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却不知是在嘲讽薛远的多情,还是嘲讽君烈的失策,还是嘲讽自己的卑劣。
……
薛远回到府中,穿过亭阁时,被薛宝璋叫住:“兄长。”
薛远看向她,她今日穿着件绯红绣金蝶长裙,摇着团扇走近:“兄长去了太子府?”
“嗯。”
薛宝璋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冷意:“兄长在御书房的几句话,害妹妹的婚事成了泡影。如今不顾妹妹心中难受,还跑去太子府对沈妙言献媚……你还是我认识的薛远吗?”
“我知道你怨我,可那日皇上的意思,就是暗示薛府退亲。宝璋,换做是你,你也会如我那般做。”薛远正色。
“如你那般做?”薛宝璋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上,立即现出嘲讽的笑意,“兄长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毁了妹妹的婚事,又没能抱得美人归……真是愚蠢!”
饶是再如何疼爱这个妹妹,在被她如此轻贱时,薛远终于动怒:“这是你该说的话?”
薛宝璋握着团扇玉柄的手紧了紧,不知想到什么,渐渐敛去脸上的冷笑,美眸中透出寒凉:“兄长且等着瞧吧,宫中那位,不会轻易放过太子。他,终究会求到我头上来。”
说罢,扬长而去。
薛远静静站在原地,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个妹妹自幼跟着有名的燕虚大师学习谋略,便是他,也看不穿她的百转心思。
他在风中轻叹一声,只愿妹妹别把主意打到妙言头上就好。
……
薛府成了镐京城里有名的墙头草。
在******与宣王党之间,不知倒了多少回。
君烈前脚让薛府与太子府断绝往来,后脚薛远就又搭上君天澜,消息传进宫中,君烈气得直接将龙案上的奏章尽数掀翻在地,只恨不能立即拿了薛家父子是问。
正气恼间,福公公进来禀报,说是萧家二公子求见。
萧城诀被请进来,身形较从前消瘦许多。
自打渭城一行后,他就对君舒影失望不已,可失望归失望,到底他们萧家就指着君舒影了,他拼尽全力,也得护着宣王登基上位啊!
因此这些天他闭关左思右想,想出了个扳倒君天澜的万全之策,怕宣王不靠谱,于是特地进宫,先与君烈相商。
屏退左右后,他将那计谋说了,最后跪下,认真拱手道:“此计大逆不道,若皇姑父怪罪,成诀愿意一力承担。”
萧贵妃不过是贵妃,说穿了也就是个妾,可君烈宠她,特地允准,萧家的年轻一辈,私下里可称呼他皇姑父。
等萧城诀说完那计谋,君烈眼中闪过强烈的欣赏,“成诀献此妙计,朕怎会怪你?舒儿单纯,身边正需要你这般谋臣。此计甚为妥当,若事成,朕定当赏你!”
“谢皇姑父!”
御书房中的两人还在敲定计策细节,福公公抱着拂尘,独自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天空上变化无常的云海,在心中叹一声皇家无情,便再没了其他情绪。
终归,当初他提醒过太子了。
仁至义尽。
……
镐京城里平静地几日,太子府中,沈妙言与君天澜相处融恰,恩爱非常,像是远离了一切阴谋诡计。
这日君天澜去上朝,沈妙言独自坐在屋檐下,正聚精会神地翻看医书,忽然听见阴阳怪调的声音响起:“沈姑娘。”
她偏过头,见是刘喜,碍于他的身份,起身朝他微一颔首:“刘公公。”
刘喜扫了眼她手中捧着的医书,笑呵呵地呈上锦盒:“皇上听说太子和姑娘颇为恩爱,于是特地嘱托咱家送来这份大礼。”
沈妙言怔了怔,见这礼物不是正式赏赐下来,便也只稍稍行了个屈膝礼:“谢皇上隆恩。”
刘喜将锦盒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尊白玉送子观音:“皇上盼着姑娘早日为太子殿下开枝散叶呢!若姑娘能怀上子嗣,那可是孙子辈里的头一份儿,姑娘还用愁前程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3章 他拿性命做赌注
他笑嘻嘻的,眼神紧紧盯着沈妙言那张白嫩小脸,毫不掩饰对她的垂涎。
沈妙言厌恶他的目光,却不得不应付他,因此示意拂衣接过锦盒,淡淡道:“子孙这种事,大抵还是要看缘分。若能尽早诞下自然是好事,若不能,那也强求不得。”
“姑娘说的是。”刘喜舔了舔嘴唇,又深深凝了她一眼,才不舍地告辞离开。
旁边添香不忿,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嚷道:“若不是顾忌他背后那位,就冲他刚刚看小姐的眼神,奴婢第一个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拂衣做事到底稳妥些,抱着锦盒,细声问道:“小姐,这礼物如何处理?”
