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沈娴闷闷道：“可你以前就瞒着我……瞒得滴水不漏。”
他道：“就是因为以前长了教训。这个连黄泉路都想跟我一起走的女人，我若再瞒着她我的去向，可能往后就再没有第二次这么好的运气还可以再遇见了。不怕告诉你，就算死我都想与你死在同一副棺材里。”
她眼眸迷离地望着身上这男人，忽酸红了眼角，他咬着她的耳朵，再告诉她说：“这次，我真的能陪你许多年。”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日，这一晚大灰狼又吃大餐了。
沈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她正坐过山车，冷风往耳边呼呼地吹。
后来她越发觉得这梦境真实得过分，勉勉强强地撑开眼皮子一看，她还真的是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遛弯儿吹冷风呢。
只不过冷风只在她耳边呼过，身上却是感到暖和的。
她腿没动，就是整个人正快速地往前掠。
她仰头一看，果不其然，苏折正抱着她。
“我们去哪儿？”沈娴问。
苏折道：“带你去泡一泡，明日身子骨更好恢复一些。”
先前苏折也提过，但被她拒绝了，并且十分防着跟他一起去泡温泉。
因为绝不只是泡温泉这么简单。
可眼下她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地方，褪了衣衫，便入水去。
双脚在水下站也站不稳，她随着水飘飘荡荡，湿润氤氲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苏折道：“时隔多年，故地重游，自是将从前的事都经历一遍。”
等回到禅室，已是黎明时分。
沈娴一觉睡到了午后方醒。用了斋饭，还没缓得过来，没一会儿竟然又感觉到饿了。
她发现，她初来护国寺那日，苏折还没找上山来，她去斋堂吃饭都不怎么有胃口，并且也不怎么觉得饿。
可自从苏折找上山了以后，她感觉斋饭都吃不饱的，并且时常感觉到饥饿。
就像现在，她居然开始觉得这斋饭味寡淡、没油水……
沈娴再看看苏折，那家伙丝毫没有精神萎顿的样子，反而一脸心疼地对她道：“早知这样，我就该少折腾你一些，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沈娴莫名有些耳热，别开眼不去看他。





千秋我为凰 第841章 这鸡好香啊
后来沈娴和苏折约法三章，这个月都不要来了。
苏折怜她真得好好养养，这段时日确实让她有些吃不消，何况接下来也快是她的受孕期和月信期，他便应了。
傍晚的时候，苏折带沈娴往后山去散散步。
沈娴揉揉肚子，还没到晚饭饭点，她好像又饿了。本来就想在房里摊着的，但她委实感觉自己太废了，需得多加锻炼，于是就跟他出去走走。
后山树木葱茏，早已看不见丁点初雪的痕迹。
路比较好走，林间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脚踩在上面有两分松松软软的。
沈娴在深林里发现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林中时不时还有野物出没。
后来苏折就用林子里的树枝做了几支简易的木箭，居然还打到了一只猎物。
两人找到后山有溪河的地方，沈娴蹲在一旁看着苏折清理一只野山鸡。
他动作利落，很快就弄好了，在林子边架起了火。不一会儿，就有一股喷香的肉味直往鼻子里钻。
彼时沈娴一边看着一边咽口水，道：“这样不好吧，这里好歹是护国寺。”
苏折道：“准确来说，这里是后山，已不属于护国寺的范畴。”
沈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盯着烤鸡被火烤得滋滋冒油光，她的眼神也跟着冒油光。
这鸡好香啊。
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烤鸡有这么香？
苏折见她这模样，嘴角隐隐含笑，温声道：“阿娴，别这样，不至于。”
沈娴继续盯着那只鸡，道：“嗯？什么不至于？”
苏折道：“好歹是女君，在宫里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眼下竟被只鸡馋成这样？是吃素吃太久了么？”
沈娴道：“我不知道啊，我现在看这只鸡，就是怎么看怎么好吃。”
他笑道：“所以说，你我都适合做俗世之人。”
沈娴不知咽了几次口水，这会儿哪有心情跟他讨论什么俗不俗世的，只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苏折见火候差不多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盐瓶子来，往上面均匀地撒了一些。
沈娴忽然意识到，他口口声声说带自己来这后山散散步、看看风景，其实就是打定主意带她来开开荤的。
这要在平时，她肯定得说他的。但是现在，她只想说，干得漂亮。
苏折道：“再等等，很快就能好。”
火光映照在两人身上，闪闪烁烁。
苏折坐在落叶上，衣角逶地，黑白分明的眼眸深深浅浅，也有火光在跳跃。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旁的女子。
尽管他手里烤着一只鸡，可那光景也美好得如景似画。
显然，身旁的女子越馋，他眼底的兴味越浓厚。
终于野鸡烤好了，沈娴伸手就来拈，被苏折给移开，道：“别急，烫。”
苏折把烤鸡往旁边移了移，沈娴的眼神便追随着移了移。
苏折又往另一边移，她眼神也跟着往另一边移。
苏折还想再打个圈儿，就听沈娴道：“你这样不缺德吗？”
苏折低低笑了笑，挑眉道：“我也是为了让它快点凉。”
随后他也不逗她了，伸手撕下一块白净又鲜嫩的鸡肉喂到她嘴边。
