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他其实是抱必死之心而来的,若是侥幸战胜,就能一振军中士气。据他所知,杨侗当年之所以能够用三万大军打败二十多万瓦岗军,就是因为斗将宰了几个瓦岗将领,导致敌方士气崩溃。
而正宝见对方竟然想要斗将,而且要挑战罗士信,不禁大笑一声:“无名鼠辈,也敢挑战大将军,先胜过本将军手中枪再说!”
说完,也不急着进攻,而是一磕马腹,拍马挺枪来战。
见来的不是罗士信,魏陆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虽名不经传,但之前也是骁果军中的一员中层武将,武艺并不弱。眼见对方挺枪杀来,当下也不再犹豫,厉喝一声,飞马迎向李正宝。
“铛~”
刀枪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李正宝只觉双臂一颤,手中长枪竟有些拿捏不住,心中不由大骇,魏陆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竟然也有此等本事?当下收起小觑之心,将枪一抖,震开魏陆顺势劈来的大刀,一招黑虎掏心,分心便刺。
魏陆冷笑一声,他跟在王仁则身边多年,一手刀法多受王仁则指点,王仁则的刀法讲究气势,李正宝一招被他气势所慑,虽然并不严重,但却落了下成,大刀划过一刀弧线,再度朝着李正宝斩来,竟将对方刺向自己心口长枪如无物。
李正宝大骇,这家伙完全就是以命换命,这一招下去,虽然对方的心脏必然被自己捅穿,但自己的脑袋也会给对方一刀给剁下来,魏陆明显是报了必死之心出来的,还不想与魏陆同归于尽的他只能收枪封挡。
“咣~”
在一声爆响声中,李正宝只觉对方力道似乎比之之前一刀更大了几分,他双臂仿佛失去知觉一般,眼看着魏陆抡刀再起,心中顿生怯意,这一刀,他是无论如何也难挡住的。
当下不顾形象的将身子往下一钻。
“噗~”
“唏律律~”
一声惨嘶声中,李正宝的战马被魏陆一刀斩成两截,刀锋几乎是贴着李正宝鼻尖掠过,惊得李正宝出了一声冷汗,他哪还敢再战,险之又险的避开魏陆一记挑斩,连滚带爬的朝本阵跑去。
看着李正宝逃走,魏陆遗憾之极,同时也感到一阵虚弱涌上来,这种刀法最重气势,但消耗也十分恐怖,本以为可以和罗士信打一打,谁知连一个李正宝都收拾不了,而自己却已失去了再战之力!
眼见无法再建功,魏陆一勒马缰,调转马头便要回营,便在此时,地面突然激烈颤动了起来,仿佛天塌地陷一般,魏陆连忙回头看去,却见一支骑兵正在飞快的朝着这边疾掠而来,为首一将,身披明光铠,手中一杆百炼寒枪在晨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泽。
一股凝重杀机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令魏陆的身躯出现一刹那的僵硬。
罗士信!
魏陆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确定眼前这名英武大将便是罗士信,那气势便是唐王殿下也远远不如。
“快,回营!”魏陆对着尤自欢呼的军队厉喝一声,自己却主动的朝着罗士信杀过去,这样的距离,想要冲回营寨却是不可能了,他必须在罗士信率军杀来之前,为将士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军中将士还没回过神来,便将对方骑兵之中,罗士信已经脱离了骑阵,单骑朝魏陆杀来,两马交错的瞬间,魏陆虎吼一声,举刀便砍,罗士信却是微微一躲,随后百炼寒枪陡然掠起一道寒芒,自魏陆胸口穿梭而过。
双马交错而过,正在疾奔中的魏陆还保持着砍劈姿势,无神的看着从自己胸中贯穿而过的枪杆,一股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涌而出,嘴角忽然泛起了一抹苦涩笑容以及一股释然,他张了张嘴,鲜血掺杂气泡从嘴中涌出来,浑身力量迅速消散,无力地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
大隋第三世 第445章:李世民西进
喧嚣战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无论是隋军亦或是郑军,都没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杀得李正宝丢盔弃甲,狼狈奔逃的魏陆,在罗士信面前竟然连个像样的一合都没有撑得过,便被斩落马下!