沈妙言瞥向那尊观音像,但见玉质通透,瞧得出是前后两块上好的白玉雕琢拼接而成,算不得顶好的观音像。
不过皇上向来不喜欢四哥,肯送这礼,算是不错了。
到底是皇帝赏赐,她不便让人拿去丢了,只好道:“先摆在库房里吧,等四哥回来再做定夺。”
然而直到夜半,君天澜也并未回府。
小姑娘在床上辗转难眠,四哥不是花天酒地的人,不可能在外面应酬到现在。
他往日里最是正经不过,若有事耽搁了,也定会遣人回来报个信儿……
除非,除非他被困住,根本派不出人手回来报信。
普天下能困住他的,只有乾元宫那位。
她又想起白日里刘喜过来送观音像的事儿,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她的脊骨莫名窜起一股寒意,在黑暗中睁开眼,起身唤道:“拂衣!拂衣!”
拂衣披着衣裳,擎了烛火匆匆进来:“小姐?”
沈妙言扯过衣架上的外裳套了,声音急促:“去库房!”
那白玉观音像,有问题!
主仆二人尚还未踏出寝屋,嘈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黑暗中,无数禁卫军手持火把涌进来,直将整座太子府照得亮如白昼。
沈妙言奔到东流院门前,只见萧城烨一张冷酷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声音洪亮:“你们,去搜那边!全都给本将军搜仔细了!”
拂衣大惊:“他们是要搜府?!”
沈妙言盯着萧城烨,高声道:“萧将军可知这是太子府?”
萧城烨冷冷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倒在地:“皇上口谕,搜太子府!”
说罢,亲自带着几十个人闯进东流院。
拂衣连忙扶起她,“小姐,可要命暗卫阻拦他们?”
沈妙言盯着那些禁卫军的背影,咬了咬唇,轻轻摇头。
若阻拦,便是抗旨不尊。
更何况……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是他们能够阻拦得了的。
与此同时,皇宫。
乾元宫内点着成千上万根蜡烛,直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重重帷幕之后的龙榻上,君烈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更是十分艰难。
以顾皇后为首的宫妃们守在外殿,君天澜与其他几位皇子都陪在内殿,四周站着众多太医与侍女、太监等人,长风掠过,殿中落针可闻。
君天澜转动着墨玉扳指,斜飞入鬓的凤眸阴沉可怖。
今日下早朝后,君烈将他们几位皇子召到寝殿说有要事,并难得对他流露出一丝慈蔼,单独招他上前考问策论,谁知刚说上几句话,却突然喷血晕厥,至今未曾醒来。
太医院的人诊不出个所以然,正逢萧战入宫觐见,怀疑他是中毒,于是将乾元宫里里外外都把守起来,在查明真相前不准任何人进出。
几位皇子怀疑的目光不时朝君天澜身上扫去,毕竟,最后接触父皇的人,是他。
君天澜面色越发冷峻,转动扳指的速度越来越快,有答案在心中昭然若揭。
会是那样吗?
他拿他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为了将他从太子之位上踩下去?
君天澜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晌午时分,那人拉着他的手轻拍,言笑晏晏地夸他,回答得很好,将来若是继承大统,定是明君……
当时,说不感动是假的。
因为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得到父亲的夸赞。
可是,这夸赞却淬了剧毒……
他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却在此刻忘记了,他除了是他的儿子,更是这一国的太子,更是在场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府。
不过一时半刻,萧城烨就从库房中搜出了藏有毒药的送子观音佛像,以及龙袍、帝冕等物。
他盯着那堆东西,冷笑了声:“真是胆大包天!”
