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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独自站在风灯下,静默良久,干脆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什么外出,分明是哄骗她的。
那大长公主早就料到她会来求她,所以才吩咐侍女说出刚刚那番话。
否则,任那侍女如何有眼色,又怎知她的身份呢?
她双手支颐,静静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大长公主府书房里,正燃着淡淡的佛香。
身着绣团纹万寿菊妆花缎长裙的女子,倚在软榻的矮几上写字,即便经历过数十年岁月的磋磨,看上去也仍然白净温婉,周身透出越发慈悲的气质。
只眼部与脖颈的细纹,出卖了她五十岁的年龄。
侍女将刚刚的事儿一一禀报:“……如今坐在门槛上不走呢。不过瞧她生得娇气,约莫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约等不上两个时辰,就该闹小姐脾气走了。”
君若欣手腕运笔不歇,唇角微翘,声音端庄:“你瞧着,她眉梢眼角可有什么狐狸媚态?”
侍女老实答道:“看着纯真得很,不像是妾室,倒像是贵族书香堆里好好养出来的小姐。”
“那便是了。不倚姣作媚,却能让天澜那孩子记挂到为了她,断绝与薛家大姑娘的婚事,可见她身上,的确有旁人没有的东西。”君若欣搁下紫竹羊毫,“且看着吧,她不会离开的。”
侍女瞧着自家公主笃定的模样,心中不由信了几分。
夜间时分,落雨了。
沈妙言仍旧坐在大长公主府外的门槛上,头顶的红绉纱风灯散发出昏暗的光,她静静望着雨丝被风吹斜,伸出手,几片雨落在手掌心,凉凉的。
风渐渐大了,她有点冷,于是双手环住胳膊,朝角落缩去。
也不知道四哥在宗人府过得好不好,她守在这儿,分身乏术,不能给他送被子和衣裳,他会不会与她一样冷呢?
他吃得了这种苦吗?
他会不会被刑讯逼供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折磨得她苦不堪言,直到过了凌晨,才浅浅睡去。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6章 他能狠心到,对生身父亲下手吗?
宗人府,某处荒僻的院落。
屋檐下摆着把褪漆的酸枣木大椅,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端坐在上面,静静聆听满院落雨。
檐下的残破宫灯隐约照出庭院里及膝高的荒草,它们从地砖缝隙里生出来,尽管娇嫩羸弱,却在努力了这么多年后,终于在那些坚硬的地砖上钻出无数裂缝,从而获得更多的生长空间。
世间刚柔相克,娇嫩的荒草,凭着旺盛的生命力,也能战胜地砖的阻拦,钻出地面,见一见阳光,见一见雨露。
他伸出手,接住那些冰凉的雨丝,凤眸在光影中晦暗不明。
宫灯摇曳,使他的面容变得明明暗暗。
从被关进这院落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他到底输在哪里了呢?
如今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若论外援,整个大周的南方子民都站在他这边,足以与君舒影的草原抗衡。
修长的眼睫遮住了瞳眸里的讽刺,他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地收紧,是那个人吧?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了那个人的态度上。
他是皇帝啊,他经营朝堂多年,他甚至赌上性命,也要帮他最喜欢的儿子一把。
而他哪里及得过呢,他哪里是他父亲的对手呢?
纵便敌得过,可他能下得去手吗?
他能狠心到,对生身父亲下手吗?!
