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可原来在她这样有条不紊的博取太后欢心的同时,她心里早已经开始密谋起如何报复当初进宫那一场难堪了。
翁姑心里有点儿感叹,这样的小姑娘不是池中物,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怕以后的日子注定了不会一帆风顺了。
朱元面对太后的时候一项坦诚,她点了点头,想了想才说:“也不能说解气,毕竟事情还没有完。”
静安公主只不过是摔了一个跟头,这个跟头或许摔得很重,可能会让她很久站不起来,可是她终究是会站起来的。
可是朱元也并不怕。
太后盯着她,见她神情坚定脸色肃然,便忍不住斥责:“你也忒大胆!公主身边的大伴,你竟然也敢下手去查!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宫中私通消息可是大罪,被发现了你就是一个死,你知不知道!?”
朱元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她笑了笑说:“老娘娘唬我,我一直都在老娘娘宫里,这些天从来连您的宫门也没出过一步,殿下出事,我也一直都安分的陪着您,怎么能说我跟人私通消息呢?”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太后戳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个丫头,谋算人心的确是本事,可你要知道,人心最善变,你不能永远都准,千万不要自得。”
这是真真正正的在教导她,瓮姑姑想要提醒朱元谢恩,回头一看朱元已经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真心实意的给太后磕头应是了。
真是比她娘亲要聪明不知道多少倍。
翁姑笑了一声。
卫皇后刚进门便瞧见这一幕,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心里高兴,连带着脸上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副病恹恹苦大仇深的样子,给太后行过礼,便跟朱元说:“静安久病不愈,太医院的太医虽然开了方子说是只要静养,可是她的精神始终不好,圣上的意思,是让你过去给她瞧瞧。”
翁姑垂下头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嘉平帝是真不怕朱元一根针扎下去把静安公主给扎死。
这两人简直有深仇大恨,彼此互相看不顺眼到了极点,静安公主是朱元还没进宫呢,就准备着要弄死朱元了。
卫皇后脸上带着一点儿浅笑,回头跟太后说起静安公主的病来:“总是昏昏沉沉的,前些天才退了烧,昨晚又烧了起来,宫里人人忙的乱作一团,到天将亮了,才算是安静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圣上担心也是应当的。”
她再也没有半点生气了。
盛贵妃一死,简直让她觉得压抑了十几年的怨气终于都有了发泄的地方,整个人都松快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斗赢过盛贵妃,她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赢了,可是谁知道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到底还是让她赢了一场。
恐怕盛贵妃至死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忽然被嘉平帝亲自下令弄死的。
真是可惜了。
卫皇后想起盛贵妃那张明艳的脸,她原本是想亲眼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到底在临死之前是什么模样的。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二·相处
太后看不得卫皇后这副样子,她冷冷的皱起眉头咳嗽了一声,提醒卫皇后收起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这个媳妇儿的确是沉不住气。
当初因为嘉平帝宠爱盛贵妃便对着嘉平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两人生生的因为各种小事最后闹的不可开交。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起色,卫皇后却太过急躁了,要是她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被嘉平帝看见,嘉平帝只怕立即便又要对她恼怒起来。
卫皇后也明白太后的意思,讪讪的笑了一会儿便说回了正题:“朱姑娘,你什么时候有空,便过去瞧瞧吧。”
嘉平帝亲自吩咐下来的,要是不去,也会落下不是的。
朱元静静的应是。
她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可静安公主却有。
听见朱元来给她看病,她这些天积攒的怒气全都爆发了,狠狠地将床边的东西拂落在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伺候在旁的新调来的宫女和嬷嬷们全都瑟瑟发抖,苦口婆心的劝她要平心静气好好休养。
刚好卫皇后带着朱元进门,看见她闹的这么不像便冷笑了一声:“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圣上为了你的病担忧的很,他如今正忙着前朝的事,你竟然如此不让他省心!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静安公主顿时觉得一股血腥气往上涌,头晕目眩险些倒下去。
卫皇后对上她们母女,从来都是被气的倒仰却还说不出半个字来的那一方,可是现在,情形竟然也颠倒过来了。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直到指甲将掌心掐出血痕来,才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朱元一眼。
这个她从前想要一脚踩死的蝼蚁,刚进宫来就被她诓骗去了御花园险些就死了的蝼蚁,如今正提着医箱,静静的朝自己看过来。
四目相对,静安公主一眼就看见了朱元眼里不加掩饰的嘲讽。
仿佛是在说,你自视高人一等,以为自己是凤凰,可是凤凰又怎么样?还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狠狠地摔在了泥地里。
她气的发疯,伸手拎起自己才睡了一天的玉枕,猛地朝着朱元砸了过去。
朱元竟然也没躲闪及时,哎呀了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血顺着她捂住头的指缝流了出来,流了一脸,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卫皇后更是怔住,紧跟着便勃然大怒:“静安!你怎的如此不知分寸!?她奉命来给你看病,你竟如此轻贱人命......”
