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约
 他又很随意地说:“这事只有老板和老板娘才cào心。”
 许惟点点头:“懂了,睡觉。”
 她伸手在床头拍了一下,灯暗掉。
 安静了一会,钟恒说:“平安字写得奇丑。”
 许惟没明白:“嗯?”
 “你字不是挺美么。”
 许惟:“你这意思……”
 “不是我提的,是我姐的意思。”钟恒说,“她问你乐不乐意给平安教教字,也就一两堂课吧。”
 许惟愣了下,说:“你姐怎么知道我字好啊?”
 “……”
 钟恒憋了几秒,“我就提了一句。”
 许惟没忍住,笑了。
 钟恒说:“你不想就算了。”
 许惟说:“我乐意,毕竟是你外甥女,总要给你面子。”
 这话令人舒坦了点。
 钟恒嗯了一声。
 屋里又静了。过几秒,他补了声:“谢了。”
 “嗯,睡吧。”
 哪知道,根本睡不了。
 眼睛刚闭上一会,隔壁有了动静,起初还不是很明显,过了会,开始嗯嗯啊啊,声音有点儿大。
 这状况出人意料。
 前几晚都没这样,大概是今天新住进来的。
 声音这么大,钟恒肯定也听到了。
 许惟僵了一下,睁着眼,屋里乌漆抹黑。
 等了一会,不但没消停,还更激烈了,尤其是女的,叫得过于夸张,演戏似的。
 许惟咳了一声,说:“你们家这客栈隔音差了点啊。”
 “是差了点。”黑暗中,钟恒声音很低。
 许惟说:“回头跟你姐提提意见。”
 “嗯。”
 许惟又说:“对了,泥鳅呢,你把它放哪儿去了。”
 “在平安那。”
 “平安跟它熟?”
 “嗯。”
 许惟问:“你养它多久了。”
 “没多久,别人不要的。”
 “那……”
 “许惟。”
 “嗯?”
 “别说话了。”
 “哦。”
 许惟闭了嘴。
 隔壁还在继续。
 钟恒手挪了挪,摸到许惟的手,攥住。
 他手心滚热。
 许惟没动。
 钟恒也没有再做别的。
 这样躺了三四分钟,隔壁来了一下激烈的,那女人嚎一嗓子,总算歇了。
 许惟松了口气,才感觉到钟恒手掌出了汗。
 他这时候靠过来,侧着身把她抱了抱,嘴chún贴在她脸面,低低地问:“你那个还要几天。”
 许惟顿了下,听明白他问的什么。
 她也有些热,“两三天吧。”
 “那你想干什么?”他头低下来,靠近了。
 淡淡的酒味。
 “没想干什么。”
 “当我傻呢。”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很多其他的情绪都被遮下去,他的手撑在许惟头边,几乎圈住她,“我看出来了。”
 许惟不说话,看着他的脸靠过来,贴到她颈边,炽热气息裹着轻飘飘几个字:“你想睡老子……”
 你想睡老子。
 十几年前那个小流氓的语气。
 许惟呼吸滞了下,从这一句里听出许多别的东西。
 那时的钟恒十五六岁,街头巷尾混事儿,明明一张英俊校草脸,非要装土匪样,张口“他妈的”,闭口“老子”,买了束红玫瑰拍她课桌上,吼一声:“老子送你的。”
 别的男生找她,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chún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chún,jīng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chún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chún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xiōng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sè,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xiōng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xiōng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chún、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
 “钟恒,坏了。”她贴着他汗湿的xiōng膛说。
 钟恒气息粗重,下巴抵在她头顶:“什么?”
 “我好像来月经了。”
 “……”
 钟恒愣了一愣。
 他一脸的汗,身下硬邦邦的胀在那。
 “我先去看看。”
 许惟松开他,气有些不稳。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有点抖,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电视还在放着,画面闪啊闪。
 过了十几秒,许惟出来了,默默地开箱子拿内裤和卫生巾,又返回卫生间。
 很快,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洗内裤。
 钟恒听着那水声,浑身燥得慌。他抹把脸,躺下来,隔两秒,用力抡了一拳。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失落。
 许惟洗完内裤,回到床边,拣了xiōng罩穿上。
 裙子被钟恒压在身下,她揪了个角往外抽,抽了一半被钟恒拽住手带到怀里。
 他没动,只是揽着她。
 “感觉到了?”
 “什么?”
