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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沈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打了个寒噤,道:“那样我会打死他的。”





千秋我为凰 第774章 明明是你坏
苏羡虽没对御史家的小宝贝孙女实质性地施以援手,但身为御史还是不能不懂事。
他小孙女一路哭着嚎着回家,还声泪俱下地控诉太子人坏,以后再也不想理他云云,小孙女懵懂,可御史深知,这话他孙女能说吗?
就算是童言无忌,也必然传到女君耳朵里了。且不论女君计不计较,御史怎么的也得带小孙女进宫亲自向太子殿下赔不是呀。
于是乎,昨天小孙女还扬言再也不理太子了,今个就委屈巴巴地食言了,又圆溜溜地出现在了苏羡面前。
御史要小孙女就昨日的不敬向太子赔礼道歉。
沈娴对于孩子之间的事非常开明,见小孙女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就让她自行跟苏羡理论。
于是沈娴埋头批折子,让御史退居一旁,孩子的事情由孩子自己解决。
小孙女见自己可以自由发挥,便插着小腰板,又委屈又气愤:“明明是你坏,为什么还要人家向你道歉?”
苏羡:“我哪里坏?”
小孙女:“人家摔倒了,你也不帮忙。还让人家自己走回去。”
苏羡道:“我有什么非帮不可的理由么?谁告诉你你摔倒了,旁人就非得要帮你?要是昨日没人路过,你是不是要在那里坐一晚哭一晚?”
小孙女扁扁嘴,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想要是没有太子路过,又叫不到旁人帮忙的话,大不了她歇一歇,还是不得不坚持着走出太学院叫宫人的。
沈娴头也没抬,但是突然咳嗽了两声,意在提醒苏羡:昨个怎么认错的?又是怎么保证的?睡一觉起来就忘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羡听了他娘咳,顿了顿,又道:“但你总归是女孩子,你摔倒我理应扶你一下。”
小孙女眨巴了下眼。
苏羡建议道:“要不你再摔一次,我重新扶你?”
沈娴扶额。
小孙女圆脸上红扑扑的,跺脚控诉道:“你还说你不坏!”
苏羡看了一眼她跺的那只脚,道:“女孩子也真是奇怪,上一刻哭哭啼啼叫痛,下一刻却能痛痛快快跺脚了。”
沈娴放了放笔,道:“摔了跤就不能跺脚了吗,那你嘴巴生了疮怎么还要吃饭?”
苏羡对上沈娴视线,本还想理论的,沈娴眯了眯眼,又道:“要不去叫你爹来评评?”
苏羡想了想,面向小孙女,十分平和地道:“你不用向我道歉,膝盖还痛的话,可以去太医院看看。太学院你也继续来吧。”
小孙女:“哼,我不来了!”
苏羡淡淡地:“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让她跟苏羡理论显然不占优势,小孙女最后还气鼓鼓的。
沈娴说好了不干涉,可还是帮小孙女接了两句。只是小姑娘娇气难免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听起来也没毛病,她不愿再来太学院沈娴也不能强迫她来,照苏羡的性子就更加不会强迫她了。
最后还是御史又站出来,代小孙女向苏羡赔罪。
不用沈娴操心,苏羡自己能应付,明事理懂分寸,丝毫不违他东宫储君的身份。
这本也是件很小很小的事,犯不着小题大做。便就此揭过。




千秋我为凰 第775章 错误的地方应该被纠正
转眼间,玉书和庆嬷嬷已经进宫一两个月。
庆嬷嬷闲暇之余,偶尔会到玉书这边来走动,得知玉书原本在女君身边做得很好,得以进内殿侍奉,可怎知因为误闯寝殿扰了皇夫,而又退回了原点,只能在寝殿外侍奉。
庆嬷嬷与玉书在一处无人的池边亭内说话。
庆嬷嬷怜爱地摸了摸玉书的头,道:“这事急不得,在来之前我便与你说过,你何以一时忍不住,就乱了分寸呢?”
