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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东家,秦先生把这个月的账算出来了,比咱们预期的要多好多呢!”
“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每个人都多发两吊钱。”
“哎哟,”罗三忙又拱手,“我替伙计们谢谢东家。”
“不要谢我,是他们应得的,能做事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们。”
“说实话,东家,我真没想到能这么挣钱。”罗三说,“以前咱们卖大鱼大肉,净亏钱,没想到卖点小吃面食倒挣了这么多。”
史莺莺说,“那是因为卖大鱼大肉的酒楼太多了,咱们一没名气,二没招牌,怎么跟人比,既然比不了,咱们就换个思路,大鱼大肉虽然卖得起价,但吃得起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始终是少数,更多的是普通老百姓,咱们卖的小吃和面食成本低,做起来也不复杂,价格虽便宜,胜在买的人多,积少成多,可不就挣钱了么?”
罗三点头,“况且咱们还是临安城独一份,别人没法跟咱比。”
史莺莺摇摇头,“这只是暂时的,我虽然把城里最好最有名气的小食肆都集中到如意楼来,但城里的人来来往往,我不能保证没有更好的手艺人出现,西北面食也一样,柳妈妈的手艺好,但人家到西北去请一个厨子来,也能做出差不多口味的面食。我把酒楼分成三块,特色吃食是噱头,贪新鲜的食客愿意来,面食面向大众,稳中求胜,楼上雅间才是真正挣大钱的地方。”
关于楼上的雅间,罗三一直没搞明白,外头传得神乎其神,可谁也不知道史老板要做什么?
上次修缮过后,楼上的格局也变了样子,原先是走廊在两边,房间在中间,现在房间移到了两边,中间空出一块场地来,所有的房间都有一个大窗对着那块空地,但相互间错开,彼此看不到对面房间的人。
雅间布置得很漂亮,每一间都不相同,有的摆圆桌,有的摆方桌,有的垂竹帘,有的垂珠帘,有的墙上挂大幅的水墨丹青,有的却是漂亮的仕女图,桌上铺着刺绣桌布,悬下来金边微晃,明明灭灭,茶具皆是上品,一色的青瓷,通透如玉,触手清冽,造型也都不一样,看起来价值不菲,烛台和琉璃盏也都品质上乘,再加上那些古玩瓷器,别说吃饭,单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坐一坐,都是一种享受。
“东家,”罗三问,“楼上倒底什么时侯开始做买卖?屋子空着多浪费啊。”
“快了,”史莺莺微微一笑,“别着急,好东西自然值得等待。”
——
金汀阁的雅间里,几个男人坐着喝茶聊天,聊的正是最近临安城新崛起的如意楼。
这几位都是城里开酒楼的老板,平时他们很少聚堆喝茶聊天,毕竟都是同行,暗地里较着劲,猫有猫路,狗有狗路,各自吆喝,各做各的买卖,还算过得去,可自打如意楼重新开张后,平衡的局面被打破,各家酒楼生意差了许多,如意楼的迅速崛起让他们感到了恐慌,也暗地里想了一些对策,比如效仿,比如出高价钱挖厨子,但都无济于事,想来想去,只有金汀阁有能力把如意楼打压下去,所以约到这里,想借金汀阁的实力对付如意楼。
可他们说了半天,金汀阁的冯掌柜却是淡然一笑,没怎么当一回事。
“诸位,”冯掌柜宽慰他们道:“如意楼卖的是小吃和面食,咱们卖的是菜肴,并不相冲突,何必自寻烦恼,她做她的下里巴人,咱们做咱们的阳春白雪,互不相干嘛。”
他这样一说,其他几位都不好说话了,如意楼的崛起对金汀阁的生意没什么影响,达官贵人照样在他这里大吃大喝,白花花的银两流水一样花出去。不象他们,老顾客都跑去吃如意楼的面食和特色小吃了,在他们酒楼花二十个大子只能吃一顿,到如意楼能吃两顿,何乐不为,真是站着说饭不腰疼。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零五章江南楼上楼
又过了半个月,如意楼的楼上楼终于对外开放了,并没有对外大肆宣扬,只在楼梯口的墙上挂了牌子,上面写着一句诗:谁知江南无醉意,笑看春风十里香。
大厅右偏厅挂的牌子是:民以食为天。大厅左偏厅挂的牌子是:玉碗汤饼绕银丝。这两块牌子很好解释,一个是笼统的吃食,一个是细指面食。所以二楼的牌子一挂出来,大家便猜和江南有关,难道楼上是吃江南菜?再仔细看,牌子上还有一行细字,写的是:二楼雅间尊请预定。
大家不明白了,怎么吃个饭还要预定呢?
