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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史莺莺刚下马车,杜锦彦便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娘,我好想你啊……”
史莺莺看到杜长风时没有落泪,但听着孩子这么撕心裂肺的哭,鼻子一酸,也跟着哭起来,背后有只大手拢着她,“好了,别哭了,芃芃该笑话你了。”
史莺莺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找她的芃芃,看到她被白千帆牵在手里,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招招手,“芃芃。”
史芃芃走过来抱住她,口气倒有点象她爹,“娘,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回来了就好,我知道娘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史莺莺胡乱的抹了眼泪,也知道众目睽睽下哭成这样,有点难堪,继而又笑,“你说的对,娘不哭,回来了应该高兴,不哭,锦彦也不哭。”
杜长风看着整齐的一家人,连日来的郁气哀伤一扫而光,铁血的汉子亦有柔情,眼中泪花闪闪,他们是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少了就不完整,血脉亲情,果真是切肤之痛,这种痛此生仅有一次足矣!
史莺莺提着裙摆上前给白千帆行礼,“怎么敢劳烦娘娘前来迎我……”
白千帆扶住她,嗔道,“在外头哪这么多礼数,走吧,进宫去,皇上在宫里摆了宴,请大家吃饭。”
各自上了马车,由护卫兵们拥簇着浩浩荡荡往禁宫去。
这是杜长风夫妻头一回在宫里吃宴,但宴席没有摆在碧福殿,而是摆在了承德殿,一个大圆桌,所有人围桌而坐,和帝后同席,杜长风和史莺莺有点不习惯,但看大家并不拘束,小孩子们还跑来跑去,贾小朵甚至笑嘻嘻去拉皇帝腰间的五彩穗子,一点也不畏惧这位九五至尊,贾桐喝斥归喝斥,语气却是相当的轻描淡写,皇帝也不恼,低头笑吟吟的看着小朵儿,还把她抱在膝盖上坐着。
白千帆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拘谨,也不要客气,就当是家宴。”
杜长风和史莺莺对视了一眼,都放松了些,皇后说是家宴,那必定就是家宴,白千帆是什么人,他们都了解,有所顾忌的是皇帝。过年的时候,和帝后也聚过一次,虽然皇帝也显得平易近人,但男女分开坐,证明皇帝心里依旧有疙瘩。
如今不一样,一张大圆桌,谁都能看到谁,杜长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皇帝对朝廷的忠心,皇帝心里的那根刺终于拔掉了,旧事不提,只看今朝。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贾桐和杜长风调侃小时侯的趣事,白千帆和史莺莺讨论着菜的口味,绮红也掺和进来,都是对吃有研究的人,从山珍聊到海味,从做点心聊到酿果露,后来绿荷又问起史莺莺经商的门道,史莺莺有心买弄,说到有趣的地方,几个女人都睁大了眼睛,心生了羡慕。
白千帆语气颇为惆怅,“当年在乌水镇,我也是做过买卖的,要是坚持下去,现在必也有一番作为了。”
皇帝听到,哼笑,“难道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没有生意人有作为?”
史莺莺聊得正起劲,也不怕得罪皇帝,眉眼一扬,“我倒认为是这样,想当年我也是皇后的命,可想来想去,还是做买卖更有意思。”
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追问她,“什么皇后?哪里的皇后?”
史莺莺一时兴起,就把蓝霁华拿着珠宝求婚的事说了,皇帝没料到杜长风也曾有过这么糟心的事,心里顿时痛快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本来那根刺就拔了,现在连留下来的印子都消得没了痕迹。
杜长风无意中听到一耳朵,脸上五颜六色,同时又觉得骄傲,毕竟他有个连皇后之位都不屑的媳妇儿。
白千帆的神情却有些黯下来,蓝霁华是她的亲哥哥,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且对她好的人,他虽然不敢反抗母皇,但暗地里一直在帮她,那次要不是他,或许她还不能顺利逃回来。
一别数年,她又添了两个孩子,可再也没能看到阿哥了,不知道他在南原过得还好么?母皇一直视他为继承人,可她知道,阿哥并不喜欢当皇帝,他习惯了在各地浪迹,习惯了自由自在,相比皇帝,或许他更喜欢当一名剑客。
罢了宴,大家又坐着喝了一盏茶,杜长风本想起身告辞,毕竟一路舟车劳顿,他怕史莺莺太累,想带她回去歇着,没想到皇帝把史莺莺召到身边低语了两句,两人竟一同走了。
杜长风愣在那里,下意识去看白千帆,她的夫君把他的媳妇带走了,怎么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在那里乐哈乐哈呢?再说,皇上和他媳妇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是国君,一个是生意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啊。
虽然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说话没个顾忌,可毕竟是在宫里,皇帝的南书房不是谁都可以闯的,他心里奇怪又不安,却也只能忍着等着。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六十一章与皇帝做交易
南书房里,皇帝客气的请史莺莺坐下,这里除了白千帆和贴身服伺的宫女,很少有别的女人进来,史莺莺大概是第一次在这里召见的外妇。
皇帝开门见山,“这次的事,说起来多亏了史老板,要不是你,也发现不了谢靖宇的罪行,你是有功之人。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史莺莺低眉垂眼,心里却在盘算,过了一会,抬起头来,“皇上,谢靖宇的财产充了公,他那些铺子,不知皇上做何打算?”
