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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澄风茫然抬首,看着他们。
粉衣少女面容虽是苍白,可笑容很是灿烂:“可我们打不赢那个玩水的神,欺负不回去,但也不会叫你给他欺负了。”
澄风怔道:“可我……并非山中人啊……”
粉意少女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你在山中两年,吃过山中灵果,饮过山中灵泉,沐过山中日月星光,自然早已是山中人。”
澄风鼻头一酸,一股从未有过、难以明说的暖流涌至心头,他的手掌无措下意识地搓着大腿上的衣衫,竟是不知将双手放在何方。
还尚未等他说些什么,眼角视线便被一抹红影占据!
他豁然转目看着上官棠,神情复杂:“父亲天吴是我招来的,他们也是因我而受伤,你……惩罚我吧……”
上官棠扬起眉锋,似笑非笑:“你应该知晓,我是晋国司运,对于刑罚酷刑一道,颇有研究。”
澄风身子狠狠一抖,汗水打湿背上衣衫,他涩涩发抖,怵惕不宁。
“行了,天水剑落至了山巅之上,你去将之拾回来,比起那个锄头,以万
水剑来搬山,想必更为事半功倍。”
再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她精致绝伦的脸上没有过多的笑容,可莫名让人觉得心情宁静。
澄风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会突然如此高涨而激动。
他用力点头,两年间,第一次自愿折服的回应道:“是!我现在就去拔剑搬山!”
不管她搬山目的何在,不管登天道路何其艰难,又不管在成功登山之后,他会面临怎样的诸神之怒。
她让他搬山,那他便搬山好了。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来自人间的草木花灵,少年少女,也可以如此动人可爱,让人想要守护这片幽篁故里。
……
……
天阙罡风猎猎,吹得星将眉目生寒,裂开的眉心有鲜血蜿蜒而下,淌至唇畔,轻轻舔舐,猩咸的味道在口腔中泛滥开来,令他眼底森寒杀意愈发骇人雪亮。
那名红衣女子,双瞳内含神通道化,他必须回归天界,将此事禀明往生神尊,查明此女身上究竟有何因果轮回!
若是能够得到往生神尊之神谕,他不受天道秩序压制,领兵讨伐此山,诛杀此女。
再夺得双眼神通,献给神尊,他天吴之神格必将受到神尊提携重用。
如此,倒是因祸得福!
只是……他心中不解。
何以这名女子有着如此大的底气,竟然放任他回归神界,难道就不怕他再度卷土重来,引来大祸吗?
那名红衣女子的眼神,并非悯善之辈,为何……就偏偏放过了他。
不解,实在不解。
但不管怎样,她给他带来的耻辱败北,他定当百倍奉还。
天吴一身磅礴气机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暮云罡风,在生跨万里,他便可重归神域。
漫漫云层之下,有着诸天星光闪烁。
一袭灰袍,被罡风撕扯得烈烈作响,依稀可见,灰袍飘摇招展之下,一只骨骼均长纤细的素手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女人的手!
天吴停止御龙飞行,双眸带着深不见底的深沉之色。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没办法凌空立于天界与灵界的交界处。
因为此片空间的罡风,足以撕裂一名长幽境的肉身。
那么这便意味着,眼前这个女人,至少有着神游境的实力。
神游境,足以抗衡虚无神界的一方星将!
而看遍整个灵界,神游境也仅仅只有三名。
天吴脚踩水龙,眉心仍有血迹崩裂蜿蜒,他眉目沉思,看着灰袍身影:“阁下乃灵界哪位尊首?”
灵界三尊,皆为神游。
虽未渡劫飞升,但一界尊主之地位,其实丝毫不弱于天界一名星将。
灰袍之下,一双湛青色的眼瞳似笑非笑:“星将大人受伤了,还要继续赶路回归神界,可真是辛苦得很,不若就此长眠休息好了。”
天吴心头一凛,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阴霾一般袭笼全身。
天地蓦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难以想象的煞气如雨,漫天席地而来。
灰袍之下,一只素手轻抬拈花。
可她指尖并非花朵,而是一道纤细的清霜闪电。
闪电如丝,看起来并不怎么可怕显
眼,可天吴脚底下的水龙却在寸寸崩塌,如瀑布一般不受控制的流泻而下,暴雨如注。
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闪电却给人一种异常强大的恐怖力量,自她指尖腾然亮起的那一瞬,天地间产生一种极为玄妙的气息。
那道气息引发了无数天地异象,轰鸣声打破的虚空苍穹的寂静。
她在世界之上,神明就在她的脚下。
天吴眼底骇人,心中又惊又怒,实在不解这杀机沛然为何会冲他而来。
噬神的罪名,即便是灵界三尊,也绝对承担不起的!
