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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并未接话。
楚随玉见她如此,眼底掠过深色,笑道:“我那位皇兄惯会做戏,他若是对你说了什么好话,你可莫要信以为真。”
说着,收拢折扇,用折扇一端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恍若春水般柔软,丝丝缕缕都是诱惑:“男子动情时说的话,向来当不得真。越是长得好的男人,越是有可能在骗人。三小姐,别被我皇兄的皮囊和花言巧语蒙骗了。”
沈妙言怔怔望着他,他的瞳眸很黑,瞳仁里倒映出草木花石,倒映出青苔石阶,却偏偏倒映不出她的面容。
这是一双深沉到极致,神秘到极致,诱惑到极致的黑色瞳眸。
沈妙言怯怯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后怕般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我记下这话了。”
楚随玉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摇着折扇返回寺庙。
素问望了眼楚随玉的背影,扶住沈妙言,轻声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位晋宁王也不是什么善茬。”
沈妙言脸上的胆怯尽皆被冰冷取代,她漠然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声音轻慢:“皇家,哪里有什么善茬。”
而楚随玉跨进寺庙内,身边的小厮才低声道:“王爷,那位沈三小姐,会不会被皇上蛊惑了?”
楚随玉摇着折扇,笑容潇洒,一派翩翩贵公子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酷:“她若被楚云间收服,本王第一个不放过她!”
小厮连连称是。
承恩寺的春景热闹中透出宁静,百花争妍,才子佳人,香客如织。
好一个太平盛世。
……
沈妙言回到国师府,已是暮色四合。
两名幕僚各捧着一摞公文站在书房等她,见她回来,小心翼翼将公文呈给她:“小姐,这是楚国各地眼线和朝中暗桩送来的,其中一些需要你下达指示。”
沈妙言看见那些公文就很烦,却推拒不得,只能在软榻上落座,维持着端庄淡然的形象,声音平静:“放在矮几上,我今晚会看完。”
“是。”
两人将公文堆到软榻的矮几上,便恭敬告退。
夕阳的柔光渐渐消失,拂衣进来掌灯,见她瞪着那堆公文的模样犹如在瞪着仇人,不由好笑:“小姐,您若是不想看,奴婢让人送到顾府,顾先生会处理的。”
“若是送到他那里,等四哥回来,他又要在四哥面前说我无能。”沈妙言鼓着腮帮子,拿过一本公文翻开来,这上面说的是沈御史意图将他的门生安插进户部的事。
拂衣给她端来笔墨,她蘸饱墨水,托腮想了会儿,便在公文上批了一行字,令户部的人手不管用什么手段,就是不准沈御史将他的眼线安插进去。
她批阅公文的手法还不娴熟,绞尽脑汁地处理完两三本,看到第四本有关与赵国的邦交问题时,就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她咬住唇瓣,赵国在楚国东边儿,位置临海,多是平原地形,国家很是富裕。
而花家商号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可以说完全是靠着四哥与赵国丞相的私人交情,才让赵国大开方便之门,减少关税与屏障,甚至优先将好的货物交给花家商号买卖。
如今这公文说赵国与楚国边境发生冲突,楚云间命人关闭边境贸易,不允许赵国货物在楚国流通,这就意味着,花家商号将失去一条非常重要的商线。
她双手托腮,盯着公文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起那位效忠四哥的李斯年,便吩咐拂衣去请他过来。
李斯年来到书房时,就瞧见这女孩儿脸上画着好几道墨印子,正聚精会神地看公文。
他走到软榻前,瞥了眼她刚批阅好的公文,上面墨迹未干,一手金错刀与大人的很是相像。
尽管那批文措辞尚还稚嫩,可表达却十分精准,批文的意见更是非常正确。
她才十四岁,而且只是个闺阁中的女孩儿,有这样对天下局势洞若观火的本事,已经相当厉害了。
将来锦绣前程,不可估量。
他往后退了一步,恭敬地作了个揖:“沈小姐!”
沈妙言被打断思考,偏头见是他,连忙笑道:“李大人来了,快快请坐!拂衣,上茶!”
