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莫非,是有把柄落在白珏儿手中了?
拂衣和添香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古怪。
白珏儿送君天澜上了马车,回来的时候,阿彩立即上前,附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满脸不怀好意:“那么,就去看看她好了。人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阿彩?”
“小姐说的是呢。”
主仆二人到花园时,沈妙言正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静静抱膝望着湖面。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如这湖面一般平静,她知道,人做错一件事,便很容易接着做错第二件事。
比如,她会对国师隐瞒这一切,她甚至会对国师撒谎,说她没有偷。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02章 我……没有偷
白珏儿在她身后站定,微风撩起她浅蓝色的裙裾,她肌肤洁白,看起来娇贵秀丽,像是一颗明珠。
“沈妙言。”
她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第一次进府,你毁了我精心绣制的荷包,算是你赢。第二次进府,我抓了你的把柄,可算是我赢了?”
沈妙言背对着她,红润的唇瓣咧开一个弧度:“你赢了又如何?国师他,总归不会喜欢你。”
白珏儿垂眸,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大人喜不喜欢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微风拂过,沈妙言拈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湖面,打破了平静:“我虽没你年纪大、没你精明,可我却比你更了解国师。你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不会喜欢的。”
长久浸淫在黑暗与杀戮中的男人,比起精明世故的女人,其实更喜欢单纯天真的小白兔。
尽管,她自己也并非单纯天真的小白兔。
白珏儿并不在乎她的话:“沈妙言,不如咱们做一笔交易,你搬出衡芜院,我将沈国公府的东西,悉数归还于你。你偷我画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沈妙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定地转身往回走:“不可能。”
白珏儿回头,盯着她单薄纤弱的背影,嗤笑一声:“这丫头,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傍晚时分,沈妙言独自坐在东隔间,摩挲着那幅百花图,满眼都是珍视和小心翼翼。
舍不得弄损娘亲留下的东西,虽然这东西,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满是决心,等国师回来,她就跟他坦白,告诉他,她偷了东西。
告诉他,她想要得到这幅画,叫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抢走它。
黑金轿辇在国师府门前停下,夜凛掀了轿帘,君天澜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珏儿。
白珏儿此时未施粉黛,双眼微红,见到他,一副欲语还休的姿态,泪水含在双眸中,欲落未落的,分明是委屈至极的模样。
他眼中毫无怜惜,走上台阶,语气也很淡漠:“可是府中下人苛待于你?”
白珏儿垂下眼帘,紧紧攥着绣帕:“府中下人,待我极是尊敬……”
君天澜听着,眼底便掠过了然,“那么,是那丫头?”
白珏儿低下头,并不说话。
眼泪一颗颗掉落在地,她知道,这么默默流泪的姿态,更能让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委屈。
身后的阿彩很合时宜地开口:“大人,是沈姑娘。沈姑娘偷了我们小姐的东西,小姐请她归还,她不肯。她还说,大人厌恶我们小姐,不会为小姐出头的。”
白珏儿的眼泪便落得更欢了。
君天澜静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
白珏儿哭了一会儿,诧异地抬头看去,清晰地感受到他眼底的寒意,须臾,他抬步,跨进了国师府。
白珏儿跟着君天澜进了衡芜院,站在庭院里,就瞧见他走进了屋子。
她搅着手帕,因为吃不准君天澜的态度,所以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东隔间,沈妙言坐在床边,瞧见君天澜进来,抱着画卷的手一紧,明明决定了要坦白,可是看着他淡漠的目光,忽然之间,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君天澜在她跟前站定,低头凝视着她的面庞,“偷了别人的东西?”
沈妙言与他对视,他那双凤眸一派幽深,看不出任何感情。
她张开口,想要说是,可是对着那样的目光,那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良久的静默后,她咬了咬嘴唇,忐忑地摇摇头:“我……没有偷。”
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害怕他会将自己赶出国师府。
她抱紧了画轴,小脸上满是懵懂与畏惧。
可是,话音落地后,她却清晰地看见,他的瞳眸,一点一点,缓缓暗了下去。
是,失望吗?
