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约
 钟恒把房卡塞给她,转身出门。
 这样僵着不好看,石耘打起圆场,“西瓜汁啊,有我的份吗?”
 “有的有的。”颜昕扔一杯给他。
 石耘边喝边说:“钟哥,这天儿闷得不行,搞不好又要来一场雨,咱赶紧回吧。”
 “嗯,上车。”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许惟姐,上车啦。”
 颜昕回到车里,石耘也第一时间坐进驾驶座。
 车头旁的那人没有要动脚的意思。他额上的汗珠滑到眉尾。
 这张脸变化再大,他也还是钟恒,lún廓还是那个lún廓,眉眼鼻chún的搭配依然和谐得挑不出差错,只是皮肤黑了,棱角更清晰锋利。
 十一年啊,多少少年变壮汉,多少美男成虚胖。
 这人还是一身广招桃花的好皮囊。
 杀猪刀待他温柔似水,绕到这儿愣是没舍得下手,还顺道给雕琢了一把。
 薄荷糖滚进胃,许惟喉间剩点残余的清凉。
 手里恰好有一杯西瓜汁,她找着声音,手往前递,“你喝么,西瓜汁?”
 钟恒终于有了点表情。他chún角动了下,转身干净利落地上了副驾,给许惟视野里留下一只二哈憨呆的脸。
 小货车离开老街,往南边开。
 石耘抽空看了下趴在钟恒大腿上的狗,有点儿忧心:“钟哥,我瞅着少爷这不对啊,蔫了吧唧的,那聋子兽医靠谱不?”
 钟恒的大手掌在狗头上揉了一把:“比你靠谱。”
 “那我毕竟是业余的,也不知道明天它能不能好点儿,本来就蠢可千万别把那点脑子给病没了!”
 “闭嘴吧。”
 石耘反应过来,“嘿,怪我这乌鸦嘴。”
 颜昕好奇地探身看狗:“这狗叫少爷啊。”
 石耘说:“这是小名,我瞎取的,大名叫泥鳅,钟哥给取的。”
 颜昕忍不住笑:“还挺好玩的,它生病了?”
 “中暑了。”
 说话间,车开到南门市场,右转,上林荫道。
 颜昕瞥一眼许惟,凑近小声提醒:“姐,你这样太明显啦,一直看着人家。”许惟和钟恒是对角线,上车后视线没动过,颜昕想不注意都难。
 她提醒后,许惟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颜昕心里稀奇:还真没想到许惟是这样痴汉的。
 小货车开到巷口,石耘说:“到啦。”
 钟恒抱着泥鳅当先下车,脚步飞快,石耘领着两姑娘,“来,就在里头。”
 走了五十米不到,看到一块老旧的招牌——阳光旅馆。
 旅馆一共三层,外墙是米黄sè的,楼上阳台飘着晾晒的床单,一楼的小厅不大,摆着吧台和一个半旧不新的沙发,再配一张年岁不轻的木茶几。
 进去后,没瞧见钟恒,石耘问前台的黑脸男人:“赵哥,小老板呢。”
 对方不大愉快地说:“到后院去啦,他真是越发拽了,话都不多讲一句,就说让我开两间房,201,202,还不让收房费,这败家德行,跟泥鳅一模一样。”
 “哪是败家啊,你不知道,这是小老板朋友介绍来的。”石耘转身说,“姐,你们来登记下身份证,不收你们钱的。”
 “谢谢。”许惟接过颜昕的身份证,一道递过去,“还是正常收费吧。”
 石耘忙说:“不用不用。”
 那黑脸男人似乎不满,一边嘟囔,一边录信息,录到一半顿住,“许惟?”他猛抬头,似乎震惊过度,眼睛几乎瞪得凸起,“你是……许惟?!”
 “对。”许惟往前走一步,“怎么了?”
 石耘奇怪,“赵哥,咋了,你认识许小姐?”
 颜昕也好奇。
 “不会吧,”男人惊奇地看看身份证,又看看她,“这脸是像!还真是呢……我是赵则,你记得不?”
 “赵则?”许惟仔细看他,想起来了,“是你啊。”
 “对对对,是我是我。”赵则颇激动,“你比以前还漂亮,我都不认得了,你怎么回来了,啥时回的?钟恒知道嘛?”问完直骂自己猪脑袋,刚刚就是钟恒让他开房间的,赶紧又说,“你跟钟恒、你们俩……”
 
十九日 51.番外高中篇(06)
 啦啦啦啦啦 两个女人一对上眼就认出对方。
 相比卢欢眼中的震惊, 许惟的表情平静得多。
 在丰州读书那几年,她是个很平和的人, 没有过于明显的爱憎, 除了林优和钟恒,她对谁都一个样,不亲近, 也不交恶, 保持着疏离的友好。
 卢欢是个例外。
 许惟和她狠狠地打过一架。
 赵则一看不对,立刻打圆场:“诶,许惟,你也在啊。”
 钟恒走过来:“怎么过来了?”
