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而甄家之所以记恨冯谦和,未必是因为甄贵妃爱而不得、由爱生恨,更大可能是他们自以为尊贵,却没想到在冯谦和这个寒门出身的新晋榜眼眼里,公府千金竟还比不得他在乡下娶的媳妇金贵,因而失了脸面,怀恨在心。
又逢朝云萝的玉米伸手,此事他们当然不能亲自出面,总要拉出个替罪羊,于是就把始终横亘在心里的冯谦和给算计了进去。
云萝也觉得大概如此。
将手中的纸条凑到灯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她转头问景玥,“那个人能抓到吗?”
“你若想要,随时都把人抓来。”
“那我明天一早就要人。”
景玥神色一动,“你明日要去吴国公府?”
云萝也不隐瞒他,并把他尚未说出口的话也一块儿拒绝了,“嗯,明天去拜访吴国公府,你的身份不方便,就别再跟着了。”
“……”竟然被阿萝嫌弃了!
云萝莫名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委屈,不禁默然,然后伸手“啪”一声把窗户合上,并挂上了闩。
景玥的眸光骤然一暗,缓缓的伸手抚上心口。
不着急,前世一直到沉睡大漠,阿萝都没有动过凡心呢,她现在还小。
是的,她还小呢,还可以仗着年龄干许多大人不能干的事情。
次日一大早,昨晚说好的今天一早就要的那个人很及时的落到了云萝手里,也不知景玥对他做了什么,这个能面不改色的掐死赵婆子并将她伪装成悬梁自尽的青年,此时却神色惊惶的缩成了一团,被从无痕的手上交到云萝手里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救世主。
这可怜的模样却丝毫引不起云萝对他的怜悯,也不管他为何一副精神遭受到巨大创伤的模样。
只要她想,她也能做到让人精神奔溃,甚至可以保证不动用任何的暴力手段。
今天,她连每天固定的练武时间都省略了,起来后就带着一大群侍卫和一个杀人凶手急匆匆的出门,并及时在吴国公上衙门办公之前把他堵在了府门内。
吴国公已年近不惑,但大概保养得不错更兼勤加锻炼,看上去还很年轻,且身材魁梧,一身多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威严气势。
如往常一样,他穿戴好官服正预备要出门,却在门口被云萝带着人堵了回来。
目光从云萝身后的侍卫们身上扫过,他目光一闪,神情却不见丝毫恼怒,还拱手客气的与云萝说道:“安宁郡主这一大早的就带着人上门来,不知有何贵干?”
云萝却不是来跟他寒暄的,直接就质问道:“国公爷为何要指使人烧我的庄子,毁我的玉米?”
吴国公一愣,诧异道:“郡主何出此言?无缘无故的我去烧你的庄子做什么?”
“有缘故,你就要来烧我的庄子?”
吴国公忽然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就是看胡闹不懂事的小孩儿的眼神,“郡主言重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我非得去烧你庄子?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真被烧了一个庄子又算得了什么?不伤筋也不动骨,若是有龃龉,还不如直接打一顿来得更痛快呢。”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有理的,就算拿出证据他也可以不承认,然后继续扯皮,直到一方扯不过另一方。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杀人放火,只要权势足够,也都能一手压下来。
所以云萝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事,她也没打算要跟吴国公扯皮辩论,比谁说不过谁。
她甚至不是来跟吴国公讲道理的。
此时天色已亮,早起的百姓看到这边这么热闹,也渐渐的围过来看热闹了。
云萝就在这个时候把刚到手上的凶手推了出去,指着他说道:“这个人,国公爷肯定会说不认识,不是你府中人,但一个大活人在世上总有别人认识,知道他的来历。这个人昨天潜入吏部郎中冯大人家掐死了他家守后门的婆子,翻墙而出在城里绕了几圈后进入你吴国公府。”
两句话说出口,围观的百姓就已经起了一阵骚动,吴国公脸色微变,却仍镇定。
云萝继续说道:“而在大概一个半月前,有人算计了我庄子上的奴才,唆使他放火烧玉米地。那两人主动告知说他们是吏部冯郎中家的公子和小姐,还被我家奴才看到他们进了冯大人府上的后门,给他们开门的就是昨日被此人掐死的赵婆子!”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了,吴国公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说道:“不知我家在何处得罪了郡主,去年在宫里因为一点小事就鞭笞了贵妃娘娘,如今更是把这莫须有的罪名硬按到我吴国公府。”
“甄贵妃是因为她自己犯了宫柜才会被罚,与我有何干系?倒是我要问问国公爷,我与你家有何怨仇?你可知前天的一场火烧坏了十亩地的玉米,再有一个月,它们原本是要被运送到铺子里卖给需要种子的百姓的,十亩地至少能供应一千五百户百姓。”
“一派胡言!我念郡主年少,多有忍让,但郡主也莫要以为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定我吴国公府的罪!”