拂衣笑着应是,李斯年在大椅上落座,保持着恭敬,没去喝那茶水,只轻声道:“不知小姐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沈妙言将那本公文递给他:“李大人帮四哥出过不少主意,这份公文,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批复,还望李大人能够赐教。”
李斯年翻开来,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
过了会儿,他合上折子,充满深邃智慧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沈妙言:“小姐,如若国师大人在这里,您觉得,他会如何做?”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13章 入宫面圣
沈妙言想了会儿,试探着道:“也许,四哥会先派人调查清楚,为什么两国边境会发生冲突。”
李斯年但笑不语。
沈妙言揉了揉太阳穴,又想了会儿,轻声道:“如今天下局势虽不算太平,可四国为保存实力,皆都按兵不动。这冲突来的蹊跷,莫非,原就是冲着花家商号来的?有人不想让花家商号,掌控楚国的经济命脉。”
李斯年微微颔首,“小姐知道是谁了吗?”
“想削弱四哥实力的人,只有楚云间。”沈妙言垂下眼帘,蹙眉凝思了会儿,很快望向李斯年,“我会尽快进宫,要求他撤销这个禁止贸易的指令。”
李斯年起身,恭敬地朝她拱了拱手:“小姐智谋无双,令属下敬佩。”
沈妙言笑得十分客气:“李大人谬赞了,若非大人,我又怎会想到这一层。拂衣,命膳房准备宴席,我要亲自敬李大人酒。”
拂衣知晓这是自家小姐笼络人心的手段,便含笑应声去办。
夜深了。
沈妙言泡在华容池里起起伏伏,莹白小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舒展开的眉梢眼角也难掩疲倦之色。
进宫容易,可是跟楚云间沟通,却十分困难。
万一他趁机提出什么要求……
她红着脸甩甩脑袋,尽量放松身心,继续泡温泉。
……
此时的夏侯府,主院里摆着十几桌酒席,夏侯铭被好事的贵公子们灌了不少酒,酩酊大醉地趴在酒桌上。
沈泽替他将宾客都送走,才过来将他扶起。
月色如墨,空荡荡的庭院中,大红色灯笼光映照在丝绸上,夏侯铭的脸被酒意染红,眼睛却是清醒的。
沈泽在他旁边坐下,把玩着青瓷酒盏,笑道:“没料到,我姐姐有福气嫁给护国将军。”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夏侯铭声音淡淡。
“我送亲前,父亲说,从此以后,御史府与护国将军府便是一体的。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日后朝堂上,还望护国将军多多担待些。”
夏侯铭捏了捏眉心,声音依旧平淡:“自然。”
沈泽见他不愿多说,便起身告辞。
夏侯铭注视着他的背影,无论是这个小舅子还是沈朋那位岳丈,在乎的都是他们御史府的利益。
倒是无人请他待沈枫好些。
他勾唇一笑,眼底尽是薄凉。
不远处侍立的小厮上前扶起他,“将军,可要去新房?”
夏侯铭点点头,却不用那小厮搀扶,自己走上台阶,穿过九曲回廊,往新房走去。
他推开门,走到里面,右拐穿过珠帘,就看到身着红色喜服的少女端坐在床榻上,喜帕遮住了她的容颜。
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新秤杆将喜帕挑开来,这少女原本仅仅只是清秀的容颜,在烛火和红色喜服的映衬下,也变得明艳动人起来。
那双古井般的漆黑瞳眸,闪烁着红烛光点,格外勾人。
他伸出手,缓缓抬起她白嫩的下巴,轻轻摩挲,像是摸一只猫咪。
沈枫禁不住笑,夏侯铭也跟着笑。
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两人却都深感彼此仿佛相识已久。
笑罢,沈枫轻声问道:“熄灯吗?”
