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对这北国皇后,也很有些好奇。
细想想,前生时绝对未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来到这乱世,莫名其妙混着混着,就成了一方帝王,更和后世痛恨的契丹人交战,还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契丹皇后搅和到了一块,想想,也实在匪夷所思。
胡都古则好奇的看着陆宁将这“神奇”帐篷极快的撑起来,对这南人皇帝的新鲜物事越来越是好奇。
心下,更是佩服。
这南人皇帝,竟然是来山上做哨卫的?
要知道,这南朝天子,平素生活多考究就别说了,就说洗漱用品,就有四五种之多,什么专门洗澡去污的澡豆,增香滑润的玫瑰皂团,洗发的香粉,刷牙的牙粉等等,亲征没有嫔妃宫女在旁尚且如此,在汴京皇宫到底怎样养尊处优?自己这北地女子根本难以想象。
本来,胡都古心里又隐隐有些鄙视,南人皇帝不管怎么尚武,可也免不了那南地小男人作派,可现今,见这南人皇帝来这诸峰之颠做哨卫,胡都古惊奇之余,原来的鄙视消失不见,便是北地大汗,也做不到如此啊?
只是,胡都古又有些不解,这里高则高了,但真能看到什么吗?
陆宁看着远方,新州城城内城外,都有细作,但十几天前,城外潜伏扮作农户的细作,就跑了回来,却是契丹人圈赶城郊的农户进城,听闻是大队契丹军马驱赶牛羊入了新州,新州城外农田,被契丹人征用,粮食能收割的收割,叶梗甚至未熟的粮苗,便成了那些牛羊的口粮。
也是从那一天,新州城内的细作,也再没有消息传过来。
契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一向机动性很强,这也使得其战术也唯快不破,既然其大队军马入了新州,就不可能耗下去,必然会有所行动,但其如果来袭击晋宁,就不可能不带装备各种攻城器械的南军,按时日推算,加之动员南军的准备时间,推算下,这一两天,新州军,应该便会兵临城下。
正琢磨,陆宁突然蹙眉,望着西北方向,看了一会儿,眉头皱的更紧,咬了咬牙,随之拿出钻天猴,“嘭”,放了一个。
不一会儿,山脚下,也有钻天猴炸空。
东南方向,每隔两三里,便有哨兵发出钻天猴讯号,直到大营。
“走,回去了!”陆宁看了萧皇后一眼,“我背你下山。”
萧皇后怔了怔,见这南人皇帝脸色凝重,心下却是暗喜,难道族中军马已经吓到了他?
不过想想,如果南人真的兵败,自己便是没死在乱军中,被族人救助,但最后,还是逃不了身死的下场。
一时,喜忧参半,心内复杂无比。
……
陆宁到得山脚下,早有人牵来马,西南方向,已经听到号角响,自是殿前军、神武军集结准备迎敌的讯号。
萧皇后骑术倒是不错,箭术小时候也习过,但其父毕竟受中原文化影响颇深,更喜欢女儿变成知书达礼的贵族,她又养尊处优,没有几分力气,所谓箭术,倒和闹笑也差不了多少。
下山时,陆宁懒得和她磨叽,却是抓着她腰间丝绦下来的,便是胡都古,有一段险峻山路,也是陆宁抓着她腰带飞也似而下。
现今上马,胡都古还在咋舌,甚至,还在回味那腾云驾雾的滋味,从来也没想过,还有男子能拎婴儿一般将自己拎着玩,那种感觉,太新奇,太新鲜,甚至令胡都古,有些上瘾,很想再来一次。
只是见南人皇帝脸色严峻,胡都古才没敢多话。
到了大营,陆宁立时召集羽林郎,同时,召来连珠两营,虎贲两营,随自己出征。
却是要将殿前军骑兵全部带走,当然,殿前军与敌接战的话,需要步骑协同时,还有神武军在。
殿前军的虎贲营,为重装骑兵,连珠营,为重装弓骑,当然,两者也都可以随时变成轻骑兵。
“你平素马上杀敌的话,用什么兵器?”
马儿嘶鸣,军卒奔走,中军大账前,骑兵们正迅速集结。
陆宁却是看向了身旁胡都古,问。
胡都古呆了呆,说:“奴婢上马惯用铁骨朵。”
陆宁知道,铁骨朵,是契丹贵族近侍常用的兵器,顺便也用来惩治犯人,到了后世,这种东西,就演化为仪仗队用的铁瓜。
“好!”陆宁招招手,“来一根狼牙棒!”