云萝眼睑一撩,“玉米虽珍贵,但终归也只是些粗粮而已,谁敢因为几千斤尚未收获的粗粮就来定国公爷的罪?但国公爷也不必矢口否认,显得本郡主好像多无理取闹似的。明明是你不想让老百姓得到玉米种子,才来坏我的庄子……”
“安宁郡主!”吴国公忽然打断她的话,“无凭无据你休要信口雌黄,坏我甄家名声!”
云萝木着小脸“呵”了一声,“我还没说你家因为当年冯大人拒绝休妻再娶你家小姐,你们就一直怀恨在心,刻意打压他呢!”
“轰”的一下,围观的群众忽然就炸了。
吴国公脸色铁青,指着云萝怒道:“安宁郡主,你这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云萝“锃”的一下拔出了刀,面无表情的说道:“谁跟你讲道理?我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你烧我庄子,毁我玉米,我没进宫去找我舅舅告状就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39章 我要进宫
吴国公府门前的大街上热闹得犹如集市闹市,从云萝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到她的连番质问和吴国公的否认反斥,最后更是直接拔刀相向,扬言她就是来算账的,不讲道理。
围观的百姓畏惧于那在晨曦中反射着寒光的长刀,又为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而忍不住心血沸腾,不敢靠近却又不舍得离去。
吴国公被她这一番操作惊呆了,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气极而笑,心里又有点不屑的想着,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再是给了她的高贵身份也无用,竟然把这乡下泼妇的行迹施展到了他吴国公府上!
闹吧闹吧,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闹出个什么花来,难道还敢提刀把他给砍了不成?
他倒是盼着她能伤他一下,到时候就算她有皇上和衡阳长公主给她撑腰,砍伤国公也休想好过!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当云萝一刀将他大门外的石狮子从中劈成两半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忽然软了一下,一时间都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羞辱。
是的,羞辱!
自家门口镇守的石狮子被人当面劈开,不吝于主人家被人当众打了一个大耳刮子,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
云萝还仿佛半点没有觉得,她缓缓的收回了刀,刀身与石头相触摩擦,发出一阵略刺耳的刮擦声。
“这石狮子值多少银子?”她手上拎着刀,侧头问身旁的罗桥,“我要砍他家的几个石狮子才能与我的十亩地玉米价值相仿?”
罗桥“咕咚”的咽了下口水,很想说账不能这么算,然对上自家郡主寒泠泠的目光和那被利落的剖成两半的石狮,他硬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端肃了脸色特别正经的说道:“回郡主的话,小的不是很了解行情,不知吴国公府门前的这一对镇门兽造价如何。不过小的之前曾听说西城有一户人家迁新居,打造的一对镇门兽花了足足二百八十八两银子,眼前的这一对要比那户人家的大一些,估摸着可能需要三百多两银子吧。”
其实不是这么算的,普通人家的镇门兽和国公府的镇门兽能相比吗?这样事关身份、颜面,乃至风水的物件,是用区区银子就能算清的吗?
云萝看了眼旁边那只完好的石狮子,手指在刀柄上轻触,又逐渐平静,“虽然价格上还有些差距,但还是给他们留一只镇门兽吧,免得犯了风水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罗桥:“……”您还不如把两只都劈了呢,镇门兽都是成对的,留下一只您让吴国公府怎么处置?是重新给它配一个呢,还是把它撤下去换一对新的?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会心里膈应,倒不如一开始就被人全毁个彻底。
难道你以为毁了一只镇门兽,价格也能折半吗?
