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小口小口咬着柿饼,察觉到对面男人目光灼热,不禁微微拧眉,视线落在柿饼上,陡然想起那晚,两人合吃的火晶柿子。
甜甜的柿饼,霎时不好吃了。
她将剩下的半个放到盘子里,慢条斯理地用绣帕擦了擦嘴角。
君天澜的目光幽暗深沉,指尖轻轻敲击着圈椅扶手,视线不动声色地扫了圈盘子里吃剩的半个柿饼,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正在这时,玉鸣匆匆过来,说是大长公主请太子和宣王一同去后院。
两人对视一眼,继而看向玉鸣,君舒影含笑开口:“姑姑,不知皇姑奶奶特地相邀,所为何事?”
玉鸣笑吟吟的,“殿下过去就知道了。”
君舒影猜测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按了按沈妙言的手示意她稍等片刻,便起身同君天澜一同朝大厅外走去。
玉鸣领着两人穿过重重曲廊,一路进了后院。
后院背山,一座朱红小亭,正建在半山腰上,挂着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负荆亭”,从山下看去,可见亭中跪坐着一位衣着锦绣的女子,不是大长公主又是谁。
玉鸣在山脚下的回廊中站定,笑着对二人屈膝行了一礼,抬手道:“大长公主在上面等二位殿下,奴婢就送二位殿下到这里了。”
通往小亭的曲廊被修成石阶模样,君天澜与君舒影一前一后踏上去,但见周遭怪石嶙峋、遍植松梅,风景高洁独特。
“皇兄可知,皇姑奶奶独独唤了咱们二人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君舒影盯着君天澜的后背,声音平淡。
君天澜语带深意:“这里是负荆亭。”
负荆亭,取负荆请罪之意。
君舒影默然,他曾听闻,从前皇姑奶奶为培养小表叔,常常在他犯下错误后将他带到这里,一罚跪便是两个时辰,也因此,那位表叔心性坚韧、忠义两全,在战场上宁死不降,抱着气节自刎而亡,乃是大周人的骄傲。
“本王不似皇兄,双手沾染了如许鲜血。本王光风霁月,何来请罪之说?”君舒影唇角冷讽地勾起,“说起来,本王与皇兄,还有一笔人命没算。”
尖锐的刀尖,堪堪抵在君天澜后背上。
君天澜顿住步伐,秋阳透过曲廊,落在他冷峻精致的面庞上,他负着手,姿态凛然,“今日乃是皇姑奶奶的寿辰,在今天提起萧城诀之死,未免不祥。”
君舒影上前一步,冷笑出声:“呵,本王与你谈人命,你却来跟本王谈感情。皇兄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卑鄙……”
君天澜转身,轻轻拨开他的软剑,因为站在上一级台阶上的缘故,看起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卑鄙又如何?这世上,哪个好人能坐到高位上?哪个好人,能活得长久?你自诩光明磊落,那是因为萧家替你干了所有卑鄙的事。君舒影,皇家的人,就没有资格提‘卑鄙’这个词。”
两人对视良久,君天澜才面无表情地继续朝亭子里走。
君舒影手中长剑一挥,剑光毫不留情地斩落一棵百年松树,冷着脸跟上去。
等进了负荆亭,却见君若欣正跪坐在蒲团上煮茶。
她的对面置着两个蒲团,两人朝她恭敬地施了一礼,撩起后裾在蒲团上跪坐下来。
君若欣的茶已经煮好,面容淡漠地斟了三杯,“尝尝。”
“谢皇姑奶奶。”
两人异口同声,以袖掩唇,轻轻呷了一口。
“本宫许久不曾出这公主府,怕是镐京城里的人,都早已忘记本宫了吧?”君若欣的声音透着威严,上位者的尊贵,即便在这两个霸道的男人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
君舒影斜眼望向君天澜,这种场合,他是太子,自然是他来回话。
君天澜放下茶盏,朝君若欣拱了拱手,“皇姑奶奶有匡扶社稷之功,大周子民,绝不敢忘。”
“呵,莫要拿这种话哄本宫。若真把本宫放在眼里,你们两个倒是说说,本宫从前闺中密友的外孙女儿,如何会沦落到,被你二人当做禁.脔,随意争抢糟践的地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周身气势瞬间凌厉。
不愧是曾经平定五王之乱的女人,此时她的威严甚至不亚于君烈,若她是男人,恐怕当年五王之乱后,坐上皇位的人就是她了。
君天澜和君舒影眼观鼻鼻观心,俱都不语。
好半晌后,君舒影才打哈哈,“不知皇姑奶奶说的是谁?”
