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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老管家撑着伞过来,望了眼谢陶,轻声道:“大人,您的身体淋不得雨,老奴服侍您进屋里。”
然而谢陶死死拽住顾钦原不许他走,顾钦原被她闹得烦极了,猛地转身,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滚!”
谢陶跌坐在被雨淋湿的泥土中,盯着顾钦原离开的背影,哭得越发厉害。
而沈妙言被君天澜带回国师府,明明那一巴掌并没有打到她的脸上,她却始终低垂着眼帘,眼圈通红,疼得很。
君天澜拿了包着冰块的帕子,一边敷脸,一边低声道:“委屈了?”
沈妙言摇摇头。
“钦原是口硬心软的性子,你不要恨他。”
沈妙言抬起眼帘,同君天澜对视,一字一顿:“他不是口硬,他是想动手打我。而你,甚至未曾责怪他。”
君天澜垂眸:“我欠他太多。”
“那是你欠他的,不是我。”沈妙言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起身,进了东隔间。
君天澜默然。
傍晚时分,暴雨滂沱,这是今年夏季的第一场雨。
沈妙言趴在自己的小床上,使劲用蓝月光石去砸七彩玲珑珠,却怎么砸都无法解气。
末了,她抬手将七彩玲珑珠重重砸向墙壁,“砰”一声巨响后,那珠子跌落在地,依旧圆圆滚滚,一丝裂缝都没有。
坐在寝屋里看书的君天澜听着那声音,实在是烦躁,大步走进东隔间:“你想我怎样?帮你打回去吗?!”
沈妙言看也不看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一声不吭。
君天澜走上前,将她翻过来,许是气急了,暴躁的话脱口而出:“他是我表弟,我亲姨母的儿子!自幼陪着我颠沛流离,萧贵妃派人害我,是他替我挡下涂了剧毒的箭,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如此羸弱!他甚至,活不过十年了!你如何忍心,让我苛责于他?!”
沈妙言注视着那双凤眼,良久后,面无表情地扯过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包起来。
“沈妙言!”
君天澜皱眉。
被子里的女孩儿一动不动。
君天澜伸出手,直接将被子扯开,拎住沈妙言的领口,迫使她坐起来:“你听好了,钦原这一生,都在为我付出。若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只要不是要你的命,你都给我好好受着!”
这话诛心至极,沈妙言压抑的眼泪喷涌而出,猛地推开他的手:“那你同他成亲好了!你娶他好了!”
说罢,也不穿鞋,径直奔了出去。
君天澜嘴角微抽,等回过神时,沈妙言已经跑出了寝屋,外面的拂衣叫都叫不住。
……
顾府。
谢陶坐在泥泞里,将头埋进臂弯,哭得很厉害。
张晚梨撑着一把梨花色绸伞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你这样淋雨,会染上风寒的。”
谢陶见是她,慌忙擦去眼泪,别过脸去。
“怕被我看见你丑丑的哭相?”张晚梨轻笑,“你不必如此,我与顾大人,只有利益关系,并无夫妻之实。他是个很善良、很有才华的人,值得你喜欢。”
谢陶不解地望向她,她的目光落在遥远的雨幕里,唇角仍旧噙着一抹轻笑:“我恨张家,而他能帮我解决掉张家。我已经搜罗到我父亲买卖官爵的罪证,想来过不了多久,张家就会垮台。”
“可、可是,这并不需要他、他娶你……”谢陶结结巴巴。
“所以我说,他是个很善良的男人。他娶了我,我就是顾家的新妇,张家被抄家问斩,才不会连累到我。”张晚梨说着,取出锦帕,轻轻为她擦拭干净脸上的雨水和眼泪,含笑扶她站起来,“我带你去房间里梳洗一下,你这样,太狼狈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3章 你会心疼吗?
