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但不管为什么,许时忠宣布的真相就是真相,宣布的结果就是结果。
金家这又起来了。
前朝的消息都满天飞了,后宫还没得信。
顺王世子回家,一边着急的往顺王的书房去,一边叫下面的人,“找二爷!快!别管在哪,立马给我拎回来!”
李诚才起来吃了早饭,正准备出去呢。今儿出去是正事,自家那干女婿,不是想往西北去吗?自己这边办的差不多了,这些事他不愿意在家处理,还说出去了叫人打发把贺家那小子叫出来说说,谁知道大哥叫了。
他以为又是给金家送信儿。他现在发现,自己大哥跟金老四来往的频率比自己都高。两人有来有往的,也不知道都在扯啥。
这会子过去,伸手就要信,“给我,我今儿就叫人给递出去。”
他哥才不理他,“我问你,金仲威活着的事,你可知道?”
谁?
谁活着?
李诚看他哥跟看个傻子,“大哥你糊涂了你!这都死了多少年了……”说完见他哥不像是开玩笑,他顿时就愣住了,“啥意思?活着呢?诈尸了?咋回事吗?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想了想又觉得这事不对,“老四不会瞒我!”
他哥就看他爹,然后问他,“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也能笃定老四并不知情?”
“至少离开京城的时候不知情……老四差点被打死那不是假的!这事他不对!”
是!这事肯定不对!
贺家老爷子一回家就叫孙子贺知庭,“别拾掇往西北去了。孩子小,别颠簸了。”
贺知庭皱眉,“这原本就是打算好的……”
都打算好叫女儿女婿走了,那之前说金家是在配合这事就很扯淡。
他跟孙子道:“你岳家要回京了……”
嗯?
回京?
去年年底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知庭做梦似得回了院子,琼姐儿正抱着孩子在哄着他睡觉,“……祖父叫你什么事?去西北的事……实在不行,你去见见义父……你要不好意思,我去……”
“不用了。”贺知庭挨着琼姐儿坐了,低声问道:“金家要回来了……说是二伯还活着,立了大功回来了……”
啊?
琼姐儿不可思议的看他,“你从哪得来的消息?胡说!”
是啊!
胡说!怎么可能呢?
许时念看着自己的二哥,不停的摇头,“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他喝下去的……”
什么?
许时念立马住嘴,看着许时思,“二哥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许时思就道,“现在满大街打听去,都知道了。茶楼都开始说书了,说是‘君臣两不疑,定下瞒天计’,多了去了。我这还都没听完呢,就着急忙慌的进宫来了。我的皇后妹妹,您这一天到晚的,在宫里都是干啥呢?这公主皇子一个个的往出蹦……别人倒是说咱大哥是忠臣了,可咱得了实惠没有您心里没数吗?如今不知道从哪又蹦出个贵妃来,还养着二皇子……这还没摆弄明白呢,金仲威人家没死回来了。我这边把金家得罪了个死臭,结果人家这就要回京了。人家这也是立了功了,配合着一家子吃苦受累的,这不得奖赏呀……你说说,我这跟着上蹿下跳的,我这得着什么了?您这皇后当的,是不是有点忒不走心了?”
许时念哪里听的见这些,她只觉得命运的齿轮照样在一点一点的往前转动。
文氏没死,成了贵妃。
连金老二都没死……他将来是不是还是会站在李昭的身后,然后冷冷的看着李昭废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叫自己知道要发生什么,却这么的无能为力。以为成了的事,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文氏是金仲威的妻子的事抖搂出去?
不!这样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激怒大哥。她不想得罪大哥!
