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徐醇给她擦了眼泪,“许大小姐要来了,看见您这么哭,该要问了。快别这样,事情这么顺利,像是老天都长眼一般,说有就有了……更到了咱们要用心应对的时候了。娘娘,如今,咱们是一体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俩的血脉,这世上,只咱们三个才是最亲的。许大人,顾着的太多了,未必能跟您全心全意,这道理,您早就明白的吧。”
是!
早就明白!
许时念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徐醇的时候眼里多了些温度,“我知道!我明白!文氏万事都在为她的孩子谋划,而我……也要为了我的孩子争一争!”她擦了脸,靠在榻上,“你去忙吧。英姐儿这里,我来应对。今晚……无论如何,就是赖我也会赖在李昭的寝宫的……”
好!
徐醇出去之后,碰到在外面赏花的英姐儿。他过去行礼,说话声低低的,“……她八成是有了……”
哦!
好厉害啊!
咱们那么多年都没个孩子,你们才几天就怀上了。看来,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
她笑了一下,眼神凉凉的,“恭喜了!”然后才假装采花的样子,低头不叫人看见她的正脸,低声问道:“还没能留宿在那边……”
“文贵妃不是等闲之辈!”徐醇皱眉,“今天我会在试试……”
“怎么试?对孩子下手?”卑鄙!英姐儿不想牵扯无辜的人,“不就是文氏嘛,我正要找文氏有事,今儿我替你绊住她……她今儿一准没心思多管的……”
徐醇看了英姐儿一眼,然后点点头,朝后退了两步,欠身一礼,“娘娘这两日,心情正欠佳。一听说您来了,马上欢喜起来。这会子正等着您呢……您只管进去吧,娘娘说,您进去不用禀报……”
英姐儿将花儿捧在胸前,扬起几分天真无邪的笑来,这笑容叫徐醇一顿,他总有一种感觉,他其实跟英姐儿才是一样的人。
当日……当日……若是亲事能成,或许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样一个妻子,总比跟许时念一起,那么叫人恶心着好。
英姐儿没管徐醇的注视,只捧着话进去,“姑姑,瞧瞧……”
“你这丫头,把我院子门口的花给薅了吧?”许时念伸手接过来花来,“这芍药开的早,是下面的人特意寻来的,你倒是好,就这么给糟践了。”
英姐儿哼笑,“我也爱芍药,要知道姑姑这里有这么好的花,我早就捎话跟您要了。之前还想着小舅妈一园子的芍药要开了,到时候再看也是一样,却不想舅妈那牡丹养的好,比别人家的牡丹开的都早,而且花期特别长,开的特别艳……我也想着,她会养花,这芍药也必定要开的早呢。早前就说好了,一旦开了就给我送去,结果叫丫头去瞧了几次,只打花苞就是不开花……您说怪不怪。一样的养花,这牡丹不用管,那是要怎么开怎么开。可芍药,不管怎么精心,都不成。还不如您院子门口的……”
这话说的许时念特别不舒服。她又想起在林氏面前丢的人!
而且,凭什么她的牡丹就开的好,自己这边的芍药就开了好呢?
她的视线落在窗台上那盆早已经凋落的牡丹上了,这盆花……今年并没有开!
她是牡丹,自己是芍药吗?
贵为皇后的她……属芍药?
许时念轻笑一声,“牡丹……会开好的……总有开好的那一天……”
这一声不高,像是呢喃。英姐儿假装没听到,心里却笑:不舒服了吧!要的就是你不舒服。
她将芍药给插好,放在案头,“今儿本来想去外祖家玩的,谁知道小舅舅今儿去找我爹了。您听说了吗姑姑,辽东要打仗了。我小舅过去,大概是跟我二舅那边有关……”
八百里加急的奏报,她这个垂帘的太后怎么会不知道?
她叹了一声:“你觉得……能守住吗?金家都在忙什么?”就不信真像是林雨桐说的那般,好像个个都无私的很一样。
英姐儿摇头,“各忙各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小舅一般都管着外面的事,我也猜的。其实没见人呢。我本来都追出去了,结果追出大门,我小舅都走了。听看门的说,是去哪里给我小舅妈买什么蜜饯点心去了……找都没地方找去……您要是想知道,回头我去金家……帮您看看……”
许时念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搭话道:“那是你外祖家?你是向着姑姑不向着外家?”
