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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柏奕望着眼前几人的坚持阻拦,心中一时掀起了惊涛。

    柏灵今晚恐怕不是单纯地待在小院……

    她是被囚禁了。

    “……算了。”柏奕答道,“这样搬来搬去,到时候真的丢了东西,还不知道算谁的。”

    锦衣卫们抬手抱拳,“多谢柏大夫体谅!”

    柏奕回转过身。

    夜幕下,他觉得自己衣袖里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要做什么……

    现在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昨天觉察到陈翊琮有所怀疑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当机立断,连夜逃走

    可是夜间平京的城门紧闭,次日一早宫中又已经派了人来盯梢……要逃走又谈何容易。

    现在是在一步错,步步错吗

    柏灵……

    ……

    “所以还是让韦十四跑了。”

    陈翊琮目光冷冽地望着眼前的五人。

    其中有一人伤了手臂,绷带上还渗着血迹,脸色苍白,被身旁的人紧紧搀扶着。

    “你们今天带了多少个人去堵,其中还有三个还是和他一样的暗卫,联起手来都拦不住一个韦十四”

    几人同时跪了下去,“卑职……无能。”

    “都杖二十。”陈翊琮瞥了最前面的三人一眼,“吴砚、沙棘和成礼三个人杖六十。”

    几人都是一怔,“皇上——”

    陈翊琮深深地望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成礼有伤在身,先养伤,痊愈以后自己去领罚。”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磕头谢恩。

    而后,另几人则传达了今夜柏奕那边的消息——他进宫被拦下,而后转身就去了定边侯府找曾久岩。

    陈翊琮对此倒是不觉得奇怪,曾久岩和柏家兄妹走得一向很近。

    但这一次,不管是找谁,都没有用了。

    众人离去之后,陈




第四十五章 雪地陷阱
    就在柏灵被囚禁的第二天,曾久岩一早便亲自带人去了柏家的院落,将柏家父子的行装,连同柏世钧最宝贝的书稿,一起接进了自家的侯府。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进了陈翊琮的耳中,他迟疑了片刻,没有阻拦。

    之后,曾久岩几次求见,陈翊琮亦拒绝了。

    日子波澜不惊地往后推了两日。

    大部分时间里,陈翊琮仍旧在与朝臣博弈,数不清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永远有骂不完的人和生不完的气。

    但这样也好,这样就不必停下来。

    不停下来,就不必去想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衡原君那边的安排,陈翊琮没有再干预,既然衡原君立下了三日之约,他便应该在今天入夜之前抓住韦十四,给自己一个交代。事实上,之前衡原君就说过了,韦十四畏光,而今日大晴,宜抓捕。

    然而事到如今,陈翊琮已经有些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皇上,”卢豆在一旁轻声道,“午时快过了……”

    陈翊琮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这是他每天中午两刻钟的午休,很短,所以不会做梦。

    他看了一眼窗外,午后的日光正是最烈最烈的时候,投在琉璃瓦檐上,耀出的光照得他眼睛生疼。

    陈翊琮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卢豆这时将刚刚沏好的茶递了过来,陈翊琮饮下一口,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更衣,时候不早了,朕得去一趟内阁——”

    “皇上,今儿个没有例会,”卢豆在一旁提醒道,“您忘了,孙大人把日子挪到明天了。”

    陈翊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

    没有例会……

    他看了看案头堆积的案卷,一时又没有心情去看。

    若是往常,突然这样多出来的浮生半日,他多半就会跑去小院和柏灵坐一坐。

    然而如今,要去哪里呢。

    卢豆犹犹豫豫地望着皇帝,像是有话要说,陈翊琮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

    “奴婢斗胆,知道皇上现在不愿听小院那边的消息……但……”卢豆眨了眨眼,流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说吧。”陈翊琮淡然道。

    “……其实昨儿就想和皇上说,但见皇上一整天没个歇下来的时候,也就舍不得……”卢豆低声道,“柏司药在小院里,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

    陈翊琮的呼吸忽然凝滞了片刻。

    他看向卢豆,“人还好吗”

    “柏司药还年轻,这么饿上两天,自然也不会伤着什么……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就说不准了。”卢豆说得有些磕绊,“司药说,她想见您,在见到您之前……”

    未等卢豆说完,皇帝已经飞身下了地,他两三下披上了外衣,一面束着腰带,一面大步往外走。

    “皇上!斗篷,斗篷!”

    ……

    北镇抚司在平京的郊外有一处巨大的空地,地面上铺着整整齐齐的青砖。

    那里是专门用来给鸩狱里的凡人行刑的,一些特别的刑罚——譬如车裂,就需要一个能容下马匹奔驰的场所。

    不过这一片空地,不仅拿来车裂绰绰有余,它甚至大到足以拿来当作一处马场。

    地面上许多地方都被晶莹的积雪覆盖,完全看不出旧日里留在砖面上的血痕。

    韩冲潜伏在暗处,静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时不时闭上眼睛缓一缓。

    他曾听闻,极北苦寒之地,有一种病叫“雪盲”,即是人在日光耀眼的雪地中行走,眼睛被阳光灼伤,于是暂时失明。

    南国一向没有什么大雪,过去他曾觉得这一切难以想象,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近乎荒野的空地,韩冲笑了笑。

