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连澈翻身坐好,“你去哪儿做什么?”
沈妙言对着青铜镜束好头发,声音极冷:“想拿下草原,就得把顾钦原弄走。且等着吧,我会叫他狼狈地退出草原。”
她说罢,将黑色弯刀挎到腰上,径直离开了大帐。
连澈望着被风翻卷起的帐帘,邪肆地挑了挑眉头。
沈妙言骑快马,在凌晨时分抵达了拉缇帕斯。
草原的都城并没有城墙,一眼望去,全是连绵起伏的纯白大帐。
沈妙言仗着轻功好,轻而易举混了进去,又打晕了一个婢女,换了她的衣裳和发饰,低着头悄悄靠近其中最大的一顶帐篷。
帐中还亮着灯火,偶有女子痛苦却夹杂着欢愉的哭声传出,大约正是谢昭。
她在外面等了会儿,里面传出拓跋烈懒散的声音:“端水进来。”
守在外面打瞌睡的侍女揉了揉眼睛,大约是懒得进去,余光瞧见还有个值夜的婢女,于是抬手指向一侧小帐篷,低声用草原话说了些什么。
沈妙言听不懂她说了什么,见她闭上眼又睡了过去,于是连蒙带猜地去了那顶小帐篷,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清水和水盆。
她端一盆温水,低头进了大帐,迎面而来爱事过后的腥甜气息,令人作呕。
帐中传来谢昭娇笑的声音。
沈妙言轻轻将水盆放到木架子上,小心翼翼扫了眼旁边的梳妆台,正要折身过去,谢昭忽然出声:“慢着!”
沈妙言背对着帐帘,低垂眼帘,一动不动。
帐帘被挑开,谢昭一丝.不挂,娇媚道:“把桌上的茶给我端来。”
沈妙言松了口气,低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到床榻边,谢昭喝了茶,把茶盏递回她手中,又合拢帐帘,继续与拓跋烈欢愉。
沈妙言小心翼翼摸到梳妆台边,趁着帐中两人浑然忘我,轻手轻脚地翻开那梳妆台,找到摆在最里面的一支昂贵金簪,继而悄无声息地离去。
她摒着一口气,飞快离开拉缇帕斯,骑上来时的骏马,终于赶在黎明时回到营地大帐。
连澈还懒懒睡在她床榻上,被她进来的动作吵醒,揉了揉眼睛,见她面庞上难掩激动,不禁翻身坐起,“姐姐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沈妙言在圆桌旁坐了,从怀中取出那支金莲花发簪扬了扬,“瞧。”
“啧,原来姐姐是看中谢昭头上那支发簪了,竟还特意过去偷,当真是可爱得紧。不如我为姐姐戴上?”
沈妙言白了他一眼,认真分析道:“这簪子乃是金莲花造型,金莲花是草原特有的花卉,而纯金用料又极为贵重,可见这簪子是拓跋烈专门送给谢昭的。我去偷它的时候,它被放在屉子最深处,可见谢昭平时不怎么戴,所以即便被偷,她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她顿了顿,眉眼狡黠如狐,“你说,若我在拓跋烈出征后,派侍女将金簪假借谢昭之名送给他,以谢昭的名义命他带兵北上奇袭镐京,凭着他对谢昭的痴迷,他信是不信?”
连澈不觉坐正,赞赏道:“姐姐好算计……”
“还不止如此呢,且等着瞧吧。”沈妙言把玩着金簪,轻笑出声,“总之,我要大败拓跋烈,再把顾钦原……赶出草原!”
连澈静静注视她,但见她琥珀色双眸中流光溢彩,极为耀目美丽。
翌日,沈妙言遣了文臣去拉缇帕斯下战书,约定七日后决战。
拓跋烈打了一次胜仗,因此极为轻视沈妙言,压根儿不曾问过顾钦原的意见,就爽快地应下了战书。
等到顾钦原得知有这件事儿时,已是七日之后,拓跋烈意气风发地带兵,早已浩浩荡荡地离开拉缇帕斯了!
拓跋烈没走多远,乔装打扮成草原侍女的添香,被草原将领捉到他跟前,禀报道:“可汗,卑职在大军附近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拓跋烈骑在高头大马上,皱眉望向添香,“你是谁的侍女?”
添香挣开那名将领,提着裙裾奔到拓跋烈马下,规规矩矩行了个草原礼节,用地道的草原话说道:“可汗,小婢乃是伺候王妃的侍女!您离开之后,王妃派我骑马来追您,说有句话想告诉您。”
“哦?”拓跋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眼中只有谢昭,对她身边的婢女倒是不熟悉,也不知道昭儿身边是否有这么个侍女。
添香往四周望了望,轻声道:“可汗可否屏退左右?”
