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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卫老太太闭了闭眼睛,已经堆满了皱纹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些嘲讽的光:“现成摆着那个不孝的人在跟前,你还想着娶回来,无非是有同样的想头,既然如此厌恶我们其余的家里人拖了你们的后腿,干脆直说!”
之前云遮雾罩的忌讳终于被揭破了,屋里一时静了静。
二夫人一脸的晦气垂下头,半个字都没再说。
三夫人也是一脸的惊吓。
她原本是想要抢先说些什么的,但是见二夫人一脸的镇定,便也迅速的跟着反应了过来------是了,卫敏斋可跟朱元不同,他难道还真的能闹着分家?
他要是真的敢如此违逆卫老太太的意思,真的再长辈在情形下分家,那卫家族人总要站出来说话的,皇后的脸面也会全无。
到时候大不了就再来一次争产被训斥被夺爵罢了。
光脚不得怕穿鞋的,卫敏斋真要是做的那么绝,那就彻底闹开,索性谁也别得好罢了。
卫大夫人面色陡然转冷,她冷冷的望着卫老太太,轻声出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站起来,说:“老太太言重了,怎么会是我们厌恶家里人呢?分明是家里人厌恶了我们啊!孩子们的婚事,自来是由父母做主,我固然是寡妇失业没能耐的,可敏斋自己看上了谁,让家里长辈去提亲,这有什么过错?老太太不同意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似乎很是痛心,倒退了两步站不稳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面露无奈:“既然老太太这样记恨我们,把我们说的千不好万不好,那不如就请族中的长老来分辨分辨,看看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值得老太太如此埋汰怨恨!”
卫老太太被气的胸口痛,被卫大夫人陡然发作的这番话给堵得不知如何回复。
她们心中的怨气其实早已经有了,卫敏斋上次宁愿使手段也不肯答应英国公府的示好,这当然是在故意打卫老太太的脸。
这一次卫大夫人却偏偏又旧话重提,卫老太太正好借题发挥,想着干脆把所有的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说,卫大夫人跟卫敏斋总不能真的忤逆。
这个可是还要当官的,跟朱元又完全不同。
可是卫大夫人却完全不接这个话茬儿,反而只示弱,倒打一耙说她们逼得太过。
真是.....
果然是跟朱元那个心机深沉的丫头呆的久了,连卫大夫人这样的泥菩萨也开始变得有火气了。
卫老太太当然现在不可能闹去族里-----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总不能说因为卫大夫人看重朱元,想要朱元做儿媳妇,所以跟卫大夫人和卫敏斋闹翻了吧?
这么一来的话,倒是真的坐实了她不慈和霸道的名声。
她冷冷的咬着牙,坐起来看着卫大夫人,半响才恼怒的冷哼:“真是能耐了,咱们大夫人原来竟是这样的伶牙俐齿。”
卫大夫人微微蹙眉,剧烈的咳嗽了一阵,连上现出些潮红来,显然是也是被气的狠了:“老太太哪里话,论伶牙俐齿,我哪里配跟老太太比。”
两边闹的不可开交,卫二夫人终于笑了一声来打破了僵局:“自家的事,老太太也是在为了敏斋的将来着想,大嫂何必说这样伤人的话?”
三夫人也顺势站起来,一手挽住了卫大夫人的胳膊:“二嫂说的是,都是一家人,难道我们会害了敏斋不成?大嫂,我们也都是为了敏斋好,为了这个家好......”
又去劝卫老太太。
可是到底气氛已经被闹得僵硬了,卫老太太等到卫大夫人出了门,便靠在椅背上,冷笑出声:“从前还做做面子情,如今竟是连面子情也懒得做了。长此以往,这个家里哪里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你们听清楚没有?她刚才那番话,明摆着就是要分家!”
分家!?
二夫人三夫人相视惊慌。
真要是分家了,那以后二房跟三房会被排挤到什么地步?
当初卫敏斋去蓟州时挥霍的那些家产,到时候又要怎么算?





