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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没瞅见他跪那儿时,一直在看我么,这是生怕画蛇添足弄出事儿来,被我发现和怪罪,呵呵呵。”
“所以,他这算不算是妇人之仁?”
王爷伸了个懒腰,
道:
“妇人之仁好啊,真搞个铁血冷酷搁旁边,管的还是锦衣卫,我可就睡不着觉了啊。”





魔临 第六百七十四章 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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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咸菜,两碗粥,三个馒头,四个内侍;
头发杂长的年尧,默默地拿起碗筷,开始进食,他吃得很快,却也很细心。
最后两根咸菜,配合着最后一口粥下去,再用那最后半个馒头,擦了擦粥碗和咸菜碗底的那一点点的油渍;
吃下最后一口时,年尧一边擦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在脸上流露出了满足和幸福的神情。
“这胃口,让朕很是羡慕啊。”
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前方屏风后传来;
四个内侍全部跪伏下来;
年尧也起身,行楚礼;
姬成玦走了进来,其身后的魏忠河将一块坐垫放下,让姬成玦坐起。
“起了吧。”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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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尧起身。
“都说这男儿膝下有黄金,且你楚人又向来有蒙冤之臣投觅江以证清白之传统,为何在你这里,朕是一点都没瞧见?”
年大将军入了皇宫后,
该跪的时候,就麻利地跪;
该请安的时候,也热情地请安;
该吃饭的时候,吃得也比谁都香。
甚至,
每隔一段时间,还嚷嚷着要沐浴熏香,说自个儿新阉,再加上那平西王爷的刀,快是快,却不考究,导致自己现在的这家伙事儿,老是频、急、不尽还加个分叉;
他自个儿到无所谓,就怕熏着了贵人不好。
此时,
面对燕国皇帝的询问,
年尧笑着回禀道:
“陛下可知,每年投觅江最多的,并非官员贵族,而是百姓黔首奴才。”
“哦?”
“可世人只传颂于他们的清白高洁,无视了他们一具尸壳之下,觅江江底的,累累白骨。
奴才不是贵族出身,哪怕奴才当初曾做到了楚国大将军的位置,也是因奴才自己有这个本事,能为君分忧。
既然自食其力,何苦到最后还要难为了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朕若是给你一口饭吃,你就会为朕守节?”
年尧笑了,
道:
“奴才愿意帮陛下做事,只要陛下愿意。”
“呵呵。”姬成玦摇摇头,“楚国那位养了你半辈子,到头来,就换来你这一句话么?”
“陛下,再凶猛的老虎被关入笼子里后,也依旧会变得温顺,为了乞活,甚至可以做出猫狗一般的动作。”
“哟?不耐烦了么?”
“是奴才怕耽搁了陛下您的正事,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空闲来调弄一个阶下囚奴才呢?”
“唉,这你可就不懂了,晓得为何郑凡会将你送入宫里来么?”
“是为了封王?”
“嘁。”
皇帝很不屑地摇摇头,道:
“于他而言,平西侯还是平西王,真的有那般的重要么?
他将你送来,就是想让朕,闲暇时,逗你玩玩,解解闷儿。”
年尧听完这些话,很认真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前阵子朕让人送来的军报,你都看过了吧?”姬成玦问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都看过了。”
“看仔细了么?”
“奴才看得很仔细,奴才就等着陛下来问呢,答好了,奴才还奢望着下一顿能多些荤腥,奴才是个贱奴出身,这辈子是真嗜肉如命呐。”
“那你可知,朕为何要特意来问你?”
“因为乾国官家。”
“乾国官家?”
“因为当年平西王爷,曾指着那位官家说过他不知兵。此例一开,除非那位官家能在武功上得以建树,否则,奴才觉得,这段轶事,日后大概会成为谚语。”
“呵呵呵。”
“另外,陛下虽有满堂文武,但又有谁,能比奴才这个阶下囚,来得,更为纯粹呢?”
“说说吧。”
“臣遵旨。”
年尧张了张嘴,却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姬成玦,问道:
“陛下可否容臣,徐徐道来?”
