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徐游皱着眉头少见的发了怒:“说什么呢?好好的上门来做客,怎么尽挤兑人?你们若是实在瞧不起我们家,不来也便是了,何必这么作践人?”
她一开口呵斥,李媛便咬着唇愤愤不平的住了嘴。
温淑耀抬眼看了一眼朱元,笑意盈盈的双手一拍:“哎呀,往年来赴宴可都是有彩头的,今年让我瞧瞧,都有些什么玩法儿?”
一面说,一面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朱元跟前,见朱元手里拿了一朵山茶花,便笑了:“县主拿了山茶花?”
李媛是个有机会就一定要反击回来的主儿,一听见温淑耀这么开口,立即便出声嘲笑:“是啊县主,你从前听说是在乡下长大的,不知道懂不懂拿这花儿是什么意思?”
她料定朱元不懂。
大户人家自来就讲究一个体面,讲究一个与众不同,那就是吃穿都要一个雅字,而这雅宣之于口就好像又不雅了,所以什么事都要做的叫人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这花会上比斗也就是这样。
选了柳枝呢是要作画,选了山茶花呢是要调香,选了手串儿是要点茶......
每一样都有每一样的说法。
不少外地官员进京把孩子们带进京城来,都要闹一次笑话。
何况是朱元这种?
在此之前,她连一次花会都没参加过。
能来英国公府,很大程度上应当也是因为成了县主,之前又跟英国公府有点误会,英国公府为了面子,才把人给请来的。
要说她知道更多?
就算是进宫一个半月,可是她又跟其他正式的伴读不同,说的难听点,她是进宫去服侍太后的,那就是个宫女罢了!
一个宫女,她能懂得这些?
朱元发觉女孩子们刻薄起来也能够十分惹人厌烦,她不耐烦总是打嘴仗,也有更重要的事做,没工夫跟这些闲的没事做的贵女们磨嘴皮子。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彻底服气?
怎么才能服气呢?
朱元笑了笑,看着李媛头顶上带着的那朵山茶花,微笑问道:“敢比一比吗?”
她神情自若,态度淡然,好似完全不把李媛放在眼里,简直是把李媛不当回事。
李媛立即便在心里大笑了三声。
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真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她以为这画画是什么?这需要多少年的功夫才能练习得小有成就?
不管是设色还是笔触,那都是极有讲究的,跟一个人的教养和眼界阅历都有极大的关系。
朱元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在山上长大的,这么多年没有听说过她接受过正统的教养。
她最出色的是什么?听人家说起来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医术。
可是医术很了不起吗?
医女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但凡是家里有点身份地位的,都绝不会让女儿去做这抛头露面的行当。
权门贵嫁 第二章·比试
朱元是不是疯了?!
不,应当不是疯了。
徐游在心里哂笑了一声,一时没有出声。
钱嵘却有些担心,咳嗽了几声提醒朱元:“你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说这些天手不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宫里相处了一阵之后,就觉得朱元这人还是很不错的,现在也愿意替朱元说上几句话。
李媛人是不怎么样,但是李侍郎那是什么人?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师从于大师啊!最擅长画山水,意境极佳,他的夫人也就是李媛的娘亲也不得了,更是于大师的亲生女儿,李媛耳濡目染,向来以丹青一道独步闺秀圈。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里头,李媛一选了山茶花,其他的人便鲜有再选这个的缘故,谁愿意选一定要输的项目去比?
钱嵘靠近些提醒朱元:“你虽然能干,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能信手拈来,你还是选别的吧。”
比点儿别的,比如说比谁的嘴巴毒,她相信这里头谁都没朱元会说。
但是朱元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也拈起了一朵山茶花的温淑耀,忽而笑起来了,她挑眉说:“怎么,李姑娘不敢?”
不敢?!
真是笑话!
朱元真是不知者无畏!李媛真是连冷笑都懒得奉陪了,牵了牵嘴角便一拂袖道:“不自量力!”
她也的确是有这个资本自傲。
温淑耀站在朱元身边,有点儿无奈又有点儿惊奇的看了朱元一眼,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她:“朱姑娘,你不懂得韬光养晦四个字怎么写吗?”
朱元忍不住被从小就正儿八经的温淑耀给逗笑了。
她其实只有很少的朋友,不管前世今生,数的过来的就那么几个。
温淑耀就得算一个,这个姑娘自来就是一个极为会做人的,从小到大就没让谁丢过面子,连带着往后她的丈夫在襄阳当了总兵,人家也没对她这个襄王府里的极为不受宠的填房摆脸色。
能在这里看见温淑耀,朱元是开心的。
她笑了笑,见温淑耀一脸惊疑,便轻描淡写的说:“韬光养晦那得有光,我并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只好倾尽全力,让人家不能小看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仗着自己身份高而得来的才艺贬低我。”
钱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甚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那你也得量力而行啊!这又不是你擅长的医术!”