然而追随拓跋烈的汉子们生怕添香是敌方派来的刺客,专门前来行刺他们可汗的,哪里肯走!
拓跋烈抚着络腮胡子,粗声道:“女子而已,不必多虑。”
那些将领们都退了开来,添香笑了笑,脆声道:“可汗果然是人中豪杰!王妃叮嘱我务必转告可汗,说您勇猛威武,是世间少有的真男人,当为天下主!顾相爷已然率领大周军队归顺我草原,可汗可迅速带着草原兵马北上大周,以奇兵夺取镐京!”
她见拓跋烈眼中半信半疑,于是又取出谢昭的那支金莲花发簪,恭敬地双手呈给他,“可汗您瞧,这是王妃派我送给您的信物呢!”
拓跋烈接过那支金簪仔细瞧过,随即豪放大笑,“不错,这正是本汗去年送给昭儿的金簪子!怪不得本汗常常看见昭儿和顾钦原混在一块儿,原还怀疑他俩有私情,原来是昭儿美人在特意为本汗劝说顾钦原归降草原!”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03章 祸水红颜:金簪计(4)
他满脸兴奋,对谢昭赞不绝口:“昭儿美人果然深爱本汗!既然她要本汗奇袭镐京,想必是顾钦原同意了的,大约大周的兵力已经全部被顾钦原控制了,本汗应当立即照办!待到本汗取得大周成为皇帝,定要立她做皇后!”
添香笑眯眯地又行了个礼,“可汗英明!等您凯旋之日,小婢定要与姐妹们一道,为您献上草原最可口的马奶酒!”
“哈哈哈哈哈,”拓跋烈豪爽大笑,毫不犹豫地下令道,“走,咱们立即北上,绕过关山,奇袭大周!”
这些草原将领头脑简单,只当大周唾手可得,因此纷纷附和,挥舞着马刀,兴冲冲纵马改了方向,呼啸着往北而去。
添香目送他们离开,忍不住扑哧一笑。
直到被马蹄扬起的尘土落下,身着鲜红劲装的姑娘,才从不远处的山坡后慢条斯理地绕出来。
添香转身,朝她恭敬行礼:“陛下!”
沈妙言盯着拓跋烈大军离开的方向,艳绝小脸上噙起浅浅的笑容,“走吧,回营地。”
从草原往大周北境,中间必须途经一条狭窄的官道。
官道两侧是高而巍峨的群山,若从那官道仰头望去,只能看到窄窄的天空,因此这种地形俗称一线天。
拓跋烈带着十万大军兴奋地奔过来时,大山中寂静无声。
连澈领着五千精锐,手持最精良的箭弩,就埋伏在两侧高山上。
待到拓跋烈的军队全部进入一线天,连澈才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
两座巨石从半山坡上滚落,一前一后,正好堵住一线天的出口与入口。
箭如雨下。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屠戮。
……
傍晚,残阳如血。
拓跋烈的十万大军,只剩下十几骑,狼狈地护着他逃回拉缇帕斯。
漫山遍野都是魏军的兴奋高呼,草原上长大的汉子,在这一刻深深领教到了魏军的恐怖,瞧着不远处那被春风晃动的草木,也觉得是魏国的伏兵,惊恐万分,只恨不能即刻回到大帐里躲起来。
他终于赶在天黑前纵马回到拉缇帕斯,跨下马直奔进大帐,一气饮尽一坛马奶酒,猛地砸碎了手中酒坛子,怒吼道:“来人,把王妃和顾钦原给本汗抓过来!”
谢昭正在梳妆,听闻他败北的消息,还未想好要如何宽慰,就被草原士兵抓到军帐中。
拓跋烈正坐在虎皮大椅上生闷气,余光瞥见她,但见她穿单薄的素白中衣,青丝垂落在腰间,整个人不着粉黛,在灯火下美得惊人!
胸腔中的那股子恨意无端消弭大半,他绷着脸,又看见顾钦原进来,胸中火焰再度喷涌而出:“好你个顾钦原,本汗自问待你极好,你竟然私通昭儿,意欲害死本汗!”
顾钦原冷冷盯着他,“愚蠢!中了沈妙言的计却不自知,还有脸面在这里埋怨本相!若你出征前问过本相一句,又何至于惨败至此?”
