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他着一身黑衣,融入夜色里,莫名的萧瑟又冷清。
他不是住在皇宫里么,怎么会深夜回来?
管家左右见他一人,正想开口问女君呢,苏折却先一步问他道:“女君有没有来这里?”
管家一愣,道:“没有啊。女君不是与大人形影不离的吗,大人为何到这里来问啊?”
苏折没答,而是推开书房,进去看了两眼,又进卧房看了两眼。他转出来,一言不发地又转身钻进了竹林里。
这个地方,是他和沈娴的一方小天地。
以往他们不想任何人打扰的时候,就会躲到这里来。
可是今夜他将竹林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一直循着那木径走到了尽头,现在尽头处望着眼前的一方水池,池中可见一轮完整的寂月,偏就是哪里都没有她。
他在池边站了许久。
管家提着灯找过来时,就看见他的背影,绝世独立,一动不动。
很久以后,他才转身离去。袖袍衣角里盈风,襟上发丝在风里轻微拂动。
这一晚,他找遍了京城里所有他们曾去过的地方。
他来不及回忆他们在那些地方做过什么,就要奔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找。
翌日,天色将将依稀亮开,朝阳未出,天边却已隐隐被染红。
贺府的大门一开,贺悠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就从里面出来。
结果在门口遇到了苏折。
苏折似等了他有一会儿了,满身夹杂着夜色将尽时最浓重的霜寒。
贺悠心头一沉,不及打招呼,他就开口直言问:“昨日,女君招你做什么了?她离宫的时候,身边都带了些什么人?”
千秋我为凰 第815章 冷静下来,总知道她在哪儿
贺悠袖中揣着几本折子,也不能瞒他,便如实道来:“女君自今日起因身体不适需得休假调养半月,昨日也是为了这事,招臣正是安排后续的事情。”
苏折神情不定,贺悠又道:“因为是昨晚下的决定,也没来得及通知文武百官,所以这会儿臣得上朝,宣布休朝。
“女君大概也真是身体不适了,怕文武百官不信,连太医的诊断病书都交给臣了。”
苏折朝他伸手:“给我。”
贺悠便从袖中几本折子里找到那张压在里面的诊断书,双手递给了苏折。
苏折打开来看,不知是不是一夜没合眼的缘故,他眼睑有些赤红,很快就一眼扫完。
确是太医院开具的诊断书,道明她精力交粹、忧思过度,导致身体虚耗过大,加上休息不足,伴有头痛体乏的症状。
如不引起重视,久而久之,则会积劳成疾。太医建议她应该休养调理些日子为妥。
苏折沉声问:“其他折子写的什么?”
贺悠道:“她不在的时候朝中事务的部署安排。”
说着也一并交给苏折过目。
苏折一本本翻来看过,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还真是得了他的真传。
朝中各部的工作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连他都挑不出丝毫差错。
当年他也干过这样的事,知道那时他将陪不了她多久时间,所以不得不做足备。
那时他离开得久,要安排的事情有很多,故花了一些时间。而今她离开得大抵不会很久,所以昨天入夜前短短一两个时辰就能全部布置周全。
苏折捏着折子,指节发白,最终还是又递还给了贺悠,道:“你便按她的吩咐安排下去吧。”
贺悠躬身点头。
苏折又转身离开,贺悠在身后道:“昨夜臣问过女君去哪里,女君没说。身边带了大内统领,应是没问题。”
苏折看了她写的折子、部署的政事,加上游走了一整个晚上,足以让他变得冷静一些。
他脚下未停,道:“她知道我会来找你,又岂会告诉你。”
她连阿羡都没说,对其他人就更加不会说了。
时值傍晚,天边的斜阳将落未落。
余晖像笼罩下来的一层金色薄雾,弥漫在这山间。
通往山上的长阶上,行走着一人,衣角翩翩,两袖清风。
他看似走得不疾不徐,却晃眼间已往前移动了一大截。
还没走到头,忽闻山上一阵梵音响起,远道而来,悠悠旷古。
那浑厚的钟声似能荡涤人心里的一切浮气,渐渐变得宁静。
苏折在阶上驻足,抬头望去。他迎风的袖摆忽而也停了下来,变得分外安静。
待那钟声绵延渐远,他又举步继续往前走。
山门前,有小沙弥正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前枯黄的落叶。那高高的门匾上正中写着“护国寺”三个字。
彼时,沈娴听僧人做完晚课,从佛堂里出来,在菩提树下邀寺里高僧静坐。
摆上一张棋盘,一壶清茶,聊度时光。
佛堂正对着的院里的这棵菩提树,是棵千年古树,枝繁叶茂,怕是根须早已渗透了整座山头和寺庙。
眼下它正值新旧叶子更替时节,风一吹,就能落下好些来。
故而沈娴一边与僧人对弈,一边时不时抬手轻捡落叶。
僧人道:“女君所治理的大楚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何以忧虑至此?”
