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系统:支线任务——墨家叛徒,莫成查出十二年前一桩旧事与墨家几名嫌疑犯有关,希望你从中找出幕后黑手,接受/拒绝?
陈白起没着急接受,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既已找出有嫌疑之人,为何不自己去查?”
莫成早知她会这样问,便道:“当年之事我亦在现场,只怕一靠近他们便会心生警觉,想从他们言语神色中查探出蛛丝马迹十分困难,此人既能隐藏于墨家十数年,不被任何人发现,则表示他各方面的忍耐力都非同寻常,你懂得得摄魂之术,为人又聪明敏锐,如今又是墨家掌印,想要接近他们套取真话便简单许多。”
陈白起想了想,问道:“既然你想让我查人,那总得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莫成将手上的帷帽重新戴上,面容与皂纱下阴阴翳翳,连翡翠般眸子都一并蒙了一层灰色。
“这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初钜子收了我与师弟为关门弟子,便一直于谷中闭关,唯有一年一次各方统领与七部率亲传弟子前来谷中汇报事情,方会开山谢客,却不料就在十二年前一次开山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白起默声静听,虽知这开头便有后面大有文章,却不知究竟是何事。
莫成忆起往事,面色沉凝似雨,道:“那日行宴,众墨齐聚一堂,钜子因不胜酒力,便提前回房歇息,我于宴上招呼众人,而师弟则去照顾钜子,却不料有人竟给钜子下毒,只是阴差阳错地被师弟给挡了,当时迷迷糊糊的钜子惊醒后,立即替师弟运功逼毒,但那毒性着实狠毒,最后虽救下师弟的性命,但他却因毒性太猛导致下身瘫痪……他醒来后,也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段记忆,经行查明,他这是被人施了巫族的摄魂术,后来我们也查了许久,却始终查不到下毒之人与施展巫族摄魂术之人……”
这样说来,这件事情岂不是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但如今她倒是明白为何这次“钜子令”争夺赛出现如此多变故,最后一道出题者也为何从钜子变成了莫成。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明查暗访地查探真相,如今才终于有了眉目……
“此事过去甚久,你不妨多给我些时日,又何必急于将事情安排在六国会盟期间?”六国会盟于她而言,事关重大,她需集中精力关注各国意向跟动态。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主公,夜游黄泉之境(三)
“我自有我的理由。”
莫成的话便是一口回绝了陈白起的建议,她面色凉了凉,轻漫道:“那如果我二个月内办不到呢?”
莫成闻言,抱臂一笑,那酷帅的面庞带着一种坏坏的冷笑,眼神逼人:“那简单,我便将你与秦王勾结合谋一事告诉墨辨他们,当初众墨聚集华阳谷墨台一事必是你透露的吧,否则秦王又怎会如此凑巧埋伏于下面瓮中捉鳖。”
将自己的同门讲成“鳖”你也算是个人才。
陈白起发现这莫成虽非君子,却也是个真小人,坏都坏在明处。
“哦,说话可是要有证据,虽说你是墨家钜子的亲传弟子,可也不能随口便给别人安插一个罪名吧。”
“无须证据,只要落人口实,墨侠与风雷城七部便会因为周梁一事迁怒于你们,墨家游侠置身事外,他们便自有办法令你们墨辨在未来举步维艰。”
陈白起看莫成半点不慌张、老神在在的模样,便知他是打算拿这个话柄来拿捏她。
说起来,她并不喜欢被人威胁呢。
陈白起嘴唇微抿,眸色一暗,只见那萦绕于她周身的阴郁黑气像被研磨的石墨一般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稠……四周的空气逐渐降温,寒意似冻住了风,蕴薄了一层缥缈的雾气……
“还有一事,你好似与飞狐统领……”莫成正欲讲的话半途而止,只因他莫名觉得背脊一凉,甚至,他感觉到脚下的地壳正地细微颤动,令人心底发毛,他移动了一下脚步……
忽地,一切诡异的情形又嘎然而止,变冷的空气恢复常温,地面的颤动也恢复了平静。
他怔然不解,费神思索。
“……我答应,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莫大人的帮忙?”陈白起在莫成提起狐砺秀时,突然便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便停止了“死亡召唤”。
莫成暂收起心中毛毛的诡异之感,看向陈白起:“何事?”
