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眼见着又是日落,车队在距离京城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随行的御厨也已开始烹制晚膳。
沈妙言独自坐在湖岸边的石头上,三千青丝在风中摇曳。
她静静注视着湖面,暖黄的夕阳投洒在上面,波光粼粼,像是无数会游动的金色小鱼汇聚在一起。
天色渐晚,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起身往做晚膳的帐篷走。
此时帐外站着几位排队等着领膳食的小姐和婢女,她站到队伍末尾,没过一会儿,身后便也站了人。
她回头看去,正是夏侯挽挽和沈枫。
夏侯挽挽大约是知晓沈枫即将成为她的嫂子,因此挽着沈枫的手,姿态颇为亲密地说着什么。
她正说得眉开眼笑,见前面站的是沈妙言,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扬起下巴道:“哟,这不是沈小姐么,怎么亲自来领晚膳了?拓跋珠不带你一块儿吃了?!”
那****从马粪堆里爬出来,哭着让她的兄长调查,才知道是拓跋珠和沈妙言搞的鬼。
因为国师一直和沈妙言待在一起,她没办法报复她,这才隐忍至今。
如今国师被贬谪,还不知道此生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没了国师做后台,沈妙言就是个人人可欺的罪臣之女,她夏侯挽挽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队伍缓慢地往前进,沈妙言懒得搭理她,走到御厨跟前,接过食盒,谢过那御厨,转身回自己的营帐。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夏侯挽挽上前,伸臂拦住她的去路,冷笑道:“这膳食是为小姐们准备的,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吃?!”
沈妙言白了她一眼,绕过她就要离开,夏侯挽挽却伸手夺过那食盒,猛地砸到地上:“罪臣之女罢了,这食物,就算喂狗,也不能给你吃!”
四周的目光渐渐聚拢过来,众人窃窃私语,有同情沈妙言的,有嫌弃她的,更多的是事不关己。
不远处,明黄色的帐篷前,楚云间的手臂缠裹着纱布,笑吟吟注视着那边的情况:“沈泽,你可追过女人?”
身后的俊俏公子恭敬拱手:“回陛下,不曾。”
“退下吧。”
“是。”沈泽再一拱手,抬眸瞥了眼远处的沈妙言,很快退下。
楚云间缓步走到争执的地方,还未去帮沈妙言,那小姑娘却抬手一巴掌,直接呼到夏侯挽挽脸上。
夏侯挽挽一愣,不可置信地捂着面颊,整个人濒临发狂:“你居然敢打我?!”
说完,便红着眼圈,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扯沈妙言的头发:“贱人,你怎么敢打我!”
然而她向来久居深闺,哪里有经常随夜凛练习基本功夫的沈妙言身子灵巧,沈妙言不过稍稍避开,再伸出一只脚,夏侯挽挽便尖叫一声,直接被绊倒在地,发钗凌乱,摔得相当狼狈。
四周爆发出哄笑声,夏侯挽挽爬起来,额头上还沾着泥巴,暴跳如雷地指着沈妙言:“你竟然敢如此欺辱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沈妙言声音平静,旋即折返到御厨跟前,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霸气,“大叔,再给我一份膳食。”
她向来礼貌,又不以势欺人,御膳房的人对她很有好感,于是很快为她装好食盒:“沈小姐。”
沈妙言接过,无视夏侯挽挽崩溃的表情,淡漠地往自己帐篷走了。
经过楚云间跟前时,她目不斜视,甚至未曾行礼。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99章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哭?
远处,正陪着温倾慕的楚随玉轻摇折扇,笑道:“沈三小姐倒是越发的有味道了。”
温倾慕不悦地看向他,他微微一笑:“爱妃吃醋了吗?爱妃放心,本王对未及笄的小女孩儿,是没什么心思的。另外,本王今夜宿在侧妃帐中,爱妃不必久等。”
说罢,便晃悠着离开。
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温倾慕扶着树干的手微微发白,正欲转身回帐篷,身后却传来低沉的呼吸。
她身子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那些在桃花山凉亭里的不快记忆尽数涌入脑海,她紧紧扶住树干,才勉强不让自己因为双腿发软而跌倒在地。
那人的声音透着戏谑:“怎么,没有料到本公子会出现这里?”
