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

“全员投票。”
“让所有超凡共同决定。”





一人之力 第二十九章 谁赞同，谁反对？
黄河组织，总部顾问办公处，彭明的沉吟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喝着枸杞热水的巅峰顾问莫修生，又看看余茗，慢条斯理的说道：“全员投票……中央议会同意吗。”
按照上头的意思，对于超凡世界是否公开的议案，将会与全国范围十六分区的十六个民间机构的总部商量。
这与实力无关。
像这样的事，不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
譬如顾问级别战力榜第三名、当今的第七天才弑神者，中央议会并没有特意找其商量……即使唐鸿给出建议也只能作为参考，最终怎么决策，还要看各大总部能不能达成统一的意见。
总而言之。
这不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实力强大的超凡，与实力相对弱小的超凡，掌握同等话语权！
“全员投票没问题。”余茗左手按着通体纯白的座机：“中央议会那边我会去沟通……莫修生说的对，仅仅让我们总部参与商议太草率，这可是全体超凡的大事。”
单凭几个顾问级别，十六个机构总部碰碰头拍拍脑袋就做出决定，未免有些敷衍了事。
对超凡太不负责。
“注意。”
莫修生抿了口热水，咬了咬其中一个枸杞说道：“全员投票不包含金红色。”
彭明赞同：“理应如此，超凡才有投票权。”
不是说金红色良莠不齐。
而是大部分金红色不参加神战又没有极限之上意志力，死亡率不到超凡者十分之一，投票的参考价值并不大。
“噢……除去金红色，那可就容易多了。”
余茗揉了揉眉心，想起快要放学的女儿，她嘴角不经意浮出笑容。
超凡者对于生活的期待，对平静的渴望正是这些，金红色这方面的感觉没有这么深。
所以……
投票只计入超凡……
那就很简单，短短一两天，就可以得出结果——截止目前，全国范围超凡者数量仅有三千人左右，算上官府超凡也不会超过三千五百这个数。
“我去找大家商量一下。”
余茗理了理思绪，微微一笑，她坐在电脑前面，联络各大分区的总部顾问办公处，没用上二十分钟，就把全员投票的事情敲定好。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乃是超凡世界的主流作风。
决定了，商量好，就去做，没什么值得犹豫，理智清醒的思维方式赋予了超凡做事的极高效率。
“大功告成！”
“那……就等投票结果吧。”余茗晃了晃5g手机，屏幕上超凡者app论坛的国内板块出现了置顶帖子，标注着全员投票的加粗字体。
超凡者app，人人都有，装机率百分之百。
论坛活跃账号以金红色为主，超凡者比较罕见，很少逛论坛。
“哼。”
去年的新晋顾问彭明拿出手机看了眼。
“无论投票结果是什么。”彭明停顿一下又开口：“即使到最后，超凡世界真的公开了，也别想公开我的个人身份。”
彭明不想让亲朋好友、尤其是父母妻子得知自己是超凡者。
身为顾问级别，这点小要求，相信没人会拒绝。
“那是自然。”
莫修生没抬头，待到彭明离开，他才看了眼余茗：“总觉得投票结果可能会让那些人大吃一惊，还有中央研究所的那些疯子。”话音落毕，莫修生眼角闪过一丝冰冷的电光。
第一天才‘人没了’的当年秘闻到现在拿不出合理解释。除了她已死，莫修生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那不是误会，是杀害。”
“也许吧。”
余茗叹了口气，她觉得那年的实验意外可能与【仙】有关。
然而【仙】超然物外，至今没听说除了第二天才，还有谁曾见过【仙】。
