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撩开马车窗帘,一边打量街景,一边道:“顾钦原总想着杀我,从楚国到镐京,都十年多了,从未改变。我常常想,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我能改变什么大局呢?”
她的语气像是闲聊一般。
君天澜喝着茶,淡淡道:“他不过是为了苍生社稷,你又何必怨他?若我找不到麒麟血,他恐怕也只有两年可活。”
沈妙言垂眸,之前顾钦原续命用的麒麟血,还是谢陶想办法从萧城烨手里拿来的。
只可惜,这次,再不会有那样一个傻姑娘,巴巴儿地到处奔走,替她四处求药……
君天澜喝了口茶,忽而盯向沈妙言,“听闻大魏国库中,宝物众多,妙妙可有见过麒麟血?”
沈妙言唇畔微翘:“麒麟血是稀罕物,全天下也只有萧家那一小罐,皇上不是不知道。魏国宝物虽然众多,但麒麟血这种好东西,的确是没有的。”
君天澜余光清晰看见她的小手指微微翘了一下。
她每次撒谎,小手指都会不经意地翘起。
他收回视线,低眸呷了口茶,“那朕再想办法。”
刚回到乾元宫,沈妙言从马车里出来,就看见徐思娇拎着食盒,打扮得花枝招展,已经笑吟吟等在了殿外。
徐思娇也正望着他们,面上虽是笑着,眼底却都是冷意。
看来小李子回报的不错,皇上果然是把这贱人带去了顾府。
想来他们昨夜宿在顾府,定然是春宵一度吧?
见君天澜过来,她敛去眼底的阴冷,立即娇笑着迎了上来,仰头望向君天澜:“皇上,臣妾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这是臣妾亲手做的莲蓉酥,您一定喜欢!”
君天澜仍是不苟言笑的表情,淡淡道:“多谢。”
“为皇上做点心,是臣妾的荣幸呢!”徐思娇说着,同君天澜并肩往暖阁走,又笑着回头望向沈妙言,“沈姐姐要去哪儿?不如与我们一同尝尝莲蓉酥?”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82章 能不能拿到罪证,就看妙妙的本事了
君天澜侧首,就看见正要溜之大吉的沈妙言。
他眼底掠过不悦,“跟上。”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只得跟上两人。
暖阁里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其上陈设着精致的小佛几和蒲团。
徐思娇把食盒递给沈妙言,吩咐道:“摆上吧!”
说完,就去服侍君天澜净手净面。
沈妙言跪坐在小佛几旁,小脸清寒,慢吞吞地摆上那三碟点心。
莲蓉酥,糖心桂花糕,玫瑰牛乳酥。
圆圆的白瓷盘衬着浅黄玫红,越发令人有胃口。
“皇上坐。”徐思娇欢欢喜喜地与君天澜一同对坐了,姿态随意活泼,仿佛她并非是后宫中的嫔妃,而只是仰慕心爱男人的小姑娘。
这也是她精心调查过,才采取的策略。
沈妙言在君天澜面前,从不会守规矩,所以她笃定,君天澜该是喜欢幼稚活泼的姑娘。
她拿起筷箸,正要递给君天澜,看见跪坐在旁边的沈妙言,于是含笑把筷箸塞到她手中,又端起那碟子玫瑰牛乳酥给她,“听说沈姐姐最爱食这个,这碟子牛乳酥,是妹妹特意为姐姐做的呢!”
沈妙言不愿意吃她做的东西,然而直接拒绝,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
她只得伸手接住。
“姐姐怎么不吃?莫非是我做的不合姐姐胃口?”徐思娇委屈。
沈妙言没把那盘子东西扣到她脑袋上就是好事,怎么可能吃得进去!
她不慌不忙地把点心放回到小佛几上,“那晚我狂性大发,不小心弄断了令尊的左臂,真是抱歉。不知镇国公手臂的伤,可有恢复些?”
