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空之承
霍普纳迟疑了几秒,“站在纯粹的军事角度,它却有采纳的价值,可是如今我们已经掌握着巨大的主动,根本没有必要冒这样巨大的风险”
罗根转过军帽,低头看着那鹰状的帽徽,嘴角微微一笑,“战争中风险是无处不在的,我们每一次进攻都得冒险,如果只是因为惧怕失利而消极以对,如果因为害怕承担风险而扼杀灵感,我们将沦为中庸,而不是国人心目中的精英。当年拿破仑皇帝之所以会失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麾下将领们的中庸;当年元首之所以开辟新天地,就是对形势做出了精确的判断,从而在一次又一次高风险的行动中大胜而归”
霍普纳的嘴唇抖了抖,像是想反驳什么,可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若是德国一开始就沿用你们现在的思维,不要说波兰和法国,你们敢冒险吞并苏台德吗?你们敢冒险合并奥地利吗?你们敢冒险进军鲁尔工业区吗?德国现在恐怕还只有一支十万人的‘精锐陆军’,在少得可怜的领土上做着复兴的大梦”罗根的口气并不激动,话语却像是寒光四射的利刃。
霍普纳刚刚张开嘴巴,罗根加快语速道:“确实,现在的德国不再是1918年、1933或是1938年的德国,现在的德国无比强大,但它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苏联人还拥有数百万军队,实力雄厚的美国政府正在背后支持着他们,英国流亡政府并没有彻底屈服,甚至还有日本……只要英国人以断臂自保的勇气向他们割让资源丰富、战略位置举足轻重的亚洲殖民地,他们完全可以为了利益对我们反戈一击我们必须以尽可能小的代价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你们难道什么都看不到?”
包括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曼施坦因以及在场的每一名军官,加上霍普纳本人,都完全被这番话惊住了。
半晌,霍普纳才像是从梦中醒来,他虚弱地说:“这些话您应该向国防委员会陈述,在这里,我只关心战场秩序……”
罗根并不反驳,只是冷厉地看着这位现年55岁的陆军一级上将。
霍普纳心里显然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是多么的可笑,他不敢再说一句话、一个字。
“我并不企盼您出手相助,但请给我们两天时间……我将一力承担起所有的责任”罗根音调放得很平,似有乞求之意,却也让在场的不少军官为之动容。
“您让我非常为难”霍普纳瞟了眼站在木屋门口的曼施坦因,阴着一张脸又向罗根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爬上桶车,向司机吩咐道:
“回机场”
仍旧站在原地的罗根,默默目送霍普纳远去,直到桶车抵达停机坪,他仍能看见那对车灯。
“好了,诸位”罗根一动不动地说道,“我们也许还有两天时间,每一秒都是宝贵的,请全力以赴”
但凡听到这句话的人,无不以立正的姿态作为回应。
罗根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完整的雪茄,熟练地剪掉了两头的茄衣,望着灯光微微闪烁的停机坪,他心中颇多疑问:在法国战役中,时任第16坦克军军长的霍普纳以同样是个敢打敢冲、雷厉风行的战将,与法军坦克展开会战时甚至亲乘坦克在一线战斗。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的勇气和智慧难道都被荣誉与满足吞噬掉了?不,在没有发生巨大变故的情况下,一个人的性格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何况现在并不是霍普纳一个人沦落“中庸”——一群人的过分稳重,恐怕应该归咎于更为客观的方面,也许……摆脱了**阴影的新军事指挥体制有些矫枉过正?
帝国雄心 第20章 豪赌命运
梦中的光芒将罗根从迷糊的状态中唤醒,拍拍沉重的脑袋,恍然发现天已大亮。一缕淡橘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入,耳边的机械轰鸣依然是那样的清晰和沉闷。
抬起酸痛的手臂看了看表,时针已然指向了7点。
走出用于临时休息的小隔间,只见参谋官们仍在不停的忙碌,通宵未眠的曼施坦因正读着一份电报,紧锁的眉头应是碰到了难题。
“早啊,将军”
就算交情再深,罗根也不敢跨越年龄的障碍直呼年长的同僚们名字或是昵称。
“早,元帅才睡了一个半小时?”曼施坦因转过身,拿着电报纸的右手自然垂下,“正好,厨房已经准备了早餐”
“坏消息?”罗根瞟着曼施坦因手中的电报问。
曼施坦因不置可否地回答道:“第41装甲军转朝罗基什基斯方向攻击前进,第38军依然按兵不动”
第41装甲军是德军左翼仅有的两个装甲军之一,实力仅仅略逊于第56装甲军,由能力出众的莱因哈特将军指挥,若是能够得到这支部队的支援,‘北线出击’计划成功的希望将大大增加;第38步兵军就是昨夜丢失叶尔加瓦阵地的那支部队,曼施坦因手中已经没有可以投入反击的部队,他们不主动攻击那支并不精锐的苏军装甲部队,里加港与后方的陆上补给线仍处于隔断状态
罗根想也想得到这是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釜底抽薪的办法,可是就算他直接去跟李斯特或是勒布元帅交涉,对方也能以战线大局为由解释过去,并且反过来追究罗根擅作主张的责任。如此,罗根无奈地摇摇头,“前边呢?”
