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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魏国即将召开六国会盟,其中齐在其一,不久前魏国便派人送来羊皮密信交于齐湣王手上,齐湣王当时已在考虑,只是他考虑其已年迈病弱,不宜长途跋涉,而他那些公子皆年幼只怕去了也担不起这份重任,便一直拖延至今,而今日魏国又派来特使上将军北央颐,其强横作风只怕再也推脱不了。
而在孟尝君赶到齐宫时,齐湣王已先行有了决定,派他代表齐国前往魏参加六国会盟,木已成舟,孟尝君哪怕心中不愿,当面亦无法拒绝,唯回府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这局恐难了啊。”
众人一听,都愁眉苦脸下来。
早些时候但凡是收到魏国发出的六国会盟令牌的,据说都途中遭到了刺杀埋伏,不少人折兵损将,亦不少人重伤身亡,这块六国会盟令牌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竽,许多人怀疑这乃楚国暗中下的毒手,但凡参加这次六国会盟的,只怕还没有到时间参加便先被楚国派来的人给杀了。
陈白起忽然想起,当初赢稷在樾麓书院时的确遇上了楚国的“诛杀令”,只是当初他武力值逆天自然平安无事,可倘若是孟尝君接了这个活,他武艺普通,自敌不过“诛杀令”的威力,那岂不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都必须在危机四伏之中度过?
“此事万不可接下啊。”一门客忙劝道。
孟尝君斜过去一眼。
这不是废话,他亦不想淌这浑水,可却被人硬扣上了个屎盆子,他有何办法?
“齐国便不能直接拒绝参与魏国的会盟吗?”陈白起不解道。
孟尝君解释道:“近年来,魏国壮大,且铁匠工艺响彻诸国,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一直与齐友好,数年前赠送各类兵器与胃甲来支援过齐,如今他有求而来,若当场拒绝,只怕会被世人指责忘恩负义。”
“六国会盟为伐楚,只怕也不过是一个噱头,试探各国对楚国的态度才是真的吧。”有一谋士道。
“去与不去,都须得尽快定一个结果出来。”
陈白起听着周围的纷杂意见,她沉默片刻,忽然道:“还是去为好。”
众人本皆反对接这么一个既冒险又不讨好的活儿,都想尽办法推脱,却不料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意见与所有人相驳,皆扭过头,瞪着一双不满的眼盯着她,一室安静。
孟尝君代众人问出心声:“为何?”
陈白起微颦着眉,将心中的想法,组织好语言讲出来:“一来,这齐湣王事先已经应下,并且当着魏国上将军的面,无论主公意愿如何,这事已经无转寰的余地,板上钉钉了,若再反复回绝,只怕会引来这二者的不满与猜忌。二则,楚国近来的确频频来范于齐,尤其先前楚灵王更是直接领兵出现在漕城,其势何其猖獗,既魏国有意试探,若齐国不拿出态度来,只怕以后与这五国会与齐国生份,若齐再遇上难关,亦不愿伸出援手了。”
其实陈白起明面上的话挺冠冕堂皇,但她真实的想法是想去六国会盟看看这六国究竟能商讨出个什么章程来,所谓知已知彼,总比闭门造车强。
她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神色,见他们认真听取着,方娓娓再道:“三来,我们必须去一趟六国会盟,还得将之前在秦国遗留的隐患给拔除了。”
有人闻言不敢苟同:“话虽如此,可之前有冯先生来保护主公我等方能安心,可如今冯先生寒腿发作在外养伤,难以远行。府中虽有剑客却只怕也难敌对方暗手,更何况若去参加六国联盟,只怕会再次遇上秦国的人,我等这次冒险逃出,若再遇上那手狠手辣的赢稷……”
陈白起摇头,伸出一手阻下道:“先生莫急,请听白起慢慢道来。”
那人一滞,没好气道:“你说。”
陈白起嘴含微笑,不急不徐再道:“六国联盟于六月在魏国的汾泽举行,距离现今尚余将近三月,而秦国近日内忧外患,自是要等国内一切平静后方才会前往,在此之前,我等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他要杀我等,我等还要助他?!”有人一听这话,简直火冒三丈。
“非也,凡事以利为趋,因私仇而忘公,只是莽夫所为。”陈白起道。
“你——”
“好了,等她讲完,你再讲吧,再时不对,你再好好说她也有依据不是?”一中年士袍装束的男子打着圆场劝和道。
“好,便听听你能讲出个什么利来!”