谢陶懵懵懂懂跟着她离开后院,脑海中一片混沌。
等张晚梨帮谢陶梳洗好,站在她身后,看着青铜镜里的那张嫩嫩的娃娃脸,禁不住笑道:“这样好的皮相,顾大人竟然也能不心动,真是难得。”
“我姐姐比我长得更好。”谢陶小小声。
张晚梨闻言,笑道:“但你姐姐不爱顾大人。”
谢陶一怔,就听她继续说道:“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越是主动,于他们而言,就越是廉价。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谢陶歪了歪脑袋。
张晚梨微微一笑,捏了下她的脸蛋,“你饿不饿?我让丫鬟端些吃的过来。”
谢陶摇摇头,起身道:“我去找他,要他给妙妙道歉。”
说罢,满脸倔强的跑了出去。
张晚梨注视着她的背影,微微摇首,这女孩儿,连自己要追的男人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难怪顾大人压根儿就不肯多看她一眼。
谢陶跑到顾钦原的书房,他已经换下那套大红的喜服,正临帖写字。
“顾钦原!”她站在门口,娃娃脸皱成一团,大喊出声。
顾钦原怔了怔,抬头看她,她被张晚梨打扮得很漂亮,娇嫩可爱,像是个瓷娃娃。
而她竟然会直呼他的名讳……
谢陶跨进门槛,强自镇定地站在他面前,认认真真道:“你,要给妙妙道歉。”
“做梦。”他垂下头,继续临字。
谢陶想要据理力争一下:“可是,你、你打了她!你不应该打女人。”
“再说,我连你一块儿打。”顾钦原头都不抬。
谢陶瑟缩了一下,又很快鼓起勇气,“可是——”
“没有可是!”顾钦原丢下笔,不耐烦地抬头看她,“谢陶,赶紧滚回国师府!”
“可——”
“我说,没有可是。”
“但——”
“也没有但是。”
顾钦原欺负她说话结结巴巴,将她的话全部堵死,看着她那双大眼睛里蓄出眼泪,莫名生出一股快感。
虽然欺负小姑娘是挺不光彩的,但那又如何,这小姑娘自己凑上来给他欺负,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陶眼圈通红,快要急哭了,“顾、顾钦——”
“别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顾钦原再度打断她,看着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那张精致的娃娃脸皱皱巴巴的,心中快感更甚。
他觉得,谢陶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愉悦感,大约是她身上唯一的优点了。
谢陶再也说不出话来,便只站在那儿哭。
顾钦原低头临帖,耳畔萦绕着她的哭声和雨声,倒也不觉得讨厌。
宣纸上的字犹如行云流水,他正写得全神贯注时,却不防书案前的女孩儿扑过来,一把抽出那张字帖,撕成无数片,抛洒在空中。
他抬头盯着谢陶,见她小脸上都是怒意,倒是有些震惊。
沈妙言对她而言很重要吗?竟然能让她做到这个份上。
“道歉!”谢陶又重复了一遍。
顾钦原静静盯着她,良久后,望了眼满地的纸片,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十分冷漠:“想要我道歉?”
谢陶认真地点点头。
顾钦原起身,走到窗台边,窗台上搁着一只果盘。
他望了眼窗外那几株茶花,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又朝着果盘洒下一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掌心的瓜子数量,随手抛到窗外,挑眉一笑:“三十五粒瓜子,半个时辰内全部捡回来,我就给沈妙言道歉。”
谢陶怔了怔,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跑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顾钦原就看见谢陶出现在窗外的泥泞中,猫着腰,认认真真地翻找起来。
他的眼中全是冷讽,那些瓜子掉在泥泞里,又有山茶花做遮掩,根本就找不回来。
雨势滂沱。
他悠闲地站在窗台上,静静看着那女孩儿满头满身都被打湿,很努力地翻找着。
许是找着了几粒,她小心翼翼地塞进腰间荷包中,又继续寻找。
到后来,她实在是急了,趴在泥泞中,一寸一寸地找过去。
她甚至钻进那几株茶花里,拨开枝桠,不停地抹去眼睛上的雨水。
顾钦原沏了杯热茶,披着软和干净的外裳,聚精会神地坐在窗边看书。
他的皮肤透着近乎病态的苍白,可侧脸却依旧精致如玉。
若忽视掉窗外趴在泥泞里的女孩儿,这的确是一副非常养眼的画。
……
国师府。
君天澜找到沈妙言时,她正坐在九曲长廊的扶手上,面朝池塘,悠闲地晃悠着双腿。
“沈妙言。”
他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唤了一声。
沈妙言一手抱着碗鱼食,一手洒落些鱼食进池塘里,声音淡漠:“干嘛?”