“我走了，下班了。”
余茗收拾东西准备接女儿放学。
……
同时。
超凡者app论坛快要炸了。
人人沸腾，好奇心膨胀，全都盯着置顶帖。
黑字标题：谁赞成，谁反对？（仅限超凡者进入，全员投票，投票时间截止后天正午12:15）
这是什么投票，赞成反对？
像是一道选择题，只有两个选项，非黑即白没有第三种颜色。
“咦。”
“奇了怪了，往常点击置顶帖没出现过这种事。”账号昵称是金红色斧头帮主的青年坐在咖啡厅角落，尝试点击置顶帖，屏幕下方却浮出一行小字，提醒他无法浏览，权限不够。
这就很难受。
像是一只猫咪在心口挠痒痒。
“啥意思。”青年皱眉：“超凡论坛居然还有这功能，莫非我被封号，永久禁言了吗。”
封号永禁的例子，以前发生过，象征着此人逐出超凡世界。
而且在驱逐之前……
首先要洗去有关于超凡神祇的一切记忆！
他尝试进入别的帖子，都可以浏览回复，重新看了看黑字标题后面括号的几个字，仅限超凡者进入，看来全员投票指的是全体超凡。
金红色不在其内。
“好吧。”
青年低头喝咖啡，遗憾的同时，更好奇置顶帖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要让全体超凡投票表决。
不止他一个，凡是看到置顶帖的人都惊奇。
“这个投票好像很重要。”
“谁赞成？”
“谁反对？”
“一定与神战有关。”论坛一下子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
黑吉分区，稻花机构，总部顾问办公处。
“投票通知已发布。”
“累死了……”
朱果伸了个懒腰，展现着动人心弦的曲线，称得上妖娆身材搭配妩媚脸庞。
素颜朝天也有沉鱼落雁的姿色。
咔嚓~
她拿出化妆盒，第三次极限之上的意志力干涉现实，使其悬浮在眼前。
只见化妆盒自动弹开，稳稳当当地停在朱果前方，眉笔凭空而动，仿佛有无形手掌握着眉笔描眼线，一笔一划很用心似得，其美貌正好处于化妆盒镜子中央。
“别照了，有啥好画的，画来画去还是那个样。”已然是巅峰顾问的猎风者打量着朱果，看起来没啥区别。
朱果哼了声：“闭上你的嘴谢谢。”
见状。
猎风者耸耸肩开口问道：“这一次全员投票，你赞成还是反对。”
朱果：“赞成。”
猎风者点点头，又看向站在墙角不吭声的志愿者马立叁，他目光流露出询问之色。
马立叁：“赞成。”
“……你们怎么都赞成，只有我投反对票。”猎风者有点无语。
出名有什么好处。
大多数超凡者又不能吸收神性。
目前而言，从超凡到入圣，共有两条路——镇压神性；吸收神性。
但后者风险太高，需要配合中央研究所，浪费时间不说，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猎风者倾向于感性升华的镇压神性之道路：“我听说‘吸收神性之道路’仅有两个人成功，超凡者之师方南洵与黄河组织噬神者。”
“不过噬神者这名……”
“啧啧，巧合还是故意，总感觉噬神者和弑神者很搭配啊。”
猎风者怪笑两声。
配合着他那微胖身躯，似开似闭咸鱼一般小眼睛，简直把猥琐演绎到了新高度。
朱果挪开化妆盒，一脸无语。
o__o“…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家伙的七情选择不是【哀】？
朱果深深看了眼猎风者：“弑神者和噬神者的代号发音相同而已，认不认识还不一定呢。”
“嘿嘿。”
猎风者搓搓手，笑而不语。
——
江南分区。
唐妈妈厨房做饭，唐爸爸躺在沙发上小憩，弟弟唐钧在卧室打游戏。
唯有唐鸿皱着眉。
“投票……”
“赞成or反对？”




一人之力 第三十章 弑神者的生活（上）
5g手机屏幕发着光，亮度调节到中等偏上，又勾选护眼模式的屏幕有些发黄。
以前，唐鸿有些近视，习惯了护眼模式。
