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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傍晚的天空云霞遍布,她坐在廊上醒瞌睡的时候,一直舔自己的嘴。
苏折眯了眯眼,心情不错地问她:“嘴怎么了,不舒服?”
沈娴还有些呆,茫茫道:“感觉嘴上有点酥。”
苏折笑了笑,无害道:“是不是睡久了有点干,喝点水可能会好些。”说着就递给沈娴一杯水。
沈娴捧在手里喝了两口,后知后觉道:“对了,阿羡呢,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苏折招来宫人一问才得知,上午北夏皇病了,中午吃了点螃蟹,结果下午又病了。于是苏羡就在他寝宫里陪了他一整天。
沈娴道:“想来是装病的吧。”





千秋我为凰 第694章 那我娘,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
那宫人陪着笑道:“下午是真病了,皇上不受凉食,还请太医看过,吃了药。”
过了一会儿,北夏皇那边的宫人就又来了院里,还带着御膳房的人亲自来传膳,每上一道菜便报出菜名,道是北夏皇下令让御膳房专为楚君准备的,道道皆是北夏宫廷的特色菜。
在沈娴的记忆里,这还是北夏皇头一次对她这样好。
沈娴道:“北夏皇如此盛情,真是令朕受宠若惊。”
末了宫人道:“皇上有令,着瑞王陪楚君用膳。”
中午苏折过来陪沈娴用午饭的时候并未这样大张旗鼓地传是北夏皇的命令。眼下沈娴抽了抽嘴角,道:“他这搞的又是哪出?”
莫不是想拿他的儿子换自己的儿子?沈娴心神不定地坐在膳桌前,瞅了瞅苏折,暗自想道,她绝不会把自己儿子让出去的,诚然,北夏皇的儿子又委实吸引人……
正走神时,苏折道:“你若是不放心,等用过晚饭后,我带你过去,把儿子接回来。”
沈娴心头一悸,道:“是我儿子。”
“那也是我的么。”
沈娴稀里糊涂就度过了这么一天。虽然不曾做过什么,可她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宁。
至于苏折说要带沈娴去北夏皇那里接苏羡,沈娴还不想到那老头面前找不痛快,便道:“你去接吧,我就不去了。”
苏折也不勉强,道:“好,我去接。”
饭后,苏折乘着夜色离开了院落。沈娴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只是走到树下时背影顿了顿,回过头来看她,正好与她视线撞在一起。
沈娴慌忙掩饰之际,见他淡淡笑了一下。他开口道:“我可以再等等你,其实你也可以再等等我。”
沈娴一愣,不知他话里含义,却又好像知道一点。在她发愣时,苏折便已转身走出了院落。
她等着他将阿羡接回来,她发现那种等待的心情不光是为了苏羡,还有为了他。
原来是这样平静而充实。
彼时北夏皇寝宫里,苏羡和北夏皇正坐在榻几上,面前摆着一张棋盘。
苏折来时,爷孙俩正下棋呢。
北夏皇上午时是装病,下午便是真肠胃不适,到了眼下这会儿,才稍稍好转了些。
他看着苏羡下棋的路子清晰而又有条不紊,不由诧异。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程度,委实不凡。
北夏皇问:“你这棋谁教的?”
苏羡吃了北夏皇两子,神色一派云淡风轻,道:“我娘教的。”
“她教你下棋的时候布局中局?”
“这棋盘如战场,她不是用棋谱教的,是用兵法教的。”
北夏皇沉默,见着自己的棋又被苏羡吃了两子。
这孩子遗传了他爹的性子和聪慧,具备极高的天赋,又有那样的娘教,将来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还未可知。
在北夏他的几位孙儿在苏羡这个年纪,才入学不久,他们的父母只会教他们说一些讨北夏皇欢心的话,无一人像苏羡这样,所学所用,融会贯通、巧妙灵活。
这样的孙子到了大楚做太子,对将来的北夏还不知是福是祸。
可不管苏羡是留在大楚还是留在北夏,都是他的孙子。北夏皇自有一番自己的格局。
北夏皇见棋逢对手,也就不再手下留情,认真对待苏羡这位年轻的对手。
期间他又问:“你娘还教了你些什么?”
