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入口处无人看守,沈妙言挪开脚下的牢门,来自土地深处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伴有血腥的味道。
一座石阶直通地底,墙壁一侧每隔几步点着盏油灯,光线并不十分昏暗。
“走!”她起了玩心,握着谢陶的手,小心翼翼沿着石阶往下走。
石阶蜿蜒而下,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才走到底,前方视野开阔起来,隐约可见布置着十几间空荡荡的牢房。
黑暗的尽头,有呻/吟声传来。
两人试探着往尽头走去,朦胧光线中,只见一个男人手脚被绑在木架上,身上全是鞭痕,正发出痛苦的呜咽。
男人面前,站着位身姿细瘦、手持长鞭的年轻公子,即便光线昏暗,两个女孩儿也依旧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冰冷彻骨的寒意。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6章 不要回头
顾钦原。
沈妙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顾钦原听见脚步声,偏头望向她们,冷声道:“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救、救命,救命……”
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却仿佛看见了救星,不停地哀求。
沈妙言不认识他,猜测这人大约便是张岩买卖官爵的人证,于是好心对他道:“你把事情招了,就不用再受苦了。”
那男人浑身颤抖,不再说话。
他犯得是诛九族的大罪,岂能招!
地牢里沉默良久,那男人似乎是贼心不死,艰难地望向两个女孩儿,开口道:“你们救我出去,我给你们金子,很多很多金——”
话音未落,顾钦原一鞭抽了上去。
那男人顿时发出痛苦的尖叫,整个人痉挛着,再没了力气折腾,只垂头不语。
乌红的血液溅到顾钦原雪白的袍摆上,向来喜好洁净的贵公子却连眼睛都不眨,声音冷漠:“我没有太多耐心跟你耗。若还是不肯写认罪书,我会把你族人一个个杀了,送到你面前!”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狠光,显然并非是在开玩笑。
谢陶从未见过这样的顾钦原,他像是黑夜里潜伏的野兽,凶狠得令人生畏。
她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木架上的男人龇着牙,血液从牙缝中透出来,笑容虚弱:“我若是招了,等待我的,同样是诛九族的下场!”
顾钦原撩起袍摆坐在了大椅上,捧起旁边的姜茶,淡淡道:“你若肯写下指证张岩的认罪书,我答应你,你族中未成年的孩子,我会替你保下。”
“呵……”男人满脸冷讽,“世人都知顾先生才华冠绝天下,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又有谁知道,你原是君天澜的人?”
“别想拿这事威胁我,无论你写不写,你都已经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地牢。你只有两个选择,痛苦地死,痛快地死。”
顾钦原呷了口姜茶,明明看起来羸弱病态,可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凛冽如冰雪。
那男人面色阴沉如水,盯着顾钦原看了许久,才识趣道:“放我下来,我写就是!”
顾钦原抬手,沈妙言才察觉到黑暗的角落里,还站着两名暗卫。
他们上前将男人解下来,又拿来笔墨纸砚,站在两侧监视着他。
男人眼角余光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死角,便像是任命般,只得乖乖将张岩干过的事儿一五一十写出来。
他一边写,一边自嘲:“你们这些当官的,谁手上干净过?张相爷虽买卖官爵,却到底不曾用卑劣手段威胁他人!”
他是张岩手下的大管事,张岩买卖官爵的买家与卖家,皆是他亲自联系的,所得来的银票,也全都经由过他的手。
顾钦原又喝了口热茶,声音冷漠:“满朝文武,若都像张岩那般为非作歹,楚国又怎能长治久安?我威胁你,不过是为了黎民社稷。”
那人不再多言,任命般将罪状全部写了出来,最后重重按上自己的指印,双眼微红:“你说过,会保我族中孩儿的性命。”
顾钦原搁下茶盏,一名暗卫呈上罪状,他细细浏览过,便起身离开。
谢陶还在看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沈妙言拉了拉她,见她仍旧满脸呆相,于是沉默着捂住她的眼睛。
“妙妙?”谢陶不解。
沈妙言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场景,一名暗卫将长剑从背后笔直插入男人的咽喉。
沈妙言带着谢陶背过身去:“回去了。”
“可是那个人——”
“不要回头。”
谢陶心里大约知道那男人定是死了,怯怯望了眼走在前方台阶上的顾钦原,心中对他畏惧更甚。
回到衡芜院,沈妙言嗅了嗅袖子和衣襟上的味道,皱眉道:“那地牢太腥臭了,我身上都染了腥气,得去洗澡。”
谢陶还在想顾钦原审问那人时的冰冷模样,坐在东隔间的圆桌前,双手捧着小脸,钦原哥哥那样冰冷的样子,和救她时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相同。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钦原哥哥呢?