 他哼了一声,“别装。”
 那地方还挺得老高,蹭着许惟的腰,明晃晃地提示她:就这儿,感觉到了么。
 许惟趴着,没吭声,也没动。
 他xiōng口那儿一声声有节奏的闷跳,全到她耳里。
 过了一会,那地方还是没消停,看样子好像要一直在这么抖擞下去。
 许惟挪动身体,手移到下头,伸进他内裤,把它握住。
 钟恒脑子一白,几乎要抖。
 他咬紧牙根。
 许惟开始套动,动作生疏。她没抬头看他表情,脸仍贴在他左xiōng,听得出那里砰砰砰,跳得快要乱套。
 
十九日 46.番外高中篇(01)
 啦啦啦啦啦 身后的人僵了一下, 过一会,松了手。
 许惟转过身, 抱住他,确定那不知名的香应该是沐浴液。
 “你想来就来吧。”
 许惟抱完, 拍拍他背心:“睡觉了,很困。”
 钟恒隐约觉得哪儿不对, 低头想了会, 觉得这跟他哄泥鳅是一个路数, 抱起来撸撸毛,头上拍两下,再给个球:“乖, 自个玩去。”
 ……
 钟恒磨了磨牙,有点儿想咬人。抬头看,许惟已经去了卫生间。
 一张两米大床,许惟占了左边, 她掀开薄被坐在床上脱掉裙子, 换了件睡觉穿的长t恤, 躺下觉得不舒服,又坐起,把t恤卷到xiōng上, 解开xiōng罩扣, 从袖子里拉出肩带, xiōng罩脱下丢到床头柜上。
 钟恒站旁边, 看完全程:“这技能实用啊。”
 许惟:“是挺实用。”
 钟恒:“我也得学学。”
 许惟点头:“对, 等变性了刚好用上。”
 钟恒没接茬,笑着看她一会,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抱她,手从t恤里摸上去捏一把。
 “下次我给你脱。”
 “不劳钟少爷。”
 钟恒亲她嘴,咬了半天才放开。
 许惟脸憋红,隔着衣服拍他的手:“今天不行,记得吧。”
 “我有分寸。”
 长腿架到许惟腰上,搂紧,气息在她颈间绕。
 那地方又起来了,在她安全裤外摩擦。
 许惟说:“你刚刚回去不是已经……”后头话省掉。
 颈间一声闷笑:“老子年轻力壮。”
 “……”
 许惟有点冒汗,静几秒,“还有内裤换?”
 钟恒:“买了一打。”
 “……”
 许惟脸贴贴在他xiōng口,热得有点难受,“你这是算好了,一晚12次?”
 钟恒没答,笑得十分愉悦。
 后头就没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恒下楼一趟,冲洗完,换裤子再上楼。
 许惟已经睡着。
 钟恒tiáo了空tiáo温度,关灯,在黑暗中揽她入怀。
 山脚的清晨和夜晚一样静谧。
 许惟推开窗户,给房间换换空气。太阳没出来,看天空似乎是个yīn天,窗外树枝送来一点儿微风,不冷不热。
 在这住一辈子,应该挺好。可以在这里工作,还有点存款,不知够不够开个小店,卖点千篇一律的纪念品,或者一个杂货铺也行,可以不用再买薄荷糖,每天有的吃,养一条狗,像泥鳅那样的,黏人一点的。
 泥鳅……
 那是钟恒的狗,如果找他要,不知他会不会给?
 床上的钟少爷不知道儿子已经遭人觊觎,翻了个身,从睡梦中醒来,瞥见窗边人影,含糊地喊:“许惟……”
 这几天,他几乎没叫她名字,都是有话说话,突然喊这么一声,许惟莫名不适应,回过身看他。
 钟恒揉着眼睛坐起,不大清醒地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浑身上下只一条内裤,黑sè,包着鼓囊囊一团。
 一大早就卖sè相,没人比他更会。
 许惟指指床:“穿衣服!”
