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
耶律奚底,见到白登山上出现的黄龙旗时,立时便知道完了。
战场上的形势,本来就令他心沉到了谷底,却不想,齐军竟然真就针尖对麦芒,半步也不退让,双方很快就变成了残酷的近身厮杀。
其实,到双方大部分人马都厮杀在一起时,胜负也只在一瞬间。
就看哪一方,意志更为坚定,能在同伴不时伤亡时,仍然保持战斗的斗志。
而很显然,纵观整个战场,己方人马伤亡更大,而且,齐军的优势越来越大。
若不是麾下都是狼牙悍勇,这种近身厮杀带来的伤亡,只怕早就已经崩盘。
尤其是最惨烈的中路,那些冰天雪地长大没脑子的黄头儿们,若是换了自己部族,怕早已经溃败。
而就在这时,齐人大皇帝的銮旗,出现在了战场上。
白登山,自己早觉得有齐人斥候,也派出了轻骑小队去驱赶,但战事激烈,心神很快放在了别处,这时才想起,派出去的轻骑小队,根本未见回转。
耶律奚底看了看正在向中军飞驰而来的齐军骑兵,此时突然换了方向,左右掩杀过去,竟是要包围追杀战场中渐渐呈现败势的己方军马。
而自己左右,守护中军的,却是各个面色惊慌的南军,他们不时面带惧色看向远方白登山,显然,他们都听得到齐军阵中欢呼呐喊,比之听不懂中原话的大部分己方士卒,士气更早跌落到了谷底。
“全军向北退却!”耶律奚底大吼一声,又用中原话对旁侧南京兵马副都指挥使韩德枢道:“你留下断后。”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七十五章 尾声
战场上,杀声震天。
许多契丹骑兵,来不及上马逃走,就被阵势合拢的齐军步卒包夹成了夹心饼干。
又有大队骑兵,被齐军马军包围,根本来不及走脱便又陷入苦战。
而眼见大详稳耶律奚底的旗帜都渐渐北去,这种战斗,几乎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韩德枢望着前方战场,心下苦涩,按照道理,他该率步卒全军出击,为失陷齐军阵中的己方契丹部族骑兵撕开一条生路。
可是,众军卒人人自危,怕没有将领不明白,自己等,已经成了契丹人舍弃的炮灰。
他或许应该振臂一呼,率全军投降,甚至转而截杀耶律奚底,献上投名状。
但是,包括他的家眷在内,军中家眷亲属都在辽地,若阖军而降,亲眷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何况,他世受辽主之恩,父亲是太祖最信任的南臣之一,封鲁国公,拜为南相,去世后,更被追赠尚书令,后代世袭崇文令公。
他更是少年英发,不到二十一岁时,就被太宗进为太尉,治理渤海国部众,劝农桑、兴教化,直到天赞皇帝登基,不喜南臣,才贬谪他来南京,不过,他原本深信,早晚辽主还是会知道,南臣们提倡的南北分治,并不代表南人就离心离德,而是稳定国本甚至使有一日国主能入主中原的良策。
但现今,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渺茫。
“令公……”身旁一名年轻将领,咬了咬牙,“令公,追杀耶律奚底如何?!”
韩德枢心中一凛,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叫韩德让,两家算是世交。
韩德枢父亲韩延徽,和韩德让爷爷韩知古,是辽太祖最信任的两名南臣,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更和辽先主是好朋友,本来出任南枢密院副枢密、武定军节度使,但先主亡故,韩匡嗣被贬谪为儒州刺史。
现今,包括儒州的新州四州都已经落入齐军之手,韩匡嗣生死未卜。
韩德枢却没想到,这年轻人会如此提议。
毕竟,如果其父韩匡嗣已经死在乱军中,齐国将领中,可算是有他的杀父仇人。
虽然早闻听这韩德让少年聪慧,受父亲熏陶智略过人,素有雄才大略,而且在自己军中也可以看出来,杀伐决断,是个不得多得的治军人才。
但却也没想到,他心冷若斯,完全不顾父亲如何,第一个提议反水。
此时,韩德让看着四周众将领,提高音调,周围军卒也都能听清楚:“便是我等都战死在这里,北地我们的妻儿,又能有好下场么?现今投诚助齐主北伐,我们还有和妻儿再见之日!”
有的将领、军卒,面露犹疑,有得将领已经按捺不住喊道:“韩小官人说得不错!”“对,我们降了!”