玉书红了红眼眶,道:“我只是……等得太久了。”
“再久的时间都等过来了,又哪急这一时片刻?”庆嬷嬷道,“一切终究会回归正途的,所有错误的地方都会被纠正过来。”
玉书苦笑了一下,道:“我越见他们恩爱不疑,我就越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他说,过去的事,他都不太记得了。”
庆嬷嬷道:“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他爱的人其实早已被鸠占鹊巢了。等将来他知道,便会明白,你过得有多辛苦。”
玉书哽咽道:“我别无所求,只是想……”她抬头看向庆嬷嬷,急切地问,“阿羡怎么样?”
庆嬷嬷道:“那孩子好着呢,继承了苏大人和公主的好,不仅模子长得漂亮,还非常聪慧勤学,连太学院的老师都是赞不绝口呢。”
玉书听后,笑逐颜开:“那就好。他吃饭可挑食?嬷嬷看着点,膳食上多搭配,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业上又要动脑筋,还是多补一补。”
庆嬷嬷道:“放心吧,我看着呢。”
沈娴与苏折的一对戒指,佩戴一段时间便要拿去内造局清洗护理一番,以保持它的光泽度。
打这一对戒指出来时,内造局那边便记着时间,两个月时过来提醒一番。
玉书端着一只红色的托盘,沈娴将无名指的戒指取下放在托盘内,苏折的亦是如此。
两人平时都十分谨慎爱惜,戒指上几乎没有磨痕,且光泽也还好,两枚戒指放在一处,大小样式相配,红底托盘衬得其极致精美,又相得益彰。
沈娴与玉书道:“你送去内造局,那边弄好了便拿回来。”
玉书应道:“是。”
只是这一送去,过去了两三天,沈娴都没见玉书给她取回来。
只不过这段时间刚好碰上沈娴很忙,无暇过问此事。
朝中有来年的文武科举事宜正筹备,下半年的百姓民生要合计,还有朝纲政要需得调整变革等,连苏折都变得忙碌了起来。
不仅沈娴一有空隙便会拉着他一同商讨,还有以贺悠等人为代表的朝中一派私下里也会去请教苏折。
这种时候,朝中大臣们一大堆事要忙,也就顾不上吆喝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了。
沈娴召大臣们议事时,苏折没有参与,但让她把苏羡带上。
彼时苏羡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沈娴,年轻的瞳孔里端的是不符他这个年纪的沉静。
沉静中又暗华流转。
因为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所以苏羡总是在准备着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苏折教了他这么久,他又在沈娴身边耳濡目染,总要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以前虽然沈娴也带过他一两次去上朝,但都只是让他了解一下大环境,并不曾真的让他接触到什么。而且在朝堂上议的事也基本都是个大概,他也只能听一听便作罢。
苏羡年纪小,对权力地位谈不上憧憬狂热,又或者说,他根本连个竞争的对手都没有。
所以他努力学习父亲所授,只是学以致用,承父亲意志,替母亲分担,使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这是他身份所在应承担的责任,也是他心中立志要做的事。




千秋我为凰 第776章 会不会太早?
沈娴看了看苏羡,见他小脸上有些郑重的表情,一时没忍住,伸手去捏了捏,神色里尽是身为母亲的慈爱,还有不忍。
她知道苏折的意思,不光光是带他像已往偶尔上朝去旁听那么简单。
她若应下,就意味着自今时今日起,让苏羡开始入朝涉政了。
可是,在沈娴看来,她的孩子还这么小。
别人家的孩子都还在过快乐的童年,而他稚嫩的肩膀却要开始承受非常沉重的担子。
尽管沈娴自己也很想快点有个接班人,但是面对这样的阿羡,她于心何忍。
原本她的阿羡,如没有这样的身份,也该快快乐乐长大的。
沈娴嘴上笑着,回头看苏折,道:“会不会太早?”
苏折抬手抚了抚苏羡的脑袋,神色温煦,与沈娴道:“让他可以慢慢接触,后来才不至于茫然无措。眼下也不算早,若你舍不得,便……”
苏羡仰头望着爹娘,道:“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么?”
沈娴道:“那你什么意见?”