忙有军卒送来一根镔铁狼牙棒,陆宁扔给胡都古,“看看合不合手。”
虎贲营重骑,装备精良,仅仅兵器就配备三种,长矛、狼牙棒和马刀。
长矛不消说,远距离冲敌阵用;狼牙棒和马刀用于近战,如果对方是重甲骑兵或重甲步卒,便用狼牙棒,对付轻甲,用马刀。
当然,骑兵是用来冲锋破阵而不是近战消耗的,冲阵后迅速掠过,再集结冲击,反复而行,真被敌军困在阵中变成近战厮杀,那说明统帅指挥不当。
到目前为止,虎贲骑用到狼牙棒的机会很少,用马刀也多是追杀溃军时才用。
胡都古握着这黝黑狼牙棒,看着棒头令人生畏的寒森森铁钉,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宁道:“你只管护好辽王妃,倒不用上战场厮杀。”
胡都古更是一呆,“大可敦也去?”
另一侧正看着齐军重骑军势暗暗心惊的萧皇后也是一呆。
陆宁咳嗽一声,“是啊,冲敌阵时,你在后面大喊,先帝大可敦在此,讨伐叛逆,总能有点用。”略有些心虚,没好意思去看萧皇后。
心下知道,如果萧皇后是后世女孩儿,这时定然心中痛骂自己,“你真不拿我当人啊!”
本也是,换中原女子,就算也有什么奇效,但自己肯定不会带她上战阵,从心里来说,还是觉得这萧皇后死活无关紧要,只要死得其所就好。
当然,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只要自己能取胜,萧皇后也没什么危险,毕竟以后还有很多用处,也舍不得她现在就死。
如果自己兵败,那萧皇后死不死,也无关紧要了。
陆青匆匆而来,陆宁招招手,叫他到近前,对他低语起来。
在东台上发现,从北方来的契丹军马,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打的是奉圣四州的武定军节度使耶律乙斈的旗号。
如果对方不是先锋的话,那么,耶律奚底的大军,必然是西进云州了。
耶律奚底和耶律乙斈,都是很有谋略的辽将,对自己亲征孤军驻扎晋宁,看来心有疑惑。
干脆,釜底抽薪,耶律奚底率幽州援军去袭云州,破了云州后,自己所在晋宁就孤零零处于辽军的四面包围中,到时候自然便被瓮中捉鳖。
耶律乙斈率武定军佯攻晋宁,更多的是一种牵制,同时,如果晋宁齐军发觉不妙弃寨撤退,他也可以乘势掩杀。
守云州的是京戍军两万精锐,守将陆平更是最早跟随自己的十三太保之首,且军粮准备充足,要说固守云州城,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耶律奚底从中京带来了契丹三万精骑,加之其南京幽都府统辖军马众多。
不知道自己御驾亲征在这太行山西鏖战的消息,能多大程度上刺激到耶律奚底和幽州总制耶律沙。
当然,自己本来就是希望吸引幽州大批军马来山西战场,如此河北、河东两军,便趁机将战线推进到滦水拒马河一带,过河便兵临幽州城下。
如果自己的战略得逞,现今来山西战场的辽军该当不在少数。
不过,自己最希望,他们来围攻自己坐镇的殿前军,可不想,耶律奚底很可能,先去攻云州。
虽然自己有自信,两万京戍精锐,守云州城不在话下,但如果契丹人困城之余,骑兵如果转而南下去攻应州、寰州、朔州,不说其他,百姓就遭大殃了。
是以,自己必须去支援云州战场,或者说,去搅局,想办法和京戍军里应外合,击破这支辽军。
我的帝国无双 第六十七章 天子向导
前面郁葱葱山峰,好似被从中间一劈为二一样,所以,当地人称为豁口谷。
过了豁口谷,就是辽人称的大同军永宁县,现今已经被陆宁更名为阳原县,和后世同名。
阳原县境内,桑干河及数条支流小河贯穿东西,土地肥沃,也是太行山西难得的辽阔平原之地,在册的丁口就近两万人,而且,还是辽人统计的,瞒报必然不少。
当然,从后世定义,阳原区域不算平原,而是山脉间的盆地。
此时的豁口谷南侧,数千匹马歇息,却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响鼻而已。
虽然是殿前军精锐,但连珠骑和虎贲骑,也仅仅一骑双马而已。
但四千多匹马在这山谷间,却也浩浩荡荡,令人观之心惊。
豁口谷入阳泉县的道路,现今很少人走,这山谷南,倒是很好的驻马藏身之所。
