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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宫人说她出来时手里拿的并非是沈娴的衣物,而是苏折的。正好是沈娴给他备的那身。
玉书出了寝殿以后,只顾垂着头匆忙离去,又将那身衣袍拿去亲手洗过一遍。
宫人觉得奇怪,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摇头垂泪,什么也不肯说。
由此,宫人在沈娴得空而苏折又在苏羡那边教导功课时,将此事禀告给她。
沈娴听后不置可否,让宫人下去做自己的。
后玉书送茶到她面前,沈娴拈着茶盏撇了撇浮沫,正要饮时,顿了顿忽问:“今日你进寝殿收拾我的衣物,可吵到皇夫了?”
玉书愣了愣,忙掖着手福礼道:“我……不小心碰掉了皇夫的衣裳……”
沈娴道:“他不喜欢身边有宫人伺候。”说着抬眼看着玉书,眼神神色依旧平淡,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感,“我不是说了不要去扰他么?”
玉书颤了颤,忙低头认错:“女君赎罪,我记住了,下次再也不了。”
沈娴审视她,道:“玉砚颇信任你,我却没觉得你有多值得她的信任。”
玉书眼眶红红的,要哭要哭的,又不得不忍着。
沈娴又道:“往后不要进寝殿了。”
“是。”
这件事苏折没对沈娴提过,沈娴始终也不曾与他提过。
就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
玉书有一特性,便是碰过一次壁以后才会长记性,但后来事实证明,这记性又持续不了多久。
往后的一段时间,她确实没在进寝殿伺候,一应都是在寝殿门外。
她基本不合群,更别提和宫人们交流了。
起初宫人们看在她曾是女君身边的旧人,又是大家敬重的玉砚带进来的,都对她颇为客气。
可久而久之,她不守规矩,不听劝导,还一意孤行,宫人们都觉得她怪异且难相处,也就女君脾气好,皇夫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她才能至今留在宫中。
故一旦她有个什么举动,宫人们都暗自留意着,打算随时向女君报告。
但有一段时间,玉书都行规蹈矩,实在没什么错可挑剔。
只有一两次,玉书都有相当的理由临时进寝殿拿个什么东西,当时皇夫在殿中,打了几回照面。
再说庆嬷嬷,自打去苏羡那里伺候以后,为人热忱,勤快麻利,很快就与苏羡身边的宫人们熟悉了起来。
就连崔氏和小荷都觉得她能干,不愧曾是这宫里的老嬷嬷。
庆嬷嬷帮忙打点苏羡的起居,很快上手,且无所差错。在饮食上,苏羡正值长个儿的时候,庆嬷嬷又精心搭配膳食,还与御膳房的御厨多有交流。
仿佛只要是有关苏羡的事,便是她迫不及待要去解决的事。
庆嬷嬷看苏羡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感慨之色。
平时苏羡除了他爹教导,他也会按时去太学院。
到了时间,庆嬷嬷和崔氏、小荷轮流去接苏羡回来。
这日轮到庆嬷嬷,她早早就收拾妥当过去太学院那边了,去时还带了些点心瓜果。
小荷看着她的背影,与崔氏道:“崔姑姑,咱们从小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现在庆嬷嬷来了,她对殿下的上心程度,好似也是自小看着殿下长大的一般。”





千秋我为凰 第769章 小储君和小同窗们
崔氏道:“玉砚说她是从小看着女君长大的,难免会爱屋及乌吧。”
小荷:“可殿下平时不喜欢旁人过于殷勤啊。”
崔氏道:“该说的都说了,随她去吧。”
原本崔氏才是东宫里的主事嬷嬷,又是苏羡的乳娘。现在庆嬷嬷一来,俨然把自己当成主事嬷嬷了,事事都要亲自过问才放心。
好在崔氏并不同她争什么,也敬她曾是宫里的旧人儿。不然以庆嬷嬷的做派,虽是麻利勤快,但也处处逾矩。
太学院每日照常开学,只不过宫里就苏羡一位皇嗣,太傅若是只教他一人,难免太过浪费。
因而沈娴也让文武百官的孩子们纷纷可以报名,经过选拔得以入太学院学习。