 “等会。”钟恒睡眼朦胧,皱着眉走过来,“你在看什么?”清早嗓子未开,沙哑得明显。
 许惟就看不惯他这种浪而不自知的niào性,把他推回床上,朝脸一顿搓:“醒了没?醒了穿衣服。”扯了t恤丢他脸上。
 钟恒笑得不行:“随便揉,都是你的。”
 “懒得理你。”
 许惟把裤子也丢过去,进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刷了一半,钟恒衣裳整齐地进来了。
 大高个子一进来,这点小地方立刻显得bī仄拥挤。
 许惟从镜子里看他一眼,让到边上,给他腾位置。
 洗脸台上有一次性牙刷,钟恒拿一支拆开,没用客栈提供的小牙膏,挤了许惟自带的,又是薄荷味,清清凉凉。
 两人并排刷牙。
 许惟低着头。
 钟恒看镜子。
 过了会,许惟刷完,推他:“过去一点。”
 钟恒退到旁边,看她洗脸。
 许惟挤了洗面nǎi揉出泡沫,在脸上搓几把冲掉,拿毛巾擦干,抹上水乳,没用别的,也没化妆。
 她出去换好衣服,钟恒也洗完了,没毛巾,他湿着脸站门口:“你毛巾我能用不?”
 许惟抬头,看他一脸水珠,滑稽得很。
 “用吧。”
 钟恒又进去,她的洗脸巾是棉布的,正方形,水蓝sè。钟恒摊开看了两眼,铺到脸上擦了擦,闻到一点淡香,可能是洗面nǎi的味儿。
 钟恒走出卫生间,许惟正往小背包里拣东西。
 他走过去,贴得近,“你那牙膏薄荷味儿很重。”
 “不喜欢?”
 “喜欢。”
 许惟把餐巾纸丢进包,钟恒瞥了眼,旁边有个本子,绿sè的。
 “现在还写日记?”
 “不写。”
 “那是什么?”他指那绿本子。
 许惟拉上拉链,说:“工作笔记。”
 钟恒看她一眼,不问了。
 许惟把包放一边,说:“今天去见林优?”
 钟恒点头,“还想去哪儿玩?”
 “你有什么建议?”
 “我不是导游。”
 “那见完林优,我自己玩?”
 “你不是来工作?”
 “采风。”许惟说,“采风就是玩。”
 “……”
 没聊完,许惟手机响了,是颜昕的短信。
 许惟看完对钟恒说:“下楼吧,颜昕都出门了。”
 一男一女,大清早一道下楼,本就引人遐想,前台小赵何等机灵,只当没看见,笑着告诉他们早餐已经做好了,在小餐厅。
 小餐厅就在隔壁,出门左转,单独一间,是自助式,里头已经坐着不少人,多是年轻男女。
 许惟挑了个空地,把包放下。钟恒盛了两碗面条,拣了几个糯米甜团。
 “还有别的,不够再吃。”
 许惟看了看:“这应该够吃饱。”
 两人相对坐着。
 他们身后有一对男女,边吃边聊。
 “我明天走了,你呢。”
 “我车票后天的。”
 “你哪儿人。”
 “上海的,你哪儿的?”
 “云南。”
 男的:“那可远了,以后见不着了,今晚再过去找你,你给开门不。”
 女的:“晚上再说呗,说不准晚上你就换别人了。”
 两人都笑,彼此心照不宣。
 许惟听第一句就明白了他们什么关系。
 她看一眼钟恒,他在吃甜团,眼眸垂着,没表情。
 饭后出发,钟恒还开那辆车。
 林优的酒吧在靠近城区的一个镇上,是个开放型景区,有条文艺街,里头有花市、鸟市、手工小店,另外有几家清吧。
 客人最多的那家就是林优的。
 许惟跟着钟恒,到门口就听见歌声,很陌生的tiáotiáo,应该是林优自编自创的。
 钟恒熟门熟路,挑了张沙发。
 林优已经看见他们,挥了挥手,继续唱。
 许惟坐下来,那几米的小台上,林优穿一身黑裙,美得很霸气,林优这个人还和当年一样张狂,她永远都是她自己。
 许惟失神了一会。钟恒端了喝的过来,他的是酒,给她的却是柳橙汁,温的。
 他还讨了朵小伞,放她那杯里。
 许惟接过来,好笑地说:“骗小孩呢。”
 钟恒说:“你是小孩?”
 许惟:“没你小。”
 钟恒喝口酒,抬眸:“我小不小,你心里清楚。”
 “……”
 许惟不讲话了,往台上看。
 林优唱完,丢了麦,过来了。
 许惟老早酝酿好笑容,林优上来就捏她脸:“反省好了?检讨呢。”
 许惟:“……”
 钟恒皱眉:“别动手动脚。”
 “哟,钟少爷管太宽了吧。”林优一pì股坐许惟身边,“我怎么记得,你俩八百年前分手了吧,人现在不是你的,我想碰就碰。”
 这话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当事人都避而不谈的事,林优一骨碌提溜到台面上,气氛能好才怪。
 偏偏林优从不是看人脸sè的主儿,又抛一个直线球给许惟:“怎么?复合了?”