楼梯口着着两个长相清秀,衣裳簇新的小伙计,堆着满脸笑意,面对大家的不解,耐心解答,原来二楼雅间每日只设六桌,中午三桌,晚上三桌,限量供应,所以需要提前预定。
有人觉得如意楼就喜欢搞这种噱头来吸人眼球,可偏偏有人吃这套,都想看看楼上倒底是个什么光景,头天刚开张,中午加晚上的六桌全定没了,后面来的,只能预定第二天的了。
预定楼上楼雅间的都是有钱人,毕竟定金就要一两银子,不是普通百姓消费得起的。
上得楼来,雅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窗子半开,微风浮动,令人心旷神怡,小伙计送上温热的帕子擦手,再递上一本画册子,不需要报菜名,册子上画有每一道菜肴,并注有详细的说明。
这对大伙来说是个新鲜事,翻着册子,看着那些菜肴,觉得哪一道都好,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时侯伶牙俐齿的小伙计就要给出一点建议,方便客人做出选择。
茶是上好的雨前云雾茶,被热水一冲,在青瓷杯里上下翻滚,清香扑鼻,这样的茶叶别说贵,便是在京城也很稀少,有钱买不到,但在如意楼能喝到,自然茶水费也收得不便宜。
牌子上写了江南二字,便是吃江南菜,史莺莺自小在江南长大,家里又是开酒楼的,对江南菜式熟得不能再熟。她在那段胡吃海喝的时间里,也尝了别的酒楼的江南菜,但是不正宗,大概是为了迎合本地百姓的口味,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史莺莺不准备改良,她就做最地道最正宗的江南菜。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杭菊烧鸡,浪里白条,干炸响铃,南三鲜,碧玉莼菜汤,叫化鸡,东坡肉……每一道都朗朗上口,有名有出处,为了不走样,有些能长途运输的食材也多是从江南运过来的。
江南出名的有两样,一为美食,二为歌舞,多少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慕名千里迢迢下江南,就是想去吃江南美食,看江南歌舞,如今,不用再千里迢迢的劳苦奔波,史莺莺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她要让食客们不光饱口福,还有眼福。
起初客人们不知道,都沉浸在美食中,对菜肴赞不绝口,突听丝竹声声幽幽传来,小伙计把遮在墙上的帘子慢慢卷起来,露出一个偌大的窗口,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还别有洞天。
悠扬的乐曲中,身穿罗衣的姑娘慢步轻移,细绢蒙面,眼角眉梢皆透着妩媚,夏衫轻薄,勾勒出姣好的身姿,一首采莲曲活泼欢快,姑娘们舞姿灵动,举手抬足皆带着江南女子的秀丽和灵气,看得食客们眼睛都直了。
吃饭听曲赏舞,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将菜肴与歌舞结合得如此完美,仿佛身临其境,带给人非常愉悦的感觉。
一曲毕,姑娘们一个接一个退出了大家的视线,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琉璃灯照出来的一朵大莲花,淡淡的红映红了四周的墙,让人意犹未尽。
一顿饭吃出了别样的情绪,客人们只叹时间过得太快,下了楼,立刻去柜台预定下次,一打听才知道,预约的客人已经排到十日之后了,人就是这样,越是紧俏越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别说十日后,便是一个月后也无妨,照定不误。
就这样,如意楼并没有大肆宣传,楼上楼的名气已然传了出去,这回面向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达官贵人,有钱人攀比之风盛行,你去过了,我自然也不能落后,都跑到如意楼去预定,账房先生收银子都收得手软。
楼下两个偏厅收得多的是铜子,扔在钱匣子里虽然也能听着响,总没有白花花的银子看着舒坦,账房秦先生自打进了如意楼,还是头一次数这么多银子,拿四方托盘装着,一盘一盘撂起来,收进库房,隔半个时辰就进去数一遍,生怕有个短缺。
罗三翻着厚厚的预约册子,喜上眉梢,那一个个的名字都是钱啊,只是他有些不解,问史莺莺,“东家,咱们的雅间明明有五间,为何每次只开三间?”