卫皇后气的发抖,但是静安公主却半点无所畏惧,她指着朱元:“谁要你这样的贱人来假好心!天底下的太医都死绝了吗?!竟然让一个卑贱丫头来给我治病!”
她这是直指卫皇后故意苛责她。
卫皇后气的狠了,指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人带着朱元去包扎。
朱元额头上被砸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上了药总算是止住了血,正跟卫皇后告辞,便听见嘉平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这是怎么了?”
朱元急忙躬身后退恭敬的磕头,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卫皇后行过礼,也支支吾吾的面有难色。
嘉平帝的脸色变不大好看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卫皇后这才期期艾艾的说:“朱姑娘去给静安看病,静安觉得是臣妾不让太医院的人给她治,这.....后来翻出个玉枕来,砸在朱姑娘头上,把人的头给砸破了。”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嘉平帝才淡淡的让朱元:“抬起头来。”
朱元顺着他的话抬头,露出额头上包着纱布却仍旧还是有血痕的伤口来。
嘉平帝静默片刻,吩咐她:“你回去吧,不必再来了,这里的事,不必跟太后提起。”又对卫皇后说:“赏。”
卫皇后点头,也冲朱元摆手:“罢了,你回去吧,回去就说.....是不小心磕了,不许让太后她老人家挂心。”
朱元竟没半点儿不平的意思,恭恭敬敬的磕头退出去了。
嘉平帝便因此高看她一眼:“原本以为她乖张偏执,可是现在看着,也是个知道进退的,留在太后身边也好。”
卫皇后也笑了一声,点头说:“可不是,今天瓮姑姑还夸她,说是为了替太后熬粥,竟然天不亮就起,服侍太后很是用心的。”
“难得。”嘉平帝面色淡淡,但是说出来的却是好话:“太后待她甚好,她既懂得知恩图报,便也不枉费太后对她的这一片心了。”
说着便提起静安公主来:“她既然还有力气打人骂人,看来病也不是那么重,既如此,你看看什么时候合适,将她挪出去休养一阵吧。”
卫皇后怔住了。
她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挪出去?
她是不是听错了,嘉平帝刚才说要把静安公主挪出去?挪到宫外去?!
那岂不是说,是同意了之前太后的做法,是要把静安公主给送到皇家寺庙去?
嘉平帝没听见她回话,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卫皇后便急忙摇头,还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可是对外可怎么说呢?”
“盛贵妃重病不治,她做女儿的想去给母亲念经祈福,超度贵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嘉平帝皱起眉头,怀疑卫皇后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在拿乔:“这个你也处置不来?”
卫皇后有些讪讪的,她努力镇定心神:“也不是处置不来,毕竟静安是您心爱的女儿,臣妾总是怕拿捏不当分寸.....”
