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倾染染摇头,“我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也会相信我的心意。天神一定会看到我的虔诚。”
那个侍卫伸出手来比比,上天到自己心的距离,“你还在为自己找理由等待。不过,要是看看我的话,你就会知道,天神从不帮别人看什么的!因为他也没有让你看到我的虔诚。要是足够有缘分,就该一见钟情。他只是你虚假的梦想,却是你一生的分歧。”
倾染染忽然在身形闪转之间,抽出这人肋下配着的长刀,“不要装腔作势,觉得自己会说人话,父王身边的走狗只要会叫就可以了。”而下一瞬,那刀的刀柄,连同倾染染的手已经握在了侍卫手中,“之前不是说,我这只有一个缺点么!所以,除了那个缺点之外,我是无敌的。”他将倾染染治在怀中,慢慢压下头,就想亲上去。
倾染染躲不开,狠狠咬了他的嘴唇。可那鲜血的味道似乎让他异常兴奋,更加深吻下来,直到忘乎所以放松警惕,让倾染染重新夺去了他抢在手中的刀,幸好反应得快,让倾染染努力刺向他的那一刀只是轻轻地割伤了他腰间的皮肉。
倾染染恼怒之极的冲他低吼,“贪恋食物的狗,也要懂得看主人的脸色。”那侍卫吊儿郎当的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会冒着世界上最大的危险去原谅他,可他却不肯冒雨与你相见一次。”倾染染不管不顾直接向他斩过去的刀,已经被他不知如何动作夺回过手中,“这个可不是好玩的,下次见到我动手动脚就可以了。”
然后,不等她催促,转身消失在那些琉璃光柱之后再也寻不到半点踪影。
倾染染仍然站在那片阴影之中,她想,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忽然没有了办法。她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疲倦了,可是脑海里回旋的全都是他飘向她的目光,那里面,每一丝细细小小星星点点的温暖,她都仔细搜寻,然后,认真拼凑,本以为,拼凑过后,它们还会是那么一点点,不曾想,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它们通通长成了参天大树,然后在她心上盛开遮天蔽日的花。有风吹过,就带起灼灼的痛。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找不到他,那些思念就一股脑的啸涌在心里却依然找不到出口,正无可奈何的时候,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觉得有些陌生,却忽然在嘴边念出似是而非的名字,云著公子,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在那次蹴鞠之战中见过的那位国舅家的公子。他算得上是鸣棋为数不多的至交。
但是,从他四处寻找的眸光上就能看得出,他应该也不知道鸣棋的下落。为了那个女子,估计现在就连大公主知道的理由,都是鸣棋的捏造。
这样发现,大家差不多都被蒙蔽的时候心情似乎也并没有真正的扭转。云著就那样看着这位准世子妃在见到自己时的目光,由最初的一瞬炫亮再到慢慢颓废下去变成一个显而易见的大失所望。鸣棋无影无踪整整两天的时间,他慢慢推测着眼前的这位准世子妃,也跟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他的去向,或者刚刚打探出了什么?想跟自己求证,但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无所知。但有一个人,他觉得,可以打探出好多的东西,自己却不能见他,而这位世子妃却像是唯可以想办法,透过一定的途径问到的人。
倾染染注意到云著向她行过礼之后,仍然望过来的目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她顿住了脚步,看向他,“公子难道知道世子去哪里了吗?”
云著仍旧是一贯的笑嘻嘻表情,“不要随便相信我的话,会有危险。”“那公子也不要随便告诉我说的话,会更危险,之前还有某个人,为了讨好我,说要帮我杀人呢?”
云著摆出受了惊吓的样子,“祸从口出果然如此,看来,我该对世子妃有所隐瞒才是。而且就看世子妃是要指鹿为马,还是指马为鹿了。”
“不指鹿为马,也不指马为鹿,只是要胡搅蛮缠,一定逼你说出口!或者,手段狠辣让你不得不说!”