尽管成为超凡者之后，目力高的惊人也不再近视，但习惯保留下来。
“全员投票。”
唐鸿视线上移，看了看标题，又重回屏幕中央。
超凡者app论坛、国内版块置顶帖内容大意是：超凡者对于超凡世界是否公开的选择，赞成（√），反对（x）。
“唔。”
“可以加前置条件，比方说假如怎样就赞成，否则就反对。”唐鸿低头注视帖子内容，一时间陷入沉默。
思绪复杂，一言难尽，唐鸿从头到尾思索了一边。
……
其一、超凡天才无神性，无出名限制。
但此条可以忽略不计，当超凡世界公开之时，神性问题肯定得到了解决。
……
其二、对超凡而言，站在明面上有太多弊端，既不能提升实力，又会让父母妻儿焦虑担心，包括日常生活的人际往来也变得复杂。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何况是真正超凡？
超凡者门前必然有络绎不绝的宾客。
不过这也好解决。
整体归整体，个体归个体，尊重超凡者个人意愿即可。
……
其三、全民超凡。
超凡短寿，即使不再去战，最多活到五十岁。
所以超凡世界的人员年龄在十八岁到五十岁之间。岁数太小的人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即使有神物资源，也难以打破人体极限，岁数大的，更是不用说，基本无望超凡者。
舆论倒是无妨。
关键在于神物资源太稀缺。
……
其四、神祇信徒。
……
其五、是否影响金红色。
……
其六、公开以后的超凡者如何定位。
……
唐鸿正想着，忽听一声响，老妈孟秀淑在厨房做好饭菜，开始盛饭盛菜。
“我盛饭。”唐鸿起身进厨房帮忙。
新家厨房依旧不是开放式，但空间比原先的大了一倍有余，各式各类的厨具电器全都准备好，比拎包入住的精装修还要精致。
唐妈妈孟秀淑摆手：“不用你，快跟你爸歇着去。”孟秀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上洗碗机，切块机，家务量大大减少并不累。
嵌入式全自动洗碗机洗的比她手洗还干净。
切块机更是方便。
“快出去。”唐妈妈开始撵人。
“好好。”唐鸿随口应道，手上却拿起四个碗四双筷子。
好不容易在家，做点家务挺好，指不定以后哪天就没机会了。
而且由于一人值长期收益，唐鸿不在家居住……虽说搬新家，这别墅的客房有点多，但还是减少一人值，唐鸿有家不能住，充其量在家吃个午饭。
他扫了眼老妈做的丰盛菜肴。
四菜一汤。
其中一个是外面买的烤鸭。另一个是凉菜，紫燕百味鸡购买打包加辣的夫妻肺片。
“这也太能偷懒了！凑数。”唐鸿在内心暗叫：“老妈变了，老妈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妈经常嘱咐我不要吃这些垃圾食品……”
结果唐妈妈自己开始吃了。
又理直气壮地拿上餐桌当成一道菜。
唐鸿看向另外三道菜：“红烧鲢鱼和青菜豆腐汤，油炸孜然土豆鹌鹑蛋？”
“又是老妈创新的菜式么。”
唐鸿端上五个菜，喊了声吃饭。
顿时。
假装在沙发上假寐的老爸唐闻君坐上了餐桌。
缩在卧室打游戏的弟弟唐钧也飞快走出房间：“大哥，老妈今天做的啥这么香。”
“自己看。”唐鸿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弟弟唐钧。
太没出息了。
有七位数零花钱又有好车，居然在家打游戏？出去玩耍啊，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唐鸿有点生气了，随后越想越来气，不禁摸了摸下巴。
‘怒意？’
‘真是奇妙的感觉。’唐鸿分明觉得很生气很愤怒，整个人快要火冒三丈乃至于原地爆炸，内心却冷静，理智而又清醒，凌驾于愤怒之上，掌握着这股情绪。
