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

“那个人就是奇迹之王。”
……
中央研究所。
相比于超凡世界的震撼，狂喜，一处处雷鸣轰动，中央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更多是不敢置信，又茫然又惊疑又古怪绝伦的各色目光全数碰撞在一起。
仿佛在宣泄着复杂心情。
“那，那个人？”
“他他他死守不退？”众人争相翻阅战况简报与置顶帖子的内容，争来争去的急切举动使得场面乱糟糟。
“我们一直以为唐鸿是个疯子。”
画风完全不对劲，那个平时喜欢贴在天花板滑行、贴在墙壁上平移的人去哪了呢。
什么都要尝试，
吓得众人惶恐，
明明像是神经病的年轻人夹在神之祭台与恐怖神祇的中间，他一步没有后退也没有挪动，死守原地，拿身体硬抗疯狂的神怒神威，拿血肉之躯与意志与信念铸成最后一道防线……很多人不理解，不认可，责怪他任性莽撞不知轻重，是什么支撑唐鸿，众人都无法想象。
唐鸿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翻转，这反差，众人心理落差太强烈。
“那可是灾难神，虚弱阶段也有轻易碾压顾问级别的可怕神力，尤其那神威构造到目前还是不明不白未知数。”
“神力，神息有参考资料，唯独神威没资料。”
“天呐。”
有的人眼底涌出羞愧泪花：“我们全都误会了唐鸿……我现在回想，他应该是在用独特方式、独属于他的方式去变强，哪怕人人排斥，哪怕人人厌恶，唐鸿始终风轻云淡不在意。”
闻听此言。
众人默默地点头。
好些个偏向感性的女性研究助手忍不住蹲在地上，愈加愧疚：“我记得每天唐鸿都朝着我们乐呵呵，我们却忘了回以微笑，可，可是挤不出笑容，打个招呼也好啊。”
搁在以前，那笑容那么可怕，扭曲而又诡异。
时至如今，那笑容灿烂无边，就如同伟岸大日横贯长空，散发光和热，永远烙印在众人心底回忆。
“唧唧！！”
金光闪烁，穿过人群，蒋璐璐一溜烟跑过众人中间。
悲伤什么玩意呐。
唐鸿只昏迷，人还喘气呢，桑博士已经眼巴巴跑过去了不知道嘛。
……
史无前例第一次灾难降临。
这场仗，人人都尽力，要说谁人最尴尬，当属武贰世，这位入圣者轻轻地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唉。”
武贰世望着窗外云海翻滚，一时间陷入沉默。
好像画蛇添足了。
十万火急，兵贵神速，紧赶慢赶的切入灾难级战场，没打几下子，又被弑神者唐鸿挤开。
“到头来。”
“一尊神祇也没杀。”
机舱小窗映出武贰世遍布胡茬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三月二十七号这一天已经过去。
盛夏倒计时……开始。
：。：





一人之力 第二章 全知全能
“具体时间？”
“到底是五月份还是六月份，还没有明确下来……好，好，那我知道了。”
机舱内，透过弦窗，入圣者武贰世静静看着云海翻腾。
广阔天空，有艳阳高照，一层层白云浩荡，气象万千，折射出强烈的太阳光线。
一眼望去，给人以天地无限的宏伟感觉。
“看来只能等中央研究所推算出具体时间……最好在五月，如果六月份降临就有点麻烦了啊。”武贰世身材脸庞相比于几年之前，明显瘦削了很多。
镇压神性倒是很轻松。
超凡者感性升华，打破第四次意志力极限，即为入圣者。
入圣者通常不会执着于七情之一。
齐头并进，全数领悟，那才是入圣巅峰。
不过，压制神之祭台的扩张，同时面对无休止的神祇确实压力大……要知道神之祭台附近神祇称之为神化阶段，比起全盛期强出三分，颇为棘手。
入圣者会疲惫，有时也发愁。
“唉。”
