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

愤怒……恼怒……狂怒……哀怒……无穷无尽的多重怒意涌心头，唐鸿一指点出，恍惚间铺天盖地血红色。
长久以来的怒意如同浩荡大江东流去，排山倒海，万象革新！
啪！
唐鸿竖起一指点神躯。
怒意如黄河，奔流不息间，携战意站起身按着这尊危险神一步步往后退。
陀螺类型的神躯试图打转，试图挣脱一个指头的压制，禁锢，并且发出可怕的神术之锥，统统无用，一指落下是唐鸿无穷怒火，战无不胜的信念与锥尖硬碰硬正面力撼，一寸寸崩开锥子，一寸寸瓦解神术，最终落至神躯上。
食指一点点弯曲，
神躯一点点弯曲，
一根手指将其碾压在地，唐鸿漠然垂首，居高临下俯瞰祂。
“记住……”
“在我面前……”
“神祇不可杀超凡。”





一人之力 第二十四章 换一个吧
阳光下。
唐鸿面无表情低下头。
绝对的愤怒，又绝对冷漠，甚至看不清脸色，只有从喉咙挤出一个个字音如同玉石乍裂，大珠小珠，叮叮当当落玉盘一般的铿锵声音往外蹦。
“记住……在我面前，神祇不可杀超凡。”
此言一出，唐鸿镇压危险神，弯曲碎裂的神躯无法动弹，却是一颤，神圣崇高的神息都变得混乱。
从来没有遇到这等事。
一个人，一具血肉之躯，朗朗乾坤之下向神躯发出警告！
要知道神祇无情，并没有人类的喜怒哀乐，但神圣不容诋毁，但崇高不容冒犯，神祇会在意尊严，并赐予高高在上的审判……
现在却不行。
祂动弹不得。
简简单单的一根手指死死压住整个神躯，神力神息冲击波统统无用，一发发神术之锥被唐鸿一把捞起：“谁允许你在我面前杀人，恩？”宛若积蓄好多年的洪水绝提，破开大坝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
神躯表面都崩开，无孔不入的神息变紊乱，耀金色神力崛起好像是万丈高山拔地而起……但却全无效，一山还有一山高。唐鸿那双血色眸子泛起一簇簇汇聚愤怒的火焰，内涵核心却不同，冰川一般的寒冷。
超凡的理智清醒是根基。
理智，冷静，打牢基础，夯实一个好底子，才能建万丈高楼，承载起更高层次的感性力量。
唐鸿初步接触七情之一的怒意，表面上大怒如火，内心却坦然。
坦荡！
冷漠！
说不出的冷静，漠然！
甚至唐鸿都不知凭着感性怒意炸裂有多强，怕是不亚于巅峰顾问，昙花一现也够了。
这一指碾落神躯如山崩。
嘁哩喀喳！
吼！吼！祂试图旋转起来，可是唐鸿将其固定在原地，限制在方圆一米的范围。
任祂转，任祂吼叫，最多转个身。
任凭神力神息再坚固，扛不住唐鸿积蓄如此之久的雷霆狂怒。
意志力融入感性……
象征感性的怒意加持战无不胜的第一信念……
何谓天才？
或者说天才到底哪方面凌驾常人？
单纯用力量吨数，意志力量化数据衡量一位天才不够准确，失了本意。
就像是买椟还珠，注意力放在洲际导弹的坚固程度上，殊不知导弹真正作用在于引爆之时的威力——超凡世界的天才即为至强者，冠绝无双，克制神祇！
吼！！
神躯终于转动了起来。
总算是摆脱血肉之躯的镇压，这尊危险神向远方疾驰而去——祂朝着两大序列阻击队的方向，要与另外两尊危险神汇合，到时候三尊危险神汇合，在场所有人合力也无法与之抗衡，也将宣布这场阻击战失败。
“跑？”
唐鸿眉心印记越来越闪耀。
赤红色刀锋一般的印记配上血色眸子好似开天眼。
翱翔战法启动，长跑战法启动，身如大鹏展翅入云霄，只一秒追上那尊危险神，当空一脚踩着神躯坠落在大地之上！
方圆百米的地面都微微震动。
遍布泥土草叶的荒凉田野砸出一个凹陷下去的巨坑。
以坠落之处为中心，一条条大地裂纹向周围蔓延而去，若从天上看，宛若一张网格从中央开始塑造，飞速成型又铺开，围绕着第七天才一人之身。
轰隆！！