这也是提前为苏羡打好基础,可使他通过这些孩子们了解到朝中的官员。
孩子们一到太学院,学习就甭提了,大家都还小,背点四书五经还好,轮到太傅教授苏羡课程的时候,他们去旁听,基本就等于听天书。
但能与太子一同学习,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呀。因而家中父母都鼓励孩子,就算是听天书也得老老实实待在课堂上,多耳濡目染总归是好的。
一群官家小孩儿凑一堆,就喜欢拼爹。
你爹是干啥的,我爹是干啥的,最近都听爹说了些啥事儿,童言无忌,大家都如数家珍地道来听。
苏羡不仅过目不忘,且过了他耳旁的话,他都记着呢。
久而久之,便是没怎么接触朝中的官员,也能大概了解其基本情况。
苏羡一边正正经经地坐在课堂上翻书,一边听着他们讲自家的事儿,也不算无聊。
下学后,孩子们欢天喜地地背好书包,在临出学堂前,都记得自家爹娘的嘱咐,不忘向太子作揖,也不忘向太傅告辞。
苏羡端端正正坐着,并不急着出学堂,手边的书也还没合上,看了一眼这群向他作揖的孩子,只有少数两三个年纪比他大点,其余的都比他小。
他对这些小同窗们淡淡点了下头,道:“出宫回府莫贪玩好耍、追逐打闹,以免误了安全。”
“是。”
这群孩子们中间不免有熊的,但都意外地很服太子。
平时若是苏羡没在太学院,一到下学时,这群孩子跟脱缰了一般只管往外冲,任太傅如何叮嘱都没人听的。
太傅见状不由感叹,这位小储君的号召力比他这个太傅更甚啊。
待学生们基本都走光了以后,苏羡还会问太傅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太傅无不详细答疑解惑。
最后,太傅看着苏羡离开太学院的背影,又是曾见识过苏折风采的,心道还真是那人的孩子,才能有这般聪慧和悟性啊。
他是皇夫与女君结合的结晶,遗传了两人身上的优点,实在难以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足。
大抵唯一的不足,就是少了同龄孩子该有的活泼与天真,性子过于安静了些。
用他娘的话说,现在是安静不开窍,长大了就是不解风情。
小时候沈娴和苏折为了保他十分艰难,而他身边又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他到如今之所以跟条鳄鱼走得最近,可能便是因为鳄鱼最不会撒谎。
眼下,苏羡刚刚走出学堂,还没出太学院的大门,就听见有一道女童的哭音。
他驻足,循声看去,见一棵梧桐树下,有一位小同窗跌倒了,是个娇气的女孩子,大概是摔得疼了,正坐在地上哭。
她看见苏羡出来,哭得愈加伤心。
结果苏羡径直就走掉了。
女童边哭边道:“平时在家里,摔倒都是娘抱我起来的……我要抱抱才起……”




千秋我为凰 第770章 太子是个坏人
这女童生得一张圆圆的脸,也是精致可爱,哭起来很是惹人疼惜。
这样的光景,哪个男孩子看了都忍不住想把她抱起来哄哄的。
苏羡在树荫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风吹起肥硕的梧桐叶,阳光在地上跳跃。他黑发黑眸,虽年少,却淡薄尊贵。
只回眸一眼,那女童就看得一愣一愣、一抽一抽的,都忘了继续哭。
苏羡道:“你的要求倒有些刁钻,要你娘抱你才肯起,可你若不起,怎么回去找你娘?”
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反应有些迟钝,但好歹是反应过来了,汪地又哭了,蹬着两条小短腿道:“那,那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吗……人家真的摔得很疼……”
苏羡看见她确实摔伤了膝盖,细皮嫩肉的,红了一块,还沁了血丝。
苏羡问:“人家摔得疼关你什么事?”
小姑娘又愣了一下,汪汪大哭:“人家再也不想理你了!”
苏羡:“人家想不想理我,又关你什么事?”
最后那娇气的小女孩硬是自己扶着梧桐树爬起来,一边抹着泪水儿,一边一瘸一拐地倔强地走出了太学院。
苏羡走在后面,道:“你看,没你娘抱抱你,不是也能走么?”