寻常人发怒都是陷进去，被控制。
唐鸿却高于情绪！
这一刻他宛若高高在上的天人俯瞰世间沧桑，眸光似水流转。
下一刻散去怒意。
他在家，还是谨慎点为好，接近第三次极限的意志力附加怒意足可击碎人的思维意识——死倒不会死，只是变成植物人。
餐桌上。
唐鸿边吃边说：“老爸我卡里又多了一笔年终奖。等会转给你保管吧。”
虽然又中奖又别墅又好车的，唐闻君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皱了皱眉。
“儿子。”唐闻君糊涂了：“你上周不是发过年终奖吗。”
唐鸿：“对啊，有什么问题。”
只要心怀希望，天天都是过年，那么天天都发年终奖也没什么不对吧。
反正又不多。
接着。
唐鸿扭头看向弟弟唐钧，还没等唐鸿开口，唐钧立马说道：“大哥有啥吩咐，请指示！”
……
饭后的下午时间。
阳光明媚，天气却寒冷，唐鸿借口说加班，离开家，开着一辆漆面颜色太空灰的奥迪s7，轻踩油门，通过一个个红绿灯路口。
秉承着低调做人的原则，唐鸿生活很朴素。
他拒绝第五晨泊送的豪车，选择了这辆相对便宜的奥迪轿车……唐鸿扶着方向盘等红灯，拿起手机，打开超凡者app不经意间扫了眼积分数量：：“快有一万三千多积分了。”
一个超凡积分等同十万华国币。
唐鸿曾经为其痴迷过。而如今，积分只是个数字。
车辆行驶在路上。
通过一条单行线。
前方有斑马线，斑马线两侧有穿着棉衣棉裤的行人，站在凛凛寒风中等着过街。行人们男女老少都有，但却没车礼让，唐鸿轻点刹车，停在斑马线前方。
看着斑马线左边老奶奶牵着小孙女过马路，走到右边，拿着七彩棒棒糖的小孙女蹦蹦跳跳；
看着斑马线右边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过马路，走到左边，双手插兜；
前方斑马线仿佛有川流不息；
“这车真漂亮，灰灰的……你晓得那是啥车不。”
“奥迪a6a5吧，烂大街的车。”
超凡感官，何其敏锐，听到那几个发色各异的青年低声交谈，唐鸿坐在车内驾驶位，摩挲两下方向盘，轻轻地笑了。
弑神者不弑神的日子……
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无趣。
下一刻。
电话铃声响起来。
正是身在云海、心却在川蜀分区的郭泊君：“唐鸿，投票贴看见没，我投赞成了！蒋璐璐也是一样，还有萧子允我们三个都赞成。”
“不过。”
“李光磊教官投的反对，分区阻击队的顶级超凡者费谷也反对，唐鸿你投票了吗。”
郭泊君问道。
他发现标准超凡的投票，赞成比例更高些，顶级超凡却相反……至于顾问级别的投票比例，郭泊君无从得知。
“我……”
唐鸿回忆每一战过后的难得平静。
他想投票，
反对超凡世界的公开决策，
但天才没有神性，不惧出名，他又凭什么反对那些只是单纯不愿再默默无闻流血死去的超凡们？
他是顾问级别弑神者，是当今第七天才，可这时忽然发现……
这一切与他无关，或者说，关系不大。
‘赞同反对，结果如何，对我干脆没影响。’
‘打生打死到头来……’
‘好像是个局外人……’
不知怎么，莫名情绪上心头，唐鸿有点窒息。
【叮咚！】
【你体验特立独行的好处，感到深沉的孤独，一人值加十】




一人之力 第三十一章 弑神者的生活（下）
一人值第四个触发机制……
特立独行的好处……
一人值加十？
此时此刻，唐鸿视角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车辆前方的道路，路上看不见几辆车。另一部分则是辅助系统的界面在微微闪烁。
凡人：普通的生物
意志：615%
力量：701%
境界：0.28
一人值：20
一人值存量由十增加到二十。
唐鸿视线变茫然，有收获一人值的喜悦之情，亦有说不出的深沉孤独萦绕在心头。