不是直面顶级武将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顶级武将那恐怖的压迫力,事实上,魏陆在自己精气神大衰之后,还有勇气向罗士信发起冲锋,已是难得的悍勇表现了。
片刻的寂静过后,隋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就连李正宝也从人群里钻出来,看着魏陆的尸体,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抽出腰间战刀砍向魏陆的人头。
“咣~”
一声脆响声中,斜刺里突然探出一柄寒枪,将李正宝的战刀荡飞。
“大将军,你……”李正宝抬头看去,正对上罗士信一脸严肃的表情。
“此人虽是敌人,却也是条好汉子,可杀不可辱!”罗士信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将其尸体让彼方将士带回。”
“喏!”
不等李正宝再说什么,早有罗士信的亲卫上前,径直将魏陆的尸体抬到敌军阵前,默然退后。
“将军,你怎么……”李正宝还想再说,却见罗士信拍马来到一群郑军将士之前。
看着一双双隐含愤怒的目光,罗士信道:“此人是何名讳?”
一名随行将领朗声道:“我家将军乃是荥阳太守魏陆!”
“魏陆?”罗士信目光在对方紧握兵器的手中扫过,点了点头道:“是一员好汉,我罗士信不敬他点武艺,却敬他在危急之际,仍愿为尔等安危而奋不顾身之义举。他虽未能拦我,然而为了让英雄瞑目,尔等现在立即返回洛阳!我不敢保证你们下一回是否这么幸运,希望你们没有遇到我大隋铁军。”
“将军!”听罗士信如此一说,一众随魏陆出营的将士顿时痛哭跪倒在魏陆尸体之前。
罗士信说完话后,便拨马回到军中,正遇上一脸不解的李正宝。
“大将军,就这样放过他们,圣上面前你如何交代啊?”李正宝十分替罗士信担心。敌军主将已死,如今正是破军最佳良机,罗士信却生生错过!
“良机?”罗士信哂笑一声,长枪指向正为魏陆收尸体的郑军:“李将军且看看他们的目光!”
李正宝回头看去,见到几百名士卒一脸凶狠的朝这边看来,像一群受伤的狼一般。
“这是……”李正宝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虽然他不将这些士兵放在眼里,但那种充满毁灭欲望的目光却让李正宝生出一股难言的寒气。
“哀兵之势!”罗士信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只看此人临危之际,宁死也要保全将士之壮举,便知此人平日极得人心,若你之前辱了他尸首,必然遭到对方拼死反抗,我军虽不惧,但若在此损失太多,如何去战那李道宗?我们的敌人是伪唐,王世充在洛阳的力量越强,唐军攻城的难度就越大,于我军的好处自然越大,这便是借力打力。”
“末将受教!”李正宝苦笑道,自罗成出生,罗士信不但武艺日渐高涨、日渐沉稳,就连兵法谋略都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只是我军就这般与他对峙?”李正宝看向罗士信,他们可是先锋呐!若就与一支失了主将的残兵长期对峙,岂非可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任务也很重,要在河南郡以南遏止唐军步伐。
“哀兵之势不可持久,若是之前便开战,敌军或许会拼死杀敌,但经此一滞,士气自会泄尽。再战之时极易破灭。”罗士信的目光冷静,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令他有丝毫情绪波动似的。
此前之所以送回魏陆的尸体,固然敬佩其为人,但更多还是希望自己退走,免得成为捅向的匕首。
“将军英明!”李正宝汗颜道。
“非我英明,只是你们身为大将,平日里不思进取,方有如此差距。”罗士信傲然的说道,他老罗写了这么多年的行军笔记,现在终于也可以训人了,看了一眼敌军大营:“等他们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若是不走,就发动进攻,将之歼灭!”