徐思娇面色一僵。
她是想继续跟沈妙言演姐妹情深的戏码的,如此一来,即便她将来陷害沈妙言,在外人看来,也是不值得相信的。
毕竟,哪儿有人会害自己的好姐妹。
只可惜,沈妙言似乎并不想跟她演下去。
她这话说出口,若她还能笑着说没有事、没关系、不怪她,必然会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她很快转过弯来,抬袖揩了揩渐红的眼圈,“父亲其实伤得很重呢,御医说他失血过多,需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过来。我和爹爹,都是受小人挑唆,误以为姐姐是红颜祸水,因此才对姐姐动手。姐姐终究保全了性命,可我爹爹却痛失一臂。于情于理,姐姐都该向我爹爹致歉!”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你和你爹想杀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不小心伤了他。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为何却要我来道歉?”
“你——”徐思娇的泪珠子立即滚落下来,无助而泪眼迷蒙地望向君天澜,“皇上,您看姐姐……”
君天澜把玩着墨玉扳指,凤眸中极快地掠过一抹算计,淡淡道:“爱妃说的不错。既如此,朕便让她去你宫中贴身伺候你,以此作为赔礼道歉,可好?”
徐思娇惊讶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自己居然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于是喜不自禁,忙揩去泪珠子,欢快地坐到君天澜身边,孺慕地抱住他的手臂:“还是皇上疼娇娇……”
君天澜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你先回长欢宫,她收拾完衣物,朕自会遣人送她过去。”
“好!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待沈姐姐的!”徐思娇笑着说完,偏头望向沈妙言,眼底的挑衅意味十足。
她走后,沈妙言抬手,直接掀翻了小佛几。
君天澜正喝着茶,瞟了眼满地的点心,淡淡道:“生气了?”
“亡国奴罢了,为娼为妓,为奴为婢,低贱卑微,又哪里有资格生气?”沈妙言笑容讽刺。
君天澜把茶盏放到一侧,起身走到她跟前单膝跪下,单手挑起她的下颌,凤眸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徐思娇生性娇蛮,相较于徐政德那只老狐狸,做事常常会不小心留下把柄……”
沈妙言挑眉。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下月初十,徐政德要在府中举办五十大寿,徐思娇会回徐府省亲,你定然会随行。能不能趁机拿到徐家犯罪的证据,就看妙妙的本事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白嫩的下颌。
触感细腻嫩滑。
凤眸中的神色深了几分,他俯首含住她的唇瓣,另一只手熟稔地解开她的腰带。
“……君天澜……我不想要……”
沈妙言皱眉,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男人箍住细腰,不容她逃走。
元宵过后,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暖阁里却是温暖如春,角落的一盆牡丹静静吐着花蕊,见证着羊绒地毯上的那一场荒唐。
君天澜终于要够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
沈妙言双腿发软,背着个小包袱,被夜寒引着,来到长欢宫外。
婳儿早等候在这里,见她这个时辰才来,不觉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又对夜寒说过客套话,才领着她进长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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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83章 张祁云剪掉大胡子(1)
沈妙言进了长欢宫正殿,刚踏进去,就见一道人影飞快扑了来:“娘亲!”
小孩儿把她抱了个满怀。
沈妙言低头见是念念,不由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君天澜那个畜生,不会把念念交给徐思娇抚养吧?
念念依恋地蹭了蹭她的裙子,仰头道:“我听宫里的侍卫说,娘亲被父皇扔到这里来,所以也搬了过来,想陪伴娘亲!”
哪里是侍卫碎嘴说的,不过是他父皇直接把他扔过来的。
临行前,父皇还撂了话,若是他保护不好娘亲,就罚他倒吊在树上。
沈妙言挑了挑眉头,望向坐在上座的徐思娇,只见她发髻散乱,华贵的衣裙上还泼着一杯茶。
那裙摆都湿透了,正往地上滴水,隐隐可见还沾着许多碧绿茶叶。
而她的脸色都黑透了,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沈妙言莞尔,上前朝徐思娇微微福身:“既然小太子也在这里,我自请前去照顾小太子,贤妃娘娘应当没有异议吧?”
徐思娇当然有异议!
