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这厢夫妻俩商量着,那厢谢陶却睡得极香。
正酣然入梦时,顾府伺候她的丫鬟进来,将她摇醒:“二少夫人,二公子今晚恐怕不会来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洗漱吧?”
谢陶被晃醒,擦了把脸,摘下喜帕和凤冠,望向条案上燃烧了大半儿的龙凤喜烛,有些茫然:“他不来了呀?”
她生了张娃娃脸,就算画着精致的新娘妆容,看起来也仍旧小小的,叫人心疼。
那丫鬟心知这位二少夫人大约是个不被宠的,起了恻隐之心,因此试探着道:“到底是洞房花烛夜,二少夫人不如去前院请公子回来?”
谢陶隐约听人说过,洞房花烛夜时,夫妻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
她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顾钦原没料到谢陶会找到前院书房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满脸尴尬,这位二少夫人,真是生怕府里的人不知道他们公子没去新房似的,竟然就这么穿着喜服大大咧咧来了!
其中一人面上堆起恭敬,行了个礼:“二少夫人,公子已经睡下了。”
这是赶人的意思。
谢陶望向书房,里面还点着灯。
她提起裙裾踏上台阶,不顾那两名小厮的阻拦,将房门推开,径直闯了进去:“钦原哥哥!”
顾钦原在帐幔后睁开眼,面容冷清地转向她,她穿绣着凤穿牡丹的喜服,灯火下,缀满金线的重重裙摆流光溢彩,将往日里那张总是怯懦的小脸也照得艳丽了几分。
那双瞳仁润黑的大眼睛满含喜欢地看着他,小狗般单纯无害。
他收回视线,静静看着帐顶:“你怎么来了?”
“钦原哥哥,她们说,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咱们要睡在一张床上。”谢陶脱掉绣花鞋,小心翼翼爬上他的床,拉起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来,小脸上全是满足,“钦原哥哥,咱们终于是夫妻了,我真开心!以后咱们可以一块儿睡觉了!”
顾钦原沉默以对。
书房里灯火幽幽。
他迟疑良久,转头望向她的侧脸,“你真想与我睡觉?”
“嗯!”谢陶闭着眼睛,使劲儿点头,脸儿红红。
顾钦原想起成亲前大哥拿给他的册子,不禁屏息凝神,试探着凑到她脖颈边。
尚未一亲芳泽,就听见对方发出匀净平稳的呼吸。
他睁开眼,身边的姑娘睡得死沉。
他垂下眼帘,所以,这姑娘说喜欢跟他一块儿睡觉,就真的只是……
睡觉?
另一边,宣王府。
沈妙言与君舒影回到王府,却瞧见花园大湖边点着无数红彤彤的灯笼。
“这是做什么?”小姑娘满脸好奇。
君舒影拉住她的衣袖,带她步进灯海之中,忽然深情地捧起她的小脸:“妙妙,原以为我这辈子无所求,可如今,我唯一想求得的,却是你。天真是你,腹黑是你,绝情是你,痴情也是你……”
大湖对岸,无数烟花同时升腾而起,在夜幕之中绽放,照亮了这一方黑暗。
君舒影抬手,缓缓解开那身胜雪白衣,里面穿的,竟是正红色的锦袍,像是即将成婚的新郎。
那双丹凤眼潋滟着世间最美的艳色,浓墨重彩,绝艳无双:“天底下,究竟还有哪个女人,能如你这般妙不可言?”
灯海逐渐升起,无数灯笼高低起伏地飘摇在周围,大湖中倒映出团团红影,恍若梦幻。
沈妙言意识到什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君舒影握住她的手腕,朝她走近一步,眼中是罕见的认真:“妙妙,嫁给我。”
神仙般的男人,终是彻底堕入凡尘。
湖畔静谧,只余下漫天烟花绽放的声音。
沈妙言挣开他的手,眼神躲闪,“我……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大约不会再喜欢男人了。”
原指望着有深爱的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可若她经历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那么她要这男人,又有何用?
夜风清凉。
君舒影凝视着她:“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
“无论嫁给谁,都比嫁进皇族好。”沈妙言抬眸,琥珀色瞳眸复杂却又沉静,“你们君家的男人喜怒无常,实在叫人害怕。”
君舒影垂眸,知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是真的伤到了这个女孩儿。
可他怎会死心。
他认定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更改。
他又朝她逼近一步,“除了我,你觉得,大周还有谁敢娶你?有那个煞神在,大周,哪个男人敢碰你?”