这还是朱元教她的,有些难处你不提起来,人家就只当你没难处。
嘉平帝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去了偏殿。
昭明殿里布置还是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堂中悬挂的雪中柿子图却已经毁了,静安公主正哭闹不休。
他最终只是在外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皇后心中忍不住感慨又狐疑。
朱元真是躲不开那个枕头?
还是别有用心?
而此刻的徐游也正心神不宁的问母亲:“殿下病了?”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三·不宁
世子夫人憔悴不堪,分明是严寒的天,还是捂着一个冰袋在唇边,将那些冒起来的疙瘩镇着,希望她们能够消下去。
娶妻不贤祸三代,这从前老人家们总是挂在嘴边的道理,她到现在总算是有了深刻的见解-----前脚英国公打算先给徐二纳妾,后脚贺家就上门来闹了。
贺坤最近频频出事,前些天更是在赌坊欠下了一大笔银子,可是饶是如此,他竟也不开窍,不知道这是公府在报复,还上门来闹的要死要活的。
人要脸树要皮,公府哪里能跟这样的泼皮闹,当面总是不能做什么的,倒是让世子徐兆海气的半死。
徐兆海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贺坤,后脚就去谈妥了人选,打算立即抬进来。
贺家他是不管了。
圣旨是说赐婚,可没说要让他们家不准婚前纳妾,反正徐二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整个人都晦暗无光,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世子夫人安顿那两个好人家的女儿费了许多心力,加上徐二的身体如今还是没什么起色,她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听见女儿这么问,更是眉头皱的紧紧地,忧心忡忡的摇头:“听说是病了,其他公主的伴读都好好的,唯有静安公主的......全都照原样送出来了。”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里充满担忧。
女儿是因为被静安公主看重,所以才暂时免了责罚,徐老太太也仍旧对她抱有期望。可若是静安公主病的不需要伴读,那女儿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是不再追究之前的事,以现在徐游的名声,想要嫁同等的名门望族也有些难了,只怕最后还是得低嫁......
可是女儿这样花容月貌,又是自小金莼玉粒养大的,世子夫人哪里舍得她去受这样的苦?
徐游揪住了被子,脸上的神情既紧张又疑惑:“不会的,怎么会呢?殿下分明在之前还好好的啊,半月之前殿下还特意叮嘱我,让我好好养病,进宫跟她作伴.......”
那时候静安公主的精神和身体还都好的很,根本没有问题。
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殿下就越病越重?
徐游轻轻的喊了一声母亲,拉住她的胳膊有些迟疑:“母亲,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贵妃娘娘也去了......”
盛贵妃因为受了家族的连累,之前就已经被关进了南内了,世子夫人叹了口气:“盛家犯下那么多大罪,圣上恨屋及乌,当然对贵妃娘娘没什么情分了,她能挨到如今,也算是坚强了。”
徐游就有些着急,她摇头:“不是这样!贵妃娘娘是心性极为坚定的一个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坚持下去。这么久了,圣上明面上对她冷淡,可是静安公主跟我提过,说圣上其实还是挂念贵妃的,几次还为了贵妃的事责怪皇后娘娘......”
这些话可不敢乱说,世子夫人急忙捂住女儿的嘴,皱眉低声呵斥:“小祖宗,这些话也是你能议论的?!天子家事,怎么容人背后胡乱议论?你可快些住嘴吧!”
“母亲!”徐游掰开她的手,思绪清明:“出事了!盛贵妃娘娘的死跟静安公主的病,都有问题,这两者一定是有联系的。”
世子夫人被她说的一怔,紧跟着便苦笑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有些气恼:“就算是出事了,我们能怎么样?!”
宫里的事,难道她们还能伸手去管一管?!
那还要不要命了?
现在本来嘉平帝就借着赐婚的事敲打英国公府,让英国公府安分了。
英国公府什么事都不能再出了。
相反,前些天定下了让英国公去云南平乱,英国公昨天就已经正式出发了。
这是在拿实际行动跟嘉平帝证明,他是忠臣。
既然是忠臣,那手就得有些分寸,不该伸就绝对不能伸。
就算是静安公主真的有了麻烦,那也是静安公主自己的事,她们宫外的人怎么能插得了手?