史莺莺道:“做生意不能急进,得悠着来,物以稀为贵,越开得少,越显珍贵,客人们也越趋之若鹜,再有,开门做生意,诚信第一,客人预定了,天上下刀子都得给人家留,但这世上总有些得罪不起的主,备着两间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罗三佩服的道:“东家真是七窍玲珑心,想得忒周到了。”
史莺莺嫣然一笑:“没办法,打小就跟着我爹做生意,事无巨细都得想,已经习惯了。”
自打如意楼的雅间开始做生意,首当其冲受影响的便是金汀阁,看惯了金汀阁的金碧辉煌,达官贵人们更偏爱如意楼的清新雅致,在东越,读书方为上品,便是家中再有钱,也想捐个读书人的功名添添光,生怕别人说他们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
金汀阁自诩为阳春白雪,可如意楼的江南菜比他们更加阳春白雪,非常符合附庸风雅的贵人们的喜好,哪怕到金汀阁来吃饭,也是三句不离如意楼,喜欢拿两者做比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加上这段时间确实生意差了一些,冯掌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在临安,还没有哪个酒楼敢跟金汀阁叫板,一个外来户竟然如此猖狂,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零六章诡计
史莺莺有个习惯,无论多忙,每日如意楼送进来的食材,她都要亲眼过目。
打小史诚晟就是这么教导她的,说钱财乃身外物,多一点少一点没关系,横竖人还在。但食材是进口之物,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或许人就没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生意人树大招风,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如今史莺莺也是这么教导史芃芃的,过目食材的时侯,总把史芃芃带在身边,教她辩别食材的好坏。
“芃芃,别看你娘没念过多少书,知道的东西可不比读书人少,”史莺莺清点着竹筐里的蔬菜,指挥小伙计按类别放好,“叶子水灵,根部带湿泥的最为新鲜,颜色好,品相好,味道才正,颜色发暗,叶子发焉,定是放置得久了,会影响口感,那样的咱们就拒收。”
史芃芃蹲在地上,挽起袖子,露出细细的小胳膊,抱着一株大白菜左看右看,还低头闻了闻,“娘,这样的行么?”
史莺莺问:“你闻到了什么?”
“叶子的清香味。”
史莺莺笑,“能闻出香味,证明很新鲜,放那边吧。”
哪能让大小姐去放呢,一旁的小伙计立刻把大白菜接了过去,码在竹筐里。
史芃芃扭头看到了豆腐,白嫩嫩的,又光又滑,她也低头闻了一下,露出甜甜的笑意:“娘,豆腐也香。”
“怎么个香法?”
“有点甜的香。”
史莺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看,豆腐看上去跟平常的一样,白白嫩嫩,她低头闻了一下,确实有点甜甜的香味,她闻过很多次豆腐,都是极淡的豆花香,带了一点腥气,按理说不应该是这种味道。
罗三也在帮着收货,见史莺莺站在那里凝神,便问,“东家,豆腐的味道不对么?”
“是有点不对,”史莺莺说,“你来闻闻。”
罗三过去弯下腰,深吸了一口气,“香得甜了点,大概是卤水点多了吧。”
史莺莺叫伙计去拿只碗来,她盛了一块嫩豆腐端到鸡笼边,一只麻黄小母鸡伸头到碗里啄了几啄,吃得挺欢。
“没事的,”罗三说,“连小鸡都爱吃。”话音刚落,那只小母鸡身子抽搐了两下,倒在铁笼里一动不动。
史芃芃呀了一声,“娘,小母鸡死了。”
罗三大惊,“东家,这是……”
史莺莺脸色倒是很平静,如意楼这段时间风头太劲,出现这种事也不出奇,还是她爹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幸亏芃芃闻出了甜香味,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罗三铁青着脸,“东家,我带人找麻老四去,问问他倒底怎么回事,要真是他搞的鬼,咱就把他牌招给砸了,让他再也吃不了这碗饭!”
“一个卖豆腐的跟我较什么劲,是后边有人在指使。”
“东家知道是谁?”
“不知道,”史莺莺说,“这件事别声张,就当作没这回事,明日还照样跟他进豆腐,送货来了给我把人留下。”
“是,东家。”罗三把毒豆腐拿去处理。
史莺莺见史芃芃站在死去的小母鸡前发呆,上前摸摸她的头,“芃芃,在想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史芃芃很不高兴,“要是吃死了人怎么办?”
