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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这种作态,倒是免不了的。
北伐在即,自己剪发之事,很快就会被北方战事的发展变化冲淡。
如果北伐大捷,剪发种种,不值一提,毕竟现今很多读书人,更信奉自己所著书经,而不是古圣人的,在这些求知若渴的读书人眼里,自己才是真正的圣人,毕竟自己所著文字,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许多都能在现实里得到印证,而不是虚无缥缈之词。
由此,令剪发渐渐变成自由之事,长发也好,短发也好,去留自由,也很不错。
一些行业,必须留长发的话,实在太不方便了。
实则哪怕农人,也是短发更好,便于清洗,尤其在现今卫生条件下,农人头上虱子跳蚤的几乎是常态,然后长发束成一团,一两个月都不见得洗一次的臭熏熏发堆,简直就是虱子窝。
当然,前朝时锋利剪刀还是大雅之堂才得见,现今也没有条件给农人真正剪发,毕竟,京城的净发社,修剪一次发须,要几十文几百文,不是农人能负担得起的。
农人想剪发,多半就要自己靠农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而如果北伐失败,国内各种矛盾必然总爆发,自己剪发不剪发的,在其中,会多大程度成为抨击自己的罪状,那也无关紧要。
是以,思量之后,陆宁今日来永和宫前,便举行了隆重的祈天落发仪式。
此刻见母亲步履蹒跚,陆宁心下叹息,也只能搀着母亲,笑着宽慰道:“无妨的母亲,我昨日问了上天,北征必然一帆风顺。”
本来和老天爷对话这种话,陆宁是后世习惯带点讥讽似的玩笑话,但母亲和诸妃,却都渐渐信以为真的样子。
陆宁也无奈,不过,如此行事也多了些借口,问问上天即可。
见陆宁神态轻松,李氏才松了口气,看来,上天果然有预兆,儿子不是为了自己宽心编造。
“那就好,那就好,娘也要快些回去,多上几株香。”
“是。”陆宁恭恭敬敬答应着,眼角却瞥到,花蕊夫人和青城,也正不时偷偷看自己发冠,显然,她们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不太敢仔细看而已。
这两个温顺小妾,陆宁自不好瞪她们斥责,免得开玩笑也吓到她们,只能无奈的,任由她们偷看,好像自己成了什么稀有物种一般。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三十六章 唱吾帝国歌
前方几十里外,便是辽州城。
一队队士兵,在尚算平坦的黄土道上大步而行,歌声嘹亮,声震四野。
“天威卷地过黑河,万里胡地尽齐歌!”
立时便有和唱,“扬吾天子威,唱吾帝国歌!”
“扬吾圣君威,唱吾帝国歌!”
正是《卫圣天子四海出猎曲》最高亢的部分。
“嘿!嘿!嘿!”士卒们举起手中兵刃,大声欢呼,好似如此,才能尽展歌喉带来的热血沸腾之意。
一匹快马,从后方疾驰而来,马上令官大声喊:“圣天子銮驾到!圣天子銮驾到!”
士卒们纷纷回首,隐隐地,可以见到远方,金色龙旗飘扬,无数红翎招展,好似整个天,都变幻了颜色。
在都头、班头们号令中,士卒们很快闪到道路两旁肃立,人人脸上激动无比,但却又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凝固。
能和圣天子车銮如此接近,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殊荣。
从汴京过黄河到辽州的黄土路,早就修得平整宽阔,士卒们分列两旁,中间让出了可容驷马并驰的通道。
虽然军例中,早有明训,行军途中,一应将领军卒,见帝王不拜。
但当那金色麾盖下,威严巨大的车銮从士卒中穿行时,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军卒们纷纷跪下。
车厢内,陆宁穿金色龙袍,甚至戴了前后十二旒的帝冕。
出征,行兵戈事,北伐挑战那庞然大物的逆鳞,陆宁第一次感觉到,现今的战争,同样令人敬畏。
陆宁穿龙袍戴帝冕,并不是为了掩饰已经剪短的头发,而是,为了心中的那丝敬畏。
甚至,犹豫一番后,虽然没有食言,最终带上了小周后,但毫无疑问,太原城便是小周后的终点,若能顺利攻下太原城,再驱兵北向的话,小周后及随行宝林、女卫,便即南返,毕竟,就算在太原城,遇不到辽国援军,北出雁门关,面对的,也将是契丹如狼似虎的军团,自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能带嫔妃冒险,虽然,有重要的妃嫔在畔,有时候,对麾下士卒,还能起到鼓舞作用。
而如果在太原城便是惨胜甚至遇到预想不到的情况,不能攻克太原城,那自也不用多说。
北汉境内,地势险峻,太行山脉、吕梁山脉等诸多山脉在其中,是一种北高南低之势,从北方,易守难攻。
很难说,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情况。
虽说,自己有一些攻城陷地的利器,但对敌人,永远不能轻视。
“万岁!万岁!万岁!”