韩德让更提高音调:“契丹胡虏如何对我们?!便是我祖、我父身居高危,我一族,却是胡虏之奴儿,诸兄弟,你们又如何?!”
此更是说到了很多将领、军卒的痛处,他们几乎人人都经历过一两件被契丹人轻视或欺压的经历。
立时更都大声鼓噪。
韩德枢心下苦笑,这德让侄儿,虽说你一家,确实是契丹皇族奴儿,但不过是一种名义上的身份,你祖父可是左仆射,后更高居中书令,你父本来也极为受重用,只是现今被暂时贬谪而已,所谓奴儿身份,只是名义上而言,现今,却被你唱成了苦肉计。
“令公,你看!”有将领突然惊呼。
却见正簇拥着耶律奚底向北退却的契丹军,大概数千人,其中,许多都失去了战马,跟在队伍最后面,狼狈逃窜。
但就在此时,从登高山方向,有大队游骑奔驰而来,乱箭突袭。
“是齐天子!”韩德让咬咬牙,猛地拔出佩剑,“诸兄弟!我们也都是汉家儿郎!都是齐人!圣天子正追杀敌酋,我们当如何?!诸君还没见吗?为何无有齐军攻击我等,念同族情而已!”
韩德枢心下苦笑,心说贤侄你几时有是汉家儿郎的自觉了?
不过,自也由得他,而且,好像这世交贤侄,也经常看来自齐地的书籍,现今这一套,好像就是齐地最近兴起的华夏诸族之论。
何况,他也没说错,齐军确实网开一面,一直没理会自己等南军战阵,当然,也有数队骑兵虎视眈眈,显然是防备自己等加入战团帮契丹人脱困。
“助圣天子,杀契丹狗!”韩德让,高高举起佩剑,带头大呼。
“杀契丹狗!杀契丹狗!”将领军卒都大吼起来。
韩德枢几名亲信将领,见主帅并不言语,便知端详,舞动武器吼道:“全军听令,今日我汉家儿郎阵前倒戈!助圣天子,杀契丹狗!”
他们带头大喊,自也是说给齐人听得,免得军阵一动,齐人以为要攻击他们,而率先发起冲锋。
“杀契丹狗!”“杀契丹狗!”
几名将领带头冲出,立时黑压压步卒,许多响应,跟在主将身后,怒吼着,向被退的耶律奚底部追去。
又有一些刚刚从齐军阵中冲杀出来的契丹骑兵,逃过来时,却被有将领带头射箭,立时箭矢如雨,阻断了这些契丹骑兵退路。
当然,也有一大半将领军卒,都心下惶惶,不知所措,也只能听天由命。
……
惨叫声中,耶律奚底身旁护卫,不时有人中箭落马。
从登高山后奔袭出的近千轻弓游骑,如果是正常交锋,本来也算不上太大威胁,但现今截杀溃逃之军,却简直是猎鹰追捕羊羔一般。
这些骑手,又各个神射,直射得北退的契丹骑兵叫苦不迭。
又有百四五十骑兵,就直直的追在耶律奚底身后,为首锦袍玉冠南人贵族青年,箭不虚发,每次弹弓,必然有一名甚至数名护卫落马。
有悍不畏死的护卫,分出百余骑去驱赶他们为大详稳争取逃离战场的时间,却被那锦袍贵人领着部下尽数诛射,甚至根本未能阻上一阻,对方追击的方向根本没变,就直直的追上来,分出去的百余名护卫,有十几人和他们交错而过,纷纷跌下马,好似是那锦袍贵人,用箭矢舞动,便七八名卫兵被刺落马下。
耶律奚底身后的护卫,在惨叫声中,越来越是稀少。
不过,渐渐的,耶律奚底和十几名亲卫,渐渐落下了其他护卫一段距离,他们胯下马都极为神俊,尤其是耶律奚底所乘雪白骏马,更是家族中近年来的第一神驹,他被家族寄予厚望出任中京留守时,老父亲亲自将这匹神驹交到了他手上。
比之寻常骏马,这匹雪白神驹不管是冲刺还是耐久,都更胜一筹。
后面追着的陆宁,已经纷纷蹙眉,本来斜刺里冲出截击,却不想缀到后面后,却是越追越远。
眼见,已经到了数百步外,渐渐的,也只有自己还能勉强追在后面。
就这样被这家伙逃掉?