“咱们都姓许嘛!”英姐儿挨着许时念坐了,“您还能害我呀!”说着,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不过,今儿进宫,除了看看姑姑,还有一件事……想验证一下。”
许时念哼笑一声,“什么事?我就说,你不是单纯的想陪我的。”
“我上次进宫,远远的看见文贵妃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她带着面巾,我看不见脸……但那身形,还有手……包括她手腕上的佛珠,都是我见过的。我本来想听听她说话的声音,但是她好像避着我……姑姑,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问我爹,他不说,只说贵妃就是贵妃……可我老是觉得,她就是我一位长辈……”说着,就一脸小心翼翼的看许时念,“姑姑,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如今,我二舅还在辽东,跟鞑子一战,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她……要不然,心里总跟什么堵着一样……”
许时念刚要说,这是大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可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徐醇轻轻的点头。她心里一动,马上知道徐醇的意思。于是,快要出口的话她到底是收回来了:“……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才说咱们都姓许,不管姓金的事呢,这会子就露馅了吧。小白眼狼!这么地的,你替我去看看大皇子吧……你们小时候也常在一处玩,自打出事了,他就不怎么见人了。你替我去瞧瞧他……进出……总得要拜见贵妃的……”
英姐儿欢喜起来,“好呀好呀!多些姑姑……我这就去……”很心急的样子。
“等等。”离天黑还早,你也绊不住文氏半天时间呐,“晚些时候再去吧。太子这个点要午睡的,你别吵了他。陪姑姑说说话,等吃了饭,你再去也不迟。”
好啊!
英姐儿满口答应着,吃了饭,许时念看了看天,又道:“看我这记性,往常这个点,是太医给大皇子治病的时间。针灸按摩的,你去了也不方便。我叫人看着,等太医走了,估摸着大皇子收拾好了,你再去也不迟了。”
那时候,天就差不多有了些许暮色了。
暮色就像是一只怪兽,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这个暮色沉沉的皇宫。英姐儿带着阿丑,就是在落日的余晖里‘看大皇子’去的。
“许家大小姐?”文氏皱眉,“这个孩子……她要见大皇子?”
小太监点头,“是,人在外面。说是奉了皇后的令。”
见倒也不是不能见……况且是许时念叫来的。
文氏点头,“那就带去吧。大皇子若是不见,别勉强。叫她在外面行了礼,就回去吧。”
小太监看文氏,“那个……许家大小姐说是要见见您……”
见我!
文氏的手一顿,莫不是这孩子知道了?
她低头看书,“告诉她,我歇了,不见。”
小太监又一脸为难,“她说,若是您不见,就让奴婢告诉您,她有金二爷在辽东的消息……”
文氏手里的书瞬间掉在地上,“谁的消息?”
“金家二爷,金都督的消息。”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向主子。
文氏站起身来,“带过来吧。”
英姐儿就这么被带到了文氏的面前,她隔着帐幔给文氏行礼,文氏没叫起,先摆手叫伺候的都下去了。
等人都下去了,她才起身,撩开帐幔走过来,伸手扶英姐儿,“英姐儿,起来吧。”
英姐儿抬头,看向文氏的眼睛,然后眼圈慢慢红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二舅母……真的是你……”
一句二舅母叫的文氏心里一颤:“孩子,起来!”
英姐儿这才起身,一把就抱住文氏,“二舅母,我以为你真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大表姐知道您出事的时候都快临产了,伤心的就差一点早产了。您怎么……怎么就……您怎么就进了宫了?我二舅活着,您知道吗?我二舅他活着……我爹说给他说个亲事,我二舅还说不成亲,将来要过继……二舅母,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说,但愿我长大了,能找个像是二舅疼二舅母一样知道疼人的女婿给我……可是……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样了……”
“好孩子……好孩子……”文氏抱住外甥女,“别哭……孩子,别哭!阴差阳错,悔之晚矣!”