千秋我为凰 第816章 没什么比这更踏实的了
沈娴挑了挑眉,道:“这便被看出来了?”
僧人道:“每一步皆在这棋局里。”
沈娴拈着一子,停留在下巴处,看着棋局里,略思忖道:“我确有一惑,我所有的认知和经历都无法解释这件事,到最后,没有圆满的解决办法,或许只剩下求佛问道这一条路可走了。”
僧人颔首,静候着她说下去。
沈娴道:“不知你们修行之人,打坐入定的时候可有体验过灵魂飘离身体,混混沌沌到了另一人的身体里这种事?”
僧人道:“唯有超脱自己,方可见更广袤无垠的世界。”
沈娴问道:“那假如一个人的灵魂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另一个人的灵魂又以另一副身体找了回来,前者可是错?如何能回归正轨?”
僧人道:“阿弥陀佛,万事看似错,实则皆是万般机缘。女君何苦纠结于此。”
沈娴笑了一笑,道:“你们修行的,说话就是云里雾里。与你们说话也轻松,因为你们不八卦,不会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僧人亦笑,道:“既来之则安之。”
沈娴叹口气,道:“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能够回去的办法。”
她想,若是能找到一个回去的办法,也不失为一条后路啊。如果苏折需要她成全的话,确定他与原主破镜重圆、过得很好以后,她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或许原本,她不可思议地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就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和使命的吧。
现在任务完成了,天下太平了,她是不是就应该退场了?
只当这些年皆是浮生梦一场。
明明,她以为她走的是自己的人生。
可她到底是有过这么多经历的人,必须得学会看开,不然把自己套在一个死局里,岂不是得折磨死自己?
她本着多条路多个选择的原则,才与僧人说起这些。
只不过还不等僧人回答,身后冷不防便有一道声音,像穿破重重迷雾,走过千辛万苦,终于又深又涩地传到她耳边:“我在这里,你还想回哪里去?”
沈娴猝不及防,伸去拿茶杯的手蓦地震了一下。
指尖没有什么温度,她触到的茶杯里的茶,不知不觉已经凉透了。
她缓缓回过头去,看见黄昏日暮下,那人出现在护国寺的门框里,逆着光,却像是一幅画,身后是青山雾霭,眼前是菩提叶落。
他则贸然闯入她眼底里。
以至于沈娴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对面的僧人不知何时起身离去的,取而代之换做是苏折落座在了她对面。
当他找到这里,一眼就看见沈娴坐在菩提树下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像是回了魂,感觉自己又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而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没什么比这更踏实的了。
苏折伸手替她拈去了棋盘上的落叶,给她凉了的茶换上新的。
他问:“棋要不要继续下?”
沈娴终于才回神,喝了口茶,茶不知味。
她拿了棋子就往棋盘上落去,若无其事道:“你怎到这里来了?”