“天下那么大,我总能躲开他的。”沈妙言说着,已有些疲倦,低头朝湖畔边泊着的小船走去,“君舒影,我明天就离开宣王府,我不会再妨碍你的生活,你也不会再因为我的拖累,被皇上教训。”
君舒影没料到她竟然这样倔,紧追几步,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你从没有妨碍过我的生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这镐京城于他而言是个华丽的囚笼,这身份于他而言是最沉重的枷锁。
他求自由而不得自由,那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求他心爱的女人,陪他一起在这囚笼里活下去。
沈妙言却只想挣开他的手,挣扎之间,不小心朝后仰倒,猛地跌进小船。
她的后脑重重撞上坚硬的木板,直接晕了过去。
君舒影本想捞她一把,却被她带着栽进小船。
苍穹,湖光,灯海,如梦似幻。
男人趴在她身上,愕然。
柔软的娇躯,若有若无的幽香,一切都透出致命的吸引力。
小船在水中轻晃。
他盯着昏迷的少女,良久后,鼓起勇气,轻轻啄了口她的唇瓣。
他的手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裙摆,丹凤眼渐渐变得迷离:“若这是一场梦,我情愿活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水月镜花若能成永恒,那便是世间最好的事。妙妙,咱们一起沉沦在梦境里,好不好?”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47章 孤有意拜会宣王,秉烛夜话
今夜无月,星辰漫天。
君天澜骑着马从顾府回太子府,明明无需经过永昌街,他却仿佛信马由缰般,绕到了永昌街。
此时无数烟花在宣王府上空绽放,还有一盏盏火红的孔明灯升腾而起,像是在过什么盛大的节日。
他忽然勒住缰绳,停在宣王府围墙外,不走了。
身后跟着的夜凛等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他们主子的心肝宝贝儿就住在宣王府,如今主子在这儿停下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君天澜仰头,望着一盏盏孔明灯被东风吹走,唇角浮起冷笑:“夜凛,去城郊东边树林纵一把火。”
夜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那些飘向东边儿的孔明灯,立即领会自家主子的意思,拱了拱手,策马离开。
“今夜月朗风清,孤有意拜会宣王,秉烛夜话。夜寒,你去给宣王府的门房传话。”
夜寒抬头狐疑地望了眼夜空,天上分明半点儿月亮都没有,主子哪里看出来月朗风清的,更何况,与宣王夜哪门子的话?
然而他不敢质疑君天澜,只得催马去跟宣王府的门房传话。
宣王府花园湖畔,就在君舒影磨磨蹭蹭不知该如何对晕过去的小姑娘下口时,管家披着衣裳跑过来,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爷,太子殿下到了!说要与您秉烛夜话!”
君舒影皱紧眉尖,盯着眼前这块嫩肉,声音冷冷:“真会挑时间!”
管家瞄了眼船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假装咳嗽了声,把目光转开:“爷,要不奴才去回绝了他?”
“他是太子。”君舒影不悦,站起身,理了理锦袍,淡淡道,“领他来蓬莱阁。”
君天澜背着手被请到花园大湖,扫了眼水中那座散发出夜明珠光晕的宝楼,眼神冷了几分,抬步正要上船,却见旁边小船里躺着个姑娘。
不是沈妙言又是谁。
他缓缓转动墨玉扳指,君舒影换了身讲究的雪白锦袍过来,艳绝的脸上浮着温文尔雅的浅笑,“皇兄既是来了,怎么不上船?”
君天澜收回视线,“你就把她扔在这里?”
“这有什么。小妙妙与我一样性喜自由,前几夜,挂在练武场的木柱子上睡一整夜的事儿,也是有的。”
尽管压根儿不想再管这女孩儿的死活,可关心的话,就是忍不住地从男人口中蹦出来:“会着凉。”
“她的血统,皇兄不是比本王更清楚吗?着凉这种事,根本不必担忧。就算染了风寒,过个半日也总能痊愈,没什么可担忧的。”
君天澜听着君舒影这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就想发怒,他根本不会照顾小丫头。
可是,是他自己主动选择放手的,如今,他又有什么脸面,驳斥君舒影呢?