实际上,从晋宁镇到此,刚刚驶出几十里,陆宁便令歇息,一来确实要保持战马随时遇到战斗的体力;二来,前方大片平原地带,自然要派出斥候探路,看有没有敌踪。
在确定耶律乙斈部不是先锋军后,陆宁便领了羽林卫、虎贲骑、连珠骑共两千一百多骑,跃进云州。
任何时代来说,两千精锐骑兵,都不是一支不可以小觑的力量了,这也是陆宁数年来悉心培养,甚至很多甲胄武器都是他亲手打造的,所依仗的核心力量中的核心力量。
陆宁甚至认为,从某种角度,这几乎就是自己一半的家底。
毕竟,火药武器再好,没有精锐骑兵、骁勇步卒配合,也一文不值,更莫说,现今各种火药武器,缺陷都很明显了。
即将面对的,却可能是当今之世,最强大最凶悍的敌人,是一个正蒸蒸日上崛起之中的草原帝国。
即将到来的战斗,也将是自己和契丹人之间,真正较量的开始。
是两个巨人,即将地动山摇的碰撞前,互相试探性碰触的前奏。
不同的是,对面的这个巨人,到底有多么可怕,自己甚至小时候听评书,都有所了解,而对方,对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认识。
这也是战事初期,自己绝对的优势所在。
“王贵、周仁美队、薛超队、完颜怒哥、荆嗣、杨业……”陆宁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羽林卫的名字,都是神射,如荆嗣和杨业,虽然平素不是神射队主,但其箭术,比之神射队很多普通成员,还是要精湛一些。
显然,斥候小队,圣天子又要亲自出马。
虽然一些将领、军卒觉得无奈、羞惭,但是,便是跟着圣天子在这山西之地转悠了挺长时间的羽林卫们,也没一个有圣天子过目不忘般记住地形地貌的本事,在很可能遭遇敌军的情况下,这斥候小队的队主,没一个将领比圣天子更能胜任。
如果为了面子死谏,非要圣天子在此等候,那只怕,回头就被圣天子贬谪回京,拿军国之事,当作儿戏。
胡都古和萧皇后,看着南人皇帝,领着二十多轻骑,甚至用布包了马掌,无声无息消失在山谷黑幕中。
“什么事都事必躬亲,肯定是短命鬼……”萧皇后小声嘀咕。
胡都古呆了呆,印象中,不管多痛恨的人,大可敦也从来没在背后诅咒过,这还是第一次。
胡都古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附和大可敦言语,只能沉默不语。
四周,都是齐人军马,萧皇后知道,自己的话语被邻近的几名魁梧军汉听到了,他们对自己怒目而视,但自以为自己是他们大皇帝的战利品、玩物,倒也没敢对自己无礼,而且,很快目光也就不敢再看向自己。
萧皇后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很讽刺,保护自己的,竟然是带给自己巨大耻辱感的身份,很想放声大笑,指着这些军汉鼻子痛骂一番,反正他们又不敢将自己怎样,可是,随之,心中酸楚难当,几欲垂泪。
……
一个多时辰后,陆宁等回转,带来的,还有两个契丹俘虏。
跟他出去的羽林卫,到现在还都咋舌,圣天子好像知道契丹人会在哪里一样,带着他们,就直扑十几里外的一处高坡。
果然,高坡之上,就真的有两名契丹斥候哨卫。
到了高坡上,众人也才知道,从这里,远远眺望,正对着,从东南进入这阳原盆地的大道。
却不知道,为什么圣天子将地形,都记得如此清楚,便是一个高坡,都记在了心间。
不过圣天子抓到这两个俘虏后,也叹息,契丹军马,果然是袭云州去了,而且,在这阳原,留有伏兵。
杨业和王贵,是多年的同袍,更是忘年交,两人又是羽林卫中,仅有的两名旧汉降将,私下,也经常交流,对齐人的观感。
不过,现今,两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尤其是,更不会私下谈论齐天子了。
此时,两人更是回来就各归本队,不知不觉的,变得生分起来。
或许也是因为,都已经下定决心效忠圣天子,就怕对方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影响多年的同袍之谊吧。
陆宁令完颜怒哥先将一名契丹军汉拎到远处,另一名契丹军汉,则拎到胡都古面前,说:“帮我问他,第一个问题,耶律奚底来攻云州,领了多少军马?”
