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这么简单省事之法。
何乐而不为?
:。:
大隋第三世 第472章:南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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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三路精锐直指长渊,杨侗坐镇洛阳,居中指挥;李世民积极备战、李唐增兵东征西线、太子李建成亲自挂帅……一连串消息,令弘农成为举世瞩目之所。
此役对大隋而言,似乎只能算是一场大中型战役,赢了似乎只是锦上添花,输了似乎也不伤大雅,不过杨侗出道以来就没输过一回,而且唐军从来没有赢过隋军一次,重要的是谁都知道唐军士气不高,所以大家对唐军普通不看好。
输赢对大隋不重要,可是李唐却十分在意,赢了,保住弘农、军队,振奋李唐朝野上下萎靡不堪的士气,如果赢得漂亮,还能反攻洛阳,对杨侗来个瓮中之鳖……输了,那就不用说了,肯定是隋军趁胜追击,不说攻到襄阳城下,但至少能够拿下弘农郡,如果止步于淯阳武川县的隋军在这个时候杀向南阳,肝胆俱列的李神通部估计也是够呛,李神通籍籍无名,本就不是什么名将,若非是李渊的堂弟,且被破格重用,谁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他名扬天下的一战是在河东城下被杨侗以少胜多的击溃生擒,然后李唐王朝花重金把他和裴寂赎回
而与他对峙的又是谁?
名满天下、载誉无数的秦琼。
秦琼参与过杨侗起家至今的所有战役,但凡是杨侗主导的战争,秦琼就是一支偏师的主将,离开杨侗独立后在塞外先后歼灭颉利可汗近二十万精锐之师,光彩夺目、功勋卓著已不足形容他对本族所立之功,虽不至于登上神坛,却也步入当世的名帅之列。
李神通玩得过人家吗?
从两人的经历、战功、武力、谋略、胆魄、一一推断下来,李唐朝野上下沮丧万分的发现,貌似李神通没一样比得过,甚至连脸都不如人家长得好看,身材也不如人家高大魁梧,所有人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奕。
好吧,国战不是由主帅单挑来定,但军队战力、器械装备也不如人家那就太不让人抱希望了。
一一比较,李神通就没有一点优势,呃,也不能这么说,最少李神通比秦琼会捞钱,比秦琼富有……
这是优点吗?
从李神通家人的角度来看,捞钱狠的确是优点!可是用国人人的眼光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有人怀疑李神通克扣军饷、倒卖物资,导致很多士兵衣不蔽体。甚至连刀子都是木头做的,只不过是在外面涂上一层漆来掩人耳目,这样的武器怎么与隋军精良的武器对砍?这种风声在南阳,尤其是军营之中,却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是惹来一阵大乱。
这谣言颇为诡异,就像是一种无根之水,忽然间就在南阳兴起,流传数天后,终于传到了朱阳关李建成的耳中。
朱阳关!
看到南阳方面送来的急报,李建成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
对于李建成而言,他此次北上中原也是分为三步走,第一步是巩固淅阳南阳二郡,他的做法是借鉴隋朝之手段,将两郡官员全部更换成完全可信的唐官,而不是之前投降过来的敌官,亦或是地方士绅;前者有不良的投降记录,不可信,而后者的家族利益皆在当地,如果隋军以此要挟,投降的可能性极大,只有换了这些人,才能确保李唐对此二郡的绝对控制。
第二步是坐镇朱阳关,威胁上洛隋军的薛万均部,以确保李世民从弘农长渊到卢氏、到朱阳关通路的畅通。
最后第三步才是北上弘农,与李世民合兵,力争打败杨善会部、保下弘农这颗夹在关中、中原之间的楔子,为日后东进洛阳、或北攻河东、或西进关中留下一个战略前沿阵地,这也是朝廷的期望。
至于朝廷的击溃隋军、顺势杀入河南、兵困洛阳、活捉杨侗这种乐观思想,李建成认为不切实际,是白日做梦,更是看不清当前势态的歪理邪说,如果真是这么打的话,估计正中杨侗下怀。
倒不是怀有李唐必败的悲观情绪,而是身为一国储君的李建成十分清醒,深知敌我双方在国力上的差距,如果一味的盲目扩大地盘,唐朝有限的军队会分散为一盘散沙,从而被数目庞大、素养高深的百战隋军一一吞噬,结果是地盘捞不到、军队也打光。试问一下,这种短暂的地盘要之何用?