他面容清冷,抬步上船。
两兄弟将沈妙言扔在小船上,兀自去蓬莱阁议事。
沈妙言揉着脑袋醒过来,望着漫天星辰,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她慢吞吞坐起身,顿了半晌,见君舒影不知去哪儿了,自己又没什么困意,于是从腰间解下圆月弯刀,就着四周灯笼的光,在湖畔边练起刀法来。
她如今还做不到君舒影那种仅凭刀光就能伤人的程度,但一手刀法倒也算熟稔。
前几夜君舒影还教了她一套步法,取的名儿特骚.气,叫什么花间蝶影步,圆月弯刀的刀法配合这套步法,若是练好了,倒也能在敌群中穿梭出入如无人之境。
蓬莱阁中,君天澜声音淡淡:“那日清平街暴乱,疑点颇多。孤怀疑,有其他势力在中间推波助澜。然而棠之抓去刑部的那几个为首闹事的流民,这几日皆都相继自戕。”
“嗯。”
君舒影声音更淡。
他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兴致,人之一生何其短暂,活着本就是一种痛苦,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让自己更加痛苦,还不如想想如何取悦他的妙妙。
因此,他只端着骨瓷茶盏,看似垂眸思考,实则思考的却是风花雪月之事。
君天澜默默扫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就已知晓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根本不曾将心思放在他的话上。
屋中陷入沉默。
湖畔边,响起弯刀划破空气的凌厉声响。
两人偏头望向湖畔,湖畔高高低低地浮着无数火红色孔明灯,那个穿着粉衣的小姑娘,步伐诡异,踩着灯笼搭成的长梯一跃而上半空,弯刀在星空下划出妖艳的巨大刀芒,将数米远的一盏灯生生划破成两瓣儿。
她从半空跃下,似是不可置信自己的本事,奔到那盏坠落的灯前,见切口平整,不禁大喜过望:“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也能隔空砍东西了!”
君舒影脸上浮现出由衷的开心,“皇兄,这样的妙妙,才是真正自由的妙妙。我喜欢看她无拘无束地笑。”
君天澜转动着墨玉扳指,沉默半晌,突然起身,抽出墙上挂着的长剑,从窗户一跃而出,踩着水面朝岸上掠去。
君舒影心中咯噔,身形一动,立即跟了上去。
小姑娘正高兴着,不防背后破风声响起,她下意识地转身招架,圆月弯刀勉强架住锋利的长剑,双眸对上那双暗红色瞳眸,一怔,尚来不及反应,那人剑法快如闪电,已再度朝她袭来。
她的刀法练得纯熟,却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因此不过四五个回合,那人就将她的弯刀打落在地,长剑堪堪架在她的脖颈上。
小姑娘羞恼不已,狠狠瞪向他:“太子殿下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不知廉耻。”
“欺负你?”君天澜面无表情,“刚刚率先出杀招的人,是你。”
沈妙言争不过他,干脆闭上嘴。
君天澜收剑,声音仍旧冷冷:“弯刀取人性命时比直刀快,刀刃顺滑可连取数人首级,更利于马战。若要学,就该拜一位专攻弯刀的大师。”
说着,余光扫了眼旁边眉眼弯弯的君舒影,“跟这半吊子学,配合那等除了花里胡哨却毫无实用性的步法,就算学成了,攻击力也会大大减半。”
半吊子脸上的笑容瞬间狰狞:“你说什么?!”
沈妙言低头翻看了下自己手中的弯刀,她从不知习武还有这么多讲究。
她骑马虽然也还算可以,但又骑马又使刀,听着就很麻烦。
踌躇半晌,她犹豫开口:“可是,谁擅长使弯刀呢?”
——
妙妙(茫然地):谁擅长使弯刀呢?
四哥(高深莫测):……(内心os:我我我!快求我,求我!!)
闷骚四哥~~
谢谢昨天七位小天使的打赏哦!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48章 君天澜的蓄意诬陷
“可是,谁擅长使弯刀呢?”
