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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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侗好不容易摆脱江凤仪的纠缠,头大如斗的来到正殿,韦云起、房玄龄、杨师道等人发现杨侗脸色相当不好,看来后宫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众人也不敢多问。
“何事?”此时尚未到朝会时间,而这伙重臣切是一个不落的到了,致使杨侗也变得有些凝重。
“圣上!”检校礼部尚书杜如晦拱手施礼:“张宣侍郎说降了窦建德,他接受了圣上的封赏,已经前来洛阳谢恩。青州三郡兵不血刃的收复了。”
“干得漂亮!”听到杜如晦这话,杨侗立刻笑着了起来,高声道:“好,不愧是张仪的后裔,没有让朕失望。当赏。”
“圣上!”负责礼部的尚书中仆射韦云起实事求是的说道:“张侍郎能够这么轻松完成任务,与压境的大军大有关系,是他们让窦建德失去继承为敌的胆气;要说功劳,也是左仆射和诸多将士的,出使的张侍郎起到的作用其实并没有太多。”
杨侗觉得这话说得也对,那等处境之下,换成任何人出使,也能够让窦建德投降,若是把首功给了礼部,那对兵部就太不公平了,“嗯,朕明白了,张宣这功劳且先记下,到年终一并封赏。”
“喏!”
韦云起、杜如晦应命。
“兵不血刃拿下北海、东莱、高密三郡固然是大喜,但接下来就是治理的问题了,兵部已经完全了使命,接着是吏部任命良才治理、民部安民、武部剿匪、刑部问责、御部监督执政执法、工部负责修缮基建,之后才是学部办学。青州是乱得最早、早久的地方,白骨累累,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我们绝不能亏待百姓,更不以让老百姓再受冤屈。”
“喏!”
“姜尚书!”
“臣在!”
“东莱和高密之间是离倭国最近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海湾,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修一座军港,一切建设以军港优先。”
“是!”
杨侗想了一想,又说道:“将窦建德降隋之事设为绝密,让左仆射保密此事。”
韦云起问道:“圣上,是准备对东海、下邳、彭城下手吗?”
杨侗点头道:“李密一心向南,杜伏威的压力极大,他现在是我大隋的将军,我们现在腾出手来,怎么也要助他一臂之力,从北方吸引李密部分兵力。”
“不知圣上打算以谁为帅?”
“左仆射!”杨侗笑着说道:“左仆**神抖擞的要打一场漂亮仗,结果跑到青州耀武扬威一通以后,窦建德不战而降,估计他老人家郁闷得很,朕决定让他真真正正的打一场。”
“哈哈!”众人全都大笑。
“任命左仆射为徐州大元帅,负责徐州战区,沈光和裴行俨为副帅。窦建德投降的消息应该未曾泄漏出去,或许还能取得出其不意之效。同时,让李靖择机出战。这一仗,我们重点针对李密,少说也要淮水以北的疆土全部收复。”
窦建德是南征大计最重要的一环,他和刘黑闼、王小胡牵制的隋军高达十五万之多,但如今刘黑闼兵败而降李密、王小胡被窦建德打败失踪、接着窦建德又降了大隋,这不仅了隋军的后顾之忧,还让十多万大军释放出了它的活力,有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杨侗已经不要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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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些,抱歉。。。
大隋第三世 第526章:隋之五败,应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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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洛阳,百姓三五成群的聚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着最近城里的状况。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怎么最近总有大量军队被送往南方,今天出城的时候,路过伊水,那里都戒严了,远远看了一眼,那里的运输船少说也有几千艘吧?”
