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贾蔷闻言十分为难,叹息一声道:“好罢!”
黛玉气笑着,从旁边抄起一根野鸭子毛掸子打了下。
紫鹃头快埋进胸怀里了……
贾蔷挨了下后,哈哈一笑,往外面叫了声“进来罢”,未几,四个乳嬷嬷脚下不发出丁点声音的走了进来。
贾蔷将李峥交出,又对黛玉道:“让嬷嬷们带下去罢,今儿咱们要回门儿,岳丈那边必是已经准备好了!”
寻常人家回门儿,必是女方家中兄弟或是子侄赶着马车来接。
黛玉无手足,亦无子侄,便只能自己回。
黛玉闻言点了点头,将晴岚交给奶嬷嬷,叮嘱了声“劳嬷嬷用心照看”,待嬷嬷们和一双儿女退下后,紫鹃上前来服侍她更衣,见贾蔷站在一旁盯着,便红了脸赶人。
贾蔷嘿嘿笑着耍赖,到底瞧着黛玉更了衣,正赏心悦目间,就听外面传来香菱惊喜的声音:“爷、奶奶,林楚扮成哥儿的模样,来接你们回门儿了!!”
黛玉忙道:“快叫楚儿进来!”
未几,香菱带着一个身着儒裳头戴璞巾的半大“小子”一起嘻嘻进来。
林楚,便是当初苏州林氏族人那边,试图过继给林如海当孝子,后事败后父母卷财逃跑,留下的那个小姑娘。
却没想到,今日她重操旧业,来接黛玉回家……
……
红楼春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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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坊,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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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林堂。
好一番热闹后,梅姨娘、黛玉和“假小子”林楚离开,去清竹园说些梯己话。
林如海亦敛起了面上笑容,看着贾蔷轻声问道:“那件事,手尾都收拾干净了?”
贾蔷心知此事绝瞒不过林如海,当然也未曾想过隐瞒,便点头道:“昨儿晚上,中车府的人去乱葬岗挖坟,查看殉葬的侍卫、婢女,一无所得后离去。义显郡王被寻了个不是发作,去了王爵,连贬三级,降为辅国将军。义显郡王妃暴毙……此事,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林如海沉吟稍许后,缓缓问道:“窦广德……其罪至死么?”
贾蔷摇头道:“先生,窦广德过去的确曾为强项令,不畏权贵。为了搬倒权奸,甚至二子皆亡。但他走上了歧路,过于激进,仇恨一切权贵。先生和我,更是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连莫须有的罪名都不扣上,就满心怨毒的仇恨。这还能叫儒臣?偏他名望甚高,清流士林中那些人也都让人恶心,窦广德阴谋陷害我的事,他们只当没发生过,令其名望不降反升。甚至,连宫里都没有让他还乡归老,允许他继续留在京中,为了甚么,不言而喻。
一旦新政大行天下,鸟尽弓藏之时,就是这个老匹夫重新上位之日。我算看出来了,对宫里那位而言,过去的种种罪行根本不算甚么,只要有用,只要能用,他就敢用。用完再杀就是!先生都病成这样,也不过准了十日的假,嘿!”
见其满脸怨望,林如海面色肃然的警告道:“这种话,一定要烂在心里。你杀李曜、窦广德之事,也当从未发生过,全都往龙雀上推。和天子奏对时,绝不许露出半点怨意来。蔷儿,你真以为天子不杀人?”
贾蔷笑着点头道:“先生放心,我自然省得。且过两日就要南下了,这一回离开,日子不会短……对了,有一要紧的事差点忘说。先生可记得扬州齐太忠?”
见贾蔷振奋的神色,林如海心中纳罕,笑道:“怎会不记得他?若非困囿于商人身份,此人之造化,不会下于荆朝云。”
荆朝云,景初朝、隆安朝两朝元辅,礼绝百僚!
贾蔷认同的点头道:“这老银狐的确是个人物,多少人都看不透弟子的布局,他却能很早前就看出些端倪来,更敢倾家站队,选择一致的方向,甚至,比弟子还先行一步。齐家在柔佛那边,已经算是初步立足了……这些且不提,先生,上回和齐筠吃酒,他吃多了后,才露出一句话来,原来齐太忠身边有一位道家神医,是真的厉害。齐太忠能活到快一百岁了,精气神还跟七十多岁的人差不离儿,这位道家神医居功至伟。我已经书信给齐太忠,请他务必派这位神医秘密进京,来给先生一看。并明言相告,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先生在,对齐家而言,也绝对是极重要的好事。”
林如海闻言神色动容,将信将疑道:“果真有这样的神医?”