英姐儿伸手拉下她的面纱,然后破涕为笑,“……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你想到这么漂亮的人香消玉殒了,就觉得很难过……”
文氏替英姐儿擦了泪,拉了她在椅子上坐了,“不是不想见你,实在是一言难尽,跟你一个孩子……不好说。你说你有你二舅的消息……”
“嗯嗯嗯!”英姐儿点头,“这不是要打仗了吗?我小舅今儿还去了我家见我爹了,给二舅捎信又捎东西……我恍惚听见,说是二舅那边短了几个月的粮草,我爹那边着急上火呢……说是下面的人不得力,不好好配合……朝里的事情,不大懂,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二舅母如今是太子这边的人,这边的人办粮草,我就想着,许是我来求求二舅母想想法子,我二舅那边的难题就好解决一些。虽说我姑姑垂帘吧,但她……也不大管这些事……真正能替太子发声的是您,您说句话,许是有用呢!”
文氏想说这是孩子话,可随即一想,只要自己说的是对的,下面的人有什么理由辩驳了。说几次对的话,这不能证明什么,至少说明,自己又在政务上发言的权利了。一旦开了口子,大家就会习惯……然后,很多事情就名正言顺了。
况且,宜安那边只怕真的很急吧……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226|清平岁月(56)三合一
清平岁月(56)
“你怎么来了?”李昭皱眉看向身边的太监, 示意他将眼前的人请出去。
许时念清呵一声,“边关告急, 这是天大的事情, 您真要在这里安心养病,外面的消息真不听了?”
李昭面无表情的看她, “想说什么?朝中有衮衮诸公, 朕信的过。”
“本宫也信得过, 不过是……”许时念不好意思的摆弄着腰带, “不过是坐在朝堂上, 听着他们讨论, 很多事情我听的懂, 但是想不明白。想问哥哥吧, 哥哥是不会高兴我懂这些东西的。思来想去,好像能找的还是只有你……至少你是皇上,我是皇后, 在有些时候, 我们之前才是捆绑在一起的,我也是因为先是你的妻子,才有资格有如今的地位的……你说呢?况且, 我不信你真不想知道外面的事……”
李昭看着身边的太监, 然后摆摆手,“下去吧,朕跟皇后说会子话。”
太监低头慢慢的朝出退,路过许时念的时候, 就听她轻声道:“别急着找贵妃娘娘,贵妃顾不得搭理你,这会子跟本宫的侄女相谈甚欢呢,别上去自讨没趣。”
太监一顿,头低的更低然后带着人退出去了。
偏殿的灯光亮着,太监疾步走了过去,低声将事情跟守在门口的宫娥说了,“……真是挺着急。”
宫娥为难的朝里看了一眼,然后敲门,“娘娘,有急事……”
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听不甚清楚。但这么长时间,里面的说话从来也没断过。她在外面催了好几次,门才打开了。开门的是许家的大小姐,从她的角度朝里看,能看见贵妃娘娘站在桌上,像是再看一幅画……画好像还是肖像画……看着看着,还提笔在画上添几笔,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英姐儿让开叫她看,然后‘嘘’了一声,“什么事?娘娘不叫打搅。”
宫娥怎么说?
当着人家皇后侄女的面说皇后去见皇上了?
不合适!
她摇摇头,“只是问问要不要添灯油。”
英姐儿摆手,“这里我会伺候。你们只管在外面守着便是。娘娘整日愁苦,难得像是今日这般有兴致,还是都别打搅了吧。”
宫娥再朝里面看了一眼,娘娘却并未抬头看,而是叫道:“英姐儿,你来看看,这副样貌可像是不像……”
英姐儿朝宫娥笑了笑,就关了门,重新回去站在文氏的边上去了,“像……不过这里……这里……二舅这么添了皱眉了……”
是吗?