陈白起倒不怕被人怼,她始终脸上噙着一抹淡雅浅和的笑意,道:“一来齐湣王以魏国特使来齐推脱不了为由令主公接下这烫于山竽,主公亦可以此为要求,让齐湣王派出特使前往秦国助赢稷顺利地登位,一来既完成了先前私下与赢稷的协议,二则这施恩比起之前的强行交易,两者的份量自然不同,赢稷哪怕不会为此感恩,但只要此事天下皆知,他自是欠得主公一个人情,到时秦国赴六国会盟时,主公便请求一道上路,到时若那楚国暗中有意下杀手,主公则可向那赢稷求助,不怕他会不答应。”
众人一听,皆愣住了。
事情……还可以这样处理?!
这不是将秦国公子稷当成免费的保镖一路使了吗?
“再说,齐国若与秦国交好,到了魏国地界亦算有底气一些,不至于被弱肉强食了。”陈白起道。
众人一听,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有人质疑道:“可这赢稷若是不买账,这又该如何是好?”
“而且,他方要杀我等,我等却助他上位,岂非被人辱骂胆小怕事,方赶着上去讨好他?”
陈白起道:“看来诸位是没看清楚局势方会讲这一番话来,你问诸位,我们若不助他,他可会登上秦王之位?”
众人一阵哑言。
这秦国赢虔一死,除了赢稷,还有谁有这能力当秦王?
陈白起见他们沉默,便道:“我们助他,他会登上,不助,他只是费些周转亦会,我们又何必硬扭着这股劲儿,多树一劲敌呢。如今齐湣王对主公已心生猜测,若再与秦国产生了罅隙,到时只怕真是里外受困。”
“可主公若助了他,他却不领情,岂不是白费心思?”有人问。
这时,大伙都比较能心平气和地听“陈焕仙”讲话了,问话之人亦是有话问话,不再口出恶语。
“不怕他不领情,只要事实之下,天下悠悠众口,这情他领也得领不领也得领,再说主公手上有他顾及的东西,他既第一步杀人灭口失败了,那么接下来他便不会蠢得再动手了。”
“可赢稷这人倨傲,若不怕这民众之口……”
“因此以防万一,我们还得请一名声极佳、品誉传闻于诸侯国之人前往说服他,让赢稷深以为与主公为友比为敌益处更大。”
“说服他?可这……这派谁啊……”
谁不知道孟尝君一众门客哪有什么清流之派,全都是苏放与袁平这等受政界鄙薄之辈为多。
请名声这么好的,他们估计找不出一个。
陈白起起身,朝孟尝君拱了拱手,道:“既然事情是由焕仙提议的,焕仙自然义不容辞,再加上焕仙对这事亦最为了解,去游说赢稷也最为恰当,只是……焕仙人轻言微,怕难独撑此事,还需得请助一位声望极佳的长者……一起陪同。”
“你的长者?陈郎君,你的长者是谁?”众人惊奇地问道。
陈白起抬起脸,视线却落在一直沉默不言的孟尝君的脸上:“焕仙的师长,樾麓书院的山长百里沛南。”
此话一落,在座者都惊诧地瞠大了眼。
这陈焕仙竟然是沛南山长的弟子?这么说来,他是樾麓书院的门生了?
可……这主公不是最恨这樾麓书院的人吗?这一门人都被他给抓完了,跑了的都给逮回来了,足见其恨。
可既然陈焕仙是这樾麓弟子,那主公怎么会对这个樾麓弟子如此另眼相待?
其实陈白起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孟尝君的神色。
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是十分冒险的,可不趁这个时机提出来,她只怕这樾麓与孟尝君之间的结会越结越紧,最终难以解开。
她之前其实也有想过打算偷偷将孟尝君给关押的弟子给救出来,可这到底有悖她谋士职业的忠诚性,能明着解决便明着解决掉吧,若最后实在不行……她再偷偷谋划好了。
“你们都先出去。”
孟尝君终于出声了。
他表情很平静,但众人瞧着有些惴惴着。
“喏。”
等一厅的人都走完之后,孟尝君方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让我放了全部的樾麓弟子?”