而这,也是他北上之后重点经营淅阳、南阳的用意之所在,在唐朝一些人的眼中,杨侗是一个善于冒险、敢于冒险的疯子,不管是发动的灭契丹、败高句丽、逼降奚族的辽东战役,还是和始毕可汗打的马邑战役、转战草原千里之壮举,或是同时跟东部突厥颉利可汗、西部突厥统叶护可汗的塞北大战,皆是无人看好的以少敌多的战争,尽管杨侗最后都赢了,可大家始终觉得他是一个疯子,而与天下世家为敌也在证明这一点。
李建成却不这么看,经过这么多年的交锋,他一直认真研究杨侗的一举一动,最终发现杨侗不仅不是冒险狂,反而是一个充满稳健之风的人物,只不过全都隐藏在‘疯狂’的表相之下罢了。他认为杨侗是怀有必胜的信心,所以率领大隋将士打这天下人都看不好的战争,占一地、治一地、吃透一地的其实就是非常稳健的理念,但别人都被他疯狂的一面给骗了。反倒是唐朝上下,狂妄自大、轻视敌人的思想一直盛行,并不是说唐朝文武都是傻子,而是身为世家子弟的他们从骨子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们看不起杨侗,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大隋文武,哪怕唐朝在事实上一败再败,可他们就是看不起隋朝君臣,你能怎么办?这就让李建成十分无奈了。
李建成虽然知道二弟李世民手中的唐军将是隋军重点打击的对象,但并不表示自己轻松,如果李世民败了,唐军主力丧尽,于国无利;其次、隋军要全盘吃下李世民的军队,就不会给他安然撤军南下,如此一来,负责接应的自己将率先遭到隋军的猛烈攻击,如果他稍稍大意,自身难保。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战斗还没有拉开序幕,己方就闹出了这么一个天大丑闻,而且,李神通还是太子系的核心人员,如果事情为真,他这个太子难辞其咎。
当然,更让他揪心的是敏锐意识到战局有了变故。这个丑闻可谓是于国、于他本人都极端不利。
正在李建成急思对策之时,有亲兵禀报:“启禀殿下,齐王、长孙先生有要事求见。”
……
(正确是晋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之前几章弄错了,现已改过!!小弟不好意思讨赏……厚颜恳请手头有票的兄弟姐妹投上一票,月票、推荐票都能让本书人气上升一二,拜托兄弟姐妹们了。)
顶点
大隋第三世 第473章:长孙无忌的重大发现
长孙无忌是李建成重要幕僚,李建成自然把他带在身边。这也难怪长孙无忌改头换面,毕竟李世民在长孙无垢一事上做得太不地道了,为了政治资本,李世民不仅休妻再娶,还派人杀人灭口,实在让人心寒。
长孙无忌是一个聪明的人,从臣子、世家子弟的身份上说,他明白李渊用心之所在。在和长孙氏定亲之时,杨广对大隋天下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使当时的李氏只是李氏,在关陇集团中的地位还是垫底的那一种;长孙一族则被家主长孙晟经营得红红火火、个人事业也是蒸蒸日上两家的结亲,说到底是李氏高攀长孙氏。但到后来就不一样了,时年五十八的长孙晟在大业五年因病去世,固然被追赠为金紫光禄大夫、扬州大都督,可是人走茶凉的事情难免在长孙一族上演。
紧接着,杨广为了分化瓦解关陇集团内部关系,重点扶持‘忠厚老实,胆小懦弱’的李渊,使李渊一跃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李氏在大隋的地位自然也因此与日俱增,而长孙一族后继无人不说,长孙无忌兄妹甚至还被驱逐出族。这一阶段的李渊已经得到孤独氏、窦氏的支持,有了推翻隋朝、逐鹿天下的野心,并在五湖四海积极拉拢助力,他最重要的手段无非就是联姻,当时李建成娶的是太原王氏嫡女(李建成前途妻子和孩子被卫玄、阴世师尽诛于大兴,再娶郑氏),太原王氏属于山东士族的领袖之一,在士林和并州北部拥有绝对的话事权;现在受封为临海公主的大女儿则许配给了裴氏三号人物裴寂的长子,裴氏一族亦是山东士族的领袖,由于一门出二相(裴矩、裴蕴),影响力冠绝天下,成为山东士族中实实在在的第一世家,当时裴氏的势力范围则是并州以南;至于李元吉娶的对象则是隋朝宗室,这个就更不用说了,都成半个皇家人了。