姬成玦微微颔首。
年尧开口道;“这场战事之起源,源自于这些年来,乾楚二国,为大燕,压迫甚大,已然不堪重负矣。
军心民心,上上下下,一旦耳濡目染形成习惯,那大燕将恒强,乾楚将恒弱,假以时日,不战而屈人之兵绝非妄想。
所以,臣才会在范城铤而走险,不过,臣失败了。
而当臣失败后,乾楚之格局,将更为紧张,乾楚之联盟,将更为巩固,就算无法胜燕于全局,也当胜燕于一隅。
故而,有了梁地乾楚联军精锐之设伏。”
姬成玦闭着眼听着,指节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
年尧继续道:
“是陛下,给了乾楚这一个机会。”
说完这话,年尧仔细地看着姬成玦的神情。
只见这位皇帝听了这话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察觉不出他是喜还是怒;
“大燕先皇帝在时,曾让大皇子领兵,结果战败;
陛下欲收兵权,实则为和平西王分割晋地之权柄,然陛下所用非人,造成肃山大营之乱,由此引发出虎威伯的调动以及后来梁地之全军覆没。
陛下所要做的,臣能理解,但……陛下,分割兵权,实收军心,非一道旨意亦或者地方朝廷之联动,没这般简单。
因为陛下您,没办法亲自出这燕京城,披挂上阵。”
“这件事,朕后来想过,朕确实是做得急切了,而且法子上,也用错了,正如你所言,朕不该派人去切割,因为朕不可能自封为什么大将军。
朕应该像做买卖一样,多提拔多安插几个掌柜的上来。”
“陛下英明,陛下能指挥的能收服的,是那些将领和将门,就算是军权收于朝廷,这中间,依旧得假他人之手。
收一人之心易,收万人之心难。”
“这个,先放一放,朕这次来,主要是想听听你对接下来战局的看法。”
“陛下,平西王率军出征,场面上固然浩浩荡荡,但燕国,应该已无后勤补给之能力,所以,平西王就粮于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这偏偏,让本该可以占据着战场正面优势的燕军,无法耐心下来寻求破绽。
高手过招,强者,本该有见招拆招的优势,而燕军,没有。”
“国力虚弱,没办法啊。”姬成玦晃了晃手指,继续道,“那然后呢?你觉得,平西王率军入乾,是怎样的一步棋?”
年尧咽了口唾沫,
道;
“是一招……臭棋!”
姬成玦睁开了眼,看着年尧。
“平西王明明是因为无法在梁地打开局面,再加上盛名所累,不愿意和乾楚联军做默契地他撤我进,不想兴师动众之后,就只拿到这一个面子上的空壳大捷。
所以,这才有了平西王率军入乾之举。
他这是在赌,他这是在任性,无非是不想坠了自己百战百胜的威名!”
“朝堂上,有不少大臣和你的意见一致。”姬成玦说道,“说平西王,不以社稷家国为重,而以自身虚名为要,铤而走险,是为对大燕江山社稷之渎职。”
“陛下,他们说得没错。”年尧肯定道。
“但朕,并不像听这些,朕已经命燕地民夫辎重,尽可能地支援南望城,让朕的大哥出面,牵扯住乾人的三边。”
“也正因如此,臣才认为,平西王这是走火入魔了,他分明知道如今之大燕,很难再行举国之力开战,纵然有燕国铁骑在,可没有辅兵没有民夫,强行开战,无非就是进行一场又一场的冒险。
而若是平西王失败了,甚至他自己也和虎威伯一样,那么,大燕将立刻……”
说到这里,年尧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说完了?”
“没有。”
“那快点,朕要走了。”
“臣很无奈的是,哪怕臣坚定地认为,甚至是笃定,平西王入乾真的只是头脑发热心血来潮不顾大局仓促冒进之举……
但,
臣觉得,平西王很可能能成。”
“哟?”姬成玦有些意外,“这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臣输给他了。”
“你的意思是,他运势好?”
“不,臣并不会天真的觉得,臣的失败,仅仅是因为运气不好,而是因为,平西王本人,本就最擅长这种千里奔袭不顾大局火中取栗的战法。
当局面无法打开时,择一条自己最擅长的路走,说不定,就能撬开这裂缝。
臣以前一直认为,靖南王爷是那种能为人所不能为的人,其实,平西王,也是。”
“朕看到前方的折子,最先想到的是,那姓郑的又跑到上京城下,对那位乾国官家,耀武扬威一番。
等他回来,说不得还会亲自上个折子,对朕说,是替朕,向那位官家问了一声好……”
姬成玦身子微微前倾,
继续道;
“但朕敢保证,他肯定提都没提朕,只顾着他一个人尽情得瑟。”
很显然,
当年尧说出“吉利话”时,这位大燕的皇帝,情绪一下子好了很多。
年大将军附和着笑道:
“说不得平西王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替陛下您将上京城给攻破了呢。”
“年尧,你是在戏谑于朕么?”
“臣不敢。”
“行,借你吉言,要是那姓郑的真能将上京城给朕捅穿了,宫内九监,朕让你选一个当总管,哈哈哈。”
“奴才恭送陛下!”