苏折只字不提昨夜找她找疯了,只道:“你带走了崔氏,崔氏有伤,既不在京里,想来也不宜离京太远。这护国寺正合适,以前你也在这住过。”
沈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来找我何事?”
苏折道:“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千秋我为凰 第817章 你休想走
沈娴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是来这山上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等休息好了,该回去的时候还是得回去,该解决的事情也得解决。你也不用追到这山上来吧,让我清静两天不行吗?”
良久,苏折低低道:“你想清静多久,我陪你。”
沈娴愣了愣,后来没再说话,专心与苏折对棋。
苏折是半个子儿都没让她,对她步步紧逼死死纠缠,原本大好的局势,都一点点被他化解了去。
最终沈娴看着自己已显败局,终于开口道:“你确定你不是上山来怄我的?”
苏折抬眸看着她,压着嗓音道:“你我都在这局中,你休想独自一个人走。”他再重复了一遍,“休想。”
沈娴沉寂片刻,而后起身,转头离开时,袖摆慌张,不慎拂过棋盘,落了一地的棋子。
晚间,沈娴用过斋饭以后,就回了护国寺后院里最幽深处的那间禅室,闭门不出。
此刻,崔氏与她同在室中,也知道苏折已经来了,见沈娴专心致志地伏案练字抄书,不由轻叹一口气。
沈娴头也不抬,道:“二娘叹息什么呢?”
崔氏道:“女君这字越是写得一丝不苟,心里的事就越是端得滴水不漏。”
沈娴道:“这样不好吗?有人曾告诉我,为君者,便是不能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所想所求。”
崔氏道:“女君也不打算让苏大人知道你的所想所求?”
沈娴沉默一会儿,道:“等我冷静下来,自会与他谈谈。”
话音儿一落,禅室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等沈娴吩咐,崔氏立马动身到门口,单手有些笨拙地打开房门一看,果真是苏折。
崔氏回头看了一眼,示意苏折,沈娴此刻正在屋里呢。
只是她根本没什么反应。
崔氏只好出声提醒道:“女君,苏大人来了。”
半晌,她才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夜深了,还是先去休息比较好。”
苏折道:“我就是来休息的。”
沈娴道:“这护国寺理应还有其它的禅房。”
苏折道:“我以前住过这间,现在理应也是住这间。”
他知道她会住在这最里端的一间禅房,是因为这里他们曾在一起过,曾有过无法抹去的美好。
就如同他一到这护国寺,下意识就会走到这里来一样。
沈娴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是要我搬出去?”
苏折亦看着她,良久放轻柔了声音,一如从前温声细语道:“不要你搬。”
沈娴怔了怔,又垂下头去,仔细拿稳笔,道:“那你就自己另寻住处吧,在宫里这些天你我都是分开的,眼下住一间屋子,忽然倒有些不习惯。”
说着,又吩咐崔氏道:“二娘,请他回。”
这回崔氏可不听了,道:“奴婢去拿些茶水。”
然后不等沈娴答应就抬脚踏出门口,转头便走开了。
虽说伤了手,但丝毫不影响她脚步走得利索啊。
本来她是陪同沈娴一起上山来疗养的,平时沈娴不会让她端茶送水,更不会安排差事给她做,她闲得慌了就在寺里走动走动,为此沈娴还安排了两个宫人特意照顾她的起居。
晚间崔氏也是怕沈娴心事太重,才来陪她说说话。
现在苏折一来,她当然不能横插在其中了。
千秋我为凰 第818章 在他眼皮子底下
于是沈娴根本没来得及叫住崔氏,崔氏转瞬就没影儿了,就剩下她和苏折冷不防四目相对。
然后苏折抬脚踏进屋里来。
沈娴眉头抖了抖,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关门,并且慢条斯理地插上了门闩。
他再回身抬眸看她时,那黑白分明的眼神让她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
沈娴道:“二娘去拿茶水,一会儿她还要回来的。”
苏折道:“她回来敲门就是了。”
沈娴严肃道:“你不用非得锁门。”
苏折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再开门就是了。”
这次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也不会让她跑。
苏折再抬脚,一步步朝沈娴走来。
不知为何,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似的,明明脚步声轻得若有若无,却让她心如擂鼓。
但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于是乎她耷下眼皮,专心写自己的字,不再看他。
苏折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道:“写的什么,佛经?”