贾蔷点头道:“齐德昂不是妄言之人,且这原是齐家最高机密之事。弟子其实怀疑,这个消息是他故意透露给弟子的。齐家难道不明白,先生长命百岁的好处?他们不主动说,而是选择这样告知,弟子欠他们的人情就大了。这种手段,是齐太忠想的出来的。若如此,先生必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林如海闻言,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激动来,不过随即就定了下来,笑道:“生死间,有大恐怖啊。为师并不畏惧死亡,只是担心死后,留下你和玉儿一双孤儿无人照看,还有你姨娘腹中的孩儿……”
贾蔷忙道:“先生必定能够长命百岁,只是不必担忧弟子和师妹,弟子已经成年了,无论如何,都能保得师妹无忧……”
林如海笑了笑,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但却不愿看到你一个人,支撑的太辛苦,甚至拼去了性命。所以,希望齐家那位道家神医能有些效用罢。若再能争取五年时间,就好了。”
说罢,不愿再多提此事,问贾蔷道:“尹家那边,可有甚么说法没有?”
贾蔷点头道:“昨儿晚上将弟子叫了去,老太太不许我再大肆操办,惹人注目。缘由是宫里新丧子,心里正是有刺的时候,这个时候大肆操办,是埋祸之举。因此让我明日轻车简从去接,那边也会快快放人,往后好生过日子就好。”
林如海笑着感慨道:“有这样一位老太太,尹家兴旺还在后面。”
贾蔷“嗯”了声,道:“尹家军中有人,官场上有人,都是磨砺了许多年的。尹浩随我做事后,尹家在金银方面也不欠缺了。积累下这么多底蕴,就差一股东风,一旦吹起来……了不得。唯一可惜的是,尹家大老爷尹褚,一脑门子的老官僚,只想做官,水平比他家老太太差的太多……”
林如海呵呵笑道:“若非如此,皇上和武英殿也不会容他在吏部文选清吏司的肥缺上,一坐就是十多年。”
贾蔷轻声道:“先生,会不会是尹褚故意这般为之?”
林如海闻言一怔,缓缓皱起眉头来……
……
清竹园,黛玉闺房。
一应家俬摆设都未改动,但重坐回此处,感觉却大不相同……
梅姨娘拉着黛玉,轻声问了几句话后,黛玉一张俏脸就滚烫起来,红的没法见人,嗔道:“姨娘说的……说的甚么!”
梅姨娘拉着黛玉的手不放,笑道:“这孩子,还同我外道?太太若是在,这些话就该由她来问。不拘哪个出嫁姑娘回门来,都要问这些。可别小瞧了这些,事有不偕,绝不是好事!”
见她说的严重,黛玉迟疑稍许后,缓缓点头道:“都很好……”
梅姨娘又悄声问了句后,黛玉羞的差点没昏过去,不过在梅姨娘的劝说下,还是细声道:“并未,他说我还太小,身子骨没长合,这时不能……不能有身子,他……他舍不得……”
梅姨娘听了又感动又纳罕,悄声问了句,黛玉缓缓摇了摇头,道:“没出来啊……”
梅姨娘唬了一跳,道:“那如何了得?极伤身子的。”
“啊?”
黛玉吃惊,道:“极伤身子?”
梅姨娘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半晌,听说会影响以后子嗣,说不得再也不能生育,黛玉脸都发白了,也红了眼圈儿,梅姨娘赶紧安慰道:“不要紧,一两回不当事,不要长久那样就好。玉儿,他心疼你,想让你晚二年再生,可不是有紫鹃吗?紫鹃今岁到岁数了,又是陪嫁的通房,可以先抬举了她!她若先生下婴孩来,养在你跟前,不都是一样的?”