夏侯铭瞳眸幽深,微微摇头,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将她压到床上。
漏尽更残,红罗帐暖,自是一夜春宵到天明。
……
翌日,沈妙言起了个大早。
她梳洗完毕,挑了件素兰色软罗长裙换上,外面穿了件没有任何纹饰的藕荷色半臂,戴了国师以前送她的白水晶项圈,对着镜子照了良久,才去花厅用早膳。
用罢早膳,她径直出府,乘坐那辆四匹汗血宝马拉的黑金马车,一路往皇宫而去。
车厢轻轻晃动,素问满脸担忧,却也知道沈妙言必须跑这一趟。
很快到了皇宫门口,禁卫军拦住马车,她将一只木盒递给禁军统领,那统领打开,木盒里盛放的是无数断裂的白玉环。
“拿去给楚云间看,他自会让我见他。”
那统领见这些白玉不似寻常玉石,于是拱了拱手,立即去见楚云间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那名统领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恭敬地请她进去。
沈妙言来到乾和宫前,仰头望着汉白玉台阶上那座气势恢弘的宫殿,很快垂下眼睫,拎着裙角缓缓踏上去。
乾和宫书房内,楚云间正站在窗前侍弄一盆兰花。
沈妙言踏进来,他背对着她,声音含着几分笑意:“你鲜少有主动来找朕的时候,说罢,这次,又想让朕帮你做什么?”
“我说了,你便会做吗?”沈妙言挑眉。
楚云间背转过身,俊朗的脸上噙着吟吟笑意,撩起袍摆,在软榻上落座,指着对面的大椅:“但说无妨。”
沈妙言走过去,在那张大椅上坐下,“我听闻,你不许商铺售卖赵国的东西?不许楚国,与赵国进行任何贸易?”
楚云间手肘撑在矮几上,眼中笑意更盛:“怎么,你是来与朕谈判的?”
“我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历史上,没有哪一个国家不同别国贸易,就能强大起来的。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扼制花家的财富。”她说的一板一眼,小脸上全是认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花家受阻,其他商户乃至百姓,都会被你这一政策害苦。”
“哦?”楚云间挑眉,眼中闪烁着点点兴趣,这小丫头,口才倒是越发的好了。
“比如,很多女子喜欢赵国的螺黛胭脂。”
楚云间微微一笑:“胭脂,楚国不是没有。”
沈妙言端起旁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又道:“再比如,很多百姓用的都是从赵国运来的食盐。是,楚国也产食盐,但产盐量并不多,再加上都是产自山区,运输困难,成本大大增加,完全没有从赵国运来的海盐便宜。”
楚云间摩挲着下巴,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逐渐散去,只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儿。
沈妙言放下茶盏,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满是正经之色:“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商品,如丝绸织物,特产水果,海鲜美味,都不会再有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14章 可惜,她是个女孩儿
见楚云间眼神依旧不为所动,她微微一笑,倨傲地抬起下巴:“赵国的清河城,向来擅长以鱼油制作长明灯,油灯经久不灭。咱们楚国皇室墓葬中所用灯油,据我所知,都是从赵国清河城购得的。除了咱们楚国,其余诸国墓葬中所用长明灯,同样是从赵国购买。”
楚云间仍然没有说话,指尖叩击着矮几,一双雅致的黑眸静静注视着沈妙言,仿佛想认认真真将她看个通透。
然而面前坐着的少女,的确是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长久的寂静过后,他微笑着开口:“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沈妙言心中一咯噔,怕他忌惮自己,便只傲娇地别过脸:“自然是府中的幕僚!”
楚云间低低笑了起来,这笑声透着冷酷,仿佛是大漠上刮过的冰雪风沙,刺得人浑身不舒服。
他笑了会儿,才冷声道:“你与花容战交好,回去告诉他,赵国海盐这条商线,必须收归官府,朕才愿意重开边境贸易。”
食盐是百姓们必不可少的食物,沈妙言自然知道这条线的利润究竟有多么可观,可是楚云间肯退这一步,已经实属难得。
于是她起身,朝他屈膝行了一礼:“我代楚国百姓,谢过皇上。”
说罢,便转身往外走。
楚云间眼角余光瞥着她窈窕的背影,明明是道谢的好话,却被这女孩儿说的言不由衷,叫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这小姑娘在君天澜走后展现出来的能力,实在是叫他刮目想看。
她的口才,甚至不输朝中的一些文官。
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儿。
“妙言,”他忽然开口,“端午宫宴,朕邀你参加,以西南郡守妹妹的身份。”
沈妙言一怔,四哥如今的官职便是西南郡守,楚云间这话的意思是,他会帮她摆脱“罪臣之女”这个称呼?
