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

顾问代号黑草原的黝黑汉子沉吟着挂断通讯，抖了抖红色夹克，身高矮小却好似一座铁塔撑起一片天。
盛夏倒计时：五十三天。
：。：





一人之力 第四章 脱了吧
一望无际的天地。
风吹草低见牛羊。
顾问代号黑草原挂断通讯，不由得捂着嘴巴搓了搓，感觉到清晰胡茬。
“这下子……糟糕了啊。”
“按照之前的规律，盛夏浩劫应该发生在七月份，今年竟然会提前。”
人们常说，热在三伏，盛夏在农历六月。
公历是世界通用日期方式。农历则是华国古代用来农耕的日期。
他拿出手机，点击日历，看着上面标满符号的高亮日期：“今年的农历六月从公历七月十号开始，到公历八月七号结束。”根据中央研究所给出的预估时间，盛夏浩劫将会发生在公历六月一号，整整提前一个月。
不过。
浩劫代号依旧是盛夏，倒也无伤大雅。
他眯起眼睛，看见翠绿的草原，看见四月初旬的微冷空气：“标准超凡者全力一击十吨起，顶级超凡者全力一击六十吨起，先驱超凡者全力一击三百吨起……距离入圣一击的千吨标准，我还差一点。”
超凡全力多少吨，根本不用测。
到了顾问级别这层次，对人体掌控程度极高，甩甩拳头，活动筋骨，他就对自身得出准确估量：“全力一击大概不到九百六十吨。”
“我距离入圣不远。”
“但中央研究所还是屡屡拒绝我的终极神物申请书。”
这不免让他有些失望。
终极神物，全人类智慧结晶，每一个顾问都渴望服用，梦寐以求，哪怕如今排在顾问级别战力榜第一名的黑草原也不例外。
终极神物申请书被拒绝，谁也没办法。
超凡入圣的体系核心是意志信念。
硬性指标卡在这，与力量无关，与人脉地位无关——像这种代表全世界最高级别的资源，要能用偏门手段，那可是天大笑话。
神物资源无价！
神物源自异空间神祇！
超凡击杀神祇，提炼加工神物，反过来神物决定超凡数量，能否变强，这是一个相当脆弱的结构。
早从金红色时期，就有了征兆，不依赖外力介入，天才唐鸿也无力，单凭炉火境战法的磨砺效果，恐怕要等到明年才能突破超凡者……唐鸿不计入顾问级别战力榜，已经是公认的入圣战力。
念及此处。
顾问代号黑草原思绪万千。
啪嗒。
他点燃一根香烟，烟雾飘荡，隐隐遮住那双眼：“资源成就了超凡，同时也限制超凡。待到公开时，超凡世界扛不住全民超凡的冲击，没那么多资源啊。”
他偶尔也会怀疑这条路是不是错了？
可是没有回头路。
人类就这一条路。
……
川蜀分区。
一家本地连锁火锅店。
标准超凡萧子允看着眼前鸳鸯锅。
一边飘着三片的番茄汤，一边是牛油麻辣的红汤，萧子允扭头看向海鲜拼盘，拼盘边缘摆放着西红柿，纯粹是装饰作用。
他默默夹起装饰用的西红柿，投入番茄汤，感觉味道更正宗。
对侧坐着以前的特训营教官于黎。
两人安静吃火锅。
蓦然间，于黎抬头道：“你领取小红瓶了没。”
“恩，领完了。”萧子允吃了一块红糖糍粑，边嚼边说：“原来超凡者禁止出名是因为神性，而且那份报告上明确指出，人人都有神性。”
标准超凡者没有第一信念，抗压能力远不如顶级超凡。好在神性报告用了一周才揭晓，一点点放出消息，使得萧子允没那么震撼。
他只是有点奇怪，神性哪来的？
那份报告讲的很清楚——超凡者出名将会朝着神祇转化，转化原因正在于脑海深处的神性觉醒。
至于神性起源却不明。
小红瓶作用在于封印神性，或者说将其隔绝。
小红瓶构建出一块‘区域’，使得神性觉醒限制在‘固定区域’，这样就不会影响血肉之躯和思维意识：“听说顾问级别就开始克制神性，入圣者镇压神性。”
“唐鸿呢？”
说到唐鸿，两人都哑然。
单独击杀常规神，就很了不起。
单独击杀危险神，想想都震撼。