“不止呢,还有很多军队往西南方而去,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弘农。”
“没见朝廷征发民夫啊,不可能打仗吧。”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个时代运输承载能力有限,一般在战争之前,都会征发民夫运送粮草,一支五万人的出征大军,后勤就要征发十万、甚至更多民夫,一些人数高得令人咋舌的大型战役,实际都是把民夫算在里面,打仗的战兵有时候连三成都不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圣上打仗从来不征民夫,这些都由奴兵、奴隶来做;徭役现在也只有军役、力役两种;军役就是从军,可现在军人待遇是最高最好的,想从军的人多不胜数,你想去朝廷还不要你呢,当然了,到了农闲时,各县也会组织大家训练,和府兵区别的是不用自备装备粮食,现在称为预备兵,意思是说如果十大军团为首的常备军,在战争中出现大规模损失,才会组织预备兵去保家卫国,但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不正是我们应该去做的吗?至于力役就是在本县做事儿,用不着远离家乡,其实名义上是为朝廷做事,但修桥铺路、兴修水利、加固堤坝这种事情,方便的其实还是我们自己;而且圣上还规定,军队经过的地方,会免除两年徭役,战胜之后,其余地方免除一年徭役。”
“圣上圣明,希望打赢”
“呵,圣上是天下第一军神,各位将军也都是常胜将军,打不赢才怪。”
从王薄造反算起的话,乱世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百姓自然是相当厌战的,但是天下一统之前,百姓都知道战争不会结束,至于什么时候会打,没人说的上来,不过战争来临这件事,基本上上至达官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都有了心理准备。
洛阳城的气氛,随着军队的频频调动,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不过让刚刚成为大隋子民、不太了解隋制的百姓安心的是,朝廷始终没有发布征丁命令,不仅如此,还有官员到各里坊进行安抚,表示仗会打,但这是大隋主动对外开打的仗,不会波及洛阳。
在这种凝重气氛的带动下,这两天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开始围绕战争各抒己见,打肯定要打,不过从哪家诸侯先下手,却是争执不休,有人觉得该打李密,有人觉得该打窦建德,但更多人认为李渊更好打,先搞他,再论其他。还有一些文官,甚至已经开出了预算单,觉得打李渊是多少、打李密又该多少……
当风声迅速传到杨侗耳中之时,一堆方案接着就到,看着这些,杨侗愣神不已,仗肯定是要打,但我说过要打谁了吗?可你们连打谁谁所需的军费等等都算出来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还不是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在先打哪路诸侯的问题上,很快就汇成一个声音——‘李渊好搞,先干他。’
……
“皇帝真不是人人都当得了的,人才少有人才少的愁,人才多也有人才多的烦恼!”偏殿之中,杨侗一一看完作战方案、钱粮预算,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幸福的苦恼吧。”
韦云起、杨师道、房玄龄等人无语
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炫耀’这个词。
但实际上,
杨侗并不是炫耀,而是有些无奈。
虽然说能者上、庸者下是杨侗用人准则,但他手中的人才其实并不平庸,只不过太多的妖孽,会将一些人压制下去,彼此之间迟早会产生矛盾;而作为皇帝,杨侗必须提前想到合理安排臣子、安排元老的方法,如果视若不见、弃之不管的话,将来要是发生些什么大事件,后悔都来不及。
这不是身为臣子的人所理解的。
这话头自然也不会有人接,韦云起轻咳一声,拱手道:“圣上,我们这些年都摁着伪唐打,致使大多数人都以为要打伪唐,恐怕伪唐内部也是这般认为的,这倒是起到一个很好的掩饰作用。”
仗,确实立马就开,不过杨侗和众臣这一次要打的不是李渊,而是李密。
窦建德的归降,使大隋又多出了十几万活动兵力,他的八万大军若是加以整编,少说也将获得两三万名精兵,杨恭仁手中的精锐之师怎么也不于十五万,这还不算充当炮灰的奴兵。而在颍川死盯魏军的李靖手中兵力也有六万之数,二人加起来的兵力,和战前的二十多万魏军持平。可是李密和杜伏威打了几场大仗,消耗了一些兵力,兵力上现在肯定不如大隋,如果大隋此时动手,李密还必须分兵防御淮南的杜伏威,所以他能动用的兵力远远不如杨恭仁、李靖。虽然兵力多的一方并不定获得最终的胜利,但胜算至少要比兵少的一方高,以杨恭仁、李靖的军事水准,完全可以发挥兵力上优势,于战前将魏军调动起来,让对方顺着他们的节奏来打。
“命令薛万均,对朱阳关发动猛烈攻势!”杨侗笑了一笑,补充道:“既然天下人都认为我军要打伪唐,那我们就做一出戏好了!”
“圣上,隋魏淮北之战估计会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不要浪费,以臣看来,在薛大将军对朱阳关发动攻势之余,让右仆射攻打淅阳,从背后给朱阳关致命一击;而秦大将军的第二军团则负责牵制南阳方向的李渊。”韦云起建议道。
“中仆射的意思是假戏真做?”