黛玉隐隐听明白了,梅姨娘这是和尹家那边较着劲呢。
她强笑了笑,道:“姨娘放心,我省得的。”
梅姨娘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你的日子还长,可一定要好好的。姨娘同你说句交心的话,老爷的身子骨你也知道,就算打十年算起,其实也没太久功夫。我服侍了老爷一辈子,临了他走了,我又怎能放心他一个人去?必是要陪着一道去了。这腹中孩儿,不拘是儿还是女,终究还是要指着你这个姐姐。这也是我的一份私心……”
怎么可能还有十年啊……
……
宁国府。
宁安堂,前厅。
贾蔷、黛玉在林家吃完午饭后,就一道回家了。
贾蔷虽看出黛玉有心事,可还未来得及问,李婧就来报,有要紧事。
津门绿林来人了。
津门,从来都是三教九流云集之圣地。
贾蔷率绣衣卫缇骑在京城一场地毯式的扫荡中,京城绿林已经不能用损失惨重来形容了,分明就是被连根拔起。
之后陆续有人前来报仇,又被抓了一批。
原本失手被擒,并不算甚么大事。
本就是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度日的江湖人士,生死原是常事。
可这次不同,因为要株连背后帮派、家族。
这是实打实的要斩草除根!
对于江湖人士来说,这无异于灭顶之灾。
起初还不信,因为自古祸不及家人,朝廷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可待到贾蔷大婚之日前,再度杀捕了一大批“江湖豪杰”,并贴出一张黑榜,点名了这些“江湖豪杰”们的背景,来历,还派出缇骑到各省要追责到底后,江湖上就再也坐不住了。
虽说是在江湖上浪荡,不服王法教化,行侠仗义,天不能管,地不能埋……
可大多数人背后的家族势力或是门派势力,多是当地的坐地虎,豪绅望族。
自古穷文富武,没银子,哪个能支棱起来?
独来独往的侠客压根就不存在,朝廷这一动真格,江湖上登时一片大乱。
这一网打下去,北地江湖不知多少江湖豪门要灰飞烟灭。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想丢弃家业背井离乡去逃亡?
至于造反……
快洗洗睡罢,眼下远还不到乱世。
倒也有明白人,看出了贾蔷留给江湖的一线生机,并未真的下辣手赶尽杀绝,不然没必要在诏狱中留活口。
因此,天南地北的江湖门派、家族,齐聚津门,寻出三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甚至和齐太忠、李婧父亲乃至尹家,都牵扯上了些干系,进京求见贾蔷。
李婧因知道贾蔷对这些人的用处,所以立刻请他来商议此事……
……
红楼春 第九百二十八章 迁绿林豪强入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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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江湖的人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还能寻到李叔你的门上。”
宁国府前厅,贾蔷见李福也到了,呵呵笑着说道。
李福一生刚硬,只一桩短处,没生儿子,女儿给权贵当了小老婆。
原本让他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可如今女儿生了儿子姓李,这完全就是两回事了。
真论起体面来,十八省绿林扛把子加起来都没他大。
因此如今在贾蔷这里,也不再故作狷介以示不屈了,他道:“津门金刀赵泽韦赵老爷子是绿林名宿,德高望重,且为人十分仗义。当初行镖时,曾得他老人家相助。如今赵老爷子亲自登门,我也推脱不过。不过就是引见引见,绝不多说大话。他也知道,我闺女是做小老婆的……”
李婧闻言大恼,怪道:“爹啊!你说甚么呢?”
李福倔老头一个,拗着脖颈道:“我说错了?”不过顿了顿又小声道:“既然得了便宜,就别张扬。若果真都知道国公对你那样好,一个个还不都跑来求我?求我不成,说不得还会恨我,想害我。所以,不如说的难听点。”
李婧闻言一怔后,看了看微笑点头的贾蔷,又看向李福道:“爹,你怎还转性了?咱们江湖中人,不该是虎死不倒架,脑袋可落地,面子却不能坠么?”
李福哼了声,道:“你又懂甚么?不看着李峥长大些,我怎能掉脑袋?”
李婧闻言大喜,笑道:“是是是,你老说的在理!不等李峥娶妻生子,你可千万活的好好的。”
李福扯了扯嘴角,瞪她一眼道:“说正事!”
李婧还是忍不住乐,问贾蔷道:“爷准备怎么办?”
贾蔷道:“既然都托到李叔这来了,不见一见,也说不过去……李叔将人带来罢,不过带来后李叔就先离开,不然面上不好说话。”
李福闻言简直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这张老脸还有这样的分量,笑的嘴都合不拢,连声道:“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国公放心,老头子绝不让你作难!”