“打木人桩。”苏羡道,“以前有一阵子生病,身体不好。娘带我打木人桩、练拳,锻炼身体。秦叔会教我骑射剑法。”
“哪个秦叔?”
“我大楚的大将军。”
北夏皇了然:“他武功确实不错。”
苏羡思忖道:“是不错,但比我爹还差点。”
北夏皇大笑,道:“那是,我苏家的子孙都不差。还学了什么呢?”
“春耕秋收的时候,她带我出宫去看百姓劳作,我会下田插秧。”苏羡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带我去东海看造船,我会游泳。她还教我看奏折,我会认百官笔迹,摸透他们的脾性……”
北夏皇听着听着,就皱眉道:“她净教你这些,那文化课呢,可有落下?”
苏羡淡淡道:“文化课有太学院里的太傅,丝毫不用她担心。”
北夏皇便心疼了起来,道:“你才这么大点儿,脑子里就要装这么多东西,记得住么?”
“这有何难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折进寝宫来时,外面夜色浓稠如墨,衬得他神色疏浅、身形清淡。
北夏皇正和苏羡一盘棋进行得如火如荼。
北夏皇看他一眼,道:“朕生病了,你还舍得来看朕。小阿羡都比你有良心!”
苏折抬眼看着苏羡,道:“你娘想你了,我来接你回去。”
北夏皇不满道:“时辰还这样早,接什么接。”
待苏折近前来,淡淡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便挑起眉梢道:“你连小孩子都下不过?”
这看清形势的一句话,让北夏皇老脸没处搁。眼下虽胜负未分,可北夏皇确实略处于劣势。
适时宫人端着药进来,给了北夏皇一个极大的台阶下,道:“皇上,该喝药了。”
北夏皇便拍拍衣服起身,端了药碗道:“你行,那你来啊。”
苏折的本意是快些结束这棋局,好把苏羡接回去给沈娴。遂北夏皇主动让了座,他便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落座,与苏羡相对。
那洁白的手指拈了一粒棋子,落落置在棋盘上。哪想看似无意的一颗棋,数招过后,竟化解了北夏皇先前所处的劣势,而那一颗棋反而由守化为攻。
苏折那举手投足间,尽显游刃有余,仿佛这于他不过是月下闲庭漫步一般随意淡然。
看似没有气势,可他起手落子间却又波谲云诡、尽在掌控。
苏羡不敌,每一步棋前都会思忖一番,丝毫不如先前与北夏皇对棋时容易。
北夏皇看得出,父子俩对棋的路数是一样一样的,以守为攻,举一反三。每下一颗棋,便可想数招以后的棋局形势。
只是苏羡还太年轻,不及苏折会谋算。
最后苏羡放下手里的棋子,道:“我输了。”
北夏皇道:“这盘棋还没下完呢,你就认输了?”
苏羡道:“胜负已定。”
苏羡的棋是他娘熟用兵法教的,可她娘所学还是苏折教的呢。所以这也不难理解。
苏折看他一眼,随手把指端的棋子放回棋盒内,道:“走了,回去了。”
北夏皇怎么舍得孙儿就这么回去,连忙道:“才来就要走啊,不行不行,再来一局。”
苏羡一点也不急,动手把黑白棋子分别装进棋盒里。
北夏皇放下药碗,兴致勃勃地就要再来和他开一局棋,一边诱哄道:“阿羡啊,今晚你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陪朕吧。朕晚上还有好多故事讲给你听。”
苏羡想了想,道:“好啊。”
北夏皇没料到苏羡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反倒愣了愣。
苏折道:“不回去你娘会担心。”
苏羡仰起头望着他,道:“那我娘,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
苏折略扬了扬眉梢,点点头:“如此也好。”
北夏皇就不是很乐意了,道:“楚君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要人照顾吗?不妥。”
让苏折去陪吃两顿饭就罢了,现在还要让他去照顾沈娴一晚,这孤男寡女的,北夏皇还是很放心不下。
苏羡道:“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不也一样要人陪么。我娘是女子,要人照顾怎么了。我是因为要留下来陪你,才不在她身边的,难道你不应该做出点让步,找个人去陪陪我娘吗?”