武贰世不怕流血不怕累，却害怕自己老去：“我今年四十八九。太平洋战区的屠神信念拥有者、圣者李雪空更已经五十多岁，寿命即将到尽头，最多再撑两个月……如果我们这群老家伙走了，那么多神之祭台怎么处理，异空间神祇降临又怎么处理。”
每每想到此处……饶是入圣者，武贰世亦有苦恼。
苦涩的是寿命短。
烦恼的是那些异空间神祇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头，为何是那般模样？
“这次灾难降临算是过去了。”
“可是……下次呢。”
“难道要我们入圣者回国镇守吗。”
沉吟良久，武贰世解开座椅上的安全带，走到机舱洗手间，洗了把略显沧桑的脸庞，顿有微弱清凉感。尽管入圣者打破第四次人体极限，对脸部肌肤掌控可谓是细致入微，劲力透体发，压根就没有灰尘，更不会出汗出油，一两年不洗脸依旧干净，但洗脸洗头是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
这些习惯早已经融入他的本能。
洗完后，甩了甩水珠，武贰世感觉思维清晰了一点，精神焕发，目光也熠熠生辉。
嘀嗒，嘀嗒，一滴滴水花溅在洗漱台之上。
他抬头，照着镜子，似审视似端详。
他这张方型脸庞有少量皱纹，童年时磕碰，青年时伤痕小坑全都在，略显粗糙，略显写实……他不喜琉璃玉石一般的晶莹脸庞，自行调整了一些，否则入圣者体表肌肤如宝石。
照了照镜子，武贰世低头，就拨通第二天才的通讯：“神之祭台测试计划有进展了吗，能撕裂？”
“全部失败。”
第二天才的低沉声音传出来，似大海广阔平静：“抽时间让唐鸿试试。”
武贰世拿起毛巾擦擦脸，眼前闪过唐鸿断臂断腿仍然凶残的画面，宛若地狱深处的魔王出世，将那尊灾难神按在黄河底，强势绝伦的打杀。
那场面，武贰世都有点心惊肉跳。
武贰世并非惧怕，他担心……融合信念的唐鸿仿佛处在理智失控的边缘。
希望不要出问题。
两大信念融合的罕见状况还是世界第一例，没有经验，没有指导，唐鸿没有同路之人的扶持，很容易走歪。
好在有桑博士留在国内，武贰世稍稍安心。
武贰世沉声说道：“那，它们会不会干扰今年盛夏这场浩劫。”
它和祂的发音相同，但代表的东西截然不同。
概念不同，语气不同，第二天才听得出入圣者武贰世是在说【仙】。
第二天才：“以往的浩劫，它一直是旁观者。”第二天才乃是历史上首个遇见自然仙并与之有过交流的人，可对于沟通内容，却绝口不提。
武贰世沉声道：“我说的是会不会出现另一只自然仙。”
“你问我，我问谁去。”第二天才说了两句就挂断。
“哎。”
武贰世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向镜子里的沧桑脸庞。
他就不明白。
假设【仙】绝对中立——它就不害怕真正的神祇降临？或者说它不在意神息笼罩全球？
既然【仙】源自上古的岁月。
很久以前，曾经来过这世界的神祇又为何退去，武贰世恨不能抓住一只【仙】撬出它脑袋里面的所有信息。
“该死。”
武贰世伸出左掌，轻轻贴在溅上了少量水迹的镜子表面，良久走出洗手间。
镜面留下一个带有汗渍的手印。
指纹都清晰可查。
……
大西洋战区。
一座大型岛屿上。
入圣者李雪空弯腰大笑，手指隔空点了点方南洵：“眼光真准，唐鸿不到一年就有了入圣战力，我记得第一天才也用了一年半。”
听着方南洵讲述一切起源，李雪空只觉好笑，最初的唐鸿竟是一个偶然看见神战的过路年轻人。
方南洵拿指头搓灭烟头，捏了捏下巴说道：“一位正常入圣者估计打不死一尊虚弱阶段灾难神，但必定无伤，不至于流血受伤。唐鸿杀伤力强大，底子却不够，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入圣者全面强横，相比之下，唐鸿相对极端一些，强归强，弱点却尤为明显。
要不是终极神物的提升，要没有那两个入圣要素，唐鸿领悟信念融合也没用。每一份终极神物都是无价之宝，且不论有没有第二份。即使有，现在时间也不够用了，服用终极神物至少得间隔半年。