说罢,拄着拐就往外急走,李婧不放心叮嘱了声:“慢点,仔细些!”
“啰嗦!”
李福不耐烦回了句,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贾蔷呵呵笑了起来,问李婧道:“怎不见孙姨娘?”
李婧无可奈何道:“爹爹不许人搀扶,说他还能动,还能活几年……孙姨娘哪里拗得过他?”
贾蔷笑道:“放心,一路上都是家里人,不会出事的。”
李婧担忧道:“爷,不会让你难做罢?”
贾蔷好笑道:“怎么会?我原就准备会一会他们。对了,津门赵泽韦的底细夜枭摸清了没有?”
李婧忙从袖兜中拿出一个卷宗,道:“在这里。”
贾蔷点了点头,接过看了遍后,沉吟稍许道:“这么说来,这个赵泽韦还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名宿?”
李婧点头道:“也就是好点虚名,不过除此之外,确实没发现甚么大毛病。若不是如此,那么些江湖门派也不会推举他来见爷。”
贾蔷笑了笑,道:“这样的人,迂直的很,若以权势强压之,未必好说话……不过嘛,既然好名,那就好办了。”
李婧笑道:“且看爷的手段!对了,还有两人呢,爷怎不一起见?”
贾蔷摇了摇头道:“一个一个来罢,都是老江湖,窜在一起容易出变故,品性也不同,不如分而治之。”
说话间,亲卫来报,李福领着赵泽韦到了。
贾蔷叫传,未几,李福将一身量魁梧,须发皆白的老者领进后,同老者道:“赵老爷子,接下来你们商议的是公事,我这个废人就不在中间掺和了。只一点,你老有甚么想法只管说,不拘担心对错,国公自有容人的胸量。”
说罢,也不等人回话,使了个眼色后,就拄拐离去。
那老者心中忐忑,依照先前教授的礼数,上前要给贾蔷见大礼。
贾蔷摆手拦道:“老丈春秋已高,国朝素来尊老,本公也不会拿大,免了这遭罢。来人,看座。”
商卓立刻进前,端了把椅子来,摆在堂下,让赵泽韦坐下。
赵泽韦对贾蔷之行事心中暗赞了声大气,他在津门也见过不少官,权势远不如贾蔷者,可派头却端的和天王老子似的,果然越是贵重者,反倒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
赵泽韦道了声谢后落座,开门见山道:“草民今日前来求见国公爷,是为了江湖上无辜遭牵累者来,求国公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活路!”
贾蔷没有动怒,他端起青瓷茶盏,啜饮了口后,看着赵泽韦道:“原本以老丈的身份,是没有道理见到本公的,即便,有李叔的体面在。不过我手下人打听了下,你津门金刀赵五爷的确当得起光明磊落,义薄云天这八个字。所以,我才拨冗见你一见。
且不提其他,老丈虽然自身持身正,德望高,但以你老的江湖经验和阅历,能否告诉本公,江湖上那些草莽豪强中,有几个是好人?换句话说,你能不能以你津门金刀赵五爷的招牌,为那些人担保,担保他们从未恃强凌弱,作奸犯科过,担保他们,没有戕害过百姓?”
“这……”
赵泽韦闻言迟疑起来,顿了顿后,白眉紧皱,缓缓道:“江湖人的脾气,多半不好,少不得会有些惊扰百姓之处……”
贾蔷摆摆手,然后转头对李婧道:“将先前扫恶时,诛除恶贼的卷宗拿来两卷,让赵五爷过过目。请他看看,那些所谓的绿林豪杰们,干的都是甚么忘八事!是不是只是脾气不好,惊扰了些百姓那样简单。”
“是!”
李婧转身出去,未几而归,将卷宗递给赵泽韦。
赵泽韦老脸凝重的看着卷宗,叹息一声道:“老朽惭愧,不识字,是个睁眼瞎。”
贾蔷同李婧道:“念给他听……”
“不必了。”
赵泽韦摆手道:“江湖上的腌臜龌龊事,老朽岂能不知?坑蒙拐骗偷抢奸,那些人坏事做尽做绝,尤其是人牙子。国公爷能一举端了三和帮,功德无量!”
李婧同贾蔷解释道:“江湖上将盛和牙行唤作三和帮,臭名昭著,江湖正派素来不耻。”
贾蔷笑了笑,道:“都说你们江湖好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本公好奇,既然江湖正派从来不耻盛和牙行的做派,为何不除了它?本公铲除了它,也没听见哪个叫一声好,反倒一股脑的跑京城来杀我?”