“喏!”李正宝应了一声,他们并未疲惫,哪怕休整半个时辰,也不用担心南方有大变故。
很快,对方便带着魏陆的尸体离开。罗士信派出侦骑监视,统率大军继续南下。
。。。。。。。。。。。。。
渑池县下一片斑驳,较多日前,这座军事堡垒已经破败了许多,城墙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传来一股股腥臭的气息,城墙上的郑军盔甲破旧,身上多有伤痕,脸上多有疲惫之色,长时间厮杀,就算是再精锐的军队,这个时候都是损失惨重。
而城墙下的唐军损失更多,大营之中气氛沉闷,到处可听见一阵阵惨叫声,因为是在城外,虽然有随军郎中,可是郎中的人数还是少了一些。大量的伤兵只能躺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哀嚎之声。
而在大帐之中,刘弘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丘行恭却是双目赤红,口中咒骂着不停。
三天前,函谷关守将王太率领一万士兵往东撤离,丘行恭奉李世民之命,率领一万士兵与刘弘基汇合,打算吃掉这支军队,谁曾想到,这支军队异常凶悍,硬是破了包围圈,胜利抵达渑池县,虽说此军已残,数目不足五千,然而王太有坚城固守,只有一万三千余人的他们要想攻克此城,几乎不可能。
刘弘基苦笑道:“没想到郑军这么凶悍,王世充败亡在即,麾下将士居然还如此拼命,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个中原枭雄了。害得我们损失了七千余人。”这一切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料敌不足。
“不,我们没有失败,也绝不能失败,两天之内,我们一定能够攻下渑池,活捉王太。”相比较刘弘基的冷静,丘行恭却是勃然大怒,宛若疯虎一样。
邱行恭是隋朝大将丘和之子,身高六尺四,膀大腰圆,武艺高超、骁勇绝伦,箭术百发百中,手执一把大刀。
丘行恭今年三十六岁,说起来年纪并不算大,但是相对十几岁就能出任太守、或能领兵打仗的大隋王朝来说,他这个三十六岁的男人确实有点老了,如果是文官还有二十几年的仕途,但对于武将来说,五十岁就该成为一军之帅,或者转战朝堂,亦或退位让贤了。
但丘行恭到现在还只是李世民麾下的骠骑将军,侯君集也是骠骑将军,却是李世民最信任的武将,宇文士及同样也是骠骑将军,但他还有治书侍御史这个属于朝堂之上的官职,深得皇帝李渊信赖。
刘弘基也是骠骑将军,但他是起兵元老,拥有国公之爵;段志弘也是骠骑将军,但他不仅是国公,还是左翊卫将军。
骠骑将军看似威风,实则是一个没什么实权武散官,只要把一块大石头往军中砸下去,恐怕就会砸中一个骠骑将军,这是李渊建国后,为了笼络人才大封特封导致了官员泛滥成灾,受封的时候人人心满意足了,可是看到人人都是这等官位,大家就对自己身上官职索然无味起来,觉得自己比起普通士兵高级不了多少。
李世民治下的十几名骠骑将军,同龄人都比丘行恭混得好,而侯君集、张公瑾这一类比他年轻的人,更是前途远大,惟独他丘行恭还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大头兵。
如果真的把天下一群猛将聚集在一起比武,他能排进前一百名就已经不错了,他这个天下第一猛将实在是有点不靠谱。
他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身武艺,可他心里清楚,再过一两年,自己就会走下坡路。所以他承受的压力不是年轻人能够体会得到,如果再不能出头,他这辈子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还有一个私人原因是丘行恭是其父丘和的小妾所生,而他能力又偏偏比嫡兄丘师利强上一些,当父亲战死于浅水源之役,便对嫡兄极不恭顺起来,然而丘师利降隋以后受到了杨侗的重用,成为大隋王朝的上将军和伯爵,这两个官阶在大隋都不高,可要看它们的含金量高啊,因为大隋王朝的上将军和伯爵没到两百个,而这些伯爵如果放到李唐,以他们所立之功来说,一个郡公是怎么都逃不掉的,有的甚至比李唐的国公还厉害,这么一比起来,遭到隋朝这么一压,李唐郡公之下的泛滥成灾的爵位显然是多么的可笑。更让丘行恭受不了的是,被他视为窝囊废的嫡兄丘师利在西域手握三万维和军,还在西域干得风生水起,这就很让丘行恭接受不了了。
也因此种种原因,丘行恭对李唐北伐之战押上全部激情,这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立功的机会,谁曾想,王太这个混蛋居然坏了他的大计。
正所谓断人仕途,如杀父母。
这又让他如何不对王太恨之入骨?
:。:
大隋第三世 第446章:刘弘基建功
丘行恭以前平阳公主李秀宁的部将,他自恃辅助了平阳公主占据关中,立有不朽功勋,是以对同僚无理傲慢,谁都不放在眼里,同僚们大都不与他一般见识,或退避、或忍让,而他本人却不知自己人品不好,才导致官职处于一个上不下、下不下的尴尬地步。
刘弘基面色淡漠的看了丘行恭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这家伙动不动就打小报告,与他相处,刘弘基根本不敢容易让人他抓住不放的话,免得转眼之间被他给卖了。
其实他们两万大军本来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可是现在却被王太突出重围,逃到了渑池,这是为何?
在刘弘基看来,归根结底就是丘行恭的缘故,若不是丘行恭功利心重,贪功心切,不待自己布局完毕就去硬撼几等兵力的王太,哪里有眼下的困局?