“二十分钟前前接到报告,从洛克尼亚方向赶到的苏军部队向新勒热夫机场发起了反扑,兵力超过了3000人,有四十多辆坦克和装甲车我们占领机场的伞兵营压力很大,而第22装甲师的先头部队还要至少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那里”
新勒热夫是奥斯特罗和洛克尼亚之间的一座城镇,建有一座小型军用机场,是“北线出击”计划中的第三个空运补给站。凌晨5点,隶属于第1空降师的一个伞兵突击营顺利占领了机场,但前一天接连失守的两座机场显然让苏军加强了防范,反击部队很快就从50多公里外的洛克尼亚赶来,驻扎在那里的苏军作战飞机也频频出动,意图趁德军立足未稳夺回机场
“270公里,尚在梅塞施密特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之内,但愿我们的机降部队能够及时抵达”罗根看似平静地安慰道,其实心里清楚得很:新勒热夫已经位于敌人纵深,若是德军战斗机强行实施空中压制,距离将令他们陷入苏军航空部队的战术包夹之中,损失很快就会超出第4航空队所能承受的范围——除非战斗机直接进驻巴尔维和奥斯特罗机场,但那又将直接压缩空运的补给速率
曼施坦因似乎有意回避这个细节,他领着罗根往外走,一边感慨说:“今天将是非常关键的一天愿胜利女神与我们同在”
罗根有些本能地点点头,他跟着曼施坦因树下的餐桌旁坐下来,等到炊事兵端来鸡蛋,他才如梦初醒地跳了起来:“围魏救赵对啊我差点忘了既然洛克尼亚的守军出来了,这正是我们突袭洛克尼亚机场的好机会只要夺取了洛克尼亚这个战略要地,我们的匕首就贴近了苏军的动脉,再一拉……嘶嘶”
旁边的两名炊事兵都被罗根这样子吓了一跳,曼施坦因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前夜还正气凌然的空军总司令: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骨子里还是充满躁动的
两口将新鲜出锅的煎鸡蛋干掉,喝掉小半杯牛奶,擦擦嘴巴就回到指挥部。让通讯官接通了与克莱佩达的电话,花了两分钟与斯图登特元帅达成一致,又打电话到位于里加港的第22机降师指挥部,直接向师长斯波内克伯爵下达作战指令,然后带着托比亚斯驱车前往停机坪。
不到2公里的距离转眼即至,罗根站在桶车上向周围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喊道:
“伙计们,从现在开始运输机只降不飞靠跑道外侧停放地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给它们装满油料降落下来的飞机每架卸掉五分之四的物资”
虽然并不理解这道命令的目的所在,空军官兵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几架原本准备运送伤员返回后方的容克-52立即中止了飞行计划,伤员们就地卸下运回野战医院,地勤人员又在罗根的指挥下从陆续降落的两架运输机上转运了少量弹药箱。大约一刻钟之后,运载士兵的卡车从港区方向风驰电掣而来,然后迅速以连、排为单位在停机坪另一侧列队集结。
跟随卡车队而来的一辆武装桶车停在了罗根面前,其中一名空军少校坐在车里的时候就显得很挤,当他从车里跳出来的时候更是让人吃了一惊:此人身高接近两米,长得异常魁梧,棱角分明的脸庞和鲁道夫赫斯有几分相似,但雷霆般的嗓音却更有气势:
“长官第22机降师第4轻装团第3突击营汉克卢森特少校向您报到”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罗根竟有些耳鸣之感。
“稍息,卢森特少校你们营将作为积极征调的部队奔赴一线,有没有问题?”