徐游心里不安,她极力的说服母亲:“不是的,娘,静安公主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她出事一定跟朱元脱不了关系......”
朱元?
世子夫人听见这个名字便忍不住右眼皮一阵猛跳,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这个姑娘了,这个姑娘真的跟有魔力似地,反正得罪了她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世子夫人现在只想日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她抖了抖,按住女儿的肩膀:“好了!就算是真是你猜的那样,那又怎么样?!”
如果连静安公主都败在朱元手里,那就更别想去找朱元什么麻烦了。
这一次被整的还不够惨吗?
徐游眼泪都气的流出来,可她不敢再轻举妄动,拉住母亲气的够呛:“母亲也仔细想一想,若是真的跟朱元有关,那公主出了事,我怎么办呢?其他几个伴读都被送了出来,我这个都没正式进宫去磕过头的伴读就更没希望了,那我以后怎么办?”
世子夫人发怔,过了会儿才叹气:“母亲一定会妥帖的替你挑选一户人家,若是实在没法子,那或许也是好事,嫁的低一些,有我们国公府在背后撑腰,你的日子或许过的还比旁的女孩子们轻松些。”
徐游却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世子夫人被她哭的脑袋疼,答应去问一问英国公夫人。
英国公夫人听见便冷笑了一声。
她是经过风雨的,当初郑贵妃时期那么难熬,她都熬了下来,并且成了老封君,什么事没见过。
她眼里现出些亮光来,难得的倒是点了点头,说:“我一直都说小游枉费了家里的教导,太蠢了,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蠢到没边儿,她说的是,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世子夫人坐在她下手,小心翼翼的替她亲自剥了个脐橙,期期艾艾的问:“娘,您是说,小游竟然真的蒙对了,朱元真的就这么能耐?!”
她心里有些惊恐又有些不信。
那可是嘉平帝最心爱的女儿,静安公主啊!这么多年来,就没见静安公主失过圣心,难道这回竟然也栽在朱元手里?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四·婚事
世子夫人眼睛底下有一圈乌青,哪怕是扑了厚厚的一层粉,也还是痕迹明显,看上去比从前要苍老了三四岁的样子。
英国公夫人没去接那脐橙,看着世子夫人放进了琉璃小碟子里,才蹙眉轻声说:“刚接到消息,静安公主因为失去母亲伤心过度,求了圣上和皇后娘娘,要出宫去皇觉寺替盛贵妃祈福念经,顺便养病。”
......皇觉寺?!
世子夫人忍不住小声的惊呼了一声。
祈福?那是明面上好听的说法,真正受宠的皇家公主,哪里有亲娘死了就出宫祈福的说法?就算真是贵妃死了,去祈福的一般也只会是贵妃的娘家的年轻女孩子,或是贵妃身边服侍的丫头,代替公主去尽一份心意。
公主金尊玉贵的,哪里吃得了青灯古佛的苦楚?
何况还是静安公主,那是嘉平帝最宠爱的公主了,远胜其他公主们。
她这回是真的相信女儿的猜测了,皱起眉头不免觉得惊悚:“朱元到底有什么能耐?她难道会蛊惑人心不成!?怎么会呢......殿下是多么受宠一个人,哪怕之前盛家出事,圣上也仍旧看重殿下,还为了殿下特意拔擢官家女进宫伴读,怎么会说.....”
怎么会说不疼就不疼了?
朱元又不是嘉平帝女儿!
太后和皇后竟然也不管管么?
英国公夫人看了世子夫人一眼,慢悠悠的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暖炉:“圣上喜欢宠爱她,可皇后娘娘和太后却未必了。”
世子夫人便明白了。
她神情复杂的攥住了手:“是啊,盛贵妃娘娘从前便对太后不甚恭敬,两边闹的有些僵.....还有皇后,就更不必提了。”
“既然如此,那这回的事,说不得便有皇后和太后的手笔。说到底,朱元不重要,她身后的额太后和皇后的态度才重要。她是五皇子的人,这是在替五皇子扫清障碍罢了,上次公主在宫里摔倒的事......这才真正的出了结果。”英国公夫人看的清楚:“罢了,这伴读的事,不必再想了。”
不会吧?