皇帝洞察的目光在她脸上一绕,笑容很明朗,“你想要谢靖宇名下的铺子?”
“那些铺子原先生意都不错,如果就此关闭,实在可惜,若是皇上没有其他用途,不如赏与我吧,当然,莺莺不会白要,自然要同皇上等价交易的。”
皇帝问,“如何个等价交易法,你且说说?”
“回来的路上,杜长风告诉我,谢靖宇明里暗里掌控的有三十多家店铺,若一间一间同皇上买回来,说实话,我没那个能力。不如跟西北驿站一样,店铺是皇上的,我只打理,收取若干开支费用,营利所得全数交与皇上,两年后,店铺所有权归我,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眯着眼睛笑,“史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算盘打得真精,白干两年,白得三十多家店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皇上没做过生意,不知道做生意的苦楚,做生意,讲究的是起早贪黑,谋一点蝇头小利,积少成多,况且,不是什么生意都赚钱,会做买卖的人才盘得活生意,不然那店铺说不定就盘死了,还有,做生意讲运道,有时侯运道不好,天灾人祸,我也只能受着,皇上每日在这深宫里坐着,不知道老百姓的苦,真是拿命在做啊,上次我的库房烧了一半,损失惨重,我哭都没地方哭去,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皇上,千万不要以为那些店铺到了我手上,就能自己生钱出来,事无巨细,都是要我花心血去做的。
再一个,除了我,您这些店铺还能交给谁去,谁比我会做生意?所谓好马配好鞍嘛,皇上上次也夸我经营得好来着,您放心,只要您交给我,我一定让这些店铺风生水起,比谢靖宇在时收益更好。
当然,一间店铺两年的收成,虽然不一定回本,但是皇上,您刚刚说了,我有功,可以请赏,如果不是我,谢靖宇这个恶人还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威做福,坑害百姓,所以皇上半买半送,既得了银子,也做了人情,何乐不为呢?”
她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小嘴巴嗒巴嗒,大段大段的话说下来,气都不带喘的。
皇帝起了身,在屋子里踱起了步子,似乎在考虑。
史莺莺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打那些店铺的主意,见皇帝有些犹豫,心下忐忑,又说,“若是皇上信不过我,不如先给一半,等我经营出个样子来,剩下的再交与我,您看如何?”
皇帝终于站定了脚步,沉吟着说,“谢靖宇的财产收缴国库,那些店铺,朕拿着也没用,既然你开了口,朕就卖你个人情,只是这两年的收成……”
史莺莺立刻说,“再加半年,您看怎么样?两年零六个月,尾数多吉利!”
皇帝似乎有点勉为其难,终究是点了点头,“既然史老板执意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两人口头做了交易,虽然对方是皇帝,史莺莺坚持要白纸黑字写下来,她是个紧谨的人,习惯了契约交易,省得到时侯说不清楚。
皇帝即刻吩咐内务府的官员过来,一应事物,由他们去处理,只等史莺莺清点了店铺,所有文书都备好,盖上他的大印,交易立刻生效。
回去的路上,杜长风很好奇皇帝倒底跟史莺莺密谈了什么,史莺莺也不瞒他,兴奋的说,“瞧着吧,我要大干一场了,干脆你也别当什么将军了,回家来做我的保镖,”她大姆指往自己鼻尖一翘,“你媳妇我马上就是拥有数十家店铺的大商贾了!”
杜长风睁大了眼睛,“皇上真的把谢靖宇的店铺给你了?”