心软啊,这真不是个好东西。
男人冷讽地拎起脚边的酒瓶,仰头朝口中灌去。
台阶下都是摔碎的空瓶,可见他被关进来之后,喝了多少酒。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守宗人府的大太监王德领着两名小太监进来,笑眯眯的:“哟,殿下兴致真好,这凄风苦雨的,竟又喝上了!奴才怕殿下酒水不够,又给殿下送了十几瓶好酒进来,殿下尝尝鲜。”
说着,那两名小太监将竹篮放到屋檐下,王德一甩拂尘,笑道:“这里清苦,殿下到底是皇上的骨肉,皇上也心疼殿下哩!这不,不仅允准奴才给殿下送酒,还特地遣了两名美人过来照顾殿下。”
话音落地,两名撑伞的窈窕美人一同跨进庭院,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奴婢见过殿下。”
王德暗暗细观君天澜的面色,见他面无表情,也没说要将人赶走,于是暗暗松了口气,告辞后去乾元宫复命了。
庭院的门重又被锁上。
两名美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一人持杯,一人斟酒,柔声软语道:“殿下喝了这瓶,便进屋歇着吧?奴婢等伺候殿下就寝。”
君天澜盯着她们递来的酒盏,眼中讽刺更甚。
若是普通人被关进这里,失意之下,必然沉湎酒色以期忘记痛苦。
长期下去,身体被酒色掏空,斗志全无,便是再放出去,那也是板上鱼肉,任人刀俎。
乾元宫那位,专门给他准备了美酒佳人,传出去外人只道皇帝对存了谋逆之心的儿子仍旧给予这般待遇,当真是心地仁慈。
可谁知道,他其实安了这样狠的心思?
“殿下?”两名美人见他不动,不由将酒盏朝他跟前又凑近了些。
明明灭灭的红色宫灯光晕中,君天澜勾起唇角:“那人叫你们过来,伺候本宫?”
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睫遮掩住瞳眸里的算计,娇笑着点头:“正是呢!”
说着,同时伸手,试图去摸君天澜的衣带。
可尚还未触碰到,君天澜双掌轻描淡写地握住两人的脖颈。
诡异的骨头碎裂声,在风雨中响起。
他松开手,两个女人仍旧保持着媚笑,头颅却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趴在地上,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他起身,嫌恶地用酒水浇洗过双手,转身进了屋子。
翌日,天空放晴。
沈妙言揉了揉眼睛,回头望了眼依旧紧闭的府门,继而起身活动了下,趴到门上,面颊贴着朱门,无聊地拿手指去绕那青铜门环。
绕了会儿,她开始将门环敲得“砰砰”作响。
侍女打开门,见又是她,忍不住蹙眉:“你怎么还不走?!”
“这位姑姑,大长公主可回来了?”沈妙言朝府中探头探脑。
那侍女恼她,一把将她推开:“去去去,都说了我们公主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你过阵子再来吧!”
“可是——”
沈妙言话未说完,那人便将府门合上。
小姑娘踌躇片刻,朝四周望望,觉得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
日落月升。
沈妙言挽起袖子,在大长公主府外转了一圈儿,终于给她在后院围墙底下逮到个破绽:草木掩映后,那围墙根底下有个狗洞,约莫是被人忘记了,草长得老高都还没堵上。
她跪坐下去,将草拔掉,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寝屋内,那名大丫鬟服侍君若欣上床就寝,笑道:“公主这回可看错人了,那沈姑娘,天色暗下来时就离开了府门,想来是另寻办法去了。”
“她走了?”君若欣身着白绸上衫和胡青色绣边阔腿裤,一边掀开被褥上床,一边惊讶地问道。
“是呢。”
君若欣在灯下挑眉凝神,旋即一笑:“罢了,朝野之事,本宫本就不该插手。”
她躺下去,侍女刚为她灭了一盏灯火,外面忽然响起嘈杂声:“什么人在那里!快出来!”
守在外面的侍女一同叫嚷起来,君若欣偏头望向门外,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在其中高喊出声:“大长公主,民女有要事告知公主!公主若不让民女进去,大周危矣!”
正灭灯的侍女一怔,君若欣在床上笑道:“瞧瞧,明明是来求人的,却说什么大周危矣。生了这么一张伶俐嘴,怪不得本宫那侄儿喜欢她。”
“那……公主见是不见?”侍女问道。
“请她进来。这等有趣的姑娘,镐京城可是少见的。”
沈妙言被放进来时,满身狼狈,却“噗通”一声,干脆利落地朝君若欣跪下:“大长公主在上,民女乃是太子府中的一名侍女,有要事告知公主,此事与山河社稷有关,还望公主屏退左右!”
