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见他的语调都冷凝起来,沈妙言不情不愿地钻进被窝,面朝内壁,只给他留了个冷硬纤细的后背。
君天澜拿她没办法,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从窗户离开。
等他走后,沈妙言坐起来,瞪了眼窗户,下床拎过灯笼,便推门而出。
守在门口的夜凛和夜寒愣了愣,她提着灯笼便往外走,冷声道:“我要去散心!”
两人连忙跟上,夜寒皱巴着娃娃脸:“我的小姑奶奶,这可不是玩乐的地方,您若是出了事儿,属下十个脑袋也不够主子砍的!”
沈妙言冷哼了声,仍旧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此时已是深夜,寺庙内的屋宇大都一片漆黑。
沈妙言在廊下驻足,远处的大雄宝殿仍旧灯火通明,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想起傍晚时分见过的那座金身大佛,琥珀色瞳眸掠过暗光,她抬步往大雄宝殿而去。
捞月坊。
云姬身着绯色繁艳长裙走出来,她知道上座的人是皇上,因此低垂眼帘,并不敢直视龙颜,只沉默地俯身行大礼。
楚云间笑道:“到朕身边来。”
云姬平静地起身,缓步走上台阶。
楚云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赞道:“好香啊……”
云姬缓缓抬起眼帘,在接触到楚云间的面容时,眼底不禁掠过诧异。
尚还未说话,楚云间的手指触到她的唇瓣上,“你身上是什么香?”
“回皇上话,民女身上熏的,是忘忧香。”
“忘忧香?”楚云间凑近她的脖颈,轻轻嗅闻,“朕还从未闻过这种香……令人通体舒畅,倒也担得起‘忘忧’二字。”
“皇上喜欢就好。”云姬仪态万千,声音轻柔似水。
她在楚云间身边坐好,挽袖为他斟酒,却不自觉地望了眼旁边的江月楼。
江月楼目不斜视,只笑着欣赏场中的歌舞。
云姬收回目光,捧起金杯,呈到楚云间面前。
月上中天,大厅中的寻欢作乐终于结束。
楚云间摇着折扇,在江旬看来,完全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公子模样。
他因此十分体谅地请楚云间就在捞月坊休息,也欣赏一番长河的夜景。
楚云间含笑应下,江旬又加派人手保护捞月坊,这才带着随行官员离开。
重新回到昨晚的绣房,云姬坐在床上,低垂眼帘,将身上那盛大华丽的绯色长裙褪下。
帐幔在夜风中摇曳,她坐在床上,抬起泛红的眼圈看向楚云间,他站在窗前,正注视着远处扬州城的热闹,俨然对她毫不在意的模样。
昨晚大厅中灯火黯淡,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相貌。
她也是因为离得近,再加上后来月光下的独处,才看清他的容貌。
可那时她也只以为这男人不过是出身高贵些的公子罢了,谁能料到他竟是当今圣上!
她瞳眸中盛着盈盈水光:“云姬出身低微,并不知如何侍奉皇上。昨夜云姬在琵琶曲上献丑了,但求皇上见谅。”
楚云间缓步走到圆形床榻边,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抚过她的肩膀。
肩膀纤细洁白,在肩窝处,纹了一朵宝蓝色的昙花。
神秘,魅惑。
他挑起云姬的下巴,细细端详这张清丽出尘的脸,雅致的脸上呈现出帝王的温柔:“你昨晚伺候得朕很舒服,可愿意随朕一起回京?”
大约过去也曾有不少人提出带她离开,因此云姬几乎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云姬是扬州人,生在扬州,死也要在扬州。”
楚云间轻笑了声,靠坐到床头,“说穿了,你这花魁,也不过是这捞月坊主人抛出来的噱头,只是比普通***昂贵些罢了,实质却没有任何区别。可这样的你,却连朕都敢拒绝……朕不得不怀疑,你留在这里的目的。”
云姬静静注视着他,那张仙子般美丽的面容犹如笼了一层薄雾,变得凄迷起来。
“为了金钱,还是为了权势?”楚云间忽然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始终含笑的雅致面庞在月色中透出淡漠与疏离,“亦或者,是为了复仇?”