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府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龙袍帝冕,不用想便知是这些人从外面带进来栽赃的。
然而如今一面倒的局势,她自知就算是说破嘴皮子这些人也不会听,于是聪明地选择不多言,只吩咐府中人不准随意动手反抗,按照萧城烨的话做。
萧城烨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把太子府的所有人,押入天牢!”
添香和一干人等都急了,眼巴巴地望向沈妙言,小姑娘垂眸抚了抚裙摆,抬步朝天牢方向而去。
“小姐!”添香去拉她。
沈妙言猛地回首:“你想害死你家主子?!”
添香满脸委屈,其他一些脾气火爆的幕僚更是跺脚大骂起来,一时间府中闹哄哄的。
沈妙言整颗心都系在君天澜身上,压根儿无心解释,还是李斯年替她道:“如今只是搜出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并不能证明殿下有谋逆之心。若诸位奋起反抗,便真正坐实了殿下的罪名。”
吵吵嚷嚷的众人,立即陷入沉默。
乾元宫,一名仙风道骨的男人被引着,匆匆进了寝殿。
“冯太医,”君舒影起身,“你总算来了!”
那男人朝他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即快步走到龙榻前问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蹙眉道:“皇上这是中了名为鬼冥之毒的毒药。这毒颇为霸道,沾上半点儿就会当场殒命。好在皇上早年时身中奇毒,那毒素在体内未曾清除,如今以毒攻毒,倒也不至于殒命。待微臣开几副药调和一下,想来很快就能醒来。”
君舒影余光扫过君天澜,但见他仍旧端坐在大椅上闭目养神。
他收回视线,唇角噙起一抹轻笑。
兄弟相逼,父子倾轧……
这一场无解的死局,君天澜会怎么破?
他拭目以待。
——
啊,最近总写妙妙练字,被勾得手痒,买了曹全碑的字帖来临摹,好喜欢那种柔婉的隶书。
希望大家都能写出一手好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4章 小妙妙,你跟着他,苦的只会是你
直到黎明,君烈才醒过来。
冯太医亲自喂他喝了药,他缓了缓,抬起眼帘,望向君天澜。
便是隔了重重帷幕,内殿的人也能察觉到那眼神难掩凌厉与憎恶。
喝完药,他一把将冯太医手中的玉碗推落在地,清脆的玉碎声叫帐外诸位皇子纷纷垂首静立,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
他扯着嗓子,哑声道:“给朕查!朕如今还没死,就敢惦记皇位到这个地步!若朕当真死了,岂不是尸骨未寒,他就要迫不及待地穿上那身龙袍、戴上那顶帝冕?!”
所有皇子都撩起袍摆跪下,拱手道:“父皇息怒!”
君烈喘了喘,继而低低笑起来:“萧战!给朕搜!”
萧战领着几名侍卫进来,领命后,立即请各位皇子到偏殿,一一搜查,最后毫无意外的,从君天澜手背上搜到了鬼冥之毒的残留物。
诸位皇子被带回寝殿后,君烈得知这一消息,直接端起床头的黄金玉如意砸向君天澜:“逆子!”
君天澜面无表情,那玉如意磕到他额头上,一道血流顺着眉骨、鼻翼、面颊,蜿蜒而下。
君烈冷声:“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臣,无话可说。”君天澜跪在众皇子之首,垂着眉眼,脊背笔直。
那双凤眸深沉可怖,他清晰地记得,进宫之后,就没与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
唯一的接触,是晌午时,君烈拍了拍他的手背。
是那个时候被下手的吧?
他始终防备着这座皇宫,始终防备着那些魑魅魍魉。
却没有料到,下手之人,是他的爹爹。
当时……
他甚至存了一丝侥幸,觉得或许,他爹爹看开了,觉得他的确有才华驾驭这座王国,才开始待他以青眼。
却怎知……
毒杀天子是死罪,虽然如今证据证人等都不够健全,可仅凭手背上那点残留的鬼冥之毒,倒也足以将君天澜收监宗人府,待他日审讯。
在君烈下令将君天澜收押宗人府时,诸位皇子皆都噤声,无一人敢求情。
倒是君无极骇得不轻,连忙膝行上前,拱手道:“父皇,宗人府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儿臣以为,四弟仁善纯孝,定是遭人陷害!求父皇开恩,暂时将四弟软禁在太子府吧,若在最后查出四弟是冤枉的,也不至于失了皇家颜面。”
“哼,他还有脸要什么颜面?!正所谓天地君亲师,你问问他,他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君,可还有朕这个亲?!”