沈娴不客气地一口含住了去，舌尖卷走鸡肉的同时，不忘把他的指尖也舔了舔。
她吃得眯起了眼。
真是三日不知肉味，居然吃起来比看起来和闻起来还要香。




千秋我为凰 第842章 日子过得很快
苏折只顾着投喂她，后来她自己也动起手来，撕下的鸡肉一丝一丝的，也送到他口边去。
两人相互投喂，依偎在火堆边，把一只鸡吃得只剩下一堆剔得十分干净的鸡骨头。
沈娴歪头靠在苏折肩上，仰着脸就看见树叶缝隙间稀薄的暮色。
苏折笑问她：“还要不要吃？我再去打只来。”
沈娴道：“我吃好了。”
苏折道：“半夜饿了怎么办？”
沈娴斜睨他一眼，道：“我们约法三章了以后如无意外应该不会半夜再饿了谢谢。”
他笑了一下。
后来两人熄了火堆，就起身往树林外走去。
这会儿直接回寺中的话，沈娴感觉她和苏折身上都还有股肉味，不太好，便一路漫步去昨晚的温泉那边。
索性再去泡一泡。
吃饱喝足泡温泉，还不用担心旁边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她突然觉得这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苏折蹲在水边欣赏她餍足的表情，道：“之前没看到你如此享受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沈娴道：“对，要是早约法三章，我早就来享受了。”
她丝毫不担心他会反悔，以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亲口答应下来的事，自然会做到。
如此，沈娴甚至想邀他下来一起泡。
要不是现在是冬天，一会儿衣服弄湿了不容易干，否则她都要趁他不备拽他下水了。
沈娴几次伸出湿润的手来勾他的手指，他若有若无笑道：“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倒是大胆热情。”
沈娴道：“那你下不下来？”
苏折架不住她相邀，后解了衣带，一件件宽衣。
沈娴小臂平放在岸边，下巴抵着，笑眯眯看着苏折脱衣。
他解里衣时，忽垂眸对上沈娴的眼神，嘴角上挑起微微的弧度，白衣黑发，那双眼睛也黑白分明。在沈娴看来极其的赏心悦目。
只不过沈娴还想看得更详细些时，他里衣一扬，直接就朝沈娴兜头罩来。
沈娴眼前忽然一片白。等她拉下他的里衣时，他已经下水在她身旁了。
沈娴在这不大不小的温泉池里游了两圈，舒坦道：“趁着下山回宫前，还有机会来多泡两次。”
不过半月之期转眼就已过去大半了。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不论是在宫里时忙忙碌碌还是在山上时悠悠闲闲，似乎都过得相当快。
皇宫。
爹娘不在，苏羡照常每日去太学院，然后回来做功课。
做完功课，他又去御书房坐坐。
整个皇宫里，突然之间他像成了最忙碌的那个。
这些日虽休朝，但每日还是有折子送上来。不知不觉都快把沈娴的御桌给堆满了。
苏羡去御书房，就坐在平日里他娘坐的位置，他已经开始接触政务，便将桌上的折子进行归类。
简单的他能批阅回复的便批阅回复了，他不能批阅回复的就放在一边等他爹娘回来弄。当然他批注的那部分也是得过他娘的眼才能发放下去的。
如此，也能帮他娘分担一些，不至于从山上休养回来以后有太多的工作要处理。
要是沈娴看见此时此刻他认真帮她处理折子的光景，估计要高兴得逮住他亲两口了。
苏羡从御书房出来，用完膳后，还有时间看会儿书。
小荷在书殿里把宫灯的灯芯拨亮了些。
苏羡放下书，大概也是闲的，总算想起个人来，道：“那个玉书呢？”
小荷道：“她在中宫呢，照苏大人的命令，被软禁起来了，随时随地都有人看着她，就连如厕洗澡都不放过。”
苏羡想了想，道：“把她弄过来。”




千秋我为凰 第843章 想办法惊动他
小荷手一抖，不小心一下子拨灭了一盏灯，回头看向苏羡，诧异道：“殿下见她做什么呢？她和庆嬷嬷是一起的，庆嬷嬷那样不安好心，要是她又作妖可怎么办？
“那日殿下可看见了，她对苏大人言语和举止都不一般，难怪女君不快，殿下还是等女君和苏大人回来再行处置吧。”
苏羡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她，也不表个态。光是这样看着她，小荷就觉自己话说多了，悻悻又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传她。”
玉书自被看起来头两天，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黯然神伤，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许多回忆里，不肯相信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一切都与她最初所设想的背道而驰。
就这样呆呆过了两天以后，她才渐渐从过往和神伤里转移到现实中来。
她要见苏折，可是宫人只负责看着她，并没人去帮她传话。
她一日三餐和衣食住行，统统都有几双眼睛盯着。
洗澡时房里有人也就罢了，去如厕还有两个宫女跟着。
玉书有些崩溃，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难道除了看人如厕以外，你们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宫女无动于衷道：“我们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玉书只能在她的居院里活动，并且抬头低头都有宫人阴魂不散，后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们要照看也是去照看你们的女君，我还当不起你们如此费心！”