“不知莫大人可知飞狐统领与摄魂术之事?”陈白起面覆一层阴影,声音于夜色中有几分虚芜缥缈的意味。
莫成一震,眯起眼,语气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慢声道:“是他告诉你的,还是……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陈白起轻笑了一声,也没阴瞒,直接道:“是他本人讲的,说来也是一场误会引起的,你们皆因摄魂术一事误会了我的来历,焕仙想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事情可与当初你师弟中毒一事有关?”
听到这话,莫成才松下周身气势,他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全然拒绝陈白起的“帮忙”,只道:“具体什么事情你还是让那个木头亲自与你讲吧,我只能说,约在十年前,他在南诏国被人使展了摄魂术,当了半年多的傻子才恢复神智,只是自此性格大变。”
哦~
陈白起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偏了偏头,道:“那摄魂术除了巫族的人,便无其它人懂了吗?”
“谁知道,或许有,或许无,但飞狐的事绝对是巫族一派干的,这件事毋庸置疑。”莫成斩钉截铁道,说完他却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总觉得周边的氛围奇里奇怪的,令他有些不安。
而陈白起却想着,这么说来,跟在后卿身边的婆娑很有可能是巫族的人。
系统:“摄魂术”支线任务(一),了解并调查狐砺秀如此痛恨摄魂术的原因。
系统:恭喜,“摄魂术”支线任务(一)已完成。
陈白起愣了一下,怎么就完成了?
她想了想,好像方才莫成讲了原因,虽然言语不详,情节省略,但大致原因却已知晓,因此系统判断为完成。
狐砺秀因中了巫族的摄魂术导致神智不清,痴傻了半年有余,后来更因摄魂术的后遗症导致了双重人格,这便是他真正痛恨摄魂术的原因。
系统:“摄魂术”支线任务(二),了解当年南诏国巫族对飞狐统领下手的缘故,接受,拒绝?
陈白起:接受。
看样子莫成是知道一些内幕真相的,于是,她仍不放弃道:“此事又与巫族牵扯上关系了,若能知道巫族人为何对飞狐统领下手,或许对查探当年下毒一事会有帮助。”
莫成却摸清了陈白起的套路,沉下声音道:“别想套我的话,我说了,别人的私事我不会随便到处讲,若木头愿意告诉你,你便听着。”
戚~看来是不会讲了。
陈白起看懂他的坚持,便也不再探听了,她收起了询问的姿态,一副公事公办道:“既然如此,焕仙便亲自与飞狐统领询问,不知莫大人可还有其它吩咐?”
莫成见她语话绵中带刺,便知她面服心不服,看着软面儿一般的人实则却是一身钢骨,若非他软硬兼施,估计还搞不定她。
想着,莫成也没将姿态放太高,他吐了一口气,看着陈白起实事求事道:“陈焕仙,你也莫觉得是我在挟恩相报,如今你已是钜子令掌印,墨家之事亦有你的一份责任,我令你彻查此事,亦不算是什么过份要求吧?”
陈白起闻言,下垂睫毛,弯了弯嘴角,好脾气地颔首。
“的确不过份……”
这话听着挺正常的,可陈白起说话的腔调却莫名有些怪异,莫成又觉得先前发毛的感觉又来了,便眯眸探究地盯着她。
“我记得方才莫大人好像讲并不信鬼神这说吧……”陈白起幽幽道。
莫成一抖,没听懂她什么意思,只奇怪道:“是又如何?”
是的话……
陈白起抬头,一张秀俊的脸因月色而惨淡了几分,她本是正常神色,但很快便一脸“惊恐”地盯着他身后的一个位置,然后指着一处,颤声道:“你、你看,那是什么?!”
莫成瞳仁一窒,因先前本就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因此没有任何怀疑,下意识便转头,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呆了一下。
顿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人给耍了,他皱着剑眉眸冒火星,恶狠狠一回头,却愕然一惊。
……陈焕仙不见了!
人呢?