“傻孩子,他们就是希望有人死在咱们如意楼,一条人命足以毁了咱们所有的心血。”
“他们太狠了。”
“做大事的人,不狠怎么行?”史莺莺苦笑,“在他们眼里,对待敌人就要一刀毙命,永除后患,省得以后麻烦。”
“可咱们从来不这样?”
“因为咱们跟他们不一样,娘亲爱钱,可取之有道,做生意难免有竞争,咱们要良性竞争,不要恶性竞争,凭本事吃饭,而不是靠耍诡计出头,娘打小让你见识这些,是希望你知道世间的险恶。”她顿了一下,“不过他们一上来就这么狠,实在是过份。”
史芃芃凛着小脸,“叫爹爹带兵把他们抓起来。”
史莺莺摇头,“娘亲的事,娘亲自己可以解决,解决不了再找你爹,你爹刚回来,根基未稳,咱们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第二日,麻老四又来送豆腐,刚进后院,听到门哐当一声关上了,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一个黝黑墩实的伙计站在门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再扭头,前面是如意楼的罗掌柜,冷着脸,“麻老四,我们东家想见见你。”
麻老四脸都白了,嗫嗫的,“你们东家见俺做啥呀?”
罗三不答,胳膊一甩,指着黑洞洞的门口,“请吧。”
麻老四只好放下挑担,慢吞吞走进去,罗三跟在后头,将门扣上,让史莺莺和麻老四安静的在里头说话。
半个时辰后,麻老四出来了,惨白着一张脸,连挑担都没拿就匆匆往外走,走到一半顿住了,门边那个黝黑墩实的伙计还在虎视眈眈望着他,他怯生生回头,史莺莺站在院子里,一脸和颜悦色,“着急忙慌的做什么,豆腐留下,把担子带回去。”
麻老四转身回来,一声不吭把豆腐板卸下来,挑着空担子走了。
罗三问史莺莺,“东家,他说了吗?”
史莺莺冷冷一笑,“跟我猜的一样。”
罗三有些不解,“昨天下了毒,他今天怎么还敢再来?”
“因为幕后那个人骗了他,说最多拉拉肚子,不一定能查到他身上来。真要告诉他是下毒,一个做豆腐的小百姓,哪里有这个胆子。”
罗三愤愤的,“就算是这样,麻老四也没安好心,助纣为虐的东西。”
“吃一蜇长一智,他会吸取教训的,我刚刚跟他说了,以后咱们还照常进他的豆腐,但如果再有下次,新账老账一起算,我不会轻饶了他。”
罗三有不同意见,“东家,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咱们应该要砸了他的招牌,让他再也不能做豆腐,省得害人。”
“咱们要找的是幕后主谋,麻老四虽然是帮凶,也是被逼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东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史莺莺抬头看了看天,“他只敢在背后搞鬼,我却敢光明正大找上门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九百零七章反诡计
大概是最近生意淡了一些,看到有客人进门,伙计格外的殷勤,远远迎上来,拖长了声音:“哟,夫人来了,您几位,坐大厅还是楼上的雅间?”
史莺莺扫了一眼大厅,虽然没坐满,人也不少,“坐大厅吧。”
“得勒!”伙计躬着腰,热情的把她迎到座位上去。
“几位要吃点什么?”伙计把桌子擦了又擦,提着水壶把茶倒上。
史莺莺随口点了几个菜,打发走了伙计,余光一瞟,看到楼上站着一个穿紫色长袍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留着山羊胡子,戴着四方帽,看打扮象个掌柜,他正好也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一交错,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史莺莺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楼上那个人大概就是这里的掌柜,大家认认脸。”
她说认认脸,金钏儿几个都是她调教几来的,当然不会有人傻乎乎抬头去看,不过是用余光瞟一瞟,记住样子就是了。
金钏儿说,“留了个山羊胡,一看就是个奸诈人,那阴损的招定是他想出来的。”
柱子最是实在,说,“既是他想的招,应该把那毒豆腐塞他嘴里才对。”
阿夏说,“你们沉住气,别坏了夫人的好事。”
史莺莺别的不怕,只担心史芃芃,毕竟孩子还小,但转念一想,闺女打小就不是什么娇小姐,有些事情,经历了未必是坏事,能够让她的心志更加坚强。
很快,菜就上来了,史莺莺扫了一眼,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放进嘴里,刚咽下去,立刻脸色突变,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史芃芃吓得带了哭腔:“娘,你怎么了?娘,娘,你怎么了……”
“夫人,夫人,你哪里不舒服?”金钏儿扯着嗓子嚎起来,“来人啊,这是怎么了,我家夫人刚吃了两口就这样了,来人啊。”
“我去请大夫!”阿良趁乱跑了出去。
史莺莺捂着肚子一通乱叫,额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子,金钏儿紧紧抱住她,“夫人,您倒底吃了什么啊,您别吓我啊,夫人……”
史芃芃扯着娘亲的衣袖哭得两眼通红,“娘,您哪里不舒服啊,娘……”
周围吃饭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哟,这是怎么了?发病了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家夫人身体素来很好,从未有什么病痛的,”金钏儿一口咬定,“一定是刚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柱子抓起碗往地上砸,“出这么大的事,店里的人呢,掌柜的怎么不出来?坐视不理么?”