史莺莺倒意外了,“你怎么知道是谢靖宇的店铺?”
“我出来找你的时侯,皇上就说了,你是有功之人,将来要把谢靖宇的店铺都赏给你,皇上很欣赏你,说那些店铺在你手上才会大放异彩。”
史莺莺:“……”
“皇上说那些店铺白赏我?”
“是啊。”杜长风反问,“不然呢?”
史莺莺的笑容僵在脸上,愤愤的捶了一下大腿,皇帝果然是皇帝,做生意可能比不过她,但论计谋,谁也不是皇帝的对手。真真是狡猾如狐狸,奸诈如狼。
杜长风见她脸色不对,问,“怎么了?难道那些店铺不是白白赏给你么?”
“不是,我替皇上打理,两年半的收成归皇上。”
杜长风啊了一声,“岂不是你要白辛苦两年半的时间?皇上怎么能这样,不行,我得找他说理去。”
“说什么理?”史莺莺搭耷着眼眉,“是我自个主动提的。”还有多加的半年,也是她主动加的。
现在细细一回想,她总算明白皇帝那句:既然史老板执意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明明是他给她下的套,最后倒变成他勉为其难做交易。估计也是怕白千帆知道了会怪他,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她的话引出来,变成她主动,白千帆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她沮丧了一阵子,又高兴起来,“算了,本来我也不想天上掉陷饼的好事,是我辛苦挣来的东西,心里更踏实,有了账目往来,皇上以后想赖账可没地方说理去。”
杜长风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你这样想就对了,咱们不要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脚踏实地的做生意,比什么都强,只是皇上那人相当狡猾,你要多留一个心眼。”
史莺莺嘿嘿一笑,“要是皇帝欺负我,大不了到皇后跟前告状去,皇帝再厉害,还不是有怕的人?”
杜长风哈哈大笑,“说的太对了。”
史莺莺眼睛一斜,“那你呢,怕不怕我?”
杜长风做出配合的表情,“当然怕,你一瞪眼,我心里直打鼓呢。”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六十二章初步成形
谢靖宇一案在临安城牵扯极广,皇帝是雷厉风行的人,一道令下,朝廷的封条贴得到处都是,百姓们议论纷纷,反响极大。
这么大的案子办下来,哪里还有什么秘密,有些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总归要传出一两个英雄人物来,传得最多的便是史家商号的史老板,说她智勇双全,一早就看出来谢靖宇不是好人,私底下查证,再秘密上报朝廷,甚至谢靖宇出逃,也是她及时发现,一路跟踪而去,冒着危险传回消息,官兵们才能及时将他捕毙。
百姓们不但口头上传,还有人把这事写成了段子,成了说书先生嘴里的戏文,英勇机智堪比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和挂帅的穆桂英。
史莺莺一出门,便被百姓们围观,各种赞誉扑天盖地而来。
“哇,是史老板,长得漂亮不说,还能抓贼人,真是厉害。”
“史老板那双眼睛忒厉害,好人坏人,一瞅就能瞅出个子丑寅卯来。”
“史老板有胆有谋,比男人也不差。”
“史老板要是个男人,早就拜将封官了。”
史莺莺听着这些赞誉,心里有点发虚,其实她真没做什么,只是把谢靖宇当成一个竞争对手来看待,是她家杜将军发现谢靖宇有问题,暗地里一直在收集证据,最后才能一举将谢靖宇查个底朝天,怎么现在功劳全成她一个人的了?可这事一时半会又解释不清楚,弄得她有段时间,都不敢在大街上行走,出门都改成坐轿子。可百姓们连她身边的人都记得了,看到金钏阿夏他们,隔着轿帘同她打招呼,“史老板好!”