而击杀灾难神已经完全超出了想象范围——要不是灾难降临，超凡世界宣布灾难神概念，萧子允于黎两人尚且不知世界上还有灾难神，那是入圣者需要面对的东西，顾问级别都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这一次华国境内与西欧大陆皆有灾难降临，西欧失败，倘若国内无唐鸿也失败。
吃火锅吃得热火朝天的于黎异常感慨道：“记得唐鸿入营时，我们说这届除了你没有好苗子。”
“咳咳。”萧子允差点呛到，脸色通红。
别说唐鸿了，现在郭泊君，蒋璐璐全都是遥遥领先。
他这个特训营一号种子，早已经名不副实。
于黎见状，连忙开导：“你这都开始寻找第一信念，进展很不错，顶级没问题。”
“可是郭泊君已经突破了啊。”
“啊？”
“就在昨天。”
——
同一时刻。
帝都分区。
经过全方面体检，确认伤势彻底无碍的唐鸿离开疗养院。
“博士。”
唐鸿站在路边，看着一辆载满人的公交车驶过眼前，不禁轻叹一口气。
桑博士担心唐鸿一人独处，神力神息的抗性变高，治疗中途出问题，实在让人不放心，就把唐鸿调动到帝都分区的六号超凡疗养院，整整守了一周。
但……
第一天才人没了……第三天才提醒他少去中央研究所……唐鸿相信桑博士不会坑害超凡者，天才却不同，天才身份太敏感。
唐鸿决定找第三天才聊聊。
“【仙】说我是又一个可怜人，估计与天才有关，没有神性很可怜？”
“有神性才是纯正人类？”
细思恐极，唐鸿摇头不语。
其实他发自内心期待今年盛夏的浩劫之战。
神奴神仆神使对应着目前的三个级别。
所谓的真正神祇，系统界面又会给出怎样的认定……
咚咚~
5g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唐鸿打开看了眼，是贝霓发来消息。
贝霓：贝贝栗裹着棉袄.jpg
唐鸿建议：“贝贝栗肯定很热，还是脱了吧。”
——
贝贝栗.jpg发在书评区。




一人之力 第五章 真正神祇的模样（上）
贝霓：“棉袄很薄的，贝贝栗不热！”
唐鸿发了个圆滚滚猫脸、仰头微笑表情包，上面加了个四个字‘死亡凝视’。
紧接着贝霓哭诉了几句。大意是趁着假期跟母上大人出国旅游，结果西欧那边有个海岛出了大事件，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百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天出门都看见一大堆人上街游行什么的，或举着牌子，或喊着口号，要求官府公开真相，人们有权知晓。
网络舆论更是炸了锅。
有人罢工，集体拒绝工作，看着就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这下子，西欧那边旅游业势必要遭到巨大冲击，经济损失巨大。最重要的是民心不稳，那元首赌咒发誓不会再出现类似问题，没人愿意相信。
比来比去……
全世界还是华国境内的治安最好。
“咳咳，咳咳。”
看着这一句，站在路边吹着小风的唐鸿眼睛亮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炫耀的心思。
人群里面没有我。
人群的喜怒哀乐跟我有关。
黄河北岸人口密度远远高过西欧大陆那海岛，要是疏散民众，可怕的恶劣影响难以估量。
虽说唐鸿没那么高尚伟大，但是崩碎两座神之祭台，其贡献其战功隐隐超过大多数顾问级别——唐鸿正式踏入超凡世界才半年，超过大多数顾问已经相当不错了。
屏幕上。
语音消息冒出来。
贝霓声音清脆的说道：“有这么强大的祖国真好，西欧那边的灾情难民特别吓人。”
“因为我在啊。”唐鸿心中似有百只小猫咪挠痒，沉吟了少顷，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是我那天出门吃了碗荤菜全加的过桥米线碰到了毁天灭地的世界灾难……算了，不说了，其实是我随手解决又回去吃米线，米线还是热的，鱼丸还飘在上头，老板还问我要不要加辣油，我没加，只加了一点麻油。”