除了超凡之力碰撞神力所发出的惊天巨响，众人也大为震动，这般视觉冲击力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到，激烈搏杀的轰鸣仿佛也震撼到了众人心灵，刚刚那一幕惊世骇俗的画面烙印眼前，经久不衰的震撼，难以忘却。
仿佛天意垂青在一人之身，仅仅一根手指头，把神祇碾进泥土。
但……
无论有多么震撼，无法影响顶级超凡的判断，众人立刻回援，秉承着分割战场，尽量远离弑神者的无言默契。
“我们回去！”
“你去救人！”
柳笙遇险，重伤，唐鸿出现，一怒之下力压那尊危险神，紧接着到此支援的众多超凡又回归序列阻击队。
只分出一名顶级超凡救出柳笙。
“咳咳。”
面色苍白的柳笙咳嗽两声止住血。
超凡者生命力何等顽强，掏出肠子打个结塞回去都是小意思，而柳笙虽然是侧重意志力方面的顾问级别，不代表人体五大要素全都弱。
柳笙的耐力要素、柔敏要素早已打破了第三次极限！
截止目前，她只差力量要素、灵敏要素与速度要素，只要这三个要素全部打破第三次极限，她便是巅峰顾问。
巅峰层次的顾问！
如今还在的，还活着的……全国范围也只有二十多位！战力榜前三十有人死去，位置仍在：“唐鸿排在第三名是因为他一个人参战，百米之内无超凡，爆发更强大实力。”
可那份实力，不是常态！
为了防止有人不熟悉弑神者作战方式导致临战大失误，有关于百米之内一个人独自面对神祇的这个要求，所有超凡都清楚。
柳笙面露疑惑之色，坐在地上，观望远处战场：“看来，唐鸿已击毙第一尊危险神！”
“但我面对的那尊危险神比较克制我们超凡。”
“常态之下的唐鸿……”
刚才那一刻爆发出巅峰顾问的战力！
“真奇迹。”
感性的爆发，是内在力量，柳笙也察觉不到。
除非感性升华，推动意志力打破第四次极限。
“出现伤员！”
“顾问级别的伤员！”
“云海分区，代号柳心，现重伤申请使用十九型设备。”
当柳笙离开神战范围，顿时有几个负责协助战场的金红色跑了过来。
一群人还抬着担架纱布之类的医疗用品。
见此，柳笙都哑然失笑：“我这算什么重伤，目击战法还能用，牵制一尊虚弱阶段常规神应该没问题。”
至于危险神……使用目光隔空伤之就太难，有些痴心妄想。
天工境《目击》战法，再加上入圣意志才能做得到，以目光隔空压制一尊危险神。
这般想着。
柳笙拒绝金红色的担架，简易包扎了一番，又望向激战区域。
唐鸿体型好似高大了一些，战意与凶残杀意几乎融合，连连打爆那神躯。
陀螺类型危险神还想挣扎。
却无用，唐鸿将其按在地，两三脚踢烂耀金色神躯，看得柳笙都有点欣喜激动，脸色好转了少许。
风吹过，柳笙期待：“看来再给唐鸿几分钟时间就能……”
正想着，她远远望见危险级神躯缓缓倒下去，再也没能立起来。
“嗯。”
柳笙擦了擦眼睛，这时才发现视野变得模糊，估算错了神躯淡化的程度。
“四尊变两尊！”
“那位连危险神都能杀。”几个守在柳笙旁边的金红色扯着脖子望过去。
众人听过弑神者之名，那时还是击毙一个个常规神。如今天地换新颜一般的换成了危险神。
——
就在浙洲分区北部边缘阻击战成功的片刻之后，大西洋战区的一处海岛之上。
方南洵和李雪空并肩而立。
正乃两大入圣者！
中央研究所、人造神计划、圣者方南洵！
全世界第一个上品序列的屠神信念拥有者、圣者李雪空！
“收到国内传来的消息……弑神者疑似初步接触七情之一的怒意。”
“让唐鸿换一个吧。”
“怒意不行。”体表肌肤与毛发尽皆雪白的李雪空弯着腰：“屠神信念与弑神信念应该有共同特点，击杀之，而后取代之。”
说完。
圣者李雪空腰背更弯曲。
“其实……”
方南洵语气幽幽道：“唐鸿和你不一样。”




一人之力 第二十五章 超凡世界：未解之谜
“唐鸿……和我不一样？”
海岛上，李雪空弯着腰，低语重复了一遍。