说完,
皇帝起身,走出了这座偏殿。
年尧有些惆怅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给自己轻轻地来俩嘴巴子,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这位燕国皇帝,骨子里的那种气魄和胆识,真的一点都不比主子差,可惜了,自己到底还是轻佻了一些,到最后,连晚上的荤腥都没落个实处,亏了啊。
“睡觉。”
年尧开始午睡,自打入燕国皇宫来,他其实就是个住在皇宫里的囚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战事开启后,才被送来了前方战况可以看看。
一个午觉,睡得挺好。
醒来后,
年大将军走到里头,将痰盂摆放好,解看开腰绳,将外衣脱下后,再叉开腿,蹲下解手。
活儿做得不精致,要想自己不被自己的尿骚味熏死,平日里方便时,就得格外的注意。
解决完了,省去了晃一晃的环节;
而是拿草纸仔细地擦了擦大腿两侧,这才晃悠悠地起身。
伸手一摸,
咦,
我的衣服呢?
年大将军正准备喊人,却一下子涌进来一众小宦官,手里拿着的是红袍太监总管服。
“奴才们给总管爷爷请安!”
“给总管爷爷请安!”
年大将军有些发懵,
而后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啊!啊!”
先是大声咆哮了两声,
随即,
一脚踹翻了痰盂,
顾不得脏,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双手猛力地击打着地砖,
他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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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六百七十五章 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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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
“是的,陛下。”
“呵呵。”
姬成玦放下手中的折子,笑了。
魏忠河也配合着一起笑着。
“陛下,奴才不知道,您为何要这般揉搓他?”
其实,上京城破的消息,打早上就到了,由密谍司传回的,比军报折子要快得多。
因为军报,得一级级地往上报,还得负责层层勘验;
再者,前线打仗的平西王,怕是也没那个心思早早地专程派人来燕京汇报这一则石破天惊的大捷。
毕竟早就不是以前没见过世面的郑校尉了,大捷横竖都在这里,又跑不掉,特意地去报捷,多跌份儿啊。
且那会儿平西王本人还在逃命着呢,也没这个心思。
密谍司的情报,是第一手的,但不见得真的准确,毕竟假借密谍司之名传回来一些利己的情报,这种事儿,皇帝还是皇子时,又不是没做过。
且这一则消息,还那么的……夸张。
可偏偏这般夸张的消息,再配合上当事人的身份,
皇帝,
看完后就直接笃定了,
他郑凡,
真的捅破了上京城!
所以说,皇帝去见年尧时,心里其实是知道大捷的消息了,但一直压抑着情绪,没流露出来。
面对魏忠河的询问,
皇帝笑了笑,
道;
“当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儿时,找人得瑟一下,会更开心;得瑟时,装作自己不知道,那更有意思。
思来想去,当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时,似乎也就只有他了。”
“陛下,内阁那边来问话,上京城破的消息,是否需要传告京城内外,与民同乐。”
“姓郑的,还不晓得能否安全回来,先把消息压一压。”
“奴才明白。”
“姓郑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上京城就算是再被破十次,朕,也觉得自己亏大了。”
“陛下放心,平西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奴才认为,王爷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朕也觉得他不会死,这世上,似乎压根就没人能够杀死他。”
魏忠河闭嘴了,因为皇帝这句话里,将自己也包含了进去。
言外之意可能就是,连皇帝,都无法做到这件事。
甭管皇帝是否真这样想,身为贴身奴才,这话,不能接。
“可惜了,若是此时我大燕国力有储,配合着上京城破,乾人混乱之际,发大军,征民夫,再掀一场国战。
整个乾江以北,都能被我大燕,吞下去!
唉,
可惜啊。”
皇帝很是懊恼,因为家里,是真没余粮了。
他爹在位时,为了打仗,早早地将国内的刺头都拔了一遍,马踏门阀就是其中的标杆。
等到他继位后,一直过着的是节衣缩食的日子,偏偏乾楚还不安分;
皇帝倒是想宰肥羊,但奈何做老子的牙口太好,没留下可供他开刀的对象。
“陛下,乾国这花花江山,日后必然是我大燕的疆土,无非是让乾人,多替我大燕保管个几年罢了。”
“朕也是这般认为的,现在,就等着那姓郑的安全回来的消息了,只要他安全回来,往晋东一摆,楚国就闹腾不起来;
乾人经过这一遭,就像是被割了一样。”
魏忠河马上很配合地缩了缩身子。
“呵呵,乾楚都安分下来后,朕,就能让百姓,修生养息个几年了;
不过,魏忠河,你说年尧到底是真开个玩笑逗朕开心,还是他真的猜出来了?”
“回陛下的话,年尧虽然为平西王爷所擒,但到底也是曾和咱大燕两任王爷交过手的,奴才以为,对半对半吧。”
“嗯。”
皇帝点了点头。
“陛下是真准备用他么?”