沈妙言见她满脸痴相地神游天外,不禁摇首叹息,自个儿去洗澡了。
今年的七月,每隔几天便是一场暴雨,地势低洼处的住房甚至被淹了好几次,不少人认为是因为有人做了大奸大恶之事,才惹来上苍降暴雨的惩罚。
这样的流言蜚语在京城中四处传播,闹得人心惶惶。
七月末,好不容易连着晴了三四天,积水渐消,不少人上街游玩。
楚云间出了宫,亲自抚恤受灾百姓,贤明的名声一时间再度被颂扬起来。
傍晚时分,龙辇返回皇宫中,好巧不巧,却在半路遇上顾钦原与张晚梨。
顾钦原上前请安,楚云间靠坐在椅背上,透过明黄色的薄纱帘子,笑道:“顾卿携新妻,这是要去哪儿?”
顾钦原拱手:“回陛下,微臣与晚梨正要去岳丈府中拜访。晚梨说,每逢暴雨过后,岳丈府中的假山泉水都会格外好看。”
“哦?”楚云间摩挲着下巴,显然是起了兴致,“不知朕可否也能进府一观?”
“皇上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去相府,可令岳丈府中蓬荜生辉。”顾钦原面不改色地拱手。
楚云间闻言,轻笑几声,示意龙辇调转方向,往相府而去。
此时的张府,张岩听闻皇上也来了,惊了惊,可想起自己近些时日并未干什么不好的事,便又静下心,命人赶紧准备。
楚云间等人到来的时候,张岩带着张振理及一干幕僚守在府门外,老远就迎了过去,在青石板街上行跪拜大礼:“给皇上请安!”
龙辇放了下来,楚云间淡淡抬手:“不必多礼。”
张岩望了眼旁边的顾钦原与张晚梨,料想大约是自己女儿和女婿在街上偶遇皇帝,皇帝起了兴致,这才到相府来玩的。
他陪着笑,抬手道:“皇上这边请!”
楚云间进了相府,但见府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其奢华程度,竟不输皇宫。
按下心底的不悦,那张雅致俊朗的面容保持着微笑,淡淡道:“爱卿的府邸,修建的当真不错。”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7章 卿对一统天下,又有何见解?
张岩暗自心惊,望向自家女婿,见他面无表情,便笑道:“陛下谬赞了。”
“朕听闻相府中有一假山,暴雨过后景色十分怡人,不知朕可有这个眼福,一窥究竟?”楚云间唇角噙着浅笑,摇着把挑金线丝绸折扇,单手背在身后,像是出来散心的纨绔公子。
提起那座假山,张岩的眼底便难看了几分,陪笑道:“那假山旁有个凉亭,微臣吩咐下人去准备些酒水,以供陛下享用。”
说完,就朝身边跟着的管家使眼色。
那管家领会他的暗示,正要离开,楚云间却笑道:“朕只是稍作参观,爱卿不必客气。”
张岩不敢再多言,只得应是。
很快,一行人穿过相府后院,楚云间老远就听到震天的水声,他抬眸看去,只见远处,高达数十尺的瀑布从假山上飞流直下,亭角飞檐,草木葱郁,就像置身于山野林间一般。
可相府分明是建在闹市上的,这样大的瀑布,竟是人工引流!
这得耗费多少财力物力人力,方能建造出这般奇景来?!
他仰头观望着,唇角笑容依旧,可眼底的神色却渐渐冷了下去。
张岩怕得要死,正要开口,楚云间面向他,笑道:“爱卿府中景色,当真是极好的。”
“皇上——”
“顾卿。”楚云间打断他的话,含笑转向顾钦原,“你是相府的女婿,可愿意领朕在相府转转?”