“坐在那儿太危险了,你先下来。”
“可我喜欢坐在这里,我喜欢听风,喜欢看雨。”沈妙言连头都没回。
君天澜生怕惊走她,缓步上前,最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不怕掉下池塘?”
沈妙言躺在他臂弯中,咯咯直笑:“我掉下去,你会心疼吗?”
“会。”君天澜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妙言好整以暇地歪了歪脑袋,“那若是我和顾钦原同时掉下去,你会先救谁?”
君天澜面无表情:“你会游泳。”
沈妙言撇嘴:“那如果我不会呢?”
君天澜沉默了。
“你会先救他,对不对?”沈妙言微笑着,将手中的玉碗搁在扶手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的德行。”
君天澜盯着她:“别闹脾气了。”
“我才没有闹。”沈妙言看起来一点都不悲伤,她的手指缓慢地在君天澜胸膛上画圈圈,声音透着媚意,“四哥,这儿没人呢……”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
君天澜只盯着她,这女孩儿记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她会这般轻而易举就原谅他?
怎么可能!
他正疑心这女孩儿在弄什么阴谋诡计,沈妙言眨巴着单纯无辜的圆眼睛,玉臂勾住君天澜的脖颈,声音软糯:“四哥,放我下来吧?”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4章 莫非,是想看本座的下面?
君天澜将她放下来,她靠着栏杆站定,伸出手拉住君天澜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跟前,单手环住他的腰,忽然重重拍了下他的臀部,仰头娇笑:“再靠近一点。”
君天澜皱眉,紧紧盯着这女孩儿,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然而沈妙言小脸上全是天真无邪,并没有要使坏的意思。
他犹疑地靠近,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沈妙言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撩起他的袍子,解开他的腰带,探进他的长裤中。
那细细软软的小手指,开始在他的小腹处打圈圈。
男人本能作祟,一股邪火从君天澜的小腹处窜了上来,他低沉地“嗯”了一声,双眼之中逐渐染上情/欲,声音性感,透着难耐的沙哑:“妙言……”
“四哥想要吗?”沈妙言仰着头,尽管个子娇小玲珑只及君天澜的胸口,可此时,她完完全全占据了主导权。
沈妙言仰着头,盯着他舒服的表情,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手。
君天澜一怔,低头看她,她隔着布料,摩挲着他那处,唇角的笑意越发邪恶:“四哥,你是不是很想要?”
君天澜坦诚:“嗯。”
“想要,就求我。”她抬起下巴,周身气势瞬间变得霸道高贵起来,“求我,我继续帮你。”
“沈妙言……”君天澜在这一刻,真正领教了这丫头的腹黑。
“求我。”沈妙言歪了歪脑袋,眼神无辜地补充道,“或者,让顾钦原过来帮你?”
君天澜生气了。
沈妙言欣赏着他的脸色,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笑得越发开心:“四哥真有意思。”
话音落地,便将浑身火热、憋得难受至极的君天澜撇下,自个儿潇洒离去。
然而还没走上两步,手腕处被人扣住,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拉回来,她重重被推到栏杆上,那男人欺身而上,挑起她的下巴:“怎么,挑逗了本座,还想毫发无损地离开?沈妙言,今儿就叫你明白,挑逗本座的下场!”
说罢,朝着她的小嘴霸道地吻了下去。
他并非在吻她,而是重一下轻一下地咬着她的唇瓣。
趁着沈妙言被咬得发懵,大掌悄悄解开她的腰带,直接将她的外裳给拽了下来。
沈妙言浑身发抖,刚刚才占据的主导权尽皆被夺去,惊恐出声:“君天澜,这儿是外面,你不要乱来!”
君天澜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俯首在她面前,语带霸道:“乱来又如何?怎么,妙妙怕了?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这男人又可怕又小气!