再倒过来看很早定亲的李世民,娶的是没落世家长孙一族的女子——长孙无垢,更关键是早早被驱逐出族的长孙无垢除了一个哥哥,只有高士廉这个在当时政坛上可有可无的舅舅,李渊从这里根本没有得到半点政治资源。
老老实实当隋臣的李渊不在乎,但准备造反李渊在乎了,他既然要造反,就必须要整合一切可以整合的资源,当皇帝就要有皇帝的样子,岂能让背后的主要力量关陇集团在事成之后将自己高高架起,成为一介傀儡?所以李渊就动了念头,打算让李世民休妻再娶,再引一家关东士族力量,用以平衡关陇集团,然后左右平衡,以便他坐收渔人之利;只不过李渊身为一族之长,还要在意性情叛逆的次子之意,所以迟迟没有执行。
也在这个时候,天下狼烟四起,不管是幽州卢明月;河北高士达、张金称、窦建德;还是中原翟让、青州王薄徐圆朗、并州刘武周、雍州梁师都、凉州薛举李轨、江南萧铣……莫不将事业经营得如火如荼……于是,浑不知父亲早有准备的李世民也动了说服造反的念头。
只不过李渊老谋深算,看到杨侗强势崛起,占据了比邻而居的幽冀二州,感觉时机尚未成熟,关键是他背后的关陇集团势力因此犹豫,并有了退缩之兆;李渊见势不妙,便准备仓促起事,虽然风险大了一些,但造成既成事实后,关陇集团就无法退伙,保住这支重要力量了,此时,他从刘文静嘴里无意得知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相敬如宾的背后是各行其事,并在抱怨这段婚姻不能给他一点助力之后,便开始怂恿李世民休妻再娶独孤氏女子,从而将关陇集团之首的独孤氏牢牢绑在李家的战车之上。
事实也证明李渊联姻手段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因为李渊能够在起事之初以雷霆之势拿下整个并州,并北王氏、并南裴氏功不可没,诸多郡县皆是他们的子弟拱手献出,至于关陇集团的支持就更不用说,那是要物给物、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军队给家丁……
所有这些,长孙无忌都看在眼中,但是从个人情感上说,他接受不了妹妹被休,差点被杀的事实。换作他人早就和妹妹一道投奔他乡,辅佐一任明君,推翻李唐王朝,以报李氏给予他们兄妹的耻辱了。毕竟李世民休妻再娶一事,是得到李渊的大力支持,反李的话合情合理,世人也不能说他什么。但是长孙无忌没有,不仅没有和李氏翻脸,还继续为李建成出谋划策,算是够能忍的了。
长孙无忌是一个老持稳重之人,他清楚唐军山头主义林立、派系横生,除了帝党、太子和晋王三大势力外,还有许许多多小势力,光是李氏宗室就有李元吉的齐王党、李孝恭的荆蜀党、李神通淮安派,外戚方面则有柴绍的驸马党、独孤怀恩的独孤子弟党、窦琮的窦氏子弟党……光是长孙无忌记在心里的就有百来个,至于一些小派系,他都懒得去记。
如今他的身份是东宫记室参军事,职位不高,只是一个从六品上的小官,全是在太子党的势力范围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这个位子上钻,因为他离太子李建成最近,也能更好的向李建成展示自己的才华,看看隋朝的皇甫无逸、杨恭仁、房玄龄就知道了,昔日的亲王记室参军事,如今不是大隋郡王就是国公,尤其是受封为郡公的杨恭仁,他的地位绝不是同为尚书省仆射的杨善会、韦云起能够相提并论的,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炙手可热的显赫人物。
李建成还没有上位,长孙无忌也不能跟隋朝的皇甫无逸、杨恭仁、房玄龄相比,但只要看他跟着李建成跑东跑西,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李建成登上至尊之位,长孙无忌的出头之日就不远了。
尽管身在让人眼红的位子上,尽管是太子李建成的重要谋臣,但长孙无忌谨慎小心、明事理、识进退、与人为善,从来没有把李建成的重视当成炫耀和欺压同僚的资本,不管是年长的刘文静、陈叔达、窦轨、窦琮、王珪,还是同辈的李元吉、李孝恭……都愿和他交流。
长孙无忌一般不会参与李建成的重大会议,而是如同影子一样,在事后为李建成拾缺补遗,完善一个个重大计划。
不过今天长孙无忌有些紧张,他发现弘农战役虽未开打,但两国在战略全局上,唐朝就已经处于一种十分不利的处境。
“卑职参见殿下!”