云著直接笑得欢快,“如此说来,我是败下阵来,害怕得马上就向世子妃据实禀告。世子妃应该想个办法,去问在帝都之中无所不知的,太子殿下。虽然不能说对帝都之中的所有事无所不知,但是,对于世子的事情,太子殿下必然是格外关心的,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与太子殿下有关。”
倾染染也很认同他的推测,向前走出了两步又顿在原地,“如果一切都被公子言对,我只是说声谢谢,显得有些太过浅薄,不过相信日后总有机会,也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云著表情古怪的,显示出一个谢意。不过估计他就是正经答谢,现下心急如焚的世子妃也没有功夫瞧上他一眼。
好在他确定她一会儿还得回来。他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那方丝帕。再动动手指,又在里面抽出另一条。云著终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自言自语着,“是因为不习惯于中原的风俗么,怎么一丢都是丢两条,本来丢一条那样还像是话本子里的曼妙情缘,哪里像现在这种不伦不类。”
倾染染快步的向前走着,心中涌起无数的打算,现在去找太子,可是在饮宴的父王与众兄弟们她又放不下心。其实,根本也找不到合理的名目,去找那位本也在禁足之中的太子。
这一顿着急,让她头上冒出细汗来,想着也要拿出一直不怎么用的帕子爱他的时候,才发觉,掉了那个。但稍稍一回忆,就能想到,掉了那丝巾的地方应该是在刚才与云著见面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事,怕也没有什么问题,但那上面绣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也绣了鸣棋的。
不得不折回去寻找,然后看到仍然站在那里,似乎也正在等着她的云著。“我回来找它们,是被算计了吗?”倾染染怒极而笑的看着云著。
“要是那样说的话,我也被算计了,被这两条丝帕算计,被主使他们的老天爷算计。”云著一脸无奈的回应。
气氛一瞬僵硬。
金枝夙孽 第七百四十三章 另眼
不得不折回去寻找的倾染染看到在等着她的云著。“我回来找它们,是被算计了吗?”倾染染怒极而笑的看着云著。
“要是那样说的话,我也被算计了,被这两条丝帕算计,被主使他们的老天爷算计。”云著一脸无奈的回应。
气氛一瞬僵硬。
不过云著已经马上笑脸认错,“小人不会说话,还望世子妃海涵。”然后毕恭毕敬递过丝帕,打算离开。
那个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也终于如心中猜测的,被倾染染叫住,“希望做错了事,被我海涵的那些恩情,现在就还给我吧,我现在不能赶过去的太子府,公子就代替我,去问那个问题吧!”
云著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世子妃,我是如此乐于应您的吩咐,可你也要知道,如果我能做的话,也不会在这里与您见这个面。太子并不会告诉我任何的真话,在他看来,我会是纯正的敌人,而不是忽左忽右的使者。”倾染染轻轻哼了一声“带上我的侍女,太子定会另眼相待。”
云著挑了挑唇,“我还以为,世子妃会死死向我隐瞒与太子之间的联系的。但这样看来,世子妃喜欢世子是真的。”
倾染染一笑,“为了得到利益而产生的联系,有错吗?”“难就难在,对错,往往不是我们能够评判的。”倾染染听到这话,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这样说话的话太正经了,让世子妃很意外吗?那么,这个状态可要保持下去啊!因为世子妃在意外时的样子真是好看!”“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下一瞬,云著已经转身远去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点了点头,“你的婢女,我会比你更先找到他的,所以接下来,全全由我应付吧。”倾染染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起,云著就这样走了,可是他手上没有拿到自己的任何信物,婢子,又怎么会相信他?
再抬头时,黑暗中的身影又随风送来语音,“用这个丝帕一切就都好办。”人夫影灭,徒留倾染染继续立在黑暗之中,到了此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况且,就是问出了鸣棋的所在,又有何意义?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想不出。也许这样一味挣扎,只是好过动也不动的在那里胡思乱想吧。然后,就在无其他利处。
因为那个即将知道又或许不知道的鸣棋所在的地点,她根本拿不出勇气前去。只因她他从来似乎都没有一个正确的理由能够走到他身边。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远远的地方已经有身影跑过来,从那动作的外形上看是高国的人,因为高国的人长期在沙漠之中奔驰,走路的脚步会更用力。倾染染忙背过身,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再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变得若无其事,或者在添些骄傲,她平时一样一向是这样的面貌示人的。
果然身后有轻细的声音在唤着,“郡主快去看看,王爷喝的有些多了,还不肯停下呢!”