她摆手先叫二哥出去,她得想想,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205|清平岁月(35)三合一
清平岁月(35)
京城里消息传到辽东, 也没那么快。这种事不同别的事,既然要叫金老二光明正大的回去, 那就更得沿路把架势给端足了。这回是圣旨, 一路大张旗鼓的前去,自然是没那么快的。
但李诚的消息还有贺家打发的人却一点也不敢歇着的往辽东去了。
此时的辽东, 粮食已经入库。
给金家修的宅子, 此刻已经完工了。剩下的都是细小的活计。但住人肯定不行。三爷很热心, 带着人在宅子里转了一遍又一遍, 尤其喜欢里面的火墙。不用问也知道, 这要是烧起来了, 屋里得有多暖和。还有浴室, 更衣间, 对于冬季过长的辽东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东西。
只要想想,大冷天的啥也不用干, 在家猫着, 好酒好菜的吃着,管他外面是什么天,家里是晴天。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比京城侯府差呀。
他回来就热心的找四爷:“等家里的境况再好一些了, 弄个小戏班子。老太太和太太闲着也是闲着, 在家听听戏,图一乐。”
安于现状,对外面的变化迄今一无所知。
四爷提醒了一句:“这个先不急……”
也是!不急。新宅子要住人,里面的东西添补齐全, 怎么也得又一年。
既然四爷说不急,人家就真不急。起身就往回走,“……明年开春移栽花木,我得想想,给院子里栽点啥。”
说走就走,四爷想再多说一句的工夫都没有。
林雨桐笑着将人送出去,回头就问四爷:“准吗?”
四爷点头:“准!该收拾的要收拾起来,西北那边去封信,得告诉林家人一声。”
这个好说,“就是家里这个安排……不好办。”
大房那边才把学馆建起来,这又不成了?
三房好说,就是多了个女婿。三房上下对女婿都满意,本来计划着就是年前给孩子把婚事办了。结果这得回京城……女婿是带走,还是继续留在银州,怎么安排?对路六爻来说,银州他是地头蛇呀,所有的关系都在这里了。家业产业所有的所有,还有老家的亲生父母……跟着去的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但要是留下来,孙氏那边未必舍得琳姐儿。
四爷就说,“舍不得琳姐儿,不过是怕琳姐儿受委屈。若是咱们回京,老二必然在银州的。且职位不低。亲二伯就在左近,还怕谁欺负?这个也不要紧!”
反倒是自家,这些孩子该怎么安排。
“提前安排!”四爷这么说着,晚上就叫了几个小子到书房。
四爷跟这些孩子把话说的很透,“……站在高处就是这样,起来了落下去了,谁也不知道到底要经过多少起落。你们几个中,很有几个有前途的,我跟你们的娘商量了再商量,哪怕是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给你们另外安排一翻。”
几个人面面相觑,金嗣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我不离开爹娘……我哪里也不去,我就陪着爹……我听话……我以后好好背书,好好念茶经,我不偷懒……爹,别赶我走……”
这话一出来,金世遗也跟着掉眼泪。
金世遗的天赋不错,学馆里的学生都管他叫十一郎。顺便的,这几个收养来的,从大郎到二娘子三娘子的就这么给叫开了。
一个个的平日里跟铁打的似得,这会子却哭出来了。
哭什么哭。
四爷扒拉最老实的四郎,“不撵你。你娘也舍不得你,怕你出门在外被人欺负了。放心,你在家,以后就在书房里,还跟结巴叔作伴去。行不?”
行!
四郎心里安稳了,憨憨的笑笑,去泡茶去了。
等四郎出去了,四爷才道:“别怪爹娘偏心,这自来爹娘偏的都是憨儿。他得靠着爹娘,可你们……指不定,将来爹娘得靠着你们。爹娘养儿,盼着平安,也盼着出息……所以,我跟你娘不能将你们总护在翅膀下面。”
几个人相互看看,谁都没先说话。等着四爷把话往完的说。
四爷就看金逸:“我已经托人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这宅子平时大郎帮着照看。你们兄弟姐妹,到那边府里难免拘束,以后那府里,主子下人一堆,规矩跟咱们家不一样。有必要在侯府暂住的时候就暂时住住,但你们绝不是无家无业只依附金家的人。老家这村里,你们也看了,紧靠着家里的宅子,你们兄弟姐妹十一个,包括李弩,十二个,都有你们一处小院。紧靠着姑太太的庄子,给你们一人值班了一百亩地,回头叫人帮着打理,这便是你们的退路。京城里,先值班一处大宅子,到了地方不至于没处落脚。这是属于你们十二个人的,可明白?”