小姑娘饮泪痛哭:“呜呜呜我再也不要来太学院了……太子是个坏人……”
在她的认知里,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有何不一样,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太子。
她还以为太子是个人名呢。
今天她算是清楚了,太子这个人,最讨厌了!
这一幕正好叫太学院外面等候的庆嬷嬷瞧见了。
庆嬷嬷看着那小姑娘边哭边走,也没上前去安慰,只临时叫了个路过的小太监把她送去宫门交还给她的家人。
庆嬷嬷回过头来面对苏羡时,便又是满脸的慈爱笑意,道:“奴婢给太子殿下带了点心来,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苏羡看都不看一眼,从庆嬷嬷身边走过,道:“不了,这会没到饭点,我不吃这些东西,上次不是跟嬷嬷说过么?”
庆嬷嬷道:“太子殿下长身体,奴婢想着有备无患。”
苏羡在前面走着,她又问:“殿下累了么,要不奴婢背殿下回去吧。”
苏羡道:“方才那丫头跌伤了也能走,我好腿好脚的,为何要你背?”
庆嬷嬷道:“殿下还小,许多事不懂,像方才那样,多半是刻意做给殿下看的呢。”
苏羡不置可否,庆嬷嬷又道:“那丫头片子怕是得了她家里人的授意,才做出这番可怜之态来,以博取殿下的同情,如此便能顺理成章地接近殿下,以便将来长大了……”
苏羡想,可能真的是他年轻,经历的事情少,面对这嬷嬷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谈,他才会觉得听起来够讨厌的。
苏羡打断道:“我只是觉得她伤得不算很重,自己完全可以站起来,多适应几次也就没有那么娇气了,所以没有管她,嬷嬷却以最恶的人心去揣度一个比我还小的丫头,这合适吗?”
庆嬷嬷愣了一愣,顿觉如鲠在喉。
她原以为自己是在给这孩子传授经验之谈,可没想到却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庆嬷嬷反应过来,忙道:“是奴婢失言,太子殿下可千万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千秋我为凰 第771章 他的身生母亲
苏羡觉得还是小荷或者崔氏在身边更好。
因为她们两人若是见了同样的状况,定会去照料那个小丫头,而不是说风凉话。
但苏羡最终也没多责怪她,只因为她话头一转,忽而说起了他爹娘的事。
身为宫中旧人,对他爹娘的故事,她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而苏羡想听。
这也是他一直留庆嬷嬷在身边的唯一原因。
庆嬷嬷感慨道:“女君与苏大人从小感情就最为要好,最终能结为夫妻,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而今又有太子殿下这般聪明的孩子陪伴膝下,真是令人无限欣慰啊。”
而后她又如之前每回来接苏羡的那样,开始讲起他爹娘以往的故事。
苏羡听得没什么反应,庆嬷嬷自说自话,时而自己笑出声来,一心沉浸在旧时故事里,难以自拔。
她与苏羡讲起曾经的静娴公主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苏大人年少时便风华绝代,还在太学院里帮太傅给学生们讲学等等。
为了证明苏大人对静娴公主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庆嬷嬷还详细讲了一些她印象深刻的事。
比如公主央着苏大人给她做最漂亮的风筝,两人去皇宫里最高的地方放风筝。
还比如公主把先皇精心养的鱼抓来给烤了,说是要给苏大人补身子;苏大人在太学院讲学的时候,公主总是会去太学院陪着他;两人朝夕相处,苏大人除了陪公主一起长大,还教会了公主不少东西。
庆嬷嬷笑意不减,叹道:“苏大人长公主几岁,苏大人于公主而言,算老师,也算青梅竹马。两人朝夕相处,世上就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登对的了。”
这些过去的故事,起初苏羡因为感兴趣,就陆陆续续听一些。
可是随着渐渐听庆嬷嬷说得多了,苏羡又发现,她讲的这些或许并不是自己想听的。
因为庆嬷嬷口中的那位静娴公主,他感到非常陌生,根本不像他的娘,而是一个与他娘截然不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不是太乐意听到庆嬷嬷说那位静娴公主与他爹多么多么的登对。
苏羡安静了一路,庆嬷嬷犹还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他便打断道:“嬷嬷说的确与我娘是同一人么?”