激动无比的呐喊,将陆宁从沉吟中惊醒。
陆宁笑笑,突然拿了桌上酒樽,起身,走了出去,踏上了车辕。
“万岁!万岁!万岁!”激动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道路两旁,黑压压的士兵,他们每个人的容颜,都落入陆宁眼中,一张张朝气蓬勃充满年轻活力的脸庞,都在激动的大喊,却不知,这场大战之后,又有几人能还?
陆宁目光缓缓扫视,随之,朗声道:“儿郎们!此番北伐,吾和众儿郎共修戈矛!入黑河,克上京,在那胡虏金帐地,朕与你等,共唱帝国歌!”
“万岁,万岁,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士卒们,几乎要将嗓子都喊哑。
陆宁顺手将酒樽一抛,叮一声,落在一名营指挥使面前,两旁士卒,正是他率领的一营,乃是京戍大营预备卒之一营,士卒身后背的鼓囊囊的,都是止血白药。
酒樽落在那营指挥使面前,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朕不喜饮酒,此茶,为你们壮行!”陆宁心下却是叹口气,希望,你们永远没有补充进军阵之时,若不然,也代表,一线军团损失惨重。
“谢陛下,谢万岁!”指挥使伏地,大声喊。
陆宁转身进了銮车,士卒一片静寂,目送銮车渐渐驶离。
随之,那营指挥使颤抖着捧起酒樽,轻轻沾了一口,又小心翼翼传给下一个人,便如,酒樽中,是琼浆玉液一般。
銮车车厢内,渐渐听得后面,再次响起了嘹亮歌声,“圣天子,驾长车,吾等爪牙,并起戟戈,随天子,卫黎民,踏破贺兰山缺!踏破贺兰山缺!”
车厢内,也有人哼哼,陆宁觅声看去,轻哼的是尤懿懿。
其实看得出,三个小丫头,都有些激动,只是,尤懿懿激动的有些难以抑制。
小周后,坐在陆宁旁侧稍矮的位置,一袭碧裙,秀美脱俗。
尤懿懿和黄宝仪两个小宝林,却都穿着雪白女卫戎装,腰悬长剑,当然,对她俩来说,长剑不过是装饰品,不过看起来,两个可爱小丫头,都隐隐多了几分军中的英姿飒爽。
她俩随行,其实便和宫娥差不多,照顾陆宁起居,但也很有随军的架势了。
瞟了她们几眼,陆宁又看向了桌案上的舆图,看着太原城南,那标为隆州之地,喃喃道:“掐算时日,今日,朱崇俊该下了隆州,不知顺不顺利。”
隆州,是太原城南百里的卫城,前两年,北汉才开始筑城经营。
按照历史来说,隆州本该数年后才开筑,但现今显然是因为北汉见齐国强盛,早早就采取对策,修筑隆州作为太原的卫城,以免齐军一旦北上,便可直逼太原城下。
毕竟历史上,辽州在柴荣的高平之战后几年,又被北汉收复,而现今,陆宁从河北三镇归附,更亲征邢州后,便将辽州牢牢掌控。
如果不在太原南部筑城,齐军可长驱直入,直抵太原城下。
神武军,一直屯驻武汉府牵制南唐西北,仅仅参与过攻蜀之战。
在屯驻武汉府期间,神武军被打造成了一支高速机动性部队。
实则,陆宁最早构思的殿前军才是这样一支部队,但时间推移,殿前军渐渐变成一支庞大的军团,在编入完颜营后,殿前军士卒,已经高达七千人,而且,还有各种轻重火药兵种,全军若一起行动,迟缓无比。
当然,这支七千人的军团,战斗力之强,陆宁现今都有些号不住脉搏,不知道大军团作战中,到底能抵多少精锐之师。
不过,陆宁希望有一支高速机动的武装的想法没有变过,神武军,现在就是这样一支武装。
五千人的神武军,人人配马,但其又不是真正的纯骑兵部队,抵达战场,步兵下马作战。
如果不是现今战马不能挥霍,陆宁恨不得,每个士卒,都给其备两匹快马,而且,不像现在步卒只配下等马,而是配备真正骑兵优良战马,那才真正是快速机动了。
隆州城,筑城比较仓促,其实还在完善中,比如城墙,北汉君臣就认为还不够高,现今应该还在修筑中。