然而惊讶只是瞬间的,她很快就保持住了淡然的表情,回转身又朝他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书房。
楚云间盯着她面不改色的模样,眼底掠过冷讽,她也该庆幸,她是个女孩儿。
否则……
而沈妙言跨出书房,却看见顾钦原等在外面。
她垂下眼帘,既不知他将刚刚那些对话听到了多少,也不知他对她的做法有什么意见。
但是,无论他抱着怎样的意见,她都不会在乎。
因为四哥将控制局势的担子交给了她沈妙言,而非他顾钦原。
顾钦原眼角余光瞥了眼她的背影,眼底多了些讽刺,这小姑娘到底初出茅庐,做事还不够圆滑。
楚云间禁止楚国与赵国互市和贸易,若她能搜集统计出楚国国库因此导致的税收损失,将这个数目呈报给楚云间,即便不答应交出海盐垄断的权力,楚云间也必然会重开贸易。
他冷哼一声,进了书房。
沈妙言不知道这人的想法,出了宫后便马不停蹄直奔花府。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花府中一派欣欣向荣之色,看得出这家的主人大约心情是极好的。
花容战身着白色素纱劲装,刚练完一套枪法,正坐在花园亭子里喝凉茶。
沈妙言被侍女领进亭子,笑道:“你竟也有不穿红衣服的时候。”
花容战示意她坐,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玩儿?府中的事可都处理好了?若是不会,我再派个得力的管家去帮你。”
“那倒不必。”沈妙言端起茶闻了闻,茶味鲜香,乃是今年的新茶。
她放下茶盏,将刚刚宫中的事儿说了一遍。
花容战随手抓起一缕长发往指间缠绕,一派妖娆模样:“我虽从不插手商号里的事,却也知道,海盐业每年利润极为可观。你把这条线交给楚云间,钦原若是知道,怕是要生气的。”
“他就在外面偷听,我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脸色有多难看。”沈妙言喝了口茶,“说起来,他每次都端着那张冰山脸,我都习惯了。”
花容战忍不住笑了,颇为得意:“怎么样,所有人当中,还是我待你最好吧!日后若是与你家四哥成了亲,可得多多在他面前为我美言。”
沈妙言斜了他一眼,只继续喝茶。
花容战望了望四周,忽然献宝似的,从怀里取出一只香盒递给她:“这可是好宝贝,送你了!”
沈妙言放下茶盏,好奇地接过:“这是什么?”
“比欢情香更加厉害的欢情香!”花容战笑得狡诈,“男子闻久了,可压抑住内力,叫他反抗不了!沈丫头,别说我没帮你……”
沈妙言:“……”
解决了花家的贸易问题,沈妙言心情大好,处理起其他事务,也更加得心应手起来。
这些天,她还收到了从西南寄来的信,是四哥的平安信,依然只有寥寥数字:一切安好,勿念,六月中旬返京。
她盘膝坐在软榻上,盯着手中的信,有些发呆。
四哥向来说到做到,他说六月中旬回来,那就一定是六月中旬回来。
只是,他为何敢这样肯定地承诺呢?
楚云间是不会轻易放他回京的。
她想不明白,便回到东隔间,将信好好折起来,放进床头的一只锦盒里。
这锦盒里盛放的大抵都是四哥给她的东西,如零碎的信件、空了的种生花碗,还有七彩玲珑珠、青鱼珠,以及她自己的蓝月光石。
于她而言,这些都是宝贝。
她又望向床头立着的摩喝乐乌木雕象牙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中都是怀念。
眼见着便是端午,拂衣一大早就准备了青粽等物,各种馅儿的都有,供沈妙言挑选。
沈妙言在花厅随意用了两个咸肉蛋黄粽,吃完后,一边净手,一边问道:“府中端午节的赏钱可发下去了?”
拂衣笑道:“一早就发了,丫鬟们每人二两银子并半匹绫罗,侍卫们每人十两银子并两双新靴子,府中人都高兴着呢。”
“那就好。”沈妙言低头笑了笑,白嫩的手指在水中调皮地弹了弹。
宫中的端午宴会设在中午,她将府中这一个月的开支核算了一遍,才乘坐黑金马车赶往皇宫。
此时宫中早已热闹非凡,命妇贵女们身着锦衣华裳,来往于宫中的巷道间,有的手持团扇,谈笑风生地跟在领路的宫女身后。
沈妙言坐在黑金马车内,透过黑色薄纱车帘,面无表情地扫视过这些女人,眼底都是轻视。
这些女人看着一团和气,实际上心里的龌龊心思,一个比一个多。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15章 堂而皇之地袒护沈妙言
马蹄声和车轱辘声让这些女子纷纷望向那辆马车,不由震惊,黑金马车向来是君天澜的专属车驾,可君天澜如今已遭贬谪,那么马车内坐的人,又会是谁?
