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谭文点头道:“只要咱们拿下重庆,即使云南战事不顺,晋王也可保圣驾来我川中,这样朝廷总还在,大明总还有中兴的机会。”
谭诣听了这话,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脸上满是讥讽之sè,他道:“大哥倒是好想法。不错,拿下重庆,圣驾是有可能来我四川,可那帮大西贼也能过来,到时算什么?大西贼和大顺贼合兵?”
谭文、谭诣以前都是明廷的川军,和西营的李定国打过不少仗,和闯营的袁宗第、党守素他们也有过不少摩擦,所以谭文听了谭诣这话,以为这个族弟是不愿意和袁宗第他们一块并肩战斗,这才不肯出力。
念及此处,谭文脸sè稍缓了缓,语重心长对谭诣道:“二弟,现在社稷危急,以前那些恩怨且都放下吧,眼下咱们必须和袁宗第他们联合起来打破重庆,要不然,社稷可就不保了。”
“打下重庆难道社稷就能保住了?”谭诣却是一幅油泼不进的样子,他摇头道:“大哥,实话与你了吧,我对这明朝真是不看好,现在清兵几十万入了云南,大哥真以为明朝还能得存?”
“你什么意思!”谭文脸sè一变。
谭诣微一迟疑,终是开口道:“兄弟的意思很简单,趁着咱们手上有兵还能威胁到清军,不如降了吧,这样清廷也能看重咱们兄弟。”
这话一,谭文气的厉声喝道:“混帐,你竟是存了降鞑子的心思!”
牟胜也是心中一紧,下意识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谭弘那边终是听到二哥和大哥道出心中真实想法,也不掩饰什么,抬头紧紧盯着大哥谭文。
谭文冷笑一声音,道:“混帐不混帐的,兄弟不管,兄弟只知道大清那边一向善待降官,原先在明朝做的什么官,封的什么爵,大清那边一样给。孙可望这个秦王投过去不也当了义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当大清的侯爷总比当快要完蛋的大明侯爷要qiáng吧?”
谭弘也道:“大哥,就算大清给咱们降了爵,可也不会差到哪去,怎么也能保住咱谭家的荣华富贵。你还是听二哥的劝,跟咱们一块降了大清吧。”
谭文呼吸变得急促,视线在谭诣和谭弘脸上不断来回,最后,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这念头的。”
谭弘看了眼谭诣,不敢。谭诣却想既已撕破脸皮,把话挑明,那便索性如实道出,反正今儿这事难以善了了。
“降清这个念头我们早就有了,不过一直以来大哥看的紧,我们做不得而矣。”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们难道真要自毁衣冠去做那禽兽之人么!”
“有官做,有荣华富贵可享,不过剔发而矣,怎的就是禽兽了!不瞒大哥,兄弟我还觉得脑后留根辫子很好看呢!”
“你你!”
谭文实在忍受不住,怒吼一声拔刀出鞘:“你们真敢降鞑子,我就杀了你们!”
“杀我们?”
谭诣冷哼一声,朝亲卫打了个眼sè,那亲卫立时喊了一声,顿时谭诣手下的亲兵冲进了帐中,将谭文和牟胜及他们的亲卫围在一起。
冲进帐中的谭诣亲兵比谭文和牟胜带来的亲卫多的多,局面对谭文和牟胜十分的不利。
“你们要杀我?”
谭文脸sè苍白,他明白自己这两个话弟是不打算让自己活着离开了。牟胜的心也跳的厉害,但握刀的手却越握越紧。
谭诣面不改sè的看着谭文,冷冷道:“是大哥bī我的。”
谭文吐了口气:“你们当真要降了满鞑子?”
“我是为保谭家!”
谭诣目中凶光闪动,谭弘则是有些羞愧。
“那没有什么好的,我谭文顶天立地的汉子,上跪天下跪地,就是不跪满鞑子!有本事,你便杀我吧!”
谭文将刀缓缓指向谭诣,牟胜也将刀抽了出来,几个亲卫彼此对视一眼,坚定的拔刀在手等待着这最后的搏杀。
“大哥莫怪兄弟我心狠了,兄弟实在是不敢放你离开!”谭诣完,把手一挥,朝众亲兵喝道:“动手!”