 “平安说要透个气。”
 沈平安看看他们,小脑袋直点。
 钟恒怀里的泥鳅已经不安分, 圆滚滚的身体挣来挣去。
 赵则赶紧抱过去撸毛, 挤着笑说:“这是严从蔓,隔壁二班的, 你还记得嘛。”又指指卢欢, “那是……她表妹。”赵则怂得没说名字。
 严从蔓惊讶:“许惟, 居然是你,好多年不见了。”
 许惟朝她点点头。
 一旁的卢欢将许惟从头打量到脚, 迅速镇定下来。相比许惟今天的模样,卢欢显然占了上风,她今天开了辆宝马, 人也jīng心打扮过, 衣裙jīng致、妆容完好, 没任何瑕疵。她盯着许惟,说:“哦,学姐啊,差点没认出来。”
 许惟应下这称呼,笑了声:“学妹客气。”
 卢欢忿忿咬牙,当着钟恒的面,到底忍了。
 赵则心下松口气。毕竟过了太久,恩怨情仇褪过sè,大家都长大了,不至于像从前那么尖锐。
 前头车喇叭响起来,有人喊:“通了通了。”
 “终于能走了。”赵则庆幸路通得及时,卖力招呼,“都上车吧,别堵这儿了,咱到了再聊。”
 钟恒把泥鳅抱过来,和许惟一道走了。
 卢欢没动,视线锁着他们的背影,严从蔓拉她:“欢欢,走吧,人都等着呢。”她们这趟带了几个朋友,都在车里。
 卢欢甩手朝车边去了。
 天黑之前,赶到磨坊街。
 在饭店吃完晚饭,赵则领他们找客栈,看了几家,条件都过于简陋,唯一不错的那家只剩三间房,严从蔓安排那几个朋友住下,打算在附近另找一家再开两间。
 卢欢一路默不作声,这时憋不住了,坚持要去钟恒姐姐的客栈住。
 严从蔓只好拜托赵则。她一开口,赵则肠子都软掉,哪有拒绝的道理。
 前台当班的小赵跟赵则同姓,俩人相熟,一看是赵则领来的,二话不说就开了房间。等那两姐妹上了楼,赵则趴前台打听:“琳姐呢。”
 “吃了饭就打麻将去了。”
 “那钟恒呢,怎么也没见人?”
 “给平安看作业去了,琳姐交代的。”
 赵则哦了声,思索着怎么跟钟恒交代。
 晚饭吃得过多,许惟胃有些难受,洗过澡,她在床上躺着。
 八点多,颜昕过来敲门,两人聊了几句。颜昕说她改了计划,明天离开这儿,去几个镇上跑跑,回省城之前再碰头。
 许惟没多问,说:“那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
 颜昕走后,许惟拿出笔记本翻看,从头翻完,又记上几行,然后摸出今天要来的两张名片,将号码存进手机。脑子空下来,她想起钟恒。
 坐了会,许惟往楼下走。
 前台依然只有小赵。
 许惟想去阁楼找钟恒,走到门口又停下,还是不要打扰平安做作业了。
 她转身去了后院。休闲区已经有其他游客在,藤架下的两张桌子被占了,就剩角落里的一张,靠近院墙,旁边有个秋千架。许惟坐下没多久,严从蔓来了。
 严从蔓端着杯咖啡,站在灯光底下看了看,瞥见许惟。
 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许惟猜到应该是赵则带她来的。
 严从蔓问:“这里能坐么。”
 许惟说:“没人,坐吧。”
 她们不熟,高中隔壁班,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因为钟恒和赵则关系好,许惟也知道赵则喜欢严从蔓,读书时追过她,没追到,严从蔓给他发了张好人卡,两人成了朋友。
 虽然严从蔓和卢欢是表姐妹,但许惟对她没恶感。
 严从蔓也一样,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并不会和表妹同仇敌忾。
 不讲话显得尴尬,严从蔓主动搭茬:“你是来玩吗?”
 许惟说:“是啊。”
 严从蔓说:“我也是,一年休不了几天假,好不容易歇着就被我妈催回家,丰州实在没什么好玩的,附近也就这里能看看。”
 许惟:“工作很忙?”