君烈望着君无极就来气,不知怎的又想起他往日里的斗鸡走狗,拿了白玉芯的软枕砸到君无极身上,冷声道:“若敢求情,连你一块儿关进宗人府!”
“父皇!”君无极抬高音量,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罕见的泪流满面,“咱们大周皇族在经历了五王之乱后早已人丁凋敝,若再相互倾轧……父皇,咱们该攘除的是魏楚赵,而非咱们的亲人啊!”
一番话,字字泣血,端得是情真意切。
可在场之人,早已堪破所谓皇族是个什么东西。
在皇族里论亲情,未免太过天真。
君烈实在是厌烦他得紧,厉声道:“传旨,将太子收押宗人府,将端王软禁府中,没有朕的赦令,不得外出!”
萧战面无表情地带着禁卫军,利索地办事去了。
君无极被带走时,途径君舒影身边,深深凝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饱含无奈与期望,可君舒影跪在那里,一个字都没说。
一连两个皇子被关起来,莫说朝野中人心惶惶,便是镐京城里的百姓,也同样闹得风声鹤唳,往日里议政最为频繁的茶楼酒肆,如今谈论的也多为风雅之事,再难听得一两句有关朝堂政事的议论。
天牢。
沈妙言与太子府众人被关押在牢房中,正抱膝闭目间,狱卒走动声传来,拿钥匙开了锁,嚷嚷道:“哪个是沈妙言?有贵人找你!”
沈妙言睁开眼,添香怕她吃亏,连忙与拂衣和素问护住她,代她问道:“贵人?哪位贵人?”
“与你何干?”那狱卒不屑地白了眼添香,继而转向沈妙言,催促道,“快点儿,莫让贵人等急了!”
添香还要说话,被沈妙言制住。
她站起身,面容淡漠地走到牢房门口:“烦请小哥带路。”
狱卒带着她七拐八绕,竟出了天牢大门,恭恭敬敬地朝一处低调的淡紫色绣青莲马车弯腰行礼:“殿下,人带到了!”
“赏。”
马车中传出的声音宛如碎玉敲冰。
沈妙言怔了怔,马车帘子很快被打开,那人朝她伸出一只白玉般修长的手:“还不上来?”
她望着那只手,蹙眉,继而后退半步。
君舒影不悦地盯着她:“我求了父皇好久,他才同意将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小姑娘穿着囚服,发髻松散,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心疼,然而话中却不曾饶过她:“那人已经倒台了,小妙妙,你跟着他,最后苦的只会是你。”
沈妙言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她一宿未眠,容色却不曾因此减去分毫,反而更似那风雨中的青莲,一身傲骨,眼中是旁人没有的倔强。
再加上那身宽大的囚服,她站在风中,小小的花骨朵般,越发衬得娇小玲珑、我见犹怜。
她屏息凝神,朝这人认真屈膝行了一礼:“妙言多谢宣王殿下相救,只是妙言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殿下了。”
说罢,转身离去。
驾车的小厮为自家主子不平:“沈姑娘这是什么态度啊,镐京城里多少贵女求着爷怜惜一二,爷连看都不看一眼,她倒好……”
君舒影凝望沈妙言的背影,薄唇轻抿:“若她真跟本王走了,她就不是沈妙言了。”
那小厮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得轻声道:“爷,那咱们还回府吗?”
君舒影放下轿帘。
马车徐徐朝宣王府而去,君舒影慵懒地靠在车壁上,绝艳的面庞笼着淡淡的寂寞,像是黎明时天阶的重重青云,天光水色,欲落未落。
沈妙言来到太子府前,但见府门紧闭,两道黄色封纸贴在其上,甚至还有禁卫军把守在大门前。
她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琥珀色瞳眸中都是讽刺。
真像啊,真像啊……
那年沈国公府被封,也是如此情景。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705章 世上唯有两人能帮他
当年她无路可去,是四哥收留的她。
如今四哥遭到牢狱之灾,她又该去投奔谁呢?