“对了。”
李雪空岔开话题：“唐鸿融合的信念叫什么，等唐鸿醒来问问。”
李雪空弯着腰，侧过头，眺望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
另一侧。
方南洵眼底流转高贵的金光。
“可惜。”
“灾难神不轻易离开神之祭台的附近区域。”方南洵有些遗憾。
置身于祭台附近，那就是神化阶段灾难神，天才入圣也很难将其击毙。
而离开神之祭台附近……
只要不是特殊类型灾难神，两位入圣者合力，大多数都能击毙。
“超凡到入圣，是我们人类的爆发期。”方南洵内心清楚——正常的顾问级别有能力击杀一尊常规神，正常的入圣者与灾难神势均力敌，这中间夹着一个危险级，超凡升华到入圣，把这个层次直接迈过去。
简言之。
按照超凡体系的上升曲线，入圣乃是爆发点。
这般想着，搓了搓下巴，方南洵视线又落在简报下方的几行小字。
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喜报。
当灾难降临，将近二十位顾问级别或牺牲或重伤的黯然离场，第七天才一己之力大逆转，瓦解祭台，打死灾难级神祇。
仅有少数人看到简报下方、帖子内容最下方的几行小字……第七天才弑神者内脏伤势极其严重，意志力疑似衰竭，昏迷不醒。
……
同一日发生两次灾难降临，华国成功守住，西欧大陆失败。
国际层面的超凡世界激起轩然大波。
“华国的第七天才？”
“我记得上两个月他才真正的显化天才印记，这才多久啊，没到两个月，已经能打死一尊灾难神，虚弱阶段灾难神依旧是灾难！”各大战区超凡者纷纷大吃了一惊。
上一次，第七天才扬名，大概是一月下旬。
如今是三月下旬。
这给人感觉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唐鸿摇身一动就入圣，没有一点点阻碍。
这就很魔幻，宛若横空出世大鹏鸟展翅高飞，直入九重云霄：“也不知唐鸿准备加入哪个战区。”
“唐鸿还没苏醒呢！”
“他伤势很重。”
“西欧大陆怎么办，又急需入圣者过去坐镇。”相比国内好消息，更多人关注着西欧大陆的灾害，局势有一点崩溃征兆。
异空间神祇入侵的负面因素一直没怎么显露。
异空间裂缝容纳更高等神祇……
神之祭台扩张神息……
但种种推论，终究还没有发生。
十几年间，超凡诞生，阻击之战全面铺开的日子，未尝不是没有人提出‘这场神战到今天，基本看不见对于现实世界造成恶劣影响、也不见普通人因神祇而出现任何伤亡’。
美好日子到头了。
灾难降临称得上巨大转折。
3.27灾难降临、西欧大陆某处海岛的伤亡人数：129人遇难、357人失踪、超过一千人受伤。而这只是第一天的伤亡统计，伤亡数字还在增加，伤亡人员不再是超凡世界。
数百尊神祇汇合神之祭台。
紧急疏散十万人。
社交媒体等网络舆论直接炸了。
——
时间流逝。
一周之后。
窗外有鸟儿啼叫，春暖花开，唐鸿从沉睡之中醒来。
“唔。”
唐鸿思绪一动，检查自身，惊奇地发现身上伤势都愈合。
他扫了眼挂在墙上电子表，日期显示四月三号，只过了一周而已……十九型设备治疗速度何时变得这么快，唐鸿以为至少要大半个月。
眼角一动，唐鸿余光一扫，桑博士脸色疲惫，侧着身体，睡在对铺。
房间内还有两三位标准超凡，或静坐冥想，或低头读书听歌看电影。
阳光照入房间，落在被子上，清新洁净的空气吹过明亮房间：“神之祭台又碎了一座，我把那尊灾难神弄死在黄河底部。”唐鸿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模糊印象，大河浩荡向东流，北岸黄土都塌陷，昏迷之前，入圣者武贰世复杂脸色给唐鸿留下深刻印象。
此时却难得宁静。
无人说话无人动。