随着谭诣话音落下,帐中顿时响起刀击声,一番厮杀过后,牟胜和那几个亲卫倒在血泊之中。
谭文腹部被长刀穿过,临死前直瞪着谭诣和谭弘,死也不肯瞑目。(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天无绝人之处
望着轰然倒地、死不瞑目的大哥谭文,谭弘面有不忍之sè,隐有后悔之sè。谭诣却平静的命人将谭文及牟胜等人尸体拖出,又唤来手下总兵冯景明,命他立即往重庆临江门下喊话,联络城中守军洽谈投降。
谭诣决意降清之事早在来重庆的路上便与麾下将领沟通过,不愿降清的早被他诛杀,剩下的都是等着剃发保富贵之辈。故早有准备的冯景明对谭文等人之死一点也不惊讶,应声领命而去。
出帐时,谭弘瞥见了冯景明的帽子下似乎吊着一根辫子,再细一看,二哥谭诣的手下都已经剃发结辫,不由腮帮一动,回首看向谭诣时,对方早已摘下帽子坐在凳上,一个亲兵正拿着锋利的剃刀为其剃去额头的头发。
看到谭弘模样,谭诣轻笑一声,既是相劝又是命令道:“事已至此,三弟也坐下剃发吧。”
谭弘默默落座,任由谭诣手下亲兵过来为他剃发。
油灯下,一地血泊,一地黑发。
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谭诣哈哈一笑,要亲兵取来镜子,一照之下十分满意,一点也碍眼,挺好看的嘛。
谭弘也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却没有去照镜子,而是盯着地上的血泊和头发长长叹了口气。
“三弟后悔了?”
谭诣不动声sè的走到了谭弘身边。
谭弘轻叹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衣冠承之祖宗,今日弃之实为不孝。若非为保谭家上下,我不会赞同二哥,更不会同意对大哥下毒手。”
“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了,若非明朝败亡已成定局,我也不会有降清之念。”
“二哥,若我们死后,祖宗见了我们这幅模样,他们会饶恕我们吗?”
谭诣怔住,没有话。
谭弘摇了摇头,有些疲倦道:“下面的事情都由二哥主持了,我不想和清军打交道。”
完,谭弘便迈出大帐,头也不回消失在夜sè之中。许久,谭诣不屑的哧笑一声,心道这三弟真是婆妈之人,事情都已做了,怎的还那么多念头,祖宗算什么,不过死人。这世上事不是死人能够过问,也不是死人能够决定的!
现在,将由他来决定重庆的得失。
(作者注:谭弘三藩之乱恢复衣冠,起兵反清复明。身死,二子皆殉,谭氏一族死绝。谭弘死前留言宁谭家子嗣断绝,也不辱祖宗,不为清人。)
冯景明奉谭诣命偷偷潜至临江城下喊话,城上清兵听了之后,好一阵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忙急忙通报总兵程廷俊和王明德。
王明德和程廷俊都是傻眼了,不敢相信城外二谭竟然要投降,因为重庆城下的明军是城中清军三四倍之多,且刚刚将重庆彻底合围,二总兵对守住重庆都失去信心,抱着都是拖一天便多一天的念头。现在却突然传来明军要投降的喜讯,这让二总兵真是惊愕万分,难以置信。
一番迟疑后,王明德要人将冯景明拉上城头,结果冯景明到了他二人面前后,什么都不便直接摘掉帽子,露出剔得光秃秃的脑袋,脑后那根刚刚编起的鼠尾辫在火把映射下显得那么狰狞,又那么亲近。
“我家侯爷已决意降大清,并诛杀谭文,全军剔发,特遣我来与城中联络!”
“此事当真?”
程廷俊觉得自己都快不出话来了,王明德也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这事也太玄乎了些,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过去,那二谭选这个时候降清,可是比选在任何时候降清都要来得好,来得妙!
慎重起见,王明德对冯景明道:“本官如何相信你不是来诓城的?”
冯景明忙道:“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随我去营中看看,那涪侯谭文的首级就在我家侯爷帐中!”
“噢?!”
一听谭文被杀,王明德和程廷俊都是神sè一动,彼此眼神都是露出狂喜之sè。二人私下商议几句,便派了几个亲信随冯景明下城潜至谭诣营中查证。
半个时辰后,那几个亲信激动的回来告诉等的满心焦虑的王明德和程廷俊,城外谭诣和谭弘真的叛变了明朝,那涪侯谭文脑袋真的摆在谭诣帐中!
“皇上洪福,大清洪福,重庆有救了,有救了!”