云姬静静注视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一声不吭。
“昨夜你为朕弹奏《广陵散》,复仇之情昭然若揭。云姬,你委身于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究竟是为了向谁复仇?说出那个名字,或许朕可以帮你。”
形状完美的双眸盛着月光,楚云间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云姬咬住唇瓣,良久后,将他推开,笑容不达眼底:“皇上在说什么,云姬听不懂。云姬只会侍奉男人,您若没这个心情,可让门外那位夏侯将军进来试试。”
楚云间一把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他:“你便这般自甘下贱?!”
云姬同他对视,嫣红的唇瓣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下贱久了,便成了习惯。皇上锦衣玉食,不会懂我们这些低贱之人的心思。”
“朕在帮你们。”
“皇上在害我们!”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515章 国安寺的财富,抵得上半个国库
云姬说完,似乎是觉得语气有些重,于是拉过薄毯盖住自己,垂眸避开楚云间的视线,轻声道:“云姬出身低微,只会侍奉男人。皇上若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云姬告退。”
说罢,赤着脚起身下床。
然而还没走上两步,手腕就被床上的男人拉住。
楚云间将她带到自己怀中,修长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凑到她的耳畔低语:“云姬,很多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复仇,朕是扬州城唯一可以帮你的人。告诉朕,你要对谁复仇?”
云姬被他抱住,她感受着背后那人的心跳,美丽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挣扎之色。
良久后,她垂下眼帘,低声道:“皇上能否容民女更衣?”
她的声音很淡然,已没了刚刚的娇媚动人。
楚云间松开了手。
她起身,走到屏风后。
烛火摇曳,楚云间透过那几扇薄薄的白纸屏风,清晰地看见她更衣的姿势非常郑重。
就好像,她要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国安寺。
沈妙言跨进大雄宝殿,里面却只有一个小僧弥盘膝坐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正在敲击木鱼。
她走过去,小僧弥连眼睛都不眨:“施主,夜间妖魔鬼怪甚多,还是速速返回禅房为好。”
“大雄宝殿,佛光普照,也会有妖怪吗?”沈妙言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
她还不及那尊佛像的膝盖高。
“世间诸事,毫无定数。若果真有心慈的大佛,天下无辜的苍生,又怎会受苦?”那小僧弥说罢,眉眼一抬,手中木鱼散成几片木板,一柄寒亮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他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此刻面无表情,浓浓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在满殿烛光中,化成一道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沈妙言。
沈妙言站在原地,不避不躲。
夜凛的长剑架住了那僧弥的匕首,夜寒抽出腰间软剑,迅速刺向那僧弥。
正在这时,无数僧人从大雄宝殿明黄色的帷幕后涌了出来,将三人包围在殿中。
沈妙言打量这些人,他们同样面无表情,一张张面孔在灯火下逐渐变得模糊,身上的杀气却无法遮掩。
她很快意识到,这里站着的并非是什么僧人,而是一群受过训练的杀手。
大殿外传来厮杀的声音。
应该是国师府的暗卫与僧侣们起了冲突。
大殿中的杀手不再迟疑,一同袭向三人。
殿中烛火将这些人的身影放大后投在墙壁上,犹如一出出皮影戏。
然而这皮影戏却是要见血的。
夜凛与夜寒护着沈妙言,沈妙言不愿成为他们的负担,夺过一具死尸手中的长刀,将后背交给这两人,嘶吼着拼杀开来。
她对杀招并不熟悉,只凭着本能砍杀,尽管身中数刀,却并不致命。
她终于砍倒了一个杀手,她不确定那人死没死,于是拼命用刀砍那人,直将人砍得血肉模糊。
柔软的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她小脸发狠,身上满是淋漓鲜血。
周围杀声震天,她一怔,站在厮杀的漩涡中,偏头望向矗立在大殿中的佛像。
高达数十尺的金身大佛在灯火下慈悲地俯视苍生,任鲜血飞溅,任无数人命在眼前灰飞烟灭。
它始终含笑以对。
沈妙言手脚冰凉,忽然提着刀冲出包围圈,一跃而上大佛的膝盖,顺着它的袈裟纹路往上爬。
夜凛和夜寒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连喊了几声小姐,见她听而不闻,对视一眼,只得奔到佛像前,为她挡住那些企图去捉她的杀手。
沈妙言费了大力气才爬到大佛的肩膀上,她摸了摸那巨大的耳垂,琥珀色瞳眸折射出冰冷的淡金色光泽。
殿中血肉横飞,夜凛与夜寒化身为杀戮之刃,残酷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沈妙言歪过头,大佛眼中亦呈现出点点金光。
她忽然纵身而上,手中长刀凌空砍下。
冰冷的刀光在高空中划出摄人的弧度,巨大的佛身被砍为两半,随着巨响,藏在巨大佛像中的无数金银珠宝哗啦啦淌落下来,将整座大殿照耀得越发光彩夺目。
在别处难得一见的粉色、金色珍珠个个圆润硕大,滚得遍地都是。
华美的纯金器具散落满地,即便是珍惜古董花瓶中,也盛满了七彩宝石。
名动天下的古籍字画堆在数不清的金条上,显得那么不值钱。
……
这里堆积的财富,竟抵得上半个国库!
