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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徐婉兮的瞳孔顿时收缩。

    母亲……母亲竟真的如昨夜那周婆子所说,是被毒死的

    “是谁!”

    她攥紧了袖中的手指问道。

    “是夫人自己。”

    徐婉兮惊异到了极致,一时无言。

    季大夫叹息道:“夫人自觉有病在身,已是拖累了世子和国公府,又不愿因此影响到二公子和二姑娘的前程亲事——再者,夫人自幼性格要强,也接受不了自己患了这样不受控制的病症……夫人是自己坚持服药自尽的。若不然,单凭世子待夫人的情意,又岂会善罢甘休”

    徐婉兮摇着头,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我不信母亲会轻生……”

    父亲待母亲那般体贴,她与二哥还年幼,母亲怎能舍得下这一切

    “二小姐尚且还小,许多事情你即便今日想不明白,却终有一日会懂的。夫人患病四年,早已被恐惧和愧疚磋磨得毫无生机了。”谈到这些,季大夫眼神复杂而悠远。

    当年的真相,远远不止这些,但那些可怕的过往,他曾答应了夫人,绝不会多提半个字。

    若不然,夫人的死,便真的没了意义。

    “老夫人之所以不愿告知二小姐真相,实则也是夫人的遗愿,恐二小姐因此难过伤心。今日若非见二小姐心中对老夫人存疑,我本也不该多嘴说起。”

    徐婉兮背过身去,紧紧捂住满是泪水的脸。

    好半晌,她才语气颤抖地问道:

    “母亲当年究竟为何会突然得了疯病”

    季大夫:“是因夫人身边的周婆子照看不周。”

    “照看不周到何种地步才会使人得疯病”徐婉兮横竖不肯相信这个说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各种古怪病症亦是层出不奇……即便我行医多年,所见却也只是九牛一毛。”

    徐婉兮勉强信了。

    只是说到此处,她又忍不住略带狐疑地问道:“可母亲不是孤女吗怎还有如季大夫这般医术高超的家仆傍身”

    “那是后来家中败落之后的事情……”

    季大夫在心中叹了口气,并不愿多谈往年之事。

    “二小姐须得谨记,国公府在夫人最艰难的时候将夫人迎娶过门,尊为正室,百般善待。夫人自戕,亦是为了保全国公府和公子姑娘的颜面,用心良苦。老夫人也是因此,总是格外宠溺姑娘几分。二小姐应当心怀体谅,而绝不可受恶人挑唆。”

    徐婉兮久久无言。

    先前有了张眉寿的梳理,她的神思还算清明,如今听得季大夫的话,细细想着,已是被说服了。

    只是,她总觉得,季大夫与祖母和父亲他们一样,似乎一致隐瞒了她一些关键的事情。

    她又问了些母亲生前和事情,以及外祖家的过往。




152 求助
    怪只怪儿媳妇当时来得太巧,实在倒霉。

    想到儿媳妇躺在床上那张苍白却善解人意的脸,分明忍着伤心还要倒过来承她的好意,定国公夫人只觉得心虚又臊得慌。

    这叫什么事啊。

    定国公世子当真哑然了。

    如果实情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有些让人更加难以接受了……

    好一会儿,才道:“那孩子,必是投胎到更好的人家里去了。”

    除了这么安慰一下彼此,还能怎么办。

    定国公也只有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外间传来小丫鬟低低的啜泣声和求饶声。

    “求老夫人饶命,奴婢当真只是一时嘴馋,不忍见那样的好东西平白倒掉……奴婢当时见有人来,也是慌了,匆乱之下才将那半碗燕窝倒进了老夫人的花盆里……”

    约是十来日前,厨房送来了一碗老参汤,老夫人只尝了一口,便让大丫鬟端了出来。

    大丫鬟随手递给她,让她端出去倒掉。

    当时天色已晚,堂外只有一名丫鬟守着,她便饶到廊下,借着天色昏暗想将偷偷将那晚参汤喝了,可谁知刚灌下两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许是做贼心虚,她本可装作若无其事地端着汤碗走开,却手一抖,将参汤倒在了手边的花盆中。

    后来没两日,那盆花就有些不对劲了,老夫人发现了之后,紧张得不得了,竟连饭都不肯用了——她虽猜测或与那碗参汤有关,却哪里敢说出来

    直到昨夜她才知道……那参汤里竟然有毒!