倾染染提起裙角,又向远处云著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才快步赶回宴厅。云著直冲着王府最明亮的地方走去,他合计着,要早早做到一切,然后也能回去睡个好觉。其实,哪一个是倾染染身边最得脸的那个婢子,他虽然见过却一点也没有在心上留下印象,不过这并不难找,现在倾染染落在自己的身后,而顶替在她身份暂时站在她那个位置上的女子,就一定是那个人。
他在大厅之外,瞧了一眼,马上发现了,高王下垂手的位置,有一个小姑娘一直站着服侍着。准是那个错不了的。他在宴厅之外使了一个丫头,说是郡主的意思,要那个婢子出来一下。他那一脸天地之间光明磊落的气势,让人绝对,不能怀疑他话语之中的内容有半点虚假。被差使的小丫头几乎是脚不沾地儿的跑回去报信儿。
估计已经快撑不下去的婢子,也在着急的找她的郡主。
所以,那个依然还没有被云著看清她长相的丫头,出来得足够迅速,然后他继续看也不看她的样貌,直接拉起她的手,“这是你们世子妃的意思,我也是上支下派,领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俩要在一个仓促的时间之内,仓促的会会太子。按照郡主的意思,他会因为看到你,而相信,我是按照郡主的意思前来。所以,也会透露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婢子被他紧紧抓住,挣脱不得,又知道此时这种情形不方便,大声呼喊,所以,尽力耐住性子,用低低的声音询问道,“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明白?”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这种问法,是怕陷进我给你布下的圈套吗?不过,完全没有那个时间,你们的郡主也没有那个时间,这是她给的信物。”云著说完在行走之中让她看了一下倾染染的帕子。
那上面独到的绣花,和分别绣着自己家郡主和世子的名讳。这些都是对的,但形式就有点……
小丫头刚这样想了想,云著已经如同早就了解她内心一般的说出,“因为我的信物没有错,但是作风却很不符合你们郡主的风格,所以,你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怀疑,是吗?所有的这些,就说明这件事情很急,务必在黑夜之中完成。你也知道,我们要去见的那位太子殿下,最近府上人员的往来,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虽然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但几乎都是像这样,避人耳目做下的。况且,我为什么要按照你们郡主的意思去见他,你也应该不难想出吧!”
那婢子一向聪明伶俐,看到信物的那一刹那,就想到,可能是郡主想要知道鸣棋子的下落,而这件事情只要有高王在,就没有那么容易完成,况且,对于所有人还要掩饰得周密。她不再出声,手上也不再生出抗拒的力量。出了府门之后,云著比她想的更要更快的找到马匹,然后,他们一起骑马赶往太子府。
本来她还想着,他们这种情况下应该走后门的吧,但是云著居然领着他大摇大摆的从前门进入。
她不敢问为什么。云著也是在迈进东宫府门的那一刻,在心上想着,此时夜深人静,那些把手前门的人想着,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胆敢光明正大的从东宫前面进入,所以,用了所有的人手把手在后门。
金枝夙孽 第七百四十四章 夜访录
本来,婢子还想着,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走后门,但是云著的选择居然是前门。
她不敢问为什么。安静跟着便了。云著心上也没闲着,暗想,此时夜深人静,那些把手前门的人想着,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胆敢光明正大的从东宫前面进入,所以,用了所有的人手把手在后门。
这样的个中虚实,他早就已经探到。
而且,猜的很正确。走到一间亮堂的房舍之外,云著顿下脚步。对一边的婢子,做了一个太子就在这屋中的示意。
那婢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再向着这间屋舍上看了一下眼,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太子能居住的地方。太过普通,简直比高国风沙之中的建筑还不如。
云著又给她指了指周围大片的屋宇。