庆嬷嬷一愣,大抵是没有料到,如此年纪的孩子,心思竟这般敏感细腻。
庆嬷嬷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只需要记得,殿下的身生母亲就是静娴公主。”
苏羡淡淡看着她,道:“难道静娴公主不是现在的女君?”
庆嬷嬷道:“理应是的。”
苏羡走了一会儿,又道:“只听你说起我爹娘小时候的事,但是后来有一段时间静娴公主嫁给了大将军,嬷嬷怎么不说?”
他当年是在将军府出生的,后来懂事了,当然知道他娘曾与将军秦如凉做过一阵子的名义夫妻。
但是他很清楚他娘不喜欢秦叔叔,他娘就只喜欢他爹一人。
朝中一些知晓内情的人不敢明提当年事,但他私下里有的没的听旁人提起过,说是他娘当年傻过,疯傻的时候硬要嫁给大将军秦如凉。
后来又不傻了,俨然换了个人似的,精明得很。
庆嬷嬷一心为苏羡好的样子,道:“后来的事,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不提也罢。”
苏羡将自己抽离出来,就事论事道:“嬷嬷说静娴公主与苏大人那般情投意合,那后来静娴公主为何非要嫁给大将军?”
庆嬷嬷顿了顿,微微红了眼眶,道:“那是因为,那时公主亡了国,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意识不清了啊。”
苏羡自顾自道:“意识不清,她就可以不要我爹了,单单只记得大将军么?”
那根本不像他娘。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千秋我为凰 第772章 我娘是我娘
其实这些前尘往事苏羡并不是非常想探究,他只是感到疑惑罢了。
只这些疑惑,之前他和秦叔叔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有许多机会可以问出口,但最终他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因为仔细想来也不是很重要。
他和他娘亲紧紧相连在一起,是从他诞生的那一日开始的。往后他都和娘亲不可分割。
至于他诞生之前的事,他没必要也没立场去弄得很清楚。
眼下听庆嬷嬷说起,他不过也随口问两句罢了。
问得最后庆嬷嬷哑口无言。
后来庆嬷嬷斟酌着道:“殿下不是想听奴婢说起女君和皇夫曾经的故事么,奴婢自然捡美好的回忆说,殿下不喜欢吗?”
苏羡道:“只是嬷嬷讲的与我娘相去甚远。”
庆嬷嬷道:“可以前的公主也是殿下的娘呢。”
苏羡边走着,边道:“从我出生到长大,期间她伴我学说话学走路,我被困宫中时她绞尽脑汁想救我出去,以及后来爹有两年不在身边,她悲痛于我爹,一边要理国事,一边要理我,她做了一个母亲所能为我做的一切。我娘是我娘,不是静娴公主,也不是女君。”
庆嬷嬷面容深晦,这个孩子太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并不能因为她日日说起过往,他就会对曾经的静娴公主多两分依赖和喜爱。
庆嬷嬷笑道:“殿下倒将奴婢给绕进去了呢。”
苏羡道:“往后,都不要说了。也不用再来太学院接我,让二娘和小荷来接我便可。”
说罢他不再理会庆嬷嬷,径直往前走去。
苏羡回到宫里做完功课,当天晚上就被沈娴叫去了跟前。
沈娴黑着脸,开门见山道:“御史家的小孙女,今天在太学院摔了跟斗,据说你路过看见了,非但袖手旁观,还言语奚落?”
苏羡看着他娘的神情,若有若无地弯了弯眼眸。
他娘理应是这样才对,看着顺眼,听着也顺耳。
沈娴睨了他一眼,道:“你看起来还挺高兴?”
苏羡一本正经道:“没有。”
沈娴看着自己这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苏羡,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御史家的小宝贝儿,那可是太学院里的小院花儿,你当时扶她一下会怎的?”
苏羡道:“她说要她娘抱抱,我又不是她娘。”
沈娴捏了捏鼻梁,道:“可她既然跟你搭话了就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那丫头圆圆的挺可爱,苏羡你于心何忍呐?”
苏羡想了想,道:“她只是摔破了点膝盖,总是要学会勇敢坚强的。”
沈娴:“可人家是女孩子,又不是女汉子。既然是同窗,你帮一下她怎么了呢?”
