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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王爷对太子做这种事儿,
嗯,
很奇怪么?
太子被放了下来,一脸满足的笑容。
郑凡走到椅子那边坐下。
天天上手摸了摸,从郑凡兜里摸出了铁盒子,太子则马上去端过来一根蜡烛。
“唔……”
天天犹豫了一下,没有火折子,点烟不方便,就自己将卷烟一头咬在嘴里,准备帮忙点一下。
见到这一幕后,
刚坐下来没多久的王爷马上起身,将天天提起,对着屁股“啪啪啪”来了几下,再将烟拿过来,道:
“别碰这个。”
“好的,爹。”天天也不委屈,和太子一起抱着蜡烛帮郑凡点了烟。
黄公公从兜里掏出了一份圣旨,道;
“王爷,这是陛下的旨意。”
“传业,念一下。”王爷说道。
“好嘞。”
太子从黄公公那里接过了圣旨,打开一看,发现很简短,道:
“干爹,父皇说他已经没什么可以赏赐您的了,就赏了两根自家种的黄瓜。”
“黄瓜呢?”
天天这时眨了眨眼,道:“被我拿过来吃了。”
太子也点头道:“我也吃了。”
“哦。”
王爷也没当回事儿,对黄公公道:“公公是要回京了吧?”
“王爷说的是,奴才等到王爷后,就得马上准备回京复命了。”
郑凡伸手指了指太子,
道;
“我干儿子带回去么?”
太子见状,下意识地握住了天天的手,天天也握着他,俩孩子早就相处出感情了。
“王爷,陛下旨意里并未提及,所以,自然是不带的。”
“嗯。”郑凡点了点头。
黄公公又道:“王爷,这次出征,破上京,实乃大捷,王爷是否有考虑回京一趟?”
这自然不会是圣旨里的话,应该是口谕;
因为落于文字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这金口玉言要是被拒绝了,得多尴尬。
“这是陛下的意思?”
“不是,是奴才,奴才就斗胆问一问,毕竟王爷可是好大的功绩,京城上下,都会因此而振奋的。”
“王妃快生产了,本王得回去,对了,替我给陛下带句话。”
“奴才听着,王爷您说。”
“接下来几年,乾楚应该没能力再做什么了,我呢,这几年南征北战,在家闲暇的时间,也不多。”
听到这话,天天和太子面面相觑。
“眼瞅着俩孩子快生了,我打算在家多陪陪老婆孩子,让他赶紧把家底子拾掇拾掇,至多五年,五年后,再开大战时,我可不想自己麾下的儿郎还得饿着肚子打仗。”
“是,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另外,还有,他送我的两根黄瓜,我没吃到,但心意我懂了。”
“王爷和陛下心意相通,互为知己………”
“别打断我。”
“奴才该死。”
“这以后啊,就以望江为界,望江以东,我来负责发展,燕地和晋地其他地方,他来负责。
等这次回去后,我一边陪孩子,一边练兵,争取把晋东铁骑,在这几年时间给打造出来,尽量做到自给自足。
他呢,收兵权的事儿,可以继续做,但别再找那些蠢货了,至多五年,还是要打仗的,也不急着自废武功和内耗。”
黄公公听到这些话,冷汗开始滴淌出来,这算是在直言陛下过失了,而且裂土自封的意思,也很清晰了。
“兵权方面的事,要搞大动作前,先和我知会一声。”
“奴才……奴才知道了……”
“好了,差不离就这样,语气什么的不要改,你改了反而容易出问题。哦,对了,最后再加一句;
龙椅,我是坐过了;
说实话,不是很舒服。
当不当皇帝,造不造反,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
我俩孩子要出生了,两胎全是丫头,我倒是欢喜,他也松一口气,但若是有儿子了,儿孙辈的事儿就交给儿孙辈去料理。
我是愿意和他一起,早早地将这诸夏一统的,不想再生什么波澜,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我们俩谁都不愿意做,主要还是看他。
早早的,在咱这辈子,把那乾楚灭了,把整个天下统一了,咱任务也就完成了。
以后的事儿,就不归我们管了。
当然,
如果非要逼着我去做,那我也却之不恭,他懂的,我这辈子,最受不得半点委屈。”
“奴才……奴才知道了。”
“一字不差,语气不变,传回去。”
“是,是。”
其实,这是郑凡现在的心里话。
皇帝猜忌下面手握重兵的王爷,
王爷自己本人,其实也对上头有顾忌;
可偏偏现在,
郑凡最想做的,还是早早地能够出兵,将乾楚给彻底灭了。
毕竟,还有八千枚腰牌,等着自己来挖呢。
“行了,本王明日就启程回晋东。”
“王爷,这么急?”