陈白起叹息道:“抓着他们,也于主公无任何用处。”
“虽无用处,却可图一时畅快!”孟尝君冷哼道。
陈白起苦口婆心劝道:“与你有小小仇怨的乃家师,再说当时受伤最重的我,主公便不能放过一众无辜的樾麓师生吗?”
一听她提及手上的伤势,孟尝君便皱了皱眉,他站起身,抓过她的手,掰开她下意识蜷缩着的手指,看了看那横亘于掌心的那一条粉红疤痕。
“这伤……可会妨碍平日生活?”他眸光忽暗忽明,淡淡问道。
陈白起笑道:“无事,将养将养哪怕不能恢复如初,但好歹五指俱全,只是不能抬重物罢了。”
孟尝君闻言嗤笑一声:“可我怎么听闻黑老的力量一关你好似过得十分轻松?”
陈白起一汗:“那只是……用了手腕的巧劲。”
本想博取点同情,却没想到一下便被拆穿了,还真是尴尬。
孟尝君面无表情,沉默地盯着她手上的伤口许久,方口吻十分勉强道:“放过他们是不可能,不过……可以谈条件,若他百里沛南能替本君解决好秦国之事,再好生向本君道歉,本君方会考虑放人。”
陈白起一听,既惊讶又惊喜,她赶紧道:“那焕仙便谢过主公了。”
孟尝君抬眸看她,眯了眯眸:“你果然有办法联系上那百里贼子,好,这次看在你面上,漕城一事我可暂且放下,只是你须得回答我几件事情,且必须据实以告,不可有半句谎言。”
陈白起心虚了虚:“何事?”
她好像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了。
孟尝君放开了她,目光似闪着异样的光茫,深深浅浅令人难以辨别真伪。
“你与陈蓉是何关系?”
陈白起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表情的转换十分流畅,她当即一脸神色复杂道:“这……陈蓉乃焕仙走丢已久的胞妹。”这一胎出来的分身,讲是“胞妹”亦不算是在讲假话吧。
孟尝君又道:“那日在如意坊可是你让她代你去的?还有之前在漕城,她出现在本君身边,可也与你有关系?”
陈白起摸了摸鼻子,一边在脑中思考着该怎么讲才能不露破绽,一边道:“这如意坊是我让她来帮我找主公的,可之前的事则与焕仙无关,当初焕仙在到漕城前便遭了害,受了重伤晕迷然后被人救了,而救我之人恰好便是陈蓉,当时我见她容貌与我十分相似,便有心打探她的身世,她也不隐瞒,最后终于确认她便是我从小流落在外的小妹。”
“另外,她……挺神秘的,我并不知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也对此缄默,后来我十分担心樾麓一众的安危,但我有伤在身不便行动,她便说替我去看顾一二,而这之后的事情,焕仙便不知晓,直到意外落入了后卿之手,方到了漕城,。”
孟尝君听完也不讲信与不信,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当时在漕城为何认我为主公?”
陈白起眼珠溜溜一转,便有了想法。
“其实在漕城中焕仙的神秘手段皆因拜了一位隐师之故,他在焕仙还小的时候便教了焕仙许多神奇之法,亦教了焕仙之道,他对焕仙恩重如山,可对焕仙却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将来若有所成,必须择一明主为天下苍生谋福。”
孟尝君挑眉:“那为何是本君?”
当时明明漕城来了那么多名动天下的人物,而鬼谷后卿更是以重厚之位而对其诱之,她却不为所动。
陈白起见他上钩了,便小心地提议着:“其实当初隐师教了焕仙一法来辨别焕仙未来命定的主公,如果主公不信,不知可否愿与焕仙一试?”
快答应!快盟誓!快点让她先完成择主任务啊!
“什么法?”
“一会儿,焕仙念一句,主公便随着我念一句。”
“哦?”孟尝君狐疑地重复了一遍:“你念一句,我便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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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百四十章 主公,被囚的沛南山长
“什么法?”孟尝君问道。
陈白起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一会儿,焕仙念一句,主公便随着我念一句即可。”
“哦?”孟尝君亦看着她,狐疑地研究了一会儿她眼里的古怪,方慢腔慢调道:“你念一句,我便念一句?”