说着,便伸手揽住她的腰,强迫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俯首,在她脖颈间轻嗅,语气很是随意:“王妃比从前更香了。”
温倾慕紧盯着远处篝火边的人群,声音颤抖:“花容战,这里有人,你别乱来!”
“那咱们换个无人的地方好了。”花容战话音落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足尖轻点了几下,便掠到温倾慕的营帐中。
云儿并没有跟来,再加上谁都知道温倾慕在府中不受宠,所以晋宁王府的侍卫与丫鬟,都跑去伺候他们的侧妃了。
堂堂王妃,身边竟是一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帐篷内有一张简易的床榻,花容战将她丢到上面,欺身而上,膝盖紧紧抵在她的双腿间,不让她挣脱开。
烛火摇曳,那双桃花眼紧盯着温倾慕,灵活的指尖缓缓勾开她胸前的盘扣:“我听镜儿说,你恨我,你再也不想见到我?”
温倾慕怔了怔,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她发呆间,衣襟的盘扣被尽数解开,花容战瞳眸幽深,忽然将她拽起,稍稍使力,便将她推到木桌边。
他伸出手,擭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我倒是忘了,跟你这样的女人做,不需要在床上。你不配待在床上。”
说完,便将她翻了个面儿,粗暴地把她的上身按在桌子上。
温倾慕的心疼得厉害,眼圈发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却努力微笑:“上次桃花山上,你让镜儿给我一叠银票,说是我伺候得你舒服。那么这次,你打算给多少?”
花容战撩起她的裙摆,动作微微顿住,他并没有让镜儿给温倾慕银票。
温倾慕艰难地回头看她,端庄明艳的脸上,泪痕交错,不知是在侮辱她自己,还是在侮辱花容战,唇角挑衅般勾起:“怎么,这一次,花公子甚至不打算付银票了吗?”
她的声音透着恨意,叫花容战兴致全消。
花容战松开手,冷声道:“我从未让镜儿做过那种事。”
温倾慕起身,低头将衣襟上的盘扣一一扣起来:“花公子欺凌女子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变成不认账之人了?你做过什么事,咱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否认!”
花容战冷冷盯着她:“我说我从未做过,你若是不信,我让镜儿跟你当面对质!”
温倾慕面无表情:“做过也好,没做过也罢,花容战,对你,我的心已经泛不起任何波澜!”
她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花容战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紧紧箍住她的腰,结实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耳畔,声音沙哑缓慢:“那一年春暖花开,温府花园,我送你花了半年时间培育的海棠花,你很开心,你说你爱我……温倾慕,你亲口说,你爱我!”
温倾慕被他紧紧抱着,回忆起那些尘封的记忆,面色霎时变得苍白,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你不知道我听见你说那三个字时,我有多高兴!可你随后又说,你祖父不会让你嫁给一个小厮,于是我向你保证,六个月后,我一定成为楚国皇商,然后向你祖父提亲。我求你等我六个月,你当时怎么说的?温倾慕,你自己说,你当时怎么说的?!”
他因为激动,使劲摇晃着温倾慕的身躯,温倾慕背对着他,突然之间就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
花容战怒吼着,将她抵在木桌边缘,不顾她后背被撞得生疼,紧紧攥着她的双肩:“我问你,你当时说了什么!”
温倾慕疼得花容失色,一边哭一边呢喃出声:“我说,我会等你六个月,说非你不嫁,呜呜呜……”
花容战忽然松开手,静静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然后呢?”
“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和晋宁王订婚了……”温倾慕声音极轻,紧紧闭上双眼,眼泪顺着下巴滴落,花掉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
屋中寂静,只能听见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花容战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凉薄:“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哭?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你有什么资格哭?”