寂静的房间中,君天澜朝她伸出手:“是这幅画?沈妙言,把东西交给本座。”
沈妙言抱紧了画轴,咬住下唇,怎么都不肯松手。
“沈妙言。”
他盯着她,又唤了一声。
她依旧没有反应。
房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沈妙言忽然起身,倔强地跑出了东隔间。
君天澜盯着虚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沈妙言跑出来,一眼看到站在庭院中的白珏儿。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恨意,她跑下台阶,想着先出府,暂时去安姐姐那里避一避。
然而刚跑到梨花树下,就觉脚腕处一痛,整个人猛地朝前摔倒在地。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小石子上,圆圆的眼睛里不禁弥漫上一层雾气。
君天澜缓步走下台阶,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声音清冷:“夜凛,拿鞭子来。”
守在角落的夜凛怔了怔,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将鞭子拿来。
国师府的皮鞭,由握柄到鞭梢是逐渐变细的,鞭身上有细小的倒刺,打人格外得疼,往日里都是用来对付囚犯的。
四周的游廊里,逐渐聚集了侍女和侍卫,众人皆都屏息凝神,谁都不知道沈妙言犯了什么错,可谁也不敢贸然求情。
主子的脾气,是别人越是求情,他越是生气的那种。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提着长鞭,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沈妙言背后。
沈妙言抱紧了画轴,在树底下蜷成一团,纤弱的身躯,禁不住微微颤抖。
君天澜将她的惧意尽收眼底,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可以宠她,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纵容她去偷东西,去撒谎,去做不该做的事。
“沈妙言,把画交给本座。”
他冷声。
然而回答他的,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凤眸危险地眯起,他抬手,只是刹那,皮鞭便甩到了沈妙言的后背。
沈妙言的瞳眸瞬间放大,瞬间到来的疼痛深入骨髓,加之打她的人是君天澜,更是将这鞭疼放大了无数倍,深深植入五脏六腑,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疼痛的,无法呼吸。
疼痛的,无法思考。
而背后的人仿佛没有怜惜,又一鞭紧接而至,鞭声回荡在庭院中,格外清脆。
她闭紧了双眼,睫毛轻颤,泪如雨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却死死抱着那画轴不肯松手。
一旁的白珏儿美目中流露出不屑,原来,大人也并没有那些侍女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宠爱沈妙言。
否则,又怎会狠心,将她打得皮开肉绽?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03章 没有谁,比他更心疼她
君天澜漠然地盯着地上,那蜷成一团的小姑娘。
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裂开的衣帛和皮肉。
殷红的鲜血将素色衣裳染成深红,鞭身上也沾了血,这情景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在地上翻滚抽搐,伸手想要抱住她自己,手臂却结结实实挨了一鞭,疼得她使劲儿往后缩,靠在树干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她终于怕了,声音含着泪腔:“国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然而这哭声并不能让鞭子停下,她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直到疼得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
“国师,别打我,我疼!”
“国师……我错了……”
她不停哀哭,声音嘶哑地求饶。
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她就那么趴在地上,压着那幅画轴,后背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已经打了十几鞭了。
君天澜的掌心,早已沁出细汗。
甚至,微微发抖。
在场的没有谁,比他更心疼这个小姑娘。
也没有谁,比他更恨铁不成钢。
他还要打,素问匆匆赶来,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他执鞭的手臂,泪流满面:“主子,小姐还小,您若是再打,怕是要闹出人命了!这事儿奴婢也有份,主子若是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好了!”
阿沁也走了出来,在君天澜身边跪下。
拂衣、添香等人,一同出来,跪在了树下。
这些丫鬟们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无声的抗议,却胜于有声的求饶。
白珏儿怔了怔,漆黑的瞳眸中掠过不解和茫然,这些人,明明被她用银钱收买了,怎么还会这样偏帮沈妙言?!
守在角落的夜寒也很想为沈妙言求情,只是见跪的都是女人,实在不好意思凑上去,于是便伸手去捅夜凛,示意一同过去。
夜凛白了他一眼,巍然不动。
沈妙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怀中的画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可她却依旧不肯放手。
她苍白的半边脸儿枕在画轴上,眼泪和冷汗顺着鼻尖淌落到画轴上,同鲜血一道晕染开来。
梨树开了洁白的梨花,花瓣坠落到她的身上,淡青的衣衫委地,明明该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却因大片鲜红的血液,而显得诡异残酷。
君天澜的心抽痛得厉害,却强硬地将这些情绪压抑着,面无表情地挣开素问的手,又是一鞭子甩下去。
那鞭子打歪了,抽到树干上,枝头的雪白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是下了一场春日的雪,美得惊心动魄。
君天澜丢了长鞭,盯着奄奄一息的沈妙言,话却是对着白珏儿说的:“如此,白小姐可满意?”
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气。
白珏儿从脚到头都在发凉,她希望君天澜对沈妙言下狠手,却从没想过,他竟然这般干脆,这般不留情面。
即便不是放在心尖宠爱的,好歹也是宠过的,也该顾及些颜面。
当然,她不是在同情沈妙言,她只是考虑到,自己日后嫁给君天澜,若是犯了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这么想着,心跳便愈发得快。
她垂下眼帘,朝君天澜微微屈膝:“大人言重了。一幅画儿罢了,我不过是想小惩一下,大人实在不必为珏儿做到这个份上。”
“你的意思是,本座小题大做?”