王明德兴奋的只差跳将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原本待死的局面竟然会奇迹般的发生逆转,这让他如何不能不狂喜。
程廷俊也是大喜,对手下人道:“二谭倒是好果断,选的好时机,朝廷和总督大人那边得知此事必然大喜,二谭可是一桩大富贵到手了。”
随同几个亲信回来的除了冯景明外,还有几个谭诣手下的将领,他们告诉王明德和程廷俊,现在明朝督师文安之正领着夔东兵李来亨、郝摇旗等部赶来,若他们赶来,仅凭二谭麾下兵马,恐怕重庆的局面也难以改观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
李来亨是李过的义子,李自成的侄孙,军中称他为“小老虎”,民间又称其为“小闯王”。这人实是英雄,当年高必正、李过战死后,顺军群龙无首,年仅21岁的李来亨挺身而出,联络召集顺军余部,组建夔东十三家军继续高举抗清大旗和清军血战。故若非李来亨,顺军余部只怕早在十年前就分崩离析,被清军逐一歼灭了。
那郝摇旗也是英雄,早年李自成军中旗牌手出身,为人骁勇善战,曾被南明督师何腾蛟任命为督标副总兵,不久升总兵,升南安侯。其率部屡败清军,曾于广西全州重创清军,被清廷视为大寇之一。
听闻文老头领小闯王、郝大寇正在向重庆赶来,且所率兵马足有两万余,顿时王明德和程廷俊就感到头皮发麻。如那些明将所,若这支明军赶到,就算有谭诣、谭弘的几千兵马助战,重庆多半还是守不住。
“二位将军也不必担心,李来亨等人固然善战,但最快还需数日方能赶至重庆。所以我家侯爷决定趁明日袁宗第他们攻城之时,突袭屯有粮草的谭文部军营。谭文手下那些将领还不知谭文已死,因此肯定不防我家侯爷突袭,定然崩溃。届时我家侯爷再率兵攻打袁宗第军营,二位将军再率部出城拖住袁宗第等人,我家侯爷便能尽夺屯于袁宗第军营的粮草,如此一来,就是文之之和李来亨他们赶过来,也是不可能再在重庆坚持下去了。不仅不能在重庆呆下去,在明年粮食收获以前,夔东兵也不可能再对重庆形成威胁了。”
王明德和程廷俊计议之后,认为谭诣此策可行,当即同意按此策行动。双方定下约兵信号,各自准备。次日,蒙在鼓里的袁宗第、刘体纯、贺珍等人按照之前的策略继续攻城,以疲惫城中守军,后方袁文部所在军营突然起火,随后谭诣的兵就突袭了兵力空虚的袁宗第军营。至此,夔东兵才知道二谭已经叛变。
袁宗第等将领大怒,要抽兵攻打二谭,城中清军却突然开城冲出。在清军和二谭兵马前后夹击之下,加之粮草被夺,夔东兵一时乱了手脚,不得不匆匆撤退。一时之间,长江之上翻船落水者不知其数,明军水师大败,清军一直追击到下游二十多里的铜锣峡口方收兵。此役,除二谭叛变外,涪侯谭文、镇北将军牟胜被杀,总兵袁尽孝也于乱军之中溺毙。夔东兵马伤亡近万人,安全撤下的只不到一万兵。
川陕总督李国英接到重庆告急后,急忙领军至保宁出发,行至合川之时突然收到重庆解围消息,有如喜从天降,立即向清廷为谭诣请封向化侯、谭弘为慕义侯
从重庆撤退后,明军士气低落,一群群扔掉武器、手无寸铁的士兵呆滞的抱膝坐在船上,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军官们则聚在一起,咬牙咒骂着二谭不得好死。
袁宗第坐在一条船上,船上除了他之外,还有老战友贺珍和刘体纯。谭诣兵变之时,江上的明军水师冒着重庆的炮火接应自家兵马撤退,因为船只有限,很多士兵没有办法登船,被随后赶到的清军活活屠杀在江边。有些船只因为载员有限,船上的军官只能咬牙下狠心命人用长矛去剌那些qiáng行登船的己方士兵,要不然船根本开不走。
谭文余部、夔东兵诸将都没能组织有效的反击,当时太乱,二谭突然反戈令得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只能在混乱中自顾。袁宗第费了好大努力才勉qiáng将水师剩余的战船集中在一块,成功甩脱清军的追击。
刘体纯很不甘心,明明重庆就要城破,最后却是这个局面。他将二谭祖宗十八代都cào.了一遍,可骂的再狠也是改变不了兵败的事实,改编不了二谭降清的事实。
贺珍撤退时腿上中了清军的铳子,这会用布条绑着,等着回去之后再找郎中取出铳子。
袁宗第转过身去,叹了口气,有些担心道:“也不知老塔他们有没有跑出来。”
“老塔出来了,在后面的船上吧。”话时,贺珍是咬着牙,因为腿伤实在是太疼。
刘体纯停止了咒骂二谭,问袁宗第道:“老袁,现在咱们怎么办?文督师和小老虎、郝摇旗他们正在过来,要不咱们等一等他们,回头再干.他一下?”