温倾慕无法停止哭泣,在花容战面前,她不再维持外人面前高贵端庄的形象,她哭得委屈至极,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哭?!”花容战皱眉,桃花眼中都是凌厉,提高音量怒吼出声。
温倾慕缓缓睁开双眼,乌黑的眼睫被泪水打湿,看起来格外可怜。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晋宁王妃,不再是楚随玉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做错事的迷茫少女。
望着那双泪眼迷蒙的双眼,花容战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
夏侯家帐篷中。
夏侯挽挽趴在桌前哭得厉害,“大哥二哥,我身为夏侯家的小姐,却被沈妙言如此欺辱,你们若是不为我报仇,夏侯家的脸面就都丢光了!”
夏侯铭翻看着兵书,头也不抬:“你若不去挑衅,又怎会丢脸?”
“大哥!”夏侯挽挽娇嗔,气得直跺脚。
站在灯下擦拭长剑的夏侯湛笑道:“小妹不必忧心,今晚,二哥我就叫那个沈妙言死无全尸!”
“真的?”夏侯挽挽惊喜不已。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00章 杀不杀他
夏侯铭抬头看向夏侯湛,皱眉道:“不要乱来。”
夏侯湛将长剑插入鞘中,笑道:“大哥,你可别忘了,当初沈国公在世时,可是处处压咱们夏侯家一头的。沈国公是死了,可他的女儿还活着。小妹看不惯她,我也看不惯她,我今晚就送她去黄泉路上找她爹!”
夏侯铭皱眉提醒,“别忘了,她现在是皇上惦念的人。”
“那又如何?”夏侯湛不以为然,“我杀了她,皇上难道还能问罪我不成?大哥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朝夏侯挽挽一笑,往帐外走去。
夏侯铭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十分不妥,正要起身去拦他,夏侯挽挽却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二哥也是为我好,你就不要拦他了!再说,有沈妙言在,我又如何能获得皇上的欢心?我还想着入宫当贵妃娘娘呢!”
夏侯铭向来拿她没办法,只得任由夏侯湛去了。
此时夜黑风高,沈妙言侧身向里,躺在帐篷里的软榻上,紧闭着双眸。
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芯拉长的剪影在帐篷壁上摇曳,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帐帘被人拉了开来,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沈妙言睁开眼,清晰地看见了投影在壁上的黑影。
来人很高大魁梧,京城里能有这个体型的,只有一个人。
夏侯湛。
她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看着黑影逼近,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
夏侯湛走到床前,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刀,刚握上刀柄,却觉脖颈间一凉。
沈妙言坐起身,夏侯湛身后站着的男人面容俊秀,不是韩棠之又是谁。
韩棠之勾起唇角,笑容透着不怀好意:“夏侯副将好兴致,夜半不眠,却跑到姑娘家的帐篷里,是何道理?”
夏侯湛的神情有瞬间僵硬,他自问功夫极好,却连韩棠之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韩棠之不过是区区文官,他竟然会武功?!
他想着,手始终搁在刀柄上,冷笑道:“韩大人不也同样待在姑娘家的帐篷里吗?本将军竟不知,原来韩大人和沈姑娘,早已有了苟且,啧……”
沈妙言盯着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声音冰冷:“夏侯湛,你现在性命捏在我手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怎么,你们还敢杀了我不成?!我乃夏侯家的嫡次子,朝廷正四品副将,你们杀害我就是杀害朝廷命官,罪当问斩!”夏侯湛语带狂妄,完全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韩棠之看向沈妙言,对方慢条斯理地披了件衣裳,围着夏侯湛走了一圈,细细打量后,朝韩棠之招招手:“你过来。”
韩棠之的刀依旧架在夏侯湛的脖子上,凑到沈妙言跟前,对方踮起脚尖,一副商量的口吻:“能杀他吗?”
韩棠之望了眼夏侯湛,轻声道:“如果他在小姐帐篷出了事,恐怕夏侯家不会放过小姐。”
这话的意思是,可以杀夏侯湛?