少校毫不犹豫地答道:“没问题”
罗根满意地点头道:“好报告你部情况”
雷霆般的声音依然气势不减:“报告长官第3突击营辖4个轻装战斗连、1个机枪连、1个重装连,现有战斗人员1022名,其中军官141人;拥有战斗车辆15辆;拥有迫击炮以上重武器19件,拥有机枪92挺;预计全营10分钟内集结完毕”
对所属部队的精细掌控让罗根想起了自己当年带领模范伞兵营的经历,而这也是一名合格军官应有的基本素质之一。他昂首挺胸地对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卢森特少校说:
“车辆全部放弃,无后坐力炮和重迫击炮立即拆卸装机各部队按照连队编制依次登机,提醒官兵们:他们很可能直接降落在战场上”
“是长官是否还有其他指令?”少校照例询问道。
“没有了,少校,立即执行吧”
罗根饶有兴致地看着少校虎虎生风地敬礼、转身然后小跑着返回部队,好在滑翔机的载重限定并不那么严格,否则以他的块头和重量,一般的伞兵部队是万万不敢接收的
机场上本来就有4架容克-52,加上陆续降落下来的,等卢森特少校集结好他的部队,已经有11架这种航速偏慢但航程尚可的三发运输机在跑道外侧待命了。根据飞行员们的谨慎估算,11架部分装载燃料弹药的运输机可以搭载165名全副武装的非伞兵战斗人员。同时,资深的驾驶员提醒自己的空军总司令:若是在战斗中降落,机上为数不多的弹药箱和汽油桶仍增大了机毁人亡的风险
面对一部分军官的质疑目光,罗根虽是心中一热,但还是强压住了这种冲动之感。和往常一样,他用慷慨激昂的言语鼓舞着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官兵们,话说到一半,脑海里袋里突然有了大胆的新主意——若是堂堂德国空军总司令率部深入苏军腹地,德军东线的实际指挥者们不得不考虑到巨大的心理和战略意义而作出改变。以第41装甲军的作战状况,完全是可以抽调一个甚至更多的装甲师北上,这并不至于影响到正面战线的稳步推进
经过迅速而慎密的思考,罗根权衡利弊,做出了意义仅次于库麦斯道夫试验场之抉择的决定:
“德意志的空军精英们,我,汉斯罗根,将与你们同行”
一开始的时候,整装列队的官兵们只是以为自己的空军总司令以信念与他们同行,但当他们发现这位元帅系上武装带并且率先登上第一架容克-52时,每一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长官,不行啊您……”
随行的军官以及卢森特少校都前来相劝,却遭到了罗根的厉声喝斥:
“我以空军总司令之名下达这个命令,任何违抗者将被送上军事法庭执行吧”
众人皆是一脸忐忑焦虑,罗根向人高马大的卢森特少校招招手,“少校,让你的副手安排后续人员,你带12名士兵跟我们一起出发”
如此便断绝了军官们的残念,少校很快安排了一班精锐士兵加上一名少尉军官登机,自己向副营长面授机宜之后也上了飞机。在罗根的直接指令下,飞行员启动飞机,而地面的勤务人员依然恪尽职守地以信号旗进行引导。在宝马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容克大婶”加速向前,一段滑行之后最终离开了地面。
这时候,罗根透过舷窗看到了驱车而来的曼施坦因,但他已经不愿意再为了解释而争论浪费哪怕一分钟时间了。
喧闹的机场中,官兵们皆默默无语,罗根从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士兵手中要来一支mp40,熟练地摆弄几下,笑着对身旁的托比亚斯说:“快有三个月没摸‘鲁格’之外的枪械了,有点生疏”
托比亚斯眼中虽有疑惑之意,却还是积极地回应说:“您当初可是一梭子弹干掉好几个法国将军的”
敦刻尔克的32号棱堡之夜是罗根的成名大作,军中不论新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言一出,机舱内的气氛终于有所变化,卢森特少校率先打破沉默道:“总司令,给我们讲讲那场历史性的战斗吧”
罗根淡然一笑,“那一晚,我们犹如被天神附体……”
帝国雄心 第21章 透过硝烟
以容克-52的正常飞行速度,从里加到洛克尼亚只需要一个小时略多,加之空军战斗部队在沿途仅能提供有限的护航掩护,罗根对那段光荣往事的回忆浅尝则止。起飞大约一刻钟之后,视线中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苏军战斗机,驾驶员频频发出警告,位于机背和机腹的机枪也数度开火,这样的状况自是令机舱内的气氛悄然变得紧张起来。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罗根将这句话转译成为德语,表情平和地说给自己的老搭档托比亚斯听。后者在家中并非独子,目前也尚未成婚,算得上是比较没有牵挂的,在以往的危机时刻总能够表现出一种从容的洒脱,但今天他的神情却有些微恙,心里似乎有些不愿启齿的牵挂。
