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睁开一条眼缝,瞧见是他,声音懒懒地开口:“我家国师打仗去了,不在府里,你走吧。”
花容战迈到她身边,一撩袍摆坐在软榻上,“我知道你家国师不在,我来,是为了你。”
沈妙言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他,不禁傲娇地抬起小下巴:“莫非是来报仇的?花公子也忒小气了。”
花容战凑近她稚嫩的面庞,一双桃花眼挑着几分邪气,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本公子是那般记仇的人吗?本公子今儿过来,可是受你家国师所托,特地来照拂你的。”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卷纸,打开来,上头排列整齐全是作业名称。
“你家国师临走前,叫我监督你把这上头的功课都做了,快,把书拿出来!咱们就从第一项开始做。”
他说着,抖了抖卷纸,“第一项是……将《诗经》抄写三遍。沈妙言,快抄。”
沈妙言还不信,勾着脖子去看,那卷纸上果然是她家国师的手迹。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抱住膝盖,话说,您老人家去打仗就好好打呗,干嘛还要留一堆课业折磨她……
花容战摇着折扇,将她拎到地上,好整以暇地在软榻上躺了:“那个谁,添香是吧,快去将你们小姐的功课搬过来。”
添香望了眼仍旧无语望苍天的沈妙言,悻悻去给她拿笔墨纸砚书。
花容战伸手捻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目光落在拂衣身上,轻佻地说道:“拂衣啊,快过来喂本公子吃葡萄,本公子需要美人喂才能吃下去。”
拂衣面颊绯红,只低头不语。
沈妙言回过神,拿了颗葡萄丢在花容战脸上:“不要脸!”
花容战完全无所谓,只歪躺着,接住沈妙言丢来的葡萄扔进嘴里,“圣人都说,食色性也。本公子喜好美人,又有何不可?”
这边正说着,那厢添香飞快拿来笔墨纸砚,同拂衣一道将东西在桌上摆开来。
沈妙言一脸愁苦,摸着毛笔,盯着那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儿,压根儿下不去笔。
好不容易等她进入状态,花容战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嗑起瓜子来,吵得她心烦。
她“啪”一声搁了毛笔,小眉毛几乎竖了起来:“花容战!”
“小爷在此。”
花容战微微挑眉,端得是妖娆妩媚的姿态。
“你就是来报复我的!报复我上次在国师面前告你黑状!”沈妙言委屈。
花容战津津有味地吃着瓜子,“对,本公子就是来报复的,但是你能把本公子怎么地?我要是你,就乖乖地赶紧抄书了,否则等国师回来,看见功课没完成,定会罚你。”
沈妙言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气呼呼地继续抄书。
连着几日,沈妙言都被花容战提溜着抄书,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从早到晚不带歇的。
这货整人的功夫颇为出众,若是沈妙言偷懒,他能想出一箩筐的主意,叫沈妙言不敢偷懒。
比如沈妙言抄着抄着打起瞌睡来,他就拿了丝带把她的辫子绑起来,吊在横梁上,叫她一打瞌睡就被拽头发疼醒。
比如沈妙言借着出恭,在净房里磨蹭不肯出来,他会不避嫌地亲自进净房,美其名曰给她送纸,羞得沈妙言不得不出来。
如此种种,沈妙言虽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暗地里悄悄给花容战取了个“花狐狸”的外号。
眼见着小半个月时间过去,沈妙言虽然过得痛苦,可一手字却大有进步,拿花容战的话来说,就是“颇有几分国师的风骨”。
这日,花容战要处理花家商号的事,没来国师府,派人传话叫沈妙言自己看书。
沈妙言喜得不行,睡到晌午才起床,吃了饭后回到东隔间,仔细看了看那碗种生草,却觉得好像没怎么长高的样子。
她的目光又落在青瓷小碗旁,那里静静搁着一枚黄铜钥匙。
她拿起来,端详片刻,突然很想进沈府看一看。
她将钥匙揣进荷包里,刚走到抄手游廊,就看见慕容嫣摇着团扇,带着阿沁慢条斯理地往这边过来。
慕容嫣也看到了沈妙言,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花公子说,今日无法过来监督你读书,请我来看着你。沈妙言,你还不快去读书?”