长孙无忌进门向李建成行了一礼,李建成强颜一笑:“无忌来啦,请坐。”
“谢殿下!”长孙无忌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尚未发现李建成脸上的震惊、愤怒等复杂情绪,坐了下来后就忧心忡忡的说道:“殿下,卑职发现隋军的部署对我们相当不利!如果我们针而对之,极有可能让关中之战重演。”
李建成吃了一惊,暂时将李神通的破事抛诸脑后,顺势问道:“无忌此话何解?”
“殿下,现在局势十分明显,弘农之役不是一个单纯的战争,而是演变成以卢氏洛水为界的南北两处战场,关键性战场已经不是晋王主力部队和杨善会负责的北方战场,而是我部与薛万均、罗士信的南方战场,也就是说,薛万均和罗士信极有可能向我们率先发难。从现在的趋势就能看得出来,南方战场的大战极有可能率先发生,哪一方能取得胜利,哪一方就能取得整个战略的主动权,而隋军明显已经先发制人了。”
长孙无忌走到高挂的地图前,拾起木杆指着卢氏县:“卢氏县是整个战役关键点,居中调度的杨侗已经意识在先,命罗士信率领两万军队抢先进入卢氏,罗士信部如此成了联系杨善会、薛万均两部隋军的纽带,这样一来杨善会在北、罗士信居中、薛万均在南,整条战线就活了起来。”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相对而言,南北两支唐军没有取得联系,各自为营,在战略上十分被动,完全处于劣势地位。殿下,卑职对此深感忧心。”
李建成脸色有些发白,其实他也意识到不对,只是他并没有独自领军的经历,这种不对的意识并不明晰,现经长孙无忌如是一说,他一下子明白到他们的不利局面。
更重要的是,弘农郡一旦失守,隋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对南部淅阳、南阳、淮安三郡构成巨大威胁,甚至连襄阳也被隋军入寇。
然而长孙无忌的担忧不仅在此,他手中的木杆在地图画了一个圆,将南阳、淯阳也囊括入内,并着重在写着‘李神通’、‘秦琼’的两个圈圈上点了一点,“殿下,卑职觉得秦琼极有可能打淮安王一个措手不及,南阳若丢,襄阳将会失去一道屏障,不说秦琼兵临城下,单是淮安王失败,就足以让襄阳震动,届时,圣上迫于朝廷上下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和晋王一同撤军。如此一算,南阳战役又有可能先于我们发生,卑职担心南阳方向出事啊!”
“……”李建成为之失语,对长孙无忌抱以苦笑。
“殿下,南阳出事了?”长孙无忌何等精明?一下子看穿了李建成之‘笑’。
“出了!”李建成叹息着将急报递了过去。
长孙无忌粗略看过,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李建成:连将士们的武器都拿去卖钱,换成了木制武器,还奇葩的以涂漆的方式来掩人耳目?
这一消息,哪怕是以长孙无忌的城腑,也差点崩溃,这人……这人得有多贪婪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难道李神通不知道本部完了,会导致襄阳危险、李唐王朝摇摇欲坠?
难道李神通不知道李唐王朝完蛋,身为宗亲的自己一家子也避免不了人头落地的下场吗?
更让人崩溃的是:生产力低下的现在,漆器也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件,李神通居然大量用漆去举木头,难道他就不会算一笔账?算一算自己这么做是否合算?这即使是赚了也不多吧,既然赚得不多,又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干?
这人,得有多蠢的人才干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长孙无忌彻底晕了!
如果不是念及李神通是李氏宗亲,与李唐王朝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甚至怀疑这家伙乃是隋朝死间,乃是奉杨侗之命,故意来败坏大唐军队来着。
李建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忌,你认为淮安王叔做得出这种事情吗?”
长孙无忌信誓旦旦、慷慨激昂的说道:“若是别人,打死卑职也不信!”
“……”李建成明白了。
和着说,换成特么的李神通就信。
他这堂叔简直就是‘一日为贼终身为贼的’最佳典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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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第474章:无忌,你怎么看?