有心反抗遁逃,可他早已在方才一战之中,被红衣女子一剑大创神魂,灵台更是崩塌不稳。
情况本就危在旦夕,他欲返回神界借助星辰大势疗养生息。
可他根本来不及回归,便被这名杀神拦住了去路。
闪电耀耀跃下,犹如一把贯穿天地三界的笔直纤长之剑。
天吴怒吼一声,神怒的气机扫过,涤荡万里乌云,双臂张揽间,一张千重水幕结界凝聚成的光盾悬立与他的身前。
银白的闪电轰然撞上那片光盾之上。
天吴身体剧烈一颤,看着那道闪电不再笔直如剑,四密分布成银白蛛网一样的电流形态,他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身为星将,他有着众多底牌,而这神水盾便是他最强的防御底牌,有着仙器之水准。
仙器七界难寻,纵然是灵界三尊之一,手中最多也仅有魂器。
若无仙器,绝对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该死!
灵界之人,什么时候也该向神族露出爪牙和锋芒了!
这一次返回神界,他定要禀明往生神尊此事,领十万神兵,踏平人、灵两界!
正怨毒思考间,密布四散的银色闪电光丝万千如网,在那网中,却闪耀出了一道诡异之际的红芒之光。
光芒弯弯如血色残月之锋,又似田间收割稻草的锋利之镰,其势隐含万丈巨岳,势不可挡,横切而下。
神光凝聚而成的神水盾轰然而碎。
天吴震惊睁大的双眸难以闭合,天地颠倒。
他的头颅高高飞出,神血飞溅如雨,又被冰冷的云气一吹,化作了血色冰晶,飘渡在虚空之中。
神游境的他本该就算身首异处,肉身崩坏,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死亡陨落,其灵不灭,可夺舍重生。
可在血色之光切下他的头颅之后,他的意识却是在意极快的速度崩泄,灵魂之火也如燃烧到了尽头的蜡烛一般,油尽灯枯。
一身造化神念,全部化作一片血芒,如雾如雨逆流而上,尽数归纳与灰袍兜帽之中。
倒飞而出的头颅在风中翻转不定,一只冰冷的手掌穿破云层罡风,握住了他的头颅。
那双纤长细嫩的手掌带着死亡冰冷的气息。
透过指缝,天吴灰气笼罩的晦暗眼眸,看到兜帽被乱风卷起,一张青丝黑发乱舞映照的美丽容颜在暮色之中好似子夜妖狐。
女子姿容清丽秀雅,浅浅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纤细如玉。
湛湛青瞳,如一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竟至把遍地杏花也催开,衬着那幽润的深沉暮色,使这双眼睛的主人愈显得娇艳夺目。
(ps:大家不妨猜猜看,这女子是谁。)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青蛇
天吴惊恐地睁大眼睛,因为生命的流逝,说不出话来,只能入垂死的野兽一般呜呜哀嚎。
可是无济于事。
他两颊深深凹陷下去,干瘪如树皮一般,仿佛其中精元被迅速抽空。
很快,乌发垂苍,根根凋零被风垂落。
紧贴着头骨的皮肤也片片龟裂然后粉化,森白的头骨将血肉脑浆剥离了个干净。
星将天吴,就此陨落。
无头的肉身朝着天空下坠去,正是幽篁故里的方向。
素手轻托神明头骨,头骨眉心之处,还闪烁着熠熠之光,那是天吴之灵丧。