沈妙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好不容易捱到花狐狸有事不来,她可不想读那劳什子的书。
想着,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仰头望着慕容嫣,声音甜甜:“慕容姐姐,我想要回沈国公府看看,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府里面有个很大的假山,可好玩了。”
“幼稚。”慕容嫣翻了个白眼,淡淡评价。
沈妙言上前一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慕容姐姐,你陪我过去吧?我好想去看看府里有没有变样。”
慕容嫣觉得监督沈妙言读书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还不如陪着她去沈国公府转悠,于是颇为倨傲地说道:“你这样求我,我若是不答应反倒说不过去。那好吧,我勉为其难地陪你去。”
沈妙言语噎,这个女人分明是自己也想出去玩,还找这么多借口……
君天澜倒是没有命令说不准她们出门,于是顾明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派了夜寒驾车,又叫几个便衣侍卫暗中跟着,护送她们悄悄往沈国公府去了。
眼见着中元节将近,市集上十分热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8章 昔日的钟鸣鼎食之家
国师府的马车在人流中缓慢穿行,沈妙言紧紧捂着荷包,小脑袋探出车窗,左右看了看,知晓穿过这条街就该到了,心里很有些雀跃。
马车正行着,忽然晃了晃,后面的马车撞了过来。
驾车的夜寒往后望了眼,准备加快速度离开,谁知道六名穿着统一的侍卫忽然围到前面,拦住马车的去路,凶神恶煞地开口:
“你们挡住我家小姐的路了,赶紧退避开!”
夜寒不悦:“你们是谁家的?!”
正说着,后面的马车从旁边绕了过来,同国师府的马车成并排之势。
沈妙言看过去,只见对面的窗帘被掀开,坐在里面的沈月彤缓缓勾起红艳的唇角:“沈妙言,好久不见。听说国师率军出征西南,国师府无人,你可得……小心点儿。”
赤/裸/裸的威胁。
沈妙言皱皱眉毛,她就说怎么好端端的,会被后面的马车撞,想来是她刚刚探出脑袋,被沈月彤瞧见,这才撞她的马车的。
她冷声道:“我又没做坏事,为何要小心?倒是某些心怀叵测的人,这不正要中元节了吗?当心被恶鬼缠上身了!”
这番指桑卖槐成功激怒了沈月彤,她一张俏脸狰狞起来,玉手紧抓着车窗,震怒道:“你也就剩下这张嘴厉害了!沈妙言,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说罢,放了窗帘,恶狠狠命令车夫离开这里。
沈妙言也放了车窗帘,满脸都是不屑。
慕容嫣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头千回百转。
她以前一直觉得有个姐妹挺好的,好歹互相有个照应。可若是姐妹糟心至此,还不如没有。
到底,还是要看人品的。
马车中的两人各怀心思,又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在沈国公府大门前停下。
沈妙言第一个跳出马车,但见两只石狮子依旧威武地镇守在门口,朱门上的兽首门环也依旧精致,只是门上多了两道明黄色的封纸。
她缓缓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石狮子。
她的目光又落在大门上,走上台阶,轻轻握住那有点生锈的门环。
慕容嫣和夜寒往四周张望,但见这里门可罗雀,昔日国公府的荣耀和钟鸣鼎食尽皆消失不见。
沈妙言“唰”一声,撕掉了那封纸。
她将封纸撕成无数片,扔进了风中。
站立良久后,她从荷包里取出黄铜钥匙,打开了门上的大锁。
慕容嫣和夜寒看过去,只见她用力地推开两扇大门,国公府内的景象,完全呈现在他们眼中。
草木萧条,杂草丛生。
里面大约是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空落落的,一件摆设都不曾剩下,还有些细碎的瓦片散落在草间。
沈妙言跨进门槛,面对着满目萧索,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平静。
她站立良久后,顺着略显破败的抄手游廊,往后院走去。
午后的风透着一股燥热,沈妙言推开后院的木门,就看见几只野猫灵敏地窜了出去。
她走过一间间空荡荡的房,阳光从雕花窗户洒进来,照亮了里面的阴暗,也照亮了满室灰尘。
慕容嫣不近不远地跟着她,看着她像个游魂似的往前走,杏眼中多了几分复杂。