赵泽韦有些吃力的解释道:“盛和牙行背景太深,等闲人奈何不得它。至于为何寻国公爷的麻烦,只因那一回国公爷杀的着实太狠了些……”
贾蔷笑了笑,道:“本公能保证,所杀之人,没一个是冤枉无辜的。京城米贵,居大不易。一群太平世道下的渣滓,不事生产劳作,靠使狠而活,他们是怎么逍遥快活的?嚼用来源于何处,老丈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杀了就杀了。
杀再多,本公也问心无愧。
且本公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所谓的江湖,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京城只是开始,从今年起,大燕十八省,没有一省容得下斗狠行凶,欺压良善百姓的恶徒!很快老丈就能看到,我先前那番杀戮见的血,着实不算甚么。但凡作奸犯科的,但凡欺负过良善百姓的,你大可瞧瞧,他们会落得个甚么下场。”
赵泽韦闻言老脸都发白了,震惊的看着贾蔷道:“朝廷……朝廷为何不能给江湖一条活路?即便那些人都该死,也不该株连其背后家族帮派罢?”
贾蔷冷笑一声道:“若这江湖是寄生在良善百姓血肉里吸血而生的,若他们只会逞凶施暴,朝廷凭甚么给你们活路?老丈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背后鼓动你来的那些绿林大豪们,大燕,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天子爱民,朝廷更愿意看到一个没有恃强凌弱,百姓能安居乐业的安稳世道。
至于株连……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作死跑来行刺我,行此当朝一等宁国公,行刺天子亲军绣衣卫指挥使,与谋逆何异?
王子犯法尚且庶民同罪,更何况区区一群下三滥?也想身份超然?
既然他们敢做下这等事,既然他们背后的家族、帮派教养出这样的畜生,那他们就该承受得住朝廷万钧雷霆之下的毁灭打击!
不如此,又岂能让那些所谓的江湖绿林涨涨记性?
唯有尸山血海,才能让他们知道,这方天地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行刺我?呵……”
贾蔷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击在赵泽韦心头的巨锤,让他心神震颤惊恐。
不过就在他颤巍巍的,想说些甚么弥补一二时,却听贾蔷话锋一转,说道:“当然,因为本公的先生素以仁义教诲于我,告诉我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些杀戮,最好还是少些杀戮。江湖人再不堪,终究也是我大燕的百姓,天子子民。再者我之夫人,也是江湖中人。她和李叔相求多时,希望能给大燕江湖一条生路,不要让江湖上如金刀赵五爷这样的真正的侠者,没有容身之处,终于惶恐不安……所以,本公愿意网开一面,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不仅给你们一条生路,还让你们真正做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
神京城外,青石码头东侧。
贤客庄。
听闻赵泽韦之言后,七八个形形色色但多衣着光鲜气派不小的男子,一个个都变了面色……
“去安南?!就算是迁豪强戍边,也没有往那等鸟不拉屎的蛮夷之地迁的道理罢?”
“是啊,安南是甚么地?比桂西还穷!我前年去过桂西,和邓横寨强人土司议事,连苗寨的人都瞧不起安南,觉着那处破地着实不是人待的地方。瘴气横生,一年到头又热又多雨水,人都要发霉。安南就靠近桂西的江州和龙州,真真是不毛之地!”
“若如此说来,去不得,着实去不得……”
“那狗国公不安好心,他这是想让我们不得好死!!”
一声声嘈杂声吵的房间内坐不得人,直到听到骂声起,赵泽韦老爷子“砰砰砰”的拍了几下桌子,将局面震慑住后,目光扫过一圈,缓缓道:“今儿前来的,有河南开封聚贤庄的保家大爷,有洛阳城外南五里堡赖家赖二太爷,还有银枪镇江城郭家兄弟……十一家,都是各省各府一等一的绿林大豪。你们看得起老头子,寻上门儿来,老头子愿意落下老脸去,登门求人。
如今只老头子问你们一句,果真朝廷派大军……不必朝廷派大军,果真绣衣卫缇骑围上各位庄子时,你们是敢拼死一搏就此扯旗造反呢,还是束手就擒?还是甘愿舍弃几辈子的家业,寻个荒山老林子上落草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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