被她一手禁锢于头骨之中,永世镇压。
她轻笑声在夜风中柔和而诡异:“以神将头骨为基,化作白骨通天之道,虚无神明又如何,天生神脉又如何?即便你们这些神灵天生高人一等,还不是……沦为我脚下白骨大道。”
湛湛眼眸的高深莫测化结为山雨欲来前的阴霾。
抬起素白的手掌,深深凝眸看了一眼掌心有些陌生的掌纹,她轻轻一笑,笑容莫名凄楚而忧伤。
她拈起兜帽,重覆容颜。
……
……
乌风冷冽,黑暗结界即将大破,整个森冥部落已经完全看不清沦落。
自外界观来,就像是冥冥浩荡的一处世间,被人用浓黑的墨汁点上一笔遒劲有力暗色。
浓黑一片,见不着半分生机或是冥意。
陵天苏向阿笙学习了一整天的箭术,四味神木木藤也被阿笙熬制成木汁,化出一颗木色神丹。
陵天苏服下之后,果然手脚伤势大好,且凭借小木灵仙体,他不过是半日之功,便将其药力尽数炼化入体,令阿笙叹为观止。
阿笙承其父幽冥之资,箭术方面有着得天独特的资质,可在教人方面,却是略有不足。
一日光景过去,陵天苏箭术谈不上略有小成,甚至难以命中靶心。
当然,在陵天苏这般境界修为之下,瞄准靶心十分简单,可箭屠试会对箭术造诣要求极为之高,光是能够瞄准毫无用处。
因为射击冥石,所需弓箭都是殿主亲手特制的。
其弓沉重如山岳,若无通元境,甚至都无搬山之力,提起此弓。
而要想开弓,更是对修为有着极大的严苛要求,拉弓至满弦,更是需要万虎之力。
一根箭,有着千斤之重。
要想弯弓搭箭,以山岳之弓拉动千斤之箭,射出轻盈似风的箭息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到。
而射幽台前,面对的又是流影天幕冥魂修罗万千。
一般的通元境,若是没点手段,就连山岳杀沉弓都拉不开,即便拉开了元力耗尽也极难对准射中目标。
若是稍稍射偏,擦着了恶魂修罗,铺天盖地的黑暗生物就会朝人袭击而来,被疯狂啃咬至死,所以必须在失误的那一刻尽快离开射幽台。
但一旦离开,便意味着失败。
有很多人,实力不够,甚至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来不及离开射幽台,便被恶魂幽灵啃咬得血骨不复。
十只冥兽,每年都是殿帅射碎三颗冥石,暗帅射碎两颗冥石,再由一些
佼佼出众者,运气好,各自射碎一颗。
除去殿帅与暗帅,历年来,还从未有过那谁能够射中两颗以上的。
陵天苏在暗渊箭术演练场耗费了一日之弓,纵然能够开弓搭箭,并成功连射百箭,可命中靶心也不过十之一二。
山岳杀沉弓过于沉重难控。
一百箭射出,手臂酸胀难当,经脉更是涨疼不已。
“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陵天苏将山岳杀沉弓还给暗侍守卫,准备离开。
“到此为止?”
阿笙蹙起那双漂亮的黛眉,似是不喜他这般怠慢:“还有一日,箭屠大会就要开始了,你若是还不珍惜时光,你一颗冥石都难以射碎。”
陵天苏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一日时间,也无法将我变成例无虚发的箭神高手,又何必再做无用之功。”
并非他轻易言弃,只是努力一日无果之后,陵天苏心中有了另外的打算。
凤凰浊息侵蚀愈发危在旦夕。
他志不在那一颗两颗冥石上头,他想要的……是更多!