    厨房里有人想要害老夫人性命!

    惊险之余,她也不敢隐瞒了,生怕日后被查出来之后,再有嘴说不清。

    听她不停求饶,定国公夫人心烦不已。

    她虽待下人宽容,可谁待她的花儿宽容

    她的花儿可怜又弱小,好好地呆在那花盆子里,招谁惹谁了,何其无辜啊。

    只要一想到原本婀娜娇美的魏紫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定国公夫人就觉得心窝子仿佛被人捅了刀子一般。

    “若不是张家那小丫头心思机敏,我这盆魏紫可就要毁在你这张馋嘴上了!”她隔着竹帘瞪向跪在外面的小丫鬟。

    定国公世子:“……”

    母亲,若没有张家那小丫头,应当说您的命兴许都要没有了,这盆花真的是关键吗

    定国公夫人:“且罚去厨房做个烧火丫头罢!”

    这处罚对于偷喝残羹的小丫鬟来说略重了些,可谁让她偏偏招惹了定国公夫人的心肝物件儿。

    “还敢罚去厨房”定国公眉头一跳。

    定国公夫人心底一紧,暗道大意了,忙改口道:“那便发卖了吧!”

    留在哪里都不安心,还是将人赶出去稳妥一些。

    小丫鬟哭着被拖了出去。

    老天,她真的只是偷喝了两口老夫人不要的参汤而已啊,怎至于就要被发卖了呢!

    她当真要比那盆花儿还要冤!

    ……

    次日,张眉寿被定国公夫人邀去说话儿。

    定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向外宣扬的,故而定国公夫人只对张眉寿道“已经查明了,是下人将拿来杀蛇虫的毒药,不慎漏在了花盆子里”。

    一旁的徐婉兮目光闪躲心虚。

    若叫祖母得知她早已将事情经过、甚至是母亲之事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了蓁蓁听,会不会将她打死

    定国公世子看着母亲那幅煞有其事的模样,亦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他又哪里能告诉母亲,张家姑娘不仅提供了土中有毒的线索,甚至还引导他万氏的滑胎兴许跟此有关——

    只是人家小姑娘自己当时就表明了保密的态度,甚至还倒过来提醒他不要将此事告知她的家人……

    小姑娘如此平常心,做好事不愿宣扬,他当然要尽力配合



153 收网之日(九天回雪和氏璧加更)
    却不料竟听女儿说道:“蓁蓁求父亲办事,我竟事先未听她提起半句……她是不是不拿我当闺中密友看待”

    虽是平生头一回真心交朋友,并无什么经验,可她分明事事都与蓁蓁说的。

    蓁蓁有事求父亲,大可同她说呀,她来出面,也不必蓁蓁一个女孩子放下矜持颜面,亲自与父亲说了。

    除了失望之余,徐婉兮大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沮丧感。

    定国公世子意外失笑。

    “这才是真心拿你当朋友。若拖着你从中周旋,倒有了几分利用的味道,平白让你们之间显得复杂了。”定国公世子笑着说道:“她既知是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当着你的面亲自与我说,两头皆坦坦荡荡,岂不公私分明”

    咿,竟越说越觉得这丫头心思通透、十分难得是怎么回事

    徐婉兮似懂非懂,却已然释怀地笑了。

    父亲的意思大概是,此事蓁蓁自觉能办得成,所以才懒得去麻烦她。

    那蓁蓁什么时候能有办不成的事情,需要她来帮忙啊好像一直以来,皆是蓁蓁帮她,给她出主意。

    她也好想表现一下啊。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怎能净咒着蓁蓁遇到麻烦事呢!