“原本打算今夜就走的。”
郑凡看向俩孩子,道:“你们也去收拾收拾,今儿个早点休息,弟弟妹妹快出生了。”
“是,父亲。”
“是,干爹。”
黄公公离开了,俩孩子也下去收拾行囊了。
郑凡走出来时,恰好看见剑圣站在那里,斜靠在柱子上。
“这种对皇帝传话的语气,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怕是当初的田无镜,也不会无礼到这种地步。”
很显然,先前里面的对话,剑圣听到了,他不是故意在听,而是这种层次的人,听觉实在是过于灵敏了一些。
“所以,我和老田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我要真是老田,反而不用说这些话了,上头也更放心。”
“那你觉得皇帝,是如何看待你的?”
“当我们彼此都袒露心迹时,其他人,就没机会挑拨了,姬老六习惯会算账,但他最擅长的,不是算小账,而是人情账。”
说到这儿,
郑凡自己笑了起来:
“呵呵,也就是得亏了上头那位是姬老六,换其他人,咱家有个瞎子,说不得咱早就扯旗造反了。”
“你真的对当皇帝,没有兴趣么?”剑圣问道。
郑凡摇摇头,道:“怎可能没兴趣呢,但我更着眼于眼前,等回去后,我过的日子,比皇帝其实差不了。
主要看他,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这时,阿铭走了过来,问道:
“主上,是明早就动身么?”
“对,带一路人马护送即可。”
听到这话,剑圣跳了跳眉毛。
上次郑凡就是因为他急着回去陪媳妇儿生孩子,所以才遇了刺,这一次,很显然这位王爷不会再给他自己的安全容任何的纰漏。
“留瞎子在这里,把事情做个交接吧。”
和各路将主的碰头,拉关系,政治默契,军事默契,人情往来,等等这些,还是得由瞎子去弄,瞎子也喜欢做这些。
“是,我这就去通知他。刚才主要是来帮阿力和三儿来问的,他们都想媳妇儿了。”
“三儿就算了,阿力媳妇儿……那家伙没这么禽兽吧?”
“谁知道呢。”阿铭调侃道。
等阿铭走后,剑圣又道:“一边说着自己无意去夺什么皇位,一边又让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和那些将领们打好关系。”
郑凡“嗯”了一声,很理所应当道:
“我从来都不否认一条,那就是我能和他君臣相得的基础就是,当他怀疑你能掀翻他的江山社稷时,你最好真有这个能力。”
“这也算肝胆相照?”
“这叫实际。”
……
瑞王,携带家财,离开驻地,来到上京,王府家财以充国库,王府田产以归皇庄,为宗室,尽了真正的表率;
而瑞王本人,在和官家一同参加了修复后太庙的首场祭奠后,身子骨终于支撑不下去了,病故。
当瑞王病故的消息传来后,
瑞王世子赵牧勾,一病不起。
要知道,这位世子不仅劝降了自立的太子归来请罪,还在燕虏军营之中大骂那位平西王,保全了乾人的气节,还将被掳掠走的权贵带了回来。
总之,这对父子,在国难之际,可谓表现得无可挑剔,让人无比敬佩,太祖一脉的遗风,哪怕坎坷至今,也依旧是让人缅怀。
朝野之间,其实已经逐渐流传出一个说法。
这大乾天下,本就是太宗一脉从太祖一脉那里抢过来的。
先有百年前太宗北伐,精锐尽丧;再有当下,上京城破。
此乃太宗一脉得位不正,故而国家祸事不断。

赵牧勾缓缓苏醒,睁开眼时,看见韩亗就坐在他的床榻边。
“你不该在此时昏倒的,等于是给外头的传闻推波助澜,过犹不及了。”
“我不是装的……”赵牧勾有些无奈。
韩亗叹了口气,
道;
“那就好好将养身子,身子,最重要了。”
“是……爷爷。”
韩亗点点头,站起身,提醒道:“这阵子,注意茶水饮食。”
“我明白。”
韩亗离开了。
赵牧勾看着韩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他本想喊一声他,让他停下来;
因为在这两天的昏迷之中,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
他看见燕人的铁骑,覆灭了上京;
但这个梦,有所不同,这不是先前发生的,不是现实……
因为在梦里,被燕人掳走的,不仅仅是那些权贵和皇后,还有官家以及太子。
在燕人破国都前,官家马上传位给了太子以避祸,但最后,官家和太子,都被燕人抓回去了。
而他,
数次出使燕国军营,希望燕人将官家和太子放回来。
那位燕人的主将,似乎不是那位平西王爷,而是另一个人,总之,面相很模糊。
燕人大掠而归,
整个大乾北方疆域,泰半沦陷;
他一个人,组织了义军,被燕人击溃,不得已难逃。
然后,在宗室基本都被掳掠走的前提下,韩亗,站了出来,以还位太祖皇帝一脉,正肃国本的名义,号召流亡的官员们立他为新官家。
他,就成了新的国家,在乾江以南,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朝廷。
对了,
在梦里,
在梦里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很漂亮,很美很美;
在自己的义军被击溃,被迫难逃时,是她,从燕人的铁蹄下,救出了自己。