拼杀的众人皆都一愣,那些杀手回过神,立即以更凶狠的姿态对付夜凛与夜寒,似乎要将他们灭口。
几名杀手拖着长剑去杀沈妙言,沈妙言站在珠宝堆中,剑气凌空而来,她抬刀相迎,却被重重击落在金砖堆上。
等她回过神,那人的剑尖已至面门。
她正以为自己要死了,剑尖却忽然顿住。
那名杀手紧紧盯着她挂在胸前的红宝石莲花,冷声道:“这莲花,谁给你的?!”
沈妙言攥住莲花,想起连澈,哑着嗓子答道:“一位故人!”
她察觉到围着她的几位杀手杀气减弱,正要开口,那些杀手却大喊了一声什么,同时撤退。
不过刹那,殿中的杀手便跑得一干二净。
夜凛随手捞起一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皱眉问道:“你们是谁的人?可是江旬江知府的手下?!”
那人抬眸,冷笑了声,忽然咬舌而亡。
君天澜带着人匆匆进来,就瞧见满殿堆积着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
他对那些财宝看也不看,飞奔到沈妙言身边,看见她身中好几刀,不禁怒声:“我让你别出去,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就觉着那大佛不大对劲儿,劈开一瞧,果然是呢……”沈妙言哑声,沾满鲜血的手指缓缓拂拭上将君天澜的面颊,笑容透着虚弱,“四哥,捞月坊的金银珠宝,大约都藏进了这里。我发现了这样大的秘密,四哥该表扬我才是……”
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君天澜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语带宠溺:“妙妙,现在不是睡的时候……”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516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上)
正说着,一名暗卫匆匆奔进来,拱手道:“主子,不好了,咱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驻守在山下的官吏,他们正朝这边过来!约莫有三四百人。”
君天澜将沈妙言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宝殿外的屋檐下,面容冷肃,一身黑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火光渐起,几百名官吏们手持火把,正迅速靠近。
君天澜冷声:“杀出去!”
他身后的数十名暗卫正要应是,褒衣博带的士子摇着白纸折扇,从黑暗中走来:“国师大人,在下知道一条荒僻小路,可通往山下。”
来者正是季长青。
扬州城的官吏们匆匆忙忙进了国安寺,却扑了个空。
只余下满殿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在灯火中散发着绚烂而诡异的光泽。
……
扬州城,江府。
江旬正要歇下,管家匆匆过来,在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他睡意全消,坐起身匆匆披了衣裳,“你把这个消息,赶紧去告诉公子。”
“父亲,孩儿已经知道消息了。”江月楼擎着一盏烛火,清俊的面容在烛火与黑暗的映衬下显得颇有些阴暗。
江旬皱眉:“君天澜发现了咱们的秘密,这可如何是好?!”