金逸点头:“爹,儿子明白。”
四爷就道:“大郎我还是留在身边,只跟我出门。将来他的前程,我跟你娘另有安排。四郎太老实,现在放出去,我们不放心。将来给他说一门好亲事,有个能掌门立户的媳妇了,再叫他出去自己过日子,那也得放在我们的眼皮下面……七郎跟十一郎,过几天,跟着陈掌柜往江南去。江南文风鼎盛,我已经托付给陈掌柜了,叫他帮着在那边置办个小院,雇上一房下人,叫你们在岑家书院附学。你们只以兄弟相称,对外,别人也只知道你们是顺王府的远亲。将来若是要下场,再回老家来。我跟你娘在京城等着你们赶考……至于那些户籍文牒,都已经安排好了……”
义子这种的,在很多人看来,跟奴仆出身并无区别。因此,他们这种科举,就被视为出身不清白的。四爷不会在这上面留下话把儿。
在学馆里接触的读书人多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区别。
岑家是顺王府世子妃的娘家,又是书香世家。读书但不刻板,等闲人可没这样的机缘的。可爹娘却帮他们都安排好了。
金麒到底是比金世遗大一些,这会子啥不明白。眼圈都红了,跪下噗通噗通就磕头。爹要是只想着叫他们为金家所用,只管叫跟着大爷读书便是了。可如今安排到岑家。岑家……读书人都讲究个师承。
从此,跟岑家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路才好走。背后还有顺王……就不单单只是金家的义子。
这是只有真的为他们考虑,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他本是如乞儿一般……何德何能得此厚爱!
四爷叫他起来,“以后只管安心读书。除了不在我跟你们娘身边以外,其他的都是一样。”
月例银子四季衣裳,该有的都有。
金世遗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却哽咽不能言。
再怎么说,也没出过门见过世面的孩子,猛地离开护着他们的羽翼,怎么可能不惶恐。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要放他们出去,叫他们去见识见识。
至于金霸,四爷看他,“我已经叫你娘给你舅家去信了。二姑爷在州府联系了可靠的镖局,那镖局的少东家,跟他关系莫及。他们家一直走西北这一线,这次,你跟着他们家往西北去。你林家二舅会接了你去。到了那边,要听话。听你大舅和二舅的安排……好好在营里历练几年,可明白?”
金霸点头,“爹,就我一个去吗?李弩不跟着去?要不他跟我一起……”
“你去西北。他……我另有安排。”四爷张嘴将这小子摁下去,“怎么?整日里吹嘘你若是上了战场如何如何……不敢了?离了爹娘兄弟,一个人出门的勇气都没有?”
才不是!
他咕哝了一句什么,但到底是不再言语了。
剩下个金石,“给你们把宅子买好了,给十郎弄个大院子。他还不到出师的时候,且得练几年呢。就在京里呆着吧。”
一个个的都瞧金石,只觉得这小子运道最好。
而林雨桐那边呢,还有几个义女要安排呢。
姑娘家跟那些小子不一样,安排也是最不好安排的。侯府那样的地方,就是有自己看着,可将来那府里不只是自家一房人。
金伯仪如今跟鳏夫是一样的。小徐氏来了那么一下,那他这样的人,身体又恢复的还可以了,想嫁的人多了去了。少不得,还得另娶一位大奶奶。
金仲威活过来了,还立了功了。不知道多少不知道背后事的人在叹息,文氏的运道不好,男人回来了,她却没了。所以,这位按照常理来说,不娶亲都不成。
上面再来一位奶奶。
原来侯府那些下人,一直被顺王府拘着呢。如今主家回来了,这些人得用的肯定还会被赐回来。一个个的高门大户的做派……这几个小丫头搁在里面,会如何?咱是把孩子们看的很重,但这些人却未必。环境对一个人的心性影响很大,林雨桐没道理拿几个孩子去试。
这里面久儿是个例外,她先直言,“我不走!我也不嫁人。我就跟着爹娘,跟着姑娘。伺候的爹娘终老了,我去找姑娘。我给姑娘作伴去。”
久儿的经历特殊,而且做事够狠辣,心眼也不少。属于心性坚定的那种。
她知道她要什么,所以,桐桐才不擅自安排什么。
她坚持要这般,桐桐点头应承,便随着她去了。
再看几个丫头,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的跪下,“我们都不走,就留在爹娘身边。”
金伞更是道:“我们本来也不是姑娘小姐,我们就留下伺候爹娘。别人伺候的再好,我们还不放心呢。”
林雨桐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但看这几个孩子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璇儿都快哭了,这几个一个也舍不得。这一年里,朝夕相处,各个都跟姐姐似的疼她,便是久儿小,但久儿处处都先想着她。
这会子要另有安排……如何舍得?