她说着,悄悄拿余光去打量君若欣,见她生得慈蔼,心中稍稍有了些把握。
“玉鸣是本宫身边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7章 小妙妙,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沈妙言听她如此说,便直起脊背,小脸上全是认真:“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民无所措手足。”
她顿了顿,正色道:“如今天子宠庶灭嫡,有立宣王为太子之嫌。可宣王乃是妾室所出,若为太子,名不正言不顺,大长公主若放纵皇上这般作为,将来必然引得周国大乱。听闻皇帝做皇子之时,五子夺嫡,皇族内乱,几欲点燃天下战火,幸得大长公主力挽狂澜,这才让周国绵延至今。如今境况,与当年何其相似!”
君若欣渐渐坐正,盯着她嫩生生的小脸,心中几欲掀起惊涛骇浪。
这女孩儿哪里来的本事,竟能说出这样一席话?!
明明是来求她救人的,经由她嘴里说出,好似她是在为天下苍生请命一般。
好伶俐的一张嘴!
君若欣望着她的目光一变再变,最后淡淡道:“若太子果真犯了谋逆大罪,那么褫夺太子封号乃是名正言顺。宣王被立太子,同样名正言顺。此外……”
她带着威严的目光盯紧了沈妙言的双目:“妇人,不得参政。你可知你刚刚那番话,乃是大逆不道?”
“妙言十二岁就跟着太子,他是何等脾性,妙言一清二楚。”沈妙言寸步不让,“太子自幼颠沛流离,亲身体会过人间冷暖、百姓疾苦。他心怀苍生,比宣王,更适合那个位置。”
说着,以平等的视线正视君若欣,“大长公主说什么妇人不得干政,当年大周危局,莫非不是公主您平定下来的?可见女子本事,并不亚于男子。制定这条规矩的人,才是真正的鼠目寸光!”
一番话,叫旁边的玉鸣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可不是普通姑娘能说的话,可见这位沈姑娘的确胸有沟壑,怪不得能被太子宠爱。
君若欣盘膝坐在床上,难得被一个小姑娘堵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借着咳嗽掩饰了几分尴尬,扶着玉鸣的手走到窗边软榻上,就着矮几写起字来。
写字最能静心,她写了一阙词,觉着平静不少,这才转向沈妙言:“是顾家那小子,让你来找本宫的?”
沈妙言见她似是和颜悦色了些,急忙站起身,走到矮几旁帮她研磨,认真道:“回大长公主话,正是呢。顾二公子如今身子大不如前,本想亲自登门拜访,可……”
她抬袖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故作悲伤地叹息道:“想来,顾二公子是熬不过这年冬天了。可怜殿下不被皇上宠爱,身边的谋臣又缠绵病榻不久于人世……殿下心系苍生,可苍生又有谁心系于他?”
大长公主是救四哥的关键,她便是拼了这一身的本事,也要请动她。
人生,能有几次拼命的机会呢。
君若欣是何等人,一眼看穿小姑娘的演技,却也懒得拆穿她,蘸着她研的墨水继续写字,刚写了一个字,不禁愣住。
她最讲究笔墨纸砚,这姑娘,头一回伺候她,竟随手就能研出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墨汁浓度……
她抬头细细望向沈妙言,只觉灯火下,这女孩儿竟有几分面熟。
莫非,她俩合该有这段缘分?