拓跋烈本就觉得没脸,被他这么一说,越发恼怒,冷声道:“一定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勾结沈妙言,想要害死本汗,好夺了本汗的草原与美人!你们好恶毒的心思!来人啊,给本汗杀了顾钦原!”
谢昭急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睁着一双媚眼,软声道:“好端端的,可汗怎的迁怒昭儿和相爷?到底发生了什么,昭儿根本就不知情呀!”
“贱人!”拓跋烈将她推倒在地,猛地把圆桌上的茶具掀翻,怒吼出声,“来人,给本汗杀了顾钦原!杀了他!”
草原士兵们纷纷手持兵器拥进帐中,正要捉住顾钦原,大周侍卫闯了进来,团团护住了顾钦原。
顾钦原冷漠地盯着拓跋烈,“这里的事情,本相会一五一十禀报给皇上。大周不会放弃草原,但是拓跋烈,你这个可汗做得很不合格,你已经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等到大周援军到来,本相会亲自废了你……”
再夺回他的昭儿。
他深深凝了眼瘫坐在地的柔弱美人,继而转身决绝离去。
“滚!都给本汗滚出去!”拓跋烈大怒,将手边能砸出去的东西尽数砸向顾钦原的背影。
谢昭目送顾钦原离开,美眸中虽掠过不舍,然而却也很明白如今要讨好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泪盈盈爬到拓跋烈脚边,卑微地俯首亲吻他的脚面,仰头娇弱道:“可汗在上,昭儿全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必那一切阴谋,都是顾钦原设计的,与昭儿无关,求可汗明鉴!”
来自中原的娇滴滴世家小姐,与草原上皮肤黝黑的姑娘不同,灯火下一身肌肤细白如雪,自带幽幽.体香,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媚眼,伏低做小地亲吻男人的脚面,小意温柔地解释着请求谅解。
她做出这般姿态,但凡是个男人,大约都无法再恨。
拓跋烈低头盯着她,念着她的美丽,念着夜夜驰骋在她身上的销魂滋味儿,绷着脸问道:“你当真不知情?”
谢昭泪盈盈举起一只手,哽咽出声:“向草原上的神明发誓,昭儿的确不知情!若昭儿果真有谋害可汗的心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拓跋烈心软了软,旋即又质问道:“那你与顾钦原,可有私情?!昭儿,本汗过去可是常常看见你与他在一起!”
谢昭眼底掠过暗色,心中暗道不知拓跋烈对她和钦原的事情知道了几分,于是抱着他的腿痛哭:“可汗勇猛英明,昭儿心中只有您一人!顾钦原见昭儿美貌,常常拐弯抹角地想占昭儿的便宜,却都被昭儿一一挡了回去!可汗,昭儿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啊!”
她生怕拓跋烈不肯信,于是拔出他腰间佩剑横在脖颈上,泪带绝望,“若昭儿果真与顾钦原做过对不起可汗的事,就罚昭儿被卖去中原最下贱的窑子里,被最低贱的男人糟蹋!若发这样重的毒誓可汗还是不肯信,昭儿就以死自证清白好了!”
她说罢,眼含热泪,决绝地将长剑往脖子上抹。
——
啊,祸水红颜说的是谢昭啊,另外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这个金簪计。
灵感来源于五胡十六国时期王猛所设的“金刀计”,金刀计曾被誉为“千古反间第一计”,内容有点复杂就不跟大家解释了,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百度一下。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04章 姐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美人哭成了这样,拓跋烈哪里还舍得再罚她,忙不迭心疼地把她抱起来轻哄安慰,“都是我的错,昭儿莫要再哭了。今后本汗一定好好待昭儿,绝不再冤枉昭儿……”
谢昭窝在他怀中,满脸梨花带雨,柔声道:“可汗知道我受了委屈就好,也不枉我哭这一场……”
这厢两人你侬我侬,另一边,顾钦原连夜带着大周兵马拔营而起,径直离开草原。
他深知拓跋烈刚愎自用,他留下来只会加深大周和草原的误会,不如暂时撤离,再徐徐图之。
草原的夜晚是寒冷的,他坐在马车中,透过车帘望向远处魏国的军营,但见十里连营、篝火热闹,空气中隐隐传来士兵们庆贺胜利的魏地土歌。
他眯了眯清寒的眼眸,好一个沈妙言,好一场金簪计!