“微臣愿意。”顾钦原应着,无视张岩暗示的眼神,随楚云间一道离开。
皇宫和顾府的人都跟着走后,张岩转向张晚梨,抬手就是一巴掌。
张晚梨被他打得倒退几步,唇角流下鲜红的血液,抬头看他,轻声道:“父亲?”
“谁让你们把皇上请到府里来的?!还嫌老夫的事儿不够多吗?!”张岩冷吼。
这几日,他最得力的管事忽然消失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好不容易想着邀请顾钦原过来聊聊,想想对策,结果倒好,直接把皇上邀请来了!
“父亲,我和夫君是在半路偶遇皇上的,皇上自己要来,”她低垂着眼帘,紧紧抓着裙摆,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女儿总不能,不让他来吧……”
话音落地,张岩又一巴掌甩到她脸上,“跪下!”
张晚梨低垂着眼帘,慢慢跪了下去。
张岩那张总是陪着笑容的圆脸,在这一瞬显得极为冷厉:“老夫将你嫁给顾钦原,是为了拉拢他,让相府更加壮大!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女儿一直在为相府尽力。”
“哼!”张岩怒极,“若皇上对相府生了嫌隙,老夫拿你是问!”
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开。
张晚梨独自跪在长廊中,眼底有冰冷的寒光一闪而过。
另一边,顾钦原陪着楚云间漫步于偌大的相府之中,侍从们远远地跟着。
两人随意闲聊,从经史子集到治国谋略,很多意见竟是出奇的吻合。
日渐黄昏,夕阳的柔光在天际形成一道七色彩虹,十分绚烂旖旎。
两人并肩走过青草地,楚云间笑道:“钦原自从来到朕的身边,朕还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地同你聊过这些。钦原对治国很有一番手段,不知对一统天下,又有何见解?”
“皇上想统一四国?”顾钦原声音淡淡。
“草原已归附大周,南蛮和西南郡则被君天澜掌控。而君天澜是什么人,你我清楚得很。大周的野心已经暴露,而西边儿的魏国正积极募兵,同样野心勃勃。楚国南边是南蛮,西边儿隔着峡海与魏国成对峙之势,东边是则赵国,身处兵家必争之地,楚国,又是否有可能吞并天下?”
楚云间声音淡然,可其中蕴藏的野心,却已暴露在这个寻常的黄昏。
顾钦原沉吟良久,淡淡道:“皇上若有此野心,第一步,便是拿下草原,与大周分庭抗礼。第二步,与赵国联合。赵国乃是天下最富有的国家,有其提供军资,占领大周,不过是时间问题。在拿下大周之后,迅速调转方向,侵吞赵国。如此,方才可能与大魏一争天下。”
楚云间听着他的分析,笑出声来:“然而第一步,朕就失败了。”
“拓跋烈是投靠君舒影不错,可若是拓跋烈死了,陛下亲自扶正下一位继承人,想要草原的兵力,又有何难?”
楚云间拍了拍顾钦原的肩膀:“钦原,从前是朕错怪你了,还望你能一直为朕倾心出谋划策。须知,朕不止是将你当做谋臣,更是将你当做知己。”
顾钦原站定,无言地朝他拱了拱手。
楚云间偏过头,见正前方矗立着一座精致的楼阁,不由问道:“这是何处?”
“乃是岳丈供奉的家庙。”
楚云间微微颔首:“张相的父亲,为楚国出力良多,朕当去上一炷香。”
顾钦原命人都守在家庙外,亲自陪着楚云间进去。
家庙的守卫见来人是皇帝和姑爷,不敢阻拦,放两人进去了。
相府的家庙建造的恢弘庞大,楚云间走到众多牌位前,认真地上香。
顾钦原在他身后不远处,找到张晚梨所说的那块松动的地砖,状似不经意地蹲下,“看守家庙之人太不恭敬了,连地砖松动,都没发现。”
楚云间上完香,转身笑道:“任何地方,都有偷懒的下人。”
说着,就瞧见顾钦原将那块松动的地砖捧起来。
烛火的光照中,本该是泥土的地下,却意外散发出淡金色光泽。
顾钦原一脸凝重:“这是……”
楚云间走过去,盯着下方那些密密麻麻的金砖,俊朗雅致的面容,阴沉可怕至极。
金砖铺地。
富贵到何种程度,才能用金砖铺地?!