沈娴也不回答。
他便静静地一直站在她身后,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的后颈,亦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书写的纸页上,渐渐地后背上汗毛都隐隐立起来了。
终于,他又开口道:“写错了。”
沈娴笔墨一顿,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道:“上下文对不上。”
沈娴有点气闷,道:“你还懂佛经?”
苏折道:“略懂。”
沈娴正准备仔细对照一下旁边的佛经本子,怎想身后的苏折却忽然倾身上前,一手扶在她腰侧的桌沿上,一手握住了她拿笔的手,俨然将她圈进了怀里。
沈娴身子一僵,就被他带着手继续往纸上书写,道:“漏掉的那一句应是这样。”
等写完,他也没松开。
沈娴只好用另一只手拿过佛经本子一看,还真是他带自己写的那样。
其实她前面的字也仅仅是表面工整,苏折最是懂这些,一眼便能从中看出来她写得很浮躁。
沈娴顿时有种努力粉饰太平,却被他毫不客气地戳穿开来的懊恼感。
她也不说话,手上暗暗使力想脱开他,可还是失败了。
最后她手指一松,直接把笔撒开了,溅落了满纸的墨迹。
她扯了扯嘴角,笑道:“到底是你在写还是我在写?你非得要跟我论个对错,我不写了,让给你写好了。”
她用力扭着自己的手腕,又道:“我实在不明白你图什么,我现在想出去散散步冷静冷静行不行?”
她也不怕扭伤自己的手,拼着一股蛮力也要挣脱他。
苏折松了手,她当即要从他怀中抽身而出,却在那一刻冷不防又被他拽住,猛地往回一拽,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被他紧紧抵在桌旁。
沈娴瞠了瞠眼,苏折留给她的空间很有限,她没能很好地掌握住平衡,于是身子一倒就仰在了桌面上。
苏折目色幽深,盯着她一字一顿沉声道:“我问过你的名字的。”
沈娴只略怔忪了一下,随即恼声应道:“我也回答过你,我是沈娴,只不过不是你心里的那个沈娴。”
她嗤笑一声,眼里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又道,“我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但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恶作剧,就是让我顶着别人的名头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想?”
说着她便想撑着腰起身。
可是苏折却忽然俯下身来,不容她逃脱地死死压住她。
千秋我为凰 第819章 我属于哪儿?