常年在一线征战的卢森特少校脸上少有表情波动,他时不时地往舷窗外看去。为了避免落入苏军的地面防空火力圈,这架容克-52基本沿着第5装甲军所部的地面行军路线飞行,空中有己方的bf-09、bf-0与敌人缠斗,下面的公路上能够看到己方的行军纵队,危险的飞行看起来并不那么的孤独。
罗根偶尔朝窗外看上一眼,若无其事地大声说道:“伊-5,老迈的双翼战斗机我还以为它们已经在前期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了,没想到用来保卫俄国腹地的竟然是这种老飞机”
长期交战的数据显示,尽管是速度最快的双翼战斗机,但伊-5在德军现役的bf-09e和f型战斗机面前处于绝对劣势,空中战损比竟然达到了惊人的比,也难怪苏联空军在战争初期遭遇沉重损失后将所剩的伊-5改为对地攻击和战略预备之用,结果在伊-大量损失、雅克-和拉格-3等新式战斗机产量不足的情况下,东线战场上的主要制空权被德国空军所夺,间接导致了地面部队战事节节败退
“又有一架苏俄飞机被打下去了……别担心,伙计们我们的战斗机飞行员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卢森特洪亮的声音在发动机轰鸣声中依然非常清晰。
罗根低头看了看表,按照他和斯图登特的约定,第一个精锐的伞兵营应该已经开始在洛克尼亚机场实施伞降作战了。根据空中侦察和内线情报分析,苏军在洛克尼亚驻扎有一整个步兵师,按照苏军正常编制,其战斗人员应在8000以上,除去临时抽调去驰援新勒热夫的那部分,所剩依然有四、五千人。
机舱外忽而起调的轰鸣声吸引了罗根的注意,透过并不具备防弹功能的舷窗,他看到两架飞机以相距甚短的间隔从数十米外依次飞过——“梅塞施密特”在前、伊-5在后。若是那名苏军飞行员知道这架容克-52并非一般的运输机,击落它很可能会改变战局进展,不知心中的悔恨会有多么深重。
罗根的揣测也只是一时的,两架相互追逐的战斗机很快就离开了视角,“容克大婶”继续以大约300米的高度向东偏南平飞。就这样煎熬了许久,副驾驶员走到后面来向罗根报告说:“长官,您或许该到前面来看看”
对于这个建议,罗根稍稍有些意外,因为在此前参加的空降行动中,他大多数时间是安静地呆在滑翔机的座舱里,既没有驾驶飞机,也没有现场指点飞行员。等他进了驾驶舱,正驾驶——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空军总司令说:
“长官,我们刚刚收到地面无线电讯息,洛克尼亚机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我们再有2分钟就到机场了”
“试着和地面联络,让他们尽速清理出跑道”罗根大声指示到,紧接着,他像是安慰一般说:“伞兵们知道我们会来,他们会尽力保护跑道,我们先在机场上空盘旋一圈,观察一下情况”
还不到两分钟,一座位于城郊的大型军用机场就出现在视线前方。飞行员把飞机降到了200米,在这个高度能够较为全面地观察这座机场:两条长而直的跑道占据了机场南半部分,跑道旁边以及北面的停机坪有七、八架飞机残骸,看它们排列整齐的姿态应该是毁于之前的德军空袭;塔台估计也是在德军轰炸中倒塌,机场范围内已经找不到一个三层楼以上的高点,而大部分机库和仓库亦遭到了明显的破坏。
在机场争夺战中,飞行设施是重中之重,却不是胜负的关键所在。最激烈的战斗总是围绕着机场周边的仓库与防御工事,守军依托这些人工建筑进行自外而内的抵抗,他们手中的防空武器对伞兵而言是个可怕的“大杀器”
提供火力支援的斯图卡大概早已返航,机场上空盘旋着两架bf-09和一架bf-0,前者在高空实施警戒,后者正俯冲而下对机场北部的地面目标进行扫射。这时候,跑道上只有一些零落的尸体,罗根看到几个穿着灰色作战服的人正奋力将它们拖离跑道,但从不远处射来的子弹频频在地面激起尘土碎屑,其中一名德军伞兵倒下了,成为了跑道上的又一降落“障碍”。
“能在东边那条分岔路降落吗?”罗根所指是一条用于连接停机坪与主跑道的岔路,它看上去约有三米宽、七八十米长,既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的杂碎,而且就算飞机冲出这条“跑道”,尽头也是较为开阔的停机坪。
“应该行长官”正驾驶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您确定要冒这个险?”