宫人道：“女君离宫休养，自有人照顾。”
玉书闻言，心上一动。
那他呢？
女君不在宫里，是不是还可以单独与他聊聊？
抱着这样的想法，既然宫人不给她传话，那她便自己想办法惊动他。
她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何况她要是死了，这些负责看守她的宫人也交不了差。
于是乎，她在房里挂了床单，踩着凳子就上吊。宫人听到椅凳倒地的声音，连忙冲进来看，只见她正吊挂在半空中，呼吸困难地费力蹬着双腿。
宫人立刻上前，把她解救下来。
玉书忽感万般心酸，落下泪来，道：“让我再见一见苏折哥哥，你们帮我跟他说，就这一次，如若他再不肯来，我也就死心了……”
宫人见她这般哭容，非凡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反而让他们十分厌烦。
女君和皇夫如此恩爱，这中宫上下谁人不知。可就是这玉书来了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痴心妄想，才使得女君与皇夫闹出不和来。
玉书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宫人们哪个喜欢。
遂宫人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你早就该死心了。苏大人惊才绝艳这是事实，你初进宫就被迷住了心神无可厚非。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竟也痴心妄想到这等地步。
“苏大人但凡要是对你有丁点心，又岂会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做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
“你以为女君离宫休养，你便能再见到苏大人吗？女君前脚一走，苏大人后脚便跟过去了，哪有空见你。”
玉书萎顿地坐在地上。
宫人收走了她屋梁上挂着的床单，又道：“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若要再寻死，我们也不再拦你，等女君和苏大人回来，我们如实上报就是。”
后来玉书也没再寻死。
苏折不在，沈娴也不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有什么意思，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本也不想死，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挣扎着怎么也要继续活下来了。




千秋我为凰 第844章 人都有恻隐之心
后来玉书没再有过过激的举动，也没再做任何让看守她的宫人费神费力的事。
她好像一夕之间想明白了，开始配合起宫人们的工作来，并且还尽量让他们少麻烦。
起初宫人防着她，但后来并未见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渐渐也就略放松下来，嘴上虽不说，但心里还是乐见其成的。
玉书也不是真的想通了，她只是明白，要想改变如今的处境，她必须得改变自己的态度。
一意孤行只会让她越举步维艰。
她开始和气地主动与宫人们说话，起初宫人们不搭理她，她也不气馁，自己自顾自地讲述着从前女君与皇夫之间的故事。
毕竟她是从前女君身边的人，知道得多那是肯定的。
宫人们也闲得无聊，很快就听进去了，一有时间就坐下来听她讲。要是她讲着讲着停顿下来了，宫人还会催促她问后来呢。
渐渐他们觉得这玉书也不是特别坏特别讨厌，只是之前有些自视清高罢了。她真要是十恶不赦，女君或者皇夫早就把她处死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才对皇夫那般执迷不悟。只要知错能改，说不定还能获得上面的宽恕。
玉书还将她往日存起来的一些首饰赠给了日常看着她的宫女，宫女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还松口说等女君和皇夫回来，她们会去帮忙求情。
只不过还没等到女君和皇夫回来，东宫却先派人来传话，太子殿下要召见玉书。
玉书很有些不可置信，抬头看向来传话的东宫宫人，道：“你说什么？”
东宫宫人去传完话回来，照小荷的吩咐顺便还打听了些情况，回来禀告给小荷。
小荷到苏羡跟前，道：“那个玉书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奴婢听回来的宫人说，她似乎和看守她的那些宫人相处得很融洽，显然是被她给收买了。照这样下去，他们都快可怜起她来了。”
苏羡对此稀疏平常，道：“人都有恻隐之心，也难免的。”
小荷道：“可她……”之前明明那么过分，还横插在女君和皇夫之间，现在一卖可怜，就遭人同情了？
苏羡道：“吩咐下去，每半月换一批宫人看守，照中宫的人数，应该一年到头也轮不完一次。等中宫的轮完了，再调别宫的，等她感化完全宫的人，这辈子应该也耗完了。”
小荷愣了一愣，随即宽心地应道：“奴婢这就去传殿下令。”
于是乎玉书的居院里，她正悉心打扮一番，总得要整齐大方地去见太子，结果梳妆打扮期间，就发现原本看守自己的宫人被换走了，换上另一批比较面生的。
虽也知道都是在中宫里伺候，可以前几乎没怎么来往过。
玉书有些着急又气馁，好不容易跟那些宫人混熟了，就这样轻易被调走了？新来的这批，她又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与他们相熟起来呢？
玉书听宫人说，这都是太子的命令。
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负责遵守。