陆宁猛地一咬牙,突然身子猛地向前纵出。
丘陵阡陌,眼见从农田要上土路,耶律奚底心下更是一袭,奔跑真正的路途,自己胯下雪马更能发挥长项,定然能将齐人追兵甩的远远的。
只是,心中又哪里有什么庆幸之意,看今日,只怕能逃出参合口的自己部众,十都未见得能有二三。
全是部族骑兵,却几乎被打成了歼灭战,这种惨败到底是怎么酿成的,说出去,怕都没人会信。
尤其是,他家族显赫,他更是多有战功声名赫赫,早晚是南北大王之一,但今日之败后,只怕天赞大王盛怒,他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不过,那南人皇帝,竟然和传说中一般神勇若斯,看来亲历矢石对他真如家常便饭,竟然亲自率轻骑追击自己。
若就在昨天,如果有人说,南人皇帝率百余轻骑追杀自己,那自己定然欢喜的喝个昏天黑地,哪有这等美事?南人皇帝任由自己等围猎?
但现今,他却心胆俱寒,身旁护卫又何尝没被吓破胆,纵马逃窜还有护卫惊呼问,“这齐人是谁?”
锦袍玉冠的南地贵人,又从齐天子龙旗所在位置冲杀下来,那还有别人么?
但耶律奚底,却根本没理会护卫的惊呼,一路纵马狂奔,若告诉了护卫们他是谁?以后这些护卫,见到齐人旗帜,还有一战的勇气么?
还好,自己有真正的千里马。
耶律奚底心中叹口气,也回头看去,看将齐人皇帝和他的追兵,落出去了多远。
可回头间,耶律奚底立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却见,那锦袍玉带的恐怖人物刚刚从马上纵越落地,然后,便如鬼魅一般,突然就拉近了和自己的距离。
然后,一道箭矢,破空发出尖锐嚎叫,猛地便到了他眼前。
他满心只是惊恐,根本来不及有旁的念头,额头猛地一凉,然后,世界便漆黑一片。
看着耶律奚底跌落马下,陆宁有些虚脱的扶住黄土路旁小小柳树,此时,耶律奚底的护卫如果飞马而来,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但是,那些护卫受惊的兔子一般,大详稳的尸体都忘了抢回,打马四散奔逃。
等身后弓骑追上来,陆宁已经在耶律奚底尸体旁,悠闲的踱步。
……
奉天六年九月底,立冬前日,齐天子诛射契丹名将耶律奚底于云州城外,白登山下。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七十六章 塞内塞外 (上)
书房内,陆宁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年轻人,这,就是韩德让了。
萧太后的情夫,文韬武略的能臣,论武功,不管是击败赵光义的高粱河之战还是后来击退宋军四路北伐,里面都少不了韩德让的身影,论治世,萧太后摄政期间,韩德让监国,辽国的兴旺壮大,这男女搭配,可称首功。
不过,现今他刚刚二十出头,自然,还不是历史上那个大辽大丞相,总知南北院枢密使府事,总揽辽国军政,辽圣宗以父事之,赐铁券几杖,入朝不拜,上殿不趋,权势比天高的耶律隆运。
但听了他阵前倒戈的种种举动,加之知道他历史上的赫赫声名,却也令人微微有些发毛,这家伙,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不过,只要我能熬死你,不让你给我子孙后代找麻烦,你还不是一辈子要给我做牛做马?发光发热?
