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见鬼,老子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欣研照例把耳环擦拭于净,比对着黑格耳朵上的小孔,面带微笑,非常快乐地说:“来,我帮你戴上。”
白金耳坠穿过耳洞,带起一阵麻酥酥的微痒。黑格很不适应自己的身体被外人触碰。它一直紧咬着牙,浑身紧绷,双手也用力握成拳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受人服侍,反倒有种革命志士慷慨就义前的悲壮和凛然。
欣研从背包里摸出一只精巧的化妆盒。
女人就是如此奇妙的动物。尽管在战斗,尽管背包的作用应该是摆放子弹、食品、饮水和各种战用必需品,但包括欣研在内,很多女性“工蜂”都不会忘记在背包里塞进化妆盒、便于随时更换的内衣裤、卫生巾、零食之类的小物件。
战争毁灭了文明,却永远无法毁灭女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以及对打扮的疯狂追求。
化妆盒的盖子内侧,镶嵌着一面镜子。黑格看到了自己那张粉妆玉琢的精致面孔,看到了在耳朵上来回摇晃的白金耳环,还有正搂住自己肩膀,与自己脸贴着脸,站在一块儿,面带微笑的欣研。
“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说着,欣研从包里又取出一只当做计时器用的红米手机,把镜头对准自己和黑格,用力按下拍摄键。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很是吸引目光。两个年轻女孩都是惊人的漂亮。长相外观上的差异,因为穿着打扮相同而变得淡化。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像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所以,欣研才会冒出刚才那句关于“姐姐”的话。
黑格有些发楞。
很意外,感觉却很温馨。与欣研女主人在一起,丝毫没有对苏浩男主人的尊敬和畏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与温和。
或许,这才是我他妈想要的生活?
有一个姐姐,一个亲人,而不是什么见鬼的躺在男主人床上被对方为所欲为的激动画面。
没错,老子曾经是这么想过。
现在,老子改主意了。
北方战区,新兰州基地市。
章文走出单人居住舱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几乎同时从对面居住舱里走出来的杨君豪。
身为注射过“奴仆”药剂的高等强化人,大多数时间只能躺在居住舱里睡
那是一种外观呈卵形,用高强度树脂制成的透明舱室。有流通的空气循环系统,能够根据人体血液和肌肉变化,自动调控范围内的温度和湿度。如果监测到睡眠者身体出现不适,还可以进行针刺式药液注射,进行短期治疗与营养供应的综合维生机械装置。
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正常的吃饭和锻炼时间,章文有足足十五个钟头必须在居住舱里渡过。
既然是“奴仆”,就不需要任何自主性思维。他们无法与外界接触,禁止阅读书籍,观看影视作品。日常训练的强度极大,长时间睡眠有助于恢复体力,还可以通过舱内注射的方式补充缺失的能量。至于排泄,同样也是在睡眠状态下完成。那感觉简直像在做梦,以至于章文现在已经忘记了手纸究竟是什么东西?浑浑噩噩全是战斗技巧、战术资料、武器操作手册的脑子里,早就没有了上完厕所后要用卫生纸擦屁股的概念。
这是一条呈“h”形的走廊。左右两边整齐排列着居住舱。除了章文和杨君豪,还有另外几个人从沉睡中苏醒。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都是男性。彼此的表情有些困顿,也带有隐隐的疑惑。
不过,短暂的思维回放很快消失,雄性生物争强好胜的本能意识,立刻成为脑子里唯一的统治思维。包括章文在内,所有人都变得面色凶悍,恶狠狠盯着对方高高挺起的下体,自己同时也憋足力气,使自己胯下的生殖器看起来更加粗大,尺度惊人。尤其是缠绕在表面那些密集如树根的血管,几乎被绷得当场爆开。
章文从不认为杨君豪是自己的战友。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曾经被71集团军列为重点通缉对象的家伙。在章盛飞身边担任机要参谋的时候,章文曾经看过那份由许仁杰签发的通缉令。杨君豪的照片非常清晰,眉宇间隐隐有种玩世不恭的冷漠。章文曾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丧家犬在最绝望时候自然流露出来的掩饰。可他根本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也落到了相同的下场。