苏羡道:“大臣们不是等着吗,再不走就迟了。”
沈娴愣了一愣,就被苏羡牵着手,主动带着她往外面走。
见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抗拒的样子,沈娴也就顺着他去了。
走了几步,娘儿俩又回头看着苏折,只见他立于殿中,广袖轻垂,风清月白、君华绝世。
沈娴道:“等我们回来吃饭。”
苏折挑唇笑了。
等娘儿俩从议政殿出来时,天色已晚。
沈娴牵着苏羡就直奔寝宫。肚子饿了,他俩得赶紧回去跟苏折吃饭。
一进膳厅,膳厅里灯火通明。
宫人们刚把膳食呈上桌,苏折正坐在边上的茶几旁的座椅上,随手翻着前两日沈娴批阅过的折子。
娘儿俩进来后,一家三口便一起用膳。
膳后,苏折问:“今日大臣们都议了些什么?”
沈娴下意识刚想回答,抬眼就见苏折是看向苏羡的,显然是在问苏羡。
于是苏羡就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把整个过程所谈论到的大小事项都一一列举出来。
并且他每答完一事项,苏折都会问他看法。白天在议事大臣们面前他暂不宜有任何言论,可眼下苏折一问起,他竟能说出一些想法来。
因为对面是他爹,平时虽然对他严苛,但不是不能容忍他犯错,而且通常会及时纠正。因而就算犯错,同样的错误他也不会犯第二次。
这就使得他在他爹面前从不惧怕于辞色言论,倘若他爹指出不对的地方,他会仔细记住。
所以眼下苏折问他,他才心中有所想,口上有所言。
沈娴在一旁听父子两个一问一答,听得既唏嘘又欣慰。
苏折真要是问她的话,她都不一定能回答得这么事无巨细。
今日与大臣议事就是整整两个时辰,苏羡耐得住,从头至尾规规矩矩地坐在椅上,别说没一点多余的动作,甚至连走神儿都没有。
连沈娴自己都不得不惊叹,哪个同龄小孩能有他这般的专注力。
议政结束后,她也问过儿子:“今日说的这些你都听得懂吗?”
苏羡:“也不尽然。”
沈娴摸着下巴咋舌:“可我怎么觉得你全程都听得很入神,面对你听不懂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听得入神的?”
苏羡看了他娘一眼,道:“有的我虽听不懂,但我会用脑子记。回头去问我爹,他给我讲解,我自然就能懂了。”
沈娴这才想了起来,哦,她儿子记忆力也随他爹,过耳目而不忘的。
沈娴支着下巴,眯着眼看着轮到苏羡在向他爹请教问题了,父子两个依然是有问必答。灯火下这一大一小两人,模样神态相似,看起来极为养眼。
到底是因为父子两个的缘故,让她觉得,她在一旁听,平时这些复杂的政事也变得不那么枯燥繁琐了。




千秋我为凰 第777章 为什么要撒谎
这日沈娴得闲,又问起玉书戒指的事,道:“内造局效率何时这么低下了,东西竟还没保养完?”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事儿过了三五天了吧。只前两天一堆事要忙,她也顾不上催。
护理一对戒指而已,竟比护理她的皇冠花的时间还要久么。
玉书垂头应道:“我会再去催的。”
沈娴吩咐给她后就去御书房了。
走出一段距离,沈娴神思一动,不走顿了顿脚步,回身看去。
御书房没要玉书侍奉,因而她让玉书不必特意跟着至御书房又折返回去,来回空跑一趟浪费时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是她这回身一看,便见玉书的背影,正往另一头走。
沈娴不由眯了眯眼。她的背影身姿,以及走路的一举一动,与宫里别的宫女不同,看起来似乎……不像个宫女。
可她又实实在在是玉砚领进宫里来的,也实实在在是以前静娴公主身边的人。
沈娴看了两眼,便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若无其事地与身边宫人道:“这玉书,好像我还不曾听她在面前自称过奴婢。”
宫人应道:“她总是以过来人自居,奴婢们也不曾听到过。”
沈娴对这里的等级尊卑其实并不十分在意,所以对玉书与其他宫人的不同之处一直没说什么,她也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一茬儿。
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既然与玉砚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理应与玉砚一同深知宫里的等级规矩才是。
想当初,沈娴听不惯玉砚总是在她面前自称“奴婢”,想让她改,她都总是改不顺口,后来也还是自称“奴婢”,这玉书却是不同。
难道是因为流落宫外太久了的缘故?