权门贵嫁 一百七十七·筹谋
卫二夫人和卫三夫人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尤其是三夫人,她是跟盛家沾亲带故的,盛家倒了,虽然祸不及出嫁女,可是她的身份地位却跟从前截然不同了。
不仅如此,还有卫顺惠的死,这一直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养到这么大的儿子,好容易也有了出息,进了锦衣卫当差,眼看着就要成家立业,如果没有朱元跟卫敏斋,他怎么会英年早逝?
再难再苦,三夫人也为了其余的儿女和丈夫熬了下来,并且忍了这口气,忍气吞声的过着日子。
如果连这样都还不足,那大嫂跟卫敏斋到底是打算怎么办?真的非得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她想起卫敏斋对待那些囚犯的做派和手段,只觉得从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寒气,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二夫人也沉着脸,呼出一口气咬着唇忍不住道:“若真是这样,那大嫂也未免太小看了我们!您老人家还在呢,且皇后娘娘也还在呢,她们就敢这么着!?”
从前是不敢的,否则也不会迂回的用朱元出来当挡箭牌了。
可是现在看来,因为朱元的身份水涨船高,也因为卫敏斋自己越发的有出息,她们母子应当是觉得自己的腰板子硬了,竟然还真的想不顾他们的意见把朱元娶回来。
卫老太太当然知道卫大夫人在想什么-----现成的摆着呢,朱元就是个根本不管长辈尊卑那一套的,娶了这样厉害的媳妇儿,这卫家哪里还有他们其余几房站着的地儿?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地上的瓷砖出神冷笑:“没想到,养了一头狼!”
屋子里没有一个下人,二夫人扑在卫老太太膝头眼圈发红:“母亲!咱们难道就这么任由大房排挤?二老爷跟小叔都是老实的,一味地只知道要家宅和睦,可是如今大房哪里是想和睦的样子啊?当年的事......要是大嫂和敏斋查到什么......”
一说起当年,卫老太太的眉心就猛地一跳,疾言厉色的呵斥她:“当年的事怎么了?!你要仔细!当年老大堕马,那是意外,谁都料不着,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的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三夫人心惊肉跳,抚着胸口也忍不住急忙插话:“可不是,二嫂,你真是糊涂了,这些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千万别再提这些不吉利的事了。”
她到底是盛家出来的姑娘,是经历过风浪的,很快便又镇定下来提出了关键:“现在说从前的事没什么意义,不如想想眼前罢。朱姑娘是个厉害角色,又受太后娘娘宠爱,敏斋要求娶她,恐怕一是因为朱元西恩很瘦啦,什么人都下得了手,几乎六亲不认,二来就是因为朱元深受太后喜欢,长此以往,哪怕是皇后娘娘......”
哪怕是皇后娘娘要偏袒卫老太太和同胞的兄弟们,也没法子了。
卫老太太立即便是一惊,知道自己三儿媳妇说的对。
现在根本不是置气的时候,她以手支颐,气闷的摇头发怒:“卫敏斋如今是翅膀硬了,连老大媳妇儿也跟着敢跟我摆脸色了,他们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这事儿......”
她叹了口气,看了两个儿媳妇一眼,无奈的说:“只怕还是要进宫去求求娘娘。”
二夫人听见说肯进宫去求皇后,便松了口气:“也只好如此,大嫂不听咱们的,总不能不听皇后娘娘的。”
说到底现在也是卫敏斋前途正好的时候,他平常在外面是横着走,早已经被人看成是活阎王了,不过那也没法子,谁让他是嘉平帝的耳目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他得圣心。
可是一旦卫敏斋家里也闹起来。
那早已经磨刀霍霍的御史和文官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鹰犬?
卫老太太冷笑了一声:“老大媳妇儿跟他也得仔细,好便好,不好了,大家便一起不好!”
三夫人却觉得不妥,她上前一步站在卫老太太跟前轻声说:“老太太,话也不是这么说,皇后娘娘发话,只怕反倒是更叫太后知道了......”
要是太后心血来潮,觉得朱元好不容易被人看中,想着成全一下朱元呢?
那岂不是还促成了卫敏斋的好事了?
卫老太太便有些心烦意乱,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放在桌上,又气又怒的道:“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到底怎么才好?!”