不止大伤草原元气,甚至一箭双雕,离间了他和拓跋烈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暗暗攥紧拢在大袖中的拳头,在昏暗的车厢中呢喃出声:“沈妙言,你忘恩负义,侵占大周领土,咱们且走着瞧……”
此时此刻,沈妙言正懒懒倚在软榻上喝酒。
草原最醇正的马奶酒,后劲又烈又辣,她只喝了三碗,脸蛋已然酡红,较平常更显出几分娇俏动人来。
二十来岁的姑娘,正是人生中最美的年华。
连澈挑了帘子进来,见她歪靠在软枕上,水眸舒服地眯着,红润的唇瓣上还沾着些晶莹酒水,正呢喃着什么柔软的话儿。
他知晓这人约莫是喝了有七成醉了,于是上前把她抱起到屏风后的床榻上,又为她除了外裳,将她塞进缎被里,“草原夜晚最是寒凉,姐姐当真不会照顾自己。”
沈妙言手中还死死攥着酒碗,隐约看见说话的人是连澈,于是醉醺醺笑道:“这不是打了大胜仗高兴,才多喝了几碗酒吗?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恋最美的人,连澈,咱们大魏的人,就该如此,嗝……”
她抱着琉璃酒碗窝在褥子里,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细声说着什么话。
“恋最美的人?”连澈挑眉复述了一遍,慢条斯理地在床榻边坐了,轻轻为她捋起垂落在额前的碎发,“可最美的人却不肯恋我,姐姐说,我该如何是好?”
“唔……”沈妙言被他的手抚弄得不舒服,使劲儿推开那只手,转身朝向里侧,嘟囔道,“等明儿,姐姐给你指个好婚事……”
烛火昏暗。
连澈危险地眯了眯桃花眼,“姐姐只惦记着为我指个好婚事,却不知道,我此生,约莫都栽在了姐姐身上……”
他如恶狼一般,狠狠盯着沈妙言,却见她似是酒劲上头,皱起黛眉,不舒服地松开窄小立领上的一颗盘扣。
雪腻纤细的脖颈,立时出现在他眼中。
他已是个成熟男子了,盯着那纤细白嫩脖颈,喉头微动。
他别过视线,绷着身体走到屏风外,见桌上有一坛开了封的马奶酒,于是拎起来,仰头大口大口灌下。
酒劲上头,他忽而折回了屏风后,直奔向床榻,不顾一切地把沈妙言压在身下。
缎被被他扔到地面,他发疯般啃噬着她,一只手固定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粗鲁地撕开那绣着凤穿牡丹的裙裳!
积蓄了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夜从他心口涌出,无法抑制,无法逆转。
他喜欢她,他爱她!
他恨不能为她去死,他恨不能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沈妙言陡然惊醒,看见面前疯狂的那张脸,瞬时酒醒了一半!
她急忙伸手去推他:“连澈,你疯了是不是?!你下去,你下去!沈连澈!”
可连澈的双手就犹如最牢固的铁钳,任她如何推都纹丝不动。
她恼极了,不顾一切地咬住他的手臂。
血液从她的唇齿间.溢出,连澈痛地“嘶”了一声,忽而恶狠狠将她翻了个面,抬膝重重抵在她的膝盖窝上,让她保持跪伏的姿势。
他又单手从背后握住她的两只纤细手腕举起,迫使她前倾着,上身与臀部凹成了可怕的弧度。
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脖颈前,狠狠掐住她的面颊,使得她不得不高高仰起头。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说话之间,隐隐透出狠戾的酒气:“姐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连澈,你疯了是不是?!”沈妙言勃然大怒,深蹙着一双黛眉,“你若敢再进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
“什么弟弟,谁要做你的弟弟了?!”连澈桃花眼中的戾气越发浓烈,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声音发狠,“自始至终,我想做的,都是你的男人!沈妙言,你这身子,君天澜用得,君舒影用得,为何偏我就用不得?!”
沈妙言又恼又恨,“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君舒影之间清清白白,你——”
她顿住话头,暗道同他解释这些做什么,总归她与谁睡过,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使劲儿挣扎起来,两人相斗间,直接把整张梨花木床榻给打得七零八落!
外面的拂衣等人听见动静赶进来,正好看见她们主子,一脚把昭雍王爷给踹出老远!