北夏皇一噎。
苏羡一本正经地拍拍衣服站起来,道:“你不干就算了,我这便回去。”
北夏皇见状连忙拉住他,道:“留下留下,才说了今晚不回去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他气闷地看了一眼苏折,又道,“你去吧,可以陪她说说话,但绝对不能在她那里留宿!”
苏羡与他爹交换了眼神,又不紧不慢地坐回来,道:“明天不用一早来接我,晌午的时候我自己会回来吃午饭。”
那话里的意思不就很明显么,意在告诉他爹,不用着急,明天更加不用早起。反正他是不会那个时候回去打扰的。
苏折挑了挑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随后他就走出了北夏皇的寝宫。




千秋我为凰 第695章 夜黑风高,机会难得
北夏皇一脸沉闷,盯了盯苏羡,道:“你这小冤家也是来与朕抢儿子的吧?小小年纪,人小鬼大,不像话。”
苏羡悠悠然摆弄棋子,道:“你还要不要下棋?”
北夏皇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算了算了,能把爱孙留在这里和自己住一晚,总得要付出点什么。这小子可人精着,打从一开始到自己这儿来,就是有所图谋的。
难为他居然能沉得住气,跟自己在这儿耗一整天的时间。
北夏皇心想,就算命令禁止苏折在楚君那里夜宿,也不一定能禁得住。男男女女那些事他管不着,只要最后沈娴不把他儿子拐跑了去便是。
北夏皇私以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这件事怎么看,都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吃亏。
遂北夏皇与苏羡说道:“你何必这样帮你娘打算,她后宫里男宠众多,又不是非你爹不可。她需要人陪,大可以去找那些花里胡哨的男宠。”
苏羡面色有些冷淡,道:“她一向严守克己、洁身自爱,请你不要看轻她,不然不要怪我跟你翻脸。你不尊敬晚辈,也不要想着晚辈来尊敬你。”
北夏皇道:“朕有看轻她吗,是她自己带着一群男宠招摇而来,也怪不得别人轻视她。”
“男宠是我帮她找的,素未谋面,她连认都不认识。”
北夏皇十分吃惊,继而又意识到苏羡这样做的用意,但还是很不服气,又道:“就算那些男宠是假的,那夜梁的六皇子总不是假的,是你娘实实在在后宫里的人。”
苏羡道:“我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在外面如何逞强,但从始至终她就只有我爹一个。我不许你轻视她。”
北夏皇默然。
身为帝王,真的能够只守着自己所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而罔顾那弱水三千吗?
他这一辈子失去了挚爱,他没有做到。
沈娴还很年轻,往后她可能会经历诸多的君王无奈。但是她却依然不屈不畏,坚守着心中所爱,让北夏皇诧异。
一开始让夜梁六皇子进宫,可能是为了利益。但这些年,她从不曾与任何男子保持着过于亲密的关系,更不会因为空虚寂寞而滥竽充数。
莫说君王,就是寻常人也难以执着到她的这个程度上。
也难怪,就是她那样的女人,才能把小阿羡教得这样独立懂事。
最终北夏皇轻轻叹口气,道:“小家伙还较真了是不是,好好好,往后朕再不轻视你娘便是。”
自后宫美男团从行宫搬出去以后,夜徇便独住一个空旷的院里,今天一整天都感到无聊透顶。
院里不仅是有沈娴的禁卫军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还有苏折的人时时盯着他,他再想去打搅沈娴也不那么容易。
前几天日夜颠倒习惯了,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夜徇照例失眠了大半宿,白天又补了个瞌睡。
原以为昨晚苏折把手臂脱臼的男子叫去问话以后,得知沈娴与夜徇这几年关系匪浅,会主动与沈娴保持距离。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与别的男人勾搭成奸。
可是让夜徇生气的是,苏折非但没有和沈娴保持距离,甚至连一丝生气、误会的样子也没有;他如此能忍,完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听说今天白天他照例去了沈娴那里,还和她共度了一天。
夜徇心里十分窝火,想着苏折是个谨慎的人,可能并不会完全相信别人的话,他需得找个时机让他亲眼所见,才能彻底击退他。
夜徇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沈娴,哪怕沈娴不爱他,只要往后大楚后宫里只有他一个常常与沈娴相伴,也好。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便是苏折的身份。