婢子这才领悟到,为什么自己之前一进来,总是觉得,这东宫里的什么东西怪怪的。原来是这里面的建筑,大多朴实无华的原因。不只之前那一间,所有都是如此。
但云著公子也还没有说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太子是呆在这间屋子,而不是其他屋子的。
婢子被这个思考纠缠了太多的时间,才发现,这不是眼下最该知道的事情。但偏偏努力挪回的神思里,还是分一半的神,在那个云著能诡异的判断出太子所在的古怪上面。
直到屋中的太子大笑出声,给出答案,“能有这么灵鼻子的人,一定不会是老九的手下,而这让人难忘的脚步声,又让人,很难不想起云著公子呢!。”
太子笑声落下,本来四面紧紧闭合的窗户全部打开。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侍从,引着云著与婢子进入屋中。
云著也不拘谨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接过其他侍从递上来的茶,“是种在皇后茶园中的紫曦!”他慢慢啜了一口,“没有什么别的叶子比这个更能让人喝出,荣耀的感觉了,太子今夜算准了,会有人来拜访吗?还是说,在我之前就早有人透露出了痕迹?才造成我们今日的缘分。”
太子亦饮了一口杯中液体,“我还以为,没名没分到访的公子,会忌惮我的杯中之物呢?但公子还是像之前一样豪爽。”太子边说,边推开手中的书,一边的侍从,赶紧上去打理混乱的桌面。太子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冲着云著摇摇头,一脸叹息道,“还是小时候比较好,现在无论是喝茶还是喝酒,都不能醉了,因为心中藏着的事情,总是要让人格外的清醒。让人一点也不敢糊涂。”
云著拨开目光去看太子,这是个太子,容貌温和,脸颊上的棱角如同温玉的边缘,在那双提起来,也望向他的眼睛里,却藏着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深渊。云著其实很讨厌太子的眼睛,一半是因为这双眼睛,太过袭承他母亲的柔媚藏刃,一半,是因为那里面总是透着让人看不透的光,可在表面看来就像是带着悠悠笑意,和几分温和。如此表里不一的人,如此深厚的隐藏。现在那双魅惑的眼睛只剩下一只,但从中透出的光的锐利,却不减反强。
此时他和宫里所有的皇子一样,都是一袭宝蓝长袍,只不过因在家中,肩上搭了一件,稍显厚实的披风,可现在还是在,八月的酷暑里,这样的穿搭真让人琢磨不透,他被禁足在东宫,本来该是,烈火烧心的,难道,却是感觉到寒风透骨了吗?还是只是为了掩饰残肢。他的伤情恢复的真的很快,之前,差不多体无完肤,可现在看起来却好似月白风满。
太子一边品着手中的茶,一边兴趣盎然地回看着云著打量他的目光,等云著落下目光,又去喝茶,才开口发问,“公子相信相由心生这句话吗?”
云著摇了摇头,“我更相信这世界上任何的定论,都会有例外之事,例外之人,时间与境遇的不同,即使从前相信过的东西也都会有大大的不同。”
太子朗声大笑,“公子这样的回答是因为看到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像你自己那样的人。我们都是不同的吧,在太多的利益中挣扎,好像也在太多的付出中挣扎。但是却从来,不敢向外呼救,也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唯有这样,才能安枕好梦吧!”
云著露出疑问的目光,“很确切的抱怨?看来太子的客人并不是我!也是,在喝这杯茶之前,不算太久的时间里,我也不知道今夜我会成为太子的客人。太子更不可能对未知事件,未卜先知。”
太子似乎也并没有掩饰的意思,“这是太子身为太子必须承担的负担。不过我太无聊了,还正等着他们来访。”云著知道他这话是说的是真的。只要稍稍打量一下这里的准备,就能看得出来迎接的意思,那些不拘束于东宫日常的装扮。固然在外人看来还只是合乎一般制备的修饰,在这已经比云著上次,到访时灰暗一片的布置,欢喜上了太多。而且就太子个人而言,他也变得比平日,更加洒脱,似乎就像很欣喜的等着那些敌人的到来。看来,他真是半点假话也没有说,这些敌人,他很欢喜,他们的能来陪他。
想到这里,云著还有点儿庆幸,幸亏今夜不是来跟他当敌人的。
云著放下手中杯盏,“既然太子一会儿公务繁忙,那么属下要说的,也就不应该再拖延,高国的郡主瞧着属下腿跑的快,所以让属下前来问问,她心上之人的行踪所向。当然,这个问题是以同伙的身份问出的,信物就是我身后,郡主的婢子。世子可以放心回答。”