沈妙言在所有房间都走了一圈,最后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大湖旁。
湖中心是一座偌大的假山,因为无人打理,此时假山上已经爬满青苔,看起来颇有些阴森。
她在湖边站立着,太阳很大,她的后背都被汗湿了。
就在她闭起双眼时,一把素色纸伞遮过了她的头顶。
沈妙言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去,就看见慕容嫣苍白病态的侧脸,她的鼻翼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大约是陪着自己走了太多路的缘故。
慕容嫣望着湖中心的假山,“这假山,的确挺好玩儿的。”
她的语气很真诚,并非讽刺。
沈妙言听着,就笑了一下。
慕容嫣也笑起来,两个人在伞下,笑得单纯而不知世事。
等到终于笑完,沈妙言的眼眶中溢出眼泪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央着爹爹划小船带我去假山里玩。别人划船我不喜欢,我就要爹爹划船载我。”
“那时候,湖对面有许多葡萄架,娘亲摘了葡萄串洗净,放在井水里冰镇,等我玩好,就拿汗巾给我擦汗,叫我吃葡萄。”
她的眼泪无法抑制地顺着面颊滑落,“祖母也很疼我,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总是要亲自给我剥葡萄吃,说是她剥得比别人甜……”
她说着,忽然抱住慕容嫣,嚎啕大哭:“可是他们都没有机会看到我长大,祖母她甚至没有机会吃一颗我剥的葡萄,他们就都不在了……”
慕容嫣任由她抱着,自己的眼圈也微微泛红。
她沉默着,听着沈妙言哭泣,最后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沈妙言,你别哭了。”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沙哑,“又不止你一个没了爹娘,我的爹娘也不在了啊。沈妙言,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娘亲长什么样……我也很想念他们。”
到最后,两个人都在哭,远处的夜寒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另一边,沈月彤的马车停在皇宫外,她下了车,径直往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修筑得金碧辉煌,乃是皇后所居的宫殿。
女官采秋早等在门口,远远看见沈月彤过来,连忙屈膝行礼:“二小姐。”
“免礼。”沈月彤笑盈盈的,“快带我去见姐姐吧。”
采秋领着沈月彤很快进了椒房殿,但见殿内陈设华美,窗下摆着一张紫竹软榻,沈月如身着金色的宽松凤袍,正闲适地躺坐在上面,两名宫女在一旁轻轻摇着团扇。
“姐姐!”沈月彤笑着奔过去,也不行礼,在软榻边坐了,“姐姐过得好逍遥!”
沈月彤瞥了她一眼,执起她的手细细观看,声音里透着慵懒:“今日怎的进宫来了?手有些干了,可得时时记着涂些膏脂。”
沈月彤不以为意,往四周看了看,知道在这里伺候的宫女都是沈月如的心腹,于是毫不顾忌地说道:“姐,我今儿在市集上,看见沈妙言了,她好像去了沈府。”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9章 他的征服欲
“去了沈府?”
沈月如坐起来,立即有两个宫女上前,给她整理衣裳和松松散散的发髻。
“是啊!国师大人上次不是拍下沈府了吗?没想到,兜了一圈,似乎又落到沈妙言手中了。”
沈月彤的语调里带着一股妒忌,美眸之中闪烁着恶毒,“姐姐,那沈妙言明明是个草包,可咱们以前每次参加宴会,都得跟在她后面。即便咱们想方设法地抹黑了她的名声,可在外人眼中,不管咱们的才貌如何比她出众,她的身份都摆在那儿。”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只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而姐姐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你要捏死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沈月彤说着,拉了拉沈月如宽大的衣袖,“姐姐,不如趁着国师大人去西南征战的机会,咱们弄死她?慕容嫣是指望不上了,但沈妙言必须死。她活着,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威胁。若是叫她知道那件事——”
“彤儿。”
沈月如及时打断她,语带威严,“这里是皇宫。”
沈月彤抿了抿嘴,“姐姐莫非是对她,没了杀意?”