 “嗯,我们这行都很忙。”她笑笑,“我做投行的。”停了下,说,“对了,你怎么样?还在首都么,我看过你做的新闻,有很多很现实的社会问题,法制类的也看过,都很bàng。我还跟朋友说过这是我校友呢。”
 许惟瞥着桌角,听见严从蔓说:“这两年都没你消息了,是换了工作?”
 许惟点头,“对,现在就写些稿子。”
 “自由撰稿人?”
 “算吧。”
 严从蔓惊讶,“那算作家了。”
 许惟笑笑:“没呢,混口饭吃。”
 严从蔓当她谦虚,笑道:“我记得你理科最好,好像听哪个老师提过你想学理工科,没想到你学了传媒,现在拿笔杆子,我以前还跟同学说你适合去做科学家。”
 “为什么?”
 “因为你做什么都很专注啊,连走路都是,很适合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样子。”
 许惟笑了笑,“我以前太严肃吧。”
 严从蔓说:“说不上严肃,就是很有距离感,我那时候其实想认识你,但不怎么敢接触。”她想起了什么,又笑,“你大概不知道,你每回走过去,我们班起码有一打男生转头看你,但没人敢跟你讲话。”
 许惟依然笑笑。
 严从蔓也没往后说。她喝了口咖啡,重新起了话题,“对了,我上周去过你们学校。”
 许惟抬头看她。
 “我好朋友在那工作,做辅导员。”
 “哦。”
 “你们学校挺美,尤其是湖边那栋小楼很特别,叫、叫……什么楼来着?”严从蔓一时想不起。
 许惟手指搓了搓。
 “我也不记得了。”她淡淡说。
 严从蔓惊讶,“你可待了四年啊。”
 
十九日 53.番外高中篇(08)
 啦啦啦啦啦 高高大大大的身体杵到床边, 影子全落她身上。
 他松嗒嗒的外裤挂在窄腰上,往上是大好风光,往下是无限想象。许惟声sè不动地看着, 直到他一pì股坐到她床上。
 “你喝多了?
 钟恒居高临下, 声音低沉得有些哑。
 许惟平平静静:“没有。”一罐啤酒多什么, 她神清气爽心智清明。
 “那你想干什么?”他头低下来,靠近了。
 淡淡的酒味。
 “没想干什么。”
 “当我傻呢。”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很多其他的情绪都被遮下去, 他的手撑在许惟头边, 几乎圈住她, “我看出来了。”
 许惟不说话, 看着他的脸靠过来,贴到她颈边, 炽热气息裹着轻飘飘几个字:“你想睡老子……”
 你想睡老子。
 十几年前那个小流氓的语气。
 许惟呼吸滞了下, 从这一句里听出许多别的东西。
 那时的钟恒十五六岁,街头巷尾混事儿,明明一张英俊校草脸, 非要装土匪样,张口“他妈的”, 闭口“老子”, 买了束红玫瑰拍她课桌上,吼一声:“老子送你的。”
 别的男生找她, 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 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 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chún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chún,jīng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chún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chún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xiōng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sè,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xiōng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xiōng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chún、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
 “钟恒,坏了。”她贴着他汗湿的xiōng膛说。
 钟恒气息粗重,下巴抵在她头顶:“什么?”
 “我好像来月经了。”
 “……”
 钟恒愣了一愣。
 他一脸的汗,身下硬邦邦的胀在那。
 “我先去看看。”
 许惟松开他,气有些不稳。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有点抖,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电视还在放着,画面闪啊闪。
 过了十几秒,许惟出来了,默默地开箱子拿内裤和卫生巾,又返回卫生间。
 很快,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洗内裤。
 钟恒听着那水声,浑身燥得慌。他抹把脸,躺下来,隔两秒,用力抡了一拳。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失落。
 许惟洗完内裤,回到床边,拣了xiōng罩穿上。
 裙子被钟恒压在身下,她揪了个角往外抽,抽了一半被钟恒拽住手带到怀里。
 他没动,只是揽着她。
 “感觉到了?”
 “什么?”