沈妙言眼中掠过思量,又道:“那就把他带到荒郊野外。”
夏侯湛身子一僵,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真敢杀他?!
他不顾韩棠之架在他脖子上的剑,身子一动,竟然脱离了那把剑的控制,手中大刀毫不犹豫砍向沈妙言:“小贱人受死吧!”
韩棠之眸光一凛,瞬间将沈妙言甩出去,手中软剑迎上,两人在狭小的帐篷内大打出手,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晃动,沈妙言手中紧紧攥着霞草花发簪,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二人。
她的帐篷里主营帐较远,即便发生争斗,也不会有人察觉。
发簪的尖部刺进她的掌心,那双琥珀色瞳眸满是犹豫的光,若是杀了夏侯湛,若是杀了他,夏侯家的势力就会大大削弱……
帐外,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站在阴影里,正是镜儿。
花容战命她守着沈妙言的帐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禀告他。
她垂着头,刘海儿遮挡住了双眼,因此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过了良久,她抿了抿嘴巴,迈开步去找花容战。
然而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的大树底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声音沉稳:“你就是十三号?”
镜儿怔了怔,十三号是她在皇家暗卫里的编号。
那公子走出树影,他生得俊朗,周身的气息里透出一股睿智,从袖袋里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双眸十分平静,“你在花容战身边潜伏得够久了,今晚,皇上就要他的人头。”
镜儿盯着他:“您是?”
“接管顾钦原的人,称呼我沈公子就好。”沈泽声音淡淡,带着上位者的尊贵与矜持,“天亮之前,将花容战的人头送到大帐。”
镜儿垂下眼帘,拱手应是。
沈泽走后,镜儿站在月光下,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银盒,打开来,里面盛的是色泽鲜艳的胭脂。
这是温倾慕最喜欢的胭脂颜色。
她用尾指挑了些,涂抹到唇瓣上,面色格外凝重。
……
与此同时,温倾慕帐中。
花容战被温倾慕的哭声弄得烦躁不堪,抬袖粗鲁地给她擦去眼泪,声音却还带着严厉的呵斥:“温倾慕,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哭!你若是再敢哭一声,我回头就把云儿杀了!”
温倾慕啜泣着,尽量不放出声音,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花容战怎么都擦不干净,袖子顿在她的面颊上,气急:“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容战,”温倾慕泪眼朦胧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委委屈屈,“对不起……”
花容战的心再一次乱了,注视她良久,最后什么都没说,铁青着脸离开。
他刚迈出帐篷,还没走上几步,就碰到了镜儿。
镜儿眼圈通红,却没提沈妙言帐篷里的事:“公子,更深露重,您在外面做什么?赶紧回营帐吧。”
花容战抬步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冷声问道:“沈丫头那边如何?”
“韩公子说他会守着沈小姐,叫奴婢回来伺候公子休息。”镜儿低着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两人回到营帐,她端来水盆,伺候花容战洗漱后,眼圈红红地开口:“公子脸色不好,是不是又在王妃娘娘那里受了气?公子如此英俊潇洒,何必总是去娘娘那里找气受,奴婢都心疼公子了。”
——
嗯,你们期待的镜儿之死,很快上演。爆更倒计时还剩八天。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401章 他知道她是奸细了吗?
花容战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跪下。”
镜儿愣了愣,却还是很听话地在他脚边跪了下去,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看着很可怜。
然而花容战脸上毫无同情之色:“我问你,那日桃花山中,你拿银票羞辱了慕慕?谁给你的胆子?!”
镜儿眼底掠过暗光,不过瞬间,就又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仰着泪痕交错的小脸,柔声道:“奴婢只是为公子不值!娘娘她铁石心肠,根本不值得公子倾心付出!”