陈白起颔首:“第一句……”
“报——丞相,薛邑田府门客甲孙伍来报一急信,前日有人闯入田府水牢劫狱!如今人犯已被府中侍卫给逮捕住了,请主公给予定夺。”
门外忽然传来的急喘声音打断了陈白起,她听到了话的内容后,转过头去,表情有些微妙。
“呵,看来不等你去请,他便已来了。”孟尝君一脸阴晴不定地睨着陈白起。
陈白起一听便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了。
没想到,山长还是没听她的劝……
陈白起定了定神,辗颜一笑:“这不是正好合了主公心意。”
孟尝君闻言亦笑了一声,越过她走到门边,只见门阶下正跪着一人,正是甲孙伍。
这甲孙伍人长得小小矮矮的,身量看起来像个七、八岁孩童,但实则他却已有三十几岁了,他是一个侏儒。
但他虽为侏儒,但脚程却比那马更快,因此孟尝君便将他收入门下,当了个三等食客,平日里来往送急信之类的事便交由他负责。
“此事本君便交给了陈郎君来负责,你便随他一道回薛邑一趟,一切尽管听从他的安排。”
甲孙伍抬头,诧异地看了看“陈焕仙”,他并不认识“陈焕仙”,但在府中听过他的名头,只因这是唯一一个令三老与苏先生都另眼相待之人。
“喏,小的听令。”
——
孟尝君有事在朝必不能回薛邑,于是陈白起便与甲孙伍一道,而狗二与姒姜自然也是跟随她离开,而苏放等人则留在了孟尝君的身边。
薛邑在齐国境内,路程倒不算太远,赶个半日路程便已到了,陈白起并没休息片刻,而是让甲孙伍带路立即前往水牢。
却不想,到了水牢的出入口处,一众守卫却阻拦住了他们。
甲孙伍立即站出来,跳着对侍卫怒道:“是丞相让陈郎君来处理此事,尔等休得无礼。”
守卫没理甲孙伍,而看了陈白起一眼,问道:“陈郎君……可是名唤焕仙?”
陈白起道:“正是。”
守卫一听来人乃“陈焕仙”,之前一副“公事公办”的冷然表情便有了些松动,他迟疑道:“既是丞相所令,不知陈郎君可有凭证?”
这水牢里面关押的可是孟尝君钦点要尤其注意的犯人,之前是由苏先生全权负责,可见其重视程度,因此他们亦不敢轻易放人。
陈白起一愣,这……这当时走得急,但真忘了这一茬了。
陈白起思索了一下,便折仲道:“不如这样,我来得急并无带什么凭证,但我只是去见一见水牢的犯人,并不会做些什么,且你们看我这般模样,亦不似那准备劫狱之人吧。”
守卫闻言,表情略古怪。
其实这薛邑田府上下鲜有人不知“陈焕仙”其名的,只因众人将其传得神乎其神,尤其那一身少年神力,足令成人骇然,孩童啼哭。
虽说他这模样的确不像劫狱之人……可他好像也有劫狱的能力吧。
“这……”
陈白起软的讲完,立即又来硬的:“再说,若我真是丞相派来处理这些樾麓书院一众师生的负责人,你眼下这般阻拦便不怕丞相以后知道了会怪罪于你等,可若你放我单独进去,无论我所言是与不是,这都于你们无碍吧。”
守卫一听,表情纠结了。
“好吧,那便让陈郎君一人进去……”
守卫看了一眼陈白起身后的狗二与姒姜,还有旁边的甲孙伍。
陈白起拱了拱手道:“多谢。”
守卫忙回礼道:“不谢,只是我们也只是尽忠职守,还望陈郎君能够见谅。”
陈白起弯唇一笑,端是馨德温和,令人望之如沐春风。
“那陈郎君你便先去瞧瞧吧,我先去跟三老汇报一下。”甲孙伍愤愤不懑道。
他一个三等门客,平日里这些侍卫待他并不尊重,可眼下他乃领着君命之人,且陈郎君亦是丞相身边之人,却受人如此怠慢,他心中自是不满,决定一会儿要好好将此事告知于三老。
“嗯,我一会儿见过人之后,亦会去拜访三老。”
跟甲孙伍讲完,陈白起又对姒姜与狗二道:“现在无事,你们便下去休息吧。”
侍卫遣了一人给陈白起带路,她迈步进了水牢。
之水牢口先得走一段昏暗的甬道,再往下便越是窄小,到尽头便是石阶,石梯大约步下三十级阶梯之后,陈白起便能听到稀碎哗哗的流水声,除此之外,再无它声,那昏暗幽静的地牢之中,只有一股森森寒冷之意。
这地底下十分阴冷,一走下去陈白起便感觉到了,长期待在这种地方,哪怕最后被救出也会落得一身病痛。
她颦了颦眉,忽然有些后悔答应孟尝君等办完秦国之事才放人的决定了。
这地底下有着幽暗的光,不知哪里发出来的,但基本上瞧不清楚些什么,但给陈白起带路的人像早知这种情况便举着火把下来的。