 他哼了一声,“别装。”
 那地方还挺得老高,蹭着许惟的腰,明晃晃地提示她:就这儿,感觉到了么。
 许惟趴着,没吭声,也没动。
 他xiōng口那儿一声声有节奏的闷跳,全到她耳里。
 过了一会,那地方还是没消停,看样子好像要一直在这么抖擞下去。
 许惟挪动身体,手移到下头,伸进他内裤,把它握住。
 钟恒脑子一白,几乎要抖。
 他咬紧牙根。
 许惟开始套动,动作生疏。她没抬头看他表情,脸仍贴在他左xiōng,听得出那里砰砰砰,跳得快要乱套。
 她停下来,手再往下,包住下面两个,揉捏。
 终于听见他发出一点声音,闷闷的低哼,短促而急躁。
 许惟重复这些动作。
 钟恒的呼吸渐渐急重。
 许惟加了些力气,手快酸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她掌心一片黏湿。
 钟恒捉住她的手,从床头拿纸巾,仔细擦拭干净。
 许惟去了洗手间。
 钟恒把自己清理好。
 等她回来,他把人搂到怀里,找着嘴chún用力亲一遭。
 “困了,睡觉。”
 眼睛闭上一会,模糊地记起那箱子里的卫生巾和药盒。
 “疼么。”
 许惟有点迷糊:“嗯?”
 “不是痛经?”
 “现在不痛。”
 “哦。”
 许惟摸到遥控器,摁了下,到墙上再摸下,摁掉壁灯开光。
 屋里黑掉。
 早晨六点钟,许惟被小腹的胀痛折磨醒了。
 人也跟着清醒。
 耳边一道温热呼息,她转头,看见那人睡在一旁,光着膀子,侧趴着,一张俊脸,睫毛黑密。
 昨晚差点就把他睡了。
 月经这个时候来,倒像故意的。故意阻止她放纵,怕她担不了后果。
 许惟慢慢起身,去了浴室。
 她站在水下冲身体,想起床上那人昨晚的模样,很诡异地又想到从前。
 真正在一起,连头带尾不过两年而已。
 第一次那晚,她已经成年,但钟恒还没满十八。
 其实都还太小。
 所以青涩而又印象深刻。
 冲了身体,再洗漱,前后二十分钟结束。
 许惟穿好衣服出来,钟恒正靠在床上挠头,一副睡眼惺忪模样。
 许惟像模像样打个招呼:“早啊。”
 钟恒瞥着她,眼神有点儿朦胧,“你这么早?”
 许惟嗯一声,打开箱子拿药。
 钟恒看见了,“肚子疼?”
 “有点。”
 钟恒看着她把药吃了,问:“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
 “那时候年轻。”
 钟恒:“现在很老?”
 “比你老。”
 钟恒皱眉:“只是七个月。”
 许惟笑了笑,“记性挺好。”
 钟恒不理她,去上了厕所,洗漱完,看许惟在收拾东西。
 “今天什么打算?”
 “去你姐那客栈,颜昕不是在那儿么。”她把行李箱拉链拉好,转头问,“你呢,回丰州吧?”
 
十九日 54.番外高中篇(09)
 啦啦啦啦啦 这个尴尬的晚上最终还是过去了。
 钟恒醒得比许惟早。
 他翻个身, 许惟侧身睡着, 脸朝他, 一大把头发丝儿乱糟糟裹着脸颊, 眼睛挡了些, 嘴chún也遮了半边, 挺翘的鼻子露着, 呼吸轻缓,嘴chún上的发丝被气息带得小幅晃动。
 她睡觉时眉心是微微皱着的。
 以前也这样么。
 钟恒回忆了下,没有印象,拢共也没在一起睡过几回。他倒是想,存了一肚子坏水, 没什么机会用上。
 钟恒先起床,没打搅她,套上裤子,拿起t恤走出去。
 关上门,边走边抖开t恤准备穿, 隔壁屋走出个人。
 钟恒头转了下。
 杨青拎着洗衣篮,里头堆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看到钟恒光着膀子,她先是惊讶,紧接着脸就红了。
 钟恒把t恤穿上, 拉了拉, 若无其事道了声:“早。”
 杨青看看他, 觉得奇怪, 往旁边瞥了眼, 206号房。
 是许惟住的那间。
 杨青顿时有点愣:“钟恒哥,你怎么在这啊。”
 钟恒没答,笑了声:“小孩子别多问。”
 他转头迈着大步下楼了。
 杨青站了好一会,回过神来。
 钟恒那样说差不多算回答了。
 他是从那间房里出来的。
 杨青心情复杂地看了看206的房门,有些不敢相信,可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他以前带过几个女性朋友来过?从来没有。
 许惟醒来已经不早了,下去吃饭时,餐厅没剩多少东西,锅底有几勺粥,盆里剩三个茶叶蛋。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外面吃,小赵过来说:“许小姐,钟哥给你买了早饭,在厨房锅里温着。”
 许惟问:“他人呢。”
 “出去接人了。”
 客栈一般会看情况提供接站服务,这个情况指的就是钟恒在的时候。钟琳很会jīng打细算,客栈总共没多少人手,运转良好,偶尔钟恒过来还能多个免费劳动力。用钟琳的话说,自家弟弟,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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