令神武军奇袭隆州,同时在神武军之后,殿前军和京戍两军已经开拔,如果太原守军来援,刚好打一场野战,如果太原守军不敢轻动,就直抵太原城下扎营。没有自己在场,以殿前军和京戍两军的骄兵悍将,如果打野战还不能击溃不太有准备的太原援军,自己退兵也就是了。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三十七章 袭隆州 (上)
月黑风高。
隆州城的壕沟,尚是干涸的。
夜色中,隆州城南,数百名矫健的黑影正快速在壕沟中攀爬。
东面,和西面,都是如此。
马成和同夥们一样,轻便的皮甲外罩了黑色劲装,夜幕下,远远的很难分辨。
他背上背着朴刀,手里持弓,轻灵的像猫,渐渐的,到了隆州城墙下。
这座新筑的土城仅仅丈许高,甚至,已经渐渐可以听到,城头上敌军的咳嗽声。
马成很小心的摘下背上的弓,从箭囊中,选中了一根特定的战术箭支,这种箭矢,神武军的弓手中,只有班头才配备,是金子一样珍贵的物具。
当然,神武军来说,兵种划分没那般严格,比如马成的这一班,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箭矢训练,但近战厮杀同样是重中之重。
其实马成更羡慕的是军中那一营弩手,那寒森森的精钢弩听说只有圣天子亲军和镇戍京师的禁军才配备,神武军的数百台神弩,是勉强才挤出来的。听老兵们说,这种神弩比以前的老式弩可不知道强了十倍百倍,准星特别准,射得又远,虽然射速稍慢,但威力却大了许多。
现今,这一排排弩手,已经在城墙下几十步外,排排弩箭,对准了城头。
虽然今天无月,但弩手手中劲弩,还是有黑帛遮住,免得月儿突然出现,反射出寒光。
马成的手心,也渐渐出汗。
神武军,一直屯驻在武汉,看似除了攻蜀没有参加过太多的战事,但是这几年,全军一直在苦训,而且,禁军中通行的“实战操演”,同样残酷无比,马成便是在实战操演中表现出色被提为班头,而原本的班头,听闻更是在操演中误中戴了箭头的箭矢死亡,传闻每一年的操演,都会有士卒牺牲,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许拿到病故抚恤金的家属都不清楚。
虽然和想象中的军营生活不一样,但马成并不后悔参军。
说起来,马成一直对同伴隐瞒着自己很自傲的身份,他来自圣天子龙兴之地——东海,他的父亲马竼化,更曾经是东海的经学博士,后来圣天子治下东海国的学倌令,只是去年时,父亲已经告老。
虽然家境富裕,且几个兄长都考中了进士、举人,最不济的二兄,也考中了秀才。
但马成,却自幼好喜和乡间顽童们玩打仗游戏,从开始扮作大王、贼兵,到后来扮作齐兵、南兵,孩童们战争游戏中的正面角色和反面角色,也在发生着变化。
到今年神武军离开武汉奔赴京师前,马成得了探亲之假,去掉来回路程,有十天时间,再见乡间孩童,战争游戏中的反面角色已经变成了“胡兵”。
胡兵野蛮,其中很多坏人,会侵入自己的家园杀人放火,绑走自己的亲人,这就是孩童们自小对四方蛮夷的认识,而正面角色,就是圣天子爷爷手下的小兵,保护着他们的家乡。这种认识,通常来自学馆中学童对游戏规则的完善,学馆中学童闲暇时,也往往是野孩子中的孩子王。
马成参军也有着种种阴差阳错,本是和家里赌气,加之酷爱枪棒,是以当因为家中男丁众多而按例被征募一丁成为海州军户,他便主动去报了名,到后来,表现出色,被抽调入神武军,反而又消了军户,禁军之卒,并不世袭,而是从州兵军户或每年征募法征募的团练中选身体强健者优中选优。
数年军营生活,马成知道自己变化很大,以往只是想建功立业,若能有朝一日上金殿朝见圣天子一面,那么,家里那八九个兄长,就都被自己压下去了。
现今,军营生活,令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想子孙后代,都能如同现今马氏家族一样,平安稳定热热闹闹的生活,可不仅仅是打败四方蛮夷就可以的,还要令这个国家一直稳定下去,维系圣天子万世一统的江山。
而这,就是禁军的另一个职责。