君天澜负手而立,不语。
沈妙言掀起眼皮瞅他,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等她求他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将弯刀往腰间皮囊刀鞘中一送,笑得妩媚:“罢了,我也不过是学着玩玩。舒影哥哥教的很好,我就喜欢花里胡哨的步法。”
舒影哥哥?
君家的两兄弟同时望向她。
一个目光冷厉,一个眼带惊喜。
小姑娘笑容纯真,伸了个懒腰,抬步朝小船走去,“夜深了,舒影哥哥,咱们该就寝了。”
“是啊,该就寝了……”君舒影笑得意味深长,“皇兄,臣弟不送。”
君天澜转身盯着那两人,只见小姑娘面容恬静,双手支颐坐在船头,他那位好弟弟,任劳任怨地拿起竹蒿轻点水面,一叶扁舟朝蓬莱阁驶去,在水面留下长长的波痕。
画面虽美,在他眼中,却刺目得很。
明明想好了放手,但真的看见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除了心口窒息般的疼痛,再无其他。
薄唇勾起一道冷冽的弧度,想就寝?
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他负手,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宣王府。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君舒影正因将他气走而心情大好地享受牛奶浴,宫里却来人传旨,宣他即刻进宫。
他面色不虞地起身,最近老头子召他进宫总没好事,现在大半夜的把他唤到宫里,大抵又是出了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他进了宫,君烈坐在龙床上,对他发了好一通怒火,原因是东郊树林起了大火,好巧不巧,据刑部调查,起火的缘故正是因为他放的孔明灯被风刮到那儿,这才将十里树林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君舒影跪在龙床前,听着君烈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唇角止不住泛起冷笑,君天澜真是……好手段!
什么孔明灯引来大火,他用的灯油安全无比,分明是君天澜蓄意诬陷!
他就说,那厮为何突然半夜前去拜访他……
他自顾恼恨着君天澜,君烈见他居然还敢走神,随手抄起软枕砸到他头上:“孽障!自打将那个女人捡回府,就屡屡给朕捅娄子!若再敢惹是生非,你信不信朕命人杀了沈妙言?!”
君舒影伏地,声音无波无澜:“儿臣知错。”
君烈恨得牙痒痒,一双阴鸷的眼狠狠盯着他,“储君之位,舒儿到底想不想要?”
君舒影很想回答不想要,然而靠坐在软榻上的萧贵妃,一边慵懒地把玩着涂了丹蔻的纤纤玉指,一边将威胁的目光扫向他。
他垂眸,知道他必须成为大周皇帝。
这是萧贵妃和萧家人、他父皇,从小灌输给他的理念。
不管他想不想要,他都必须成为皇帝。
他仍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声音平静得过分:“回禀父皇,儿臣想要储君之位。”
君烈盯着他的发顶,暴怒的表情稍稍平静些,“东郊十里树林着火一事,舒儿打算如何给百姓交代?”
此事早已被君天澜的人宣扬出去,瞒是瞒不下来的。
更何况那崽子做事滴水不漏,就算舒儿有心翻案,也根本无从着手。
君舒影沉默片刻,认真道:“宣王府会出全资修缮十里树林,儿臣也会籍此机会,连带着引起清平街暴乱一事,亲自对百姓道歉,做出该有的交代。”
大周政风开放,默许百姓议政。
与其藏着掖着徒惹百姓厌弃,还不如光明正大地道歉,兴许还能用这姿态挽回点民心。
君烈对他的回答尚算满意,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君舒影起身,倒退到珠帘前,才转身离开寝殿。
他穿过宫中长长的巷道,望着前方狭窄的黄瓦朱墙,丹凤眼中满是嘲讽。
他志在山水之间,可生在皇室,就注定免不了这场血雨腥风。
人之一生,比起江水的不舍昼夜、星盘的永恒轮转,几乎短暂的犹如白驹过隙。
可就在这么短短的瞬间里,人却依旧不能活得自由。
如小妙妙,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要的是那个人光明正大的娶她,可世事,偏不如她所愿。
如君天澜,他汲汲营营多年,想要的,果真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吗?