她很无奈,只好挑起帘子朝对方挥手,“你好。”
她不是个高调的人,可那段时间,她的名声传得太快,简直比戏班子里的名角秦香玉还要红。甚至有人专门到店里来一睹她的真容,还有受过谢靖宇迫害的人家,给她送来了牌匾,拉着她的手,千谢万谢,虽然被夺走的财产回不来,至少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百姓们发现原来被查封的店铺都静悄悄的开张了,但是所有的店铺都改头换面,招牌上的那个“昌”字,换成了“锦”字,无一都插上了史记的彩旗,大家这才知道,这些店铺现在全成了史老板的了,据说是皇上亲自赏赐的,这正印证了那个传闻,谢靖宇就是史老板拉下马的,不然皇上怎么会有这么大手笔的赏赐,肯定是立了大功啊。
原先那些铺子被查封后,有百姓气不过,往店铺门口扔烂菜梆子,臭鸡蛋,现在不一样了,门面变了,里头的格局也改了,伙计们都换了,整个焕然一新,既然是史老板的铺子,百姓们自然要帮衬,这些铺子一开,没有宣传造势,生意就这么做起来了。
史莺莺忙活了一通,看着所有的店铺都开张营业,步入正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有时侯从街头走到街尾,看到自家的旗号在风中招展,一路过去,总不时能映入她眼帘,心情就特别舒展,感觉跟做梦似的,原计划着一年开两间店铺,慢慢来,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哪知道谢靖宇自作孽不可活,一下就让她得了三十多家店铺。有了这个基础,对于成为东越的首富,她充满了信心。
到了秋天,史诚晟跟着商队一起上京,要同闺女和孙儿们一起过个团团圆圆的中秋。
史莺莺带着他在街上逛,指着自家商号的彩旗骄傲的说,“爹,您一路数过去,看有几家咱们的商号。”
史诚晟当真就数,“一,二,三……”
有百姓看到史莺莺,老远就打招呼,“史老板好,哟,这位是……”
“这是我爹,刚从江南来。”
那人一听,忙躬着身子行礼,“哟,老太爷好。”
史诚晟原先在苏城,也受人尊敬,但那毕竟是小地方,哪比得上京城,受人一礼,倒有些受宠若惊,等那人走了,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很是感慨,“闺女,我都成老太爷了?”
史莺莺笑道,“您都有孙子了,还不是老太爷么?”
史诚晟看着繁花似锦的京城,越发感慨了,“莺莺啊,你比爹有出息,爹老了,往后……”
史莺莺打断他,“爹,您还不老,可不许说什么回家养老的话,您忘了,咱们得南北联通啊,瞧好吧,我不但要把史家的旗号插遍京城,还要插到东越的各大城镇去,我要让整个东越的百姓都知道我史记商号!”
史诚晟立刻被闺女的信心激起了斗志,眼睛发亮的说,“好,莺莺,爹不养老,爹跟着你干!”
史莺莺诧异的看他一眼,“爹,您说反了,应该是我跟着您干,姜总归是老的辣,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经验始终比我丰富。”
史诚晟摆摆手,“爹这几日也算瞧出来了,做生意就是要创新,百姓们爱看个热闹,有新鲜名堂,他们就愿意来,在这方面,爹没你厉害,不服老不行了,以后史家的产业你掌舵,爹替你在后头稳着,咱们父女俩一起齐心协心,把史家商号发扬光大。”顿了一下,颇有些遗憾:“可惜芃芃是个闺女,锦彦又不姓史,不然让他把史家的家业传承下去也好。”
史莺莺有点不乐意,“爹,我不也是闺女么,难道我生意不比男人厉害?要我说,往后史家的产业传女不传男,也甭招上门女婿了,省得人家打咱们的主意,生了儿子跟爹姓,他们爱干嘛干嘛,锦彦不就想继承他爹的衣钵当将军么,若是生了闺女,跟娘姓史,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去,香火血脉什么的也别太在意,只要是史家的后人,会做生意,是闺女就行。我别的不盼,就盼着史家千秋万代这么传承下去。等到后人祭祖的时侯,能记住史家是打我和爹这里开始发起来的就行。”
史诚晟点点头,“你说的对,爹不能这么迂腐,有能耐者上位,我看芃芃就做得挺好。”
提起闺女,史莺莺满心都是骄傲,“芃芃起步比我早,接受能力也比我强,将来一定比我有出息,这份产业交到她手里,我放心。”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六十三章殿下好象又长高了呢
时间一晃,四年过去了,史家商号已经成为临安城里最大的商号,原先店铺高悬的招牌上,那个“锦”是空心字,还完皇帝的债后,史莺莺叫人用浓金重墨填实,隔着老远,便能看到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年,史莺莺的商队发展到了十八支之多,天南地北,纵横交错,水路陆路,总有扬着史记彩旗的商队在行走。他们不但在东越境内里,也贯通南北东西,走得更远,带回来各种奇怪有趣东西,放在商号里卖,总是被人抢购一空,买不到的空惆怅,于是史记商号又承接了定货的业务,只要交付订银,等下一批商队回来,就能把心爱的宝贝带回家去。
因为订货的人太多,偶尔订不着,也曾闹出吵架打架的纠纷,史莺莺便想了个招,开了籍会制,只要入了史记的籍会,事事有优待,便是订货也总是排在前面,绝不落空,因为史记的店铺在临安城比比皆是,又涉及吃穿住行,有了籍会,生活所需完全可以在史记包圆,便不用再光顾别的店铺了。
虽然会费并不便宜,仍是有大把的人趋之如鹜,京城多的是有钱人,要的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体面。凡事优先不说,有时侯还能享受价格上的优惠。初初实施的时侯,杜长风说风凉话,“每年掏一大笔银子入籍,什么都买不着,等于白给,谁干呢?”