到底是一言九鼎惯了的人,她是受不了被人支配的。
大夫人和卫敏斋不听她的话,已经让她心中火起,现在连三夫人也来说着说那,实在是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三夫人没有因为卫老太太的态度便觉得受伤,她也跟着低声的咬着嘴唇说:“母亲别生气,我也只是想着小心驶得万年船......敏斋是个固执的人,他连他两个叔叔都敢折腾,要是真的一味地跟着他对着来,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在气头上闹出什么事来,依我看.......”
她见卫老太太听住了,便细声细气的说:“依我的意思,倒不如先把这件事给冷着。敏斋马上就要出发去江西送粮剿匪了,这一去最少也得三四个月,多则半年多,有这么多时间呢......”
是啊,二夫人恍然大悟,看着三夫人的眼神便变得有些深邃起来。
是了,三弟妹一直温温吞吞的,可是却怎么可能会是怕事的人?真要是温和,也不会教出卫顺惠这样的孩子来了。
说到底,只怕三夫人心里才是最怕卫敏斋得势的。
她也跟着出声说:“是啊,母亲,三弟妹说的也有道理,万事不如都等到敏斋去了江西之后再说吧,否则咱们要是闹起来,只怕敏斋都不能安心去江西了,岂不是耽误了敏斋的大事?”
卫老太太立即就领会了两个儿媳妇的意思。
是了,让卫敏斋先走,卫敏斋走了,卫大夫人前面挡着的这尊门神也就撤了,家宅当中多少文章故事可做?
难道她们还会斗不过一个卫敏斋不在身边的卫大夫人不成?




权门贵嫁 一百七十八·关照
卫老太太这里终于算是没有再说什么,虽然递了牌子说是要进宫去拜见皇后,可这是历来宫中给的恩典,妃嫔的母家但凡是在京城的,都有一月进宫一次觐见的恩典。
这并不值得引起什么讨论和注意。
等了两天,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岑嬷嬷便放了心,跟卫大夫人说起这件事:“您也不必太跟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硬顶着了,咱们侯爷如今是家里顶门立户的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慢慢磨上一阵子,也就好了。”
总要答应的,否则一直跟卫敏斋对着来,卫敏斋难道能容他们?
卫大夫人眯了眯眼睛,接过了手帕擦去了唇边的药渍:“她们也实在是越发的过分!前些时候,竟然还打着我的主意,威逼利诱的让赵嬷嬷去朱家,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险些让朱姑娘以为我们狼子野心,瞧不起人!”
她最厌恶卫老太太和两个妯娌的就是这一点,有什么事,从来都不肯明着分析明白,大家商议出个结果,总是一味地在私底下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当初大老爷在的时候是这样。
现在还是这样。
听见卫敏斋和她有和朱家结亲的事,便私底下百般阻挠,连这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这样的事是难以正面来说的,朱元总不可能会跑来跟他们说,你们家的嬷嬷说要我给你们家当妾室,我以后就不跟你们往来了。
要不是卫敏斋偶然发现赵嬷嬷的儿子忽然阔绰起来,竟然还买了一座新的宅子,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那么朱元莫名的生疏,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原因。
岑嬷嬷也知道大夫人在气什么,她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总是会好起来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如今侯爷越发的成器了,哪怕是皇后娘娘也没有能私底下做他的主的道理,您就放心吧。”
放心?
卫大夫人一声哂笑,正要说话,外头就传来卫敏斋的声音:“放心什么?”
岑嬷嬷急忙放了手里的药碗向进来的卫敏斋行礼,见大夫人微笑,便轻声将之前在老太太房里发生的一点小争执说了:“我是劝着大夫人放心呢,有侯爷您在,怎么能被别人欺负了去?您心里什么都是有数的。”
岑嬷嬷是卫敏斋的奶娘,只是当年因为触怒了卫老太太被强行送回了老家的庄子上,一休养就是这么十几年,前些时候才被卫敏斋接回来放在大夫人跟前伺候。
连赵嬷嬷也能被收买,卫敏斋信不过别人了。
此刻他对着岑嬷嬷也格外的和颜悦色,微笑着点头说:“嬷嬷说的是,母亲不要为我的事情烦忧,不管什么事,儿子心里都是有分寸的,您只要好好养好身子就好了。”
卫大夫人笑而不语,又问他去朱元那里怎么样。
她笑着说:“姑娘家都是面皮薄的,最要紧的就是你得体贴些,看见人家要什么,不要什么,否则的话,怎么娶媳妇儿?”