随后沈娴就无暇多想这些琐事了,只不过在去御书房的途中,她遇到了崔氏。
崔氏向她见礼,她想了想,吩咐崔氏道:“你替我去趟内造局,问问我与苏折的戒指弄好了没。如没有,那内造局的管事也该换个人当了。”
“是。”
吩咐完,她就大步离去,去做自己的事了。
等沈娴从御书房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不想崔氏已在御书房门外候着了,见她出来,又是福礼。
沈娴问:“如何?”
崔氏道:“奴婢去问过了,内造局那边却说,女君与皇夫的戒指是在送过去的第二日便清洗护理好了,还是玉书去内造局取回去的。”
沈娴愣了愣,眸色微沉。
看来她这一稍分出心神想想这玉书的事,还真被她想出了端倪。
沈娴随手理了理皇袍袍角,也不着急,步履从容地往中宫里去。
那一对戒指是黄金打造,但分量也就那么点,若论它们的金钱价值的话,实在值不了几个钱。
它们最大的价值和意义在于,那是她和苏折独一无二的见证。
沈娴一路上都没想通,玉书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但是不要紧,她会亲自问清楚。
然而,当沈娴回到中宫时,并没有见到玉书其人,向宫人问起她的去处,这也是宫人正准备向她禀报的事,便如实答道:“先前有人看见她出了中宫,好像往……往太和宫的方向去了。”
不等沈娴问,宫人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今日皇夫先一步去了太和宫,给太子殿下整理往日书册典籍。”




千秋我为凰 第778章 向他坦白
苏折去太和宫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
他在宫里行走自由,身边素来不用什么宫人跟着伺候,只他通常要去什么地方而沈娴又不在身边时,他会告诉中宫的宫人他去了何处,以免沈娴回来寻不到他。
今日他也没有告知玉书,而是告诉的另外一名宫人,但许是被玉书给听到了。
太和宫。
太和宫如今没有住人,但经常有宫人打扫,里面干净整洁。
太和宫里堆了不少书籍,都是当初给苏羡准备的。后面苏羡没住这里了,书籍之类的也暂还没搬。
这里以湖围绕,长年累月湿气难免比别的地方重,宫人们过段时间就把里面的书拿出来打理一番。
今日苏折将书册典籍挑选一部分出来,让太和宫的宫人直接送到东宫去。
他从偏殿出来,经过临湖的一段走廊。这走廊也是后来才修砌的,当初仅是一排镂空的栏杆,苏羡还小的时候坐在栏杆边逗湖里的鳄鱼玩耍时都能把两条小短腿从栏杆空隙里伸出去。
这栏杆不是很安全,所以就改成了一段湖边走廊。
只是,他还没走完这段走廊,忽抬头,便看见那头站着个人。
他停下脚,面上神色清淡。
湖风起,吹得他衣袂翩翩。
玉书着一身宫裳,裙角也被那微微湿润的风吹拂得翻飞不止。
玉书不远望着苏折。碧绿的湖波在廊下缓缓漾开,他站在阳光投下的阴影里,轮廓深邃。
不知不觉过去了许多年,他仍和印象中的一样,几乎没什么改变,就连岁月沉淀也只是让他神色心性更加内敛。
大抵唯一变的,就是他不再对她笑容那么温暖,事事那么迁就。
甚至于,他眼下看她的眼神,都是凉薄而淡漠的。
玉书告诉自己,不要紧,那只是因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玉书收敛心绪,抬脚向他一步步走去。
苏折微眯着狭长双眸,瞳仁如墨,仿佛一直以来就等着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玉书缓缓行到他面前,福礼。
苏折道:“何事?”