超凡的第一信念，没有高低上下的区别，但却有强弱之分！
首先提出这个强弱概念的人正是屠神信念拥有者李雪空，他发现屠神信念对神祇所造成的伤害，明显高于其余超凡的第一信念……李雪空立即把这个重大发现告知中央研究所，经过大量对比，才有了‘上品序列’的崭新概念。
超凡世界正是由一位位超凡搭建而成。
从无到有最困难。
他眸光空灵，满头灰白发，披着雪白大衣仿佛镇压周边空气和习习海风。
“唐鸿。”李雪空喃喃自语，单论对第一信念的领悟深度，纵观全球没几个能够媲美李雪空：“方圣者，不知你的意思是？”
屠神信念，弑神信念，皆属于上品序列，确实很相似，而李雪空深深明白这种信念的凶残霸道，暴力绝伦，戾气太严重。
稍有不慎，就会被信念影响。怒意很可能加重影响。
所以不能以【怒】为主。
“唐鸿有两大信念。”方南洵气势相对内敛，可也完全不逊于李雪空。
那双金色瞳孔如宝石，好似一尊高贵优雅的生灵，行走在人间。
方南洵看了眼弯着腰好像无法直起身的李雪空：“我昨晚听人说唐鸿除了弑神还有另一个信念……那信念可能与打游戏有关。”
“打游戏？什么游戏。”李雪空声音泛起一丝涟漪，看不见丝毫血色的脸庞闪过困惑之色，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奇怪的信念。
方南洵：“网络游戏手机端。”
李雪空：“恩……联机扫雷的那种？”
“差不多。”
方南洵扯了扯嘴角，李雪空比他大了十多岁，两人好像有代沟。
他今年不到四十。
李雪空则是五十二岁。
人过中年，就开始走下坡路，血肉之躯老化，身体机能下降，这时候再服用神物资源也没有多大用处……四十岁是一个关键性临界点，过了这岁数，很难成为超凡者。但只要在四十岁之前成为超凡，身体机能将会一直维持在巅峰，直到死去那一天。
假如把人体视为一辆车。
正常人便是一路上启启停停的正常车子，时而停车熄火，时而自动挡行驶。
超凡者则是油门踩到底，一路最高速行驶的特殊车辆，中途无法停车甚至连加油时间都没有，待到油尽灯枯，超凡之路的尽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或左或右，或大或小或明亮，不约而同的是这条路的全程长度差不多。身体好的，无非路程长一些，超凡者路程很长，可开的太快，全程最高速行驶。
因此超凡者老的更快。只不过身体机能处于巅峰，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譬如圣者李雪空。
将近五十岁，依旧巅峰期，他与方南洵坐镇大西洋两处神之祭台。
最近这几天，却出了状况，神性时不时异动，情绪时不时失控，所以李雪空一直弯着腰……
李雪空有些悲凉……
早在去年就出现这个情况，他以为是‘感性压不住神性’，这两天才想明白真正缘由，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客观事实……他老了！老了！
这么多年生死战他老了！
没什么弯弯绕绕。
是人就会老。
超凡者入圣者也会老去。
临终的事儿，该做的都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他必须撑住，至少要坚持到盛夏神战的落幕。与其老死，李雪空更想倒在真正的神祇面前。
超凡者诞生至今，还没有哪个超凡是老死的……死去的超凡都不是寿终正寝。
也不想寿终正寝。
那是莫大不甘心。
至于超凡者能活多久，十年前中央研究所给出过实验报告……超凡者寿命不长！
有人说，踏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有人说，这是一条不归路。