唐鸿想了想，抿了抿嘴巴，盖上轻薄小被子。
“博士怎么也在这？”
“糟糕，我昏迷这段时间……他对我做了什么。”唐鸿望着天花板，一时间陷入沉思。
片刻后。
唐鸿察觉到对铺的桑博士揉了两下疲惫眼睛，睡醒了。
两人都仰躺，望着天花板发呆。
“博士。”
唐鸿问出藏在心底的问题：“全知全能者和至高生命体这两个词……你知道啥意思吗。”
语毕。
寂静了一下。
桑博士瞬间翻身，直接坐起来，惊愕地看着唐鸿。




一人之力 第三章 异空间神祇？自然仙？
【叮咚！】
【全知全能者之力】辅助系统正在启动……匹配率为零……不可能之事。
【启动失败】
【系统崩溃】
……
【叮咚！】
【至高生命体之力】辅助系统正在启动……匹配率为零……不可能之事。
【启动失败】
【系统崩溃】
——
尘封的记忆画面，徐徐涌出，唐鸿还记得获得一人之力辅助系统那一天所有细节。
先是全知全能者，
随之至高生命体，
最后是一人之力辅助系统的启动。
唐鸿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而如今有了入圣战力，是时候展开对系统的深入探索。
‘既然系统与神战有关。’
‘神奴，神仆，神使，这些词汇又不是胡编乱造，而是与神语破译的含义相同。’
那么系统给出的相关讯息，是否对神战有帮助，是否与异空间有关呢。
太复杂。
唐鸿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不过……换成桑博士，唐鸿觉得只要提供一丁点有效信息，桑博士就可以剥丝抽茧，拨开迷雾，接近真相，说不定有益于阻击之战。
古人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就连古代人都明白信息作用，信息的至关重要，更何况唐鸿经历网络时代信息大爆炸：‘或许我可以利用系统界面的信息，总结出很多东西。’
理清这一切念头，唐鸿又在心底过了一遍，这才问出口。
对侧，桑博士的反应，完全不符合唐鸿预想：“所有人……出去一下。”
“恩？”
“第七天才醒了！”
“弑神者苏醒，目测已康复，那我们先出去吧。”几个人隔空对视，用眼神无声交流了一下，见唐鸿点头，才纷纷走出房间，不打扰中央研究所人员和第七天才的交谈。
这几位标准超凡者都不知桑博士具体身份。
……
房间内。
桑博士快速问道：“我们认为全知全能是异空间伟大神祇的进化方向，属于入圣级别的机密档案，唐鸿你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至高生命体？”
唐鸿闻言就一愣。
不知怎么，他吓出一身冷汗，全知全能者属于异空间神祇路线——那要是【全知全能者】的系统匹配成功，加载他身上，岂不是成为神祇。
不成超凡，成为神祇，唐鸿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但，但是。’
‘全知全能者不匹配，是因为我不匹配，还是因为人类不匹配。’
唐鸿倾向于超凡天才无神性，所以不匹配。
而这也代表——人类可以踏上全知全能的进化路线，甚至是伟大神祇！！
这个结论太惊人。
唐鸿张张嘴，扶着额头：“博士你觉得我们……恩，有没有成为神祇的这种可能呢。”
“神祇路线早断了。”桑博士盯着唐鸿开口道：“超凡者禁止出名的死亡禁忌，其实是我们推演神祇进化路线的一个小发现，只不过神之祭台阻断了我们踏上神祇路线的所有可能。”
唐鸿脸色微变。
苍天在上，照这么说，人类的确可以通过不知名修炼方式，觉醒神性，成为神祇。
‘吓我一大跳。’
‘看来全知全能者不匹配是由于神之祭台已建立，我们人类失去了成为神祇的机会。’
想到这。
唐鸿莫名地心安。
他解释：“全知全能者与至高生命体是我在击杀灾难神之时，隐隐听到的词语。”
“哦。”