沈妙言腹诽着,想伸手环住****,却被那男人恶意地拉开,“捂什么?本座以为,妙妙最大胆不过了。”
“那你为什么不脱?!”沈妙言反驳。
“原来妙妙想看本座……”君天澜说得意味深长。
沈妙言脸红得愈发厉害:“谁想看你的胸了?!”
“那莫非,是想看本座的下面?”君天澜狭眸一眯。
沈妙言气得不行,刚想跳下栏杆,只见面前的男人直接伸手脱掉外裳,连带着解开内裳,直接褪到腰间。
健硕漂亮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君天澜居高临下,带着男人的自信:“如何?”
尽管过去看过无数次,可沈妙言依旧臊得慌,“你……你不要脸!”
“这就叫不要脸了?本座还要更不要脸的地方,你要不要看?”
“不要不要不要!”沈妙言的脸红得能滴血,只恨刚刚自己脑子抽了才挑衅这个小气的男人,现在骑虎难下,后悔死她了!
君天澜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视线始终落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她总屡次三番挑战他的忍耐力,若非顾忌她还未及笄,他早就将她吃了!
沈妙言也默默穿好衣服,抬眸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认真道:“我才不是小气的女孩子。看在顾钦原救你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好了。不过,他若是再敢打我,我一定会打回去的。”
君天澜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蛋:“还疼吗?”
沈妙言摇摇头。
……
顾府。
顾钦原合上,望了眼角落里的滴漏,偏头看向窗外,雨势依旧很大,那女孩儿奄奄一息地趴在泥土里,嘴里似乎念叨着数字,双手还在泥浆里翻找。
她浑身都滚了泥巴,娃娃脸上同样沾满泥土,已然看不出刚刚的精致漂亮。
顾钦原眯起眼,内心莫名的痛快,连尾音都微微扬了起来:“谢陶,时间到了。”
谢陶闻言,慌张地抬起头,声音嘶哑:“能不能再、再给多一点、点……时、时……”
“不能。”顾钦原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可以滚了。”
他欣赏着谢陶的表情,那张小脸上逐渐爬满失望,眼底充盈着深深的阴郁和悲伤。
雨水渐渐将她的小脸冲刷干净,她爬起来,哭着,摇摇晃晃往顾府大门走去。
不知何时进来的张晚梨微微蹙眉:“顾大人,您这样,不好吧?”
顾钦原随手抽了本书继续翻看,声音冷漠:“她自愿的。”
张晚梨满肚子的话便都说不出来了,转身离开。
谢陶踉踉跄跄走回到国师府门口,早已神志不清。
在看见门上高挂的匾额时,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四周路过的百姓看见一个泥人倒在国师府门口,纷纷围着她指指点点。
谢陶睁着眼睛,目光所及,是阳光射不穿的重重云层,那么的……
灰暗。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等她重新恢复意识,勉强睁开眼,却发觉自己躺在国师府的厢房里。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35章 谢陶的过去
沈妙言坐在床边的绣墩上,见她醒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不是傻?顾钦原明摆着戏弄你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戏弄我?”谢陶声音很轻,还透着喑哑。
沈妙言双手托腮,“国师府的人都不知道你回来了,雨势那么大,还是张晚梨拼命敲门,里面的人才知道。她说了你在顾府的遭遇,啧啧,瓜子洒在泥浆里,任谁也找不到啊!顾钦原真是个王八蛋。”
谢陶合上双眼,睫毛轻颤,泪珠滚落出来:“对不起……我,我没办法叫他跟你道歉。”
“没事,他那样的混球,我就没指望过他对我道歉。”沈妙言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又给她掖好被角,柔声道,“你好好养病,拂衣在给你熬药,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谢陶抽了抽鼻子,含泪点头,握住沈妙言的手:“你待我真好……”
她很快喝过药,恢复了些气力,像是倾诉般,轻声道:“我十岁的时候,跟谢昭一同去寺里上香,半途却被山匪绑架。他们将我绑在城外的树林子里,说是被人雇来,要烧死我。”
“那谢昭呢?”沈妙言插嘴。
“跑了呗。”谢陶垂下眼帘,“那山匪,我觉得就是她雇的人,她不想我活在谢家。那些强盗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了去,在我身上泼了火油,正要点火时,钦原哥哥出现了,他身边有很厉害的暗卫,将那群强盗全部杀光,把我从树上放下来。”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顾家的公子。那天晚上,我随他的人一道歇在篝火边,他以为我睡着了,同旁边的人轻声议论,从对话里,我才知道原来是他是顾家的公子。他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可我觉得,他其实是很善良的人,他做的事,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
沈妙言对她和顾钦原相遇的事并不敢兴趣,只问起谢昭来:“谢昭是你的姐姐,她为什么要雇人杀你?”