史莺莺说,“我卖的是尊荣和服务,三流九流的生意我都做,但挤在一起就易容打架,分开来,阳春白雪归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归下里巴人,如此一来,各取所需,彼此清净。”
杜长风不信这个邪,他可从没见谁肯白给银子买个虚无的,可事情偏偏出乎他的意外,就真有人嫌钱多,往他媳妇手里送银子来的。有一个就有两个,到后来,连皇后娘娘也来入了籍,这事一传开了,但凡有点家底的,都拿了银子来入籍,到后来,不光是临安城的富户,就连邻省都有人驾着马车长途跋涉来入籍,史莺莺灵机一动,直接把商号开过去,方便有需求的人加入。
稍稍一清点,史莺莺不由得咂舌,东越如今真是富泽,平日里瞧不出,到这时才知道不显山不露水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多得她的籍册堆成了山。
等商队回来,首先清点会员们要的货品,清点出来,派人送上门去,就不劳烦人家再跑一趟了,顺便把剩余的货款收回来。
史莺莺把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交给史芃芃,“快送到宫里去,娘娘该等着急了。”
史芃芃应了声好,用包袱皮装好小盒子,拎在手上“娘亲,我去了。”
“去吧,虽是熟门熟路的,也不可大意,毕竟那是禁宫,知道么?”
“芃芃知道。”温言答毕,坐着轿子走了。
十岁的史芃芃俨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做事四平八稳,滴水不漏,那端庄典雅的做派,连史莺莺都自叹不如,偶尔看她循规蹈矩的样子,心里反而有点后悔,怪自己过早的让她参与生意上的事,小姑娘应该是天真漫烂才对,她这做派,怕是别的府里十七八的姑娘都比不上。
史芃芃很多地方都象她,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可也有不象的地方,比如抠门,其实对生意人来说,抠门应该是优点,可史莺莺还是希望她能豪爽一点,钱挣回来是花的,花了再挣就是了,史芃芃不是,她的钱都存着,隔三差五拿出来数一数,在数钱的时侯,她的眼睛里总有滟滟的光芒,衬得眉目都鲜活起来。
史莺莺私下里同杜长风唠叨,说史芃芃是比她更爱钱的人。而且她在钱的问题上很较真,就连杜锦彦拿她几个铜子,也要记在账薄上,到了日子便催他还。
守宫门的护卫对史家姐弟俩都熟,杜锦彦如今成了公主的陪练,日日都在宫里,史芃芃隔三差五来,晟皇子对她尤为热情,皇后娘娘也喜爱她,虽然年纪还小,对他们来说,却是轻易不能得罪的贵人。
按规矩,外头的轿子不能进宫,偏门里自然有青皂小轿送进去,护卫连进出的令牌都懒得验正,史芃芃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轿子抬得很稳当,史芃芃坐在里边,对外头的景致早已经失去了兴趣,一路的风光她都看腻了,不如闭目养神来得清闲。小姑娘闭着眼睛,稚嫩的小脸上浮起老成的神色。
走了没多远,轿子停了,史芃芃有点诧异,来去的路程她都了于心,知道还未到承德殿,可为什么停了下来?正奇怪,外头的声音解了她的疑惑。
“是姐姐来了么?”想装出清朗温雅的派头,可倒底年纪小,还未变声,稚细得象个姑娘家,听着有点可笑。
史芃芃暗自叹气,看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进来,挑开了帘子,露出墨容晟的笑脸。
“算了日子,姐姐今日该进宫了,特意在这里等姐姐呢。”
史芃芃只好从轿子里出来,听到墨容晟吩咐轿夫,“都退下吧,今日天气好,我与姐姐走着去,不必跟着了。”后一句话是对他的随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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