然而念念已经板着小脸站了出来:“父皇常常夸赞徐贤妃是后宫中最贤惠之人,我娘亲照顾我,想来你该不会有意见,对不对?”
徐思娇咬牙,面上却只能维持住笑意,嘴角抽搐的模样,颇有几分狰狞意味。
她紧紧攥住裙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念念牵起沈妙言的手,大大方方领着她出了正殿。
拐过朱廊,沈妙言听见背后传来徐思娇摔东西和怒骂声。
她好奇地望向念念:“你刚刚在殿里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那么狼狈?”
念念冷笑:“给她的一点小教训罢了,算不得什么。”
刚刚他在殿中坐着,徐思娇听说他过来了,大约是想讨好他,因此提出想抱抱他,他假装不懂事,伸手就把她发髻上的珠钗全给拔出来扔在了地上。
当时她面色青白交加,却偏要强忍着难堪,还想端茶给他喝。
他才不喝这个女人斟的茶,于是装作手没拿稳,一整杯热茶,全泼到了她的裙子上。
妄图拆散父皇与娘亲的女人,在他眼里,半点儿值得怜悯同情的价值都没有。
入夜之后。
沈妙言哄着念念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了件斗篷,往殿外走去。
她曾在大周皇宫中住过很长一段时日,因此对这里的宫道了若指掌。
她弯弯绕绕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湖泊前停下。
湖泊中央建着一座楼阁,正是她当年做他皇后时所居住的地方。
湖边有小船,她自个儿站上去,拿长竹蒿一点水面,小船儿立即往楼阁驶去。
划到楼阁边,她灵巧地跳到檐下,仰头望了眼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的建筑,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我要进去。”
两个侍卫都认得她,二话不说就恭敬地打开门,把她放了进去。
沈妙言踏进门槛,但见一整座七层楼阁,俱是珠光宝气,满室生辉。
无数古董字画、金银珠宝堆积在这里,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贝。
这些都是魏思城与张晚梨从魏国东渡而来时,顺带搬来的魏国国库。
君天澜并未占有她的东西,反而把这些物品全部好好锁在这里,派专人把守,不许外人进来或者挪用。
她径直上了楼,东翻西找到的,总算是找到了存放药材的地方。
满满一个大房间,堆满了小腿粗的人参、脸盆大的灵芝等等,而她对这些珍贵东西视而不见,拎着裙摆踏进去,翻找良久后,终于找到一只碧瓷小罐。
打开来,里面盛放的暗红液体已然凝固成半透明的形状,散发出的味道带着一股子奇异的药香,不是麒麟血又是什么。
她背着光,把玩片刻后,轻轻合上瓷罐,下楼来到藏放金器的地方,找到一个装有机关的暗盒,把瓷罐藏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步离开。
而就在她踏出大门的刹那,一道墨金色修长身影,从角落阴影中缓步而出。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只暗盒旁,轻而易举就取出了麒麟血,放在手掌上掂了掂。
这丫头还是笨了些,若直接毁掉,他又怎么可能寻得到?
一轮寒月倒映在湖面,竹蒿划过,破碎成波光粼粼。
沈妙言半低着头,唇角微微扬起。
君天澜大约始终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麒麟血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若想毁掉,一定会被人中途阻止。
那么,她干脆就不毁了,直接在里面添点儿东西,叫他亲手断送掉他表弟的性命,岂不是更妙?
湖面上起了茫茫夜雾。
她缓缓抬起眼帘,宽袖和长长的腰带在夜风中翻卷飞扬,纤腰盈盈一束,身姿曼妙妩媚,宛若那湖面上乘风欲去的仙子。
而琥珀色瞳孔中,寂静平和,仿佛一切的恩怨情仇,一切的喜怒哀乐,在她这里,都已化作云烟。
另一边,尚书府。
张祁云坐在自己房间里看书,谢陶捧着托盘,掀起厚实的棉布帘,从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大叔?”