是的。
拯救完地球，继续吃米线，浪费行为不可取。
贝霓咯咯直乐：“喝了多少啊。”
“没多少，就一瓶可乐。”唐鸿发了个小猪佩奇高高举起红酒杯的表情：“其实我一直深藏功与名，就是怕被人知道真相，扛不住大家热情，毕竟我还要学习工作的，天天加班很忙的……贝霓你别笑，相信我，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贝霓忽然问道：“好的，那你说说你有几个手指头。”
“十根啊。”唐鸿有点茫然。
“哎呀，你说数字。”贝霓撤回上一句又重新问道：“你的左手有几根手指头。”
好像严肃的样子，画风突变，令唐鸿有点费解。
要查也是查户口啊，这叫啥，神奇的文字体检？况且女孩子想要了解男方身体状况，一般不都是想问问身高尺寸之类的。
于是唐鸿低头看了眼。
‘我在看左手。’唐鸿内心纯洁天然无污染：‘那场灾难级神战把整条左臂差点打没了，更别说左手。那时候零根手指，幸亏有十九型设备治疗，又拥有五根手指。’
唐鸿：“5”
贝霓：“你有几个眼睛。”
唐鸿：“2”
贝霓：“几个鼻子呢。”
唐鸿：“1”
下一刻，屏幕跳出小提示，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唰唰唰又撤回两条消息。
贝霓把问题撤回，看得唐鸿一愣一愣的有点想笑，笑完又暗暗神伤：“长得好就是免不了被撩，烦恼啊。”
“我还有事情，晚上聊。”
唐鸿中止聊天，扭头看了眼，上了李光磊的车。
……
车内。
唐鸿坐在副驾驶。
他凝视贝霓的白色博美头像，看了一会朋友圈。
他愈加疑惑。
桑博士提醒他不要脱单？又说与神战有关？应该不是一人之力辅助系统的原因。
‘一人独处，对神力神息的抗性大幅度变高；一人独战，实力暴涨；这是无法隐瞒的客观现象，超凡世界归功于我的天赋，包括中央研究所也认同我具备越孤独越强大的奇妙天赋。但这与单身关系不大，与贝霓无关，甚至与老爸老妈无关。’
这一路，曾有过并肩作战的超凡倒在唐鸿怀里，并无一人值……刻意远离身边人，刻意疏远，亦或者天人永隔，那是浓烈的悲伤，激发不了一人值。
唐鸿不需要悲伤。
再说把一人之力理解为单身状态是很片面的。
“唔。”
“这么说的话……不要脱离单身的真正意思有两种可能。”唐鸿皱了皱眉头。
唐鸿很清楚桑博士的可怕——这位博士一切行为出发点都是神战，通过制造悲惨遭遇、或负面处境激发超凡者变强不符合超凡入圣之体系的核心原则。最重要的是桑博士这人虽疯狂，却不是疯子，不是神经病，用单身字面意思去揣测，那是对桑博士莫大侮辱。
“他发现我单身就能够变强。”
“亦或者……”
唐鸿心头一惊，连忙低下头，掩饰眼底的浓浓惊骇之色：“难道，难道他想让我远离贝霓？”
这一刻唐鸿甚至生出直接闯入中央研究所，生擒桑博士，拷问实情的想法。
意志力瞬间克制。
唐鸿也彻底理解莫修生抗拒乃至于仇视中央研究所。
超凡世界的确跟中央研究所同生死共患难，一起阻击异空间神祇入侵，但是双方免不了有着隔阂：“看来我得抽时间警告一下，要么告诉我内情，要么老实点，别太肆无忌惮啊，这场神战与普通人无关。”
如今唐鸿有这份资格。
一人独战，即具备入圣战力，正常状态亦有巅峰顾问的水准。除非有人丧心病狂启用战略级武器，否则除了神祇自然仙与天灾，没什么能够威胁唐鸿生命。
……
车内安静，李光磊眼角余光看见唐鸿低下头沉思，没出声，默默抽烟，一路驶向黄河组织的总部。
四月初旬的天气微凉。
车窗摇落，阵阵冷风涌入，唐鸿率先打破寂静：“老方要回国了。”
“回国？”
李光磊狠狠吃了一惊。
国境之内并没有神之祭台，不需要入圣坐镇，看来是为了预防下一次灾难降临。