沈月如起身坐到宽大奢华的象牙镂花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为她梳理着如云长发。
她透过镜子,静静看着沈月彤焦急而发狠的脸,语调轻慢:“急什么?本宫倒是觉得,留着她慢慢玩,比杀她更有趣。”
她说完,收回视线,看着镜中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面庞,她也曾想过,杀了沈妙言以绝后患。
可是,想一想曾经因为身份比不过沈妙言,而在京城贵女圈中所受到的轻视,她就恨不得将沈妙言踩进泥土里,叫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她沈月如,才是高高在上的那朵云。
她抬手,触摸着吹弹可破的玉白肌肤,曾经那些轻视嘲笑她身份的小姐们,早已被她用各种手段,远嫁荒野之地,如今怕是过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还不够。
她的瞳眸一片幽深,那个最该死的人,除了家破人亡,还没有遭到该有的惩罚。
沈妙言……
她朱唇轻启,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须臾,嫣红的樱唇缓缓浮起一抹浅笑,风华无限,却也阴狠无限。
沈月彤望着镜中的姐姐,有些被这个笑容吓到,半晌都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守在外面的采秋匆匆进来:“启禀娘娘,陛下驾到,已经到了门口!”
沈月如回头瞥了眼沈月彤,“你且记着,本宫对沈妙言的厌恶,不比你少。回去吧。”
沈月彤站起身,望着冷冰冰的姐姐,只得屈膝行了个礼,很快被领着从后门退了出去。
楚云间负手走进来,宫女们在沈月如的带领下跪了一地。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凌厉的双眸显得有些深邃,随即微微俯身,亲自将她扶起来,一同坐到榻上。
沈月如微微垂着眼帘:“陛下来得匆忙,臣妾还未来得及梳洗呢,叫陛下看见这副邋遢样子,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楚云间轻笑了声,伸手摸了摸她垂落在腰间的长发,“如儿的头发最好,摸起来柔软舒服。这么披散着,赏心悦目。”
沈月如似是愣了愣,没料到楚云间会忽然夸她,于是连忙低头:“臣妾谢陛下赞赏……”
楚云间望着她恭敬的模样,却觉得刚起的兴致一时又没了。
他淡淡道:“不过是夸你两句而已,不必如此。”
沈月如称是,笑道:“陛下,臣妾为您泡茶?”
“好。”
宫女们很快捧来泡茶的一套繁琐工具,沈月如跪坐在地面的蒲团上,神态和动作都极尽优雅,很快,寝殿中便弥漫开淡淡茶香。
楚云间依旧坐在软榻上,面如冠玉的脸上虽然挂着浅浅的笑,可那双眼中却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他静静看着沈月如泡茶的动作,尽管这动作优雅美丽,可在他眼中,却全是卖弄。
后宫之中,太多女人寻着各种机会,向他卖弄才貌,向他讨好,以期承宠。
太多了,就不珍贵了。
沈月如端着泡好的香茶走过来,小心翼翼放到他面前,“陛下。”
楚云间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浓淡适中,好茶。”
这话说的敷衍,沈月如望着他的面庞,果然无法从他脸上读出丝毫赞赏来。
“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以后定会常常泡给陛下喝。”她垂下眉眼,说着不逾矩的话。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后,楚云间把玩着杯盏,说来也巧,这杯盏恰好绘着两朵火红的榴花。
他有意无意地提起道:“近日后宫颇为平静,皇后治理得很好。”
“都是托了陛下的福气。”沈月如屈膝低头,心里却有些打鼓,听陛下的口气,分明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说什么平静,莫非是嫌弃后宫诸人无趣?
她揣度着楚云间的心思,美眸中掠过暗光,难道,陛下又要选秀?
楚云间见她回答得规规矩矩很是不解风情,于是将杯盏放到桌案上,把话说得更明白些:“那个沈妙言,倒是个有趣的丫头。后宫中,鲜少有像她那样的。”
沈月如低着头,心中几乎被这话激起惊涛骇浪。
陛下他,难道对沈妙言起了什么心思?!
可沈妙言,只有十二岁啊!