“他发现什么了?”江月楼唇角勾起,“国安寺里的金银,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捞月坊的勾当,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江旬怔了怔,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却还是有些犹疑:“那小皇帝和君天澜都不简单,要不,按照你先前说的,直接……”
江月楼冷笑,“父亲现在想到下杀手了?白日里,他们还在府中时,咱们只需在饮食中下毒就好。现在他们分散开来,再想下手,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冷眼瞥向江旬:“孩儿现在去捞月坊瞧瞧动静,若有必要,我会亲自弑君。”
“好好好!”江旬叠声说着,目送江月楼披着衣裳离开。
捞月坊。
云姬身着绯红色曳地华服,袖口与领口上皆都用金线绣了繁复昙花。
她踩着木屐,双手交叠在胸前,浑身的媚骨尽皆消失不见,只散发出端庄得体的闺阁小姐气息。
烛火已经燃尽,她在月光中,走到楚云间面前,忽然跪了下去。
美丽的眉眼间都是忧伤,那一夜缓步在高台上的仙子已然成了凡人,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淌过白嫩的面颊、圆润的下巴,直直跌落进铺散在地的朱红色裙摆里。
那么悲伤。
楚云间眼眸眯起,正襟危坐:“你有何冤屈,只管说来。”
“民女姓季,闺名一个云字。十二年前,扬州城的知府并非姓江。”
楚云间怔了怔,在来扬州前,他浏览过与扬州有关的卷宗。
十二年前,扬州知府季贤贪污受贿,被下属江旬揭发。
因金额过大,父皇判季贤满门抄斩。
“我父亲并非扬州人士,而是从外地调来任职的。他两袖清风,何来受贿一说?!分明是江旬有意陷害!可天子有眼无珠,未经调查,就判我父亲满门抄斩!”云姬哭得痛彻心扉,“管家有一子一女,与我姐弟年纪相仿,便用他们的命,替了我们姐弟的命……”
“我们姐弟在市井间挣扎长大,为活命,为报仇,我从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沦落在这风尘之地!我弟弟饱读诗书,一心求取功名,以期将来能够为父亲翻案,可扬州官僚沆瀣一气,我弟弟没有背景,根本就踏不进那道朱门!”
她喘息着,眼眸中都是讽刺:“什么捞月坊,不过是江月楼耍的把戏!坊中香料用的是忘忧香,这香乃是能令人上瘾的,如此才能使来往客商不停地将金银珠宝捧来献上!而酒水之中,也投放了令人神志昏迷的药,再无趣的表演,在他们看来,也会觉得有趣!若是有见多识广的客人发现这些秘密,那么他的尸体就会出现在长河上。皇上,那夜您看不到吗?客人们的笑容如同木偶,哪里是真的高兴!”
见楚云间面无表情,她冷笑了声:“捞月坊收敛的金银财宝,一小部分被江旬拿走挥霍,其余皆都被运进国安寺中,也不知是要做什么!被江氏父子统治的扬州城,是吃人的扬州城!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不管皇上信不信!”
楚云间凝视她良久,缓缓下了床,亲自将她扶起来,“朕知道了。朕会细细查明,绝不放过一个贪官,也不会让忠臣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云姬含泪谢过他。
外面响起了嘈杂声。
楚云间抬眸瞥向窗外,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对岸逐渐多起来的火把。
他清晰地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方月白锦帕,亲自为云姬擦拭掉眼泪,声音平静:“我会还你父亲和你们姐弟公道。”
云姬对上他那双温润似水的双眸,心跳莫名加速,连忙垂眸屈膝:“多谢皇上……”
喊杀声起。
一名粗犷的大汉手持火把站在岸上,冷声道:“捞月坊里的男人假冒皇帝,蒙骗咱们知府大人,幸得徐通判发现端倪,此人罪当问斩!来人,给我搜船!”
话音落地,夏侯铭立即撞开门奔进来:“皇上?!”
楚云间双眸危险地眯起:“咱们走!”
“楼下危险!”云姬连忙拦住二人,咬了咬朱唇,轻声道,“皇上若信我,可以走窗户。”
说着,一把拉过楚云间的手腕,带他奔到窗前,只见一根朱红绳索从窗台垂下,一直落进河水中。
“皇上、将军,顺着这根绳子悄悄滑进河里,莫要弄出声响。天黑得厉害,他们发现不了!”