陆宁想着,心中也是一哂,倒也好久,没有这般自己跟自己开玩笑了,渐渐入乡随俗,难得还有一个人名,能令自己好似在某一瞬,又有了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新鲜感。
不过,刚刚也不过自嘲的玩笑话罢了,其实历史上的韩德让,也未必有多么大的野心,只是历史的洪流,和萧太后的特殊关系,将他推到了那个位置,除了维持萧太后和其子,韩德让除了后期比较骄横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僭越权臣的特质,萧太后儿子辽圣宗,和其感情一直亲若父子,和多尔衮那种,完全两回事。
“见到你父亲了?”陆宁问。
现今,陆宁驻跸在妫州,距离诛射耶律奚底,又过去了近月时间。
这段时间,陆宁令诸军在戒备中进行了修整,更犒赏三军,嘉奖有功将士,毕竟,扑灭北汉,更尽得幽云的山后九州,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也算赢下了第一阶段的战役。
当然,幽州诸地,才是重头戏。
如辽后期统计乡丁,其中京、东京、上京,三京加一起,才二十三万。而南京,乡丁五十七万,云州等山后九州,也就是后来的西京府,乡丁三十二万。
现今辽国统治中心尚未南移,但幽都府也绝对是契丹人口最密集最繁华的地域了。
诸军修整时,殿前、京戍、河东、河北诸军的预备卒,也补充进了一线部队,同时,各地州兵军户,征募壮丁进入驻军预备戍。
同时,淮南大营张彦卿部,共万名士卒,改为“北宁军”,拔营北上,又重组淮南大营,从淮南州兵军户,征募万人勇壮。
在大同,新降的南军和渤海部等士卒,编为“大同军”,都为军户,驻扎参合口一带,云州北的草原,成了渤海降户的牧场。
神武军驻云州,京戍两军,则奔赴妫州,和殿前军在居庸关前会师,出居庸关,便可以攻击幽州。
如此一系列调动后,京戍军、殿前军和河东军、河北军,随时可以合围幽州。
其实,本来耶律奚底部被歼灭,取得战马无数,神武军这个快速机动力量,终于人人双马。
加之桑干河之战,陆陆续续,辽军部族骑兵三万,有两万余被杀被俘,仅仅数千骑仓皇北遁,军报传唱四边,不但士气大振,甚至邸报通报全国后,民间也早就热血沸腾,近一段时间,汴京的勾栏瓦舍,多了许多战争傀儡戏,军心民心,提振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兴奋点。
许多将领都以为,圣天子会乘胜追击,引兵出居庸关,和诸军强攻幽州。
但是,偏偏圣天子开始劳师,令各部修整。
甚至,虽然趁着农闲开始征募大量民夫向河北地输运物资,但重点,却还是将徭役放在了修建黄河坝堤上,每年冬天,各处河道,都征募民夫整修水利,黄河,则是重中之重。
当然,现今的所谓徭役,其实是有工钱的,只是工钱少一些。
宋代,将黄河祸祸的不轻,经常异想天开想令黄河如何改道防范契丹人,如何利于水运等等,甚至王安石这等人物都不能免俗,这使得黄河经常决堤,到了后来为了抗拒金兵挖开黄河故道,使得黄河夺淮入海,直接将中原变成黄泛区。
来到这个时代,不对黄河心怵简直不可能,治理黄河,也一直是陆宁夺取中原后每年冬天的必修科目,专门的各种监督机构,就更是不胜枚举,到现今,还没有发现敢在治水中中饱私囊的中层以上官员,因为齐律虽然承大皇帝宽厚仁爱之心,但兴修水利及赈灾抗灾中贪墨之徒,是唯二的保留连坐族人的刑罚,聪明人,都会明白其中的意味,加之新朝新气象,正是初兴之时,官员相对清廉。
是以,现今大多数齐人,反而感觉不到战争带来的影响。
陆宁受后世影响,便是在现今,也不觉得集结太多兵力有什么大用,主要作战的,永远还是那些精锐,炮灰似军马多了看起来吓人,其不但白白多消耗许多军粮,使得后勤压力变得极为沉重,在战场上,还容易被人砍瓜切菜般变为突破口、累赘。
反而能迅速补充主力作战部队兵力的预备役完备,才是王道。
现今除了令各军预备役补充兵源,又从州兵军户征募壮勇进入预备军外,也仅仅调来了淮南军一万,增援河北战场。
当然,淮南军战力和河北军、河东军就要差一些,更多的,承担防守任务。
陆宁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趁着农闲修整军队补充兵源同时运输战备物资进入河北,便是吸取宋代和契丹人作战的教训,宋军几次和契丹作战,初期都很顺利,输就输在急躁轻进,最后被契丹人反胜为败。
现今,陆宁就是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甚至辽主如果不主动攻击,用个两年时间,消化云州等山后七州都可以。
在耶律奚底被击溃不久,辽主大军已经到了幽州。