“正是如此!”韦云起笑道:“左仆射和李尚书对付魏军绰绰有余,除开他们二人的兵力,我军的兵力依然比伪唐多,对付二李不在话下。”
“有道理!”杨侗想了一想,又说道:“这样吧,就以年底为限。哪路军进展胜利,就接着打;战事不顺的一方,则中止观望。如果都顺畅,那就接着打。”
“圣上此法可以激发两路大军的斗志,甚好。”韦云起赞同道。
“那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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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大动作自然瞒不了唐军耳目,经过几天的酝酿,李渊已经收到了隋军大兴来犯的情报。
在杨侗作出决战二李决策后的第二天,身在新野的李渊便紧急的召开了军事会议。
此时唐军大营文武汇聚,满满一堂。
李渊一身戎装,手握着剑柄,高高的坐在主位之上,
在他正下方,裴寂正在高谈阔论,“圣上,也许别人都以为杨侗有精锐百万,粮草无数、后方稳定,似乎必胜无疑,然臣认为杨侗有五败。”
“哪五败?”李渊精神一振,大战在即,将士们都有些惴惴不安,正需要振奋士气的理由。
“第一、登上帝位的杨侗已非奋进的秦王,斗志已被华贵的日子磨平,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何以见得?”李渊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到裴寂的身上。
“回圣上,前不久我南阳军乱,无疑是杨侗出兵的大好良好,然而杨侗虽有想法,却又怕秦琼孤军深入会有损失,这才派杨善会前来援助,当杨善会抵达,已经错失良机,给了圣上整顿大军的充足时间。”
“有道理!接着说。”
“第二、天下尚未一统,便急于享乐,以紫微城的富丽堂皇尚不能满足其志,致使大片宫殿被摧毁,从废墟之上大兴土木,营造更为奢侈的宫殿;为了及早行乐,征丁百万,日夜赶工,但有缓慢者,必有酷吏鞭子抽打;其暴戾之重,尤胜杨广!如此暴徒,迟早为民所弃。”
“第三、自从洛阳到手,杨侗狂妄自大,分兵征伐四方,完全视天下英雄如草芥一般;一方若败,则全盘动荡,再加上他在中原根基不牢,早晚会败走河北。”
“第四、表面宽宏大量而内心确多疑无比,多行杀戮忠良之事,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在其南下之时,多有献城归顺之士,然而被杨侗一一屠杀,有此前车之鉴,谁敢归降?”
“第五、隋军自视甚高、目空一切,此为骄兵也,一旦受挫,士气必然大跌。”
说到这里,裴寂拱手道:“有此五败的杨侗,如果面对一路诸侯尚且无碍,然其全面作战,所面临的地型与塞外截然不同,各路英雄不仅能征善战,且多是精通兵法之士,懂得利用各种地型作战;只要大战爆发,隋军未能一战功成,战场之中稍有一点变故,隋军必败无疑。一路败,则多路惊恐,给了各路英雄击溃之机。”
“说得好!”李渊望着被裴寂的‘五败论’震住了文武,顿时龙颜大悦,“以前的杨侗的确可怕,然而自他躲在洛阳不出之后,朕就开始有些不屑他了,因为他志大智小、色厉胆薄;他急于一统天下、四下征战,朕就更是无惧他了,因为他妄自尊大;窦建德与王小胡征战,正是他占据青州的时机,如此绝佳良机,他却错过了,导致窦建德牵制了他十多万大军,前不久也有夺取南阳全郡的时机,他也错过;反而在我大唐兵威正盛之时举兵来战,这便是我大唐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
他将自己宝剑猛的抽了出来,只见剑身流彩,寒光闪闪,上面写着“巨阙”二个篆字,高声道:“杨侗小儿既要战,那便战,传令下去,准备迎敌,此战,大唐必胜。”
李渊一剑将身前案几一斩为二,表明了自己与杨侗势不两立的决心。