徐游倒是很是善良的在前面劝了一阵李媛,见实在是劝不通,便又让人去前面知会了诸位长辈,说是要让长辈们劝一劝,别让好好的花会给弄得大家失了和气。
又来跟朱元为难的谈起:“朱姑娘,其实你真不必跟她置气,她就是这么个脾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不忍。”朱元意味深长的打断了她,看着她张大了嘴一副很惊奇的样子,轻声说:“我这个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徐姑娘,你说是不是?”
徐游的面色就不由得变得很难看。
她自以为做的很隐秘了,可是没想到朱元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煽风点火。
这个人,实在是聪明得让人愤恨。
朱元却没觉得什么,她理解徐游,本来么,高高在上的仙女们就总是觉得仙凡有别,她们是仙女,却被自己这个普通的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心里当然不可能真的转的过弯。
所以,该解决的,还是要尽快解决,且要快准狠。
她绕到屏风后,一眼看向已经将垂落在背后的头发也绑起来的李媛,李媛正聚精会神的埋头作画,不少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温淑耀走在朱元边上,见她朝李媛那边看,叹了口气说:“算啦,都到这个时候了,认输也太难看了,不如拼尽全力吧,不战而降更是笑话。”
朱元就忍不住笑了。
温淑耀真是,总是这么有意思。
她嗯了一声,径直挑选了一张桌子,站在桌边对着雪白的纸张想了一会儿,才缓慢的拿起了笔。
旁人不大顾及的上她。
李媛的父母亲都是大家,在画技上她这个年纪可以说得上是无人能出其右,一个朱元,她出来交际也好些年了,这绘画一道上,哪怕是徐游朱曦,也得乖乖在边上让她尽情发挥,一点儿出头的机会都没有。
朱元?
闹着玩儿呢?
倒是温淑耀和钱嵘,两人一左一右的把朱元给架在了中间。
钱嵘叹了口气跟朱元说:“你会什么?国画?描摹?”
想给她出个主意。
可是她撑着下巴还没想出来到底怎么才能让朱元尽量顺利的把这幅画完成,不要太过丢脸,就听见温淑耀呀了一声。
怎么?她皱着眉头心里咯噔一声,不是真的连设色都不会吧?
她赶紧瞥了那边的李媛她们一眼,就发现那边已经发出了小声的窃笑声,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得了,这回朱元这么爱的脸面恐怕是保不住了。
也怪朱元自己,真是,也不知道挑个自己擅长的东西比比,不然就是比蹴鞠也好啊,从小就在山上跑,估计总比别人跑得快吧?
她正胡思乱想个不住,温淑耀便认真的抬头看了朱元一眼,问她:“朱姑娘,你师从闫先生吗?你跟会如居士是什么关系?”
会如居士?
钱嵘诧异的锤头看了一眼朱元的画,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吃了一惊-----朱元画的是什么?
会如居士......
是了,只有会如居士也是这样画画......
可是朱元怎么会认识会如居士呢?
会如居士分明早就已经从京城消失了,说是去云游四海增长见识去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人听见过她的消息。
听说当年严大师还找过她许久呢,却从来都没找见过,怎么竟然跟朱元扯上关系了?
温淑耀神情激动,李媛看在眼里忍不住就冷笑了一声,隔得太远她听不见温淑耀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却看得见温淑耀的紧张和钱嵘的惊讶。
她就说走狗屎运的人不会一直都有这份狗屎运。
朱元这种凡事都是靠着运气的人,根本就该被好好的教训教训。
权门贵嫁 第三章·看低
温淑耀的目光逐渐的变了,原本还算是轻松的脸色一直便没有再放松过,她狐疑的盯着朱元,抿着唇几次欲言又止。
钱嵘就更是了。
她低着头看了朱元的画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元有跟李媛叫板的勇气了,就这技能,要是放在她身上,她也得踩着李媛上位啊!
京城闺秀圈就是这样,三六九等分的不知道多清楚。
宗室的跟宗室的一起玩儿,公府的跟侯府的一起玩儿,这中间当然免不了沾亲带故的,可是就算是除了这些,那也还剩许多普通当官的人家的姑娘呢。
她们一个个的,为了婚嫁能够嫁进高门全都卯足了劲儿,像李侍郎家的李媛不就是这样?自小掐尖要强,虽然在别的方面或许比不上朱曦她们,可是在画画上头,那是拼了命也得压别人一头------为什么?
因为你只有能压得住,能拿得出手震惊人,被人传唱的本事,那才能在到处都比高一等的闺秀圈子里混,且不用被踩在脚底跟人家身边的大丫头似地,端茶倒水看眼色啊!
跟高一层的圈子混,对以后的婚嫁也更有好处不是?