君天澜凤眸中酝酿着风暴,周身阴冷的上位者气势,毫不遮掩。
白珏儿愣了愣,抬头望向君天澜,她自幼随父亲经商,识人无数,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濒临暴怒边缘。
视线落在梨花树下的小姑娘身上,白珏儿眼中满是不解,大人暴怒,是因为沈妙言吗?
为什么?
她还没想清楚,迎面一阵风呼啸而来,她下意识地接住,那幅沾了血和泪的画轴便抱在了怀中。
她心头一悸,想要将这血腥东西丢出去,可是君天澜的视线太过凌厉,仿佛只要她敢扔出去,就会毫不犹豫斩掉她的双手。
她怯怯不敢看君天澜的双眼,战战兢兢地行过礼告退,小腿禁不住地发软。
素问擦了擦眼泪,正要去扶沈妙言,君天澜冰冷的声音响起:“都下去。”
她抬头,诧异地望向君天澜,但见他薄唇紧抿,瞧不出丝毫表情。
她望了眼沈妙言,心跳得厉害,却到底不敢违逆自家主子,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拂衣她们退下。
偌大的庭院中只剩君天澜和沈妙言两人,他蹲下来,瞧见她额头的冷汗将刘海儿都打湿了,紧贴着苍白的面庞,平日里红润的唇瓣干涸欲裂。
他瞳眸幽深,她的下嘴唇那里,有两个小而深的牙印,可见刚刚,她有多么疼。
那周身的鞭痕与血迹,叫人心疼。
他颤颤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小脸,指尖刚碰上去,沈妙言虚弱地睁开眼,在看清是他后,突然尖叫一声,费力地往后缩。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满是恐惧与懵懂,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魔鬼。
眼泪从苍白的面颊上淌落,她紧紧抱着头,缩在树下,盯着君天澜,浑身都在发抖。
像是一只,受惊的幼兽。
君天澜的心剧烈颤抖,想要靠近她,可刚伸出手,她就哭着尖叫。
显而易见的害怕与抗拒。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好半晌后,终于垂下。
微风拂过,梨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中间。
他声音很轻,极有耐心的模样:“本座只是想带你去包扎伤口。”
沈妙言却只是哭。
她不明白为何君天澜要这样生气,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难道从前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若是不愿意我靠近你,我去叫素问来为你包扎,好不好?”君天澜开口,声音是罕见的温柔。
然而等他将素问喊来,梨花树下空空如也,只有一滩血迹,满地梨花。
他心头一凛,沿着地上的血迹追去,没一会儿,就瞧见沈妙言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路颤颤巍巍出了国师府。
而方向,是白清觉的医馆。
他静静望着她扶着墙壁,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牵动着全身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身上滴落在地,一路蜿蜒进地砖的缝隙里。
街上的百姓们对她指指点点,她却视而不见,只艰难地走向前方。
“沈妙言。”
他在不远处,唤了一声。
她恍若未闻,不曾回头。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04章 带你回家
沈妙言拖着虚弱的纤瘦身躯,身后是长长的血迹。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倚梅馆而去。
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衣衫破烂,浑身都疼得颤抖,脚步软绵绵的踩在青石砖上,仿佛下一瞬就会栽倒在地。
可她那双眸子里,却没有半分温度与可怜。
有的,只是倔强。
君天澜缓步跟在她身后稍远的地方,一双凤眸中酝酿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转过街角,沈妙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靠在墙壁上,重重喘着粗气。
尽管她疼得死去活来,却依旧不肯张开口,呻·吟半声。
眼前是繁华的十里长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与鳞次栉比的店铺,在她眼中逐渐模糊。
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抵不过入骨的疼痛。
她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在街角屈成一团,最后晕厥倒地。
君天澜正欲上前,几名流氓地痞模样的男人,从临街的酒楼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昏倒在地的沈妙言。
为首的男人“哟”了一声,上前踢了踢她,“这丫头打哪儿来的,嘿嘿,这满身是血,瞧着还怪可怜的。”
另一个男人用脚捋开沈妙言脸上的碎发,不禁笑道:“老大,这小丫头长得还挺水灵,瞧着还有呼吸的样子,不如咱们弄回去玩玩?”
“哈哈,瞧着是没人要的,那咱们便捡了这便宜吧!”
为首的男人扔了剔牙的竹签,盯着沈妙言的脸蛋,眼中流露出垂涎之意:“好久没碰这样嫩的小姑娘了,啧,今晚咱哥仨儿,能好好开荤了!”