这话说的就有些调侃了,卫敏斋坐在她下手,端了蜜饯给她去去嘴里的苦味,笑着说:“儿子都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已经跟朱姑娘说好了,我去了江西,就劳烦她过来时常陪着您坐坐解闷。”
卫大夫人是很喜欢朱元的,听见卫敏斋这么说便笑起来:“那可好了,我向来是喜欢朱姑娘的,她要是能来陪我说说话儿,便太好了。”
卫敏斋也跟着她笑了笑,轻声跟她说:“母亲,那边的事,你不必担心,等我从江西回来之后,就会想法子将这一滩污泥给分开的。”
说起其余的几房叔叔来,毫不客气,心中可见憎恨。
卫大夫人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忘记当年的旧怨的,并不多劝什么,垂着眼睛半响,才嗯了一声,又说:“敏斋,你向来聪敏,也狠得下心,旁人不能吃的苦头,你全都能吃。朱姑娘误会你,怕是以为你不把她当回事,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只是因为从来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才会将别人也视作如此。”
卫敏斋不知道母亲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挑了挑眉,想起之前楚庭川在分别之际跟他说的一番话,心里就更是有些不自在。
楚庭川真是想的周到,他也说到做到,真不是想凭着朱元的本事算计些什么,反过来,倒是他替朱元做了不少事,还担了那么大的风险。
换做自己的话.....卫敏斋看着母亲不开口,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袍子。
卫大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她咳嗽了一阵:“朱姑娘这个人呢,面冷心热,你也一样,你们俩在一块儿,总得有一个是能先放下身段的,你别指望女孩子先低头.....”
卫敏斋听的有些不自在,撑着头一时有些头大,急忙打断卫大夫人的教导:“母亲,儿子眼看着就要出发去江西了,这千里迢迢的,这些娶媳妇儿的秘诀,您还是留着等我回来再说罢。”
他诚恳的望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忍不住又笑了:“得了,娘,朱元人就在那儿,总不能我回来她就跑了,慢慢来吧。您放心,我已经跟朱姑娘说好了,她得了空就会时常过来看您,您哪儿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事,都可以请朱姑娘帮忙,您可千万别忘了。”
被儿子关怀,不管怎么样,总是值得开心的事,卫大夫人笑了一声,很温和的说知道了,见他到底是不愿意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便也就不再说,只是让人去替卫敏斋再查验查验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正说着,老太太那边便来了人请他们过去,说是今天府里特意准备了践行酒,有事要跟卫敏斋说。
卫大夫人原本是要称病不去的,反正这些年了也一直都是这样,可是卫敏斋却牵了牵嘴角,提前替卫大夫人答应了,他看了那个传话的嬷嬷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好啊,多谢老太太和二婶三婶儿的一番心意了。”




权门贵嫁 一百七十九·卒中
卫老太太惊心准备的践行宴最终还是以失败收场。
对于她们费尽心思接到家里来住的几个表姐妹,卫敏斋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等到二夫人出言说起这几个女孩子的好话之时,卫敏斋更是摔了筷子就走。
卫老太太气的心口痛,指着卫大夫人恼怒的问:“你看!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到底是什么样!?这就是他对长辈的孝顺?我看他的书是读到了狗肚子里!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官!我要去告他不孝!”
卫大夫人面色淡淡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看着那几个女孩子都被安排着下去了,便冷然看着卫老太太道:“他正是替圣人出力的时候,自然顾不上这些儿女情长,若是他有什么做错的,媳妇儿跟母亲赔个不是,母亲还是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再说,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他固然是要被御史痛骂,可到底老太太当年的名声还言犹在耳,您闹出去了,皇后娘娘面上也不好看,您说是不是?”