春末夏初的风将薄纱窗帘吹起一角,莹白如玉的侧脸呈现在众人眼中,有人立即认出,那是沈妙言。
她端坐在车内,目不斜视,周身尊贵的气度风华,较从前更加出众。
仿佛,她才是这宫中的皇女。
这些女人目送她远去,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前方的巷道上,董氏才啐了一口,没个好脸色:“呸,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虽都没出声儿,可心底却都暗暗赞同董氏的话。
华氏扶着沈枫的手,继续朝前走:“枫儿可恨那马车里的女人?”
沈枫垂着眼帘,她嫁给夏侯铭数天,面庞比未出嫁时还要红润许多,看的出来养得极好。
她听着华氏的话,声音平静:“为何要恨?”
华氏横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拧了把她的腰:“她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你姨娘的凶手!你得恨她才是!”
沈枫听着,不有腹诽,不是很有可能,沈妙言她,就是凶手。
可她不愿意被华氏利用,便软绵绵回答道:“娘说的是。”
华氏盯向她,这个庶女比沈榕还叫她不喜欢!
沈榕未进宫时,起码晓得听话,而沈枫,面上柔柔弱弱,可她却知道,她比谁都要倔强!
当真是根眼中钉!
她压下对沈枫的不满,继续朝前走。
沈妙言来到承庆殿,坐了一会儿,朝廷官员及其家眷们便都到齐了。
楚云间携着沈月如及后宫嫔妃过来,众人纷纷离席,口呼万岁。
沈妙言深知如今四哥不在,乃是韬光养晦、忍辱负重的时候,便也不例外,夹在女眷中朝楚云间行屈膝礼,面容沉静如水。
楚云间的目光扫过众人头顶,最后在沈妙言发心上顿了顿,笑道:“众爱卿免礼。”
他和沈月如坐下,众人才起身跟着入座。
沈妙言对面的董氏揉了揉肚子,盯着沈妙言,满脸怨愤。
她上次在承恩寺拉了一下午肚子,被不少认识的夫人看到,可谓是丢脸至极。而这一切,不消多想,便知是沈妙言这死丫头指使她的丫鬟干的。
她紧紧盯着沈妙言,这死丫头好巧不巧偏偏坐在他们家对面,定然是为了勾引自己的儿子,意图攀上高枝儿嫁到他们家。
她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儿,正恨得咬牙切齿时,眼角余光瞥见自己儿子正傻乎乎地盯着沈妙言笑,更是恼怒,“砰”一声将茶盏搁到桌案上,起身朝楚云间和沈月如行了个礼:“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妇有事起奏。”
楚云间将视线从沈妙言身上收回来,笑道:“但说无妨。”
“皇上,沈妙言乃是罪臣之后,从前三番四次参加宫宴,乃是看在国师君天澜的面子上。如今君天澜护驾不利,被贬为西南郡守,沈妙言她,又凭什么来参加宫宴?求皇上将她驱逐出去,以全宫中法纪。”
她掷地有声,好似全然是为了法纪着想。
楚云间眸中含着点点笑意,别有深意地扫过韩家人,但见韩叙之面容涨成猪肝色,显然是没料到自己母亲会这样针对心上人。
再看向沈妙言,这小丫头正慢条斯理地给她自己斟果汁,毫不理会殿中人异样的目光。
于是他笑着开口:“韩夫人,你多虑了。妙言今日参见宫宴,乃是奉了朕的旨意。”
说着,威严的目光扫视过所有人,脸上的神情渐渐郑重起来:“妙言性子纯善,与她父亲犯下的罪没有丝毫关系。朕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罪臣之女’这四个字。妙言她出现在这里,是以西南郡守妹妹的身份,诸位爱卿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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