她稳了稳心神,抬头望向楚云间:“陛下的意思是……”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楚云间笑得深不可测,随即起身,大步走出了椒房殿。
他这一生,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一样。
可是在没有得到那样东西前,并不妨碍他找些小乐子。
他鲜少对女人感兴趣,可沈妙言,的确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那样桀骜不驯、顽劣嚣张的小丫头,他倒是很想尝尝,征服之后是何滋味儿。
尽管她只有十二岁,可他是九五之尊,只要他想,又有何不可?
沈月如带着众多宫女们恭送他离开,等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缓缓抬眸,一双剪水秋眸中都是复杂。
或许,她的确不该留着沈妙言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00章 妙言写信
自打沈国公府的事情过后,慕容嫣同沈妙言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竟好的如同亲姐妹了。
慕容嫣得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会念着沈妙言,叫阿沁给她送一份过去。
沈妙言闲暇里,也会陪着慕容嫣在府中散步,同她说些天南海北的话,逗得她开怀大笑,连带着一身的病痛都好了许多。
这些日子,慕容嫣对待下人似乎也宽容不少,连添香都啧啧称奇,说是从没见过那般亲切的慕容嫣。
而花容战觉得沈妙言的功课大有长进,于是将每天来一趟国师府改成两天来一趟。
这夜,天黑之后,沈妙言独自坐在君天澜的书房里挑灯看书。
她试着坐到他那把黄花梨嵌牙木雕山水大椅上,学着他端坐的模样,手持书卷,小脸上禁不住绽出一个甜甜的浅笑。
国师总是一本正经地看书。
她想着,敛去笑容,努力扮出很老成的模样,一双圆圆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书卷。
这样看着,竟也逐渐看得入神了。
等看完半本书,她望了眼角落的滴漏,已是亥时三刻。
她揉了揉眼睛,跳下大椅,将书卷小心翼翼放进大书架中,乖巧地准备回东隔间。
然而还没跨出月门,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窗边的桌案,终是忍不住,小跑过去,踩上小板凳,将羊角灯笼挑得亮些,又从一沓宣纸中抽出一张,开始写起字来。
“国师,见信如见妙妙……”
“京城已经很热了,西南热不热呢?妙妙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一边写一边念,不时挠挠头,想着下面该写什么。
“我瞧不出来那碗种生草有没有长高,但是拂衣姐姐说的确长高了些。但是,还是没有长到你说的那个高度。”
“我现在和慕容姐姐的关系可好了,她很照顾我。添香姐姐说,她变得温柔了呢。”
她趴在桌上写着,因为抓耳挠腮,墨渍都沾到小脸上也浑然不觉。
“花狐狸夸我的功课有进步,回来之后你若是考我,我是不会怕的。对了,花狐狸是我给花公子取得外号,因为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昨天晚上喝了两碗汤,今天晚上喝了三碗。”
“我今天早上吃的是豆沙馅儿的南瓜饼,府里的厨子做的,没有金玉满香楼的南瓜饼好吃。”
“……”
她写了整整一个时辰,写满了八张大纸,絮絮叨叨的,都是她觉得很重要的事。
终于写完之后,她将信纸小心翼翼地吹干,放进信封里,又用红色的封泥封好。
她跳下小板凳,吹灭了书房的灯火,摸索着回到东隔间。
她上了床,将信封藏进枕头底下,在七彩玲珑珠散发出的光晕里,摸了摸种生草,轻声道:“国师,睡觉了。”
……
翌日,花容战到府上监督沈妙言读书,沈妙言便拿了信,央着他帮忙寄给君天澜。
花容战摇着折扇坐在躺椅上,端得是大老爷模样,斜睨着眼道:“小女孩家家的,不知道用功读书,成天惦记着国师,还学人写情书,啧啧……”
沈妙言脸颊一红,争辩道:“我写的才不是情书!”
“那你读来我听听,若是合适,本公子就帮你寄了。”花容战笑得狡猾。
沈妙言翻了个白眼,将信塞进他手里,强扮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反正你得帮我寄了!总要跟国师说说府中情况的,免得他在外行军心中不安定,老惦记着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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