“刘将军,命令大军进攻连夜吧!如果中原大战有所失误,你们就是失败的罪魁祸首了。”丘行恭迎头刘弘基漠视的目光,也感觉有些喧宾夺主了,因为刘弘基不仅在职位上高于自己,更是北路军的主将,自己应该听从他才是。
刘弘基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没,也懒得计较他的越庖代俎,缓缓的说道:“丘将军以为我们的兵马能在两日内攻下渑池吗?即使攻下了,我们还剩下多少人?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大敌,已经从瓮中之鳖的王世充,变得了兵多将广的隋朝,每损失一员士兵,我们就少一分胜算。”
刘弘基在浅水原一役中被薛举生擒活捉,后被李渊重金赎回,他将此遭遇视为奇耻大辱,多年来一直攻读兵书,眼光早已是今非昔比,再加上作战经验丰富,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局面,其实是隋唐在中原的博弈,至于只剩下几个孤城的王世充已经不足为虑。
李唐现在要做的是先隋朝一步,攻下洛阳,接着源源不断的调兵遣将,将隋军压制在黄河以北、虎牢以东、函谷以西,扩大两国的对峙线,以减轻巴蜀、荆襄压力。而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首先要攻克洛阳,并保持优势兵力进城中,然后再以此为基点,配合城外之军,一一吞食隋军。
可以说,这是一步相当危险的险棋,若是襄城、淯阳、南阳、淅阳落入隋军之手,那他们以后就会是现在王世充。而这,也是李世民派大将李袭志率领两万大军坐镇朱阳关的原因,因为那是他们的归路之一,至于李孝恭、李道宗的止步不前,一方面是牵制和威慑隋军,使之不能肆无忌惮的进入河南郡,另一方面也是保持道路的畅通,如果他们在洛阳事不可为,从任何一路撤军都可以安然回到李唐境内,避免重蹈覆辙,再一次出现有家无路回的窘境。
现在摆在北伐大军面前的是如何抢先拿下洛阳,并保存足够的实力,这才是最要紧,若是按照丘行恭这种强攻之法去打,即使唐军拔除完洛阳外围堡垒之后,兵力也会严重受损,到时候,即便攻克了洛阳,李唐也付出了巨大牺牲,这样又如何与隋朝在此间博弈?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打?”丘行恭也非愚蠢,很快就省悟了过来。
见丘行恭终于放下了那份狂傲,刘弘基淡淡的说道:“殿下让我们四处剿灭王世充的有生力量,是希望在洛阳城下少损失一点;而王世充下令各地守军弃广袤大地不顾,用意则是借洛阳坚城,以给我大唐一记沉重打击。而对于渑池内的王太来说,他的使命带着这支军队回到洛阳。所以,我们现在就撤退,然后在野外给他致命打击。”
“他会出城吗?”
“会!”刘弘基神情笃定的说道:“王太有两个不得不出城的理由,一方面是王太急回洛阳,另一方面,渑池是小城,坚守不了多久,他怕我们集重兵来打,他担不起全军覆没的后果。所以只要我们一离开,他就会出城。”
“那就撤,刘将军先领军撤走,末将领本部兵马徐徐断后,给王太一副小心撤离的假象。”丘行恭略加思索,就咬紧牙关说道:“刘将军擅长指挥大军,智谋远在末将之上,可以先往前方设伏。”
“如此甚好。”刘弘基也没有阻止,不是他断后,就是丘行恭断后。现在丘行恭主动断后,倒是让他高看一眼,最起码,在某些方面,这个丘行恭还是有些担当。
“如此甚好,赶紧行动吧!”丘行恭望着远处斑驳的城父城墙,城墙已经被摧毁了许多,四处都是漏洞,或许数日时间就能突破敌人防御,攻入城中。可为了大局,让他没有机会攻入渑池城,只能是望城兴叹。
“我们还有机会的。”刘弘基安慰了一声,先行离开,他率领的都是精锐兵马和辎重先行。
城外唐军的交替撤离,城上的王太也看在了眼里,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渑池已经破残,唐军若是真的狠下心来和自己同归于尽,那事情就不妙了。自己死不足惜,可洛阳却需要自己手中的精兵镇守呢。
这时,副将董浚走上前来说道:“殿下!唐军辎重先生,精锐断后,看来他们是真的东撤了。”
王太默默点头,他早就收到回防洛阳的圣命,若非遇到这支唐军,他已经成功抵达了。
现在唐军主动撤离,却让他感到十分苦涩。因为他陷入了一个二难选择,是冒着中伏的危险去洛阳还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们该怎么办?撤回洛阳还是?”董浚眼里也露出无奈之色,圣上诸多兄弟子侄中,除了王仁则和王太等有限几人能带兵打仗,颇有谋略外,其余要么是莽夫,要么是昏庸无能之辈,如果多出几个像王太这样的宗室,郑国也不会这么快沦落。如今能打的也只有眼前这位殿下和洛阳城内的王仁则了。
王太缓缓下令道:“我们也跟着东撤,参与洛阳守城战。”
“可是路上!”董浚担心的看着王太,提醒道:“大家若是出了渑池,完全是走条充满杀机之路啊!”