位于走廊上方的通气管开了,章文只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清新。他闭上双眼,仰起头,彻底放开身体每一个细胞,努力做着深呼吸。这种动作很快影响到周围的其他人。包括杨君豪在内,人们或坐或站,纷纷大口呼吸着从通气管里输送进来的这股气流。
这是纯氧。其中,很可能还掺杂有其它一些刺激性物质。
在新南阳基地任职的时候,章文曾经听说过,一些特殊部队往往能够得到特殊药物的供给。比如由死囚和罪犯组成的前线格斗小队,在他们的配给清单上,经常可以看到“高强度细胞活化药剂”这种东西。知晓内幕的人都很清楚,那其实是用浓缩海洛因和冰粉制成的强效兴奋剂。它可以在短时间内促发服用者产生超过正常剂量的肾上腺素,身体机能也会由此被提升至难以想象的程度。服用者往往作战悍不畏死,药效过后,整个人会陷入长达二十四小时之久的疲惫期,甚至可能当场发狂死亡。
这股从外面送进来的氧气,应该同样掺杂了兴奋类型的药物。它带有淡淡的花香,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气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章文非常警惕,直到确认其中没有毒性,对大脑的刺激效果也很微弱,最多只是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帮助从沉睡中苏醒的强化人在短时间内恢复身体灵敏度和体能而已。
走廊南面的入口开了。随着厚重的圆形钢闸从两边徐徐开启,一对身穿淡绿色夏装短裙的护士走了进来。她们都是些年龄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身材曼妙,相貌清秀,虽然算不上超一流的美女,却也是符合大众审美标准的丽人。
她们推着几辆装有各种医疗器械的车子,从通道入口缓缓走进。经过每个“奴仆”强化人面前的时候,总有一名护士会留下来。她们从小推车上端起装有注射器和药液的瓷盘,带着甜腻动人的微笑,走近各自的目标旁边。
章文双脚分开站在居住舱前,低着头,以冷漠目光注视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
淡绿色的女式夏装显然是经过修改的款式。裙子很短,目测长度不会超过二十厘米,勉强能够包住臀部。无袖衬衫应该是在制作过程中故意节省了很多布料,以至于胸口以上的领子无法合拢,纽扣根本就是装饰。从腹部到胸口,敞开一个很大的字母“y”形。即便是以正常的平视角度,也能看到腻白的肌肤和大半个乳房。然而,设计这种衬衫的人实在很可恶。半长不短的衣服虽然暴露,却恰到好处挡住了最关键的乳头。使人看了就觉得欲罢不能,脑子里顿时产生出想要以暴力方式一探究竟的冲动。
所有“奴仆”强化人都很高大,平均两米以上的身高,在这些女人面前简直是必须仰望才能视及的存在。他们很魁梧,健壮的身体表面满是结实坚硬的肌肉。当一群赤身裸体的男人群聚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让人感觉到力量与健美。而这些身穿暴露护士服的女人进入后,男性特有的力量与美感瞬间消失,走廊里迅速蔓延开沉重的呼吸,就连空气也变得淫靡。
不知道是谁首先开始的,章文只看到一个个刚刚接受过注射的男人把面前的护士按翻,推倒在地上,或者用力按在墙上,开始最原始的欲望发泄过程。
手臂上传来一阵麻痒。低头看时,只见年轻的护士已经把针头从自己胳膊上抽出来,用药棉紧紧按住伤口。她把身体紧紧贴在章文身上,主动仰起头,用柔软的嘴唇在章文厚实宽广的胸脯上来回摩挲。
每天都要注射细胞活化药剂。负责注射的这些女人显然不是真正的护士。她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满足“奴仆”们生理上的需要。作为行尸走肉般的杀人机器,章文和杨君豪等人已经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日常训进食、睡觉等作息时间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如果生理方面仍然不能得到满足,很可能会引发诸如内分泌不调,导致身体机能受损等一系列难以弥补的伤害。
这些女人都是强化人。虽然强化实力已经高达二阶,却依然不是“奴仆”们的对手。在生理纠集过程中,经常会出现精神勃发引起力量剧增,导致交合对象意外死亡的情况。她们可能是被“奴仆”活活拧断喉咙,用拳头直接将脑袋砸烂,或者于脆双手撕开胸脯,在鲜血和肉块中肆意宣泄。还有些女人则是在完事以后,被“奴仆”抓住双腿,当场撕成碎片。