比起在这勤修苦学,倒不如返回修炼室继续修炼修罗道化,争取借助黑暗之力,再度凝聚出一滴黑血来。
“哼!你若无心学箭,我又何苦替你费心。”
阿笙有些失望,对于陵天苏的懒怠,她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继续强求。
两人返回修炼室。
途中,经过暗渊殿的入口大门处,那里似乎又迎来了一批走投无路坠入黑暗的新人。
对于这番景象,几乎每日都有。
陵天苏没有过多专注。
只是,脚步刚踏出一段距离没多久,空气之中,传来一缕淡淡地血腥味。
妖兽天生敏感的嗅觉几乎是让他一瞬间里,分辨出了鲜血是何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面色微变,果决折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因为,他在这鲜血的气息中,嗅到了濒死的味道。
暗渊大殿之门,两名暗侍守卫目光冷漠压剑而立。
刚刚通过暗渊殿入殿资格试炼十几名人并未急着入殿,而是围着一处,啧啧称奇。
“此女我认得,不是彼岸阁的蛇妖主吗?怎么落得了如今这副凋零模样,要死不活的,蛇尾巴都露出来了。”
“如今这灵界正派,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数月之前,凤陨宫魔孽出逃至暗渊殿,彼岸阁阁主又遭受叛徒暗算重创,肉身俱毁,而这蛇妖主也是叛党之一,私自帮助叛徒逃脱。”
“呵,彼岸阁阁主是什么人物,她这私底下的小动作岂能瞒过妖尊大人的法眼,瞧瞧这一身鞭伤烙伤,不过能从观龙山一路逃至暗渊殿,蛇妖主这本事倒也不小。”
“只可惜啊,这蛇妖主本事再大,在无穷的追杀之下,落得如今这副惨重伤势,就算落至了暗渊殿内来,也没办法活得下来。”
这群人皆是被灵界家族遗弃之徒,身染魔机,气息污浊,巴不得见到有人比自己更为凄惨。
更有甚者,将目光落在阿绾身上。
只见她趴在地上,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纵然青衫墨发染血斑驳狼藉,依旧难掩她窈窕纤柔的动人身姿。
那人
露出几许残忍的火热淫邪之意,伸出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将她重重翻了一个面。
狠狞一笑:“老子自魔胎觉醒的那一刻起,就遭受无数灵界正道宗门的追杀与驱赶,好一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蛇妖主!老子今日就要给你开开苞,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可谁知,刚翻过她的身子,显露出来的并非是众人想象中的妖主貌美容颜。
苍白消瘦的脸颊间自额头斜劈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血伤,伤口血中泛着漆黑的魔毒之意。
血痕劈开她的左眼,血水从她紧闭的眼睛里流淌而出,凄厉而可怖,哪里还有半分美感可言。
那人面色狠狠一抽,呸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气急败坏道:“妈的!好好一张脸怎么给毁成这样,看着都倒胃口!”
陵天苏面色阴沉如水,一个瞬行闪至那名男人身后,幽蓝如火的眸子里的血腥杀机如雾弥散。
男人这鄙视气劲,正欲抬脚在阿绾身体上的伤口处狠狠踹上两脚。
忽然,后颈被一道冰冷的视线刺痛,根根寒毛倒立而起,宛若被死神凝视。
口中的谩骂之语也戛然而止,他僵硬得转身回首,便迎上陵天苏幽蓝色的眼睛,其中似有冥火熠熠跳动。
他扯了扯嘴角,色厉内荏强自镇定道:“看……看什么看!你……”
话尚未说完,腹部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宛若被一只远古巨象一脚踩过一样。
陵天苏眉眼冷漠,一拳轰在他的肚子上,男人背后顿时炸开一团恐怖的爆音,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气机白浪。
他面色顿时煞白无比,狂呕出一口鲜血,眼底的狰狞狠意被死亡的恐惧所代替,口中喷溅而出的大量猩红更是掺夹着无数碎裂内脏血块。
陵天苏这一拳,直接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连痛苦呻吟的力气都难以发出,眼眶漫出一片血色,眼球也在拳意的波及之下瞬间炸成两团血雾。
陵天苏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冷冷推远开,幽蓝的眸子跳跃出一簇冥冥劫火。
他环视众人,声音冷漠至极:“现在,可还有想看热闹的?”