    阿弥陀佛,但愿她的蓁蓁一生平平顺顺,无忧无虑,少病无灾。

    徐婉兮学着自家祖母的语气连连在心底念道。

    ……

    定国公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外人不得而知。

    只有个别消息灵通的,知道世子夫人万氏不慎滑了胎,然女子前三月胎元不固,保不住的比比皆是,到底不算什么大事,又因多少带些晦气,提起是要惹定国公府不悦的,便也不曾激起太多议论。

    两日后,徐婉兮和徐永宁方才重新回了私塾读书。

    只是徐婉兮回来了,今日却未见张眉寿。

    前几日有张眉寿从徐婉清口中得知徐婉兮染了风寒在家中养病,今日又有徐婉兮从张眉箐口中打听出张眉寿也染了风寒。

    徐婉兮的风寒是假,张眉寿的风寒却是真的。

    只是并不重,全然未到需要留在家中歇养的地步,是以可见这风寒不过也只是个幌子罢了。

    她却不是图得翘课,而是当真有正事在身。

    这几日,她日日让阿荔和棉花去撒网,如今鱼儿已经游了进来,是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昨日,海棠居里的大丫鬟芳菊出门采买时,‘偶然’遇着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悄悄与芳菊说了一句话,要她带给宋氏——她家主子约宋氏明早在云香茶楼见面一叙。

    芳菊询问她家主子是何人,那小丫鬟并不明说,反而说什么“定是你家二太太想见之人便是了”。

    芳菊满头雾水地回到海棠居,将此事一字不漏地禀给了宋氏听。

    宋氏听了只想冷笑。

    定是她想见之人

    她现在只想见到她远在湖州的夫君!

    哪里来的野鸡,竟这般狂妄自信

    很好,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是好奇归好奇,她却是没打算去——现如今她一边打理中馈,一边督促两个儿子的功课,好不容易闲下来还要给丈夫烧香祈福,哪儿来的时间去跟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喝茶

    再者道,万一是大嫂的陷阱呢

    会不会对方是个蒙面的魁梧大汉,她刚见到对方,就会被狠狠地揍上一顿

    或者还会发生比被揍更可怕的事情,比如喂毒、比如往她身上泼脏水,败坏她的名声之类的

    也有可能将她掳走,卖与乡野鳏夫,从此之后日日干不完的农活,再也见不到丈夫与孩子……

    这些都是长姐与她说过的,长姐走南闯北,向来是见多识广,不说大话的。

    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头比较妥当。

    彼时张眉寿



154 做太子殿下的走狗
    偏偏王守仁也很从容地坐了下来,又主动张罗着要了茶水早点。

    张眉寿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太子殿下伸手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之后,便径直拿起了双箸,将第一只春卷从碟中夹了出来。待吃相颇好地尝了一口之后,还朝着她和王守仁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春卷的味道很满意。

    这位殿下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张眉寿在内心惊叹道。

    “理应趁热了吃。”太子殿下对二人说道,显得贴心而平易近人。

    如果对方不是坐着她的位置、吃着她的春卷的话,这感觉兴许会更逼真些——张眉寿默默在心底想道。

    王守仁自己没急着吃,而是先替张眉寿夹了一只。

    祝又樘将这情形看在眼中,眼底似乎有些欣慰。

    上一世小皇后被立为太子妃时,王守仁作为王家的独子仍未议亲,可见是有心等着小青梅的,而直到小皇后进了太子府两年之后,已年满二十的王家公子才勉强同意了一门亲事……

    为什么说是勉强呢,只因大婚当日,新郎官在接亲的路上忽然失踪了,仆人寻了整整两日才在一处山洞前寻到打坐的他。

    不消去想,那必定是对小青梅念念不忘,痴情辗转磨成了悲痛——太子殿下虽经历得不多,可这一世戏折子话本子却看得不少。

    可据他暗下琢磨着,小皇后似乎更看重那苍家的少爷多一些……

    没办法,谁让那小少爷长得过于好看。那日在郊外一见,苍家少爷同小皇后坐在一处,竟有几分难分高低之意。

    输在这样的绝世样貌之下,王守仁也不冤枉。

    说起来,他不也是对方的脸下败将之一吗

    只是他也输的心服口服就是了。

    故而,殿下推断,王守仁定是心系小皇后的,只是小皇后十有**是对苍家少爷有意。但三人自幼感情深厚,不易分割,又因苍家少爷有眼疾在身,自觉不配,所以最终一对儿没成,反倒便宜了他这个后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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