桑博士眯起眼睛，沉吟了一下。
“【仙】”
“全知全能者代表神祇进化的最终方向，至高生命体代表自然仙。”桑博士从上衣口袋拿出小本本，记下至高生命体的词汇，神色却阴晴不定。
唐鸿还想问问‘神之祭台阻断人类成为神祇的所有可能’是何时发生的事。
但没有回应。
桑博士低头不语，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擦拭着银框镜片：“假设有这么一个人，意志力和力量要素坐上飞机，其余要素与悟性坐上高铁动车，天上地下，产生割裂……唐鸿你怎么看待。”
唐鸿心头一惊，系统固化了意志与力量数值，他都是过了好久才发现。
看了眼桑博士垂头擦拭镜片，唐鸿吐了口浊气：“可能天赋太强吧。”
“唐鸿，你要怎样才能完全信任我？”
“博士，你要如何才能成为超凡者？”
此言一出。
桑博士脸色发冷，那冷酷目光看不见丝毫笑意，直勾勾凝视唐鸿。显然他也意识到再怎么假装和蔼亲善，唐鸿都不会拿出百分百信赖。
“你以为我跟你玩过家家游戏？”
“超凡入圣的体系，神祇构造，神祇弱点，神力神息神威，神之祭台演化……探索异空间，考察上古时代，人与仙与神祇的关系……我真的很忙，我每天睡眠不到五个小时，我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桑博士缓缓抬头：“唐鸿你太让人失望了。”
唐鸿沉声道：“博士，再给我一点时间。”
“哼。”
桑博士豁然起身，打量了一眼唐鸿身上的金色神力输液管全部拔除，治疗阶段确认已完成，他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
“真正的神祇……才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
——
天色渐黑。
桑博士回到中央研究所。
一路上面色阴沉，他披上外衣，飞速回到实验室。
“唧唧！”
蒋璐璐绕着桑博士转了两圈。蒋妈妈给她染上的乌黑发色，重新变成高贵的纯金之色。
“博士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蒋璐璐小脸露出狐疑之色，背着手，小眼神仔细打量桑博士，转了转眼睛，她顿时拍手叫道：“你跟唐鸿吵架啦？”
桑博士脸色由阴转晴：“你抓紧准备进行危险级噬神实验。”
“好滴好滴……（ˉ﹃ˉ）”
她顿时开心地跑向旁边实验室，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是一个金灿灿小巧圆球。
……
目送蒋璐璐跑开，桑博士嘴角扯动了两下，笑容僵硬却真实。
“我一定会解决神息问题。”
桑博士喃喃自语，倚着实验台，他忽地捂住心口，狠命喘了两口气，脸色升起一阵阵苍白之色。
即使有次级神物的强身健脑，他身体依然在日益衰弱。
“自然仙。”
桑博士捏了捏拳头，恢复气力，联络负责【仙】之计划的科研团队。
“你们准备在南极投放多少吨级的核弹……”
“计划暂停……”
“换个方式引出自然仙……自然之怒应该与南北极神祇禁区有关，尽量不要用暴力手段。”
——
帝都分区，黄河总部，余茗将柳笙迎进办公室。
“经商议。”
“圣者方南洵回国，第七天才弑神者过去接替。”余茗整理文件，看了看柳笙说道：“圣者方南洵回国，希望你全程跟随，看看方南洵是否有异常变化。”
柳笙蹙眉：“让我监视？”
余茗连忙摆手：“是照看，人造神计划过程风险可不小。”
柳笙面无表情：“可以。”
她接过余茗递过来的海报，是四月中旬上映的巨制电影，同档期所有电影全部往后延。
……
北蒙分区。
北风席卷草原，正值春季，正是风大的时候。
“多久？”
“六月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