君若欣想着,有意考验她,因此搁下笔,淡淡道:“长夜漫漫,本宫忧心周国前程,实在无心睡眠。明日本宫将去法华寺诵经祈福,你便替本宫抄一卷《金刚经》,也好送于佛前。”
玉鸣搬来绣墩,又拿来一卷《金刚经》抄本,将灯笼拨亮。
沈妙言坐到绣墩上,面容淡然地持笔抄经。
刚写出第一行,旁边的玉鸣就“呀”了声。
君若欣看过去,不禁微微挑眉,这丫头一手簪花小楷,竟与她的有八九分相似……
唯一不似的,便是字里行间还含着些许少女的青涩。
沈妙言端坐得四平八稳,认认真真地抄完那一卷经书,呈给君若欣:“请大长公主过目。”
此时长夜早已过半,君若欣毫无困意,细细翻看了一遍,才将经书递给玉鸣,唇角多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笑:“你倒是个宝,难怪天澜喜欢。”
辨不清是讽刺还是夸奖的话。
沈妙言便当做夸奖全盘接收了,笑得眉眼弯弯:“大长公主与四哥一般慧眼识珠,识得妙言是块宝呢。”
蹬鼻子上脸、溜须拍马的功夫,她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君若欣便轻哼一声,叫玉鸣给她收拾间厢房出来,让她今夜就歇在府里。
沈妙言知晓这是对方应下她的请求了,因此欢欣鼓舞,起身朝她屈膝行了个礼:“大长公主的恩德,民女无以为报。若四哥能平安度过难关,妙言结草衔环,定当报答公主恩情。”
君若欣今夜算是见识了她这张涂了蜜的嘴,挥挥手,实在是懒得搭理她。
翌日。
沈妙言醒来时,就被告知大长公主去法华寺诵经祈福了。
她知晓这位大长公主行事自有章法,于是稍稍梳洗过,出了公主府,用贴身藏着的银票买了些毯子、锦衣等物,拿方布包好,背着寻去了宗人府。
而她这两日的行踪,自有暗卫全程通报给君舒影。
宣王府书房,君舒影临窗作画,画上的小姑娘巧笑倩兮,两个梨涡仿佛盛着无限春光,舒展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又懒又媚。
“让王德别为难她。”
绝艳的面容上半丝笑容都没有,他只淡淡叮嘱。
身后的暗卫应了声是,立即消失无踪。
君舒影盯着宣纸上的玲珑人儿,丹凤眼中又是怨恨又是无奈:“小妙妙,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沈妙言背着大包东西走到宗人府门口,正想着是否要使银子才能进去,谁知刚徘徊没一会儿,就有个笑眯眯的太监迎了出来:“可是沈姑娘?”
“正是。”沈妙言戒备地望着他,“公公是?”
“咱家乃是掌管宗人府的王德,姑娘唤咱家王公公就好。”对宣王心仪的女人,王德笑得见牙不见眼,抬手道,“姑娘是来探望太子的吧?这边请。”
沈妙言诧异于他莫名其妙的热情,最后只能归结于他是四哥的人,于是跟着他进了宗人府。
——
说四更就四更啊。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8章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拐过弯弯绕绕的曲廊,越往里走,便越显冷清阴森。
王德余光扫了她一眼,笑呵呵地介绍:“那边的院落,是五王之乱后,宁王住的地方。”
沈妙言看过去,但见院落破败,荒草丛生,屋檐都坍塌了小半儿,哪里是人住的地儿。
“可怜宁王从二十四岁住进去,一直住到前年四十八岁时,才去世呢。死的时候呀,咱家带人进去收尸,那瘦的是皮包骨头,哪里还有个人样。这么多年过去,宁王府的人也早就散了,姬妾自然也早成了旁人的姬妾,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还是宣王爷仁善,特地求了皇上,赐宁王棺椁,将他好好葬了。”
王德意有所指地说着话,沈妙言嘴角泛起冷笑,四哥今年也是二十四岁,他这是在咒四哥吗?!
她强压下胸腔里的怒火,面无表情地穿过几道月门,终于在一处荒芜的小院子前停下。
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望了眼沈妙言,转身将门锁打开。
王德笑呵呵的,抬手道:“沈姑娘,请吧!”
沈妙言跨进门槛,入目所及是及膝高的荒草。
两具早已僵硬的女尸倒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头颅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
王德率先尖叫出声,连忙冲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沈妙言没管他们,跑进屋里,刚挑开寝屋的帘子,浓烈的酒味儿立即扑鼻而来。
临窗的硬炕上,身着墨袍的男人趴在酸枣木褪漆炕几上,四周还凌乱地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她急忙奔过去,软软地推他,“四哥!”