沈娴气喘不匀,很是恼火,道:“你找到了这里来,想必是要与我开诚布公地谈。你先放开我,我跟你好好谈……”
话音儿刚一落,她就瞪大了双眼。
因为那一瞬,他突然就埋下头,鼻尖错开她的,径直堵住了她的嘴唇。
唇瓣欺压,在接触到她的味道和触感时,他失控了。
他死死掌握着主动权,第一时间叩开她的齿关,辗转反侧,唇齿厮磨,将她狠狠索取纠缠。
沈娴呼吸凌乱了去,想咬紧牙关时已经晚了。
她胸口起伏,下巴不得不与他的紧贴,那种懊恼的情绪在心里堆到了极致,却得不到发泄。每当快要溢出喉咙时,都会被他侵略性地给吃了去。
“苏……”
她断断续续,在他的深吻里,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稍稍一停下给她些喘息的机会,她刚要开口说话时,就又被他吻住。
期间,她口中只来得及冒出一些“老混蛋”、“老流氓”之类的通俗易懂而又简单上口的词。
到后来,她连骂他两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唇被他吻到麻木,室内交织的都是彼此的呼吸声。
她不想承认,被他亲吻的时候,仍是会心动,那股悸得发痛的感觉涌遍四肢百骸,一点点夺走她的力气。
苏折……
从始至终,她便只为这一个男人动心过啊。
烛火悠悠燃着,那一撮细小的火苗只偶尔微微地闪烁了一下。
崔氏说是去拿茶水,可是过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她便是被这男人反反复复地吻吻停停,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少次。
最终,彼此之间残留的皆是散乱的气息。
她唇色红艳,遏制不住地起伏喘息,而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沉沉浮浮,十分明显的情潮涌动。
苏折低哑道:“好,现在开诚布公地好好谈。”
沈娴心里有股邪火,可是发不出来,充斥心中,难受至极。
良久,两人都不得不平息下来。
沈娴声音里有种心力交瘁的沙哑,道:“我不是你的沈娴,对吧?你应该很清楚了,即使你费心瞒着我,我也已经很清楚了。你若要与她重聚,我不拦你,但也不必一边维系着她,一边来纠缠着我。”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若明着跟我说,你是怕我不成全你还是怎的?”
说着她便笑了,笑得眼角绯红,“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唯独就对你有求必应而已。何况我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如若你心不在我这里,我会爽快成全你,你逍遥我也自在。”
苏折拧着眉,道:“你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你会爽快成全我,那当初是谁大老远跑到北夏去寻我,是谁对我执着不休,是谁费尽心机也要把我弄回大楚来,又是谁一心想唤醒我与你的记忆?沈娴,你说话这么昧良心的么?”
沈娴咬牙道:“那是因为那时我自以为你心中只有我,不是你不爱我了,只是你不记得而已。只要你的心意不曾变,我就是耗尽我最后一口气,也得把你留在我身边!可现在呢,可笑不可笑?”
她冷笑道:“你何须满腹心事瞒着我,何须刻意疏远我,苏折,你只要明说就好。
“我沈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不过是倒霉流落到了这个地方而已,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里,我比你的这个沈娴美多了!喜欢我的人多多了!
“我进了这副身子,一困许多个年头,生下一个儿子,跟你组建一个家庭。你替原沈娴规划的路,我来替她走,你希望她做的事,我来替她做;
“我甚至沉浸在有你相伴的日子里,丝毫不想着我那个世界有多舒坦,因为有你在这里,我甚至曾经从来都没想过要找法子回去!
“现在好,她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么苏折你告诉我,我属于哪儿?”
千秋我为凰 第820章 你属于我
苏折眼睁睁看着,她红着的眼角,有泪横落。
坚强如她,有多久没见过她哭了啊。
却因为自己,使她再次掉眼泪。
苏折怔忪地伸手指抚过她的眼角,轻声低语道:“曾经没有想过要回去,如今呢,你开始想了么?”
沈娴扯了扯嘴角,道:“如今,显得我这么多余,能容我不想么?就算最后我不再与你在一起,我也不想成为这世上的任何人,在这里我是别人的替代,唯有在我的世界里,我是我自己。”
苏折脸色苍白,低道:“别想行不行?”
不等沈娴回答,他手臂捞起她的腰肢便猛地嵌入怀中,道:“你不知自己属于哪儿,我告诉你,你属于我。”
她瞠了瞠眼眶。
他手臂将她锁紧,又道:“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你消失,我从未把你当做任何人。阿娴,一直以来,你就是你自己。”
她眼角的泪滑下一行又一行,口中寂然道:“我再强调一遍,我不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沈娴。”
苏折回答:“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沈娴顿了顿,面容里渐渐浮现出惊愕和茫然。
他说:“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那年烈火燃烧的山贼窝里。那时,你便如烈火一样,耀眼又美丽。
“我知道这些年陪我走过春夏秋冬的人是你,我也知道与我共经生死、还要与我共赴黄泉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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