君若欣将打茶的茶筅直接砸到他脑袋上,横眉怒目:“可真当本宫老糊涂了?!妙言是什么身份,本宫一清二楚!她是魏国大长公主的嫡亲外孙女,是楚国沈国公的掌上明珠,这等身份,便是成为你二人的正妃也足够,怎容得你二人屡次三番地侮辱于她?!”
两个大男人伏地,只垂眸不语。
君若欣怒气未消,还要再骂,君天澜低声道:“皇姑奶奶,我早已娶妙言为妻。如今薛宝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妙言才是我的女人。等大业安定,我自会立她为后。”
“荒唐!”君若欣拂袖,恨铁不成钢地白了眼君天澜,“如今薛宝璋是的太子妃,若她不曾犯下大错,将来你登基为帝,她就合该是你的皇后!否则,你该如何堵住朝臣之口、百姓之口?!”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88章 本王从地狱里爬出来,誓要颠覆这江山
君天澜闭嘴不语。
君舒影在旁边轻笑出声。
君若欣又将目光落在君舒影身上,随手将个空茶盏砸到他脑袋上,“不知宣王觉得何处好笑,不妨说出来,让老婆子也跟着乐乐?”
君舒影垂眸闭嘴。
山风吹过,送来山脚下公主府中的丝竹管弦声,端得是热闹非凡。
君若欣起身,冷冷道:“你二人便跪在这儿好好思过。”
说罢,拎起长长的裙裾,顺着石阶下山。
两人跪在负荆亭中,君舒影见君若欣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懒得再跪,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地躺了下去,“人都走了,皇兄还装模作样干什么?”
君天澜跪在蒲团上,后背挺得笔直,只闭目凝神。
亭子外有矮竹枝桠探进来,君舒影随手折了一枝,放在鼻下轻嗅,“你说,皇姑奶奶会不会告诉妙妙,她的出身?”
“你说呢?”薄唇微启,君天澜声音冷淡。
“那咱俩又得被她恼恨上了……”君舒影闭着双眼,唇角好心情地翘起,“不过,她大约会更恨你吧?啧啧……”
君天澜面无表情,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暗红色瞳眸黯淡无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决意瞒下小丫头身世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哪怕她会因此憎恶他,他也并不后悔。
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比他身边更安全?
魏国之人残酷,她不适合那里。
君若欣回到后院,便让玉鸣去请沈妙言过来。
她端坐在软榻上,示意房中伺候的丫鬟都退下,抬手摸了摸心口,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有些慌慌的。
她喝了几口安神茶,却仍然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沉吟良久,她拿过笔墨纸砚,就着软榻上的矮几,匆匆写好一封信笺,折成细细长长的形状,从发间取下一支玉簪,那玉簪构造灵巧,乃是中空的,信笺轻而易举就被塞了进去。
又呆坐了会儿,她见玉鸣还没回来,不由起身朝窗边走。
刚迈出几步,就瞧见有纯蓝色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华丽尾羽,轻盈落在她的窗台上。
她怔了怔,听见有喑哑的男音自背后响起:“皇姑姑,多年未见,您一如往昔,姿貌甚美。”
黑润的瞳眸,瞬间放大。
她低头,一柄利刃自背后贯穿了她的心口。
血液黏黏糊糊地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男人的气息凑到她耳畔,字字残忍:“距离当年那场宫变,已经整整二十四年了。皇姑姑大约从未料到,本王并未离世吧?呵,本王从地狱里爬出来,化作恶鬼,赌上一切,誓要颠覆你们的江山……”
他说完,松开握着利刃的手,化作残影,从窗口一闪而没。
廊外,玉鸣领着沈妙言匆匆朝绣房走,刚走到门口,碧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道:“玉鸣姑姑,我家太子妃娘娘在前院,说尚书府的几位小姐起了争执,请您过去瞧瞧。”
玉鸣蹙眉,望向沈妙言,沈妙言眉眼弯弯,摆手道:“这不是已经到了吗?姑姑去前院看看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玉鸣点点头,与碧儿一同离开。
沈妙言欢喜地跨进门槛,“大长公主,妙妙来给您拜寿了!”