可是她们费了这么吃奶的劲儿,到头来朱元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县主,眼看着连国公府的姑娘都得压过一头,她们就更是不必说了。
她们甘心吗?
怎么可能甘心?
尤其是朱元的册封旨意还没下来呢,那帮老臣借题发挥闹的厉害,朱元这个县主到底是不是个笑话还是两说。
再说成了县主又怎样?
朱元连个母家都没有,成了县主也是孤家寡人。
欺负的还就是她了!
钱嵘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那些还在嗡嗡嗡窃窃私语的小姑娘们,心里有些想要摇头。
唉。
就说不要跟朱元这样的人对着干了,就是不听,总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作画不是简单的事,李媛全神贯注的运笔,到后来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精神去听外头说什么了。
这一次是朱元自己找上门来要比画的,这么好的踩着这位笑话县主的机会,她要是抓不住,她就是猪!
她从来就不比这些人差,就算是朱曦徐游,她也自认为自己只是差了一层身份而已,可就是这层身份的堡垒,朱元竟然还想打破。
她皱着眉头,许久之后才放下手里的画笔,意味深长的看了朱元一眼:“怎么样,朱姑娘还没好么?”
那些作诗的已经分出了胜负,徐游毫无疑问的被评为了头名,此刻正一扫之前的阴霾,春风满面的走到她们跟前几步,轻声说:“作画原本就需要时间......也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胸有成竹,泼墨挥毫的。”
她不信朱元真能画出一朵花来。
其余的人也就顺势笑起来了,招呼徐游过去观赏这回画的牡丹:“游姐姐快过来瞧,这回咱们媛儿大才女又出新的招数了,你瞧,这牡丹是魏紫姚黄,两朵交相辉映,明暗相间,连花蕊都栩栩如生,媛儿真是大有进益啊!”
徐游也凑过去看。
李媛的画自然是好的,她只看了一眼,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在心里缓慢的勾起了一抹冷嘲。
好了,朱元终于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李媛抬了抬下巴,睥睨朱元。
而朱元也终于搁下了笔,对着李媛缓缓的挑了挑眉。
钱嵘最主动,她咳嗽了一声,问对面的李媛:“画好了?那就.....拿出来比比?”一面又皱眉说:“怎么比,咱们还是先定出个章程来吧。”
说的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朱元跟李媛能够一比。
徐游笑了起来,她低声说:“之前因为怕二位妹妹斗气会伤了和气,因此请了家中长辈过来,不如就让她们评比评比?”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再加上李夫人也是难得的女画师,她出马评定,总比咱们自己评更加公正了。”
让李媛的母亲来评,众人都没什么意义。
毕竟人家是严大师的女儿,自己也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温淑耀咳嗽了一声,见朱元没什么反应,便说:“既然如此,那就评吧,让人将她们的画都送到前面去。”
既然这里到底是没有闹起来,那帮夫人们当然也就没过来,要是让她们来评的话,自然还是要把画作给送过去。
温淑耀站在朱元跟前,看着众人围着李媛在说些什么,偏过头看了朱元一眼指了指窗台边上的座椅,问她:“坐坐?”
朱元当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她跟着温淑耀在窗边坐下来,看了一眼英国公府湖边遍植桃树,一时没有出声。
她记不得多少时间没有再见过温淑耀了。
她跟温淑耀在襄阳相识,而后等到汪总督家里搬去了西北老家,温淑耀走后便一直没有了消息。
她回来之后连太华也见到了,唯有温淑耀,她是一直都不知道她的从前,所以根本都不知道从何找起------别人都说温淑耀身份尊贵,可是温淑耀曾经告诉过她,温淑耀根本不是温夫人亲生。
她是温大人外室所生的女儿,是后来才被接回了温家的。
也因此,其实所有女孩子都羡慕的温淑耀,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万事顺意。
她看着此刻的温淑耀,其实有很多话想问的,可是到了嘴边,却偏偏什么也问不出来。跟人交往,最忌讳交浅言深。
她固然是把温淑耀当成旧日知己,可是温淑耀如今毕竟还不认识她,如果她态度太过热情,反而怕吓走了人家。
倒是温淑耀先开口了,她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认真而温柔的看着朱元笑了一声:“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跟我有些相像。”
朱元忍不住有点想笑,因为上一世温淑耀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温淑耀看她笑,忍不住觉得朱元有点毛病。
这位县主看上去脑子不像是个不好用的,不会听不懂好赖话吧?
朱元就轻轻笑了笑,嗯了一声说:“我也觉得温姑娘眼熟的很。”
权门贵嫁 第四章·打脸
两人对视了一阵,大眼瞪小眼半天,忽而又都笑了。
温淑耀这才问朱元:“你跟会如居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跟她的风格如此相近......实不相瞒,我幼年时,她曾经当过我的老师,可是后来却再也没有机会见过,我一直都很是挂念,却并没有法子,您要是知道她的消息......”