夏侯铭迟疑地盯着她,楚云间却十分信任云姬,对他道:“你先走。”
夏侯铭立即应是,顺着绳索慢慢滑下去。
楚云间反握住云姬的手,雅致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柔情似水:“一起走。”
话音落地,外面楼梯上就响起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
云姬焦急地望了眼门外,将楚云间推到窗前,笑容虚弱却清丽出尘:“皇上您先下去,民女会跟上。”
楚云间不疑有他,一跃而出,左手握住绳索,迅速滑进水中。
刚进水里,就瞧见云姬拿剪刀剪断了绳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517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2)
永夜无边,灯火魅人。
朱红的绳索掉落下来,楚云间的瞳眸骤然放大,大片黑浪盖过来,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云姬站在月光中,对他灿然一笑。
绝艳出尘,恍若神仙妃子。
夏侯铭拉住他的手腕,护着他朝河水下游游去。
江月楼带着人上到画舫四楼,只看见云姬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正对镜贴花钿。
他示意手下的人都退出去,独自走到云姬背后,盯着青铜镜中的美人儿,声音透出凉薄:“人呢?”
“他听见楼下的动静,就从窗户跳了下去。云姬没用,拦不住他。”
江月楼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一寸一寸细细摩挲:“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
云姬无话可说。
江月楼手中力道倏然加大:“云姬,你是不是以为,仗着我的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
“喜欢?您是知府家的公子,怎么会喜欢我一个区区妓/子?”
青铜镜中的清丽容颜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犹如夜间的绝色昙花。
江月楼缓缓松开手,忽然又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床上,欺身而上:“若不喜欢,我怎会瞒着父亲,将你这个余孽留下?!若不喜欢,你弟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云姬满脸不可置信:“你知道我的身份?!”
“季云,别忘了,咱们从小就认识……”
男人的目光灼热如火,云姬呆呆望着他,她从未在这个向来疏离冷漠的男人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她从来只当这个男人是画舫的主人,每晚的侍奉,每晚的巫山云雨,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也不过是想要有一天能够遇到更强大的人,向他、向江旬复仇。
可他现在居然说,他喜欢她?!
月光澄明。
云姬忽然笑了起来。
美艳出尘的面庞像是染上了一层银霜,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父亲陷害我父亲,害死了我全家!你则让我沦落为风尘女子,你居然敢说喜欢我?!”
她猛地坐起身,抬手就给了江月楼一巴掌。
江月楼在她还要打第二下时,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撕开了她的锦衣华服,抬起她的纤腰,直接霸道地将她占有。
他什么都没解释,双眼闪烁着腥红的兽光,一字一顿:“季云,你是我的。”
乌云蔽月,朱红帐幔在骤起的夜风中疯狂摇曳。
两道身影在帐幔后翻滚,毫无恩爱缠绵,只有两厢憎恶的抵死纠缠。
云姬翻身跨坐在他腰上,喘息着,美艳的面庞沁出细密的汗珠,“我在捞月坊待了这么多年,早有侍女被我收买。江月楼,过了今晚,世上再无捞月坊!”
随着她声音落地,巨大而华丽的画舫陡然摇晃了下,旋即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起,床榻震动,灰尘从木板缝隙间落下,将她披散在腰间的乌黑长发也给弄脏。
江月楼薄唇掀起一缕兽性的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我曾拥有统辖扬州的权力,也曾拥有足以媲美国库的财富。可我仍旧不高兴!而直到今夜,我才明白,原来我所有的不满足,是因为没有将你的身心全部占有!季云,你是不是喜欢楚云间?!”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云姬美丽的眼眸中掠过冷芒,那人重重撞击着她,她身下疼得厉害,却咬紧嘴唇,不肯说话。
江月楼见她如此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侵犯的动作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面庞不让她挪开视线,唇角的弧度充满讽刺:“可惜,你配不上他。如你这般肮脏的女子,也只能同我这般肮脏的男人在一起!永生永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