文氏拿着笔在眼角的位置添了两笔,“也是……都这般岁数了……也该添皱纹了……”
英姐儿嗯嗯嗯的点头,“那天我看见二舅的时候,真像是看到了神祗一般。他穿了一件黑甲,不是新的,看着很旧,这里这里都磨损了……”
“什么样式的黑甲……你先大致画给我看……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宫娥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然后无奈的朝太监看,“真进不去。皇后见皇上……难道我们娘娘能拦着?你等着去吧,听听里面都说些什么,等皇后走了,这边也该完了,你再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
结果皇后在里面跟皇上说的还真不是废话,都是朝堂上的事,这件事,这位大人是怎么说的,那位大人又是怎么说的,最后是怎么定的。那件事情,她原本觉得应该是如何的,结果却是如何的。哪位大人的态度立场可能又变化,哪位大人像是墙头草,等等等等。
都是干货!
他站外面,细细的听着,默默的记着,回头还得跟贵妃娘娘禀报呢。
里面不知道说了多久了,猛的听到皇上说:“……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有这样的心眼……以后在朝堂上,你可以不说话,可以做泥菩萨,但以后还得跟这样一样,把发生的事一件一件的都记下来,回头再弄懂便是了。坐在上面的人,不开口则罢,开口了,就一定得叫他们无话可说。你可明白?”
“明白!”许时念叹了一声,“正是因为慢慢明白了,我这不是才来了吗?你皇帝,我便是皇后。我虽然不见得希望你能全好了,但我突然觉得,你死了真未必对我就是幸事。你要是死了,有两种结果,要是我哥哥输了,那我能得了好?文氏有大皇子,有太子……我不过是一条白绫的事……要是我哥哥赢了,我倒是还能过的以前一样……可是……有垂帘的皇后太后,却从没有垂帘的公主……权利这种东西,果然是沾不得的。沾上了,就不想放手。”
这就是解释了她今儿为什么会过来,为什么会服这个软。
还别说,许时念说这个,李昭真信。
此时,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一股子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和湿气。
“哎呀,下雨了。”许时念过去关窗户,心里暗喜,觉得真是天意。她转过身来,“前儿户部还说,怕今年京畿夏粮欠收,从春上下种到现在,没见几滴雨。这不,今儿就落雨了。瞧着,雨还不小。但愿这雨就这么着下上三天三夜不停才好……”她说着,就欢喜的叫外面的人,“准备几个菜,添一壶酒,我跟陛下喝两杯。喜迎春雨!”
李昭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许时念如今句句说话,都是朝政。两人像是君臣奏对,他还真就怀念这种感觉。
于是,炕桌摆起来。不一时菜色上桌,一壶好酒。
许时念看着太监每样都试了一下,然后再次褪下,这才坐在李昭的对面。她并不主动给对方添酒,各自斟各自的酒,说的都是今年各地上上来的折子,奏报的春耕的事。哪里下雨了,哪里有干旱了。说的详详细细的,“……我记得有一个榆林卫的折子……不过这榆林卫在哪……我在舆图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李昭不免一笑,“那里远,你往西北方向找……”
床头就挂着舆图的,许时念脱了鞋跳上去,顺着西北找,“……哦哦……是这里啊!这是挺远的……怪不得看到这地方的折子跟碰运气一样,这一来一回就得两月时间……”
李昭还问:“你能看懂舆图?”
“你忘了,我看舆图还是你教的。”许时念回头看他,眼里都是嗔怪,“那时候我几岁来着,十岁还是九岁?哥哥说我笨就罢了,偏你说我笨……金老二更过分,一看见我问舆图就跑,说是宁肯教他的哈巴狗也不教我……”说着,她就一哼,“我学的慢,又不是学不会……赶明儿,我亲自写信告诉金老二,告诉她我学会看舆图了,再问问他,他的哈巴狗可学会了?”
李昭不由的哈哈大笑,一时间竟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笑完了,两人对视一眼。
是啊!曾经那么单纯,那么好过。是什么叫彼此走到这一步的。
许时念先打破尴尬,“我们给金老二写封信好不好,叫他好好打仗。等他回来,叫他做武安侯好了……”
李昭先是笑,继而看向许时念。两人再次对视,却心有灵犀:收买人心!修复关系。
他点点头,“好!写信给他。我说你写……”
“不要……”许时念摇头,“我不爱写字,我给你研磨,你写……”
要写这封信有点,对李昭来说有点艰难。心里千言万语,提笔却有千金重。那边许时念磨了墨之后,就一副困的不得了的样子倒在边上了。等李昭写好再看,人已经睡着了。
外面雨打芭蕉,清晰的传了过来。太监不知道第几次探头朝里面看,李昭招手叫进来,将桌子撤了,看了看皇后,“外面雨大?”