 “……”
 许惟发现钟恒目光比林优还紧,追着她看。
 复合不是这样的。
 那需要溯清前情,平复怨愤,至少得有个仪式,再不济也得有一句话,总之决不是这样稀里糊涂就睡在一屋。
 而许惟现在,连一句话都给不了钟恒。
 喉咙里两个字转了转,又转了回去。
 许惟不看钟恒,笑着拉林优的手:“你问点别的。”
 林优皱了皱眉,在他们脸上看几秒,有点儿心知肚明的意思。
 “行,不问这个,你俩自个拉扯去吧,你待这儿别动,我弄杯酒来。”林优起身,去了吧台。
 许惟低头喝橙汁。
 
十九日 47.番外高中篇(02)
 啦啦啦啦啦 许惟睁开眼,赖了几秒, 起身开门。
 钟恒在门外, 见她第一眼,视线被她头顶那小撮翘起的杂毛吸引。
 许惟:“有事?”
 “头发。”他指指。
 许惟拿手掌抹了一把, 还翘着。
 钟恒手伸过去,将她那缕头发捉出来,大掌朝后抚一把,给她弄顺溜了。
 许惟走回屋里,坐到床尾。钟恒在墙边靠着,许惟指指沙发,说:“坐啊。”
 “懒得坐。”
 两人之间隔几尺距离。
 钟恒问:“去哪逛了?”
 许惟:“街上。”
 “吃饭了?”
 “嗯。”
 “吃的什么?”
 “菜饼。”
 钟恒:“够艰苦朴素的啊。”
 “没钟少爷您富贵。”
 钟恒看她一眼,笑了声, “就装吧。”
 许惟没接他话,起身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他。
 “找我有事?”她捧着杯子问。
 “没事不能找你?”
 “我没这意思。”许惟笑了笑, “怕你忙, 耽误你时间。”
 她又坐下来,低头吹着杯里热水。
 钟恒脑子里转着钟琳那句话,瞥了许惟几眼,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真有不高兴的情绪。
 许惟喝了口水,听见钟恒说:“林优给我打了电话, 问你行程。”
 她抬头:“问我?”
 “嗯。”钟恒说, “想不想去她那儿?”
 许惟:“想啊。”
 “带你去?”
 “明天吧, 今天不想出门了。”
 “累了?”
 “有点。”
 停了下, 他又问:“肚子还疼?”
 “好多了,没感觉。”许惟说,“你去吃饭吧,我睡个午觉。”
 钟恒点了头,提醒:“空tiáo打高点。”
 “嗯。”
 这个午觉一不小心睡过头,醒来已经到傍晚,许惟拉开窗帘,外头那棵柿子树被风吹得胡乱晃荡。
 许惟洗过脸,往楼下走。
 晌午之后,没新客人入住,客栈很安静,杨青坐在前台看书。
 许惟下楼的脚步声惊动她。她合上书,站起来。
 许惟走过去,“就你一个人?”
 “是啊。”杨青笑了笑,“他们都出去了,琳姐去买菜,钟恒哥带平安去玩了。”
 “他带平安玩?”
 “嗯。”
 “平安有这个胆子?”
 “你知道啊,其实平安是被拎出去的,肯定又要挨训了。”
 许惟低头笑了声,觉得挺神奇,想象不到他训孩子是什么样。
 杨青盯着她看。
 许惟注意到了,一抬头,逮个正着,杨青顿时有些尴尬,找话题掩饰:“你吃不吃西瓜?那冰箱里有。”
 许惟说:“不吃。”
 话茬没了,杨青也不知讲什么好,摩挲着手里的书。
 许惟瞥过去,一本《大学英语六级词汇》,红sè封皮。
 原来不是专职在这做事的。
 “读大学了?”许惟问。
 杨青嗯了一声。
 “大几了?”
 “下学期大三。”
 “你没到二十吧。”
 杨青有点不好意思:“我读书晚,二十一了。”
 许惟说:“还很年轻啊。”
 杨青看了看她,“姐姐,你看着也很年轻。”
 “是么,那你看我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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