玉书神色可怜无辜,还未开口,眼圈儿便红了。
她吁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为女君和你的那对戒指的事来的。”
苏折不置可否。
她抬起眼来,巴巴地望着他道:“我知道那对戒指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女君交由我送去内造局,我……我向女君撒了谎。”
玉书将浮上眼眶的泪强逼回去,又道:“其实内造局第二天就弄好了,由我去内造局取回。只是在回来的途中,路过御花园的假山凉亭时,我不小心……把你的那只给弄掉了。”
苏折神色淡凉至极。
玉书咬了咬唇,“这几天我一有时间就过去找,可是我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角落,都没能找得到……”
她楚楚望着苏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坦白,但我害怕女君,怕她生气,更怕她失望,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张找到了这里来?”苏折道。
玉书道:“我弄不见的是你的那只,理应,理应先向你赔罪。如若……如若女君要罚我,能不能……能不能……”
苏折不再多看她,道:“她素来很好说话,只是你弄不见的东西,恰好是她极为在意的。既然做错了事,她若罚你,你都只好受着,这是你的本分。”
说罢,他抬脚离去。
玉书眼角泪痕惊落,眼睁睁看着苏折自她身侧拂衣而去,喃喃道:“可我不是故意的……她便是要我的命,你也不会多说什么吗?”




千秋我为凰 第779章 你刚刚唤我什么?
苏折头也不回,道:“她若是要你的命,那也是你该死。”
话虽这么说,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女君不会那么罔顾人命。
只要及时坦诚、诚心悔过,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事,她都可以放一马。
可是现在,这个玉书,真若是诚心悔过,又岂该来找他。
玉书望着那抹背影,原来时间会让一个人变得这么无情。但不到最后一步,她始终又不肯死心。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而已。倘若他知道……
玉书不甘心就这样让他离去,不甘心让那背影越来越远,遂她来不及多想,忽而拔腿就追了上去,快步踉跄地,伸手便欲从身后环抱住他。
只不过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苏折的腰,苏折对此似乎有了戒备的经验,一手扼住她手腕,往边上一扯。
他回身之际,反手就将她柔弱的身子抵在了回廊柱子边上。修长洁白的手指擒着她的脖子,眼里半分都没有怜惜与迟疑。
玉书瞪大了双眼,惊愕失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整个人悬在回廊外面,只要苏折一松手,她就会直接掉进湖里去。
玉书连忙伸手抓着苏折的手,雨打梨花,颤颤落泪道:“苏折哥哥……你我阔别已久,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熟悉的哭腔,熟悉的语调,使苏折猝不及防,以为回到两个多月前的在阳春河边的那晚,有人亦是如此唤他。
他终于回头正视玉书,眼里满是错愕与失神。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从小跟在他身后,唤他一声“苏折哥哥”。
他以为阳春河畔那晚,是他产生了错觉,亦或是他做了一场梦。
这世上,怎还会有那么一个人如是唤他。
可事实又提醒着他,似梦非梦。
苏折重新打量起玉书,他那双眼里平和温煦了太久,若非此时此刻,兴许还会一直温和下去,让人觉得仿佛往后余生也都这样细水流长地过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而眼下,他眸底里,顷刻风起云涌,平静的表象下,是一副深不见底的晦沉。
他只错愕了短短一瞬,非但没将她从廊外拉回来,反而五指收得更紧,紧到快要捏断她的咽喉一般。
玉书瞪大了双眼,眼里泪如泉涌。
苏折微微偏了偏头,面上容色流露出一丝慑人的冷厉:“你刚刚唤我什么?莫不是以前跟着阿娴太久,生出虚妄来了?”
玉书苦笑,泪流不止,定定望着苏折的眼睛,呼吸不畅,说话也困难,却还是断断续续道:“是不是妄想……苏折哥哥很清楚……她不是你的阿娴,我也不是玉书……苏折哥哥如此聪明,又怎会想不……明白……”
苏折未松手,神色也一点点变得非常难看。
她脸色憋得通红,又艰难道:“苏折哥哥若是觉得……我打扰了你,你便在此时杀了我吧……就当是,当是我被冻死在了那年的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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