她喜欢大长公主,因为她的字很漂亮,因为她为人很好,叫她一见就生亲近之心。
转过月门,撩起珠帘,却闻见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一眼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君若欣,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将君若欣抱在膝上,“大长公主!”
君若欣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将手中握着的碧玉发簪狠狠塞到她手中,抬起满是血腥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勉强扯起唇角,“孩子……”
沈妙言蹙着眉尖,那柄利刃深深扎进了大长公主的心口,已经救不回来了。
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她将她抱得更紧些,试图多给她一点儿温暖,温柔地哄她道:“大长公主,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您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君若欣眯起双眼,气若游丝,“记着,你是魏……魏……”
她终是没有力气说完那句话,手掌缓缓滑落在地,再没了动静。
寝屋中静悄悄的。
沈妙言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任由眼泪无声滑落。
见证过太多死亡,亲眼目睹,竟也不再惊慌。
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薛宝璋带着一群贵女进来祝寿,刚转过月门,就瞧见珠帘后的情景。
小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瞬间寂静下来。
沈妙言抬起眼帘,声音无波无澜:“大长公主,遇刺了。太子妃,烦请立即封闭府邸,严查凶手。”
薛宝璋手脚有些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平静的眉眼,淡淡道:“传本妃命令,封闭公主府。”
碧儿行了一礼,望了眼沈妙言,立即去办。
大长公主在寿辰这日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连宫中的君烈都惊动了,连下三道圣旨,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派了来,勒令必须抓到凶手。
山上的两个皇子被请下山,但见后院早已戒严,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被引至前院,等待问讯。
两人跨进事发现场,大长公主的尸体并未移动,小丫头浑身是血,端坐在绣墩上,正接受薛远的盘问。
她面容沉静,然而眼角的绯红和小脸上未干的泪痕,仍昭示着她刚刚哭过一场。
君天澜走到薛远背后,扫了眼旁边主薄手中的口供记录,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从袖袋里取出一块帕子,细细帮她擦拭掉泪痕,“把簪子给孤看看。”
沈妙言低头,将手中带血的玉簪递给他。
君天澜就着光翻看了下,继而递给君舒影。
君舒影向来擅长奇技淫巧,撩袍在大椅上坐了,不过片刻将就那玉簪里的微妙机关解开,从里面取出细细的纸笺,展开来,一目十行地看过,薄唇勾起一道弧度,重又递还给君天澜,“遗书。”
君天澜目光微凝,看完之后,颇有深意地瞥了眼沈妙言,将那遗书递还给薛远,“大理寺少卿,你做个见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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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89章 她成了他的表妹
沈妙言见他们将那遗书传来传去,心中好奇,待薛远看完,忍不住问道:“大长公主她,莫非早就察觉到自己会死,所以才会写下这封遗书?”
薛远捻着那张薄薄的纸,认真对上沈妙言的眼睛,却是答非所问,“大长公主在遗书中提出,认沈姑娘做干孙女儿,并将公主府留给你。”
“我?!”沈妙言惊讶。
可如今,即便心中有再多疑问,但君若欣已死,没有谁能为她解答那些疑惑了。
薛远将那张纸收好,望了眼君天澜的面色,淡淡道:“大长公主遇刺时,只有沈姑娘在身边。没有查明真凶,沈姑娘恐怕逃脱不了干系,烦请沈姑娘跟本官前往天牢走一遭。”
“我明白。”沈妙言很配合。
大长公主待她不薄,她也想尽己所能提供帮助,早日稽查到凶手。
薛远帮她戴上手铐,低声道:“你放心,此案由我亲自处理,不会叫你受委屈。”
这话不似办案官员与嫌疑人说的,倒像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君天澜凉凉的目光扫过薛远,没说话。
君舒影慵懒地倚在靠椅上,盯着薛远,笑得嘲讽。
沈妙言进天牢时,只见这牢房分明布置得跟人家姑娘的绣房一模一样,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应俱全,不像是来坐牢的,倒像是来享福的。
小吏屁颠颠地替她解下镣铐,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小姐若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管吩咐小的,小的鞍前马后,当为小姐尽己所能!”