莫成四周环顾,茫茫夜色中,极远的地方一片嵬嵬似墨黑,深沉得望不到底,近处坟包阴森可怖,那美人鬼蝶的残骸碎落一地。
这时,一只苍白的手手轻轻地拍了莫成一下,他一惊,像被吓到的猫一样竖起浑身的毛,手上的剑柄捏得死紧,刚准备出手朝后方劈时,便听到一道温和熟悉的嗓音。
“莫大人,你怎么了?”
这一剑,他及时住手,他喘着粗气,瞠大眼眸呆呆地看着后面的人,却发现是陈焕仙。
他气恼地喊道:“你……你方才去哪里了?”
陈白起愣了一下,不解道:“我没去哪里啊……”
因为身体接触的缘故,陈白起身上那覆盖萦绕的浓郁黑色阴气一下便涌入了莫成的身体,只是他看不见,于是陈白起好奇道:“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这是怎么了?”
莫成极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只觉他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我好像……”
“好像什么……”
莫成听到陈焕仙的声音一下变得极为低沉跟粗噶,像双重阴怪的声音,他瞬间低头朝陈白起看去,却见一张幽绿鬼脸覆上她面上,她的嘴一张一阖,顿时骇得一退。
这时,他忽然感觉脚下有被抓痛的感觉,低头一看,却见一只白森森的骷髅手臂从泥底伸出,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脚裸。
“喝!”
莫成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到底是身怀武艺且见过大世面之人,还算镇定地一脚将其踢开。
可没想这一退后,再抬头,却只觉整个世界都一下变了。
天上的银色月辉变成了阴沉的惨淡的光线,灰败又阴绿地笼罩着这片奇异坟地上,四周本该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的坟地却有了异动,但那隆起一小块的坟包上的泥土哗哗地抖,沙泥滑动,像潭中的气泡一样涌动……
像有什么东西地底下刨钻着打算爬上来,四周逐渐出现了许多黑惨惨的鬼怪身影,甚至他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瞬间这一切,令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
“鬼、有鬼啊……”
莫成这下已经完全变了脸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听过一些老人家讲,黄泉大门开万鬼游行的故事,他以为他这是冲撞了黄泉大门,便转身像炮弹一样的疾速冲了出坟地,一溜烟便在漭漭黑夜中失了踪迹。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啊……
而陈白起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道,原来这些“阴气”可以令普通人的眼睛看到一些寻常人难以看到的“鬼”东西。
天上的月亮似染成了猩红色一般,她如同万鬼之主一般,站在她召唤的那些“奇形怪状”面前,仿若莅临地狱黄泉般,接着,她缓缓地笑了。
感觉真奇妙啊……
只是没等一会儿,莫成又神色慌忙地重新返回来了。
当他看着陈白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坟坡之上,便立即欺近她,但在快靠近她时,又快速地止住了脚步。
他喘着气,身形站得笔直生僵,他仔细打量她半晌,察觉并无异样时,才小心地问道:“陈焕仙?你方才去哪里了?”
陈白起上前一步,却见莫成后退了一步。
她挑了挑眉:“你退什么?”
莫成谨慎道:“那你上前做什么?”
陈白起顿时笑了:“这话我们先前好像也讲过,只是现在讲话的人调换了。”
莫成见她笑了,又听她音色讲话极为正常,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环顾四周,除了夜色的静谧与黑沉,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方才去哪里了?”他再问了一遍。
陈白起无奈道:“我一直站在你的面前啊。”
莫成不信:“……”
陈白起又道:“你方才看到什么了?我一直喊你,你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然后一脸吓得不轻地转身便跑掉了……”
莫成闻言,顿时一脸尴尬又无语纳闷。
怎么什么都没有了?方才的鬼脸,鬼爪子跟鬼影惨叫声,就好像他刚才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莫成欺近她,一脸认真又紧张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陈白起眨了一下眼睛,“一头雾水”地摇头。
难不成真是他眼睛出毛病了?
莫成脸色极为难看地再度四周环顾,心中却直骂娘。
本来是打算将人带来坟地吓人的,却没想到最后被“鬼”吓个半死的是自己,方才一时乱了方寸匆忙而逃,只怕这一幕落在这陈焕仙眼里便成了个大笑话。
他这下脸丢大了!