“李良申朕都能继续用,他年尧,又有何不可?”
“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想说的是,年尧自打入宫以来,都会被奴才派人隔一段日子就强行服药和戳断筋脉;
若是陛下要用他,真让他当上那个总管,他年尧武夫体魄根基还是不俗的,奴才到底还……”
“这还需要问么?在这一点上,你得好好向那姓郑的学学。”
“奴才明白了。”
“嗯。”
“陛下。”
外头,有人通禀。
一般而言,有人求见,会有小宦官来禀告,但有些人的身份是特殊的,可以自己给自己通禀。
“进来。”
走进来的,是红袍小太监,他跪伏在了御案之前。
“何事?”
“禀告陛下,奴才前些日子夜观星象,再得炉鼎之呼应,最后,以鼎下貔貅相沟联,确认了一件事。”
“这应该是,钦天监的差事才是。”皇帝说道。
这时,身旁的魏公公开口道;“陛下,早年太爷在时,曾监管过钦天监。”
魏忠河的意思是,太爷虽然早就不在了,但身为太爷的传人,也就是这位红袍小太监,是有那个资格管钦天监的差事的。
“哦。”皇帝点点头,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怎么了?”
红袍小太监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眼前的这位天子,和上一任天子,脾性上,真的很像;
都一样的,对天机鬼神之事,不屑一顾。
有些时候,纯粹就是为了应付而应付一下。
但没办法,这件事,他不能隐瞒。
“回禀陛下,黑龙星阵再亮。”
“黑龙星阵?”姬成玦微微皱眉,身为姬家人,他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
当年,三侯开边,随着大夏崩塌,就变成三侯立国。
按照诸夏之传统,立国当“秉持天地之意志”,也就是所谓的天子。
同时,立国时,将引天象而入国瓮;
说白了,就是在星空里,自己挑选出一串来,宣布这是自己的星阵。
燕国的星阵,是一条龙形,称之为黑龙星阵。
“陛下,黑龙星阵在靖南王西行、镇北王病故之后,已呈黯淡之势,可就在前日夜里,星阵忽然大亮。
此乃凶器再握之象,主杀伐。”
“哦,朕知道了。”
皇帝的回应,很简单。
红袍小太监则又道:“陛下,凶器再握,主杀伐者,奴才认为现如今之大燕,唯有……”
“你想说的是,平西王爷?”
“奴才……”
“你这奴才,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是想说,凶器为一臣子所掌握,于朕不利是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你很敢,朕就奇了怪了,他郑凡,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让你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要给他上眼药?
朕还没问呢,你就先在那里提醒朕了?”
“陛下,奴才只是职责所在,不敢隐瞒,奴才出于对陛下的忠心,绝无私念!
再者,奴才和平西王爷,并无恩怨之说,甚至,奴才还和平西王爷手下人,在酒道上,引为知己。”
“呵呵。”
皇帝笑了两声,但这笑声里,却带着一种戏弄。
“朕问你,上一次黑龙星阵大亮时,大燕江山,倾覆了么?”
“陛下……奴才……”
“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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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
“好,既然靖南王镇北王和先帝爷在时,并未有不臣之举,你凭什么断定,他平西王在点亮这黑龙星阵后,会对朕不利?
朕自觉不如先帝甚多,朕也一直虚心以自省,但也不用你这个奴才,在朕跟前,指着朕的鼻子说,朕不如先帝爷远矣,所以,先帝爷能压住的局面,朕压不住,先帝爷能按下去的人,朕,按不住,先帝爷能做成的事,朕,做不成!”
“砰!”
茶杯,被皇帝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
红袍小太监额头抵在御书房的青砖,一侧的魏忠河,也马上跪伏了下来。
御书房大门口候着的一众宦官,马上也跪伏下身,外头御花园里的宫女太监们,也全都跪下来。
天子发怒时,没人敢站着。
“陛下息怒,奴才……奴才真的……”
皇帝正色道:
“明日朝会上,朕要看见钦天监监正亲自送上的星象折奏,黑龙星阵大亮,寓意我大燕军神再立,武运不减。
此乃天佑大燕,天意在燕!”
说完这些,
皇帝的眼眸冷冷地落在了红袍小太监身上。
红袍小太监马上道:
“奴才……遵旨!”
……
后宫,桃园。
新君刚继位时,皇后住在后宫正宫内,其位置,实则就在御书房后头的再后头,皇帝在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后,出来往北走,径直过俩院门,就能到皇后的寝宫。
不过后来,皇后换了个偏僻点的宫苑住,一地开荒,种了些蔬菜,一间偏殿做了蚕房,里面,还有纺丝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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