沈妙言没搭理他,随意打发他出去,自个儿在牢中转悠了圈,却听见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会儿,竟有一些打扮齐整的侍女走进来,把对面牢房门打开,将里面细细清洗布置了一遍,装饰得颇为富丽堂皇。
她倚在栅栏前,一边吃果子,一边挑眉,这是哪家的贵人要入住?
正好奇间,白衣胜雪的贵公子缓步而来,声音清泠泠宛如碎玉敲冰:“小妙妙,咱俩可真是有缘。”
说着,叹息一声,径直跨进对面的囚牢中。
沈妙言一口果肉噎在喉咙里,小脸涨得绯红,“你做什么了?!”
“失手打了大理寺少卿,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可不就被关进来了?”君舒影慵懒地在床榻上躺了,单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盯着对面的姑娘。
沈妙言给了他一个白眼,拉上装在栅栏前的帷帘,隔绝开那厮的视线。
君舒影也不恼,随手拈起旁边果盘里的一颗马奶葡萄扔进嘴里,细长妩媚的丹凤眼多了几许思量,就算薛远没本事稽查到凶手,有君天澜在,小妙妙清白出狱绝不是难事。
而且看小妙妙的态度,皇姑奶奶应当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的身世,就薨了。
他和君天澜商量过,若小妙妙不知道,他俩就先继续瞒着,这场夺嫡无论谁胜谁负,小妙妙留在大周,总归不会受到伤害。
魏国形势未明,皇族之人又很凶残,小妙妙无人护着,保不定要受多大的委屈。
然而,如今皇姑奶奶认了小妙妙做干孙女儿,那她就是他的干表妹,瞧这关系弄得……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随手拉过丝帕蒙在眼睛上。
天牢这边安安静静,公主府却是一派人仰马翻。
君天澜向君烈请旨,插手这桩案子,君烈毫不犹豫就将这烂摊子丢给他,命薛远从旁辅助。
君若欣已经入葬皇陵,公主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搜到任何线索。
君天澜背着双手站在寝屋中,盯着窗棂外的庭院,声音低沉:“孤今年二月才归来,对镐京城里的局势,还不十分熟悉。姑姑伺候皇姑奶奶时间最长,可知道皇姑奶奶有何仇家?”
玉鸣双眼红肿地坐在他背后的绣墩上,一边拿帕子抹眼泪,一边哽咽道:“回太子话,奴婢自幼服侍在公主身边,公主为人谦和,与谁都有些交情,哪里有什么仇家?”
“你再仔细想想。”
玉鸣擦去眼泪,认真回想了半刻钟,正要说确实没有,却忽然凝眸,细声道:“若非要说仇家,也就二十四年前五王之乱时,与那四位王爷结下的仇了。当初五位王爷争夺帝位,公主扶持当今皇上登基,直接将那四位得罪了个遍。”
她说着,又无奈地摇摇头,“不过那四位王爷如今早已化作尘土,总不至于再活过来跟公主作对吧?”
君天澜听着,眸光微凝。
世上之事,从无绝对。
想起什么,他转了转墨玉扳指,淡淡道:“孤知道了,劳烦姑姑说这些,请回吧。”
玉鸣睁着红肿的眼睛,试探道:“那沈小姐……”
她本想随着公主一道离开人世,可既然公主认了沈小姐做干孙女儿,那沈小姐就是这公主府新的小主子,她自然要好好活着,侍奉小主子。
“她不会有事。”君天澜沉声,想起那小丫头成了他的干表妹,就是一阵头疼。
夜色降临,太子府。
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趿拉着一双木屐,出现在东流院书房,朝书案后的男人拱手,“太子。”
“你来了。”君天澜搁下手中笔,抬眸,“那件事,查得如何?”