    今日的阳光,着实是耀眼。

    自从两日前韦十四逃走,北镇抚司便下令对其发



第四十六章 需要
    这一瞬的分神,立刻让韩冲找准了机会。

    他的刀几乎是冲着韦十四的颈口去的,然而——依旧被十四勉强闪开了。

    今天的韦十四显然有备而来,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包裹着白色的绷带,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

    然而颈肩上,还是被韩冲抹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十几招针锋相对,在地上掀起一阵细迷的雪雾。

    韩冲的刀法极其难缠,韦十四灵巧避开,然而他明白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因为韩冲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在引自己用各种大幅度的动作躲闪。

    仅就刚刚从脖子上擦过去的那一刀,就已经削断了那里的一处捆带。

    几次翻腾过后,韦十四隐隐觉得后颈处的皮肤被雪地的光灼得有些疼痛——不用刻意去看,他就意识到那里的皮肤恐怕已经暴露了出来。

    交锋中,两人刀剑相抵。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韩冲厉声说道,“韦十四,你的刀钝了!”

    韦十四没有回应,他冷静地应对着韩冲的攻势,迅速退向石场北部的山林。

    韩冲追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十四听见身后传来刀剑入鞘的声音。

    ——怎么韩冲不追了

    韦十四没有回头,也在这时隐隐听见前方的脚步声——三十人五十人或者更多……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不论多少来人,撕开一个出口——冲出去!

    “盾兵准备!”韩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十四的正前方就在此时多出了一列持盾的卫兵,人人手中都持着一副长度等身的钢盾。

    韦十四一时有些看不懂。

    只是盾吗……

    韩冲难道以为凭借这样的一队盾兵,就能拦住——

    “开!”

    随着韩冲的一声令下,盾兵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将钢盾翻了一面——在钢盾的背面,是光洁而寒冷的银色镜面。

    日头此时正行至南天,耀眼的日光从镜面反射,霎时间天地一片白亮!

    一时间,韩冲都不由得伸手挡住了眼睛。

    在这近乎直视骄阳的光线里,韦十四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

    “神机营——”韩冲动作果决地挥手,二十几步开外的石墙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韦十四跌倒的地面。

    “开火!”

    ……

    陈翊琮再一次踏进了小院的正屋,屋子里没有柏灵,只有赵七跪在地上,低着头恭候在哪里。

    屋子中央的方桌上,放着一碗没有动过的米粥。

    “柏灵呢”陈翊琮问道。

    “回圣上,柏司药在午休。”

    陈翊琮应了一声,便径直向着柏灵卧房的方向而去。

    “皇、皇上!”赵七有些慌张地喊了一声,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着急。

    “怎么”

    “柏司药平时……平时都不许旁人进她的房间的,您……您要不要……”

    陈翊琮旋即发出了一声嗤笑,他确实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了赵七的身旁,“‘不许’你在跟谁说‘不许’”

    赵七打了个哆嗦,连忙用力磕头。

    等到他回过神来,眼前的皇帝已经不在了——桌上的那碗米粥也不见了。

    在进了柏灵的房间之后,陈翊琮步子完全慢了下来。

    屋子里关着窗,也拉着帘子,所以尽管此刻外头是一个明晃晃的雪天,这里依旧昏暗。

    柏灵的房间里没有点炭盆,所以还有些冷。

    陈翊琮很早就发现了——不管是柏灵也好,柏奕也好,两个人都不大喜欢用炭盆,顶多也就是抱个手炉在怀里。

    陈翊琮将外面的米粥放在了床边的桌案上,而后站定在柏灵的床榻前,静静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少女。

    柏灵侧躺着,脸落在阴影中,但依旧能看清五官的轮廓。

    这是陈翊琮第二次看到熟睡中的柏灵。

    &



第四十七章 欺骗
    柏灵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发出了一阵冷笑。

    她忽然觉得一切荒诞起来。

    柏灵眨了眨眼睛,沉眸叹了一声,然后又接着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陈翊琮颦眉问道。

    柏灵摇了摇头,她忽然觉得一阵心酸。

    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阴差阳错地,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陈翊琮望着柏灵又哭又笑的脸,忽然有一点慌乱,他板下脸来,“但没关系,你可以恨我……”

    “我不明白吗我明白。但我恨你吗,也不恨。”柏灵依旧在笑,她轻叹了一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人总是会犯各种个样的错误,有些能改掉,有些不能……

    “‘改得掉的是缺点,改不掉的是弱点’。”柏灵忽然看向陈翊琮,“皇上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的监狱实验”

    “……”陈翊琮一时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再好的人,放进那个监狱的环境里,也一样会变成暴徒,这不是人性之恶,是制度之恶。”柏灵笑道,“你问我想不想逃,也不是没想过,毕竟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能在这种地方得到自由……

    “这对你也确实不公平。”柏灵轻声道,“要你在宰执天下的时候,主动放掉你想要的东西……你也不是圣人,我明白。”

    人性经不起考验,经不起摔打,最完美的方法,永远是能够避开所有考验的方法。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地方错了,那大概……就是自己准备出逃,准备得太慢了吧

    柏灵被子里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指甲抠进了掌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但她现在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站在陈翊琮的背后。

    床榻边,陈翊琮一时被柏灵的这些话话说得有些懵,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是有一点,皇上,和我愿不愿意嫁入帝王家没有任何关系……”柏灵的声音慢慢冷下来,“我没有真的想逃走过,更不要说为此煞费苦心地,让十四去帮我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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