卫老太太再一次被卫大夫人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郁闷至极,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等到卫大夫人也起身走了,才冷冷的一把将面前的碗盏全部拂落到了地上。
地上顿时狼藉一片。
二夫人扶着她,急忙对三夫人使了个眼色。
三夫人便笑着过来劝她:“老太太,您看您,原本就是过个场面,让他们安心的,您怎么还动起真怒来了?”
卫老太太闭着眼睛喘了一会儿气,才冷笑:“演戏是真,可卫敏斋跟我们一样,谁对谁都没安好心。”
原本还想着一家子安生的。
可卫敏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力气往一处使。
她下定了决心:“就按照老三媳妇儿说的办。”
二夫人还是有些迟疑:“要不要,先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反正娘为了避嫌,也许久没进宫去了,正好探望探望娘娘.......
卫老太太却少见的强硬果断,她摇了摇手,想也不曾想便径直道:“算了,娘娘在宫里也难,这些家事能自己解决的,别拿到娘娘跟前去惹娘娘烦心。”
说是这么说,可到底心里还是过不去,卫老太太攥紧了拳头嘿了一声,露出一点儿古怪且恶意的笑来:“处置好了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娘娘自然是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知道卫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
第二天卫老太太便理所当然的病了。
到底是做儿媳的,卫大夫人皱了皱眉,预备去侍疾。
可是她才要动,二夫人三夫人便联袂而来委婉的让她不要过去。
二夫人咳嗽了几声,说的有些明显:“大嫂也知道母亲的心病,您别过去,兴许就是最大的孝敬了,还是罢了吧。”
一家人闹成这样,二夫人显然也是知道讨不了大房的好了,干脆便亮明了话头。
三夫人倒是不敢说那么多,只是苦笑着说:“大嫂,老太太实在病的不轻,她老人家多年的毛病了,这一生气就容易引发心疾......”
二夫人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三月三的宴,咱们家也不请了。”
说到这个,大夫人才真是抬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点儿惊愕之色:“一切都办妥了,不是连请帖都发出去了吗?”
大家人家办宴,哪里有说不请就不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是混不下去了,或是大祸临门即将被抄家了呢。
二夫人垂下了头,神情有些尴尬的望着大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跟三夫人的神情不对,表现也不对,大夫人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她目光疑惑的看着她们两个,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沉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老太太的病有什么难处?”
叹了口气,二夫人才神情郁郁的说:“老太太卒中了。”
......
卒中?
大夫人怔住,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她立即便问:“怎么之前不说?”
“大嫂也知道老太太要脸面,前头您跟敏斋才从老太太房里出去,老太太转眼就病了。原本大家就都对咱们家的事儿还有揣测,要是真之前就嚷起来,大家只怕说什么的都有,要么便揣测老太太是在阻碍敏斋办差,要么是觉得敏斋咄咄逼人逼病了老太太。”二夫人面上现出烦躁之色:“一家人怎么闹都是家里的事,要是闹出去了,那就全然不同了,因此才拖到了今天。”
卫大夫人闭了闭眼睛,问他们:“请了太医吗?”
家里的中馈还是一直掌握在二房手里,因此请不请太医,大房是向来不知道的。
三夫人这回接过了话头,点头说:“已经请了林太医过来,说是娘这次卒中倒是并不危及性命,可是却也是元气大伤,还不知能恢复成什么样......”
说起这个,二夫人脸上的表情更差了,简直似乎要哭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忧心忡忡的说:“我们也知道当年的事闹的伤了和气,可是娘这一病,就算是有什么过错,也请大嫂您念念她的为难......这回娘也是怕消息传扬出去,让皇后娘娘对敏斋生了嫌隙,让外头人对敏斋横加指责......”
卫大夫人一时摸不明白这件事的真假,目光沉沉的看了二夫人半响,才垂下眼帘问:“那以二弟妹和三弟妹的意思,这件事就不对外说明了?”
二房跟三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心?
难道还真是看了卫敏斋发达了的份上改了性子?
二夫人点头,自嘲的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传扬出去,让敏斋难做,对我们岂不是更加不利?母亲的意思,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今只能勉强开口说几个字......大嫂,我们也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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