胡都古,便叽里咕噜和那契丹军汉说起来。
那契丹军汉叽里咕噜回答,胡都古突然就瞪起了眼睛,虽然不知道她提高嗓门说什么,但一看就是吓唬对方的。
那契丹军汉吓得脸上变色,辩解着什么。
“怎么回事?”陆宁怔了怔。
“这蠢牛,敢哄骗我,说那耶律大帅,领了二十万军马。”胡都古满脸怒色,显然觉得对方侮辱自己智商。
陆宁无语,胡都古毕竟不是什么女将军,虽然凶悍善战,但一直是深宫侍女,对战事了解不多。
一个小小斥候,哪里知道自己军中真正的兵力?
自己本也是听个大概数字,估算一下。
不过,耶律奚底号称二十万大军的话,来攻云州的,至少,也有三四万人了。
陆宁挥挥手,“你不用理会他说什么,他不管说什么,翻译给我就是,第二个问题,问问他,他是谁的部下,他主将有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胡都古应了声,讪讪去问那契丹军汉。
这次,那军汉叽里咕噜说了好久。
“他说,他是萧讨古派出来的斥候,萧讨古领了七八千骑兵,在什么一座桥的桥南,等等,我再问问那个方位……”胡都古有些尴尬,那军汉说了一大通那石桥在什么方向,说得她头晕脑胀的,要重复,却忘了前面。
“不用了,我知道那石桥在哪里。”陆宁摆摆手,又问胡都古,“萧讨古,是什么人,知道吗?”
“啊,我知道他!”胡都古好像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兴奋起来,“萧讨古是新贵,很厉害的,不过以前见到我,还得客客气气的,他爷爷做过北相,叔叔现在是北相,几年前,他告发耶律敌烈和耶律海思谋反,大王高兴下,将大王的小妹,朴谨公主嫁给了他。”
陆宁微微点头,又问:“萧讨古的骑兵,都是契丹骑兵么?有多少贯甲?”大部分契丹骑兵,就是草原牧民,上马为兵,多轻甲或无甲。
胡都古去问那契丹军汉,军汉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他说,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幽都府当值舍利军全在。”胡都古说这话时,脸上也全是吃惊表情。
陆宁微微一怔,舍利军,由辽人各部贵族子弟组成,包括九女、奚部等贵族子弟,根据细作密探,在幽州当值的舍利军,保持在一千五百名左右。
这些贵族子弟,甚至还保持着早期的传统,带有辅兵,每个舍利骑,“正军一名,马三匹,打草谷、守营铺家丁各一人”。
而且毫无疑问,舍利骑,全部是重甲骑兵。
萧讨古,领了幽州全部舍利军,又搭配轻骑,近万骑兵?其中还有重甲至少一千五百骑,这是要在阳原,给援云州的齐军当头狠狠一击。
七八千骑里,舍利骑加辅兵,就占了大半,虽然其辅兵都是轻骑,但想也知道,这些贵族子弟的扈从,尤其又是来南方前线服役,跟随的扈从,定然都是精挑细选的勇悍之徒。
陆宁微微蹙眉,又做个手势。
随之,完颜怒哥将另一名军汉拎来,将讯问过的军汉远远拎开。
同样的问题,这个军汉,答案也差不多。
萧皇后远远看着这一幕,两个族人不知道为什么怕死了南人皇帝,都不敢看那南人皇帝,好像他是什么妖魔一般,乖乖的回答着问题。
萧皇后心中轻轻叹息。
可是,听到不远的前方,有族中近万精骑,还有大量舍利重骑。
萧皇后又隐隐有些兴奋,希望,这南人皇帝不自量力的去挑战自己的族人,只要他能身死,南人必然溃败,自己便是死在这里,也瞑目了。
我的帝国无双 第六十八章 第一击
夜幕中,长龙似的黑甲铁骑,正在从浅水处渡河。
除了留下一都百名士卒看守辅马外,两千重甲虎贲、重甲弓骑,倾巢而出。
胡都古和萧皇后,当然也被留在了山谷中,毕竟是夜袭,免得其故意报讯。
殿前军副指挥使、虎贲一营指挥使呼延赞也在军中。
他现今,已经养成了看舆图的习惯,出发前,他看了看数日前圣天子发给军中主要将领的舆图,此时心中,对圣天子,简直要顶礼膜拜,就好像,越是跟在圣天子身边,越是要仰望圣天子。
舆图上,标识的清楚,这条河叫桑干河。
那契丹军汉所说的石桥,在东北十几里处,是附近一带,桑干河上唯一的架桥,其余,便是有些小渡口了。