章文自己就于过同样的事情。那是在刚刚成为“奴仆”以后,在一个刚刚苏醒过来的早晨,他在接吻过程中狠狠咬住一个女人的舌头,同时用双手撕裂对方的嘴唇,使整个下颌与面孔彻底分开。章文那时候只觉得舌头是世界上最美味儿的东西。他死死抱住女人残破不堪的头,将整条舌头当做早餐全部嚼食。甚至觉得意犹未尽,还把舌头连带的咽喉部位全部撕食。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最紧密的交合姿势。那个女人一直在惨叫,后来就变成含糊不清,充满痛苦的哀号。
走进这里的女人每天都是新面孔。她们从事着这项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怕工作。即便偶尔有少数几个人能活下来,也大多被“奴仆”们弄成重伤,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完整整的离开。
在北方战区最高级别的补给物资清单上,这些女人同样被列为优先补充的军需资源。在这一分项的前面,带有普通军官无法查询的“特甲密级”字样。在六个月以前,所用人选都是从基地市外的难民群里挑选。随着复制人技术取得重大突破,现在已经变成特种生物车间自行生产。由于蛋白质活性仍然无法保持稳定,这种复制人的正常生命周期只有十五天左右。她们非常漂亮,却不会说话,没有独立思维能力。唯一会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像最顶级模特那样,以标准的“猫步”行走。第二,像一个真正的护士那样,用最熟练的动作为“奴仆”进行注射。
封闭的走廊上很快弥漫开血腥和臭味。
到处都是被撕裂的人体碎片,平整的地面上不时有双目圆睁的女性头颅滚过。她们大张着嘴,凝固的表情充满痛苦与惊骇。有些头颅只剩下一半,另外半边被撕裂破坏得非常严重,甚至露出白森森的头骨。到处都是沉重的喘息声,充满痛苦的惨叫与亢奋的吼叫相互混杂,湿漉漉的地面到处是血,柔软的内脏和肌肉根本无法分出究竟属于那一具身体?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乱七八糟。
就在章文的旁边,一名“奴仆”甚至从女人腹部掏出肠子,当做绳索将她捆在医疗车上,整个人悬空,肆意显示着男性最强硬最强劲最野蛮的一面。
她们不会挣扎,面对同伴的惨死,甚至没有流露出害怕或恐惧。
在制作之初,她们从未被灌输过这些思维。毫无疑问,她们是真正的生物,却没有完整的思维意识。甚至被剥夺了最基本的主观情绪。
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在脑部动个小手术就行。
黑色纪元 第三百四一节 联手
狂乱而血腥的早晨很快结束。当大汗淋漓的章文从血肉粘浆里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饥饿,脑子再也没有刚刚苏醒时候的困顿,思维也变得异常清晰,对杀戮和训练充满前所未有的渴求。
袁志成坐在司令官办公室里,透过监控屏幕,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些浑身是血,脚下和身上沾满死亡女人遗骸的“奴仆”。
宽大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袁志成是北方人,很喜欢包子、馒头、米粥之类的早点。除了几样精致的主食,旁边的瓷盘里还装有豆腐乳、老醋花生、凉拌海带丝和腌渍辣椒。热气腾腾的早餐散发出大量白雾,使站在桌子对面的思博身影变得模糊。
“我只能给你五个人。”
袁志成用筷子夹起一点腐乳,抹在掰开的馒头上,慢慢地说:“他们是最重要的战力组成部分。每一个都无比珍贵。上次的围城战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这些人,这座基地早就不复存在。”
思博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有他们负责这次任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最强大的存在……”
袁志成放下手里的筷子,仔细回味着这句话。过了几秒钟,才凝重地摇摇头:“这说法并不正确。至少,与现实仍然有着一定程度的误差。”
思博有些惊讶,不由得问:“您不是说过,进化人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既然如此,介于强化人和进化人之间的高等形态生命体,难道不应该是最强的吗?”