就在莫成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刚才他看到的一幕是幻觉还是真实时,陈白起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了。
玩吓人的把戏啊,还是她更在行一些。
经此一遭,她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将人掳到这坟地里来谈事。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主公,搬石头砸脚
虽说莫成将她带到坟地来谈话,多少有些别有用心,但到底在被吓得够呛时仍旧没有将她抛下,而是重新又跑回来了一趟将她接走,因此接下一来路,陈白起也不再使坏,而是十分“安份守纪”,没再跟他玩“鬼来啦”的有趣游戏。
在坟地中,她趁莫成被吓走那期间,已成功获取了“忠义而强韧之魂*2”,她本以为如此大片埋骨之地的坟岗应当有许多适合她配制人偶药剂的“忠义而强韧之魂”,但实则却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多。
她又转念一想,一个拥有忠诚与仁义、且生性坚韧之人若是在战场上或许这样品质的人更多些,而如今这种坑包坟包之地估计埋葬的大多数是一些普通民众,也或者是在乱世中被杀而随意抛弃的流民,能获得二个忠义而强韧之魂或许已算幸运。
虽收取了“忠诚而强韧之魂”,但坟地里埋葬的尸骨她却并没有动,这里有许多坟包虽简陋,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被人掩埋立牌的,想来定有家人前来祭拜,她自不能动这些寻常人的尸骨。
药方:【人偶药剂配方】
配方:忠诚而强韧之魂*1再加上死者之躯,你将能炼制出一瓶充满邪恶的人偶药剂。
如今她的“人偶药剂”只缺一副死者之躯便能够炼成,不过她亦不急,看缘法吧。
莫成这次倒是规矩地将陈白起送回了咸阳城,虽说此刻城门已紧闭,但莫成仗着武功高强,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这一路上,他像被困惑住了,不住地问了几遍陈白起,到底有没有在坟地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白起自然否认。
莫成进城后便将陈白起放在街道上,这个时辰咸阳城的街头尾巷皆无人烟,淼淼清水般的月光,朦朦胧胧,房檐重重烟柳画桥,昏昏暗暗的树梢轻摇沙沙声,偶尔能听闻打更的“当当”清脆声在不远处响起。
他摘下帷帽,略削尖的下颌收了收,带着正经神色询问道:“这个时候你怕是进不了秦宫吧。”
陈白起抚了抚被压褶皱的衣袖,慢条斯理道:“嗯,我会在外面找个地方住一夜。”
“那走吧。”莫成十分赞成,说着,便一马当先在前。
陈白起却没动,她打眼看他:“你要与我一道?”
那眼神有那么几分玩味跟调侃。
显而易见,他的那一句“走吧”,不是她走,而是一起走吧。
莫成回过头,那半侧的俊酷面容当严肃时,不见正色浩然,反而有几分匪气悍然的威慑。
他发现自从这趟坟地一游后,“陈焕仙”便莫名地不怕他了,当然以往也不能说是就是“怕”,但她面对他时却比较严谨跟守礼的,不如此刻说话都没有那么客气了。
先前卖乖时喊“莫大人莫大人”喊的不要不要的,这一转脸,便你啊你的。
他眼神暗了暗,冷然而嘲凉的嗓音:“怎么,这黑天瞎火的,我不能也找个地方住下吗?”
陈白起没说不可以,只想了想道:“你有钱吗?”
莫成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回走几步直接拎起她的后领,拖行了几步,便凑近他头顶哼道:“小子,别小看爷!”
陈白起扯了扯他的手,却发现这人浑身跟钢铁一样,哪处都硬邦邦的,完全撼动不了。
“可你的钱不是我给你的吗?”陈白起还记得自己给了他金子的事情。
莫成一噎。
“那又怎样?”他呲了呲牙。
“所以……我们便分开住吧。”没头没尾一句,陈白起终于抢回自己的合领,掉头便要走。
却还是又被莫成给拎了回来。
“不行。”
陈白起无语地看着他。
“我这人天生反骨,你这么避着我,我偏还要跟你住在一块儿了!”说着,莫成便一探臂将陈白起拦腰抱起,“咻”地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
莫成找了一家普通的草棚民宅,强迫着陈白起跟他一块儿睡了一夜。
这民宅不大,只有三间房,主人家一间,其子女一间,只余一间空房便租借给他们住下。
陈白起想拿一床被子打地铺,可莫成却不答应,还点了她的穴,径直将她搬上床。
擦!真当她是根木头啊!