生死战太多，伤心伤身老得快，即使十九型设备问世，用神躯彻底治愈超凡之躯的内伤暗伤，超凡者理论寿命也不到五十岁，更别说什么延寿，根本不可能。
理论上限——五十岁！
入圣者寿命多些，也多的有限。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就好像命运赐予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掌握了超凡之力，血肉之躯必然要付出代价，或多或少而已，对于此，超凡们绝口不提。
短寿又如何。
求生欲都能压制，还会怕这个。
“真好……”
弯着腰，侧过头，看着视野斜上方的方南洵一头金发，李雪空发怔，不由得心生羡慕。
“年轻真好啊。”他开口，方南洵为之侧目。全球诸国第一位入圣者，屠神信念拥有者渐渐老去了，这就是人力无可违背的自然规律。
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宇宙万物皆如此。
清凉的海风习习。
方南洵不禁沉默了一下。
“还有办法的。”
“没关系。”
李雪空弯着腰低声咳嗽，后背佝偻了一点：“我虽老去，战力不减，还可以再战半年。”
衰老的入圣，依旧是入圣。
方南洵捏了捏眉心说道：“上次去北极圈配合博士做实验……可惜没能引出它。”
“它不老不死不朽。”
“让博士抓住一只就好了。”
说着。
李雪空打断方南洵：“方圣者你太迷信中央研究所。”
“不，我从不迷信权威。”方南洵语气严肃：“去年秋天也不知桑博士发什么疯，单方面下令，向各地宣布取消霸主计划，完全没经过商讨，也没有提前沟通。”
霸主计划很重要。
方南洵不想见到耗费大量物力的计划就这么消失，费了好大劲，使其从全面取消变成暂时搁置。
“霸主计划？”
李雪空嘴角咧开，越来越歪斜，口吻也变得残暴：“你别跟我讲什么霸主不霸主，当年的第一天才，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上次我克制，我对博士很客气。”
而现在。
李雪空情绪失控：“让中央研究所给我解释解释，发生什么了。”
“人没了懂不懂什么意思！”
“那么点地方，那么多监控，跟我们说人没了！人呢，哪去了！？”




一人之力 第二十六章 七情的取舍
海岛边缘。
阳光下海平面波光粼粼，清凉的海风吹过，面对李雪空的问题，方南洵欲言又止的沉默，也不知如何作答。
那个时代，第一天才光芒万丈，一己之力扛大梁，争取时间，她成为很多人还愿意继续战斗的最后支撑，尤以金红色为主。
那时已经无意义……
是她让一切变得有意义……
而当年那场实验事故，第一天才无缘无故的消失……圣者李雪空认为中央研究所在撒谎，没说实话，拿九真一假的实验报告欺骗全体超凡者；圣者方南洵对此存疑，愿意相信中央研究所。
“监控摄像不假，画面记录，相信我们都看过。”方南洵轻声说道。
“哪去了？”
李雪空语气越来越残暴，雪白衣襟剧烈抖动了起来：“既然人在中央研究所内部消失，就该由他们负责，那位桑博士嫌疑最大！”
声音都流露出深沉杀意。
中央研究所和超凡世界是互相扶持的前进，唇亡齿寒的关系，整体上分工配合的很好。
是绝配。
双方都重要，谁也缺不了谁。
然而第一天才‘人没了’的实验报告就好像一根鱼刺，卡在双方中间，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管这叫误会，啊？误会！？”
“我没啊……”
“呵。”
李雪空处于情绪失控阶段，此事一日解释不清，他永远不能释怀。
他觉得，说是误会太可笑，太滑稽。
一直以来，中央研究所拿不出明确说法，死亡报告也不出，一口咬定人没了的诡异说法，骗鬼呢，真荒谬。