韩棠之正色:“臣带着人手,清查了慕情馆与十八层宝塔下面的所有密道,密道实在复杂,完全构建成了迷宫,又遍布奇门八卦陷阱,咱们的人死伤数十,也仍然无法找到殿下想要的那条运输财宝的密道。”
灯火摇曳,君天澜的脸在光影中明明灭灭。
暗红色的瞳眸中,掠过一重重思量,半晌后,他淡淡道:“秘密派人去皇陵,查五王之乱后,孤那四位皇叔的陵寝。大约,会有所发现。”
韩棠之抬起眼帘,见他薄唇正轻慢地勾起,不由暗暗心惊,“殿下怀疑……”
“不错。”君天澜缓缓转动墨玉扳指,“当初清平街暴乱,孤本就怀疑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唆使百姓暴动。慕情馆财宝消失之事,也处处透着蹊跷。再加上皇姑奶奶被人行刺,若说孤的某个好皇叔未曾死绝,从地狱归来复仇,也不是不可能。”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90章 赐号乐阳郡主
韩棠之后背泛起一层冷汗,连忙拱手去办。
他走后,书房恢复了寂静。
君天澜默坐片刻,揭开桌角的黄铜香炉,夹了大象藏香的香片丢进去,书房中又是香雾袅袅。
他深深嗅了一口这略带甜香的气息,薄唇掀起一抹冷淡的微笑,起身缓步踏了出去。
天牢本就潮湿阴冷,加上是秋夜,便是盖着厚厚的被子,沈妙言也仍旧觉得冷,睡梦中在床角团成一团,用锦被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身着墨色绣金松石锦袍的男人掀开被褥躺进去,熟稔地将她捞到怀中。
小姑娘不安地扭了下,下意识地钻进他怀里,朝那结实健硕的胸口拱。
前几天大长公主被刺杀,她伤心不已,又费尽心思,与君舒影讨论凶手可能是谁,殚精竭虑过多,因此夜里睡得格外沉。
桌上点着枝形灯盏,君天澜摸了摸她的脸蛋,正要偏头去吹灯,对面响起轻飘飘的声音:“别吹。”
君天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的属下们,可没跟他禀报,君舒影这货也住进了天牢!
“为何?”他开口,透着咬牙切齿的冷。
对面的男人隔着过道与帷帘,轻笑出声,“自然是拜某人所赐。你将她锁在地牢中几天几夜,她不曾见过半点儿光,自打出来,就怕极了黑暗与四面封闭的小室。”
君天澜心尖一颤,低头望向怀中的小姑娘,她睡得很香,脸蛋绯红,小嘴儿微张,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勾着人去尝那小嘴儿究竟是何滋味。
然而此时的男人毫无兴致去吻她,只静静凝视她的眉眼,暗红色瞳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与心疼。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一时的疯狂,竟然给她的心理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你以为蓬莱阁为何遍镶夜明珠?你以为她房间的窗户,为何只有一个大敞的窗框?”君舒影的声音透着嘲讽,“皇兄啊皇兄,这两样毛病大约会伴随她一辈子,她也会因此,记恨你一辈子。”
君天澜的拳头紧紧攥起。
他没有搭理君舒影,只低头亲了亲怀中小姑娘的额头,将她揽得更紧些。
翌日。
沈妙言神清气爽地起床伸了个懒腰,隐隐嗅见帐中似乎有残留的甘露味儿熏香,不禁变了脸色,赤脚跳下床,拉开帷帘,凶巴巴喊话道:“君舒影,昨晚有没有人进过我的牢房?”
对面牢房,白衣胜雪的贵公子正慢条斯理地画画,“没有。”
小姑娘歪了歪头,走回到床前,又仔细嗅了嗅帐中的气息,一时竟不大分得清,鼻尖这淡淡的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了。
两天后。
太子府东流院,韩棠之匆匆奔进书房,眼中还残留着震惊,“殿下的猜测果然真实!夜凉等人带着队伍潜入皇陵,我们在贤王的墓室里,发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与镐京城下迷宫般的密道相连,若臣没有猜错,只要避开机关,顺着那条密道,一定能到达慕情馆地下的那座地宫!”
“财宝呢?”君天澜临窗摹字,声音淡淡。
韩棠之嘴角弯起,意味深长道:“贤王陵寝中,不仅财宝数额惊人,而且还备有两千副甲胄兵器。”
“贤王……”君天澜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封号,眼中掠过深深的算计,“财宝和甲胄,这可都是起兵逼宫的好东西……别惊动他人,想办法把这些东西运走。”
韩棠之颔首,“约莫要消耗十几天时间,才足够咱们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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