于是连晚上睡觉都是挤在一块儿,天知道她这是两辈子头一次与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只是彼此之间什么旖旎气氛都没有,只有大眼瞪小眼。
她简直被他的任性霸道气得牙痒痒的,同时也有些后悔吓他吓得太狠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粘得这么紧。
甚至睡到半夜,她还听到他在磨牙,哼哼含糊呢喃:“退散退散,妖魔鬼怪莫缠爷……”
陈白起抚额长叹:“……”她真是造孽啊……
翌日,陈白起一醒来便迫不及待要求与莫成分道扬镳。
或许因昨夜强迫“陈焕仙”硬陪他睡了一夜,莫成这时回想起多少有点心虚。
他一见陈白起板着脸,眼底黑青,双目静静的模样便干笑一声。
“你、你去哪里?”他抓住想溜走的陈白起的一只手臂。
陈白起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揉肿涨的额心,一夜未眠的她难掩疲倦。
她又不是真的男人,这样近挨着另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睡,她能安心睡得着才怪。
“入宫。”她简语短句道。
清咳了一声,莫成松开了她,然后眉宇正色,道:“陈焕仙,那件事便拜托你了。”
陈白起抬眼,见他这么认真的模样,顿了一下,才颔首道:“我会尽力的。”
莫成见她一严肃跟生起气来便像一个小老头一样,刻板冷淡得令人难受,他想了想,双手无奈地举了起来,作投降状。
“昨夜之事,莫要见怪。”他眼神不看她,脸上讪讪,有些不自在道:“咱们都是汉子,躺一块儿也无所谓吧,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再强迫你。”
陈白起听出他话中的保证,本不愿理会他,可想着这件事若普通男子遇到估计不应如此大反应哪,于是,她沉凝片刻,便道:“我只是不喜别人强迫我做不喜之事。”
“昨夜逛了一圈坟地,还遇上美人鬼蝶你当真半点都不怕?”见陈白起缓和的脸色,莫成立即打蛇顺棍上问出心中的疑惑。
“若怕了岂不顺了你的心意?”陈白起呵呵一笑,便转身走了。
而她身后的莫成则抱剑而笑,一双碧绿的眸子像洒落了阳光的宝石般,难得剔除了杂质跟阴霾,只余一片最本质的自我。
真是只小狐狸啊,有时候他会想他撞鬼一事会不会是她用摄魂术搞的鬼……只是这一切又没证据,只怕问她她也不会傻傻地承认吧,所以,他这一遭搞事,完全就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
与莫成分别了,陈白起也不在意他是否还在暗中跟踪尾随,而她也不是真的进宫了,反正她此刻进宫也没事,便先去丞相府找了稽婴。
只可惜最终没见着人,甚至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门房”看到陈白起倒是很快便认出她来,并委婉地告诉稽丞相没“时间”见她,她一听这不走心的借口便知道稽婴这是没有消气。
“门房”也算是个有眼识的人,他知道定是丞相与这陈郎君这会儿在闹别扭,兴许过不久便会和好,于是他便卖个好,讲了丞相昨日回来后,便派了车回去出城接她,只是没想到驭夫在谷外等了一夜,天一亮谷中的南烛出来讲她早就离开了百花谷,驭夫这才急忙忙地回来禀报。
而丞相得知此事甚为紧张,还派人进宫中打听过她的行踪,眼下得知她平安归来,丞相自是安心了,只是不“凑巧”遇上有事要“忙”,这才腾不出空来见她一面。
听了“门房”的话,陈白起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夜稽婴替她做了这些事情,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愧感。
于是,她轻叹一声,将事先包装好的一个漆长木雕礼盒递上。
“麻烦将此物交给稽丞相,便说,陈焕仙十分希望能再与丞相好生欢谈畅饮一番。”
说完,她便略带“失落”的神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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