正说着呢,四爷进来了,一看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起来……想留就留下吧。”他过去挨着桐桐坐了,“你娘不是要赶你们走。主要是怕……到了京城你们受委屈。京城那地方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坏的地方……那里有最险恶的人心,也有最容易迷惑人的诱惑……真要说起来,未必有现在的清净日子好。”
但显然,这些话,几个姑娘是体会不到的。只听见还要带着她们,就欢喜无限。
紧跟着的几天,林雨桐帮着收拾东西,金霸要送去林家。新得带过去,当然了,东西也不能少带。自己做的药膏药丸子,各色的皮毛药材,其他却没有了。再就是给金霸带的衣物。西北那边也不比辽东暖和,衣服啥的都差不多。林雨桐早前就请了人,一年给做了八身。连着带了三年的,四季的衣裳都有。另外就是各种的靴子鞋袜,大大小小的,连长个子的空间都给留下来了。另外又给备了两千两的银票子,几百两散碎的银子。
然后一步一回头的,被琨哥儿给送出去了。
琨哥儿和金逸一起给往州府送,跟着路六爻亲手交给人家镖局。去的时候琨哥儿就给人家带着礼,是平等相交的意思。本来这边跟路六爻的关系就好,也肯定是想巴着金家的。没想到金家的态度这么郑重,那对金霸的态度立马不一样。
琨哥儿跟人家说:“我们家八郎性子野,沿路只管严加管束。到了地方,务必请人给林家送信,我怕舅舅接不到人不放心……”
很是郑重的样子。
这话琨哥儿亲自交代,比路六爻说多少句‘金家的义子不可等闲视之’都管用。
交代好了,琨哥儿又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这是你三哥他们凑的,拿着吧。穷家富路的。便是住在舅舅家,身上留点傍身的钱总是好的……”
金霸糊里糊涂的接了,还是金逸私下提醒的,一千两里有大房的瑞哥儿一百两,有琨哥儿、珅哥儿、琪哥儿、琳姐儿、琳姐儿、琅姐儿各一百两……还有文家的表小姐一百两,另外金孝和金信两家一家给了五十两。是个意思。
“那这是九百两!”还有一百两,是谁给的?
“是二少爷替京里的大姑奶奶给的。”金逸叫金霸收好,“这些可都记住了。”
“懂!”金霸拍着胸脯保证,“人家把咱当个人,咱就得做出个人样来。”
“到了那边,要常往家里捎信。有什么不懂的,写信问问爹。明白不?”
都明白!
再怎么不放心,还是看着他看着镖局,慢慢的走远了。
紧跟着叫陈掌柜带着老七和十一走,南边安定,也繁华。又有李诚的面子在里面,岑家是很知礼的人家,不说别的,就只琼姐儿那边,哪怕是世子妃认回去的干闺女,可岑家给的待遇如同出嫁的姑奶奶是一样的。四时八节的,从来没马虎过。哪怕是金家出了这样的事,岑家也不曾避讳。这些贺知庭和琼姐儿的书信都曾经提过。
四爷和林雨桐给带了厚礼,带的都是贵重的皮毛,药材。还有虎骨泡的酒这一类的东西。因着跟顺王府的关系实在亲密,因此,这两孩子出门,四爷和林雨桐也最是不担心的。
往南边去,给的银子都是一样多。衣裳嘛,又不一样。是选了好料子,做的稍微精致一些。走出去像那么一码事。
这些孩子私下里那些礼,两人是不管的。
满打满算,也就送走了三个,可院子好像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辽东下第一场雪的这天,圣旨下来了。
此时,老太太跟三房连同孩子们才知道,哦!老二没死呀!