朱元就摇了摇头,轻声说:“会如居士去过青州采风,我有幸得她教导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她随着我师傅一同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也并没有说假话。
当初她差不多得再等上七八年才能见得到师傅,在那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师傅在哪儿。
而师傅早已经下定决心隐居避世不出,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有更改的。
至于会如居士,有之前李侍郎悔婚另娶的事在,她更不可能会再回京城这个伤心地来了。
温淑耀有些惆怅,又有些果然如此的失落。
好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声气:“是了,会如先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受了伤,怎么可能还会再回头看呢。”
她伤心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心起来,拉着朱元的手:“不管怎么样,你既然同样跟会如居士学过东西,那咱们就是同门了,往后就是朋友。”
上一世朱元能够得以跟师傅相识,还都多亏了温淑耀牵线,人生真是处处都是巧合。
边上的李媛忍不住哼了一声,很不明白为什么温淑耀竟然自贬身份,跟护院聊得那么开心。
徐游倒是并没有露出半点旁的意思来,将众位小姐妹都安排的很好,忙的四处乱转。
等过了一会儿,那边原本送了朱元跟李媛两个人的画过去的小丫头回来了,众人的目光才又一次聚集到了朱元跟李媛身上。
也不知道待会儿这个名不符实的县主待会儿输的太惨会不会又闹一场,毕竟这位最擅长的就是把很小的一件事给闹大了。
凡事被她说出来,好像都有一番道理。
想是这么想,众人都催促着小丫头快把结果说出来。
小丫头笑盈盈的,很是口舌伶俐:“二位姑娘的画是没有具名的,拿出去各位夫人们看了,各位夫人们都说很好,一时竟然没有分出个高低来,后来还是众位夫人们分别给两幅画打了分儿,最后是这幅画胜出了。”
她说着,将左手边的画给打开,挂在了屏风上头,笑着说:“‘恭喜李姑娘了。”
众人的表情一时就都有些精彩纷呈。
水榭里安静得鸦雀无声。
刚才围在李媛跟前的那些人都有些错愕,她们是一直守在李媛边上看着她画的,当然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分明是姚黄魏紫啊。
可是这上头........这上头挂着的,这是一副猫戏图啊!
说起来......
这猫是朱元画的?
众人就都惊疑不定的朝着朱元看过去,朱元怎么会在画艺上头有这样的造诣?
这只猫儿活灵活现,神态可掬,一只眼睛因为被蝴蝶给扑了而微微眯着,后腿站立两只小爪子举着要去扑跌。
连猫儿背上的花纹都极为逼真。
就好像把那副场景真正的完全展现在了你的眼前。
这种......这种力求逼真并非只重写意的画法......
会如居士?!
有知道的在心里忍不住念了一句这个名字,看着朱元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而李媛早已经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看,连一个小丫头都觉得只要是比赛作画,最后得胜的就肯定是她,可是现在,她竟然输了!
她竟然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她之前把朱元数落的一文不值,等着看朱元的笑话,等着看朱元被打脸,可是现在呢?!现在被打脸的成了自己!
听见刚才小丫头说什么没有?小丫头说,这个决定是夫人们一致决定的,还是她的母亲一锤定音,选定了这幅猫戏图当成是头名。
也就是说,连母亲也真是认为这幅画更具水准。
李媛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是温淑耀咳嗽了一声:“诸位夫人们想必也是看惯了写意,因此多年不见这样的画法,所以觉得眼前一亮罢了。”
她说着,对朱元使了个眼色。
差不多就得了。
人固然是活着要争一口气,但是也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
朱元总不可能跟这帮人真的就结成死仇。
那没必要。
这天底下这么清高自傲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一个不服的都要得着机会踩死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要懂得用怀柔之道,这才是上策。
李媛面色还是难看的厉害,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游更是一脸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朱元竟然还会画画,而且看这画功,根本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不是说是在乡下山上养大,根本天生天养吗?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头痛,同时又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什么线索------说起来,朱元会不会是在撒谎?
不然的话,她哪儿来那么多的本事?
医术、厨艺、现在还有画画。
这哪里是山间的野丫头,这分明是精心培育的很多贵女都做不到的事儿!
这丫头根本就有古怪!
朱元就是这个时候开口的,她将画收了起来,慢慢的点了点头附和了温淑耀的说法:“温姐姐说的是,夫人们当初应当都是很熟悉会如居士的,因此我画的这画,想必她们都很眼熟,之所以判定我赢,只怕也都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若是真的按照画技来说,我的确不如李姑娘。”
李媛咬着唇目光有些复杂。
朱元嘴巴厉害起来的时候真是让人恨不得干脆把她的嘴巴给撕了算了,可是等到她会说话起来的时候,又真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你心坎里,还让你觉得这不是在故意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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