但这些都是吴国公府要揪心的事情,云萝在砍了一刀之后,在心里头憋了两天的郁气就稍稍的释放了一些,抬头看向站在几层台阶之上的吴国公。
也就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捂着胸口忽然喷出了一口血来。
云萝缓缓的闭上了嘴,看着被甄家下人七手八脚、七慌八忙的搀扶住的吴国公,目光纠结。
就这承受能力,让她接下去很不好施展手脚啊!
国公爷被气到吐血,终于把他身后的府内其他人也给震了出来。
一大群人声势浩荡的冲了出来,当先便是一个年近不惑的老夫人,目光凌厉,气势惊人。
她看到胸前沾了大片血迹的儿子,又看了眼虽然还站立着,但中间一条细缝且两边明显错开的守门石狮子,身形就是一晃。
“老夫人!”身旁身后的儿孙和丫鬟婆子见此都慌忙喊了一声。
站她身边的二公子甄放当即就朝云萝指责道:“安宁郡主何故到我吴国公府来撒野?”
罗桥手中的长刀一动,反斥道:“嘴巴放干净点,谁撒野呢?分明是你家先来招惹我家郡主,我家郡主今日不过上门讨个说法!”
甄放嗤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罗桥,“哪里来的狗?在这里狂吠!”
云萝眼睑一抬,“谁家养的狗?见了本郡主也不知行礼!”
一句话把刚出门的甄家人全都骂了进去。
尤其是她骂完之后竟然还皱起了眉头,明显不悦的自言自语,“真是气昏了头,我竟然把无辜的狗子给骂了。”
这自言自语得甚是大声,把围观的百姓都给逗笑了。
甄家人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甄老夫人拦住了满脸怒气勃发的甄放,目光沉沉,语气却有些舒缓,“郡主此番可不像是来做客的模样,倒不知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将我家的镇门兽都给劈了。”
云萝神色不变,“老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你既然带着这么些人杀气腾腾的出来了,定然是已经知晓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甄老夫人眯起了眼睛,语气更缓和了,“是老身多言了,不过,郡主说我家派人唆使你庄子上的奴才闹事烧了玉米,还意图把此事嫁祸到吏部的冯郎中身上,这罪名实在是太滑稽了些,不知郡主有何证据?”
云萝反手一指,“我就是证据!”
甄老夫人气息一滞,然后悠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十分无奈的说道:“郡主可真是……年少活泼。我家唆使人烧你的庄子做什么?十亩地的玉米又顶得了什么事?据老身所知,京城附近可是种了三千多亩地的玉米呢,江南还有差不多这个数字,谁还能阻拦你把玉米种子发散出去?况且,那是多好的东西啊,我家也绝没有阻拦老百姓辛勤耕作,吃饱肚子的恶毒心思。”
顿了下,她看着云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既然无奈又宽容,“我不知郡主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不过你若一定要认为是我家使坏的话,那就当是我家使坏吧,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赔偿才会愿意揭过此事?”
果然是人老成精吗?这话说的可比刚才吴国公有水平多了,虽然把事情认下了,也说了愿意给云萝赔偿,可话里话外藏着的意思却绝对不是这样的。
云萝自己都差点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了。
当然,她今天又不是来跟甄家人讲道理的,且她也不会要甄老夫人的所谓赔偿。
她若贪财,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有肥皂一物名扬天下。
“赔偿就不必了,我不缺那点东西。”她缓缓的把长刀收入了鞘中,“不管承不承认,事情究竟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然您老敢对天发誓,你家若是干了此事,就断子绝孙吗?”
甄老夫人脸色一变,怒气从眼底瞬间往上涌,“郡主缘何对我家有这般大的恶意?”
古人还是很迷信这个的,甚至许多人连听到别人说上一嘴都受不了。
“你们若是没有做过,又怕什么?”云萝始终淡定,“我今天还只是砍了你家的镇门兽,若下次再敢对我使这种卑劣手段,我就劈了你家大门。”
甄放顿时压不住火气,怒道:“我吴国公府乃是御赐的爵位和宅邸,想我先祖当年……”
“轰!”