说着,哭得越发厉害。
花容战看着她那张脸,灯火下,这张哭泣的容颜与温倾慕的脸合二为一,看起来那么的像……
他轻叹了口气,亲自将她扶起来,把她抱到怀中,哄她道:“我不过是问你两句,你何必哭成这样?平白叫人心疼。”
镜儿倚在他怀中,面颊通红,娇羞般低头不语。
花容战正要松开手,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颈,一双泪眼满是爱慕:“公子,奴婢和娘娘生得有两份相像,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婢……奴婢愿意侍奉公子。”
说着,另一只手摩挲着花容战的胸膛,小心而虔诚,又透出几分勾引的意图来。
花容战握住她乱摸的手腕,瞳眸幽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奴婢知道……”她垂眸,面颊更红。
花容战静静盯着她,眼神复杂。
镜儿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试图去亲他的唇瓣。
花容战一动不动。
镜儿快要触到那张薄唇时,忽然顿住,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景象。
在酒楼里,她被夏侯湛轻薄时,是面前这个男人救的她。
夏侯湛要求温倾慕将她赔给他时,是面前这个男人阻拦,并大声宣布,说她是他的妾室。
尽管在花府中,她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可公子待她的确很好。
那种好,是一种尊重,不似她从前的主子,从来都只是命令,从来都没将她当做人看待。
她想着,迟疑地盯着对方的薄唇,无法再近一步。
花容战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妖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为什么没有继续吻?”
镜儿对上他那双洞察一切的桃花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知道了吗?
他知道她是奸细了吗?
冗长的寂静中,花容战将她推开,自个儿靠在软榻上,双手枕在脑后,合上了双眼:“你走吧。”
镜儿呆呆地望着他:“公子?”
“我不杀你,但也不想再见到你。”
镜儿哭得厉害:“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有……”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喜欢慕慕吗?”
镜儿哭声顿住,花容战声音清冷:“因为当初的她,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女孩子。且不说你那张脸是否是易容的,即便你与她生得一模一样,你也不是她。我清楚得很。”
尽管常常同晋宁王游戏花丛,可他从来不是沉湎酒色的人。
他的头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镜儿深知一旦踏出这顶帐篷,她与他,便是敌对关系,因此迟迟没有动作。
她哭了良久,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花容战面前:“奴婢自懂事起就被作为暗卫培养,没有人将奴婢当人看待。是公子让奴婢知道什么是关爱,什么是尊重。奴婢从未出卖过公子,更不会杀害公子,求公子收留奴婢!”
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地面,她看起来可怜至极。
然而花容战却连眼睛都没睁:“若你从未挑拨离间过我与慕慕,兴许我会将你留在身边,可你偏偏做了……你背叛了楚云间,背叛了慕慕,也背叛了我。我不需要一个,两次三番叛主的人。”
“可我都是为了你,公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镜儿哭得梨花带雨,又诉说了许多对他的爱慕,见他完全不为所动,于是终于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她知晓自己出了这个门,就等同没完成皇上布置得任务,到时候等待她的,仍旧是死路一条。
她的手紧紧攥着帐帘,迟疑良久,回头望向软榻上的男人,他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华丽的火红色袍摆垂落在地,身姿修长,侧脸妖美。
她将这副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面容呆滞地走出了帐篷。
她不敢回楚云间的大帐中复命,独自一人在四周游荡,不知不觉中,又靠近了沈妙言的帐篷。
里面打斗声不断,她悄悄挑开门帘一角,盯着韩棠之,隐约记起,这个男人似乎是君天澜的人,颇受皇上忌惮。
而看这架势,那个夏侯湛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瞳眸微动,若她能和夏侯湛一起,将韩棠之杀了,算不算将功赎罪?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脚下不受使唤地踏进帐中。
沈妙言望向她,只见两柄匕首从她的袖中滑出,她飞身而上,直扑向韩棠之。
“小心!”
沈妙言喊出声,韩棠之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身影快得像是一尾穿梭于疾风中的蝴,那柄剑在他手中,显得格外轻巧,就像是特意为他量身打造。
夏侯湛与镜儿同时后退,他瞥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何人?!”
“皇上的人。”镜儿看都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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