人生来与其他人产生羁绊,可这羁绊,有时候也是枷锁。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在宫门前跨上马,潇洒地纵马离宫。
绝艳出尘的面容镌刻着淡淡的怜悯,他回过头,看见那座奢华的皇宫点着万盏灯火,像是黑夜里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镇守在那里,等着吞噬一代代皇族的野心,滋养它逐渐扭曲的灵魂。
薄唇流露出冷笑,他扬鞭,毫不留恋地朝宣王府疾驰而去。
此时的宣王府练武场,身着白色劲装的少女拎着圆月弯刀,闭着双眼独立月下。
她胖得快,因连日习武,瘦得倒也快。
巴掌宽的银线绣莲花腰封将她细细的腰肢勾勒出来,因为吃得好、动得多,身形竟似乎又长高几分,像是抽芽的杨柳。
乌黑的长发用红缎带在头顶扎成最简单的马尾,发尾垂落在腰间。
脑海中闪现过君舒影挥舞弯刀的身法,她越是回想,就越是忍不住地蹙眉。
君天澜说的不错,君舒影长期使剑,她却跟着他学如何使用弯刀……
通俗点说,这就像跟着花匠学习如何杀猪。
道理其实是很不同的。
君舒影能教她的东西,并不多。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个有着骚.气名字的诡异步法,手腕下意识地运转,不停地考虑如何将那套步法与弯刀的使用完美契合。
琢磨了半晌,她睁开眼,默念起步法口诀,身形一动,掠上一根高高的木桩,继而朝下一根木桩快速掠去。
半空中吊着无数根大腿粗的木柱,她尽量放快脚下步子,同时挥舞弯刀,犹如利剑出鞘,一路飞掠过去。
从最后一根木桩上跳下,她回过头,灯笼与月光里,半空中吊着的木柱有一半儿被砍落在地。
小姑娘颇有些泄气,握着弯刀的手紧了又紧,木柱她尚且无法全部砍断,若遇上的是活生生的、会反击的人,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49章 总有一天,他会跪在她脚下喊祖宗
正烦恼间,君舒影的声音悠悠传来:“习武如同练字,最忌焦躁。越是焦躁,越是练不好。妙妙,你不必这样逼自己。”
沈妙言旋身跃上一座木桩,将弯刀收入鞘中,随意地盘膝坐下,声音含着清凉的笑:“我也算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说好了要放我走,可实际上,却压根儿就不打算放过我。我若再不抓紧时间,学点防身的功夫……”
琥珀色瞳眸黯淡不少,她再也,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她沈妙言如今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的志向就是有一天,君天澜能跪在她脚下,乖乖张口喊她祖宗!
君舒影向来惯着她为所欲为,见她下定决心要好好习武,也不再劝她,从场边的兵器博古架上取了把剑,陪她对练。
宣王府的小丫头几乎抓紧一切时间锤炼自己,而太子府内,君天澜直到深夜才处理完书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沐过浴回到床榻,疲倦得一合上眼就进入梦乡。
梦中,似乎有小姑娘娇蛮任性地与他纠缠不清,叉着腰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蛮横地要他叫她小祖宗。
向来冷情冷面的男人,在睡梦中难得展露笑颜。
落花有迹,梦过无痕。
眼见着到了七月半中元节,街市上叫卖冥器、靴鞋、幞头、金犀假带、五彩衣服等的小贩渐渐多了起来,闹市处也有卖果食、种生、练叶、鸡冠花、麻谷窠儿及《尊胜目连经》的,勾栏瓦肆里的艺人则开始搬演《目连救母》的杂剧,镐京城里热闹更胜七夕。
君舒影见沈妙言习武辛苦,实在心疼她,在中元节这日执意带她出府游玩,说是要劳逸结合,又说南郊外的长湖上热闹非凡,她该去看看风景。
沈妙言知晓凡事皆讲究松弛有度,于是同意与他一道去游湖。
她换下劲装,穿了件樱花粉对襟垂纱长裙,腰间系豆绿色绣锦鲤腰封,挂了只墨绿色荷包并一块垂绿丝绦的美玉,发髻梳成漂亮的随云髻。
她坐在梳妆台前,君舒影从匣子里取出根通体碧绿莹润的玉钗,帮她插到发髻上,从背后凝望菱花镜,镜中少女清丽如芙蓉出水,眉眼间都是婉约与灵气。
“似乎还缺些什么……”
丹凤眼微动,他伸手取来眉黛,用小眉刷蘸了些许,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手细细地帮她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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