是!老二没死,他骑着白马,穿着铠甲,背着长弓,就这么出现在金家的门前。跟那些传旨的太监和和银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员一起回来了。
金家人等着接驾呢,却看到骑在马上朝这边看的人。此时,他已不是那晚看到的样子了。胡子刮过了,头上玉簪银冠,陪着身上的银甲,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别说金伯仪是美人,金仲威其实也不晃多让,只是身上的锐气太胜,往往叫人忽略了他的长相。此时他大踏步走来,跪在老太太和金匡跟徐氏面前,再被金伯仪和四爷给搀扶起来,哥三个并排站在那里……真就是一道风景线。
金伯仪飘逸俊美,金仲威神采奕奕……当然了,桐桐还是觉得四爷最美,长相并不差多少,再加上那浑身上下那股子气质……啧啧啧!
老太太眼里异彩连连,“好好好!”
好啊!
老侯爷要是能活到现在,不定怎么欣慰呢。
金仲威被任命为平北大都督,以后会常驻银州。而金家人,在接到圣旨之后,十天之内启程,回京。
文定侯的爵位给了,到京城之后另行封赏。
宫里的人有当地的官员陪着,庄子也不缺地方,又有路六爻这样的事事通,这些事就不用操心。
操心的事是徐氏,徐氏是真不知道儿子还活着。大喜之下,还微微有些中风的征兆。府上有太医扎了两针之后,恢复了。只说以后得养着。
金仲威就守着徐氏,别的事他也不管。只开口跟四爷要一个人,“……是你的义子?那个叫什么的?给我留着!”
四爷知道他要谁,“李弩!不是义子,是徒弟。”
都一样!儿徒儿徒,既是儿子也是徒弟。
“这小子行,给我留着。放心,我委屈不了他!”金仲威看着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半大小子,跟四爷保证。
四爷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李弩这张脸,没功没业的,带去京城,不是好事。倒不如留在这里,有老二看着,走不了大折子。
四爷招手叫李弩进来,“跟着二伯,成不?”
李弩摇头:“不成!”
嘿!
金仲威就笑:“怎么不成?怕我教不了你?小子,看见我背后这张弓了吗?想不想要……”
李弩摇摇头,我有比你那玩意更好用的东西,不过那是保命的袖弩,不愿意拿出来显摆罢了。他看了看那长弓,“只要找到材料,十郎就能做一把比这更好的。”有什么稀罕的!
金仲威呲牙,“还真是个狼崽子,野性难驯呀!”
四爷却看他,“留下他可以,但驯不可以。我留下他,是给你教导的,是叫你带着历练的……这一块璞玉,你可别给我毁了……”
知道!知道你宝贝。
不宝贝我还不要呢。
李弩不高兴,出去低着头,四爷看他,“你生在银州,长在银州,银州人人知道你,人人又不知道现在的你,将来的你。你得叫他们知道你是李弩,不是当年的李奴儿,然后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你叫李弩。得叫人看见你的时候不是鄙薄……而是敬你怕你……”
李弩看着四爷:“原来……我也想这样……”
“现在呢?”四爷看他,“不想了?”
“……人家怎么看我不重要了……对我重要的人怎么看我才重要……你们没看不起我……我就觉得很好……我宁愿一辈子在家里……”
说着,他不由的用脚蹭着地,“一辈子在家里……”才有了一个觉得是家的地方,现在又要没了。
“傻话!”四爷皱眉,桐桐对孩子好就有个副作用,家里舒服自在的容易叫人消磨掉斗志。
他这边做思想工作呢,那边桐桐有新的任务:老太太走不走的问题。
叫林雨桐说,金家落魄了,老太太管着。如今呢?要回京了,回侯府了,把老太太撇下,这不现实。
金匡自然是要带老太太的,但老太太不走,为什么的?因为姑太太。
姑太太那边,全家带去这不现实。人家的家业都在这边呢,要是姑太太愿意带着孙子孙女去,这都可以。
至于她的儿子们,现在谁能欺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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