他脸上充满诧异。这种表情倒不是刻意的做作,而是思博的确不明白。
“即便是介于强弱之间的东西,仍然可以分出高低不同。”
袁志成淡淡地笑道:“与刚刚成为“奴仆”的个体相比,一年期的“奴仆”显然要强得多。我所说的区别就在于此。当然,这也是你父亲的研究成果之
思博不再说话,他保持着近乎固定的站姿,只是胸脯挺得更高,双目也平视正前方。
“我和你父母之间并无交集。之所以认识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投递到下属部门的那些材料。”
袁志成曾经对思博说过类似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他显然还想再说一遍,也并不觉得絮叨。
“你父母都是非常优秀的科学家。尤其是在生物研究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严格来说,你父亲的发现其实不算什么。因为当时我们已经知道有高等文明存在,也与之进行过接触。相关资料和消息当然不会公诸于众,就连很多手握国家命脉的大人物,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也从未向其泄露半分。由于身份和思维局限,你的父母只能被列为必须被屏蔽信息的群体。问题在于,他们偏偏通过另外渠道知晓了秘密。而且,想要把这些秘密公开。”
说到这里,袁志成脸上露出感慨的神情。
他仍然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上午。当机要秘书把一份上访文件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袁志成只觉得惊讶和愤怒。上访人当然是思博的父亲。他声称发现了人类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同时声称有办法遏制,并且消除可能爆发的病毒危机。在那份简略的文件当中,他罗列出一部分数据。虽不完整,但身为局内人的袁志成一眼就能看出是真的。
惊讶,是因为没想到还有人能够从其它渠道得知消息。
愤怒,是因为一旦消息蔓延开来,将造成难以想象的混乱和动荡。
“科学家与政客之间存在着永远无法弥合的沟壑。你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志成慢慢掰着手里的馒头,完全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他是一名优秀的学者。否则,也不可能从蛛丝马迹之间发现问题。然而,他也是非常愚蠢。他只想着把问题公开,却从未站在政府立场上考虑问题。就比如某地突然遭遇辐射污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立刻封闭事发区域的交通、网络、联络传输信号等等。因为污染核心区的民众肯定已经无法挽救,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死。如果放任他们离开,除了造成污染进一步扩撒,在其它区域迅速传播危险信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民众对于危险的恐慌群体心理是你难以想象的。他们永远不会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待问题,而是仅以自身安危作为着眼点。作为个人利益的强烈保护措施,这种做法当然无可厚非。然而,他们在强调自身安全及利益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在“我”和“大多数”人两个选项面前,民众只会选择前者,政府才会从全面角度去考虑后者。”
“你父亲一直认为他找到了解决病毒爆发危机的钥匙。实际上,那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假象。他不知道我们与高等文明之间的接触,也不明白病毒危机背后的真正原因。按照他在文件里所述,解决病毒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无防御能力的“乙类”人群注射疫苗。在这里,我得对你母亲表示钦佩。她居然可以在没有任何资料作为参考的条件下,自行研制出免疫药剂。她的研究作品与科学院的成品区别不大,唯一的缺陷,只是保存期稍短了些。你父亲提出了“全民免疫”的概念,可他至死也不明白,他所认为的“秘密”,其实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你母亲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在你父亲死后的那段日子里,一直恪守着信念和原则。她相信这个世界会毁灭,把所有资料都封存在值得信赖的朋友那里。如果没有这场病毒危机,他们肯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退一步看,如果他们当时不是那么偏激,对政府的信任态度多一些,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也不会发生。要知道,我们一直都很缺乏资深研究人员。加入他们不是一开始就把问题捅开,不是完全站在政府的对立面,他们本该是可以被接纳的。而你,也不会成为孤儿。”
思博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冷漠。
他当然能够听出,袁志成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劝解。