现今,应该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齐军一路在居庸关,两路在拒马河南,接下来必然是强攻幽州,但偏偏齐军引而不发,就好像,齐人本来目标就是山后七州,没想攻陷幽州一般。
其实陆宁倒想过,自己率神武军出参合口,去联络安抚白达旦诸部,白达旦部如果肯配合,自己完全可以率神武军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甚至东北奇袭上京,只有你能袭我京城,现今反其道行之,令契丹人顾此失彼。
不过,后来还是觉得,同样是冒险轻进,白达旦诸部本身就矛盾重重,自己领军轻进,一旦白达旦部反悔,自己孤军陷入辽地,不说凶险不凶险,就怕引起国内震动,发生什么大变故。
是以,还是行了保守的一步棋,最终,还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在幽州和契丹主力对决吧。
当然,陆宁还是派出了使者,去招抚西口(参合口)外的白达旦部,有没有效果,是另一回事。
他自己,驻跸在保安镇。
也就是辽人更名为归化州的武州,陆宁更为保安军镇,设团练使,为正四品官员,总管东口军民边务。
被改为“可汗州”的妫州,则被陆宁裁撤,隶属保安镇总理。
而因为黄帝陵被辽人改为“奉圣州”的新州,更名为涿鹿军镇,和保安军镇一样,设团练使,屯军户,和保安镇互为犄角,警备边务。
机要郎袁继忠,从晋宁镇团练使迁升保安镇团练使,连升六级。
毕竟晋宁小镇,由县而来,团练使不过七品,而保安镇团练使,可说是边陲重要将领、官员,为正四品。
和韩德让一起归降的辽国南京兵马副都指挥使韩德枢,则被任命为涿鹿镇团练使。
今日召来韩德让,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其父被俘,现今已经归降,陆宁问起,韩德让忙躬身,“是,见到家父了,家父悔不当初!”
陆宁微微颔首,“好,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个机要郎。”
韩德让呆了呆,在这齐人皇帝面前,他心里很有些战兢兢,这种不怒而威中原特有的儒雅帝王气势,辽国先主没有,现今的辽主更没有,更莫说,对方轻轻一瞥,便好似能看穿你心里想的一切的那种淡然目光了。
实则,还是因为见到齐军如此英雄善战,本就心中不由得不对南人皇帝升起敬畏之心,却偏偏,还有更可怖之事,这南人皇帝竟然率轻骑,追击并射杀了耶律奚底,这个消息,在契丹国内会引起如何震动,韩德让都能想象得到。
在这样一位英主面前,韩德让不知不觉,便有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可听齐天子言语,韩德让怔住,自己能被齐天子亲自召见,本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却怎么也不想,齐天子要留自己在他身边,足见对自己这降将的看重。
怔了会儿,韩德让才回过神,忙跪倒,“谢陛下,小臣以后定鞠躬尽瘁,为陛下效死命!”
陆宁笑笑,微微颔首,又道:“明日随我去燕子城。”
“是,臣领命!”韩德让,忙稽首。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七十七章 塞内塞外 (下)
燕子城,就是后世张家口张北县所在,现今草原茫茫,比后世张北草原更为辽阔。
燕子城,在塞外。
现今说的外长城的塞外,主要是指北魏长城和隋长城,不过隋代虽然七修长城,但并没在张家口一带修缮北魏长城,一来张家口一带北魏长城坚固完好;二来张家口一带崇山峻岭,便是没有城防,也真是仅有野狐岭一条官道可以行动大军。
而野狐岭要塞北十里,便是燕子城。
燕子城在北魏叫怀荒镇,是北魏边塞重镇,不过后来著名的北方六镇暴动,此城毁于一旦,辽太宗在此修燕子城,归属武州(归化州),也就是现今的保安镇。
燕子城主要便是安置迁徙来的渤海人,也就是粟末靺鞨游牧,有几万渤海人被安置与此,同时保持三千渤海军在武定军服役。
陆宁与他们打过交道,当时和两百渤海弓骑遭遇,俘获的他们头领尼罕,就是此次渤海部族长大荣的儿子。
殿前军、神武军攻新州四州,渤海军并没有怎么卖命,见大势已去,就逃回了北方草原。
首领大荣,随后也上书,愿意归降齐国。
自是担心当时齐军顺势北上,将燕子城屠戮一空。
但燕子城毕竟在塞外,渤海部放牧地,就是后世的张北草原。
近日,陆宁下诏,要渤海部进贡良马百匹,互市九百匹,渤海部便没了动静。
想也知道,这数万渤海人,便如夹心饼干,两头都不能得罪,激怒了齐、辽任意一方,怕都是全族的灭顶之灾。
只能小心翼翼观望,夹缝中求存。
现今,契丹人自无暇顾及他,但他显然也不想自绝后路,若不然,万一最后齐军兵败,大荣的部族,必然被契丹人屠杀一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