‘因为这一次超凡者全员投票本质上与我无关。’
“所以是特立独行？”
若只身是福，孤独是一种恩赐，那的确算好处。
不过。
这一路高歌猛进，杀伐决断，弑神无数，不管常规神还是危险神，全盛阶段还是虚弱期，统统都要死——现如今唐鸿快要站在世界之巅，知晓人造神计划，知晓今年盛夏的浩劫之战，还知道世界上存在名为自然仙的高级生命体，知道的信息越多，一往无前的炽烈心志越牢固。
最让人恐惧的永远是未知——当未知变成已知，人类能战胜一切！
可是……
真的有点孤独啊。
“唐鸿？”
“你听得到吗，没事吧？”手机通讯另一侧传过来郭泊君的声音，打断唐鸿复杂心绪，轻轻抓紧方向盘，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又缓缓松开，用掌心搓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太空灰漆面颜色的奥迪rs7稳稳停在停车位。
凭借着超凡感官，唐鸿停车之快准狠稳，胜过自动泊车系统。
“我没事。”
唐鸿发现嗓子变沙哑，嗓音发沉似得。
对侧。
郭泊君皱了皱眉……他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好像让唐鸿心情很糟糕？
“我没事。”
唐鸿重复了一遍。
左手摸着精致方向盘，指尖划过方向盘中央标识，拂过四个相连的圆环。
四个圆环相连是奥迪车标。
‘超凡者是否公开？’
‘赞成or反对？’
唐鸿回想着超凡者app论坛的置顶帖标题，具体的内容，最后想到自己是第七天才无神性的客观事实。
沉吟了一下。
唐鸿朝着话筒淡淡道：“这一次全员投票，我就不投了。”
“啊？唐鸿你说不参与。”郭泊君语气蕴含强烈惊诧：“弑神者之名传遍超凡世界，不知多少人崇拜你敬畏你感谢着你……全体超凡都参与，投个票而已啊。”
唐鸿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端，望着车前方的空荡荡无人街道，凛冽的寒风过境。
车外寒冷二月冬。
声音回荡在开着暖风的车内。
“一群人笑时，打闹时，即使我不曾参与也总会跟着笑。”
“但那情不自禁的笑容很空洞。”
“甚至看不见灵魂。”
电话另一侧，郭泊君没打断，屏气凝神仔细听，嘴角抽搐了两下，刚开始强忍笑意，又无语又无奈又欲要吟诗问问唐鸿今天怎么化身文艺范。
听着听着却失语。
郭泊君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一天不独处，我就会虚弱。我不以独处为荣，却以此为生。”
“全员投票。”
“我选弃权。”
……
片刻之后。
“好。”
电话那边的余茗理解唐鸿。有时候她也会想，假如冠绝无双的天才属于纯正的人类，那她算什么，超凡世界这些人又算什么，总不会只有天才是人类吧。
“处理好了。”
余茗声音从通讯那边传过来。
沟通完弃权决定，聊了几句，唐鸿挂断电话，却眉毛一动，往右侧看去，便看到一个小麦色肌肤、穿着纯棉运动服的女孩轻敲车窗，问唐鸿能不能送她们一程。
明天是除夕，街道上车少，完全打不到出租车。
“你们去哪？”唐鸿看了眼车外站着两个女孩儿，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集庆门大街地铁站就行~”
“那顺路，上车吧。”
唐鸿说完，小麦色肌肤的女孩儿坐进车内，双手合十，连连感谢，散发着健康活力的感觉。后排坐进一个与她同龄的少女，眉弯嘴小，网红潜质。
两人拿着几个小袋子，大概是口红唇膏之类的小玩意。
“谢谢小哥哥~”坐在后排的少女有些拘束，小脸紧张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