男人偏头,唇角扬起:“外面冷,快进来。”
谢陶兴高采烈地踏进来,把托盘放到他手边的茶几上,不好意思道:“我给你泡了一壶菊花茶,还做了一碟花生酥……听说菊花最是明目,你夜里看书,喝点儿菊花茶,对眼睛好呢。”
她是淳朴的姑娘,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
张祁云放下书卷,吃了花生酥,又细细喝过菊花茶,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酥点好吃,茶也泡得不错。”
谢陶被这般夸奖,立即笑弯了眼睛。
从前在相府时,无论她怎么用心做东西,钦原哥哥从来不会夸她一声。
如今常常被大叔夸奖,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此时灯火温暖,火光照耀在她红润的面庞上,越发衬得她人比花娇。
张祁云一怔,忽然提议道:“我给你画幅像?”
谢陶立即睁大眼睛,“真的吗?!”
“自然!”男人含笑。
谢陶忙紧张地端坐好,“那我这就坐好,大叔,你快画吧!一定要画的好看一点呀!”
钦原哥哥画的画儿都很好看,她曾央着他为她画一幅画像,可他从来都不允,反而说只画景,不画人。
但她分明在谢昭的闺房里看到过,他给谢昭画的几幅画像。
如今她并不稀罕钦原哥哥为她画像了,大叔才华横溢,画技定然是不输他的。
张祁云摆好笔墨纸砚,在灯下提笔,慢条斯理地开始画她:“不必太紧张,像平时那样坐着就好。”
“干坐着会不会有点傻呀,我要不要摆个好看的姿势,扑蝶什么的……”谢陶傻里傻气地问。
她看见谢昭的闺房里,就挂着一幅扑蝶图。
张祁云扑哧一笑,“大晚上的,你扑的什么蝶?没事儿,就坐着吧,若是觉着无趣,旁边花几上有本戏折子,你可拿着翻看翻看。”
谢陶依言,拿了戏折子看,用来打发时间。
过了约莫两刻钟,张祁云将小狼毫搁到竹节笔山上,“画好了。”
谢陶从戏折子里抬起头,忙奔过来看。
只见宣纸上正绘着一副仕女图。
丈八的灯台,照亮了一小方古色古香的书房。
容貌可爱的姑娘,穿云碧色对襟盘扣小袄,着百褶罗裙,倚坐在大椅上,正一手托腮,一手持着书卷,漆黑纯净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娴雅。
画面用色典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静谧安详。
“真好看……”她喃喃自语,“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好看,大叔——”
她偏头望向张祁云,正要说谢谢,谁知张祁云也正望向她。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唇瓣就这么贴在一块儿,四目相对,俱是震惊。
张祁云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走,欲要加深这个吻。
谁知谢陶却猛地跳出去三丈远,捂住小嘴,盯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张祁云以拳掩嘴咳嗽了声,“我是不是唐突你了……”
谢陶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指着他的胡须,“那个,有点儿,可怕……”
张祁云低头望了眼自己及胸长的大胡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真不能接受大胡子?难道你不觉得很有男子气概?”
谢陶犹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凑上前,鼓起勇气,俯身亲向他的唇瓣。
谁知还未靠近,她又连忙后退:“不行不行,大叔,我恐怕下不了嘴……你这把胡子,就跟我爹爹的胡子一样,笑起来也仍然凶巴巴的,我,我看了害怕……”
张祁云没被她亲到,颇有些气馁,又提议道:“那要不,我把这胡子剪了,你再亲我?”
“可是,大叔的这把胡子蓄了很久,剪了不会心疼吗?”谢陶揪着衣摆。
“倒也不会怎么心疼……”张祁云眉目含笑,随手就拿起屉子里的金剪刀,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动作之利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等不及想要谢陶亲她。
保养极好的胡须,一缕缕落在了地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84章 张祁云剪掉大胡子(2)
张祁云仍旧不慌不忙地剪着,暗道小时候,那个小姑娘说有胡须的男人好看又厉害,他才蓄了这么久的胡子。
可如今,他的小陶陶说留胡须不好看,那他剪掉就是了。
总归,都是为了她。
而谢陶捂着眼睛,不大敢看张祁云。
总觉得大叔或许是因为下巴上长了疤或者其他什么缘故,才留了这么长的胡须。
若是剪了,会不会变丑呢?