贺珍苦笑道:“粮食都没了,怎么干?”
“先去和文督师他们会合,然后大伙准备回家吧。”
袁宗第苦涩地道,这一仗已经败了,没有了粮草,就算来再多的兵马也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各家赶紧撤回根据地去,要不然这一路也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再者,他们响应庞太监和文督师号召来攻重庆,带来的都是手下的jīng兵,老家留守的只是老弱,万一湖北清军知道底细后攻过来,那老家就不保了。
听了袁宗第的话,刘体纯和贺珍都沉默不语。如此接连两日诸人都是无话可,只一心想要快点和文督师他们会合,然后从小老虎那里得些粮食撑着回老家,至于再次发兵攻打重庆的事,众人却是想也不想了。
第三天,撤退的明军船队突然迎来下游上来的一条快船,船上来人是小闯王李来亨手下的一个副将。那副将显然不以为袁宗第他们在重庆兵败,因此他本是想到重庆送信的,这会见了船队下来,船上的人马都是衣衫褴褛,大多数人连兵器都没了,哪里还不知道重庆肯定兵败了。不过这副将却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平复了心情,找到袁宗第,将李来亨的信递到了袁宗第手中。
“袁将军,小闯王给您的信,让您赶紧带人回去。”
小老虎送信来让我们回去?
袁宗第和贺珍、刘体纯三人都是奇怪:小老虎不是随文督师和郝摇旗赶来重庆的么?
困惑之下,袁宗第打开李来亨那封信,他是识字的,粗粗扫了一眼,当即便怔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信中所。
“老袁,出什么事了?老窝叫鞑子占了?”
刘体纯心惊不已,以为湖北清军趁夔东空虚打了进来。
贺珍也是qiáng忍着腿疼,在亲兵的搀扶下支撑站起,一脸担心的望着袁宗第。
袁宗第摇了摇头,脸sè很是古怪道:“小老虎送信让我们别打重庆了,赶紧随他去湖南。”
“去湖南?小老虎疯了不成?”
贺珍和刘体纯双双愣住,湖北和湖南的清军堵死了夔东入鄂、入湘道路,他们怎么去?要是能去湖南,他们早八杆子就去了,哪还会在夔东窝着。
“小老虎湖南清军反正了,为咱们让开了入湘的口子。”
袁宗第将信递给了识字的刘体纯,刘体纯再次一怔,下意识接过信,看了之后和袁宗第刚才一样也怔在了那里。半响,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四十九章 良官 新汉人
保靖州田家洞,领军进剿土司的太平军第二镇百户司国啸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对面数百清军和土兵竟然这么不堪,他手下的兵只是一个冲锋,清军和土兵就崩溃了。∽↗∽↗,领头的清兵把总倒是还想撑住,可任他怎么喝骂,手下的营兵也没人肯回头和太平军拼命,那些土兵更是早一窝蜂就往山林中跑了。
太平军如此轻松获得胜利,只惊得领兵来助剿的驴池洞土官廖兰奇瞪大了眼睛,一边吆喝着手下土兵赶紧去追清军溃兵,一边跑过来向司国啸道喜。
“乌合之众而矣,不值贺喜。”
话是这么,司国啸心中还是颇有成就感的,单论兵力,他这一卫不过200多人,土官廖兰奇手下也只300余人,对面清军连上土兵却不下千人,结果自己以一敌二,轻松获胜,不高兴是假的。
“百户大人,卑职知道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德尼的寨子。”
想到跟清兵勾结的德尼寨子里存有不少粮食,寨子里的人丁也不少,廖兰奇的眼神变得很热切。
廖兰奇是湘西世袭土官,按明朝官职算的话,是五品官,而眼前这个年轻的百户大人不过从六品,但他可不敢摆五品官的架子,一路过来一口一个卑职,安营劳顿都是自告奋勇,忙前忙后,跑的很是勤快。
廖兰奇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己手下又怎么看他,他只知道自己那个不懂事的族兄全寨叫太平军屠了个jī犬不留,一家老小都被吊到官道上坚起的木桩上曝尸示众。而自己识时务,在众土官还在观望之时第一个向太平军请降,如此不但得了太平军颁给的良官证,还成了湘西第一个获得新汉人铭牌的土官,更是往辰州拜见了太平军大帅,得对方亲口夸赞,亲自授予保靖参将一职,另赐粮百石、银百两,更允其率部助剿可获所剿寨子财货。
如此荣耀外加实利,所付出不过从此以后全寨人改汉姓,穿汉衣,开校教汉字汉话,怎么算也值得了。若从此不再是那些州县官员口中卑贱的土官,而是真正成为大明朝廷的命官,成为一地父母,寨子里也能出秀才、出举人老爷,廖兰奇怎么算这买卖都是划算的,故而他愿意为太平军卖命。当然,前提是太平军真如那周大帅所言在两湖站住了脚,要是站不住脚大清兵再过来,他廖兰奇也不能不为族人考虑一二。大清那边,对他们这些土官也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愿意归顺,对过往还是不追究的。
“清兵无胆,那德尼的寨子就交给你了,还按之前的,东西和人都归你,不过却是要统一造册,挑些青壮编入大军的。”
“大人放心,这点卑职明白!”