是!雨挺大的。
那就让她留着吧。
夫妻二人和衣而眠,难得的一室安宁。
英姐儿从文氏那里出来的时候,雨正大呢。文氏对着二舅的画像能看一晚上,今晚上,她是二舅的妻子,不是什么贵妃。她不会见任何人的。
正殿里,烛火灭了。太监宫娥都在外面等着呢,她走过去,能听到一面发出的似有似无的声音,还有太监提着热水在边上等着了。太监很尴尬,小声道:“陛下歇了,皇后今儿不回,请大小姐回吧。奴婢叫人送送您。”
英姐儿一脸懵懂的应着,带着阿丑就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徐醇还在等着。
英姐儿点了点头,直接就往她的房间去了。
徐醇便知道,成了!她顺利的留下了。
留下吗?
许时念受不了的。她悄悄的给鼻子塞上棉花,然后将腰上的香囊瞧瞧的放在枕边。不大工夫,李昭就睡沉了。睡的特别沉。
她这才起身,褪了他的衣服,散了他的头发,然后发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声音了。大概持续了一刻钟,她将衣服脱了,披头散发的喊外面,“水!”
她去洗漱了,李昭睡的昏沉。太监进去看了看,也不敢打搅。
然后皇后洗漱完出来,看看偏殿还亮着的灯,“本宫就不留了,叫陛下歇着。别声张,省的贵妃再跟陛下闹……懂吗?”
众人低头,面上不敢违逆。
负责帝王起居注的,忠诚的记下了今儿的事。然后许时念走的更放心了。
这件事,水过无痕,第二天文氏也知道了,但也不曾往心里去。
这两天的心神不宁,怎么也压不住想边关的事,想丈夫的事。久违的针线活被他重新拿起来,别的都罢了,该给他做双鞋了。
“舒服!”金老二叹气,“谁做的都不如家里给准备的舒服。”
他先打开了箱子,一看之下就试穿了,这会子跺着脚,左右的端详,一脸的满意。
正美呢,门猛的从外面被推开,带着面具的李弩急匆匆的进来。
“大人……”李弩急切的喊了一声。
“叫师傅。”金老二恼道,“白眼狼,少教你了?”
李弩将门一把给关上,“您看看,这是我收到的家书。”
家书怎么了?还是我转交给你的?
“说什么了?”金老二一边把新鞋往下脱,一边问道。
李弩将信递过去,“您再看看……”
看了!零七八碎的,是四弟妹写给这小子的。
“可师娘不是个这么细碎的人。”李弩说着,就点了点信,“这是一封密信。早前分开的时候,师父就定了一套通信的法子。”说着,就将怀里的论语拿出来,“您数每个字的比划,然后减去九……再乘以三……”
计算了一遍之后,对照的找出相应的字,凑在一起果然很通顺。
原来,话写的细碎,是为了暗藏的话通顺的。
金老二再翻出自己的家书,怪不得法子都试了,什么都没藏着。也是,往常用的法子,是过不了许时忠的眼的。倒是给李弩的传信方式很好用。哪怕是不把信件捎来,只捎带口信,想传递的消息也能传到。
看了密信,金仲威将棉鞋拿出来,右脚的那支,拆开一条不显眼的黑线,果然就有东西掉了出来。而那双靴子,看着并没有破,是个很自然的褶皱。另一只鞋子上也有,倒像是特意留出来的。
名单很重要,可这传递消息的方法更实用。
他郑重的看李弩:“你可看了,他们舍不得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李弩笃定的很,“但您答应我的,也一定要做到。”
好小子!
“放心,只要做到了,你跟璇姐儿的事,我亲自跟你师父去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于是,银州城郊,一个明显是异族人的人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刺杀,尸体被拖进了密林里喂了野兽……
“啊——”璇姐儿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满身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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