便是父亲那般老古董,对新学并不愿意研习,但也无日不告诫家中诸子,他经历五代变幻,又阅遍前朝史书,却从未见有如本朝圣天子这般的帝王,或许,现今传诵的书经才是真的圣人之言,传说中的小康之世,就在眼前,且终能走向大同之世,但前提是,圣皇血脉,需千秋万代延续下去,使得圣天子的圣言,一代代传播。
伐北,收复河东地,便是将圣天子的恩眷,重新播撒在河东,使得河东民,再不用成为胡人牛羊。
同时,中原的外部屏障,又扩展一些,家乡,便更安全一些。
胡思乱想着,马成的手渐渐不再那么抖,他不是怕,而是第一次和外敌作战,和胡虏的爪牙作战,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回思着家乡的一幕幕,心,就渐渐定了。
看着身后的勇壮们都渐渐摆好姿势,先锋卒,已经将腰间的“飞龙爪”的长长绳索解下来。
这是一种攀爬城寨的利器,神武军的先锋卒大量配备,听说是专门为北域和西域一些不太高的城寨准备的,这隆州城的城墙,便不怎么高。
……
隆州城头,陈奉行打着哈欠,虽然,这两天上官一再告诫,辽主身亡,刚刚换了新主,与此同时,齐国境内,大批军马调动,听说,已经有合围瀛洲之势,便是在东南百五十里的辽州,都集结了大批齐军,而且,轻骑出动,乡间自发组织起民团,己方斥候已经难以进入齐国境内。
但陈奉行,还是觉得一切都离自己很遥远,自从南方改朝换代,根本便不似前周一样,动不动就派军卒入境骚扰,俘掠太原周边人口。
陈奉行就是本地人,以往对周兵恨得牙根痒痒,少年时便参加了乡间自发组织的乡兵土团抵抗周军的侵扰,年满十七后,和北汉所有满十七的男丁一样,入了兵籍,到汉主筑隆州城,他和许多新入伍的士卒,被派来守尚未完全竣工的隆州城,又因为少年时就参加民团以武勇闻名,他渐次升迁,前不久,被内供奉、隆州军指挥使侯霸荣提为营指挥使。
现今在南城城头守夜的,正是他的一营士卒。
不过,数年来,都和齐人相安无事,陈奉行已经渐渐厌倦军营生活,尤其是,那些家乡在太原区域之外的士卒,逃亡更是屡禁不止,家中土地少人耕作,官吏横行,哪里有人能安心戍边?
对此,陈奉行也有些无奈,河东汉地地瘠民贫,又要给契丹人岁贡,便是高居丞相位,年俸也比前朝减了一大半,尚书侍郎,年俸区区两三百贯,底层官员就更不用说。
虽然先主病亡,新主继位后,这种情况有所缓解,但终究积重难返。
陈奉行,也渐渐萌生了离开军伍的念头。
甚至在想,如果齐军兵临城下,只要候供奉下了开城门投降的命令,自己也便跟着他投降。
至于城头打瞌睡的值夜士卒,陈奉行就更懒得理会。
正叹息间,突然,一声尖锐破空声,接着,嘭一声响,半空炸开一朵火花,立时耀亮了半个城头。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三十八章 袭隆州 (下)
城下,在马成射出手中明火箭之后,城头立时一片慌乱,纷纷探出人头来看。
恰好,在火光降熄未熄之时。
城下,早对准城头的弩手、弓手,箭矢立时破空而上。
城上,惨叫声连连,乱作一团。
陈奉行也有些懵,一名士卒脸颊中箭,摔在他身旁,捂着脸大声惨叫,翻滚下,又渐渐无力。
“叮叮叮叮叮”,墙垛上,突然飞上来无数铁爪,牢牢勾住墙垛缝隙。
陈奉行立时一惊,终于回神,一脚踢开他身旁大呼小叫的士卒,两步,便到了城垛后,刚刚探头,立时警觉,猛地一缩身,“叮”一声,头盔中箭,震得他一阵眩晕。
等晃晃头稳住身形,却见墙垛后,已经轻灵无比翻过来一个个黑影,脸上漆黑的面具,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便是陈奉行乍然见到,心下也是一惊。
惨叫声,立时接二连三的再次响起。
等见到这些“恶鬼”,挥动手中朴刀开始收割人命,陈奉行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喊:“是齐兵,是齐兵!”