连澈撞翻了牙雕屏风,吐出一口血沫子,俊脸黑沉如水,艰难地站起身,深深凝了眼沈妙言,继而转身踉踉跄跄地跑了。
沈妙言喘着粗气,恨恨道:“把褥子搬到软榻上。”
几名侍女对视一眼,不敢多问,只得照做。
而随着魏国军队用金簪计大败拓跋烈,先一步前往草原腹地的张祁云,已经携带礼品,绕过拓跋烈的驻军,找到了阿狮兰。
他乘坐青皮马车,从车帘中望去,只见古羌部落的汉子们,皆都面色发黄,偶尔经过的马儿,也不复昔日膘肥体壮,可见是许久不曾吃饱过。
他找到最大的一顶帐篷,拢着宽袖下了马车,笑眯眯拉过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去,告诉你们部落的族长,大魏使臣求见。”
那小孩儿没见过世面,惊恐地望着这个异族打扮的年轻男子,嘴里叽里呱啦用草原语说了一通话。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05章 年芳几岁,可有婚配?
张祁云摇着骨扇,同样用草原语回他道:“不必害怕,我家主上仁慈宽厚,这次前来问候你们族长,乃是想与他合作,你瞧,我家主上还特意命我备了礼物。”
说着,合拢折扇,指向装载着酒坛子的马车。
小孩儿松了口气,让张祁云在此等候,自个儿去找阿狮兰了。
没过一会儿,这小孩儿又从帐中出来,客气地请张祁云进去。
张祁云刚踏进帐中,就闻到扑面而来的烈酒香。
他望过去,只见昔日意气风发的草原汉子,此刻颓然倒在肮脏的地毯上,手中还拎着酒坛子,胡子七八寸长,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哪还有过去俊朗潇洒。
他笑了笑,撩起后裾在椅子上坐了,用草原语道:“阿狮兰,五年了,你被拓跋烈的兵马围赶到这块贫瘠的草原土地上,心中可恨他?”
阿狮兰踉踉跄跄坐起来,把手中酒坛子砸出去,双目赤红:“恨!我恨拓跋烈识人不清宠爱仇人,我恨谢昭妖媚惑主,用毒计杀害我的珠儿!我想报仇,我做梦都想报仇!”
张祁云轻笑,声音里透着蛊惑:“沈妙言这个名字,想必你定然不陌生。如今她已是大魏女帝,率领百万兵马君临草原,掐指算来,大约已经在草原西岸安营扎寨了。我家女帝知晓你是草原上可敬可爱的汉子,铁骨柔情、忠肝义胆,因此愿意与你合作,共同讨伐拓跋烈,不知你意下如何?”
阿狮兰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
张祁云花了数天时间,折返回沈妙言的军营,向她表达了阿狮兰愿意合作的意思,还带来了草原的地图。
沈妙言靠坐在大椅上,摆弄着那张羊皮地图,淡淡道:“他可有提出什么条件?”
张祁云摇着骨扇坐在下方,“的确有一个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将拓跋烈和谢昭交给他处置。臣寻思着这也并非是什么苛刻要求,于是就做主,替您允了。”
沈妙言点了点头,将羊皮地图交还给张祁云,“阿狮兰所率领的古羌部族,虽兵马不足三千,但胜在对草原地形了若指掌。咱们二者东西夹击,想必夺下草原,算不得什么难事。”
张祁云把地图收好,目光在帐中扫了一圈,“昭雍王爷呢?”
沈妙言默了默,只低头喝茶。
张祁云何等聪慧,立刻从她的表情中猜到一二,不禁抚须而笑:“昭雍王爷对陛下的心意,路人皆知。如今正值关键时刻,陛下还是笼络人心为上,勿要丢了世间难寻的一员猛将。”
沈妙言把茶盏放下,颇有些气恼:“丞相此话当真不妥,便是他不在,朕亲自上马征伐又如何?!莫非就拿不下草原了?!有些事情可以退让,但有的事情,朕绝不退让!”
说曹操曹操到,沈妙言刚说完这句话,帐帘被挑开,身着朱红锦袍的俊美公子,面无表情地踏了进来,也不知听见了多少。
沈妙言一噎,立即挪开视线,一张艳绝小脸绷得紧紧。
连澈眼底隐隐可见憔悴青黑,大约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他拢起宽袖,上前拱手施了一礼,低垂眉眼,声音极低:“姐姐,我错了。”
沈妙言诧异地望向他,原以为这厮是颗锤不烂的铜豌豆,怎的这厢竟然主动过来认错了?
她顿了顿,没再继续端架子,苦口婆心道:“与情,你我是姐弟,你怎敢对我抱那种心思?与理,我是君,你是臣,你更不该对我做那种事。”
连澈仍旧低着头,淡淡“哦”了声,慢条斯理地撩起后裾,在张祁云下首处坐了。
沈妙言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几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再训他,于是命拂衣把军中的将领都请到军帐里,商议如何夺下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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