君天澜坐起身,睁眼看到她,不禁疲倦地以手托额,“宗人府阴气重,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苛责的话语,宠溺的语气。
沈妙言瞧见他略带憔悴的样子,于是将布包放到硬炕上打开,“我给你带了些毯子衣裳,昨夜落了雨,你冷不冷呀?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在这儿若是缺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送进来。”
君天澜听着她贴心的话,大掌一伸,忽然将她捞到怀中。
她的身子又软又香,这么抱着,将他心里所有的空虚都驱散掉,只剩下满满当当的踏实与满足。
他蹭了蹭小姑娘馨香的脖颈,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会想办法出去。”
外面的动静渐渐歇下,有脚步声响起,是王德进来了。
薄唇抵着小姑娘耳畔,君天澜揉了揉她的肚子,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就够了。若这次大难能平安度过,我补你一场盛世婚礼,昭告天下,你是我君天澜明媒正娶的女人。所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叫自己变丑了。”
沈妙言鼻尖发酸,正要开口说话,男人竖起食指挡在她的唇瓣上,继而松开抱她的手。
王德掀开布帘走进来,就瞧见沈妙言面红耳赤,而明明醉酒不醒的太子却端坐在软榻上。
他轻笑了声:“不知那两位美人,哪里得罪了太子,太子竟这么狠要她们的命?”
“妖媚惑主,不该杀吗?”君天澜冷冷反问。
王德不再多言,甩了甩拂尘走到沈妙言身边,笑眯眯道:“沈姑娘,东西既然送到了,那么您也该离开了。”
沈妙言抬起眼帘,深深凝了眼君天澜,恋恋不舍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出了宗人府,沈妙言只觉六月的阳光无比刺眼。
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继而挂着通红的眼圈,抬步朝大长公主府而去。
说什么他自己会想办法,顾钦原成了那个样子,他自己又被关在宗人府,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小姑娘对君天澜是全然不信,一路忧心忡忡。
回到大长公主府已是傍晚,还未走近,远远听见狼嚎声,她定睛一看,竟是那三条小狼崽子找了过来!
三条狼崽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浑身都脏,瞧见她时,双眼却发出亮光,齐头并进地朝她奔来。
她蹲下来,将狼崽子搂到怀中,眉心紧紧皱起:“家都被抄了,你们不走,偏还来这儿寻我……我可没有多余的银子,买肉给你们吃!”
狼崽子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身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撒娇声。
沈妙言忽然很想哭,哑声道:“那咱们四个,一起想办法把四哥救出来好不好?等咱们救出四哥,就去宗人府接他回家……虽然如今流落在外,但我发誓,总有一天,咱们会一起回家……到时候,到时候我给你们吃多多的肉……”
小姑娘哽咽不能语,将脸埋进它们柔软的毛发里,终于,泪如雨下。
君若欣从法华寺回府时,就看到府里多了三条狼。
那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站在狼群中,紧张地屈膝行礼:“给大长公主请安!”
“它们是怎么回事?!”君若欣扶着玉鸣的手,没好气。
“它们是小灰、毛毛和雪团子。”沈妙言认真介绍,“它们很乖的,不会给公主添麻烦。”
君若欣面无表情地拾阶而上,往屋子里走:“丢出去。”
“大长公主,它们就只剩下我一个亲人了!救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菩萨心肠,怎么忍心把它们丢掉!”沈妙言立即发挥牛皮糖潜质,在另一边儿扶起君若欣的手撒娇,“我愿意给大长公主洒扫庭阶,来换取它们的食物!”
君若欣在软榻上坐了,沈妙言极有眼色地斟上一盏热茶,奉到她手边。
君若欣接过,呷了一口,忍不住又抬头看她。
此时阳光从纱窗外洒进来,将她的脸照得白白嫩嫩,晶莹剔透。
琥珀色瞳眸闪烁着蜜糖般的光泽,小嘴红润,不笑时也微翘三分,衬着两个梨涡,容貌很是乖巧讨喜。
她越发觉着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于是不经意地问道:“本宫听闻,你是楚国京城人士?”
沈妙言低眉顺眼:“是。民女出身沈国公府,父母在民女十二岁时,被人陷害谋逆,以致被杀。如今楚国新帝登基,已经为父母澄清罪名。”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9章 尽己所能,落子不悔
“母亲名讳卫筝,乃是‘精卫费木石’的卫,‘弹筝北窗下’的筝。”
卫筝……
君若欣仔细想了想,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余光扫向玉鸣,对方也微微摇首。
她想着大约是自己见过的人脸太多,才会觉着眼熟,因此便没放在心上,淡淡道:“本宫与法华寺的方丈乃是故交,他已答应,亲自写信为太子说话。”
“方丈?”沈妙言好奇,“皇帝能听一个方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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