云萝忽然将手中的长刀连着鞘高举,对着吴国公府的正门直劈而下。
刀鞘在砸落地面的瞬间就炸裂了开来,伴随着轰鸣的是一串耀眼火花,然后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到那块青石板裂开了。
这仿佛仅仅只是个开始,裂缝在崩断了第一块青石板后紧接着就窜到了第二块,然后第三块、第四块……石板断裂的“卡兹”声响中,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所有人,不管甄家人还是围观的百姓,甚至云萝身后的自家侍卫全都被吓住了,凝神屏息大瞪着眼睛,一瞬间仿佛连世界都静止了,唯有地上的那条裂缝以刀锋为,迅速的朝着前方蔓延。
终于,蔓延的速度停止了,此时裂缝距离吴国公府大门前的第一层台阶不足三寸。
云萝缓缓的收回了刀,看着炸裂了一地的刀鞘碎片,忙将刀锋递到眼前来仔细检查,见刀锋上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顿时松一口,又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太子表弟果真是个好弟弟,送的这份生辰礼物竟能承受住她的五成力量,只是在最轻薄的刀锋处崩了个小口子而已。
可是,这样的宝刀竟然被崩出了一个缺口!
它不完美了!
云萝死死的盯着那个米粒大的缺口,明明面无表情的跟之前的神色也没甚区别,但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却忽然打了个冷颤,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一激灵倒是让他们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郡主脚下那条足有三丈长的裂缝,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站在云萝身后的那个侍卫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与身旁兄弟低头看着崩断了青石板的裂缝,似乎想要盯出一朵花儿来。
以云萝落刀的点为,裂缝往前延伸了长长的一段,也往后蔓延了一点。
一声又一声的抽气接连响起,云萝的视线也终于从刀锋缺口离开,抬头看向了刚才似乎想要瞎比比,现在却只剩下瞠目结舌、两股战战的甄二公子。
触到她的目光,甄放顿时一个哆嗦连退了好几步,然后“砰”一声,后背撞到了大门上。
废物!
他看到云萝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两个字。
可是他又不敢跟她有意见,万一她一个不顺心把他也给砍了怎么办?绝对会被一刀劈成两半的!
虽然她至今也没有当众砍人的前科,但万一,万一他就成了那个第一人呢?几天前周五郎还在南城门口被她吓到失禁,真真是颜面尽失,至今没有敢出门来会友。
甄放的目光游离,看向前面地上那条又深又长的裂缝,觉得那就像是一把长剑,欲要把整个吴国公府都一劈两半。
甄老夫人也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若非身旁的一个丫鬟坚强的挺住了,她怕是也要跟她的儿媳妇们那样瘫软到地上去。
吴国公府的侍卫们在反应过来之后,越发的严阵以待,一个个都握紧的刀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刀护主。
但云萝觉得今天这样就已经差不多了,带着侍卫们打道回府。
罗桥小心的瞄着云萝,犹犹豫豫的问道:“郡主,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他指的就是昨天潜入冯府掐死了赵婆子的那个凶手。
这个是其实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所以他都不明白郡主为何一定要把他抓来,还带到学校这里。
云萝看也没有看那人一眼,直接说:“把他送去给冯大人,冯大人家昨天死了一个守门的婆子,如今找到凶手,送去官府定能得到秉公处理。”
罗桥一脸懵逼,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云萝却注意到吴国公的脸上有一丝杀气在瞬间划过。
她敛目,转身离开,忽听见身后甄老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太无法无天了!备车,我要进宫去面见皇后娘娘!”
云萝脚步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想告状,只管去就是了,她难道还会怕被皇后娘娘责骂吗?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40章 你怕不是瞎了吧
衡阳长公主家的安宁郡主把吴国公府的镇门兽给一刀劈成了两半!
吴国公府正大门前的地上裂出了好长的一道口子,青石板碎裂几十块不说,连石板下的地面都裂了,就因为安宁郡主砍了一刀!
吴国公被气到吐血,甄老夫人气怒攻心,进宫告状去了!