顾钦原起身,沉默良久后,对着楚云间跪了下去:“求皇上念在张相是微臣岳丈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微臣定会督促他改邪归正。”
楚云间居高临下地盯了他片刻,拂袖往外走去:“此次暴雨淹没郊外不少人家,顾卿若有心,便劝他拿这笔钱救济受灾百姓好了。”
“谢主隆恩!”
顾钦原转向大门处,拱手高声。
直到家庙的大门缓缓合上,阴暗的光线中,顾钦原才缓缓站起身,瞥了眼脚下的金砖,眸光冷漠至极。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8章 君天澜,你不知廉耻!
这一次,只是在楚云间心里,埋下一颗对张家生出嫌隙的种子。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
进了八月,京城里的天气越发酷热。
沈妙言和谢陶坐在长廊的扶手上,各自抱着碗冰雪酪,一边拿勺子舀着吃,一边八卦京城里的人。
沈妙言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你别瞧花狐狸总是很风流的模样,他呀,爱晋宁王妃爱得要死要活,我好几次撞见他想对晋宁王妃用强呢!瞧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你说他那玩意儿好用吗?我听添香说,有的男人很不中用的。”
“什么玩意儿不中用?”谢陶眨巴眨巴大眼睛,舔了舔勺子上的甜冰糕。
沈妙言拍了下她的脑袋:“当然是那玩意儿呀!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个,那个!”
谢陶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满脸好奇:“哪个呀?”
沈妙言将雪酪碗放到旁边,捧住滚烫滚烫的脸,“哎呀,等你嫁人就知道啦!反正听添香说,那玩意儿越大越好。”
谢陶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地继续吃冰雪酪。
而两人的对话被不远处的男人尽数听在耳中,君天澜身着玄衣锦袍,面无表情地负手而来,瞥了眼沈妙言,从袖袋里取出一封请柬递给她,便又转身离去。
沈妙言拆开来,这是温阁老办寿的请柬。
她知道温阁老身体不是很好,大约是晋宁王妃为了哄他高兴,才大肆为他操办热闹的寿宴。
温阁老待她极好,这些时日甚至还曾送过很多本千金难求的好书给她,还亲自写信,叫她好好用功。
所以寿宴她是肯定要去的。
她将请柬收好,眉眼弯弯:“过些天京城里的阁老办寿,我带你去玩!”
谢陶点点头。
……
入夜,沈妙言沐浴过后,穿着薄薄的素纱中衣,坐在榻上看了会儿书,忽然想起草原上谢昭和拓跋珠的舞蹈,便扔掉书,赤着脚跳到地板上,试着跳起舞来。
她对着青铜镜转了个圈儿,觉得怪好看的,便自个儿哼着小曲伴奏,跳着跳着,就转出东隔间,来到君天澜的书房。
君天澜正坐在软榻上看公文,听见声音,抬起头,就瞧见这女孩儿跟发癫似的,嘴里哼着什么,双手双脚直甩。
他沉默半晌,淡淡道:“你有羊癫疯?”
沈妙言跳得正在兴头上,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叫她兴致全无。
她气馁地瞪了眼这男人,语带娇嗔:“我跳得不好嘛?”
君天澜放下书,“过来。”
沈妙言走到他身边,他忽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白天的时候,我听见你和谢陶在讨论那个大不大。”
沈妙言面颊微烫,避开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扬声道:“关你什么事!”
八月的夜,从窗外传来院子里昆虫的鸣叫声,越发衬得这夜色宁静深沉。
烛火幽幽,君天澜凑到沈妙言耳畔,呵气如兰:“我听妙妙说,男人那处越大越好……不知我的尺寸,可有让妙妙满意?”
沈妙言臊得厉害,“君天澜,你不知廉耻!”
君天澜握住她的小手,薄唇噙着的笑容越发热烈,“妙妙都主动摸过了,却说我不知廉耻?”
沈妙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他握得紧紧的,她抽不动,便将小脸别过去,不肯看他:“你就是不知廉耻!堂堂国师,却欺负一个小姑娘!”