苏折如今是北夏的皇子,若是将来和夜徇一样进了大楚的后宫,则又会打破目前夜梁与大楚力压北夏的局面,回到当初势均力敌的平衡局面。那样对夜梁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大楚和北夏的关系要越僵越好,沈娴与苏折的关系也要越僵越好。如能让两人彻底决裂、再无瓜葛,倒也一举两得。
今夜无月,夜色漆黑。夜徇又听说,苏羡今天一天都在北夏皇那里,入夜以后苏折去北夏皇那处要把苏羡接回来。
这对于夜徇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苏折从北夏皇那里出来以后,还没到沈娴的院子里,便有侍卫匆匆赶来,有要事禀报。
这行宫里的大内侍卫,北夏皇交付了相当一部分给苏折,让他随意调遣,以保护他安危所用。
眼下那侍卫,便是自沈娴的船抵岸以后他安插在那船上的侍卫。
当初北夏皇通告全城,因而青海城的人都知道楚君到来的这件事,消息要传开并不难。若是有不轨之人想对楚君和太子不利,在行宫里不方便下手的话,便有可能会在船上做手脚。
遂苏折往船上加派自己的人手,随时仔细盯着。
苏折见他面色严肃,略蹙了一下眉,道:“何事。”
侍卫道:“王爷叫属下暗中盯梢,如王爷所料今晚终于发现了情况。有人混进了船上,假扮成船上的杂役,趁人不备破坏船上构造。属下的人发现时,他们正从船舱里面凿砸船底。船停泊在岸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可一旦下海后果难料。想必他们是想楚君和太子出海以后,造成沉船意外。”
苏折问:“人抓到了么。”
侍卫道:“抓到了。一共五人,无一个遗漏。”
“幕后主谋呢,可招了?”
“还没,属下特来禀报王爷,等王爷去审。”顿了顿,侍卫又道,“可要将此事上呈皇上?”
苏折自他身边走过,在仲夏夜里也掠起一股清寒的气息,淡淡道:“此时上报,无异于打草惊蛇。此事由我做主,等处理好以后再上报也不迟。”
于是侍卫匆匆跟着苏折一并离去。
这个时候,苏折却是没时间去沈娴院里陪她了,若是事情处理得快,兴许他下半夜能去,只要不搅了她的好梦。
苏折想起沈娴时,再冷硬的心,也会多添两分柔情。
苏折本想让宫人到沈娴院里来说一声,不让她一直等着。
然而,没走出多远,又有侍卫匆匆找来。一到近前,便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夜梁六皇子趁属下们不备,偷偷溜出院外,往楚君的院子里去了!”




千秋我为凰 第696章 因为心里是装满了他
沈娴的院子里,一般侍卫不敢进去打扰。院外守卫的禁卫军知道夜徇是自己人,也不会拦他。
沈娴一直等着苏折把阿羡给她带回来,可苏折这一去去了许久都不曾回。她等得百无聊赖,便回房去躺着。
下午睡了一下午的缘故,沈娴这会儿了无睡意。她只阖着眼,想让自己平心静气地再等一会儿。
若是半个时辰以后那父子俩再不回来,她考虑着要不要去打扰一下北夏皇。
自己如是想着,又觉得不对,应该是阿羡再不回来的话。这里又不是苏折住的院子,他怎么能算是回来。
他把阿羡送到她手上以后,就又会离开的。
可这样排了个头,沈娴的思绪渐渐便不受控制,变得和昨晚一样,满脑子都是他。
夜徇轻车熟路地到沈娴院里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她房里也没有点灯,许是懒得点。
这个时候有点晚了,也不知她睡着了没有。
夜徇想着若是上前去敲门反而把她吵醒了,她铁定不让自己进她的房间。
遂夜徇绕到侧面去,手撑着窗棂,轻轻推开没有锁死的窗户,轻巧地跳窗进去。
借着廊下幽暗的灯火,他确实见得床上躺着一人。房间里有一股独属于沈娴的幽幽香气。
床上就她一个,那小鬼不在,好极了。
夜徇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床边,床上女子阖着眼帘,十分安静,约摸是睡着了。
夜徇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样偷偷摸摸地来,眼下真见到了她,居然有些心虚。
他始终还是怕沈娴会拒绝的,不管他主动多少次,沈娴就会拒绝多少次。现在这样倒好,她睡着了,就不会拒绝他了。
夜徇不甘于就这样看着她,他伸出手试着往她脸上抚去。在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轻轻抚摸过她的脸,不知手指下的触感又是如何。
只是还没碰上,床上的女子抬手便截住了他的手腕,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里依稀映着几许廊下幽暗的光火,清醒冷冽无疑。