出发之前,司国啸得过上头吩咐,所以很爽快的应下了此事。廖兰奇也知道太平军的规矩,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当下便要带人去夺德尼的寨子。司国啸想了想,怕廖兰奇手下的土兵不堪用,又命一个总旗带队兵在后押阵。
“多谢大人!”
有能打的太平军替自己压阵,廖兰奇自是底气更足,谢了之后正要转身离开,司国萧却又叫住他。廖兰奇心下一沉,以为司国啸也看中了德尼寨子的钱粮财货,正思忖要分他几成,却听司国啸道:“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清军虽然无胆,但人数也不少,德尼又是保自个老巢,万一凭寨拒守,你的人恐怕伤亡太大。这样吧,你把那些俘虏都带上,万一攻得不顺,便叫俘虏们去冲寨。”
司国啸部进军田家洞的路上破了两个土司寨子,抓了一百多土兵,另外还俘虏了一队清兵,人数大概有七十多,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多个土匪,有汉人有土人。廖兰奇当时建议要把这些俘虏坑了,司国啸却这些人留着有用,大帅交待这些俘虏都是战略资源,哪怕他们当不了兵也可押回去做些苦力,实在不行送到广东或广西编管起来也能种地,平白杀了太过浪费。
廖兰奇不懂什么战略资源,但想也对,尔今天下大乱二三十年,不其他地方,就这湘西,人口也是锐减,汉人那边不去他,各土司却都是把人丁看得很重。有的寨子还经常派人下山去掳汉人当奴隶,为的就是能多获得一些人口替他们生产劳动。
廖兰奇这些年也干了不少下山抓汉人生口的事,让人家妻离子散的恶事干得不是一桩两桩,而是很多桩。不过湘西的官府不断的变来变去,今天是明朝,明天是清朝,当官的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就要人头落地,自然没有空去理会土官们干的恶事。不想太平军来了后,第一件事不是急着索粮,而是对他们这些土官土司动兵。什么太平军不但是大明的军队,更是汉人的军队,所以任何敢犯汉人者,敢欺压汉人者,都要被镇压。
保靖各关卡要道都贴了榜文,上面除了要土司、土匪、清军残兵游勇到指定地点放下武器投降,便是qiángtiáo汉人的不可侵犯性。申明若哪家土司掳去一汉人为生口,那大兵便立即发去,屠他全寨。
这榜文起先各家土司哪当回事,不过随着几家寨子被太平军连根拔起,寨里男人女人连同小孩都被削去首级后,各家土司立时明白太平军的榜文不是恐吓,也不是以往官府的空口白牙,而是实打实能要人命的公告。
土司们不敢派人下山抓汉人生口了,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你太平军厉害,我们惹不起,可那大清兵同样也厉害,等大清兵过来,你太平军的兔子尾巴也长不了。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抓汉人生口是湘西千年的习俗,不抓汉人生口,寨子哪能存续下去
作者注:抓汉人生口一事直至建国后尚时有发生。
这两天bào雨,没外块了,所以努力写稿。还有两更,时间上要在凌晨后,不必等。(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五十章 靖寇策
土司们没想到太平军没有忙于应对即将来攻的大清兵,而是来挖他们墙根了。
新的榜文贴出来了,在这新的榜文上,太平军列数不肯归附土司罪状,他们不事生产,专以奴役族人作威享福,动辄杀人害命,实为一群土匪、祸国殃民之辈。太平军视各地百姓,不论土汉皆为大明子民,实不忍见大明子民被土司欺压,因此号召土人下山就近投附太平军控制城镇。
1...143144145146147...3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