是她,陪着自己一路向南,护送着自己这个赵家血脉,得以来到韩亗身边。
自己最后,立了她,为皇后。
她擅长用剑,她的剑,很快很犀利。
不仅仅是一开始的那些如狼似虎的燕人,在她的剑下,一个个含恨死去,后来,在他面对各种刺杀时,也是她这个皇后,一次次地保护了自己。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牧勾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他很愤怒,
愤怒于他忘记了一个梦中女子的名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将她记起来,冥冥之中,似乎梦中的那段经历,本该真实发生的才是。
忽然间,
他记起来了,
在梦中,
她第一次从燕人追捕下救下自己时,很骄傲地说过:
“她是乾国第二剑。”
他还傻乎乎地回应道:“那乾国第一剑,是百里剑么?”
她不屑道:
“百里剑算个屁,乾国第一剑,是我师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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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六百八十四章 天天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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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滴答;
唔……
天天揉了揉眼,
水声,
是太子弟弟尿炕了么?
天天爬起来,
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
哦,自己现在应该睡在帐篷里,待得视线习惯了这种黑暗后,他确实在自己身边发现了帐篷的轮廓。
“弟弟,弟弟……”
太子别看像个小大人一样,心思也很深沉,但在某些生活方面,一开始时还真有些……低能得可爱。
以前在宫内,身边有太监服侍,晚上起夜时也都是有人帮持;
可住进平西王府后,太子和天天住一个小院,而这个小院里,是没仆人的。
所以,天天作为哥哥,晚上自己起夜时,一开始会拿着痰盂去找太子弟弟;
不过太子很快就适应了过来,也不用天天帮忙了,晚上天天要起夜时,就一起喊着去。
只是,这次天天喊了好几次,
却一直没人回应。
天天有些奇怪地向外走去,手在前摸索着,摸索到了帘子,掀开帘子,他走了出来。
忽然间,
寒风吹拂而过,
饶是天天这种自幼火气旺身子结实的,在此时也难免一个哆嗦。
帐篷外,竟然不是平地,而是在一座山上。
“咔嚓……咔嚓……咔嚓……”
前方,传来了声响,似是有人在走上来。
渐渐的,人影清晰了起来,天天看见了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女人捂着肚子,步履蹒跚,从沉闷短促的呼吸声中,似乎能感知到她此时的痛苦。
不知怎么的,在看见这个女人后,天天心里忽然揪了起来。
一瞬间,
仿佛对方压抑的呼吸声,似一记记重锤,直接砸在了他的心头。
女人并未向天天走来,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
天天下意识地去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但他就是本能地想要追上去。
可是,二人之间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天天慢慢地放缓了脚步,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看看脚下的山路,他有些茫然。
而当天天低下头时,天上的那一轮月亮里,似乎有一团黑色的阴影正在交织着和扭曲着,自外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进来,却一直被阻拦。
在下方,
天天的茫然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噗!”
一道器物刺入血肉的声音,让天天身体一瞬间颤栗。
他开始继续向前跑去,而伴随着他的奔跑,其前方的景物出现了落差,自己前方仿佛已经不再是山路,而是一处悬崖。
一个女人,自自己面前摔落了下去,女人眼角含着泪;
在此刻,坠崖的女人似乎有所感应,看向这边,仿佛真的看见了向着他奔跑而来的男孩。
女人张了张嘴唇,手臂向这边略微地伸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当天天跑向她时,只听得“砰”的一声;
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噗通!”