看着前方红绿灯道口，人山人海的行人走过斑马线，还有几个小孩子牵着红色气球，李光磊叹了口气，拿起储物盒侧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李光磊问道：“你呢？”
唐鸿搓了搓脸庞：“我出国，协助圣者李雪空。”




一人之力 第六章 真正神祇的模样（下）【感谢盟主我想听你唱首歌】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李光磊刚喝完两口水，这时却觉得好像饮了两大瓶白酒头晕。
唐鸿要出国！
协助圣者李雪空！
苍天在上，李光磊惊吓到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华国李姓入圣者，据我所知……只有那位屠神信念拥有者的姓氏是李。”
“没错，就那位。”唐鸿瞥了眼李光磊的模样，真是大惊小怪，他以前还和圣者李雪空通话，聊的很好，那时候唐鸿尚且不是真正顶级超凡者。
李光磊没有唐鸿那么冷静。
第一位入圣者，第一位上品序列的信念拥有者，李雪空威名响彻超凡世界的时候，李光磊还在上学，后来进入超凡世界也不知其名。只听闻屠神者的辉煌传说。
那是无数人偶像。
包括李光磊在内。
此时听到唐鸿要去协助李雪空，李光磊恍然惊醒……坐在身边的唐鸿早已不是特训营初露锋芒、初次弑神的年轻超凡者，西宁一战与灾难降临铸造唐鸿威名不亚于李雪空。
‘士为知己者死。’
‘这家伙绝对不是我知己！’
李光磊瞄了眼唐鸿侧脸，暗暗琢磨唐鸿是不是开挂氪金，实在叫人羡慕。
他无意识打开车窗，顿时有四月初旬冷空气涌入车内，好比冬天暖气供热却开窗，唐鸿默默出手，做好事不留名的关上车内空调。
……
一路无话。
很快就到了黄河组织的总部。
唐鸿下了车，李光磊却说想要一个人坐在车内静静，唐鸿也不多强求。而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远去，李光磊一时失声。
“超凡。”
很多人卸下工作包袱，下班回家都喜欢在车里坐一会。大概在幽暗狭小的私人空间才能感知到自身的存在，李光磊格外沉浸这一刻的宁静，仿佛独立在色彩绚烂与血色相互交织的世界之外，思绪变得清晰，灵魂重归躯体。
羡慕归羡慕，他也明白唐鸿的弑神之路不可复制，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标准，顶级，先驱，超凡境界并没有细致划分，再一个，拿不出普遍的衡量标准。
人体五大要素，相辅相成，李光磊以速度要素为主。单论力量当然比不过力量要素为主的顶级超凡，可却架不住李光磊速度奇快，秒速四十米不说，刹那间可以快速拔剑十几次，当爆发汇于一点，不见得哪里弱了。
代号‘盛夏’的浩劫之战流传在顶级超凡之间。
李光磊也想参与其中：“听说好些个顾问级别都没有参与资格，那浩劫之战将会发生在哪里呢，真正的神祇又会是什么模样呢……算了算了，那距离我太遥远。”
搁在以前，李光磊勉强能够配合唐鸿作战，顾问级别再强大也需要顶级。
但……
入圣战力属于另一个层次。
想到这，下了车，李光磊蹲在冰凉凉水泥地上，点了一根烟，暗暗嘀咕了起来。
‘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
他正闷闷抽着烟，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彭明，两米多瘦高个子，像是挺拔玉米杆。
“光磊。”彭明笑了笑：“率领一个分区阻击队感觉怎么样。”
李光磊苦笑：“压力……担子太重了。”
倒不是别的，而是出现伤员，甚至牺牲的人，李光磊会认为是他的错，是他做的不到位。
这种内疚，自责，李光磊这辈子算是头一次体验。