罗根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把我当做一名普通的军官对待降落”
这位空军总司令旋即回到机舱,高声喊道:“大家坐好了,降落可能会有些颠簸降落后就地构筑防御,我们要把机上的枪械弹药搬下来,这对于伞兵兄弟们很重要”
这样内容清晰、目的明确的指令已经无需卢森特重复部署,飞机明显处于下降状态,不多会儿便开始有子弹打在机体发出一些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机舱的铝制蒙皮并不能完全阻挡子弹的侵袭看书}}就~来w]a]p,oo。]手打,是否会有人在落地前中弹将取决于伟大的命运之神
罗根心平气地祈祷着。
飞机仍在下降,并且愈发猛烈地晃动起来,看架势是要把人们的心、肝、肺都晃出来才肯罢休。由于驾驶舱门关闭着,机舱里的士兵们无从知晓飞行员们的状态,但可想而知,他们也正怀着同样紧张的心情为自己的命运而努力。
砰
机轮触地的巨大震动致使机上的各种零部件发出令人担心的声音,唯恐这架飞机还没停稳就散了架。
这“容克大婶”又被士兵们唤作“钢铁安妮”,两根粗大的起落架支柱和波纹铝蒙皮使得机体结构简单而又坚固,适合在野战机场的粗暴式着陆——人们的忧虑并没有成为灾难性的现实,飞机在地面上蹦蹦跳跳地前行,揪心的煎熬持续了几秒,震动幅度非常明显地减小了,机舱外的地面也停止了“晃动”。
空旷的停机坪找不到任何天然掩体,就连排水渠也挖得特别浅。下地之后,罗根紧紧趴在草地上,以免自己的元帅领章、肩章以及领口的大十字勋章引来苏军狙击手的枪弹。好在身上穿着作战军服而非阅兵场合的大礼服,看上去不至于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花公鸡。
罗根的镀银鲁格在收藏品市场上能够卖出高价,用来战斗却不会有任何的性能加成,考虑到附近的苏军士兵随时可能循着飞机降落点赶来,便让卢森特带着士兵抓紧时间从机舱里搬下那些装有弹药的木箱子。托比亚斯同样只携带了手枪,他亲自拿着撬棍一箱一箱地开。坦克炮弹坦克炮弹还是坦克炮弹就在托比亚斯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时候,第四个被撬开的箱子终于让他如释重负:两挺崭新的mg-34
在战场上,士兵们的枪械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丢失或损坏,为了保持战斗力,补给物资除了消耗性的弹药之外,还会配备一定比例的枪械。两挺mg-34虽然没有随弹药箱配备子弹链,罗根和托比亚斯也不是合格的机枪手,却可以用它们从卢森特的士兵手中换取两支mp40和两组弹药匣
突然间,几颗子弹打在容克-52上叮当作响。罗根转头一看,几个穿着黄褐色军服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停机坪边缘一处坍塌的房屋旁边。
“注意敌人”卢森特嘹亮的嗓音及时响起,警醒着在场的每一位德军官兵。
“长官”副驾驶移开侧边玻璃,“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起飞返航?”
这架容克-52近乎完好的机体和充足的燃料没有让罗根做过多的犹豫,他一边做着起飞的手势,一边高声喊道:“起飞起飞”
副驾驶竖起大拇指,在转头和正驾驶沟通之后,又转过头来向罗根敬了军礼。就在发动机已经启动的时候,一名负责操控机载机枪的士兵拎着两箱机枪子弹从机舱里跳了出来,他飞快地跑到罗根身旁,“长官,我愿与您并肩作战”
失去一挺机枪对于自卫火力原本就没什么大作用的容克-52来说也不算致命伤,不管这名年轻的空军士兵是出于什么原因加入地面战斗,罗根还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样的”
飞速转动的螺旋桨掀起满地尘土,那些出现在视线中的苏军士兵将火力集中在这个醒目的大家伙身上,却无力阻止它转身朝着跑道滑行——卸去了负载,容克-52只用了一小段跑道便升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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