夜徇失望地叹了口气,转眼却又笑道:“还是被你给察觉了,你怎么不睡死点,浅睡第二天精神会不好的。”
沈娴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怎么睡,在听到窗户发出轻微响动的时候,便彻底清醒了来。
沈娴道:“看样子是朕对你太宽容了,才使你如此肆无忌惮。”
话语一落,沈娴抬腿便利落地朝他扫去。夜徇见状连忙扭臂脱开她扼住自己手腕的手,往后退去。
夜徇倚在衣架边,懒洋洋地笑道:“你别生气嘛,今天晚上你儿子不在,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是不是很寂寞,刚好我也很寂寞,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兴许就不寂寞了。”
沈娴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下床趿鞋。
夜徇随手拈起架子上她的衣裙,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笑道:“你身上总有一股让男人很喜欢的香味,不是女人的脂粉香,却比脂粉香还要迷人。”
沈娴站起身,捏了捏自己的双手,指节发出响声,她阴沉沉道:“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朕把你打包了滚?”
她抬眼看来,漆黑的眼里微微反光,在夜里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夜徇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但只要能让她和苏折决裂,他就是冒着风险来惹一惹又何妨。
夜徇引开侍卫,从自己院里出来时,想必那侍卫立刻就会去禀报给苏折。
苏折一定很快就会来的。
他要让苏折看一看,他和沈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应该不会再对她执迷不悟了。
正当他分神之际,沈娴已移身至他面前,这几年里她练得一副如此快如雷霆的身手,当即朝夜徇攻来。
夜徇以前虽是练过,但在大楚皇宫里养尊处优了几年,他不如沈娴那般从未有一日懈怠,眼下真要打起来,处处落于下风。
夜徇应接不暇,左磕又碰。他来不及呼痛,有些气急道:“你这女人这么凶悍,谁敢要!”
他原先以为,就算是把沈娴惹到了,两人大不了再干一架就好了。
可真干起来的时候,夜徇发现自己根本干不过她。
多年前雪地里那场势均力敌的干架早已经不复存在,沈娴不再是那个蛮横而只知道往他脸上挥拳头的女人,她的招数井然不乱且干脆利落,那速度和力道,丝毫不逊于男人。
要是夜徇不躲,沈娴大概能把他打残。
可夜徇躲了也没多少用,她不会再打他脸,她会打在他身上,让他痛苦不已,且又不露痕迹。
最终夜徇不敌,被沈娴一肘击在胸膛上,又一脚踢到地上。
他痛得连爬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直痛苦抽气,道:“你这女人,可真狠。”
“狠吗?”沈娴满身戾气地朝他走来,一手把他从地上拎起,捏住他脖子把他压在桌面上,挑起一边眉梢道,“朕真狠起来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夜徇,没让你吃苦头,你以为朕当真对你仁慈是么。记着,再有下一次,朕弄死你。”
夜徇胸口一阵闷痛,不知是被沈娴揍的,还是里面有一颗心在呐喊着。他低咳了几声,却依然笑得很张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那股闷痛给压下去。
“你确实,比谁都薄情。”夜徇道,“这世上不止苏折他一个人爱你,没有他的这几年,不也一样很好么?你就为了他,把所有男人的好都挡在门外,他已经记不得了,你为什么就不肯醒醒?”
沈娴低低道:“不肯醒的人是你。从第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更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现在朕再说一次,你他妈听明白了吗?”
“至于你说寂寞,”沈娴嗤笑一声,一字一顿告诉他,“就算他永远不在朕身边,朕也不会觉得空房寂寞,不需要任何人填补空缺,因为朕心里是装满了他。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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