众人震撼惊恐,连连倒退三步。
原本带着嬉戏嘲弄目光看着阿绾的眼神也极为机警的收了回来,管好自己的招子,不敢再乱看。
暗渊殿的规矩他们是知道的,在这里,实力为尊,杀人夺命在正常不过。
这少年一拳直接轰杀一名刚通过暗渊试炼通元境的强者,那边守门的两名暗侍连眼睛都不转动一下,显然对于此事压根不会多加理会。
虽说乐得看彼岸阁妖主沦落至此的笑话,可如今这蛇妖主有人相护,他们自是不敢再惹麻烦。
他们低头讪讪发笑,不再多言,稀稀松松地去领了身份暗牌,赶紧去找自己的修炼室躲起来。
唯恐自己的下场也同那人一般,连殿门都尚未进去,就被人一拳给轰死了。
黑裙逆风而舞,阿笙漫步而来。
看着地上那名模样凄惨濒死的女子,蹙眉问道:“她是何人,值得你如此动怒杀人。”
陵天苏蹲下身子,查看阿绾体内伤势。
(ps半妖群号:876441971,破千指日可待。)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埋骨
她此刻状况看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了,一近她身,浓烈的血气似烈酒纯浓,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片完好的肌肤来。
大大小小的伤口遍体皆是,纤纤柔美的十指,也有着绞骨拔指甲的酷刑痕迹。
血痕交加的面容上依稀能够看到曾经柔和动人的轮廓。
青衫之下,原本一双修长笔直的秀腿竟是也难以元力维持,化作了一条青色蛇尾,虚弱无力地萎靡拖在地上。
美丽的青色蛇鳞间,更是流淌着丝丝殷红的血迹。
但这些……
都不是最为严重致命的伤势。
陵天苏点在她腕间的两指没有收回,抬指捏住她衣袖轻轻朝上揽去,看着她纤细的皓腕以及手臂,陵天苏眼眸狠狠一颤!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她肌肤间的血迹。
血迹之下,是一种烫伤过的鲜红烙印痕迹,可那烙印又并非寻常酷刑烫烙的伤疤。
烙印间有着诡秘的纹路文字,就像是古老的诅咒一般密集,缓缓朝着她手臂上方张开蔓延。
陵天苏手指贴在那诡异的烙印伤疤之上,轻轻触碰按压,昏迷之中的阿绾顿时纤眉紧蹙,面色苍白,反应极大的痛吟出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然探出手,无助拽紧他的手臂。
陵天苏目光暗了暗,收回手指,俯身将阿绾打横抱起。
阿绾本体为一只青蛇,蛇为冷血动物,按照常理而言,阿绾的体温应该极低才是。
可不论是揽在臂弯间的青色蛇尾,还是她柔软的身子,都滚烫至极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身体的高热让她浑身不适,可诡异的是她体内的温度似乎都随着高温散去而流逝,青色蛇尾无力蜷缩成团,仿佛冷极了似的缠绕在陵天苏的手臂间。
惨白染血的脸颊也无助地朝着他胸膛间深深埋去,似是在寻求一丝温度来救赎。
陵天苏一双幽蓝眼瞳深深沉沉,其中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他淡淡说道:“她叫阿绾,是我身边一个憨女人的弟子。”
阿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那个憨女人对你很重要,她的徒儿你都这么紧张维护。”
陵天苏神色复杂,低头看了一眼阿绾这般惨淡模样,便能够知晓这一路她走来所受之苦。
“凤凰为灵界所不容这事你是知晓的,我们几人被灵界三宗追杀,若是没有阿绾一路掩护我们,我们走不到暗渊殿。”
阿笙视线微瞥,看了一眼阿绾,平静道:“如果此人不是傻子,那一定就是个疯子。”
陵天苏抬起的脚步微微一滞,没有反驳此语,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继续抬步向前。
他这一生,自天凰一路走来,路途之中结实了不少人,其中从不乏执着痴傻之人。
顾瑾炎便是其中之一。
一开始,他以为顾瑾炎不过是个纨绔废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就是这么一个众人认为只会斗鸡走犬的门阀少爷,他亦是能够披甲上阵,深入敌国,保卫家国。
为了千秋万代的举国安宁,他愿舍弃少年金缕衣,漫漫长生路,忍魔骨之痛,享五年元寿,只为守顾家春秋不灭。
当年,顾瑾炎不过是引一根魔骨入体,每夜便要忍受痛不欲生的折磨与苦难。
而阿笙,她体内妖骨竟是不存一根,全部更换成了魔骨之地的噬灵魔骨!
埋骨之痛,已不知是几载春秋。
但陵天苏知晓,她所承受之苦之痛,绝对是顾瑾炎的千倍万倍。
他不敢想象,平日里宛若月光流水般温柔安静的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含痛隐忍,淡定温和。
阿绾身上的酷刑重伤痕迹,不难猜出她暗中帮助苍怜的行为事迹暴露,为青狐所擒,为彼岸所诛!
唯有引燃一身魔骨,才得以逃出重围。
可魔骨噬灵之殇,是极为致命的,即便她是通元境的妖主,也难逃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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