此时东西两城的城头,也是乱做一团,但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些鬼魅实则是齐兵的,就是陈奉行。
跟在先锋卒之后,也攀上了城墙的马成,拉满弓弦的箭矢,立刻对准了这最先清醒过来的汉军将领。
先锋卒脸上戴的狰狞面具,初始军中训练时,一些班头、都头也好,先锋卒也好,都觉得晦气,好似一些蛮夷的巫师一般,而且,面具并不是铁甲,没什么防护效果,戴它做甚?
但实战操演中,却发现,这东西夜袭时很有奇效,哪怕是明明知道对方军中士卒有这种面具,但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还是会忍不住吓一跳。
就如圣人言:“敌迟疑一息,敢死儿便多杀一人。”
圣天子说话文邹邹的,但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果然,北汉守军,乱糟糟的,都无头苍蝇一般完全懵圈的状态。
不过,还是有清醒的。
马成手中弓弦一弹,“嗖”一声,利箭激射而出。
陈奉行摔倒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中箭了,而且,应该是致命伤,额头木木的,眼前好似血红一片,意识,却突然清醒起来。
这,就是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吗?
脑海里,闪现着一幕幕残缺的记忆画面。
这一生,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呢?
陈奉行,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这种问题,都不像他能思考的,距离他太遥远太遥远。
胸口,腿上,好像被很多人踩踏,陈奉行,听着远远响亮的杀声,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杀!”南门城门洞开,齐国骑兵军团飓风般卷入时,本来正乱哄哄不知道支援东、西、南城哪一方的汉卒,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中。
……
隆州军城燃起了大火,半边天好似都火红一片。
马成不知道为什么,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南城上,此时,汉军士卒的尸体,正被搬运,扔进火中,如此,发生疫症的几率便小,这些,都已经是军中的常识,不过,也仅仅限于焚烧敌人尸体,己方亡者,还是要入土为安。
虽然,这种做法,可能会激发敌人更大的恨意。
蛮夷还好,尤其是曾经中原政权统治下的地区,火烧其亡卒尸体,对敌军是很大的羞辱。
不过,现今中土之地,也仅仅北汉未被降伏了,而且,那些愚昧之人,也根本不用理会。
马成站在城头,看着他登上城头后,射死的这个北汉营指挥使,马成不知道这个汉军将领叫什么名字,但看着他面容,虽然血糊糊的,却很安详的样子,马成心里,有种极为异样的感觉,他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吗?如果他出生在齐地,我出生在北国,或许,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吧?
两名士卒,在旁侧站定。
马成挥了挥手,他们抬起汉军将领的尸体,下城。
马成在城头伫立,眺望北方,不知道怎么,胸中有些郁结,握了握背上长弓,天下之民,若都能听到圣人之言,便能明事理,辨是非,而不会如这些汉兵汉将稀里糊涂的卖命稀里糊涂的死去。自己现今,可比以前脑袋瓜通透了许多,若几年之前,自己便是杀死个敌人,也只会欢呼庆祝,琢磨军功几何,又哪里会想这么多?
圣天子,不仅仅令自己等子民生活安康,更好像,醍醐灌顶,去了自己等子民脑袋上的某个紧箍一般,让人心思开窍,好像第一次,才认识世间万物。
将他的圣人之言,传于世间,洗万民愚昧,是圣天子的天命,自己等,就是这天命下,大大小小的卫道者吧?
望着北方,马成握了握拳头,眼神,越发坚定起来。
……
车銮刚刚驶出辽州,便接到了隆州大捷的消息。
陆宁看得心中一畅,自不知道此时北地一些军卒,不但对他敬若神明,更如同某些宗教的狂热崇拜者一样,立下宏图大志,誓要将圣人言,用剑和火,传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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