彭明搓了搓手掌，蹲在水泥地，要了根香烟，吞云吐雾道：“每一个负责牵头的顶级超凡，在我们看来，都有成为顾问级别的潜力。”
“你觉得我还需要多久。”李光磊迫不及待地问道。
“恩……一两年！”彭明上上下下打量一眼李光磊，嘿嘿乐道：“你之前人缘可不怎么好，做人太冷漠，不然也不会调去特训营，当个闲职教官，浪费好几年时间。”
李光磊也不争论。
他说道：“我现在还是觉得金红色的命高于普通人的命，超凡者的命高于金红色的命，不过性命无价，到底值不值得，还要看实际情况。”
彭明吐了口烟雾，不置褒贬，转而问道：“你现在，有牛贺川消息吗。”
“没。”
香烟徐徐燃烧，李光磊摇头，他只知牛贺川留在中央研究所，全心全意地冲击入圣层面。
……
总部顾问办公处。
唐鸿到此，主要是为了借用那部雪白座机，打给第三天才。
按理来说，互联网这么发达，且还有电话号码，没必要这么繁琐，但那位第三天才平时不用手机，干脆没有通讯号。
“是唐鸿！！”
唐鸿刚进门，办公区域炸了锅，比起上次热情狂热了很多。
耳朵一动，听觉敏锐，唐鸿隐隐听到好多人称他为奇迹之王，谁起的称号这么中二。
不过也还行，听起来霸气。
“是那位新晋圣者。”
“啊……快，扶着我。”有人身子软软倒下去，激动坏了，真的第一次亲眼目睹入圣者。
尽管有人奇怪，弑神者唐鸿看起来并没有圣者的一些特征，但都是细枝末节。
官方都认定唐鸿具有入圣战力呢。
“唐圣者！”余茗连忙走出办公间迎接。
“这边，请跟我来。”余茗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唐鸿有些尴尬。说起来，两人认识挺久，自从唐鸿刚离开特训营，签订次级天才的合同，就是由余茗负责。
唐鸿正色道：“其实我还是一个先驱超凡者，叫我唐鸿就行了。”
余茗一愣：“好的，唐圣者。”
……
办公室内，只剩唐鸿，他走到通体雪白的座机旁边，拨通电话，很快就有人接起。
一剑斩破异空间信念拥有者、华国的第三天才，她声音如同涓涓细流的山间清泉，清脆而又沙哑，颇为奇异的嗓音传出话筒：“我想你一定奇怪你杀死的那尊灾难级神祇竟是麒麟模样。”
确实奇怪。
唐鸿醒来之后，特意上网查询，对照了很久。
祂像是狮头鹿角虎眼，麋身牛尾熊腰与蛇鳞的完美融合，长得特别像是神话记载的四不像麒麟圣兽。
“其实……”
“灾难神还好……”第三天才的语气轻描淡写，清脆而又沙哑的女士声音多出一丝笑意：“真正的神祇长得跟我们一样。”




一人之力 第七章 霸主（上）
黄河总部，顾问办公室，雪白座机的旁边。
唐鸿调动无形意志力，虚坐在空气之上，第三次极限之上的意志力克制大部分情绪波动，已达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程度，也不禁为之震撼。
仿佛抡圆了的巨大铁锤狠狠轰击脑门。
‘真正的神祇长得跟我们一样。’
‘真正的神祇……’
‘跟我们一样……’
以唐鸿意志，一路弑神的心性，本应该面不改色。
奈何这消息石破天惊，好似无数重云霄齐齐炸裂，扩散音浪，回荡余波，又好似强烈电流从地面突然升起，沿着脚底贯穿了整个身心。
唐鸿打了个寒颤：“你别告诉我异空间神祇是人！？”难道神秘未知异空间也有人类的存在吗，根据那些神奴神仆的样子，唐鸿倾向于异空间乃是魔法斗气化神格的魔幻世界，亦或者神明林立的亚空间，中央研究所也出过相关实验报告。
“祂们很像人，应该不是人。”
第三天才口吻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当年，她参与上一次盛夏浩劫之神战的时候，海阔天高，万里无云，祂的降临让在场初次参与浩劫的人们惊恐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