君天澜低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脸蛋,将她放下去:“与谢陶说的那些话,我听见也就罢了,可莫要叫旁人也听见。女孩子,总要矜持些。”
沈妙言脸儿臊得通红,瞪了他一眼,跑回东隔间去了。
温阁老的寿宴很快来临,这日天气意外的凉爽,年轻女眷们坐在温府花园的水香小榭里,手持绢纱团扇,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
沈妙言与谢陶不被她们待见,正坐在角落郁闷,张晚梨身着梨花色裙衫,笑吟吟摇着柄团扇过来。
她如今贵为都御史夫人,因此不少小姐都对她报之以微笑,想邀她到她们身边坐。
张晚梨无视这些人,径直走到沈妙言与谢陶身边,笑道:“这是怎么了?你们被人欺负了?”
两人摇摇头,她在绣墩上落座,瞥了眼那些目光各异的贵女,笑道:“宴席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开始,正厅门口有艺人玩杂耍,我瞧着没什么人看他们表演,不如咱们去捧个场?”
话音落地,旁边夏侯挽挽阴阳怪调地开口:“不过是些表演杂耍的艺人罢了,还捧场……听闻顾夫人常常给城中百姓施粥,顾夫人还真是有爱心啊!”
明明该是好话,被她这样讲出来,便引得四周的人哂笑出声。
一位捧着夏侯挽挽的小姐以扇遮面,笑道:“听闻顾夫人生母只是个贫贱的丫鬟,她呀,大约还不习惯过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才会喜欢同那些叫花子在一起。喏,她现在还拒绝咱们邀请她的好意,非要跟罪臣之女,还有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平民女孩儿坐一块儿。”
她说着,十分夸张地望向四周的贵女,大笑道:“可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那些小姐们纷纷附和她,一同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然而张晚梨并没有这些人预料之中的尴尬,她笑得很淡然,举手投足间,都是浑然天成的温雅谦和:“世间有诸多不公平,若我施舍的粥,能救下一些穷苦人家的命,那么这既是咱们家国的幸运,也是我的功德。”
“切,叫花子罢了,他们的命,就跟路边的草芥一般不值钱!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给你自己讨个好名声!”夏侯挽挽翻了个白眼。
张晚梨笑了笑,声音柔和:“为政者,当施仁政。咱们楚国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京城尚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更遑论京城之外的地方。若我是男子,若我能为官,我一定会劝谏君主,将这些人集中到一起,为他们搭建房屋,教他们如何开垦荒田、耕犁织布。并且在灾年减免赋税,广开粮仓,监督各地官吏的清廉。只有百姓安居,国家才能真正的繁荣。”
她说着,目光落在廊外池塘的田田莲叶上,清秀的面庞充满了神采。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9章 本王今晚很想要
四周一些贵女面面相觑,随即皆都嗤笑起她来:“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你比十年寒窗的举人还要厉害吗?咱们不过是女子,只要懂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好好的相夫教子就好。你说这些,是有违妇德。”
在接二连三的嘲笑声中,沈妙言饶有兴趣地握住张晚梨的手,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半是安慰:“我倒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有朝一日我当了皇帝,一定让你做我的丞相。”
张晚梨反握住她的手,梨涡浅浅:“那我可是千古第一女相了!”
三个女孩儿皆都笑了起来。
花容战没来搅局,温府的寿宴举办得很成功。
夜色降临时,温倾慕与楚随玉一同送宾客们离开,两人在人前始终保持着相敬如宾,俨然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
大厅中收拾过后,温阁老将两人唤到跟前,咳嗽了几声,开口道:“我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今晚就别回去了。”
温倾慕给他捧来热茶,犹豫地望向楚随玉,楚随玉微笑着颔首:“好的,爷爷。”
温阁老喝着热茶,温倾慕低下头,眸光复杂。
侍婢准备的房间摆设典雅,很是华贵。
温倾慕已经沐浴过,独自坐在床榻上,蹙着眉尖,不知待会儿该如何是好。
楚随玉很快也沐浴完,跨进门槛,线条温和的双眼始终含情脉脉:“王妃。”
“嗯?”温倾慕仿佛被惊吓到,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抬头。
楚随玉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面颊,话语充满了暗示性:“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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