事情迅速的从当时在吴国公府门外围观的百姓口中传扬了出去,京城再一次因为云萝而沸腾。
若问安宁郡主好好的为何去寻吴国公府的晦气,马上就会有人出来给他们科普,这些人中只有极少数是当时在场亲眼所见的,更多的人他们自己本身也只是听别人说过,但当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又仿佛他也是亲眼所见,神情激昂、滔滔不绝。
安宁郡主在城外庄子里的玉米地被人烧了,就是吴国公府的人使的坏!
流言沸沸扬扬,云萝被烧的田地也从十几亩到几十亩,不到中午,外面到处都在说安宁郡主的一整个庄子都被烧了,损失的玉米能堆成山,也不知到十一月的时候她的种子铺还能不能如愿开门。
云萝此时却正在擦拭她的刀,将上面沾染的泥土尘屑全部擦去,直至光可鉴人才罢休。
然后,她就面无表情的盯着缺损了一块的刀锋。
月容将云萝刚换下的衣裳收拾起来,转头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此时的郡主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难道是砍了人家的镇门兽和门口大路之后还觉得不解气,认为便宜了吴国公府?
云萝确实心情不好,也觉得便宜了甄家,毕竟甄家只是损失了一只石头做的镇门兽,她千金难求的宝刀却因此被崩出了一个缺口,还碎了一只刀鞘!
此时她正在考虑,除了长刀匕首之外,她是不是应该再多准备一样更加结实的武器?
兰香拎着食盒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打开后捧出一大碗鸡汤面放到云萝的面前,“郡主,您今日早膳只随便对付了两口,又脚步停歇的忙到现在,赶紧吃碗面垫下肚子吧,离午膳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鸡汤面鲜香扑鼻,奶白的汤,雪白的面,绿莹莹的青菜,面上还盖着一个煎到两面都焦黄的鸡蛋。
云萝把没了刀鞘的刀横放在桌上,接过筷子就吃起了面。
兰香看了一眼,问道:“听说郡主的刀鞘碎了,可要奴婢吩咐人给郡主重新打造一个?”
云萝先咬一口煎蛋,再夹一根青菜,然后才捞起面条送进口中。
听到兰香的提议,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兰香便又问道:“这重新打造的刀鞘,郡主可有什么要求?”
“没特殊要求,合适就行。”
兰香便福身后双手捧着长刀退了出去。
云萝的一碗面还没有吃完,正院的丫鬟就脚步匆匆的进了汀香院,躬身道:“启禀郡主,宫里来人了,陛下请郡主进宫一趟。”
月容当即表情一肃,转身打开了衣柜开始挑选起适合进宫穿着的衣裳。
却听见云萝淡然说道:“不用忙了,我穿现在身上的进宫就行。”
她刚从吴国公府闹了一场后回来,回来就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小袄裙,鬏上坠着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摆,也仿佛让她更多了些灵动和俏皮。
月容见郡主这一身虽不隆重,但也并不会失礼,就将衣柜又关上了,不禁好奇的问道:“郡主一回来就把骑装换了下来,是早就知道皇上会来请您进宫吗?”
云萝捧起碗把最后一口汤都灌进了肚子里,然后捂嘴轻轻的打了个嗝,“甄老夫人都进宫去告状了,舅舅他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都得意思一下。”
见她放下碗站起来,月容忙取来架子上的斗篷给她披上并系好带子,有些忧心的说道:“哪怕只是面上意思一下,郡主您进宫之后也要当心些。”
穿戴好之后,云萝就带着月容到了正院。
出宫来请云萝的还是个熟人,正是泰康帝身边的大红人王福海,地位仅次于赵大总管。
见到云萝过来,他连忙从绣墩上站了起来朝她躬身行礼,“奴才见过郡主。”
长公主招手把云萝叫到了跟前,说道:“事情如何,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些数,甄家的那位老夫人进宫到皇后那儿告了你一状,吴国公也找你舅舅主持公道去了,如今那母子两个正在崇明宫抱头痛哭呢。”
说到这儿,长公主就不屑的撇了下嘴,微喘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慌,不论如何,你舅舅、舅母自是会站在你这边,哪怕可能责备你两句,但那只是看在过世的老吴国公的面儿上,好歹他老人家当年也曾护过你舅舅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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