世子夫人当真是惊了,她怔怔的问:“真有这样严重?静安公主到底是很受圣上喜欢的啊,说不定过些日子.....”
过些天说不定就又重新回去了呢?
“没用的。”英国公夫人语气淡淡:“静安公主若是还有盛贵妃在,或许还能跟朱元和太后她们斗一斗,可是现在盛贵妃一死,她能做什么?她有什么?她连盛家和盛贵妃的人脉都未必知道,拥有的不过就是圣上的喜欢偏爱罢了,可是现在连这喜欢也打了折扣。朱元的心机可比她重多了,一击致命。别说是静安公主了,就算是小游送进去,跟静安公主捆在一块儿,加起来也不是朱元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英国公夫人从来没有如此夸赞过人!
世子夫人诧异的看着她,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并不敢露出来,只是吞吞吐吐的问她:“那,那若是伴读的事不成了.....小游可怎么办?”
她哀求着,低声跟英国公夫人求情:“小游年纪还小,娘,您从前最疼她......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是一时犯了糊涂,小二的事情,真的不能全怪她.....”
英国公夫人伸手止住了世子夫人的求情,看着她说:“这件事,我跟你公公已经有了主意了,正好你过来问,我也就给你一个准话,你让小游准备准备,到四五月间,媒人就上门来提亲了。”
......什么?!
世子夫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匆忙,她甚至在之前都根本没有听说过半点口风。
她紧张的登时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帘,才问英国公夫人:“您这么说.....媳妇儿惶恐,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媳妇儿心里半点准备也没有......”
英国公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是什么不知道根底的人家,陆家跟我们家原本就有婚约在身,只是当时应的是小三儿,现在小三儿没了,陆家又诚意来求娶,国公爷思来想去,便定了小游。”
平南侯府!?
世子夫人一下子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平安侯府门第倒是的确不低。
可是世子夫人现在还记得那个陆广平,他当初跑到京城来,还是牵扯进了五皇子被刺案的,后来还是公府花了不少功夫才让他脱身。
他这么做,平南侯府怎么干净的了?
现在公公被派去南边平乱,难道是又跟陆家有了什么默契?
可是徐游嫁过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她有些不敢问。
但是回去到底还是把这件事跟徐游说了。
徐游听说,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一时想到之前的承恩侯,抿唇又想起楚庭川。
这两人之前都是她想嫁的人,可是到头来,这两个中哪一个也不能成。
陆家.....
她拢着被子一整晚没有眯眼,等睁开了眼睛便去给英国公夫人请安。
英国公夫人满意的上下打量她一眼,扶着她站起来微微笑了笑:“长进了,这样就好,家族供你荣华富贵,你也该知道以家族为重。平南侯府虽然远在云南,可是在云南土地上却是一方诸侯,位高权重,你嫁过去,不委屈你。这门亲事结下来,你从此可就是陆家的少奶奶,多等上几年,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你改知道忍耐两个字怎么写?”
她说着,提起朱元来:“朱元这个人,你瞧不起她,觉得她泥腿子出身,可有一样,这忍气吞声的功夫,你可真是不如她,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自己跟她差在哪里了。现在都还来得及,祖母给你定下这门亲事,是在救你,也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就算是在静安公主身边,也没有这么实惠的好处,你要争取机会,不要让我跟你祖父失望,今日之仇,他日自然有讨要的机会。”
徐游低声应是,她面上镇定的出奇,连眼里都没什么情绪,只是听见英国公夫人提起朱元时,才有了一点儿情绪。
是的,还有很长时间。
权门贵嫁 一百五十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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