苏羡想了想,道:“所以我鼓励她了。”
“鼓励她?”沈娴倍感沧桑,“你都把人家鼓励得汪汪大哭,回去以后哭着喊着再也不来太学院了。”
苏羡对此深感赞同:“我也觉得,她太爱哭了些。”
沈娴扶额,道:“苏折,你来跟他说。”
苏羡回头就看见他爹正好进来了,遂道:“娘说得都对。我不能像要求我自己一样去要求她独立坚强,毕竟她真的是个女孩子。”
他说得十分真挚,又道:“娘,这次我记住了,如若还有下次,我定谨遵娘的嘱咐,扶一扶。”
沈娴觉得,往后跟苏羡讲道理时还是都叫苏折来一起好了,事半功倍啊。
苏折进来什么都不说,只是往旁边一坐,他立马就老实了。




千秋我为凰 第773章 为什么都怕他
沈娴道:“你不能只是记得,你要从心里去接受。上次你爹怎么跟你说的,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
苏羡点头:“这次只是没想起,下次我一定想起。”
他态度诚恳,随后沈娴就放他回去做功课了。
苏羡走后,沈娴摩挲着下巴,多看了苏折两眼。
苏折道:“看什么呢?”
沈娴道:“我在看,文武百官和儿子都怕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苏折挑了挑眉,亦垂眸看向自己:“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凶?”
沈娴抽了抽嘴角,道:“你要是温和起来,这世上怕是没人比你更平易近人了。”
正如眼下,明明这个男人神色温煦,看起来如此六畜无害,又如此的养眼,到底哪里可怕呢?
苏折笑了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沈娴一心向他讨教,抬脚几步走了过去。他握住她的手,顺手就带进了自己怀里,放她在腿上坐着。
沈娴自觉虽然脸皮够厚,可当着宫人的面还是不禁老脸一热。
因为苏折平时甚少在宫人面前做如斯举动,大概是顾及着她的女君身份。
只是今日有些意外。
门里门外的宫人们见状,都自主地退下了。
一旁怔愣失神的玉书一时站着没动,在宫人几番轻触她手肘以后,她才回神,敛眉一同撤了出去。
沈娴被苏折扶着后脑,与她额头相抵,四目咫尺相对。
她有些沉浸在他的眸色里,有种突如其来因他的认真而心动。
苏折看着她,道:“人通常有两张脸,这第二张脸才是灵魂,心里是怎么样的,模样便是怎么样的。有的如你这般,再怎么凶都是装腔作势,心里其实温善洁白;而有的黑暗阴浊,自然就能慑住旁人。”
他说这话时,面容上的笑意,让沈娴真真觉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她一时难自禁,歪头便亲住了他的唇。
他顿了顿,由她胡作非为,只被她撩得不上不下,一手握住了她的腰压着她身子往自己怀中更贴近两分,反客为主,吻她到气喘吁吁,眼角缓缓浮开醉人的风情。
沈娴手指抚了抚他的唇,轻声道:“净瞎说。甘心在黑暗阴浊里行走的人,往往是因为他的心里有最纯粹的东西。
“苏折,你能让别人怕你,肯定是因为你是皇夫。你的妻子可是世上最有权威的人,她耳根子又软,你动不动就能对她扇耳旁风,妖孽祸国起来威力是很大的,所以别人才能别惹你最好还是不要惹。”
苏折闷闷笑出了声,似乎真是被她逗得开怀。
他拥住她,道:“嗯,这么说也有道理。”
沈娴枕着他的胸膛,又叹道:“阿羡什么都像你,唯独就对待女孩子这一点,表现差得令人惊叹。你说他不懂么,可他每天对来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就差把它搂在怀里亲亲抱抱了。他要是把对来来的一半耐心用在交朋友上,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苏折倒不担心,道:“往后若遇到他想真心以待的人,不见得会如此。”
沈娴不由想起,他曾说的他原本也不喜女子,他只是喜好她。
再结合他眼下的话,蓦然觉得父子两个在这一点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娴问:“那我以后还需要担心他的这方面吗?”
苏折似笑非笑道:“只要他没要求想娶来来为妻之前,应当是不必要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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