借着这点光陈白起可以看到地底凿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池,水池里面锁着许多犯人,有活着的也有死了的,有血肉之躯也有白骨森森。
这一路走来,陈白起没有仔细查看,只瞥过一眼即收,而樾麓众弟子在最里面,因为他们是这水牢里关的最新的一批人。
陈白起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问带路之人:“我先想见见那个劫狱之人。”
“是。”
他们拐了一个弯,带路人将她带到一个有石门的水牢之中,这个水池不大,只关押着一个犯人,这个水池的水与陈白起之前看过的不同,它不是死水而是流动性的,从顶上有一股激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池中被锁住了手脚之人。
那人只穿一件白色单衣,无冠无巾,一头黑发散乱浸湿,爬满了他整张脸与身,他的头低垂着,任那水流击打着他的背脊与颈部,整个人无声无息。
陈白起瞳仁一紧,快道:“这水可有闸门关闭?”
领路之人:“呃,有……”
“我要与他问一些话,你先将水给关上。”
领路之人似有些犹豫:“可……”
“出了事我负责,你速去!”
领路之人见“陈焕仙”面色一冷,那漆黑的瞳仁似有幽雪沁寒,顿时一吓得激伶,忙道:“哦,好,好。”
那边等领路人将水关了,陈白起又对他道:“我想单独与这水中之人说说话。”
“这……”
“我陈焕仙的名字不至于连这点份量都没有吧?”
“哪、哪里。”领路人立即讪笑一声,便挪步出了石牢。
陈白起视线随着领路人的身影消失在石门之后,方转过头,却没有想到先前在水中无声无息之人,不知何时悄然睁开了眼,他正怔怔地看着她。
“嗳……”
陈白起见此,叹息了一声,便直接了下水,这水池的水刚好浸到陈白起的腰间,她划着水大步地走到了那人的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那凌乱爬满脸的头发,只见头发底下,露出了一张嘴唇苍白泛紫,眼神涣散发颤之人。
“山长,焕仙不是传信给你,樾麓弟子的事情焕仙自会想办法解决,你又何必来遭这一趟罪呢?”陈白起难受道。
“焕、焕仙?”他眨掉了睫毛上的一滴透明的水珠,气咽声丝。
“是我。”
“山长,你不该来的,更不该一人前来……”陈白起伸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水。
“这、这是我的责任……”他沙哑着嗓子方讲了几个字,便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陈白起替他拍了拍背,待他缓和些许,便从系统里掏出益气丹喂给他吃,这虽然并不是止咳驱寒的药,但至少服用后能保住他的一些元气。
“山长,焕仙也不与你兜圈子了,孟尝君答应我只要师长与焕仙一道去一趟秦国,说服那赢稷与孟尝君交和,他便愿意放了樾麓一众弟子。”
“……”沛南山长垂下眼,一时并没答话。
陈白起道:“我知道山长不屑与那孟尝君为伍,可这只是一场交易,你帮他一次,他便会放了那些被抓的樾麓师生。”
“焕仙,是你劝的他?”沛南山长忽然道。
不然,他孟尝君门下三千门客,何至于非得用他?
毕竟现如今主动权在孟尝君手中,他完全可以拿这些人命来威胁他办事,又何必做这种看似公平实则却是在退步的“交易”。
陈白起没有否认:“山长,焕仙已认他为主公了,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焕仙既不能弃山长于不顾,却又不能害了主公,所以山长,焕仙夹在你们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百里沛南闻言,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却是气急道:“你为何一定要选他……咳咳……”情绪一激动,这便又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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