“大唐必胜。”武将一个个兴奋的高声呐喊,其他一些人虽然有些担忧,但此时也不会说着什么话来破坏己方士气。
顿时,应者云集。
裴寂得意的看向刘文静,发觉对方也在看到自己,从刘文静的目光之中,他看到了一头愚蠢的大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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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第527章:论战
新野一个规模略小于中军大营的营盘,是太子李建成处理政务、接见文武臣子的地方,自从李渊御驾亲征后,南阳方向的军事大权便到了他的手中,他为了心无旁骛的打好这一仗,李唐政务由李建成全部代劳。于是这里就成为李建成临时办公的地方。
李建成已经从中军大营回来了,背着手站在一面营墙前,注视着墙上的万里河山图。
这是一幅囊括了整个天下的江山图,几种不同颜色代表各个势力,但此时这幅地图上,赤红之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广;而白色却越来越少,窦建德的黑色和李密蓝色也在缩小,杜伏威的紫色以及萧铣浅绿也发生变化,占据着整个北方的赤红色如若一片血池,在与白色、黑色、蓝色错综交汇之处发散着狰狞之色,誓将其他颜色染成赤红。
白,自然是大唐国色,只是现在已经很小了,
李建成注视着地图上的白色区域,心头十分沉重,现在只剩巴蜀是完整的,荆州一带的南阳、淅阳处于赤红色的包围之中,李建成凝视良久,提起一支红笔将南阳北半部也染成了红色。如此一来,朝北突出的淅阳朱阳关一带便显得尤其孤单。
能不能保住襄阳门户,关键就在关阳关,而李世民能不能守住关阳关,李建成心中充满担忧,如果朱阳关告破,隋军便能以决堤之势席卷淅阳,这将让南阳唐军毫无价值,只能灰溜溜的退往襄阳,否则的话,不仅自身处于危险的境地,便是西城郡、房陵郡也抵御不了从淅阳灌入的隋军。
这时门口传来侍卫的禀报声,“殿下,刘相国在营外等候,说有要事禀报。”
“请他进来!”李建成放下红笔,迅速迎向营门,不到片刻,便向到刘文静匆匆而来,躬身一礼:“参见殿下。”
“相国多礼了,咱们坐下来说。”李建成示意刘文静入座。
“谢殿下!”刘文静也不多言,待李建成就座之后,坐于下首。
李建成问道:“相国行色匆匆,是不是哪里出事了?”
“殿下,臣觉得裴寂所谓的隋五败,一条都不成立,完全是断章取义的屁话!”
“……”李建成苦笑了一下,“这个我也知道,但我们的军队畏隋如虎,需要裴寂这种屁话去鼓舞!”
刘文静道:“这也是臣没有当场拆穿的原因。”
李建成看向愤愤不平、无知无畏的刘文静,只感到眼皮一抖,替他生出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如果刘文静当场拆穿,父皇恐怕就不是砍案几,而是以‘扰乱军心’为由,砍掉刘文静的脑袋。
浑然不觉自己差点死掉的刘文静又继续说道:“臣以为我们把杨侗想得简单了。”
“何以见得?”
“隋朝见兵向来是以煌煌之势将敌人打得抬不起头,而这一次时断时续、多番酝酿,这很不寻常。前不久,萧铣和杜伏威同时在调兵遣将,摆出了联合进攻的李密的姿态”
“相国是说隋军牵制我军,不准我们从后面下手,以保证萧铣能够放开手脚去打李密?”
“正是如此!”萧铣笃定的说道。
一经提醒,李建成蓦然省悟,前不久,他得到一个情报,说是林士弘配合李密朝着杜伏威发起攻势,差点让他得手,而就在此时,因为隋唐大战而腾出手来的萧铣却猛攻林士弘,将之打得连连溃败。
当时,李唐君臣都认为林士弘、萧铣都只想当得利的渔翁,各谋其利,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
“相国认为呢?”