谢陶挠挠脑袋,眼底晦暗不明:“她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姨母的女儿,她一出生,姨爹和姨母都已不在人世,娘把她抱到谢府抚养,只对外说,这是谢府的大小姐。姐姐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我,我以前的丫鬟,就是因为得罪她,被她命人拿针扎死的。后来,我再也不要丫鬟了。”
说着,仿佛害怕般,身子轻轻抖了抖。
“你从前不说话,也是因为她?”沈妙言好奇。
谢陶点点头:“爹娘不在府里的时候,没人和我说话。爹娘在府里的时候,都只和她说话,她哄得爹娘很高兴。后来,我就再也不说话了。”
沈妙言听着,眼底都是冷意。
这谢昭看着貌美倾城才华横溢,不想鸠占鹊巢不够,竟还要害死谢陶。
真真是个蛇蝎美人!
谢陶小脸上全是难过,“家里人都不喜欢我,侍女们都喊我小哑巴,我觉得,大约我才是被抱回去养的那个吧。”
沈妙言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你就没有想过,把她赶出去?”
谢陶摇摇头,眼中隐隐有着恐惧:“她很厉害……”
厢房中陷入沉默,沈妙言想起草原上顾钦原曾以异样的目光看谢昭,不禁皱眉问道:“那,顾钦原他,不会喜欢谢昭吧?”
谢陶咬唇不语。
沈妙言见她如此,便猜到了顾钦原的心意。
她不禁乐了,这还真是应了她的诅咒,顾钦原那样的人,就该和心机深沉如他,手段狠辣如他,残酷绝情如他的女人在一起!
人说娶妻不贤毁三代,顾钦原日后若当真与谢昭在一起了,看他将来会落个什么下场!
她握住谢陶的手,安慰她许久,又让她好好休息。
七月的天气格外炎热,好在国师府的地窖中封存了不少冰块儿,沈妙言命人拿了不少到东隔间角落的水缸里摆着,又在地上铺了凉席,与谢陶一块儿盘膝坐在席子上,与她分享自己搜罗来的画本子。
凉席上还置了个矮几,上面摆着冰镇的西瓜和酸梅汁,看着格外凉爽怡人。
沈妙言吃多了凉的东西,闹肚子疼,飞快跑出去方便,等方便完,揉着肚子从西阁里出来,却听到廊角处,有人低语:
“……张晚梨也将那些证据悄悄藏进嫁妆,带去了顾府。现在,只要地牢里的那人签字画押,扳倒张岩,轻而易举。”
是韩棠之的声音。
沈妙言放轻了脚步,还未凑过去听清楚,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祥云纹厚底皂靴。
她抬起头,君天澜一脸冷峻:“偷听?”
她连忙摆手,“路过!四哥,你要对张岩下手啦?”
见君天澜和韩棠之皆都不语,她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你们继续聊。”
说罢,一骨碌跑了。
她跑回到东隔间,谢陶正吃着西瓜,见她面色不大好,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沈妙言摆摆手,想着韩棠之的话,起了心思:“阿陶,咱们去地牢里看看吧?”
“地牢有什么好看的。”谢陶摇头。
“里面凉快啊!”沈妙言说着,拉了她的手,“咱们就去看看,听说里面关了人。”
谢陶被她拉着,两人出了屋子,穿过长廊,一路往西北角而去。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火辣辣的,整座国师府没有一丝风。
两人来到地牢入口处时,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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