瓷碗被砸得粉碎,场面很是混乱,几个伙计拔开人群,“别嚷嚷,我们掌柜的来了。”
冯掌柜脸上做出很焦急的样子,但腰背挺得笔直,“哟,这是怎么了?发病了?赶紧的,来个人,把这位夫人送到前边的义春堂去。”
一个伙计应了声,过来准备背起史莺莺,金钏儿一巴掌把他推开:“什么发病了,我家夫人压根就没病,刚刚吃了两口你们店里的菜才变成这样的,今天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咱们没完。”
“怎么是吃了我们店里的菜才这样的呢?”冯掌柜脸色有些不好看,“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我家夫人就是证据,”金钏儿指着史莺莺,“我亲眼看到夫人吃了你家的菜就捂着肚子叫疼的,你们这是家什么黑店,怎么吃个饭把人吃成这样,这是要害命啊!”
“胡说八道,”冯掌柜脸都气红了,“我这么大一个酒楼,别人都没事,单是你家夫人就有事,我看你们就是来找茬的!”
“你看看我们夫人这模样,有这样找茬的么?”金钏儿伸手在史莺莺额上摸了一把,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
“让开让开,快让开,大夫来了!”阿夏领着大夫从人群里挤进来,“大夫,快看看我们夫人,倒底是怎么了?”
大夫把药箱放桌上,上前翻了翻史莺莺的眼皮子,“哟,这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立刻议论起来,“真是中毒了,太吓人了。”
“哪来的毒啊,菜里怎么会有毒呢,赶紧的,都别吃了!”
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菜里有毒,都别吃了!”
冯掌柜脸都紫了,指着大夫,“你血口喷人,哪有什么毒?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我砸了你的招牌。”
金钏儿把他的手往下一打,“心里有鬼是怎么的,大夫要先帮我家夫人瞧病,让开!”
大夫到药箱里翻了一个药瓶,倒了点粉末在碗里,拿壶里的水兑了,让金钏儿给史莺莺喂下去,“先把解毒清火的药给夫人吃了,让她缓一缓。对了,夫人刚刚吃了哪些菜?”
史芃芃红着眼睛,小手指着那盘麻婆豆腐,“我娘就吃了那个。”
大夫拿银针往那盘菜里探进去,很快,乌色从针尖往上爬,众目睽睽,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引发一阵骚动,“真的有毒啊!”
“我的乖乖,幸亏咱们没点麻婆豆腐。”
“为什么要给人下毒,是故意还是无意啊?”
“无意更糟,下一次都不知道会落在谁身上,以后还是别来这里吃饭了。”
大夫弯着腰,拿着银针在盘子里左拔右挑,终于挑起了一个小小的象谷壳一样的东西,吁了一口气,“找到了,就是它。”
金钏儿立马问,“大夫,这是什么啊?”
“耗子药。”大夫说,“幸亏只有一丁点,不然夫人就命在旦夕了。”
大家一听,立刻炸了锅,“是耗子药,真要吃死人的,这位夫人真是命大。”
“是啊,幸亏不多,大概是不小心弄进菜里去的。”
“哎,怎么能这么粗心呢?耗子药怎么能放在厨房呢?”
“肯定是厨房有耗子偷米偷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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