对于自己父母一直坚持的“秘密”,思博已经全部了解。正如袁志成所说的那样,其中内幕并没有自己父亲想象的那么黑暗。他的确只是在当时做出了错误的理解和选择。如果站在全局的角度来看,父亲和母亲的做法只能得到那样的结果。
“我终究是他们的儿子。”
沉默了几秒钟,思博平静地说:“无论他们做过什么,选择与认识是何等的荒谬,他们终究是我的父母。我永远不可能指责他们,我必须坚持他们的错误。因为,他们的错误与道德无关,也从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只是看待问题的方法和角度不同。您可以认为我固执,但他们……永远都是我的爸爸、妈妈。”
袁志成看了一眼思博,在心里暗自叹息着。
上访事件之后,袁志成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家人。纯粹只是因为好奇,而不是什么别的阴暗目的。思博父亲的惨死,母亲在这以后的各种举动,以及思博被送进儿童福利院等一系列事情,袁志成都很清楚。出于怜悯,他当时曾经动过想要收养思博的念头。正如思博所说:他的父母不是作奸犯科的恶棍,而是坚持信念,思维方式有一定局限的学者。在他们身上,袁志成看到了敢于为信念而死的优秀特质,他相信这种非常特殊、稀有的东西,肯定会完全,或者有部分遗传到思博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袁志成没有料到,思博母亲临死前居然还安排了那种后手。既然思博去了国外,袁志成也没有了收养之类的理由。病毒爆发前后的那些时间,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到基地市建设方面,自然忽略了对思博的留意。
很幸运,这个曾经被自己看中的男孩居然会主动参加军队。袁志成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把他调到身边,担任要职。
在外人看来,这真是一种非常特殊,远远超过亲情的感情。
袁志成一直在努力栽培思博。他从思博身上看到了忠诚,看到了原本属于对方父母,又遗传到思博身上的顽固与执着。这就是成为亲信必不可少的特质。如果思博被轻易几句劝说就放弃了对父母的认同,那么他也不会被袁志成看中,成为心腹。
“我没有让你否认他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仇恨和愤怒深埋在心底
袁志成脸上显出慈祥的神情:“我能够理解你的愤怒来源。但是,你不该把整件事情怪罪于王启年。当时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清楚,但王启年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不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
思博的目光一凛,僵硬地偏过头,把目光转移到侧面的墙角,冷冷地回答:“我永远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你应该相信。”
袁志成的语调变得带有一丝严厉:“王启年身上虽然有很多不讨人喜欢的恶习。但有一点值得赞赏,也是所有和他认识的人共同认可的优秀特质————在关键问题上,王启年从不撒谎。”
思博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冷哼。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就算他不是凶手,我父亲的死也与他有着直接关系。这种仇恨永远也无法化解。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或者是像我父亲那样,死在他的手上。”
袁志成眼瞳深处掠过一丝不快,继而恢复平淡。
思博刚才的说话语气太过强硬。从未有让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种口气讲话。虽然事不关己,袁志成仍然觉得很不舒服。
最初,袁志成一直不太明白,思博为什么对苏浩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仇恨?
要知道,他们曾经是朋友,有过生死相交的情分纠葛。
当事情与王启年产生联系之后,袁志成也逐渐明白了仇恨的源头————苏浩是科学院的人,也是王启年最为看重的研究员。因为这层关系,苏浩自然成为了思博仇恨的连带效应对象。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仇恨被扩大到极致,头脑里再也没有丝毫理智的时候,任何与仇恨目标产生交集的人,都有可能被卷入复仇漩涡。
袁志成不希望思博被恨怒冲昏头脑,所以才旁推侧击对其进行劝解。当然,这种做法与苏浩毫不相于。他很赞同思博的暗杀计划,只是希望思博的干掉苏浩以后,不要把杀戮目标扩散到其他人身上。
想到这里,袁志成只能暗自摇摇头,叹了口气,对思博挥了挥手:“去挑选你看中的“奴仆”。人员和装备方面我已经交代过下面,给予最大限度的便利。”
思博郑重地点点头,举手敬了个礼,转身走出房间。
一切都平静下来,袁志成也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尚未吃完的早餐上。
就在他拿起已经半冷的馒头,刚刚送到嘴边的时候,桌面上的通讯器忽然发出刺耳的响声。
带着愠怒和不快,袁志成按下接通讯号的电钮,电子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孙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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