“我们在这里守着是死,杀出一条血路还有一线生机。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千金堡。让将士们带上干粮即可,余者,让县令分给百姓。”
说完,王太转身向城下走去。
一个时辰后,王太率领五千多名军队离开渑池,沿着谷水河谷向洛阳方向行军。
……
残阳似血,夕阳下的谷水波光鳞鳞,美不胜收。
王太乘坐战马缓行,一边扫视四周,一边思索着郑国的困局。
这里地势开阔,他走过上百次,情知前方二十里的长石山是这条路上的唯一伏兵点,倒也不担心路上有伏兵,不过为了防止万一,他依旧派出斥候探路。可是人皆此心,都以为这里不是设伏之处,斥候也存在懈怠。
就在大军绕过一道河弯的时候,以逸待劳的一万多名唐军已悄然杀到,他们越过了一座树木稠密的树林,从中奔流而出,丘行恭高举大刀,振臂爆发出一声怒吼:“杀光敌军,不接受战俘!”
喊杀声震天,万余名唐兵如狂潮般冲向了毫无戒备的郑军。
郑军士兵被惊呆了,王太同样呆愣住了,忽然,他反应过来,大声吼叫道:“列队迎战!”
“咻咻咻~”
这时,一声声短促的嗡鸣。
王太惊骇欲绝的看到前方将士仿佛被无形镰刀收割的麦子一般,带头的董浚直接被射成了刺猬,后排的将士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然而绵密的箭矢不绝的从两边树林中了落下来,毫无阵型可言的郑军,无数士兵被箭簇射杀,那看似无力的箭阵,令这些士兵不得寸进,那破空而来的箭雨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落下来,杀的这帮郑军不断后退。一股深深地绝望涌上所有人的心头。
如果对方只有一万多名士兵,或许郑军还能鼓起勇气一战,但是在前方卷起了滚滚尘烟,显然有大量骑兵正往这里杀来,而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使郑军抵抗的勇气都崩溃了,先是断后的数百名士兵仓皇往后逃跑,瞬间引起了全军溃败,无数士兵向拼命往来路逃跑,五千多名士兵都是步兵,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骑兵抗衡,只有逃命才有生路。
郑军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扔掉手中武器,扔掉一切可以扔掉的东西,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逃,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唐军的屠杀。
但他们走了几十里路,哪里跑得过以逸待劳的唐军,瞬间,便被箭矢射杀在了败逃途中,一些侥幸脱离弓箭范围的人,很快便被唐军骑兵追上了,骑兵如风卷残云般将一片片败军吞没,无论是跪地投降还是拼死抵抗,都逃不过被砍死刺死的命运,绝望的凄厉嚎叫满溢天地。
王太和他的三百亲兵都骑着战马,他们被败军卷裹着往原路返回,这时,一队唐军骑兵从斜刺里杀来,为首大将挥舞大刀,直扑王太而来,正是丘行恭。
旁边几十名亲兵一拥而上,将丘行恭团团包围,王太抓住这个时机调头便逃,百余名亲兵紧跟其后,仅只片刻被逃跑的人群吞没了。
当丘行恭杀尽拦路敌军,王太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气得他大吼着催马追杀而去。
王太逃离战场后,看着所剩无几的亲卫,情知大势已去,便往北主调头。
“噗~”
一枚破空而至的利箭没给王太任何调头时间,就这么在他调转马头的瞬间,自他咽喉没入,刺穿了他的脖子,王太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保持着下令的姿势,身躯就这么直挺挺的自马背上再落下来。
丛林中,刘弘基扔弓箭,冷声令道:“一个也不放过。”
猜你喜欢