“杜伏威与翟让类似,他们起事都是为形势所迫,骨子里都没有称帝野心,是小富则安的人;从杜伏威拒绝我大唐的册封,臣便怀疑他已经投降了隋朝,而萧铣无子嗣,唯一的女儿已经许给了杨侗,即使他打下大片江山,最终也只能由杨氏子孙继承,他又何必继续反隋?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失去了角逐天下的实力,因此投降隋朝已成可能。”
“我明白了,萧铣和杜伏威名虽自立,实际是受到杨侗的遥控,萧铣出兵攻打林士弘,自然也是接受杨侗的命令,这么说来,杨侗并不是要对我大唐下手,而是先行攻打李密。”说到这里,李建成已经理解了刘文静的意思,对于杨侗的布局也大致明朗了起来,但他心中还有疑虑,便问道:“李密的兵力不少,杜伏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萧铣的兵连林士弘都吞不下,更不可能是李密军的对手,如此就只能靠隋军自己,可是牵制他的隋军,只是颍川李靖的六万兵力,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早年之间,李建成游学天下,结交天下英豪,曾到过颍川。他知道颍川是大平原地带,只是会在平原之中突起一两座山丘,最南面稍微即可得一些,但也不过是丘陵起伏之地,山势极为低缓,全部是平原和丘陵相间,河网密布,分布着大片农田,用无险可守来形容颍川亦不为过
但是它的战略地位又极为重要,颍川东北的梁郡、东部的淮阳、东南的汝南则都是李密的地盘,南方的淮安则是李唐的地盘;而颍川北方的荥阳郡、西南的淯阳郡、西方的襄城郡则是大隋的,襄城郡之北便是洛阳。所以颍川郡是河南道的中心所在,也是曹魏都城许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隋军散布天下,洛阳、襄城、荥阳的兵力并不多,在李建成看来,李靖这六万大军不仅是牵制李密,同时也是镇守洛阳门户的军队,受战略和地形所限,李靖能动的兵力寥寥无几,甚至一个不能动,这又如何能够配合杜伏威、萧铣去打李密?
刘文静心下一叹,这便是李唐君臣存在的另一个毛病了,大家除了盯着李唐的一亩三分地,便只关注隋朝这个强敌,此外,顶多也就看一看南部的萧铣,始终没有一个人将整个天下放入视野之中来考虑,一旦天下有了大变故,才会恍然大悟,但省悟过后,不仅改变不了事实,事后还依然如故。而杨侗和李密则不同,他们始终全盘考虑,否则,李渊也不至于被李密用一纸盟约和本想放弃的地盘狠狠地坑害一把了。而李唐眼馋李密南下之后的大量无主地盘,才会举国之力发动东征,更因为小看王世充的抵抗之志,兵分二路,最终不仅成为杨侗歼灭王世充的利刃,还被杨侗一一攻破。
他定下心神,起身走到地图前,拾起一旁的木棍,指着代表窦建德势力那片黑色领域,说道:“殿下,以臣来看,窦建德或许已经投降隋朝了。”
“什么?”李建成大吃一惊,问道:“相国,为何如此说?”
“从前方传回来的情报来看,平定王小胡之后的窦建德,精锐之师不足三万,而他的敌人,却是占据绝对优势十多万隋军,杨侗就算是再愚蠢,在这时候也不可能让窦建德这个变数存在,但是隋军却迟迟没有动手;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窦建德肯定出了变故,而窦建德仁义过人、爱兵如子,忠诚他的士兵不少,如果窦建德身死的话,青州方向不会毫无动静,所以臣料定窦建德也已降隋。”
说到这里,刘文静那明亮目光似乎洞彻了一切,进而分析道:“如果窦建德降隋,那么将解除杨侗的后顾之忧,不仅腾出十多万隋军,还可以利用窦建德的军队对付李密,可谓一举多得。有这十多二万大军,殿下还觉得杨侗没有对付李密的实力么?”
“有几成把握?”李建成顿时兴奋的问道,如果隋军集中兵力对付李密,那么李唐就会得到宝贵的喘息之机,一旦隋魏陷入僵持,唐军甚至可以配合李密,向隋军发动猛烈攻击,令隋军腹背不能兼顾。
“八成!”刘文静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李建成坐不住了,准备将这消息告诉他的父皇,可他是个谨慎的人,走了几步,又回身询问道:“可是如何断定腾出手来的隋军不是对付我们,而是李密呢?”
刘文静答道:“李密的文武大多是中原人士,他现在放弃经营多年中原,挥师南下,虽说过避过了杨侗的锋芒,却也伤了很多人的心,致使其内部不满之声频频不绝,只不过慑于李密之威,无人敢反驳,但如今,李密的南下战略不太顺畅,这不满之声也渐渐由暗转明,这是其一,其二、我大唐在巴蜀、荆州经营多年,根其稳固,而李密新近占领之地,民心未附,根基不稳,相比而言,李密无疑大唐更容易对付;其三、杨侗的那支青州军队离李密近,只需超过鲁郡,便可进攻彭城郡,往西是梁郡,只要据此二郡,李靖的六万大军便盘活了,这时候,两军协同作战,淮水以谯郡、淮阳、汝阴、汝南旦夕之间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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