太子早就看出了那婢子的身份,从云著未开口时,也就猜出了他一半的来意。帝都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确定的归属,这也算得上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事情,太子摩挲着手中杯盏边沿,“作为郡主的同伙,算是确定的证明,但是,我更不能忘记的是那位征战在外的世子是郡主的心上人。而且无论是传说中还是现实里,她都为他的心上人付出了一切。现实里好像更是乐此不疲。”
“嗯,这点还真是让人嫉妒。”云著说这句话的时候又举起了茶盏,“而且我们那位世子大人最近沉迷女色,一往无前。连兄弟情都抛在脑后。”
太子坠满笑意的看着云著,“没想到我们二人竟然投机至此。看来我们该换成喝酒的。”
金枝夙孽 第七百四十五章 计易
“嗯,这点还真是让人嫉妒。”云著说这句话的时候又举起了茶盏,“而且我们那位世子大人最近沉迷女色,一往无前。连兄弟情都抛在脑后。”
太子坠满笑意的看着云著,“没想到我们二人竟然投机至此。看来我们该换成喝酒的。”
说完,他在空中击了个掌,外面立即有人,送来酒具与上等佳酿。
侍女想要倒酒被太子挥手屏退,然后他自己直接执起酒壶来,满斟了一杯,又抬起手,示意云著也用他面前的酒壶倒满一杯。云著弯唇一笑,也止了身后那个婢子倒酒的动作。自倒了一杯。
太子晃动了一下杯中平静的酒面,“现在看来,无论是我还是鸣棋,都比不了你更靠近我父皇。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稀奇古怪,对一个儿子来说,父亲反而成了一种考验。是想要打败的人。”
“如果单就父亲来讲,那么我也有相同的遭遇。虽然地位不同,所承受的压力或许也不同,但最起码境遇是一样的。”云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收敛了笑意。
太子再度认真的看向他,“如果不像这样提起,我倒有些忘了,我们更像是同病相怜的人。如果要跟鸣棋说这些的话,他一定早就头都不回地走了。我们这些年纪相当的孩子当中,看起来,实际上他都拥有的最多,真是让人忌妒,啊。不过今夜,他好像要嫉妒我们这样共享月色共享美酒,说的也是他的坏话。”尚铁庄的简陋,在这个时刻,让太子觉得甚为满意。
而在此之前,关于那个尚铁庄却让他苦恼不已,出去的侍卫,几乎只回来三层,鸣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下手无情。而且,也似乎是在肆无忌惮的行事,
鸣棋拿准了是因为他在禁足之中,所以那些死掉的侍卫,他根本不敢上报。现在的他,只能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不过,他隐约感觉到鸣棋要利用尚铁庄完成一件大事。只不过猜了许久,都觉得,似乎有些欠妥。
“不过有美人在侧的他,会不会想起我们,还真是不一定的事情。美色当头,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看他这是乐不思蜀了。太子也许今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破坏你的好事了。坠进温柔乡的棋世子根本无心俗世。”
太子笑看向云著,“真是羡慕啊,这种兄弟间的抱怨。”“是吗?无论我还是鸣棋都在羡慕,太子拥有的身份与地位。但是这些刺客会怎么对付殿下?殿下应该早就心里有数了吧?”
太子,笑意满满道,“这些人都很了解我,总感觉他们知道没那么容易杀得了我,所以会挑一种更简单的方法。估计会用箭吧!”
“可这里……”云盘著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御箭的措施。
“对,他们会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四面都是窗子,可以射进来的箭数,会让他们感到满意。”
“殿下难道就没有做一点其他的预防?”
太子将茶盏放在鼻子下面,来来回回,嗅了两道香气,“准备当然也有,我将那些守护的是全都调掉开了,好方便,他们靠近这间屋子。”
云著身后一直将不存在一样立着的婢子掉了,拿在自己手中的茶壶。然后又因为惊到了太子与云著,吓得面如死灰。
云著只是摆弄着手中的茶盏,还没有说什么。
太子又道,“这样说出全部的心声,突然觉得,很是无趣,本来是真心要与,公子喝上几杯酒助兴的,但是现在这样看,仿佛是要拉公子喝浇愁酒,我似乎就是这么不擅长于讨好别人。不但要让公子觉得,这酒,是有原因才给的。还要抹下面子,也要点回礼,才会回答,公子一开始问的那个,棋世子去了哪里,我是否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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