玉书拾掇好以后，便由人引着，一路去了东宫。
彼时苏羡正坐在书殿里看书。来来就安顺地趴在他脚边的软毯上，把脑袋挨着他的腿，打瞌睡。
天气冷了，这殿上又暖和，因而来来一天到晚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打盹儿的，因为它本身也有冬眠的习惯。
玉书进来见礼时，苏羡翻着书，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苏羡淡淡道：“免礼，往旁边坐吧。”




千秋我为凰 第845章 不为人知的事情
玉书也不推诿，便在殿侧自行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间还是带有一种常年在宫中养起来的自然而然之感。
而后苏羡就把她当透明的空气一样，忽略了。
玉书看着苏羡看书的模样，看许久都不够，心中觉得越看越喜爱。
但她却习惯不了这长久的沉默，最终先开口道：“我住的地方，看着我的人都换了，是殿下的意思么？”
苏羡道：“是我的意思，还满意吗？”
玉书道：“他们看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换？”
苏羡一本正经道：“为了让你多认识些人，多与人和睦相处。”
一时玉书竟接不上话。
她看着苏羡，渐渐有些失神，道：“也罢，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我却恨不得能多对你好一些。”
顿了顿，她声音温柔又道：“外面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过得很快乐，可你不得不比他们更用功、辛苦，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也没有个快乐的童年。身为父母，原本不应该让你这般成长的。我知道……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苏羡看完一本书，合上，终于抬头看她，道：“你拿我跟外面的孩子比？”
玉书对上他的眼神时，莫名地噎了一噎。
苏羡道：“他们是太子吗，家里可有皇位要继承？”
玉书：“……”
苏羡道：“我若像他们一样成天只知道玩乐，你是希望我将来当个昏君？”
玉书：“……”
苏羡再道：“你说为人父母不该让我这般成长，你养育过孩子？竟能使你有底气说出这般话。”
玉书：“……”
玉书被苏羡一连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也有些发白。
诚然她没有考虑苏羡的身份和外部环境，她只是单纯地心疼他这个孩子。
她希望他可以有时间高兴放松一下，希望他可以多笑笑。
玉书苦笑道：“算了，反正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喜欢。”
苏羡道：“这句倒是大实话。”
玉书看着他，不由眼眶发润。看起来就好像苏羡这个孩子快把她给欺负哭了一般。
她道：“既然这么不喜欢，还叫我过来干什么呢？”
苏羡道：“把你和我爹娘之间的事，说给我听。”
玉书愣了愣，喃喃道：“你真的想听？要是我讲给你听，你会愿意相信吗？”
苏羡道：“我信不信，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本来对大人的事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这次能让他爹娘如此反应异常的玉书，必不是以前他娘身边的旧人那么简单。
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然照他爹的脾气，这玉书几次三番横插一脚，下场就算没步庆嬷嬷的后尘，至少也应是逐出宫去了。
结果玉书却只是被看起来完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思及之前玉书刚进宫时，看他的眼神、说过的话，加上庆嬷嬷那时于他耳边影射的那些事，还有他娘后来似是而非地跟他聊过的那些话题，才使得苏羡决定召她来。
这个故事很长，还得从苏羡还没出生的时候说起。
但他既然想听，玉书便毫无保留地从头至尾详细地说给他听。
等她原原本本地说完，已是夜半三更时分。
玉书不确定苏羡是否听得懂，一再跟他强调，道：“本来这仅是我和你爹之间的事，以往的故事和情分都是我和你爹发生的，当初怀上你的时候也是我，只是后来才被你现在的母亲给占了那副身体。”
苏羡听一遍就懂了。
原来那天晚上他娘搂着他深奥地说起身体与灵魂，竟然是这么回事。
难怪他爹一直没对玉书下狠手，玉书现在身体里的灵魂也算是他爹的故人了。更难怪他娘会这么难过，误以为他爹的心还放在故人身上。




千秋我为凰 第846章 比他想象中好
苏羡本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他爹娘心生嫌隙，而今知晓了原委以后，也觉难免。
但是他听过以后，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事情再怎么离奇，也远比他想象中的真相要好。
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局面，结合玉书、庆嬷嬷对他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爹娘的反应，他甚至有些怀疑沈娴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而这玉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