虽然她是不在乎丑不丑的……
她正对面的大椅上,张祁云轻轻放下那把金剪刀。
他抖了抖天青色锦袍,望向仍旧捂着眼睛的谢陶,温声道:“陶陶。”
谢陶不敢把手挪开,细声道:“你……你把胡子剪掉了吗?”
对方没说话,屋子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她觉着有点儿不对劲儿,又试探着问道:“大叔?”
仍旧没有人理她。
她正要小心翼翼挪开手,却觉小嘴上忽然一热。
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像是……唇瓣。
她猛地睁开眼睛,便正对上一双极温和的眸子。
她惊得后退几步,只见面前站着的男人,身着天青色束腰锦袍,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唇若含朱,色若春晓,玉冠束发,不笑时也含着三分温雅。
乃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她张着小嘴,愣了好半晌,才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她又结巴起来了。
张祁云唇角勾起,一步一步,往她跟前走。
谢陶睁着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膝盖碰到床榻,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倒,重重摔在了床榻上。
张祁云挑了挑眉头,不徐不疾地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的脑袋两侧,把她整个圈在他的怀里,嗓音低哑撩人:“三月才成亲呢,怎的就这般急不可耐地要爬我的床?”
谢陶脸皮薄,闻见此言,霎时红了个通透。
她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结结巴巴地想唤他大叔,然而话到嘴边,看见他那张俊美过分的面庞,顿觉这个称呼一点儿都不适合他。
她咬住唇瓣,纠结了半晌,声如蚊蚋:“不是的,才不是想爬你的床……我,我要回房,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张祁云笑得温柔而诱惑:“叫哥哥。”
“啊?!”谢陶瞪大眼睛。
男人笑容更深:“叫哥哥,就放你走。”
谢陶脸红到脖子根,低垂下眼帘,沉吟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哥哥……”
“乖……”张祁云目光下移,落在她那双粉嫩唇瓣上,原想吻下去,却又怕过于唐突吓到她,于是只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道,“回去吧。”
谢陶忙跳起来,捂着被亲到的地方,羞窘地瞅了他一眼,才飞快逃走。
翌日一早。
谢陶来到花厅用早膳,却见张祁云已经坐在圆桌旁了。
昨夜光线昏惑,今晨再看,只见他坐在冬阳里,天青色的竹叶纹锦袍愈发衬得他身姿俊雅,面容英俊动人。
连低垂眼帘看书的模样,都透着从容不迫的雅致气度。
她又莫名红了脸。
她抬手摸了摸滚烫的面颊,走过去坐下,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呀?”
“并非是书。”张祁云把手中的几张厚纸放到她跟前,“瞧瞧,可欢喜?”
谢陶拿起来,瞳孔不觉微微放大。
这些东西,居然是镐京城郊外,那桃花山的地契和房契!
她震惊地捧着这几张纸,只觉重若千斤、珍贵无比,于是小心翼翼地放到木盒里,“这般重要的东西,可要收好了!弄丢了,我是赔不起你的呀!”
张祁云笑出了声,把几张纸又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字给她看,“听说你喜欢桃花山的桃花,我寻思着二三月正是看桃花的好时节,所以特意把桃花山和山顶、山腰以及山脚的楼阁,全都买了下来。瞧瞧,这房契、地契上写的,可不就是你的名字?”
谢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指的地方,小嘴张得大大,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不好吧?大叔,你是不是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买这个了呀?!这不好啊!咱们,咱们赶紧去问问人家,可还能退还银子……”
她总是担忧张祁云的银子会花光。
张祁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叫哥哥。”
“哥,哥哥……”谢陶吸了吸鼻子,“咱们,咱们吃完早饭,就赶紧去退银子吧,晚了怕是退不掉了……”
“傻丫头,我府中金银,便是买一千座桃花山,都绰绰有余,有什么可担忧的?”张祁云从袖管里取出一柄碧玉发簪,随手就给她簪上发髻,“每日里都打扮得这么素,我给你准备的首饰,为何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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