‘屋漏偏遭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这句经典很适合李建成此时心境,原本明朗的心情,因为南阳一堆破事笼罩一层浓浓的阴霾。
坐在他下首的李孝恭、长孙无忌也是愁眉不展,不用猜,两人也知道李神通麾下的八万大军乱成什么样了;甚至连李元吉都是一脸的惊叹和无语,李神通捞钱的本事实让大有我辈楷模之叹,更有一种跑去南阳膜拜榜样,向榜样请教经验的冲动。
“我不信淮安王叔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沉默良久,李建成长叹一声。
李孝恭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眉头微微一皱,从眼中传递出来的意思也惊人的相同:事情既已发生,追究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李建成在大家心目中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皇位继承人,他最大的毛病是有文人情怀,容易为亲近的人所发生的悲惨事感伤,说白了就是优柔寡断、有妇人之仁,缺乏刚果决绝的帝王气质,如果他有李世民的果敢狡诈,单是皇储这重身份就可以为他拉拢到大半个军方势力,李世民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太子之位。毕竟军方将领也不全是二愣子,堂堂未来皇帝的拉拢不理睬,去跟一个亲王?但是李建成从来没有去拉拢,甚至还在婉拒别人的主动靠拢。这让李孝恭、长孙无忌他们很是无奈。当然,李建成的个性可以让臣子放心追随,不用担心自己被他来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卑职认同殿下的观点,‘木头武器’之丑闻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时爆发出来,这实在太巧合了,这极有可能是隋军细作为之,甚至连这起丑闻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太狠了,这完全是针对淮安王的性格弱点下手,毕竟淮安王在‘贪’这方面实在是出名了一些,经过这一传,假的也能变成真。”长孙无忌毕竟是智谋过人之辈,结合当前战局,猛然醒悟过来。
“殿下,淮安王叔是否,是否如此……全都不重要了!这也不是殿下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换人接手南阳军队、安抚军心、恢复军队秩序才是当务之急,只有做好这三件事,才能将秦琼御于南阳之外。”李孝恭其实也不信李神通干得出这种损国不利己的事情,问题是李神通的贪婪在李唐王朝是出了名的,他李孝恭可以不信,不代表朝廷上下不信,不代表军队中的将士不信,如果‘木头武器’事件处理不及时、处理不当,都导致整支军队哗变,不战而溃。
“是啊,现在只有圣上或殿下出面,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安抚军心、振奋士气……”长孙无忌说到这里,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南阳极有可能成为战场,太过凶险,圣上的安危关乎国家兴衰,委实不宜露面,卑职建议殿下亲自去一趟南阳,说服淮安王,做一出公事公办的戏给将领校们看,这边有齐王和赵郡王坐镇,不会出事。”
李建成知道长孙无忌是对的,可问题是他身为西路军二路元帅,无权干涉南阳军,像临阵换帅的战略调整必须上报朝廷,有了皇帝的批准和圣旨才能卸下李神通主将之职,而且李神通是李氏宗亲,得由宗正寺来调查他的贪污案。
看了看李建成有些发白的脸色,李孝恭无奈苦笑,代为解释道:“无忌的建议我很欣赏,难道你不知我是怎么全军覆没的么?”
长孙无忌也明白了过来,沉吟道:“三位殿下,无非是权限问题而已,殿下不用考虑这些,只要稳定军心、击败隋军、南阳还是属于唐朝,别的可以慢慢向圣上解释。”
“无忌,不光如此,要做出这样重大战略调整,不但这边要上报圣上,南阳军那边也要有人禀报圣上,双方都得到批准,还有,配合晋王作战才是殿下的本职,所以晋王也要上报,三方上报,都得到批准,殿下才能去南阳,否则,太子去了也不顶用。”这一套令武将深恶痛绝的流程,李孝恭记忆深刻,张嘴就来。
“可这样定会贻误战机,会误大事的…后果不堪设想啊殿下…”长孙无忌有些焦急起来。
“呵呵!”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李孝恭居然笑了。
李建成终于实实在在的感受了“‘朝廷’干涉军事”的恶果、苦果,也品尝到了武将那种万般无奈、百味陈杂的感觉了,不得不说,这种滋味很令人难受,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打破这陋习的念头,他无奈的看了‘幸灾乐祸’的李孝恭一眼,苦笑道:“孝恭也说了,没有圣命,我去了也没有用啊!请无忌理解我的苦衷。”
长孙无忌失魂落魄的长叹口气,“殿下啊,我大唐是一个新生的王朝,本应朝气蓬勃,可这才几年的时间啊?居然变得如果臃肿、老迈、僵化、陈腐……殿下,我敢保证:如不求变,单这一套……这套陈规旧矩,我们就没办法和隋朝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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