小姑娘站在石狮子旁,紧紧攥住裙摆,小脸一片寒凉。
其实……
她哪儿也不想去。
她唯一想做的,是让这座太子府重新打开,让她的夫君回来。
她转头,不顾众人盯着她衣裳的目光,朝顾府而去。
顾府的人知晓她是君天澜的身边人,通报过顾钦原,便放她进去了。
顾府侍女贴心,先是带她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帮她好好梳洗一番,才领她去见顾钦原。
穿过重重曲廊,领路的侍女在一处八角亭外驻足,屈膝行了一礼,轻声道:“沈姑娘,二公子就在亭子里。”
沈妙言抬头望过去,八角亭垂着竹帘,看不清里见面的景象。
她抬步上了台阶,撩开竹帘,里面摆着把太师椅,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瘦骨嶙峋,天气已经有些泛热了,他却还还裹着件棉制斗篷。
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
昔日尚算英俊的贵公子,如今眼窝深陷,眼下隐隐透出乌青,唇色苍白如纸,明明手持钓竿,却似根本拿不稳般,在鱼漂浮动之后,试着将那鱼儿拉上来,却怎么都拉扯不动。
她双手颤抖,替他将鱼儿拉上水面。
鱼从阳光下一跃而出带起水花,金鳞闪烁着光彩,绚丽夺目。
她将鱼从钩上取下,放进旁边的小木桶里。
顾钦原垂下眼帘:“你终于来了。”
“不过数日未见,二公子怎的憔悴成这般?”沈妙言轻声,“我记得从渭城回来时,你身体还算康健。”
顾钦原唇角浮起浅笑,示意她帮忙将桌上的热茶端来,呷了一口,淡淡道:“原不过就是两年寿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不过强撑而已。好在,南方人心归附,我这半条命丢的,倒也划算。”
沈妙言瞳眸黯淡:“四哥他……”
“我都知道。父亲和兄长他们,也都在想办法。可这件事,朝中只有两个人能帮上忙。”
“哪两人?”沈妙言眼睛一亮。
夏风将竹帘吹动,顾钦原把茶盏递还给她:“其一乃是大长公主,君若欣。当年五王之乱,是她与当今皇帝联手,方才护得他登上帝位。因此,她在朝中的影响力非比寻常,便是皇帝见她,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皇姑姑。她这些年为避嫌深居简出,从来只召见女子,你若去求她,她兴许愿意见你一面。”
沈妙言微微颔首,她这些时日临的字贴,正是那位大长公主的。
她如今字迹与大长公主颇有些相像,也算师承了她,却不知能否凭着这点子渊源,去大长公主府见她,求她出面为四哥求情?
心思转了转,她又问道:“敢问二公子,那第二人,是谁?”
“第二人,乃是住在眉山的谋略大家,燕虚大师。此人精于韬略,皇帝曾数次请他出山治国平天下,却都被回绝。若他能出面为表兄求情,想来事情能有转圜的余地。”
顾钦原声音淡如荷风,轻飘飘的,像是使不上力道。
“那我这就去想办法!”
沈妙言满脸急色,匆匆跑出凉亭。
顾钦原垂首,有些话,却没说出口。
纵便她请得动大长公主,可燕虚大师……
那是薛宝璋的师父啊。
大长公主府坐落在外城,沈妙言兜兜转转了一整天,才终于找到大长公主府。
不愧是能写出那一笔好字的人,正所谓字如其人,这府邸修建的大气却不失典雅,秀丽而不失含蓄,可见屋主人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她跨上台阶,深深呼吸后,去敲那两道朱门。
很快有侍女从里面打开一条门缝,打量了她一眼,彬彬有礼道:“您是沈姑娘吧?我们大长公主去青梅庵与广静师太论道去了,不在府中呢。”
说着,便要掩上门。
沈妙言一手扣住门缘,急切道:“不知公主何时回来?”
“少则数天,多则半月。姑娘请回吧!”侍女用巧劲儿扳开她的手,把门合上。
1...206207208209210...6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