四周路过的人都知这三人乃是恃强凌弱的恶棍,虽有同情沈妙言的,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于是纷纷摇头离开。
三人爆发出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然而,下一秒,这笑声戛然而止。
三道血雾,在空中喷薄开来。
三颗人头落地。
四周经过的百姓们惊吓得尖叫出声,纷纷躲避这惨剧。
小孩子们,更是吓得转身就扑进娘亲怀中,嚎啕大哭。
一时间,原本繁华热闹的长街,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飞鸟的几声鸣叫。
君天澜背对着那三具尸首,面无表情,缓缓将沾血的长剑,收入鞘中。
三具尸体,轰然倒地。
君天澜弯腰抱起地上的沈妙言,转身走向国师府。
“小丫头,本座带你回家。”
……
华容池边的软榻上,趴着一个小小的姑娘。
上身密密缠着白纱布,下身着一条宽松的百褶长裙,乌黑的头发铺散在枕上,衬得小脸苍白憔悴。
眼睫微动,琥珀色的瞳眸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大雾弥漫中,纷飞的梨花瓣。
她伸出手,懵懂地想要接住一瓣花,可那些花瓣都擦过她的指尖,被风吹进了不远处的温泉池里。
她偏过头,静静看着那座温泉,最后忽然坐起来,她,还在国师府吗?!
一股无名的恐惧在心底弥漫开,她挣扎着下了软榻,后背包扎好的伤口被这动作牵扯裂开,血液将白色的纱布染成深红。
她没走两步,额头便沁出细密的冷汗。
疼,钻心的疼。
她扶住软榻的靠枕,缓缓跪了下去,身体的力气再度被抽空,竟无法站起身来。
不远处的梨花林中,君天澜临风而立,凤眸中,满是怜惜。
不过是个小姑娘,为何非要这般倔强?
若是喜欢那画儿,跟他说便是,十幅,百幅,他都会替她买来。
为什么,非要去偷?!
为什么在他问时,非要撒谎?!
他缓步走向沈妙言,沈妙言低垂着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周身不可抑制地轻颤。
她全身心地信赖他,可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抽了她一顿鞭子。
最疼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啊!
像是努力地捧出自己的真心,珍宝一样献给他,却被他扔在地上,毫不怜惜地用脚碾碎。
没有什么,比这更疼的了。
君天澜在她背后蹲下,大掌轻轻覆在她纤瘦的后背上,白色的纱布也包裹不住纤瘦的蝴蝶骨,血液从上到下晕染开,他知道于她而言,一定很疼。
“走开。”
她低着头,从牙缝中,缓缓咬出这两个字。
“恨我?”君天澜声音很轻,大掌依旧贴在她的后背上。
沈妙言别过半边身子,使劲儿推开他的手:“滚!”
她曾是国公府小姐,即便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即便被人骂为罪臣之女,可骨子里,却依旧是高傲与矜贵。
她背负着为沈国公府平反的担子,她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是爹爹最骄傲的女儿,绝不能为爹爹蒙羞。
她低着头,跪坐在地,喘着粗气,背后的伤口崩裂开来,血液流得愈发快速。
君天澜默默望着这个小姑娘,其实她推人的力气一点都不大,软绵绵如同挠痒,可为什么,他会觉得痛?
“沈妙言,你再乱动,身上的伤永远痊愈不了。不是说,要学本事去报仇吗?这样自暴自弃,就是你报仇的法子了?任由自己的血液流个干净,你又能伤到谁呢?”
君天澜声音低沉清寒,如同寒潭之水浇筑在冰凉的溪石上。
见这小丫头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缓缓道:“若是恨我,就强大起来,向我报仇。我君天澜,就在这里,不避不躲。”
沈妙言慢慢抬起头,那双圆圆的瞳眸中,是对他显而易见的恨意。
君天澜静静看着,心抽疼了一下,抿了抿薄唇,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须臾,他走过去,将她拽到软榻上,强迫她趴下:“换药了。”
沈妙言并未反抗,趴在榻上,轻轻闭起双眼。
君天澜解开那些绷带,果然伤口都裂开了。
瞳眸幽深,他拿了帕子将伤口重新清洗一遍,才为她上药。
他其实,下手并不重。
这些伤势看着吓人,可他控制着力道,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并未伤及根本。
只是没有料到,小丫头会这样恨他。
恨他也好,至少,会化为强大的动力。
沈妙言的脸埋在双臂中,眼泪无声地淌落,浸湿了软枕。
等药终于上好,君天澜拿了纱布,重新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
沈妙言泪眼朦胧地坐起来,低头瞧见他绕着绷带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捧住那只手,对着手臂,重重咬了下去。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05章 你讨厌我?我不准!
她使出了平生的力气去咬,君天澜一动不动,凤眸幽深复杂,只凝视着她,连吭都不曾吭一声。
沈妙言终于松开口,那手臂已然血肉模糊。
她没有表情,只淡定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
君天澜垂下手,血液蜿蜒而下,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在地:“可解气?”
她偏过头,依旧没有言语。
他放下大袖遮住伤口,拿过干净的外裳为她披上:“回衡芜院吧,拂衣为你煲了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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