现实往往比影视剧各种情节更荒唐更离谱——现实不需要逻辑。
坐落在帝都分区的中央研究所！
那可是大国重地，层层防御，层层封闭。
那场实验进行时，方圆百公里区域包括现实世界都戒严，乃至于很多实验中途停止也要为其让路，寄托无数人期盼与信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圣者李雪空还算好的。
顾问级别莫修生更偏激，认定第一天才已死亡，那个默默独行的第一天才没有倒在神祇面前，反而死在手术室，倒在手术台之上，岂能不雷霆大怒……收到消息那一刻，莫修生整个人都是懵的，热血涌上头，他差点原地爆炸，不敢相信这消息，却又没法立即回帝都调查清楚。
那一年，
莫修生在广南分区担任顾问，
他有责任，只能强忍着，不能随便离开，半年后申请分区调动，终于回到帝都分区，可事件过去很久……
人没了——是字面意思！单纯的字面意思！
这个真相，少有人知，包括在位领导们都以为第一天才意外身死。对此谁也没办法，实验准备充分，应急预案以及备案几十个，动用资源无数，按理说不该出现问题。
莫修生决定为第一天才复仇，最初的冲动是杀光那些科研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去死。
可以说……
战略级武器不出……能够拦住巅峰顾问的唯有同层次顾问！
但也仅仅是勉强阻拦，想要护住所有人不现实，大多数都要死亡，后来莫修生杀到中央研究所门前，极限之上意志力使他理智思考，冷静下来，只好以大局为重。
超凡世界承担不起失去中央研究所的巨大代价。
“无奈，无力！”
情绪失控的圣者李雪空做出评价。
方南洵：“你冷静一下，异空间神祇入侵还在，人类内部无内斗……中央研究所给不出明确解释，是因为那件事超出当前科技的解释范畴，公认的未解之谜。”
是的。
超凡世界最大的未解之谜：第一天才到底是生是死，去哪了？
若生，为何不回来，这场神战需要她。
若死，身躯在哪里，中央研究所为何要藏起第一天才……没理由，也没必要这么做。
世界上没人能用谎言欺骗一位入圣者。
李雪空：“可能有人用记忆清除器洗去记忆，凭此掩盖真相。”
方南洵皱了皱眉：“我们入圣者就是当今世界至强者，即使要掩盖事实，也不用瞒着我们。除非知道内情的人忌惮着什么东西，那……”
“自然仙？”
“自然仙！”
两人异口同声。
海风拂面，浪花拍打礁石，李雪空失去控制的情绪渐渐平稳。
“难道会与它有关。”
李雪空眸光闪烁了一下：“桑博士在北极做实验，重重布置都没有引出自然仙，只引出一尊灾难级神祇。我和方南洵一起过去，坐镇实验，关键在于自然仙。”
若是不考虑【仙】，李雪空方南洵两人合力，说不得能够击毙那尊灾难神。
“【仙】”
方南洵沉默不语。
镇压神性，吸收神祇，两条路皆是超凡入圣。
那么自然仙呢，是什么进化路线？
除了第二天才，无人见过它，更别说交流沟通。还有人认为以前的国家档案都是杜撰，世上无仙佛。
自然仙真的存在吗。
两人相视无言，只有一重重浪花发出声响，弥漫着海岛周边。
——
云海分区、十九型设备所在。
柳笙大量失血，躺在床上，格外慵懒的样子。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方南洵那边景色，跨国的视频通讯。
“感觉怎么样。”方南洵背负双手直视着悬浮眼前的手机：“怎么没在浙洲分区十九型设备治疗。”
柳笙面无表情道：“嗯……给我看看海。”
“你那看不到吗？东海也是海，风景比我这边更好。”方南洵好心好意的提议：“疗养院局域网肯定有收藏海景图或者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