刹那间的光影消散,使得天天失去了对平衡的感知,摔倒在了地上。
随即,
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眼前的一切,开始呈现出一种像是水墨晕荡开的扭曲感。
天天看见一个身穿鎏金甲胄一头白发的男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在看着他;
而他,也在看着他;
彼此之间,目光对视,但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波澜。
冥冥之中,天天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毕竟,郑凡平日里会画一些画,哪怕是冬天堆雪人时,也会额外地堆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虽说这个时代没有照片,但郑凡的艺术功底,足以将一个人在画卷上,近乎写实地呈现。
但天天没有喊出那个称谓,哪怕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没有喊出口;
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大多数来自郑凡的描述。
而对于天天而言,“父亲”这个称谓,早就有人了。
是他陪着他玩,是他每次出征回来甲胄都来不及先脱就要先抱一抱自己,是他喜欢用胡子刺痒自己的脸,是他无论任何时候,目光看向自己时,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柔和笑容;
太子每次喊他,都是叫“干爹”;
但天天每次都喊的是“父亲”或者“爹”。
太子是有亲爹的,否则他就不是太子;
天天也是有亲爹的,因为他头上还有一个“世子”的头衔。
他是靖南王世子,而不是平西王世子。
但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有父亲的,那个父亲没有远走西方,那个父亲一直就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
所以,
在看见这个所谓的“亲父”时,
天天喉咙里有些沙哑,但到底没能咬出那个称谓,而是指了指先前的方向,
道;
“她……母……母亲……她……母亲……去救,去救她,去救她!”
比起对“父亲”这个称呼的难以启齿,“母亲”这个称谓,倒是能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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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自己三个“娘”对自己不好,而是“母亲”这个词的含义,真的是不一样的。
白发的男子没有去往天天所指的那边,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母亲……在那边……在那边……救她……救她!”
天天还在喊着,
他认为这个男人,应该去救人。
但这个男人,最终走去了远方。
似乎那里,传来了金戈铁马之音,有万千虎贲正在厮杀,
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着:
“王爷万胜!大燕万胜!”
“王爷万胜!大燕万胜!”
而在另一边,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传来。
两种声音,以天天为圆心,交织着。
天天就很木讷地站在那里;
不解的情绪,开始不断地充斥着他的内心;
随之而来的,还有愤怒。
他看见一面面黑龙旗帜在自己面前飞舞下来,每一面旗帜上,都是血迹斑斑,而那些血迹,是自己母亲的。
到后来,
他看见那个男人,抱着一面黑龙旗,又一次出现在了前方,那个男人跪伏在那里,甲胄破损不堪,应该是刚刚经历了极为惨烈的厮杀。
他死了,
他至死,都抱着那面旗帜。
这一刻,
天天的神情开始扭曲,
理所应当的愤怒,似乎在此时出现了卡顿。
黑龙旗,
那个人,
那个抱着旗帜的男子,其身影,正在不断地切换,前一刻,是那个男人,后一刻,则是郑凡。
而天天的神情,也在因此不断地变化着。
但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这个梦境里,不断地推动着一切事物向前。
“嗡!”
刹那间,
天天感知到了一种怨念,一种可怕的怨念,可这怨念,并未影响到自己。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
你很愤怒,你很怨恨,但同时,你又很清醒;
情绪,似乎成了一种身体上的外在伤痛,而不再是能够让你内心可以共鸣而起的呼应。
“你恨么?”
一道声音传来,开始询问。
“我不恨……”天天在心里回答。
然而,他的声音,却发出的是:“我恨!”
“你想毁灭它么?”
“为什么……”
“想!”
一道道光影,自天天面前飞掠过去,他似乎看见了很多人,又像是经历了很多事,但一切的一切,走得都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分辨个清楚。
“呵,想不到堂堂靖南王世子殿下,竟然有朝一日,会站在我大燕的对面,站在这面黑龙旗帜的对面!”
天天扭过头,声音上,有些熟悉。
再看那名身着银甲十分英武的将军,那种熟悉感,变得越来越重了。
好像见过,不,是好像相处过。
“它,早就不该存在了。”
天天自己的声音传来。
他现在,像是在这具身体里,能思考一切,能感知一切,却无法操控丝毫。
“只要我陈仙霸在此,这面龙旗,就不可能倒下去!”
霸哥哥?
是霸哥哥?
天天终于认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了。
只是,霸哥哥怎么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还留了胡须。
在陈仙霸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蟒袍的瘸子。
“呵呵呵,哎哟哎哟,这叫个什么事儿哦,谁能想到,我大燕的镇北军,有朝一日,居然会和靖南军余孽,面对面地厮杀呢。
谁又能想到,我这个北王世子,竟然还能有和南王世子对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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