契丹骑兵,在那石桥桥北歇脚,扼守咽喉要道,便是从晋宁来的援军发现了其伏兵,但他也处于不败之地,还随时能寻机会,冲击桥南敌军。
可是,圣天子,就偏偏又在舆图上石桥部位,标注了,上游十余里,水浅可渡。
这渡河处,应该是圣天子和羽林卫们在外勘察时发现的,此处偏僻,对面全是山谷,下游几里,就是几条直流汇聚之处,只怕,也只有附近居住的山户,才知道这条捷径了。
不用想也知道,圣天子发现了这桑干河在阳原地域仅仅一座石桥,自然会上下游寻觅一番,看除了渡口外,有没有其他渡河路线。
甚至,圣天子可能早就设想过,如果契丹人攻云州,殿前军回援,这阳原地,就可能成为战场,是以,才对这里地形这般留心。
对圣天子,全身心的除了膜拜,还是膜拜。
呼延赞胡思乱想着,也握紧了手中长矛,摸了摸鞍悬铁鞭,目光,看向了东北方向,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胡虏儿,令山西民谈虎色变畏惧无比,今日,就让老子的御赐铁鞭,给你们开开脑袋瓢!
长龙似铁骑,过河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在河北岸,进了宽阔农田,慢慢集结,虎贲百人为一阵,连珠则渐渐分散。
然后,在呼延赞唿哨一声后,缓慢前行。
陆宁和羽林卫结阵,行在队伍的最中央。
高空一只夜鹰掠过,好奇的看着下面黑压压缓慢而行的人类重骑,隐隐的,感觉到危险,它迅速拍动翅膀一个飞掠,远离了这些可怕的生物。
……
前方,突然传来契丹语的惊呼,是契丹斥候,一边大声喊,一边兜转马头向东北疾驰而去。
不管怎样,除非遇到了不世出的昏庸将领,若不然,想无声无息冲入敌人军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今,离得已经够近了。
大概,也就三四里远,月光下,陆宁甚至隐隐看到了,远方村庄中,还有黑烟在升腾,想来白日间,整个村子都已经被屠戮殆尽。
现今时辰,大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好在,今日月圆。
陆宁,也早就隐隐看到了那契丹斥候,只是,他也并没有打乱阵型,冲出去结果他性命的冲动。
只是,随着大队,感觉着胯下马,在慢慢的行进。
心中很平静,一直沸腾的血液,那种要挑战北方巨人的兴奋,现今,都消失不见。
手里紧紧握着长矛,眼前,好像渐渐空无一物,只等待,契丹人的头颅、咽喉、胸膛,进入自己的眼帘。
又一声唿哨,正在田野间缓慢前行的一个个重甲马队,缓慢奔驰起来。
马蹄之声,渐渐轰隆。
前方村庄,号角声中,便如开了闸一般,无数马匹涌出。
马上草原汉子们,嗷嗷怪叫。
显然,契丹人,一直便有战备,有守夜。
“杀!”
一队队铁甲骑兵,爆发出震天的喊声,突然加速,锥形阵,便如一支支利箭,在箭头带动下,万箭齐发,向契丹骑兵处,激射而去。
剧烈的撞击,人仰马翻,惨叫嘶鸣。
契丹涌出村庄的,都是轻骑,但却毫无畏惧的加速,和敌人的重甲骑兵,狠狠撞击在一起。
虽然,最前方一排排契丹骑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落马,但终于,还是阻住了敌人重骑兵的攻势。
后排的轻骑,很快和敌人重骑绞杀在一起。
怒吼,厮杀,到处都是血红色,便是月亮,都好像被吓得隐入了云朵中。
只是,东方天空,鱼肚渐渐泛白。
村子北口,一队队契丹重骑兵突然飞驰而出,然后,斜刺里突然冲过来。
显然,在西口玩命阻击齐军重骑的,都是这些贵族子弟的辅兵,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为主人争取到了披甲且从侧翼攻击敌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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